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皈依猫猫教(醉又何妨)


涂森道:“好,那我问你,关于上次魔域外那些修士们被杀的事,明明与你无关,被派出去调查情况的也是殷尊使,为什么你会从中掺和?哼,我当时就有些奇怪,现在可算想明白了,我怀疑此事根本就是你做的!”
涂森竟越说越是声色俱厉:“你对内,拉拢挑唆魔神的个个弟子,激起内乱,对外,与其他门派们结仇,再引人怀疑合虚!你的目的,就是趁着魔神去世的时机毁掉魔域,因为你怨恨这个地方,因为你一直在此饱受欺压,对是不对?!”
慕韶光没想到涂森的想法竟然这么多,而编的故事有头有尾,逻辑合理,听着竟然还很精彩。
他正要开口回答,只听叶天歌高声道:“那些人都是我杀的!”
“啊,什么?!”
“谁,谁在说话,谁杀的?”
“我的天啊,叶尊使!”
今日的奇事真是一件接着一件,很多人错愕的发现,他们虽然一直在魔域当中,但却从来不知道,这里隐藏着这样多的秘密。
连程棂都转过头来,不可置信地说:“叶天歌,你说什么?”
叶天歌冷冷地说:“我说那些人都是我杀的,包括大长老的弟子冯家俞,跟唐师兄半点关系也没有。至于为什么杀他们,哼,当然自有原因,此事我敢承认,就会尽力解决。”
看到涂森似要开口,叶天歌一抬手,道:“谁也不必跟我废话。师尊已经仙逝,在魔域中,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谁也管不着我。”
她说完之后,回过头来看着慕韶光,刚才还高傲冷淡的声音一下子又柔和了下去,低声道:“我会救岳长青的,救醒他之后,我就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
慕韶光深深看她一眼,冲着叶天歌递过去一只手掌摊开。
叶天歌低头一看,发现对方的手里赫然是之前她被涂垚强行夺走的那块牌子。
不知为何,这一刻眼眶忽然有些湿润,她眨了眨眼睛,莞尔一笑,把牌子拿了回去。
“疯了,疯了,真是都疯了吧!”
涂淼忍无可忍,高声道:“这到底是什么事啊,我大哥被人杀了,你们没看见吗?他可是魔域的长老,难道这个事情就这么算了?唐郁到底给你们都灌了什么迷魂汤?他一个——”
他说到这里,话音忽然戛然而止,眼睛直勾勾盯着前方,表情甚是诡异。
原本大家都在听着涂淼说话,他这样一停,反倒把人们都吓了一跳,涂森道:“三弟,你做什么?”
涂淼突然之间一口鲜血直喷了出来。
然后他的双腕、双肘、双膝等数处关节同时皮肉绽裂,从中喷出一股股的血箭来。
“三长老?这是怎么回事?!”
变起突然,紧接着涂淼向后栽倒,涂森骇然失色间,甚至都忘了扶他。
直到涂淼被两名门人搀扶着倒在地上,他才如梦方醒,连忙冲上去,手指在涂淼身上数处穴道连点,一叠声地问道:“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是不是有人暗算你?”
“是他,是……他……”
涂淼的喉咙里面喀喀作响,目光中带着深深的恐惧,他用一只手抓住了涂森的衣襟,颤声道:“是他啊!”
两人眼神相对,涂淼不用说出那个名字,就已足够意会,这样恐怖的存在,除了解君心,不会再有他人。
可是解君心为什么要介入这件事?一开始那道魔神谕示明明是他先提出来的。
难道是后面他们几个人的算计和作为,让解君心感到不满了?
总不能连他都对那个见了鬼的唐郁有什么好感吧!
解君心甚至人没现身,就可以把涂淼这堂堂一位长老整到这种地步,只要涂森稍微有点眼色,都不敢跟此人拗着来。
更何况,程棂、殷诏夜、叶天歌,都态度鲜明的要保慕韶光,除了一个一直闭关的莫暝,魔神这些徒弟们立场从未有过的一致,谁能惹得起?!
涂森心念急转,满脸忧急,扶着涂淼道:“三弟,你这伤不轻,需得立刻闭关运气,走,我带你回去!”
说罢,他就扶着涂淼起身,打算趁这个机会一走了之。
“二长老。”
慕韶光的声音淡淡从身后传来:“之前推举掌门的方法我不认同,另行决定吧。”
涂森霍然转身,看着慕韶光,慕韶光与他对视。
片刻之后,涂森咬着牙说了句“随你”,转身离开。
虽然他的借口是涂淼需要回去疗伤,但任何一个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今天的交锋,三位长老这边的势力一败涂地。
而另一头,表面上看是魔神的弟子们让他们忌惮,实际上,能将今天这些人凝聚起来的,唯有慕韶光。
他才是这场交锋实际上也是唯一的中心和胜利者。
一场关于真实与虚幻的交锋。
一场让他们突然意识到,即便是魔,也可以有另外的活法,即便身在魔域,也未必要奉魔神为圭臬的交锋。
虽然一切对于他们来说太多新奇和陌生,在在心里埋下一颗小小的种子,已经够了。
经过这件事,不会再有任何人敢小看唐郁了,在这个人身上,他们看到了很多的奇迹,和,另外一个世界。
而这时,正欲提步离开的慕韶光忽然停了下来。
程棂低声问道:“怎么了?”
慕韶光转过头,一片残缺的树叶,正飘飘悠悠从树梢上坠落下来。
他心中微动,抬起手,那片树叶就落在了他的掌心中。
同一时间的魔殿之中,解君心五指一收,动作甚至有些惶急,将投放在叶片上的灵识尽数收回。
短暂的沉默后,他突然大笑起来,直笑的前仰后合,几乎笑出了眼泪。
空荡荡的大殿上回荡着他的笑声,无人应和,不知道过了多久,笑声渐悄,他的脸上也露出了那重悲喜难辨的底色来。
这么多年了,他无数次尝试着想要放下,但每一次的尝试,只是让自己意识到这份感情多么牵心动肺,难以割舍。
这么多年了,他一直在为一个人害着一场沉重而模糊的病,虽有良药,但药中有毒,犹如饮鸩止渴。他日日想象着那人会变成什么模样,又害怕着那人会变成什么模样。
这么多年了,他终究发现,慕韶光还是没有变。
还是这样,一言一行,一语一笑,都能狠狠地打在他心坎上最柔软的那处地方。
王座上,他的影子被拉得长长的,长的如同一声悠远的喟叹。
他闭上了眼睛,看见心底浓重的寂寞。
这么多年来,痛苦、离乱、煎熬、孤独……他经受过很多,但并不寂寞,也以为自己忘记了寂寞的滋味。
直到现在,那股寂寞的滋味一下子如洪涛翻滚般涌上了解君心的心头。
终究,这世间能让自己煎熬又欢喜那个人,仍是只有他。
只有他!
只有他……
“我还是那么喜欢他。”
“我想去见他。”
“但我们配吗?如果把他吓到了怎么办?如果被他厌恶了怎么办?”
“或许,悄悄看一看,听他说上两句话,还是可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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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慕韶光,已经回到了唐郁的住处。
他在外面奔波了一大圈,好不容易才得了这片刻安宁,哪怕还是在魔域中没离开, 都不禁产生了一种亲切之感。
进了门, 慕韶光随手摘下佩剑往旁边一扔,跟着整个人就靠坐在了躺椅当中。
他实在是得天独厚, 姿容俱美,哪怕是这样窝着也不显得懒散,反倒巍巍然如玉山倾斜, 别有风姿。
外头的阳光洒在脸上,慕韶光将手抬起来挡在额前, 静了一会。
他原本是想放空思绪歇一歇, 可脑子却放松不下来,总是不断闪过刚才的画面。
其实他在人前问出的那句话,又何尝不是也在质问自己。
难道为魔的就都是恶人吗?
他当然知道不是,只有几岁的孩童才会认为这世上非黑即白, 非善即恶。
自少时便日日受到师尊教导, 言道我辈应除魔卫道,遇恶则斩。
但是善恶之间的界限如此暧昧,甚至连他自己都无法做到问心无愧, 又何必去质问别人。
问旻,师尊……
之前在梦境中与问旻相见的场面似乎又再一次出现在眼前,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 令他堪不破也看不穿。
诸般的心事纷扰, 慕韶光静静地靠了好一会,才觉得稍稍歇过来了一些。
他习惯性地想从桌子上拿茶杯, 却抓了个空。
慕韶光转头一看,发现那里并没有每次一进房门就准备好的茶水。
慕韶光道:“饮真?”
刚才被他从腰畔解下来随手扔在一边的饮真剑直挺挺地躺在那里,就像一个人在发愣一样,直到听见慕韶光叫他,他好像才反应过来。
剑灵轻声说了句“抱歉”,将茶水倒好,还是惯常的温度,放在了惯常的位置上。
慕韶光没急着喝,而是问道:“你怎么了?有心事吗?”
“嗯。”
饮真犹豫了一下,说道:“我这里好像有点不对劲。”
慕韶光看了一眼见面前那道半透明的人影,见他正将手按在了左胸口的位置。
慕韶光道:“你过来一点。”
饮真顺从地来到了他的跟前。
慕韶光掌心散出白光,感受着饮真身上的气息,确实好像有些混乱。
有个瞬间,慕韶光甚至觉得自己好像感受到这柄剑有了呼吸和心跳一样。
他问道:“你是怎么个不对劲法,什么时候开始的?”
“觉得这里好像是搅着疼,又仿佛空荡荡的发冷,就像有凉风穿过去了似的。”
饮真道:“是……应该就是那时,魔修的剑阵逼上来,本该我挡在你面前保护你,可是很多人冲了上来,取代了我的作用,我就对你没有用处了。我察觉到你的心在为他们而动摇,于是方寸大乱。”
慕韶光有些惊讶地看着饮真,不是因为饮真说中了他的心事,而是对方叙述的这种情绪,并不该是一柄剑所拥有的。
慕韶光道:“你在……嫉妒?”
“我不知道。”饮真说,“这就叫做嫉妒吗?”
慕韶光没想到他有朝一日还得给自个的剑瞧病,手撑着额角想了一会,说道:“那如果我告诉你,你是我唯一的剑,咱们命运相连,同生共死,无论什么人来保护我,都绝对不能和你的位置相比,你有没有觉得好受一点?”
饮真严谨地问道:“是真的,还是如果?”
慕韶光:“……真的。”
饮真点了点头:“好受很多。”
慕韶光道:“那你刚才的感觉就是叫嫉妒。可能你修炼的火候到了,很快就会拥有实体了吧。”
他一顿,又笑着说:“嗯……可是该不该恭喜你呢?如果拥有了像人一样的躯体,也会拥有如同人一般的嫉妒愤怒,贪嗔痴怨,那么这还未必有当一把剑舒服呢。”
饮真认真地说:“但是在嫉妒的背后也有喜悦。刚才你说句话的时候,我觉得很快乐,好像心里面难受的感觉都一下子变得值得了。”
慕韶光看了饮真一眼。
一柄剑,说着多情的话语,语气却又那样纯洁与认真,让人不由得内心感觉微妙。
慕韶光说:“你若是真的变成人,生命中不会只有我,想法就会慢慢改变的。”
饮真仍旧一板一眼,面色严肃:“那我的生命就没有意义了。我在这世上只为你而存在。”
就在这一人一剑说话的时候,忽然有一只纸鸟,扑棱棱地从窗外飞了进来。
饮真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它,确定没有危险之后,递给了慕韶光。
慕韶光被纸鸟转移了注意力,一看就摇了摇头说:“瞧瞧,真正会嫉妒小心眼的人可来了,这小子才是真的不好对付。不管你当人之后什么样,千万别学他就成。”
慕韶光这般说着,指尖在纸鸟身上一点,鸟儿张了张嘴,那一头就传来了问千朝的声音:“师兄?”
“唔。”
慕韶光慢悠悠地道:“是掌门又来垂训属下了,属下洗耳恭听。”
问千朝本来刚刚听说了魔域的事,开口就要说什么,结果倒是被师兄难得的一句玩笑话气乐了,实在发不出来脾气。
他只好说:“师兄自己心里有数就好,你今天的举动实在太危险了,居然在魔域杀了那里的长老……哪有卧底这么嚣张的!你现在孤身一个人在那边,若万一有个闪失,让我们怎么办?”
慕韶光道:“你是从哪听说的?”
问千朝道:“不用听说了,你今天的英雄事迹打魔域建起来就从所未有过,异影同光上都传疯了,咱们同门上下也都被你给吓得不轻。要不是我压着,没准这会就冲到合虚接你回来了。”
“哪有那么夸张。”
慕韶光说:“我也知道,我今天的举动确实有些冒险了。只是最近合虚实在闹得不成话,让人看不下去。”
问千朝不以为意地说:“再怎么不成话,那也是他们内部的事情,就那些魔头,不是闹得越凶越好么。”
慕韶光道:“要是一直这样,总有一些无辜的人会成为牺牲品,既然见到了,我也不能不管,否则也与我们口中的魔没有什么区别了。再说他们那些人……”
后面的话他没说下去,只是轻轻地吁了口气。
问千朝道:“我听说了,那些人今天护着你,我也很感激。师兄人见人爱,说实话,我不怕咱们门中的人去接你,只怕你往后乐不思蜀,都不愿意回来了。”
他又开始阴阳怪气了,慕韶光轻笑了一声,道:“千朝,你何必呢。我就算不留在这里,也未必会一直在穹明宗待着,总也得出去转转才能有所参悟。反正有你在,也没什么不放心的。”
问千朝淡淡地说:“我永远也不会取代你的位置。师兄你知道的。”
每次无意中把话说到这里就会发僵,两人不约而同地沉默了一会,然后问千朝先放软口气,转移了话题。
“那你没有牵动旧伤吧?”问千朝道,“上次我给你的丹药你都吃了没有?”
问千朝这么一提,慕韶光才想起来他确实给忘了,不过他知道问千朝的脾气,也不想再跟师弟闹什么不愉快,便道:“伤没事,药每天都吃着。”
“哦?”问千朝笑道,“我可不信你,你还是把药给饮真,让他记着这事吧。”
慕韶光心道,饮真也快成精了,你们这些人的小心思,真是一个比一个多,敷衍完这个哄那个,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这搁谁谁不想跑啊。
慕韶光没把这话说出来,倒是总听见他们说话的时候,问千朝声音中像是有些微喘,对于一个修士来说,这可不大应该。
慕韶光问:“你在做什么?我总听着你声音不稳。”
问千朝一顿,才道:“我在练剑。”
慕韶光也没多想:“你忙着就不用总惦记这边,我这里一切顺利,接下来打算带着叶天歌去处理岳长青的事,也把整件事情的真相彻底调查清楚。”
问千朝道:“叶天歌的眼泪还没有到手吧?”
慕韶光说:“暂时没有。没关系,我会设法解决。”
叶天歌的经历也是坎坷,慕韶光向来君子气度,如非必要,不会在背后议论他人的私事。
问千朝也无意对叶天歌过多打听,又叮嘱了慕韶光两句小心保重,师兄弟两人便结束了这段对话。
纸鸟身上骤然烧起火焰,化作了一缕青烟。
穹明宗掌门所居的断天峰上,问千朝额头上带着一层薄汗,赤着上身从床榻上坐了起来,随手披上了自己的衣服。
他就这样敞着怀,半仰着头靠在床柱上,闭着眼睛坐了好一会,然后一挥手。
床内侧的被子下面盖着一样人形的东西,顿时被他一掌拍碎。
问千朝攥紧了手,深深地叹了口气。
器修岳家,万树谷外,一座酒肆中。
慕韶光和叶天歌在一处靠窗的位置相对而坐,两人面前只摆着一壶清茶,一碟点心,但谁也没有吃喝,仿佛正在等待着什么。
此处已入红尘之间,和魔域外面那种荒凉和萧条全然不同,满街人来人往,甚是热闹。
尤其又因万树谷可以售卖定制各种的法器,所以各处的玄门中人都会时常前来,光是这酒肆当中,在座的就有半数都是修士。
在慕韶光和叶天歌的邻座,就有几个佩剑的人围在一起,一边喝酒,一边闲聊。
“各位。”
有个人神神秘秘地说:“最近魔域发生的那件大事,你们可曾听说了?”
另一人接口道:“我在异影同光上见到有魔域的人发了几段留影,上面说是什么‘魔神的几名弟子竟然同心协力,互帮互助’。这事是真的假的?是不是那帮魔修故意用幻术伪造的场景发上来取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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