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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球跑后前夫火葬场了(仗马)


他的视线有些模糊,喘着粗气,身体终于有些摇晃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出现了幻觉,林齐朦胧的视线前方出现了一个身影,那是他日思夜想的身影,每晚都在他梦里出现的身影。
最后一声击打砸在了他的侧颊上,鲜红的血丝从他鼻腔内流出,沾湿了他的衣领和胸口,他心想,他一点都不后悔。
那个人影在看着他,目光哀切而焦急,林齐轻轻叫了声:“夫人。”
戎缜眉目间多了几分让人惊骇的煞气,他阴沉的盯着喊了那两个字的林齐,猛地踹上了他的胸口。
林齐的身体几乎瘫软,朝后飞出去好几米,他连咳嗽都很费力。
就在这时,一道很轻的声音响起,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先生……”
背对着门口的男人怔了一下,他转身看去。
青年满眸惊恐的看着倒在地上的人,在接触到戎缜的视线后,控制不住的往后退了好几步:“对不起……对不起……”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要看的……”青年似乎被这个场景吓懵了,鼻腔里涌上来一股让人作呕的铁锈腥味。
突然,太阳穴一阵难以忍受的刺痛袭来,脑内飞快闪过一些破碎的画面,好像有花园,有狗,还有什么人,但实在太快了,江寄厘根本来不及抓住,来不及细细去想。
他只是觉得眼前的画面无比熟悉,熟悉的让他浑身发抖。
“厘厘。”戎缜向前走了一步。
江寄厘吓得急忙后退,结果被什么绊了一下,重重摔在了地上。
“你别过来!”
他看着同样倒在地上的林齐,想不明白眼前的任何一件事情,他像一脚踩进了棉花里,云云雾雾,晕得头疼。
他在戎荞的庄园里接到邵维的电话说虫虫被接走了,他实在有些担心所以才想先回来看一趟。
他明明只是想看看虫虫……
戎缜:“宝贝,你听我说。”
江寄厘急急摇了几下头,躲得更远,他懵懵的,还没反应过来的样子,嘴里的话也不知道是在问谁:“虫虫呢?虫虫去哪了?你们把虫虫抱去哪里了?”
程严:“夫人,猫交给佣人照顾了,就在戎宅。”
他朝门口走去:“您可以先去楼上,等下我让人给您送上去。”
“不要……”江寄厘还是摇头。
他眨着眼睛,又看向了林齐,恰好林齐也看了过来,两人的视线短暂交汇片刻,便被一道身影打断了,戎缜走了过去。
“乖,你先上楼,我很快来陪你。”
“你要对林齐做什么?”江寄厘很敏锐的躲开了他的手,“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戎缜沉沉的看着他,慢慢蹲下。
“因为他做了错事,宝贝,做错事就要受到惩罚。”
江寄厘觉得这话不对。
这和他认识的林齐不一样,林齐那么温柔细心的人,也会做错事吗?
而且……
“不是。”江寄厘声音不高,他说:“先生,您难道没有做错过事情吗?那您受到惩罚了吗?”
他虽然气息还有些急,但却冷静了不少。
“对不起,我说的不对,我也做过错事,我也没有受到惩罚,所以这不公平……”
青年现在的思维看似清晰,实际却有些混沌的模糊,他不知道是被吓的还是因为什么,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木木的笨拙。
戎缜想抱他上楼,然而视线一垂,他却只注意到青年光滑的手腕。
他嗓音发哑:“厘厘,我送你的手链呢?”

戎缜沉得吓人。
青年的样子很无辜,他垂着眼,半晌才又慢吞吞道:“我想起来了,昨天我给荞荞做点心的时候摘下来了,它有些碍手,我又怕上面的细菌沾到食材,就放到了一个桌子上。”
“之后……之后我就想不起来了。”
“很抱歉。”
江寄厘难免有些心虚,他说了这么多,其实就是没把这条链子放在心上,所以丢了很久他都没注意,被男人问到才慢慢想起来。
戎缜又怎么会不知道他的心思。
“先生……”江寄厘的声音蓦地又低了,倒在地上的林齐气息粗重,狼狈不堪,毫无尊严,像是濒死的鱼,或者什么动物,唯独不像人。
江寄厘觉得倒在地上的人唯独不像人,完全是因为眼前这个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上位者带给他的感觉,他心里对眼前男人的认知逐渐清晰了起来,这是个极端自私冷漠,没有任何同理心的……或许也是动物吧。
江寄厘失去记忆后又重新认识了他,却不理解他。在他的世界和价值观里,是不是从来没有尊重和平等这两个词?江寄厘愈加想不通自己为什么爱他,想不通他们明显就虚无缥缈的破碎婚姻到底哪里有恩爱可言。
在他心里逐渐勾勒成型的伴侣很糟糕,不是任何人嘴里的完美样子,江寄厘相信自己的直觉,所以那句他不愿意挑明了说的话根本就是摆在所有人面前的公告。
这个人一直在骗他。
江寄厘清楚。
他抬眼看着戎缜:“先生,所以林齐是犯了什么错呢?”
“厘厘,你不用知道。”戎缜避开了这个问题,但其实他在心里已经回答过了,他心里说,因为这个胆大妄为的东西喜欢你,因为这个吃里爬外的东西阻止我找到你。
实在无趣。
他不想自降身段去解释这种事情,更何况听起来像是他在吃毫无意义的干醋,以至于让他的一切行为都变得粗蛮而毫无逻辑。
戎缜自大高傲,眼里容不得一丁点沙子,极少有人能和他这种人共情。
江寄厘当然也不能,又或者说,他太过惊惧疲惫,也不愿意去了解这样的戎缜。
“他需要医生。”江寄厘低声道,他眼里有戎缜看不懂的情绪。
“先生,林齐需要医生。”
戎缜不说话,朝他伸手,江寄厘很迅速躲开了他身前的桎梏,是防备的姿态,戎缜如同锁定猎物的鹰,语气也变了:“厘厘,不要任性。”
江寄厘心头窝了些气,凭什么呢?凭什么他就是任性,为什么眼前这个人稍有些不满意便觉得是别人的错?
那些气恼里夹杂着委屈和惶恐,江寄厘又后退了下。
“您说是任性那就是任性吧,我向来这样。”他想从戎缜胳膊间离开站起身,却被男人猛然用力抓住:“跟我上楼。”
“不去!”江寄厘狠狠挣扎起来:“我回来看虫虫,不是看你!”
戎缜听到这句话更阴沉,直接把他打横抱了起来,转身就往楼上走。
江寄厘失忆后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戎缜,悬空的失重感让他吓得眼泪直掉。
哽咽着说了一句:“别打我……”
戎缜脚步猛地顿住,他闭了闭眼,深吸了口气:“江寄厘,你是不是要气死我。”
“您这样对林齐,您就可以这样对任何人,不是吗?”江寄厘声音很小,眼睛通红。
男人似乎真的被气狠了,抱着青年的手都在颤抖,上楼前扔下一句:“叫医生来。”
程严恭恭敬敬点头。
然而戎缜的妥协并没有让江寄厘改观,也没有让江寄厘减少惊恐,他被扔在主卧柔软的大床上,撑着胳膊不断往后缩。
男人拽住了他的脚腕,动作不重,但却不容反抗,有些粗糙的大手替他脱掉了鞋袜。
“不行……”江寄厘抽泣着摇头:“我想离开,先生,您让我离开吧。”
“我想回桐桥镇,我不喜欢这里。”
戎缜厌烦极了听到他说这样的话,他的目光死死盯着床上的青年,轻轻吻上了他的脚腕:“你想都别想。”
江寄厘怎么可能察觉不到现在的不对劲。
敏感的脚踝接触到温热的唇,他浑身都开始发抖,但逃无可逃。
“先生,我们已经离婚了,对不对?我根本不爱你……你在骗我……”
戎缜心里仿佛要滴血,他一口咬上了青年瘦削的踝骨,发狠般留下一个牙印,他盯着青年,对上了他脆弱通红的双眸。
“我们没有离婚。”男人几乎有些偏执,语气危险而阴沉:“我爱你,厘厘,我们没有离婚,我不可能和你离婚。”
“你疯了。”江寄厘哭出了声。
他被拖着脚踝拉下来,拉到了男人身边,他猩红着眼眸压了下去:“我是被你逼疯的,江寄厘,是你逼我的。”
“我不够爱你吗?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你为什么一定要离开我。”戎缜抵着他的额头:“为什么,江寄厘,你告诉为什么,我做得不好吗?你告诉我。”
江寄厘咬着唇,他额上抵着的人体温不正常的偏高,浑身都像个燃着的火炉。
他不想回答戎缜的问题,只说:“先生,您是不是生病了……”
戎缜根本没有听到,他陷入了自己思维里那个执拗的怪圈,他说:“你告诉我,我改。”
“厘厘,我可以改。”
在权力的金字塔中,戎缜的周围被筑起了高高的围墙,所有人都只看得到他一手遮天诡谲难测,没人有机会看到他偏执疯狂的这一面,就连戎缜自己都不知道,筑起的围墙让其他人看不清戎缜的面目,也让戎缜丧失了对很多东西的判断力。
他以为自己想要,就能拿到。
因为这个世界上几乎没有戎缜拿不来的东西,一手遮天的权力附带的就是无数的财富地位和男人女人,他习惯了高高在上被人簇拥,所以他以为江寄厘也是这样,他以为一直都会是这样。
江寄厘二十岁那年,他不费任何力气就把人拢到了手边,那么漂亮的人,被那么多人觊觎的宝贝,轻轻松松就成了他随意玩弄的金丝雀。于是他自满过了头。
哪怕他被这只看似纯良无害的兔子狠狠咬下心头的一块皮肉,带着鲜血淋漓的伤口过了五年,他也依然学不会这个道理。
他执拗的认为自己对江寄厘好,江寄厘就该爱他,就该留在他身边,他甚至已经不会转弯,他想不通江寄厘要离开他的理由,明明他已经把他所有的爱意和耐心都给了这个人。
这个世界上不会有第二个人能有这样的殊荣。
他的思维怪圈蛮恨又霸道,因为他从来都把自己放在圈子的最中心,所有人都是附加品,包括江寄厘。他在这个圈子里的逻辑只有一条,那就是他要,无论如何他都得拿到,绝不允许出现第二种情况。
他说他可以改,也不过是建立在这个基础上。
江寄厘说:“您改?那我想要您放我走,好不好?”
戎缜做不到,他当然做不到。
他说:“除了这个。”
江寄厘说:“好啊,您说我们没有离婚,那我们离婚,我不走,您也别碰我。”
戎缜有些狂躁:“除了这些!”
江寄厘不再说话,他也同样明白这个人根本改不了。
“厘厘,你知道我最想要什么,你不要气我,嗯?”戎缜的嗓音里带了浓重的哑意。
江寄厘的眼神避无可避,只能看着他。
他说:“您太自私了……”江寄厘睫毛轻颤着:“您最想要的,是我最不想要的。我不想气您,但我真的不喜欢这里……您放我离开吧。”
戎缜语气无比笃定,他一字一句,咬牙切齿:“不可能。”然而任谁都听得出来这里虚张声势的惊慌。
他吻住了青年柔软的唇,他肖想了无数日日夜夜的香甜,和他记忆中完全一样,甚至更加让他痴迷。
怀里的人推着他,戎缜却吻得更深。
他在这方面向来大开大合霸道至极,江寄厘几乎要窒息,他腰间扣着一只大手,气急也怕极了,狠狠咬了一口撬开他齿列的舌尖。
他这下是用了些力气的,血腥味在两人口腔中蔓延。
男人似乎被这股腥甜的铁锈味刺激到了,吻得更加疯狂,江寄厘毫无反抗之力。
戎缜整个人的体温都很高,他呼出的气息带着灼烈的热度,江寄厘几乎要被烫伤了,可男人生病了,力气却比平日更大,他身上的肌肉鼓起,江寄厘被他囚在怀里,硌得身上发疼。
不知过了多久,江寄厘已经没有精力去挣扎了,他变得乖软而温顺,像极了戎缜记忆中最爱的模样,他的动作也温柔下来。
一室缱绻的寂静。
青年脱力的窝在男人怀里,发丝汗湿,贴在颊侧,他像是沾了水的玫瑰,被浸润的昳丽迷人。
戎缜轻轻吻着他的眉心,而后埋进他的颈间,高大的身躯猛然松弛下来,安静了许久后,他就着这样一个强硬禁锢的姿势,在江寄厘颈间睡了过去。
江寄厘的眼泪生生被这个重量压了回去,他仰躺着,怀里有个树袋熊一样的男人,他又想哭又无言,男人埋在他颈间的脸颊烫得可怕,江寄厘有一瞬间觉得自己也发烧了。
他抿着唇,还是觉得想哭。
他动了一下,睡梦中的男人就警觉的紧了胳膊,唇间呢喃着他的名字。
“我去叫医生……”江寄厘还想挣扎,不愿意被这么压着。
而且男人明显已经生病了很久,体温高得吓人,江寄厘估摸着已经上了三十九度。
“厘厘,别走。”戎缜把他压得死死的,他又气又累,憋屈极了。
江崇还在戎荞的庄园里等他回去,他却被戎缜拦在了这里。

第57章 chapter57 告诉我吧(捉)
江寄厘虚空盯着天花板,自己都数不清自己盯了多久,最后实在撑不住迷迷糊糊也睡了过去。
他回大宅时是下午,等他再次醒来时外面天色已经黑了,他热得浑身粘腻,腰上还箍着一条健壮的手臂。
因为身旁人的体温太高,他冗长的梦境里一直在烤火炉,炙得他头昏脑胀,他呼了口气刚想翻身,额头上就探上来一只手,替他轻轻拨开了头发。
江寄厘一愣,才发现男人是醒着的。
“厘厘。”
江寄厘困顿的眨了下眼,眼角泛出了点泪花,他听到男人说:
“我把太子和虫虫都接回来了,戎宅也开了湖,想养什么就和程严说,如果你愿意,和我说也行。以后你想去哪里,我都同意,都听你的。”
“所以宝贝,不和我生气了好不好?”
莫名带着点邀功的意味,但很明显,这里面的话半真半假,如果江寄厘真要离开,戎缜是绝对不允许的。
而且这本身就不是一个他生不生气的问题,他们之间有太多东西需要理清,男人这样明显就是想要把事情的本质掩住,继续营造着他所谓的恩爱假象。
江寄厘刚醒来,脑子很迟缓,不想和他争执辩解什么。
默了很久才抬起眼,他小声道:“先生,我不想养。”声音是平静而柔和的,没有下午那么害怕抗拒。
戎缜手一顿,随后便道:“那就不养,我听你的。”
江寄厘被他的态度弄得一时无话可说,索性又闭上了眼,装作自己很困。
“宝贝。”戎缜试探着轻轻吻了他一下,见青年没有动静,便又吻了几个地方,顺着他的额头鼻尖,一直吻到唇角,他又叫了声:“宝宝。”
他们这个拥抱严丝合缝亲密无间,戎缜像是怕他就这样凭空飞走了一般,紧紧和他贴在一起,江寄厘纵然是松了口气,也仍然大汗淋漓。
“别这样,太热了。”
而男人仿佛忘了他们下午的争执,一直温柔的轻抚着他,叫着各种腻到掉牙的称呼。
江寄厘被他叫的很别扭,还有些若有若无的尴尬,他不知道戎缜从什么时候开始突然就爱上了“宝宝”这个称呼,不断的在他耳边说,江寄厘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甚至没有这样叫过江崇,哪怕在江崇还小还什么都不懂的时候他也没有叫过。
江寄厘终于忍不住了,伸手抵住了男人的脸。
“够了!”
他对上那双漆黑的眼眸,脸色涨得通红。
“我去洗澡。”
江寄厘拉开自己和他的距离,男人没松手,江寄厘却不再留情面,一股脑把他推开。
“您生病了,还是先看医生吧。”
戎缜拉住他:“我只想看你。”
江寄厘瞪着他,有些恼火的僵持住了,最终还是戎缜松了手再次妥协。
他当然没能继续再看,也没能再喊那些腻得江寄厘尴尬的称呼,因为江寄厘回去以后把门锁了个严严实实,任凭戎缜怎么哄他都没用。
最后还是因为程严上来给他送猫,他隔着门板听到了虫虫的叫声才肯开门,虫虫现在长得很大,长长的尾巴垂下,抱起来整只猫几乎有半人高,一看到他就开始躁动,喵喵着叫个不听。
江寄厘把他接进怀里,谢过程严,转角处传来脚步声,江寄厘敏锐的看到了男人跨出的长腿,迅速回了房间,“嘭”的一声再次关上门。
之后一连几天,江寄厘都避着戎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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