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
“不过还是要提醒段青,要提防着点。”
“放心,他们在这种事情上很谨慎的。”
“嗯。”
季浮沉闻言又提笔开始忙活了。
他刚沐浴完,身上穿着寝衣,半干的头发披散在肩上,有一缕头发沿着锁骨一路向下,发尾没入了他半开的领口。周岸目光在那处流连许久,迟迟不舍得挪开。
“你还有事?”季浮沉问他。
“荣宝已经被我哄睡了。”
季浮沉抬眼看过去,见周岸上半身没穿衣服,胸.腹上的肌肉线条分明,很是赏心悦目。
觉察到季浮沉的视线后,周岸便又凑近了些,小心翼翼在他唇角亲了亲,“你上回不是说教我的吗?我都等了这么久了,今晚荣宝睡得早,你看要不要……择日不如撞日?”
季浮沉几日前便有这个打算了,但周岸一直不提,他也不好意思主动说。他不知道的是,周岸这几日早就急得够呛了,只是怕太心急惹他不高兴,这才憋到了今日。
两人就这么一个着急,一个忍着,生生把事情拖到了今日。
“好吧。”季浮沉状似随意地道。
周岸闻言大喜,上前就要去抱他,却被季浮沉按住了手臂。
“我要先给你普及一些理论知识,你别着急,先坐下。”季浮沉示意他坐在自己身边,然后抽出一张空白的纸,提笔沾了墨,在纸上画了个很小的圈,“咳……这个能看明白吗?”
周岸盯着那个圈看了半晌,小心翼翼问道:“这是你的……”
“不必说出来。”季浮沉脸颊一红,又在旁边画了另一个形状,这个形状看起来明显比那个圈要大上许多,“能看明白吗?”
“这个我懂,图册上看到过。”周岸忙道。
“当它们不匹配的时候,就会出现那天晚上的情形,所以你要借住一些东西,来帮你……”
季浮沉随后给他科普了两人圆房需要用到的某种必不可少的东西。
“等等。”周岸灵光一闪,开口道:“上回去庄子里,刘管事给的那盒香膏,你还留着呢吗?”
“嗯,一直没用呢,怎么了?”季浮沉不解道。
“拿给我看看。”周岸说。
季浮沉闻言从空间中取出了一罐香膏递给了他。
周岸拧开那盖子在手上沾了些,朝季浮沉问:“你说的不会是这个吧?”
季浮沉愣怔了半晌,忽然明白了什么,那表情别提多复杂了。
“我就说,刘管事当时给我这盒东西的时候,那个表情很不对劲!原来竟是这种东西?”周岸将那罐子拿在手里:“怎么你也认不出这东西来呢?”
“我又不曾用过,怎么会知道。”季浮沉红着脸道。
他的理论知识都是上一世看小电影学的,那个时代用的东西和这个时代又不一样,他见了自然不会往别处想。
想到当初他还信誓旦旦说这东西是防冻的香膏,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幸好这东西一直收着没用过,不然就尴尬了。
“还有要教我的吗?”周岸问他。
“我会的就只有这些了。”
周岸闻言拿着那盒小瓷罐,拦腰将季浮沉抱起来便奔了里屋。他这会儿什么都顾不上了,只想把季浮沉教他的这些东西,都在对方身上亲自试一试。
“你……”季浮沉拉住周岸的手,小声道:“轻点。”
“嗯。”周岸凑到他唇边,深深地与他接了一个吻……
然而今晚事情的发展依旧不太顺利。
不过这一次问题不在周岸,而在季浮沉。
今晚,他终于明白了什么叫理论上的巨人,实践上的矮子。
“我不行……太疼了。”季浮沉窝在周岸怀里,看起来十分委屈。
周岸抱着他亲了亲,安慰道:“要不今晚还是算了吧,我舍不得看你哭。”
“怎么跟我想的不一样呢?”
“可能是我太生疏了。”
周岸把人揽在怀里,哄道:“睡吧,来日方长,咱们不急于这一时。我多练习练习,日子久了兴许就好了。”他是实在不舍得让季浮沉难受。
虽然今晚依旧没成功,但周岸心里却很满足。
不止是因为他已经学会了方法,还因为季浮沉今晚对他的态度。
他能感觉到,小季虽然不舒服,却并不抗拒与他亲近。
他的小季还是挺在意他的……
当夜,两人相拥而眠,睡得都挺惬意。
然而次日一早,他们却收到了一个不太好的消息。
边城破城了。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当这一天真的来临时,众人依旧颇为沮丧。
“先前咱们那一趟,已经拖延了不少时日,这段日子里祁州有了更充分的准备,边城也有更多的百姓逃了出来……这一天迟早都要来的,我们都尽力了。”周岸揽住季浮沉,一手在他后背轻轻拍了拍,带着安抚的意味。
“边城破了之后,会有更多流民逃出来吗?我们是不是要多做些准备?”季浮沉很快平复了心情,朝周岸道:“幸好先前房子建得多,再来一些流民应该也装得下。”
周岸目光一黯,他心里清楚,到了今日能离开边城的百姓多半都已经离开了,剩下的都是离不开的,所以破城以后,不会再有更多人逃出来了。
但他不忍心将这话告诉季浮沉。
“嗯。”周岸点了点头,“城破以后还会有许多溃兵,不过祁州大营应该会派人去收拢边城残部,这件事情不必我们操心。我担心的是随着溃兵而来的还会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人,也会有不愿被收拢的逃兵,甚至北殷的细作,所以这段时间咱们必须多加小心。”
当日,两人便召集了凤鸣寨的其他几位当家人和管事,加强了寨子和附近村子的布防。这段时间学堂里一直在教孩子们和村民们习武,所以村子里的布防也比从前更严密了一些。
不出周岸所料,边城破城后不过几日,巡守的弟兄便活捉了好几个来路不明的人。周岸连审问都懒得审,直接让人将他们送到了清风寨,让段青他们处置。
次日,祁州大营的人便在城门口处决了几个骚扰百姓的逃兵,同时还在城门口贴了告示:凡前线残兵,主动接受祁州营归拢的,一律从宽处置 ,不计较出逃、怯战等责,让他们在后头的战事中戴罪立功。
否则,就地处决。
边城破城的危机和焦虑,在祁州蔓延了一些时日。
直到近半个月后,众人才渐渐接受了这个事实,开始着力准备祁州的防卫。
而这些日子,季浮沉几乎一刻都没闲下,一直在张罗流民工坊的事情。
先前他的提议在祁州境内得到了很广泛的推进,如今大部分地方的流民都被安置好了,且设置了一些工坊。新整编的祁州大营中用到的一些武服、被褥等物,很多都是出自这些流民工坊。
这样一来,既能解决了大营的物资供给,又能让流民维持生计,可谓一举两得。
而祁州境内各个工坊的分工和信息汇总工作,则交由了凤鸣寨来统筹,季浮沉便成了这条流水线上最重要的一个人。
“你说北殷大军真的会攻过来吗?”季浮沉问周岸。
周岸翻了个身将他揽在怀里,低声道:“该来的总会来。”
“我有点害怕……不知道届时祁州会变成什么样。”
“有我呢,不怕。”周岸将他搂得更紧了些。
季浮沉反手抱住周岸,将脑袋埋在对方颈窝道:“我们今晚再试试吧。”
“啊?”周岸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你确定吗?这几天你太累了。”
“我想。”
他心里有太多不安,急于想从周岸这里找到一点实质性的安慰。
周岸凑到他唇边亲了亲,而后起身抱着他进了内室。
得益于前段时间的反复试探,这一次事情总算顺利了许多。
最初,季浮沉还是清醒的,但到了后来,他就有些迷糊了,任由周岸摆弄,只觉得受不住了才抱怨两句。
一直到后半夜,周岸见他眼睛都快哭肿了,这才作罢。
这晚,季浮沉做了很多乱七八糟的梦。
他梦到自己被海浪掀翻,而后在水中溺得呼吸困难,是周岸从背后抱住他,将他从冰冷的水中拖了出来。
梦中,周岸的胸膛又温暖又坚实,将他的恐惧都驱散了大半。
他转过身去想抱住对方,伸手却扑了个空。
“周岸……”季浮沉迷迷糊糊地道。
“我在呢。”周岸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随后他便觉手上一暖,被对方握住了。
季浮沉只觉眼皮发沉,努力睁开眼睛,对上了周岸着急的目光。
“我好像有点累。”季浮沉说。
“你发烧了。”周岸一脸自责地道:“我昨晚帮你清理之后仔细检查过,我以为你没有受伤。但是早晨醒来的时候,你还是发烧了。”
季浮沉这才感觉到,自己额头上敷了块凉帕子。
“没事,睡一觉就好了……"他说着眼皮一沉,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季浮沉大概是因为发烧的缘故, 脸颊红扑扑的,看起来可怜又可爱。
周岸有些担心,想问问他有没有药丸吃上一粒, 但他这会儿又累又难受,连眼睛都不想睁。无奈,周岸只得给他换了块凉帕子, 又拿布巾沾了温水帮他擦身。
昨晚两人都有些忘形,尤其是周岸,一开始还克制着, 到了后来确认季浮沉已经慢慢适应了之后, 便有些不管不顾。直到今天早晨,在季浮沉身上看到自己留下的那些痕.迹,周岸才知道昨晚他有多放肆。
他心疼不已,取了药膏来在季浮沉身.上青.紫的地方都抹了药,末了又检查了对方身.后那处,虽没见着伤口,但还是细心地抹了药膏, 这才放心。
“你做什么?”季浮沉迷迷糊糊中被他弄醒了,扭过头睡眼惺忪地道:“别来了,我不行了。”
“我给你抹了点伤药, 还难受吗?”周岸问他。
季浮沉扯过被子把自己裹起来, 可怜巴巴地看着周岸, “难受。”
“哪里难受?”周岸忙问。
“我饿了。”
“我一早给你煮了粥,这会儿怕是凉了, 你等我去热一热。”
周岸说着要起身, 却被季浮沉拽住了衣袖。
“不想喝粥,想吃馄饨。”季浮沉说。
“那我让李叔包点馄饨去。”
“不用, 我有。”季浮沉说着坐起了身,不小心牵动了某处,忍不住皱了皱眉。
“疼?”周岸紧张地问道。
“有一点。”季浮沉道。
因为周岸前段时间做足了准备,所以昨晚季浮沉伤得并不厉害。但他们毕竟是头一回,再加上周岸体力等各方面都比较惊人,季浮沉多多少少还是有些疼的。
周岸见他要起床,忙去净了手,而后扶着他走到了外间的桌边坐下。怕他坐着椅子难受,周岸还特意取了个软垫,垫在了椅子上。
“荣宝呢?”季浮沉问。
“一大早送去给赵路了,我要照顾你,顾不上他。”
周岸说着去拧了个干净的湿帕子过来,帮着季浮沉擦了手和脸,又弄了水让他漱口,伺候得那叫一个体贴入微。
“还烧吗?”周岸凑上前,在他额头上贴了一下,“还是有点烫。”
“没事。”季浮沉的系统里有药,也有自我修护卡,只是他昨晚太累了忘了用,“你吃过饭了吗?”
“没呢。”
小季烧成这样,他哪有心思吃东西?
季浮沉随即在空间取出了两碗馄饨,将其中的一碗推给了周岸。周岸看着眼前这碗馄饨,又看看眼前之人,一时间只觉满足不已。
“你昨晚整理的簿子我已经趁你睡觉的时候帮你整理好了。”
“那太好了,一会儿我可以再睡一觉。”
季浮沉胃口欠佳,只吃了小半碗,剩下的半碗都进了周岸的肚子。吃过早饭后,他又睡了一觉,直到过午才感觉身上没那么累了。
后头的几日,周岸一直很安分。
但估摸着季浮沉彻底恢复之后,他便又开始腻歪人了。
季浮沉并不排斥与他亲近,有时候甚至会偶尔主动一回。而周岸在这件事情上天赋异禀,一旦学会了方法,技巧便突飞猛进,甚至还会无师自通地搞出许多新的花样。
后来季浮沉无意中撞见他在偷摸看之前在书肆里买回来的那本图册,吓得立刻将图册没收了,生怕他学会什么奇怪的花样来折腾自己。
有时候季浮沉会忍不住期待,若是生活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
可天不遂人愿,该来的总要来……
不久后,北殷兵临祁州城下的消息,就传到了凤鸣寨。
“他们已经拿下了边城,难道真要一路打到京城才满足?就不怕吃多了撑着!”季浮沉怒道。
“北殷破了边城,士气大盛,自然不愿就此罢休。况且这几年我朝国库空虚,边城一站早已耗尽了实力,在北殷看来,祁州营不过是个摆设而已。”周岸道:“这段时间祁州营招募新兵外加整编,共有四万人之众。但只有咱们知道,这四万人并非是不堪一击,其中至少有近万人都是精兵,必要时可以一当十。”
如今想来,九爷先前的举动不仅为自己在祁州组建了一支名正言顺的“私兵”,还成功迷惑了北殷。
“北殷大军士气如何?会在什么时候朝祁州城进攻?”季浮沉问。
来传话的是段青的亲随,他开口道:“他们士气高涨,直接将大营扎在了祁州城北不到十里的地方,非常嚣张。但他们会在什么时候进攻,不好说。”
“探子没有探到别的消息吗?”周岸问。
“尚未有详细的消息传过来。不过他们这次好像吸取了粮仓被烧的教训,将粮草分开存放了,不仅如此每个士兵身上还挂了像是粮袋的东西。”
季浮沉:……
北殷人倒是挺聪明,知道不能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
“他们若是身上带了粮,行军只怕会不便吧?”季浮沉问。
周岸:“不便也比饿肚子强,换了我粮仓莫名其妙被烧,我也得用这个法子。”
“上回我给他们留了字说是天谴,看来他们没信。”
“四当家有所不知,他们先前曾在营中开坛做过法事,听说出征的时候营中还带了巫师。”
季浮沉闻言有些哭笑不得,心道这北殷人挺有意思啊,既找了巫师做法,又将粮食分开存放,看样子是防人也防天谴,两手准备都做足了。
只是这样一来,他们这次再想故技重施怕是不成了。
今日来传话的人还有另一个目的,那就是通知周岸去祁州。
祁州大营如今管事的都是九爷的人,整个祁州城差不多也都是九爷的人说了算。他们在祁州城内特意设立了一处临时联络点,章卫廷和周岸等人,都会被安排在那里。
“我陪你一起去。”季浮沉朝周岸说。
“那边都是九爷的人,我不想让你掺和进去。”周岸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道。
“我可以乔装一下,扮成你的亲随。再说了,九爷身边见过我的人并不多,他们多半都跟着九爷守在京城呢。就算真有见过的,我乔装之后他们也未必能认出来。”
周岸闻言有些犹豫,显然不愿季浮沉跟着自己蹚这个浑水。可战事不知会持续到什么时候,真要和对方分开那么久,对他来说也有点难熬。
“不是还有段青他们帮忙吗?肯定不会露出马脚的。”季浮沉拉住他的手道:“我不想跟你分开,如果你自己去了,我肯定会日日提心吊胆。”
周岸想了想,妥协道:“你要答应我,不到万不得已不可露出马脚。”
“好,我跟着你,一切都听你的,绝不自作主张。”
见周岸点了头,季浮沉忙去找了身武服穿上,又学着周岸的样子将头发全都束起来,打扮成了武人模样。
季浮沉长得太白净,无论怎么看都很惹眼,无奈之下他只能又在系统里兑换一盒易容粉,在脸上和身上其他露出皮肤的地方都扑了一遍粉,将肤色改成了小麦色。
最后周岸还是嫌他太漂亮了,又让他在脸颊上贴了一条假的伤疤,这才作罢。
临出发前,周岸特意去叮嘱了赵路一番,让他和侯东一起守好寨子和附近的村子。季浮沉则将荣宝又托付给了小暑,有了上一次的经历,荣宝懂事了许多,这次倒是没怎么闹。
待安顿好寨子里的一切,他们才出发去了祁州。
周岸这次除了季浮沉之外,只带了薛承举一个人跟着,反正祁州不缺人手。
他们到了祁州之后,有清风寨的人守在城门口,直接将两人带到了祁州那处临时的联络点中。这联络点是九爷的人征用的一处园子,里头十分气派。
“周大当家……”段青听说周岸来了便亲自迎了出来,待看到一旁的季浮沉后不由一愣,半晌才认出他来,“那个……咳,都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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