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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瓜永远是对的(安尼玛)


常北望四处扫视,无视阿佑的话,点点头:“这里环境挺好。你在哪里上班?”
阿佑就知道常北望不好打发,定了定神,把他领进了kurakura 。面包店明亮的厅堂里,七八个客人在挑选面包,清水正在跟客人聊天。
阿佑打招呼道:“清水桑,失礼了,我父亲来大阪探望我,带他来看看面包店。”转头对常北望道:“这位是清水老师,人特好,我在这里打工都是他照顾的我。”
清水听懂了,却摸不着头脑。阿佑给他使了个眼色。
自俞家宝来到这小街后,清水的日子就很不太平,现在多了个同样不着调的阿佑,简直不让他安生。他暗中叹息,嘴上笑道:“阿佑酱非常能干,帮了我很多忙,这些日子承蒙他照顾了。”
常北望吃了一惊:“老师的中文说得真好。”
“哪里哪里,中文很难,我懂得一点点。”
两人开启了社会人的客套社交模式,阿佑心神不宁,眼角时不时瞥向餐厅门口,只希望俞家宝别出来,常北望快滚蛋。
可惜事与愿违,常北望和清水聊个没完,俞家宝和阿七走出了门口,在温暖的廊檐下抽烟。

阿佑频频望向玻璃墙外,清水奇道:“阿佑酱,你看什么?”
“呃,”阿佑赶紧挡住常北望的视线,胡乱指着墙上的海报说:“这是什么?全国面包大赛作品?”
“对,这是安达老师做的面包,十三年前的得奖作品,现在还很经典。你拿去给俞桑尝尝。另外,他准备好要参加今年的比赛吗?”
“咦,他要参加比赛吗?”两人讲的日语,阿佑不担心常北望听见。
“我认为他可以试一试,如果有多喜子的话,说不准能成功。”
阿佑心想:“多喜子是何方厉害角色,怎么从来没听俞家宝说过?”只是他一脑门官司,没心思琢磨了,首要之务是解决眼前的困境。
清水又指着墙外说:“那一位是俞桑的朋友?第一次看他抽烟呢。”
清水桑能不能别盯着俞家宝,阿佑心里叫嚣,三句不离俞家宝也是够了!瞥向常北望,果见他被这动静吸引,目光移向餐厅门口。
阿佑抽出一个大法棍,举到常北望跟前道:“爸爸你吃早饭了吗?清水桑做的法棍是全日本第一,我给你切点?”
常北望推开他的肩膀,看着外面道:“那个人……”
阿佑颓然转头。阿七高头大马地立在廊檐下,挡住了半个餐厅门口,俞家宝只露出了一只手臂。
常北望继续道:“长这么高,真是罕见。”
阿佑叹道:“可不是吗。”
“我走了。”
“现在?!”
常北望转头告辞:“老师您辛苦。我要赶去机场,下一次再来拜访。”阿佑不能阻止常北望出门,只好见机行事。
他极力不让自己表现出急躁和焦虑,跟常北望东拉西扯,慢慢走出了面包店。不料阿七听到阿佑的声音,侧身转过头来,笑道:“阿佑小子,去哪儿呢你,来抽一根?”
阿佑的冷汗涔涔而下,暗呼:完蛋了完蛋了,他们俩还是见面了。我费了那么大劲才能见到俞家宝,北望哥随随便便就能碰上,我操,真他妈不爽!
阿七高耸如墙的肩膀一侧,里头却没有俞家宝。阿佑大大松了一口气——俞家宝回餐厅里了!回得好啊,上班时间就不该摸鱼抽烟嘛。
常北望跟阿七打了个照面,愣了愣。阿佑的心又提起来,莫非两人见过?
阿佑不知道,常北望不但见过阿七,而且印象深刻。两米多的大汉毕竟是异类,而且那次入住还引起那么大的风波,直接导致俞家宝出走。阿七却不认得常北望了,两人点头微笑。
常北望心中了然,原来俞家宝和大高个还有联系呢。他看向阿佑。
阿佑揉了揉鼻子,笑道:“走吧,别误了飞机。”
两人心里各自盘算,踱步到街口,常北望说:“你回去吧,不用送了。”打量阿佑休闲的装扮,跟素净高雅的面包店格格不入,哪里是正经上班的样子?
他拿出了旅行支票,交到阿佑手里,“抽空去补办银行卡,零花钱不够用的话,我再给你打钱。”
“好勒,一路顺风。”
常北望突然问道:“你这份工作是认真的?”
“啊?”阿佑随口答:“你是说面包店?没事打打工,玩呗。”
“你不小了,该认真考虑未来,想过什么样的生活,做什么样的事业……跟什么样的人在一起。凡事都有代价,可不是一句‘玩呗’可以糊弄过去的。”
阿佑心里一紧,嬉皮笑脸道:“北望哥这可不是你的画风,板着脸教育我是我妈的剧本呢。”
“我就是提醒你,想一想未来目标是什么,要不能长久,最好还是放手吧,别让你妈担心。”
阿佑鞠了一躬,没正经道:“遵命。”
常北望摸了摸他的头,转身走了。
常北望走远,阿佑还保持弯身的样子,心里愁得要命。常北望的话,一下就把现实这座大山立在了他跟前。
他来大阪跟俞家宝一道生活,自然不是“玩呗”心态,但也没什么复杂想法。待在俞家宝身边,他就觉得挺快乐、挺舒坦,他还希望俞家宝的日子过得好一些——至于自己的存在到底让他过得更好,还是陷入水深火热之中,这就不在他的考虑内了。
说到底还是少年意气呢。成年人可不这么考虑问题,他们想的是未来,想的是你现在的付出对未来有什么建树。
可他跟俞家宝有屁未来!
一只手摸上了他的头,不讲究地大力揉乱他的头发,俞家宝的球鞋出现在视野中。俞家宝惊笑:“你丫在路口干嘛呢,捡钱还是拜祖先?”
阿佑这才直起身。见俞家宝拿着大背包,问道:“这就走了?”
“嗯,回见。”俞家宝挥了挥手,往车站方向走去。
阿佑追上去,跟他并肩而行。俞家宝:“甭送了,快回餐厅吃饭吧乖。”
“我跟你一起走。”
“哈?”
阿佑扬了扬手中的支票,笑道:“我有钱了!咱一起回庙里,买点好吃的孝敬老和尚吧。”
俞家宝拿过来一看,200万日元。
“谁给你的?”
“你管不着,我金主多的是。”
“我操!”俞家宝对阿佑的忽冷忽热耿耿于怀,把支票塞回给他,“快滚蛋吧,伺候你金主去。”
阿佑才不滚,笑咪咪:“昨晚跟你在一起的男人是谁?”
这话点中了俞家宝的死穴,他整个人僵住了。他心知鸭子桑的打扮和神色跟普通人不同,阿佑肯定猜到个八9不离十,虽觉得没必要心虚,老子自己挣的钱,找个鸭子怎么了?可终究说不出口。
阿佑抱着他的肩,好脾气道:“没事,你慢慢说,这去庙里得大半天呢,时间有的是。”
俞家宝甩不掉阿佑,只好把支票抢过来,“你跟着也行,这200万当香油钱吧。”
这一路,他们再没提起昨晚的事,就像尴尬的相遇没发生过一样。
他们奇妙地“和好”了。俞家宝吃着阿佑给他拿的面包,心情渐渐变得轻松舒畅,说起来,两人还从未一起长途旅行呢。
“安达老师做的面包,真是名不虚传,不知道我到了他那个年龄,能不能做到这个程度。”这是放了水瓜馏和麦麸的硬面包,外皮酥薄,面包心柔韧又很有味道,余味有淡淡的奶香,大概是面团里混了品质上佳的奶酪。老头的作品像他的个性一样,是能吃出花了大心机的匠气型面包,让人敬畏;而师父的面包极简平和,看不见面包师的手段,滋味却同样浓郁难忘。两种面包各有千秋,风格各走两端。
阿佑含着棒棒糖,“不过是一个面包,还能比个全国第一、世界第一,贵圈真能折腾。”
其实俞家宝也是这么想的,但被阿佑那么一说,他倒觉得应该维护行业的尊严:“你这牛舌头能吃出个啥,面包里面道道多了,水、时间和空气的一点变数,都会做出完全不一样的东西。”
“不一样又怎样,吃了拉的屎能变香?”
“真恶心,说得跟你拉完屎会凑近闻闻是香是臭似的,我……”两人眼看又要开展小学生吵架模式,一人走到他们跟前。
“打扰了,”他微微弯身,“客人找到了比卡丘袜子君?真好啊。”
阿佑认出来了,此人正是给他指点过迷津的热心乘务员。“多谢您,我找到他了,”他抱着俞家宝的肩,“真不容易呢。”
乘务员欣慰极了,“每天坐同一班火车来找人,客人的毅力让人敬佩。祝你们旅途平安,失礼了。”
乘务员走后,俞家宝久久回不过神来。阿佑每天坐同一班火车找他?!他没问过阿佑是怎么找去庙里的,不知道阿佑为了见他,曾经费过那么大的事儿。
真是大事不妙啊。
从公车下来时,天上飘起了雪。此时正是雪季,路旁都是没融化的积雪,踩一脚,半只鞋陷进去。
阿佑的球鞋湿漉漉的,缩着肩,哈着寒气,“这里真冷!”
山里气温低,阿佑什么行李都没带,身上只罩了一件运动外套。俞家宝把大衣脱下来,裹他身上,“到晚上更冷,别感冒了。”
“我五六年没病过了,你当我还是那个小弱鸡呢。”
“你就得瑟吧,病了我把你往山沟一扔,自生自灭。”
阿佑一笑,“你舍不得。”
俞家宝的心酥酥麻麻的,阿佑这随口撩的毛病从哪里学的呢,这得撩过多少人了,才练成这么个理直气壮的厚脸皮?
古庙的院子积了厚厚的雪,放眼望去,光洁无暇,一个脚印、半片树叶都没有。阿佑玩心大发,双脚跳进院子,白雪瞬间淹没到小腿肚。他吱吱嘎嘎地踩出一堆脚印,高兴道:“在北京和慕尼黑都没见过这么厚的雪。”
俞家宝捧了一把雪,凑到鼻端,清新冰冷的寒气笼罩着他的脸。果然还是在庙里清净,这种安心的感觉,在哪里都不会有呢。
他把雪捏成团,抬手要扔——对了,现在自己不是一个人了——他把雪球瞄准阿佑,轻声数道:三、二、一,发射!”
雪球狠狠扑向阿佑后脑勺,阿佑中弹倒地。站起来时,阿佑捧着更大的雪块,喊道:“玩偷袭呢吗?有种下来一战!”
“战就战!”
雪块乱飞,美好的处女地瞬间一片狼籍。两人跑着摔着,最后满头都是雪花、领子也塞满了雪。后背热烘烘的,飘雪掉落在他们暖和的脸上,立即化成水。
他们气喘吁吁地躺倒在雪上,“完了,全身都湿了,我没带衣服。”阿佑呼出一口热气,只觉嘴唇冰凉凉的。
“那就光着。”
“我没带内裤。”
“那就别穿。”
阿佑对天呐喊:“俞家宝你是王八蛋!”
俞家宝笑:“吵死了。”——他的寂静之地,他的庇护之所,因为多了阿佑,就哪儿哪儿都是动静,再也不得安宁。
回廊脚步声响,野村和尚走了出来。“诶,我还以为来生意了呢,原来是你。”
家宝坐起身,欢快道:“是我,师父我回来了!你不想我?”
野村哪里不想,俞家宝长时间待在大阪,一个月见不了两面,他都有了空巢老人的辛酸感。
野村不回答,目光看向阿佑,奇道:“年轻人,你也来了?”
阿佑笑道:“是啊师父,我们又见面了,该相见的自然会相见。这几天寄宿在贵庙,有扰了!”
“好说好说,宿坊可以的,给钱就行。”野村见两人关系亲密,原来确实是好朋友,自己真是多管闲事了。他背着手道:“家宝,你回来得正好,起来干活吧。”
“是!”俞家宝应了。
他以为是做面包呢,结果进到佛殿,才看见里面摆了灵堂。照片是一张和蔼的老好人的脸,做乌冬面的田中信乙。 。
俞家宝不敢相信:“欧吉桑他……”
“嗯,老田中知道这个世界没几个人吃他的乌冬面,去另一个世界营生了。”
作者有话说:
200万日元,十二万人民币左右。听说最近日元升值,去日本玩又贵了。

第80章 落子不悔
俞家宝以为这小镇、这老庙是时间的漏洞,老人永远老着,死去的小狗会有另一只来替代,雪季定会掩埋落叶,小麦收成的日子里乌冬面的深锅必会飘出热气。现在他才知道,即使在时间如此迟滞的地方,一切也在慢慢消失。
他在乌冬面老板的灵前,深深鞠了一躬。
两人洗了澡,换上了浴衣,躺在僧舍的木地板上。僧舍有三个房间,在野村和俞家宝的卧室以外,还有一个小厅,放着茶几、莆团、一台CD机,以及茶具、围棋等物。
阿佑打开CD,放了U2的唱片,干净脆生的电吉他声充斥整个僧舍,可俞家宝脑子里都是超度时喃喃的咒文,绵绵无尽,延伸向看不见的幽冥。望着窗外与雪地连成一片的苍穹,他眼里没了神采。
屋里地暖充足,阿佑趴在地上,津津有味地看漫画。俞家宝特别不爽,爬过去拍了拍他的屁股,“哟,你没穿内裤,挂空挡?”
“都说我没带了。”
俞家宝正闷闷不乐,见阿佑没心没肺的样子,就觉得不能自己一个人难受。他掀开阿佑浴衣的下摆,果然是白花花的两个屁股蛋。阿佑肤色白,这部位从没晒过,更是细白柔嫩,小时候玉人般的阿佑,就剩下屁股这一小块了。
俞家宝发现了宝藏,不客气地又摸又捏,叹道:“手感真好,跟多喜子一样又滑又嫩。”
阿佑拨开他的咸猪手,“一边去!”
俞家宝抢走他的漫画,“别看了!我心情不好,给我玩会儿行不。”
“神经病。”阿佑乐了,“人死不能复生,野村师父都云淡风轻的,你烦个球。”
“师父道行深,我是凡夫俗子,胆子小又贪心,什么都不想丢。”
阿佑坐起来,笑道:“自我批判得挺准。”
俞家宝继续感叹:“我才三星期没回来,就永远见不到田中大叔了,这世界说变就变,什么都留不住。”
阿佑望着他片刻,然后爬到他身边,从身后抱住了他。
阿佑因为长时间趴在地面,身上暖烘烘的,俞家宝像是从幽冥之地被拉回了烟花人间,血沸腾了起来。阿佑在他耳边低声道:“得失无常,抓不住的有什么办法?但还在手里的,一定要紧紧抓住,不要放手。”
男人低沉的嗓音,有力的手臂,身上的气味包裹着他,俞家宝的脑子瞬间空白。他忘了自己在感时伤怀、也完全把田中大叔抛诸脑后,脑子里只有白花花的屁股蛋,光滑美丽,在悲喜人生之上闪着光!
他想要紧紧抓住的东西!俞家宝脸红耳赤,转身把阿佑推倒在地。他压根儿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就由着身体为所欲为,掀开阿佑的浴衣,照着白皙的屁股用力打了两下。
阿佑吃疼,皱着眉头“嗯”了一声,却没推开他。俊俏的脸因为热水澡和暖气泛出红晕,嘴唇半启,皓白的齿间能看见艳红湿润的舌尖,俞家宝想说“你真好看”,变成话语却是“你为什么不穿内裤!在庙里不穿内裤真他妈过分!”
阿佑看他凶巴巴的样子,笑了起来,“要不你的借我?”手搭在俞家宝的腰上,作势要褪他裤子。
真是太不像话了!俞家宝当场就想把内裤脱了扔他身上,一鼓作气,闭着眼让自己的情欲张牙舞爪。如果身下的是别人,如果是路上买来的鸭子桑,如果是怎样都无所谓的关系……
可这是阿佑,拉住他的不是理智,而是他对阿佑的感情;把阿佑占为己有,和为阿佑着想打算,是独木桥的两端,选一个就等于背弃另一个。他能怎样?他从来都希望阿佑好。
嘚哧一声,U2的演唱突然中断。两人吓了一跳,黏在彼此脸上的目光,移向旁边的CD机。只见CD从唱机里缓缓吐出。
俞家宝翻身躺倒地板上,发现手心都汗湿了,脖子也汗津津的,像经历了生死搏斗。他舒了一口气:“破机器的老毛病,没有一张CD能从头到尾播完。”
多亏了破机器,把他从色令智昏中拯救出来。阿佑走到CD机旁,把光碟推进去,音乐又重头播起。
庙里一天到晚都有音乐。除了念经的声音,就是破CD机频频中断的乐声。师父拿着吉他在僧舍里弹唱,他们俩就当称职的粉丝,在旁边聆听、欢呼。晚上他们吃简单的饭食,收拾完后,小桌上摆好围棋,野村跟阿佑下,俞家宝在旁边煮茶。
阿佑刚学的围棋,只玩了几局就跟师父斗个旗鼓相当。野村对俞家宝感叹,“阿佑真聪明啊,宝君的脑子呢,就像咕咚咚滚着的沸水,热是热,其实都是泡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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