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识于是知道的。
可就算宴景迁和赵殊知不敢,也不代表其他人也不敢,识于始终都有些忌惮周眠山,经过宴景迁那番有口无心的话之后,他愿意主动配合着吃点东西了。
于是赵殊知他们很快便发现,识于并不是故意在闹脾气,因为他不光吃得勉强,以前再喜欢的东西,这会儿刚咽下去,就会立马吐出来,呕得双眼通红,看着便叫人觉得揪心。
医生来看过,说可能是情绪原因,也有可能是怀孕导致的。
识于吃不下东西,胃里难受,整个人便不得安稳,连睡个好觉都难。
他常常都是脸色苍白一片,大部分的时间都用来发呆了,神色恍惚,如同行尸走肉,
只有不舒服的时候,他会难受地皱起眉头,这才稍微生动了一些,不再那么死气沉沉了。
唯一能让他好受一些的便是来自于信息素的安抚,于是三个人日夜交替,不间断地守着他。
高等级alpha的信息素自然能安抚到识于,但就安抚omega来说,任何alpha都是可以的,赵殊知和宴景迁发现,在面对周眠山时,识于才会彻底放松下来,甚至呈现出些许依恋的姿态来。
但他们之间的标记早已消失,没有了标记带来的联系,识于这样的反应只能表明一切原因都来自那个孩子。
识于一连几天没见到宴景迁的身影,一开始也没觉得有什么,时间久了,自然感到奇怪。
夜里,识于看着望花瓶里摆放着新鲜花束的赵殊知,问:“宴景迁呢?”
室内信息素在瞬间变得攻击性十足,而后又立马柔和下来。
事到如今,还能让识于主动问及,这怎么能叫他不嫉妒。
“大概躲到某个角落哭去了吧。”赵殊知不咸不淡道。
识于明白了赵殊知的意思,闻言“哦”了一声,沉默了两秒,笑道:“你倒是淡定。”
赵殊知回了识于一个笑容,是苦涩的,“毕竟从一开始我就没有报过任何希望,自然也就不会感到失望。”
只是多少还是会感到难过与失落,识于肚子里的孩子不论如何都不会是他的。
信息素带来的信号很明确,加上心疼识于,赵殊知会特意让出一部分的时间给周眠山,或许真是因为这个孩子,在周眠山信息素的作用下,识于的情绪渐渐好转了一些。
周眠山知道识于不待见自己,每次都只是默默地守在一旁,一言不发地看着识于。
识于不说让他上床,他能在一边坐到天亮,老实安静得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这局赢得很容易,识于退出游戏,将手机放到一旁,抬眼的瞬间,恰好与正直勾勾盯着他的周眠山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识于不躲不闪,就这么与他对视着,“他们都认为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你觉得呢?”
周眠山眸中有一抹复杂的思绪一闪而过,面上没做出任何的反应,识于没能在他身上捕捉到半点的期待,分不清他到底高兴与否。
周眠山与赵殊知和宴景迁不同,识于记得当初以这这个孩子为挟,周眠山不光没做出丝毫的退步,甚至态度冷酷到比他还不在乎这个孩子的死活。
好一会儿后周眠山才开口,他声音有些低,“我不知道。”
识于微微抿唇,朝他招招手。
他发号了命令,周眠山也不多问,立即从椅子上起身,走到了床边。
“低头。”识于道。
周眠山听话地俯下身去。
直到识于一点点凑近过来,周眠山不觉得识于会愿意如此亲近他,这才奇怪道:“做什么?”
“标记你啊。”识于笑着,坦荡道:“对我来说你的信息素比他们的影响大,等标记过后,效果应该会更好吧,不可以吗?”
上次标记过后发生的事情历历在目,识于当初都想活生生地用刀捅死自己和孩子,如今又怎么可能在乎自己的身体,所说的那些不过是个幌子。可望着识于脸上久违的笑,周眠山仍旧轻声道:“可以。”
就算是陷阱,后果是万劫不复,他也心甘情愿地跳了。
周眠山感觉到识于的唇贴上了自己的腺体,这一次没有任何突发事件影响着他的思维,他是如此的清醒,清醒的看着自己沉沦。
属于识于的茉莉花味道的信息素被注入到周眠山的腺体之中,那一刻,他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陷入类似于幸福的感觉的漩涡里,情不自禁地想要去亲吻识于,与他的omega亲昵一点。
识于反应过来他要干什么,刚要偏过头去,就被他捧住了脸,不容抗拒地吻了上来。
知道识于是不愿意的,周眠山不敢深吻,只是格外眷恋地在他的唇上轻轻亲了一下,然后便离开了识于的唇,也是那一刻,识于一巴掌重重地甩了过来。
周眠山被着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得有点懵,茫然又受伤,“你打我。”
或许是习惯了,识于如今是打得没有任何心理压力,周眠山是挨得自然,早没有了当初在太岁头上动土,要将人撕碎一般的暴戾的脾气。
识于:“我允许你吻我了吗?”
周眠山委委屈屈的,“是你勾引我的,我只是没忍住。”
太可笑了,他干什么了?怎么就勾引他了?
识于指着门外,“你出去。”
“我下次得到你的允许再吻还不行吗?”周眠山将另半张脸凑了上去,“我再给你打一巴掌好吗?别生气了。”
周眠山还以为识于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又一巴掌甩过来,可识于只是冷冷地审视着他。
周眠山不觉得他舍不得,会心疼自己,“在想什么?”
他现在的行为与平时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甚至可以说的上卑微,识于讽刺道:“我只是没想到原来标记的作用这么大,连你这条疯狗都能乖下来。”
话音落下后,识于看到周眠山望着他时缱绻缠绵的眼神在瞬间变得格外的平静,像是在坠入梦境中的人忽然恢复了清醒。
周眠山垂下眼帘,“不是的。”
他的声音很小,识于一个字也没听清,“什么?”
周眠山抬眸,他打量着识于的脸色,表情小心翼翼的,叫识于以为刚才那一瞬捕捉到的情绪只是自己的错觉,语气带着点讨好,“打也打了,不生气了好不好?”
识于感慨标记的影响居然如此之大,事实不过是周眠山借此机会任由爱意疯长。
他不想再忍,不想骗自己,责令自己理智。
他爱识于,这是自他们初见那天起就注定的事。
如果识于害怕他,他也可以变得乖一点,伪装得乖一点,只为讨得识于半分欢心。
第93章
识于果然和他说的并不相同,他标记周眠山并不是为了让自己好过,而是让周眠山不好过。
宴景迁再去见识于已经是半个月后了,他站在房外,看着周眠山端了碗海鲜粥进去,十分自然地想喂给识于吃。
识于不愿意张嘴,“是你做的吗?不是你做的我不吃。”
这话听着像是特别的偏爱,可实际上没有半点撒娇的意味,只有无尽的冷淡。
周眠山也听出来了,却还是忙不迭地道:“是我做的。”
“哦。”识于还是不肯吃,“我之前散步的时候在附近看到有不少流浪狗,你拿去喂给它们吃吧。”
这分明就是在故意刁难,可周眠山没有一点情绪起伏,显然是早就习惯了,乖乖道了声“好。”
“那你还站在这儿干什么?”识于见他一动不动,便道。
周眠山一副小媳妇样,“我想再多陪你一会儿。”
识于向房门口瞥了一眼,宴景迁这才明白识于早就发现了他的存在,“你一直陪着我,那别人怎么办?”
周眠山听了,不说话,也没有任何行动。
识于叹了一口气,“你一定要惹我生气,让我不开心吗?”
周眠山仍旧不说话,但静默了片刻后,还是选择了听话地离开直到与宴景迁擦肩而过,他都没看宴景迁一眼,当他是空气一般。
听赵殊知说,他没出现的这段时间里,识于基本上都是和周眠山在一起的。
识于看似愿意配合着调理,身体好了不少,实际上养精蓄锐全是为了一股脑地将脾气撒在周眠山的身上。
周眠山处理工作时,他就说要周眠山陪着,等周眠山推掉手上的事情特意空下时间专门用来陪他,他又转变了态度,大叫着让周眠山滚。
明明没什么胃口,识于半夜里还总闹着饿,去外面买了就要周眠山亲自做的,等周眠山大晚上请了师傅过来教自己,认认真真地做好后,他又嫌太慢,把东西全砸了。嘴里常嚷嚷着说这里疼,那里痛,把周眠山急得团团转。
别墅里的佣人甚至好多次看到识于因为一言不合就对周眠山动手,这简直是找死,一开始所有人都提心吊胆的,想着周眠山只怕是终于要不耐烦了,替识于捏一把冷汗的同时,赶紧通知赵殊知回来护住识于,可谁知对于挨打这事,周眠山不光一脸的淡然,还低声下气地哄起识于来了。
不仅如此,说着标记后信息素更能安抚好自己的识于,在这期间勒令周眠山不准释放半点信息素,他叫周眠山在标记加持下,爱意达到顶峰时,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痛苦。
在这时,唯一的办法就是让赵殊知来安抚识于,周眠山自然不肯,识于也不在意,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直到周眠山败下阵来,任由赵殊知的味道沾染识于整个人。
周眠山不敢对识于发脾气,又妒又恨下与赵殊知大打出手了不知道多少次。
临时标记有效期不长,等时间一过,识于又肯安分下来了,但这不是怕了,只是为了再次提出标记罢了,周眠山明知道他打着什么主意,一次又一次,却还是自虐般顺着他,后颈的腺体已经被一识于咬得不成样子了。
宴景迁一步步往房内走去,识于从床上站了起来,比宴景迁还要高出一些,他伸手捧住了宴景迁的脸。
宴景迁望着识于的眼睛,那股意识到识于肚子里的孩子是周眠山酸涩和心痛感再次涌来,将他的心浸染在里面,伴随着滔天的委屈,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他本以为识于要对自己说些什么,哪知识于一开口,将是极为冷淡的两个字,“做吗?”
宴景迁在一时之间怔住了。
“我知道,这孩子不是你的,你不开心了。”识于的语气轻飘飘的,哪有半分真的顾及他心情的意思,每说一个字就往宴景迁的唇凑近一份,故意引诱着他,“躲了这么些天,是在生我和周眠山的气吧?他马上就要回来了,他身上还有我的标记呢,让他在这个时候看到我们搞在一起了,估计不会比你好受多少,你说怎么样?”
不光如此,识于还说他是别人。
宴景迁偏过头,拒绝了识于的吻,“你就没有其他想跟我说的吗?”
这话配上他哀怨、又像是压抑着怒火的表情,如同是识于搞大了他的肚子,而他正讨要着要识于负责一般。
“那我们以后再生一个?”识于语气很认真,好像真是在用宴景迁商量,“反正我对你也就是这个作用。”
他上次还说,直到他是爱他的,如今却又讲反正我对你来说也就是这个作用,有心怕宴景迁好受似的,将宴景迁的爱贬得一文不值。
宴景迁不语,识于将手抚上他的脸,顺着他的脖子,路过结实的胸肌,而后到了小腹。
他正作势要去解宴景迁的皮带,就被宴景迁抓住了手,“我说过了,我不是你报复周眠山的工具,不是真心想做,就别碰我。”
“好吧。”识于耸耸肩,也不强求,无所谓道:“那你自己好好冷静冷静,继续消失吧,反正赵殊知也快来了。”
碰宴景迁,他不愿意,等识于表示算了,宴景迁更不乐意了,在识于还没反应过来时,直接将他扑倒到了床上。
好在床铺得柔软,宴景迁又特意用手护着他的脑袋,识于没感觉到什么痛,只是因为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一时间脑子一片空白,就在宴景迁即将吻上识于的唇时,房门突然被敲响了。
两人双双看去,原来是捧着花赶来的赵殊知。
房门根本就没有关,赵殊知没有直接进来,也没有在看到房内的景象后选择离开,他在等识于的命令。
识于以前处处哄着,容忍着他别扭又反复的性子,现在早没了那样的好脾气,他推了宴景迁一把,“你滚开。”
宴景迁今天过来本就不是想强迫识于做些什么,如今赵殊知又在,他又怎么可能继续下去,便听话地从识于的身上爬了起来。
识于坐起身,理了理身上已经是皱巴巴的衣服,然而就当没有宴景迁这个人一般,对着赵殊知吩咐道:“你把花放下,把衣服脱了。”
赵殊知依言将手中的向日葵轻轻放到椅子上,而后一边朝着识于走去,一边慢斯调理地将自己腕上的手表解了下来,放到了椅子上,然后是袖口,解了袖口,便将自己衬衫的扣子也顺带着全解了,最后脱的是背心。
等走到识于面前的时候,赵殊知上半身已经不着寸缕了,肌肉紧实,线条轮廓分明。
“还要继续吗?”他问。
识于毕竟还怀着孕,他们平时不会真做出什么来,识于本就是想借此气气宴景迁,借机赶走他。
哪知宴景迁跟个木头似的杵在一边,面无表情地盯着他们,没有一点要离开的样子。
“嗯……唔——”识于沉吟着,正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做,岂料赵殊知这次根本没给他发号施令的机会,蓦地含住了他的唇。
紧接着识于被赵殊知轻柔地压在了床上,他被吻得晕乎乎的,一直以来,他被他们三个人不断地操弄和调教着,身体异常敏感,加上这次禁欲的确太久,在赵殊知的抚摸下,他竟有些意乱情迷了。
“不。”身体被调动起了渴望,理智上识于却并不愿意放纵自己。
赵殊知湿软的唇贴上识于的耳朵,声音轻轻的,吐过来的气息叫识于浑身发痒。
“我知道。“赵殊知说:“交给我,别害怕。”
宴景迁看着赵殊知将识于全身吻了个遍,简直要把自己气死,可最开始是他不愿意识于碰自己,再者识于并不属于他一个人,他连上去阻止的资格都没有。
他看到赵殊知下了床,蹲下身去,将识于纤长白皙的双腿架在了自己的肩膀,细细地从大腿根往更内侧吻去,直到把那个东西全部含住。
赵殊知是第一次,自然不会太熟练,他怕让识于感到不舒服,吞吐得慢而艰难。
宴景迁知道如今的赵殊知对识于是言听计从,但还是有些惊讶,alpha帮omega口,那完全是将身份抛下,是将自己踩到了脚底下,是件极其卑微,没有脸面的事情。
识于也是同样震惊,他伸手要去推赵殊知的脑袋,却因为这滋味实在太销魂,反而做出了相反的举动,将赵殊知的头死死地往下按去。
赵殊知也不反抗,意识到识于是喜欢的,便更加卖力地侍弄起来。
最早之前识于和他们做时的场景宴景迁看过无数遍,那时习以为常,没有丝毫的波动,此刻心里却是五味杂陈,又气又恼。
他气赵殊知不要脸,恼自己明明想要亲近识于,却因为太执拗说错了话,做错了事。
除此之外,宴景迁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如果识于喜欢,其实他也可以……
思及此,宴景迁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甚至感到羞涩,实在是看不下去,也不想在这里待一秒,憋了一肚子的气就这么离开了。
“啊、赵殊知……够了。”识于喘息着,想叫他放过自己。
赵殊知明白了他的意思,却吞得更深了,直到识于实在忍不住,全部泄在了他的嘴里。
赵殊知不喜欢这个味道,甚至于他根本没又想到有朝一日他会这样讨好一个omega,但因为是识于,他并不感到讨厌,他将嘴里的东西全部咽下去之后,这才慢慢站起身来。
床上,识于软得跟一滩水似的,眼圈红红的。
“要不我抱你去洗澡吗?”
识于点点头,嗓子有点哑,“嗯。”
赵殊知替识于洗了澡,将他身上的水珠仔细擦干,穿好睡衣后,又抱着他往床边走去。
“他惹你生气了吗?”赵殊知忽然问。
那个他自然是宴景迁。
“没有。”色令智昏的劲头已经过了,识于摇摇头,“他说我如果不是真的想做就别碰他,都这个时候了还要在乎真心还是假意,很可笑,不是吗?”
赵殊知的语气淡淡的,“有吗?”
“嗯?”识于奇怪地看向他,“难道你也在乎吗?我居然没看出你和他是一个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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