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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户夫郎家的连锁面馆(鹿绒)


经过陈家大哥这一番话,陈家上下一心。等许仲越和宋时安手牵着手回了村,便见那骡子吃得毛皮发亮,骡车里洗擦得干干净净。
后院一桶一桶的黄鳝泥鳅已经吐净了泥沙,天天换水,那肥泥鳅和胖黄鳝都活蹦乱跳的。
见他俩回来,陈家俩媳妇先是殷勤的问他们,厨房饭菜都有,干脆一块儿吃得了。
许仲越惦记着回镇子卖熊掌,笑着婉拒了。
陈家大哥便叫上二弟和几个邻居,手脚爽快的把鳝鱼泥鳅水桶都搬上骡车,生怕一路上桶子不稳,泼洒出去,还用自家搓的麻绳将桶子绑好,空隙处堆了许多稻草。
许仲越自然看出陈家兄弟做事仔细,他拱手道谢:“这些卖完了,我再来找你们。”
他怕鹿和野山羊在骡车里踢坏东西,便把它们四蹄捆起来,和两只山鸡一同放好。
怕车里气味熏到了宋时安,便拉着他和自己并排坐下,许仲越一挥鞭子,那休养得愈发黑胖的骡子迈开四蹄,跑得飞快。
回到镇上,许仲越先去了一趟药铺。
镇上一共有两个药铺,一个卖的草药便宜些,针对镇上的普通百姓,封装些跌打损伤、祛风寒、祛湿气的成品药,另一个铺子则装潢得富丽许多,那紫檀木的柜台擦得油亮发黑,这家铺子里不乏珍贵药材,富商和镇上的富户常来采买。
许仲越应是常年和这家药铺做生意的,见他进门,掌柜的便做了个手势,让他和自己进里屋商谈。
宋时安在外头看着骡车,便没一起进去。过了一盏茶功夫,许仲越提着个小包袱出来,另一手还提着几包牛皮纸包的药。
“给你买的,好生补补。”
汉子的声音温柔多情,宋时安定睛一看,一包上好的黄芪,一包党参,一包红参,那红参只有一小段,还连着许多根须,看上去定不便宜。
宋时安又是感动又是无奈,把一大包药收好,骡车走得快,太阳还没下山又到了柳姨妈家。
宋时安把山鸡和一罐蜂蜜拎进去,却被柳姨妈一把钳住胳膊不让走。
“这趟进山可累了吧?看你这小脸瘦的,晚饭刚做好,你们就在姨妈家吃!”
宋时安彻底无言,他哪儿瘦了,到底是从哪儿看出来的?
忙活了一天,晌午吃的是干粮,柳姨妈厨房飘出来的菜香味让两人都有些饥肠辘辘的,他俩怕没人看着骡车,柳姨妈干脆端了桌出来,两个表妹一人拎着一个小凳,刚出锅的白米饭,配上滚烫的豆腐鱼丸汤,腊肉炒蒜苗。
柳姨妈仔细,把鱼肉里的刺细细的剔了一遍,鱼丸子鲜香嫩爽,吹一口气,那热汤泛着股子浓香。
正吃着饭,隔壁孙叔出门遛弯,正巧和宋时安打个照面,宋时安乖巧和孙叔打招呼。
孙叔是唯一一个客官、公平、公正判断他状况的人,憨厚的中年汉子一向把他当小辈关照,上下打量他两遍,点头说:“成亲后面色红润,脸上肉也多了些,白白胖胖的,很有精气神!这桩婚事,确实不错!”
说着,又感慨地摸了摸胡须,“也不知我家芸哥儿有没有你这样的福气。”
“谢谢孙叔,您真有眼光!”宋时安挺起胸脯子得意的笑,清凌凌的眼波朝许仲越一扫,许仲越的心就跟被雪白傲娇的猫儿挠了一下似的。
“芸哥儿年纪不大,多在您和婶子身边呆两年享享福也是好的。”
临走时,宋时安找孙叔商量打两样东西,孙叔听说他盘下一个店面来,惊得连连竖起大拇指,又听宋时安说,想做一个“龙回首”的匾额和一个从二楼穿窗而下、气势磅礴的蛟龙,便和他约好了,明日先去他店里量一量尺寸。
金龙是皇家才能用的,但民间一向把龙当成吉祥物,嫁衣上绣龙凤,在店里雕个还没升仙的蛟龙,都没啥问题。
两人回了家,许仲越喊了几个邻居帮忙,分了他们些野果子和卤牛肚子肉,很快把车上的东西都搬了下来。
水磨坊巷子的院子里有水井,换水啥的很是方便。
汉子忙里忙外,给骡子喂草料麦麸,水槽里倒满了干净的水。又把鹿和野山羊都拴好,也放了水盆和草料吃,那山鸡奄奄一息,索性拔毛处理好,先用粗盐腌上。
宋时安把热水烧好,两人痛痛快快的洗了澡,换上干净衣裳,把湿漉漉的头发吹得半干,才进屋上凉席休息。
这时候,许仲越才把小包袱递给宋时安,宋时安打开一看,是真的惊喜了。
二十两一锭的银子,足有五个,胖乎乎、沉甸甸的。
“这四锭银子你和那盒子里的六百两一起放好,这二十两是单独给你花的。”
“这怎么行?”宋时安一是没想到,一只熊掌竟能卖出这个价来,难怪短短三年,许仲越便攒下了一笔不薄的家当。
二则是想到,这银子是许仲越搏命挣来的,他给他花,他又怎舍得花呢?
许仲越看出他百转的心思,俊美的脸上神色淡淡的,“说给你花,你便收着。做夫君的让夫郎过好日子,是理所当然的事。你若真心感激,应该想想怎么报答。”
说着,竟把脸一撇,露出线条干净硬朗的侧边。
宋时安呆若木鸡,直到许仲越用舌尖抵了抵腮,他才如梦初醒,搂着汉子脖子,在他脸颊上主动亲一口。
“许大哥,你待我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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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店铺原先就是茶楼,桌椅板凳一应俱全,只需彻彻底底的清扫擦洗一遍,把掉漆磨角的补上,再把匾额挂好,加紧工期做好的木制填描金漆的巨龙装上,便可择期开业了。
备料由许仲越提前运到铺子里。因泥鳅和黄鳝桶子装满水压重,他叫了几个朋友帮忙。
一群年轻汉子,顶着睁不开眼的热辣太阳,左右手拎起木桶子往里跑。
上身衣裳干脆都脱了,袒露出古铜色的胸膛,一使劲胳膊上的肌肉线条便凸显出来,未嫁的年轻姑娘和双儿不敢直视,但胭脂路上更多的是做小生意的小嫂子、年轻夫郎们。
他们磕着瓜子品评:“一群人都是酱烧排骨,只有许屠户像白玉银杏。”
宋时安面色黑了三分,走进店里,亲手帮许仲越垮到腰际的上裳拉起来,襟口拢好。
他略有些肉的脸蛋上嵌着双大眼睛,凶巴巴的用上目线望许仲越,像只护食的波斯猫。
许仲越这一伙朋友是他刚做屠户便认识的,都是年轻闲汉,没家世没拖累,喜欢玩些拳脚功夫,多做看门护院的活儿,共同爱好是喜欢起哄。
见宋时安和许仲越黏在一起,他们活儿也不干了,绕成一圈大眼瞪小眼,还小声助阵:“亲一个呦,亲一个!”
宋时安窘得想躲开,纤白的脖子被许仲越握着往怀里带。
“还想吃你们嫂子做的饭么?”许仲越短短一句威胁,让尝过宋时安好手艺的年轻汉子们忙不迭散开。
宋时安红着脸咳嗽一声,再次投入工作中。开饭馆做实体生意,最需要老板拿捏细节,房租、人力支出、水电成本和菜品都极是重要。
如今铺面是自家的,房租大头去了,属于是轻装上阵。人力这块,生意起来前,宋时安打算和许仲越一起,先不额外请人。
古代没电,大多数人家到了晚上还是节省着灯油蜡烛钱的,再怎么磋磨,镇上的人也只比村里的晚睡上半个多、一个时辰,宋时安准备了两大捆蜡烛和十来个油灯,应付开业后的客人没啥问题。
做饭馆生意,灶火比家里头的要更加旺,才能一口气翻炒大锅菜,宋时安提前买了三两银子的好炭,由汉子们帮忙往厨房运,屋里堆起一座小山,看着便让人安心。
宋时安四周查看着,走到门口,突然想起一个主意来。
“许大哥,这门口很宽敞,你说加个临街的高炉灶,架起架子来,当街展示卤味、烤肉串如何?”
江城美食街上最火的网红小吃店,就是烤串店了,一般两三个透明玻璃隔着电烤炉,随时烤牛羊肉串、猪肉串、鸡腿之类的,再撒上孜然粉、花椒面、辣椒粉、花生粉和芝麻碎,排队能排出去一里地。
热干面、酸辣粉和烤薯条也可以做一些,毕竟镇上的酒楼饭馆也有不少,这九省通衢的地界,往来商旅不知吃过多少家美食,要打出名头来,少不了创新和奇巧。
“早午饭的时候,还能卖鲜肉烧饼、四季美鲜肉汤包、油炸小面窝和小汤圆桂花糊米酒,赶时间的走着吃都行,一条街上都是香味,帮咱们打个火招牌!”
“嗯。”一众年轻汉子口水都要流下来,许仲越是实干的人,只点点头,喊他们干活别偷懒,便叫上一个去两条街外买方砖。
他们刚走,孙叔和芸哥儿便过来了。
这雕龙的生意,孙叔是找他一个擅木雕的朋友共同完成的,宋时安给的酬金很丰厚,他们日夜不休的弄出来,龙身龙头做得栩栩如生,那圆睁的眼和飘动的龙须仿佛活物一般。
龙实在是太大,他们雇了两辆驴车将龙运过来,那斑斓艳丽的颜色,吸引一众路人伸长了脖子看,好事的还主动打听。
孙叔乐呵呵的帮宋时安“做广告”:“是胭脂路上刚开的饭馆要的,这店家叫龙回头,等装好了你们去看看,保证还要好看呐!”
宋时安看得是喜出望外,古代人民的手工艺实在是精湛无比,远超过他的想象。
他想搭把手帮忙,却被孙叔一口回绝,孙叔是老派人,不能让姑娘、双儿和自家老婆干重活的。
芸哥儿笑着说:“汉子们做的事儿,让汉子们干去,安哥哥,你过来,你看看我给你带什么好东西了!”
他抖搂包袱,把东西拿出来,看的宋时安一时说不出话来。
是一件异常华丽的袍子,玉色的长袍上绣满了艳丽的花卉,襟口袍角满是浓艳的海棠芍药,芸哥儿的右手还托着一个玉冠,玉料子石性重,应该不甚名贵,但这衣裳和冠配起来,俨然是一个清贵小公子的打扮了。
“挺好看的。挺……适合你。”宋时安谨慎的说。
他怎么看怎么怀疑腰身量小了些,芸哥儿身形丰腴白胖,有些塞不进的风险。
芸哥儿笑嘻嘻:“安哥哥,你真笨,这是送给你穿的!你家店铺马上要开门了,你身为大老板,不该打扮得好些么?”
宋时安待芸哥儿极好,但凡做什么早点,都提前给芸哥儿送一份去尝,知道芸哥儿学着做饭,还把装好的卤味料送给他好些份,顺便给了一大碗酽酽的好卤汁。上回和他夫婿从山上下来,还送了好些果子和一罐甜滋滋的蜂蜜,吃的芸哥儿眉开眼笑。
芸哥儿开蒙上过学,知道投之以木桃,报之以琼瑶的道理,这不就找人做了玉冠,自个儿亲自绣了满衣裳的花,送给宋时安了。
“好看吗?”芸哥儿满脸期待的望着宋时安,还伸长了手臂,想把衣袍挂在宋时安身上看效果。
“这个……”宋时安竭力想词儿,能推辞掉芸哥儿的好意,还不伤着他的心。
谁知自家汉子沉稳的声音响起:“很好看。”
许仲越根本不知道,眼前的芸哥儿,正是他婚前婚后心心念念要去找的“白胖对象”,宋时安的次选。
芸哥儿得了许仲越的肯定,连忙把玉冠给宋时安戴上,回了许仲越一个“你很有眼光”的眼神肯定。
许仲越点点头,沉浸在自家夫郎的华丽美貌里。
他身后的年轻汉子,看着芸哥儿白胖圆润的小脸,和圆圆的眼睛,不知不觉红了脸。
幸好肤色黑,看不清。
几个年轻汉子自动分成两拨,一拨帮孙叔那边安装好硕大无伦的盘龙,另一拨帮许仲越砌好炉灶,把砖缝用糯米石灰浆严丝合缝的抹齐整。
宋时安到后院做了一大锅的鳝丝面,一大锅的小鸡炖蘑菇,顺着锅沿贴了一圈玉米饼子,等汉子们一忙活完,便和芸哥儿一起把饭菜端上桌去。
干了一天的活儿,最幸福的便是好好吃一顿晚饭。
汉子们大口大口的吃面条,用玉米饼子沾鸡汤往嘴里塞,饱满弹牙的鸡肉吃得停不了口,鳝丝更是鲜香得离谱。
散场了各自回家,汉子们都挺着刚吃出来的小肚子,打着饱嗝。
“我要是有许大哥的运气就好了,也讨一个能干的夫郎,宋家夫郎怎么生的一双巧手,那么会做菜呢?”
“你把眼睛赶紧闭上,梦里肯定有。”
芸哥儿吃了喷香的鸡肉和面,满足的和老爹回家,望着天上的星星,他也许愿:“我这辈子也不求大富大贵,只要能找一个做饭像安哥哥一样好吃的汉子,我就满足了。”
孙叔:“……”这傻孩子是不是说反了?
又隔了一日,便到了宜开张的吉日。
在一阵鞭炮声中,匾额上的红布被许仲越取了下来。
宋时安早准备好了四色糕点,新鲜桃杏果子,和生菜猪头肉一起祭拜灶神爷。
胭脂路上不少商户,大中午的都吃饭去了,买卖少,听着鞭炮声响亮便出来看热闹。
都是做小本生意的,家里有几个压箱底的钱,但天天下馆子真舍不得。新开的店装饰得富丽堂皇,好大一条盘龙直从二楼呼啸而下,龙首对着一楼门口。
好一颗威严的龙头迎宾,看得他们有些不敢进去了。怕贵,被高价菜刺一刀。
店门口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看热闹的人,暂时没有一个往里头走的。
只见老板苗条身段,头上戴了个怪精致的发冠,穿的玉色袍子华丽精致,他站在门口的高炉前,正专心致志的煮开一锅面汤。
等那汤锅开了,一股难言的鱼肉鲜香扑出来,突然,人群中有个漂亮的小姑娘开腔了。
“老板,这是什么啊?”
宋时安看了看小姑娘,柳露儿今天特意来捧场的,柳姨妈给她扎了两个啾啾,还戴了两朵绢花,掐出水一样的白嫩可爱。
“这是鲜鱼汤底做的鳝丝面。”
“好香啊,多少钱一碗啊?”柳露儿奶声奶气的问,众人也很好奇,给孩子让出一条道来,让她好走到店里。
“十文钱一碗,上好的白面条,满满的鳝丝肉,还能续一碗面。”
柳露儿从胸口挂着的小布兜兜里数出十个铜钱,小胖手朝上伸着递给宋时安。
“我要一碗!”
所有人都看的清清楚楚,小姑娘险些端不住的一大碗热汤面,里头卧着白花花的宽面条,酽酽的雪白浓汤,翠绿的葱花,老板还加了好大一勺的鳝丝,几乎把面都要盖没了。
宋时安要帮忙,柳露儿深吸一口气,“我,自己来。”
她迈开小短腿在店门口的桌上坐下,吹吹热气就迫不及待的吃了一大口鳝丝。
有好事的人问:“小姑娘,好吃吗?那鳝鱼丝腥气不腥气啊?”
小姑娘连吃了好几口,才口齿不清的说:“不腥,好鲜啊,好好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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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老实话,十文钱吃一碗面,在清江镇算不上便宜。
阳春素面用猪油煮的,一碗也就两三文钱,加上几个猪肉片的浇头,也就五六文钱,十文钱的面,还卖的是乡下田埂里到处都有的鳝鱼浇头,有理智的人会觉得划不来。
但这店的装潢先声夺人,偌大的龙首似能吞云吐雾,黑漆的牌匾描金粉的招牌,偌大的龙回头三个字,念一遍气势勇猛。
围观的人在心里头估了个价钱,还以为这家店和白鹤居一样档次,随随便便吃一桌席面起码要一两银子呢!
有了高预期,小姑娘问出十文钱一碗的价钱来,不由得人不心动。
尝个新鲜么,这个钱镇上的人大多出的起。
抱着这样的念头,店里一楼的桌子很快都坐满了人,宋时安手脚麻利的很,鳝丝面的浇头是提前一天准备好的,烫煮好的面条,加上一勺子就行,很快人人面前都上了一碗面。
看着热气腾腾,白生生的粗面条上的鳝丝,有人迫不及待的夹起一筷子,那鳝鱼丝已经去了中间的一根大刺,切成粗细均匀的条儿,鳝丝嫩软有嚼头,果然一点土腥子味都没有。
恰到好处的一点点麻辣烘托出汤底的鲜美,鳝丝的嫩滑紧致,块头大的汉子已经迫不及待的先吃浇头,再吃面条,把一大碗面吃的干干净净!
“老板,还能续面是吧?”
“是!”宋时安笑吟吟的点头,长漏勺热了满满一勺子的面,毫不含糊的又加上了。
大海碗里,又是一整碗面,只可惜,只有面条,没有鳝丝。
汉子耷拉下浓眉毛,遗憾的嚷:“老板,浇头不能单加吗,我给钱好了!”
宋时安笑着摇头说:“真对不住,面条每人可以续一次,浇头不续。”这是他考虑过定下的规矩,既实惠又留有后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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