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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间柳(飖今)


柳承午事先知道主人是在替自己剥,但等真的拿到手里了,还是觉得受宠若惊,他珍而重之地捧着那只碗,由于实在劝不住主人,最后就只能派不上用场地坐在那,一边眼睁睁看着主人继续,一边慢慢将石榴放入嘴中。
他吃的珍惜,柳栐言这边又剥好一整个石榴了,柳承午都还没吃掉几粒,柳栐言抬头看他碗里几乎没有动过,就实在忍不住好笑,
“你是准备一颗颗的数清楚?”
柳承午嘴里还含着一颗,闻言立马顿住,竟莫名觉得自己做错了事似的,连咬都不敢再咬,只一瞬不瞬地看着主人,柳栐言将手中新剥出的果实加进那人碗里,打量过几眼又惊奇到,
“你吃剩的籽呢?”
听主人有此疑问,柳承午便露出更加无措的模样,他偷偷观察主人脸色,犹豫着小心道,
“属下…咬碎后一并咽了……”
柳栐言看对方一副担心自己不悦的神情就心里泛软,拿他打趣都温温缓缓的,
“你倒也不嫌硌的慌,”
他心情挺好地眯起眼睛,语气平和地同那人打商量,
“不过这石榴籽虽说是能吃不错,但也要适量才行,之后的便直接吐了罢。”
他既明确发话,柳承午自然顺着主人的说辞乖乖应是,不再将石榴里头的白籽一起吞下,而单钰带回来的石榴毕竟有三筐之多,柳栐言有柳承午在身边陪着,做起事来便越发的乐在其中,于是不知不觉剥了许多,一时之间倒吃不完了,他看着柳承午手里那只和竹筐一样堆的满满的白瓷碗,干脆决定找点不同的花样,准备尝试给那人捣鼓点石榴汁。
此处虽然不像前世一般有便捷的器械可用,但石榴胜在水分充足,果实外皮又是脆弱柔软的一层薄膜,只要借助工具施加外力,想要榨取汁水并不困难,柳栐言在适用的工具里挑来挑去,最后选了小型的石臼,用暗力平稳地慢慢捣碾,接着再用干净的纱布过滤两遍,看起来竟还真像那么回事。
柳栐言全程不让柳承午插手,等把那澄澈的浅粉色成品弄出来,又装模作样地将一部分倒入素陶茶盏中,便觉得油然而生的成就感几乎满的快要溢出来。他撑着下巴,满怀期许地等待着柳承午的反应,柳承午被主人盯的难为情,犹豫片刻才不太好意思地低下头,凑近杯口轻轻抿一口。
由沈傅珉送来的石榴甜度很高,榨成果汁后又更甚,柳承午默默垂敛下眼眸,合握着杯壁的指尖忍不住微微收紧。
他本是为了不让主人动手才急着赶过来,结果不仅没能成功劝阻,反而还劳主人做的更多,心中不免有种说不出的负罪和低落,可在此之上,由主人亲自照顾的心意难能可贵,柳承午怎么顾惜都来不及,哪里舍得真的推拒,于是便在那些个歉疚外头又捂满了欢悦,惹得他连自己到底在想什么都理不清楚。
柳栐言看那人喝过一口就没有再动,只不吭声地低着脑袋,原先的期待就慢慢变成疑惑,他伸手拉过柳承午的手腕,理所当然地稍微倾俯下身子,就着他的手尝了尝茶盏里的汁水,
“怎么了?不好喝吗。”
柳承午正沉溺于自己纷乱的情绪中,愣是被这突如其来缩短的距离吓了一跳,他看着主人挨得极近的专注的眉眼,立马因为这过分亲昵和信任的举动下意识屏住呼吸,若非还有做暗卫时的功底在,怕是当场就要让主人瞧出失态,柳承午强迫自己慢慢吐气放松下来,耳尖却控制不住地染上绯红,而他的主人既没发现自家护卫的异常,仔细品尝过之后也没觉得哪里有问题,柳栐言回味似的吧嗒了两下,坐直回去自言自语道,
“嗯,不够甜…?”
柳承午骤然回神,这才发现自己为了不让主人察觉出异样,全心投入到连主人之前的问话都忘了回,他又慌又恼,忙结结巴巴地补救道,
“没…没有,挺甜的。”
“真的?”
柳承午照着想法实话实说,柳栐言这会却不肯信了,他知那人总爱遮掩自己的念头,屈指可数的喜好里又有嗜甜这一点,于是便认定他是不敢直言,其实对还带了点酸味的石榴汁并不是完全喜欢,柳栐言自以为找出了原因,便用指腹安抚地蹭了蹭柳承午的手背,而若是甜度不够,解决方法自然是往里头加糖,柳栐言本想放点冰糖试试,结果他刚踏进灶房,就在里边看见了守着火候蒸桂花的单钰。
小姑娘馋嘴想做糖桂花,柳栐言随她高兴,就让对方需要什么自己去拿,单钰从公子那得了许可,自然随心所欲,用起东西毫不吝啬。她把桂花用清水洗净后分成两份,一份隔着油纸置于晒不到日头的阴凉处,准备等第二天风干后拿来浸蜂蜜,另一份则放在蒸笼里蒸熟,再用冰糖熬煮出糖水,待煮好后将桂花放入糖水中,一并搅匀放凉即可。
单钰听公子说做了石榴汁,还嫌它尝起来不够甜要加糖,便自荐起自己制作的糖桂花来,毕竟加糖与加糖水并没有什么分别,而且还会有桂花的香气在里头,柳栐言被她念叨的没有脾气,又确实有些好奇味道会如何,左右屋子里的石榴多的是,如果真给糟蹋坏了,也不过重榨一次而已,于是还是答应了下来。
糖桂花制作起来十分简单,单钰又即将收尾,他们三人就一同窝在灶房里,等待融进了桂花的糖水慢慢变凉,柳栐言卯足了劲要自己做完这事,哪怕加糖也不让柳承午帮忙,他自个斟酌着倒进一点,又先行品尝试过,确定加进糖桂花的味道对他来说除了甜的有些齁以外,并没什么什么奇怪的地方,才招呼柳承午过来,
“来,再尝尝。”
柳承午得主人召唤,忙乖顺上前两步,喏喏接过柳栐言手中的石榴汁,他们之间旁若无人,立马把单钰腻乎的几乎没眼看,小姑娘无端起了个激灵,哪里还愿意继续呆在这里,她借口要去翻弄剩下的那些桂花瓣,一时连糖罐子都顾不上拿,柳栐言心照不宣地看着小姑娘的身影,一直等她离的远了,才笑眯眯地哄着柳承午喝几口下去,
“怎么样?会不会太甜?”
柳承午就小心舔了舔嘴唇,他有些羞赧,但对残留的那点甜味到底还是喜欢,只得遵从着本心谨慎应道,
“属下,属下觉得尚可……”
作者有话说:
咱,咱回来了orz
拖更太久不懂说啥,抱歉让大家久等了咳,虽然这次也是一章废话咳……总之之后会尽量码字的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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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居楼今日热闹非常。
虽说不是什么上得了台面的正经地方, 但仙居楼历年来就有个传统,要在九月中旬举行一场点秋宴,而在开宴前,仙居楼会整整闭门五日来做准备, 让楼里头的姑娘倌伶们试换新衣, 编排宴上的舞步乐曲,于是这五日对众人来说便是难得不必谀媚迎客, 极其少有的能够放松笑闹的闲适日子。
柳栐言坐在窗边, 看庭中的姑娘习练新曲, 大抵是自幼学舞的缘故,下边那几人的底子都极好,旋起舞姿来蹁跹轻灵, 足下如同踩着渚莲一般, 盈盈融进温柔怡人的秋色之中。
只不过她们功底再扎实,对新曲没有完全熟练前也容易出纰漏, 于是刚跳过一半,其中较年少的一人就因转步间脚下的疏忽, 直接失了平衡跌坐在地上, 她这边一坐, 其余几个人的步调就全被搅乱了,最终只得一起停下, 无可奈何地围着那人, 伸手想要扶她起来。
粉雕玉琢的小姑娘本还有些愣愣,被齐齐围住后却忽然笑开了,一时竟不肯顺她们的意, 耍赖着窝在地上躲来躲去, 自个儿咯咯的笑个不停, 口中嘤嘤咛咛地嚷不要,她笑声甜婉,这般撒娇使软起来,便惹得其他人也跟着乐了,哪里还顾得上继续练曲,全拥作一团地去哈她身上的痒痒。
柳栐言在她们的玩闹中眉间舒展,也不由心情愉悦,同样露了点笑意,仙居楼这几日拒不迎客,按理说柳栐言也该进不来才对,只不过他从来都不是客人,而是以大夫的身份前来看诊治病,所以门房见到是他竟也不曾有阻拦的意思,只与往常一般恭恭敬敬地开门让路,使柳栐言得以见识到一个与平日截然不同,处处充满生机活力的仙居楼。
如若不去计较出身,这等自在氛围倒和柳栐言在林江那群小孩身上感受到的别无二致,怀洛正照旧坐在柳栐言对面作陪,他见年轻的医者目光温和地微勾嘴角,便也顺着方向看了看窗外,缓缓搭话到,
“她们难得如此放纵,让先生见笑了。”
“无妨,”
柳栐言被他唤回注意,就对着怀洛笑了笑,继续摆弄起小碟里剥好的板栗,
“能这般开怀玩乐,也是件幸事。”
怀洛点头附和,边看柳栐言慢条斯理,将拿在手里的板栗对半掰开。
入秋后是丰收大季,能打牙祭的东西明显多了起来,趁着这会是点秋宴前夕,怀洛便自掏腰包买了一点板栗,简单处理过后隔水煮熟,让楼里众人能尝个滋味。
柳栐言在这个当口拜访,就正巧蹭上了他们的吃食,原主从前不曾来过岐元,柳栐言初来乍到,对仙居楼要办点秋宴的事情一无所知,自然不是为此特意前来,他只是头疼单钰带回来的三大筐石榴,觉得就算柳承午喜欢,他们两人也无论如何吃不完,于是最后只自留了半筐左右,确认单钰对他怎么处理石榴没有任何意见之后,将其余的拿来仙居楼分给怀洛。
如此一来,他们双方就莫名变成以物换物,有了那么点礼尚往来的意思,怀洛拿指尖轻轻磨蹭跟前的冰裂纹茶盏,也不知怎么的,倒暗暗萌生出一点奇怪的满足来,他摸不清是何心态地看了眼从方才起就低垂视线、专注于帮主人剥开板栗外壳的柳承午,却见对方忽然停住动作抬起头,飞快地撇了一眼房门。
怀洛心里一惊,若非对方看向的不是这边,差点要以为自己冒出来的那点比较被柳承午抓了个正着,他隐约觉得狼狈,连忙掩饰地收回视线,而不过一会,让柳承午有此反应的原因便从门后探进来,腼腆地小声唤道,
“…怀洛哥哥。”
那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由于身形还未长开,面容又白净秀气,瞧起来比真实年纪还要更小一些,他软怯怯地轻咬下唇,一双漂亮的桃花眼水润的像浸着星子,在怀洛听到声响看见他后往门后躲了躲,小心翼翼地表明来意,
“先前……先前分石榴时漏算了我的份,姐姐们让我过来和你说一声。”
那孩子说着,又往后躲了半截,简而易见的不善交际,若说一不小心把他的那份忘记了,还真不是没有可能,怀洛想到这有些内疚,忙挥手让他进屋补拿,结果少年还没动作,就又是一个小脑袋从门后冒了出来,
“怀洛哥哥,轻禾的份也漏算了!”
她这一冒头,柳栐言倒认出来了,却是先前让他在脚踝上打了石膏的小丫头,也不知怎么想的,拖着一条伤腿还能跑到这来。而比起只替她正过骨的柳栐言,常年在仙居楼中的怀洛自然更了解各人的脾性,他看清是谁,便没忍住笑着指出,
“亭雪性子软和,没能领到也就罢了,你这般咋咋呼呼,怕不是想多拿几个,”
怀洛说着,才有些恍然大悟地看向少年,
“莫非是轻禾喊你一起过来的?”
那叫亭雪的少年就畏缩起来,扒在门后可怜兮兮地眨眼睛,小丫头被揭穿了也不慌,她有模有样地严肃着神色,坚持说到,
“才不是,我是真的没拿到,”
轻禾话音一转,倏然装起无辜来,仰着脑袋委委屈屈道,
“怀洛哥哥,你就相信我嘛。”
怀洛哭笑不得,哪里看不出对方在故意耍宝,但讨石榴不过是小孩子心性,他也不至于真的同这个小家伙争辩真假,只是轻禾不安分的厉害,拄着只瘸腿都能蹦来蹦去,让怀洛没法坐视不理,于是便叫亭雪先把她送回屋老实呆着,之后再过来拿两人的石榴。
轻禾本来还努力耷拉着眼睛扮乖,听怀洛说会有自己的份,立马开心的像只得逞的小狐狸,她攀上比她大几岁的亭雪的脖颈,等对方极有默契地背起自己,就搭着他的肩膀娇声娇气地催促起来,
“亭雪哥哥,赶快赶快。”
亭雪被她催的紧,只得和公子致过礼后匆匆离开,倒像是走的晚了怀洛就会反悔似的,柳栐言在旁从头看到尾,等外边那两道稚嫩的交谈听不见了才低笑出声,对怀洛由衷感叹,
“他们二人的脾性倒是互补。”
怀洛点点头,对这结论颇为认同,
“亭雪性子太静,也就轻禾这孩子总爱拉着他到处跑动,慢慢倒变得亲密无间了。”
只可惜…
怀洛思即此微微黯然,并没有将心中所想继续同柳栐言讲。
可惜按照年纪,亭雪将在今年的点秋宴上领取花牌,而挂了牌的姑娘小馆,除非能同怀洛一样攒下名望暂得安宁,那么最多三个月期限便得开始以身侍客,亭雪的性子过于绵软,也不知之后是福是祸。
他们耐心等待少年回来拿石榴,结果等对方再次慌张跑来时,却不是为了石榴的事,亭雪气喘吁吁,因为太过紧张,刚开口就不自觉带了点哭腔,
“公子!外头…外头有个客人,借着运送九华的由头混进来了,现在正在前边闹事,嚷嚷着一定要见您。”
为了设宴布置,仙居楼买进了不少品相上佳的秋菊,在这几日雇伙计陆续搬入楼中,倒没想到会有人凭此混水摸鱼。怀洛经历多了大风大浪,这会听亭雪说对方指名要自己过去,也没有表现出什么担忧,只是问过轻禾的去向,确认她在自己的厢房里好好呆着,才和柳栐言低头致歉,准备过去看看情况。
柳栐言在柳承午的保护下安稳惯了,对这种用小伎俩胡搅蛮缠的地痞无赖同样不当回事,便随口提议,
“需要我一起么?”
怀洛拱拱手,哪里可能真的带柳栐言去前边看人闹事,
“不敢劳烦先生,我自己能处理。”
他说完起身,在和亭雪一道离开之前,对屋内候着的另一名少年发话到,
“冬青,替我给先生奉茶。”
冬青本来也准备跟着,闻言就不甘不愿地噢一声,又坐回去侍弄茶具。
他在怀洛身边呆的时间不算短,得益于公子言传身教,在沏茶上也有一定造诣,只不过现在怀洛不在,柳栐言没等多久就觉得百无聊赖,而大概是前边的动静闹的有些大,连庭院里练舞的姑娘们也都不见了踪影,空荡荡的没什么意思,柳栐言耐着性子把板栗吃完,见怀洛还是没有回来,就叫上柳承午,打算前去看看需不需要搭一把手。
然而柳栐言刚出去,就在过廊里遇上已经应付完外人的怀洛,对方看见他这架势,当即有些意外地停住,
“先生是准备回去了吗?”
“没有,出来瞧瞧你解决的怎么样了,”
柳栐言说着,目光温和地越过他看了眼后边的过道,关切着说,
“可有什么麻烦?”
怀洛神色平静,看不出喜怒地轻轻摇头,似乎觉得有人闯进来大闹并不值得一提,
“劳先生记挂,不是什么大事,已经让他们将人请出去了。”
他口中说请,语气却着实没什么温度,也不知方才到底发生了什么,惹得这人如此不豫,柳栐言无意探究怀洛私事,因此便只含糊应下,当作没有察觉,不过他既已出了房门,倒也没什么心情再回去继续喝茶了,于是等确认过怀洛平安无事,就还是开口作别,让怀洛回去好好休息。
柳栐言决定要走,怀洛自然不会不知趣地加以阻拦,他回房看见冬青守在茶几边,便告诉他先生已归,让他把桌上的茶具一并清洗了,冬青得公子吩咐乖乖收拾起茶盏,等收到柳承午的茶盏时,就不太高兴地和怀洛抱怨,
“您不知道,那侍卫不识好歹的很,我好心给他斟茶,他却连碰都不碰一下,这上等的龙井,全给他浪费了。”
由于柳栐言不计前嫌,曾给冬青开过调理的方子,他对那名医者的态度早已友善许多,见面也能真心实意地露一露笑,可与柳栐言不同,柳承午不仅威慑过冬青,每次过来还都冷冷板着一张脸,又总对他一副爱搭不理的模样,惹得冬青气的牙痒,每每瞧见就觉得碍眼,这次被拂了面子更是如此,他越想越不甘心,自然逮着机会向怀洛告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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