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熄灯，做出各自回房的动作，到门口你们再折回来，窗外有人’
几人相视点了点头，卡·诺轻声在苟子安耳边道，“好。”
聂风示意卡·诺就待在那里不动就好，在熄灯经过苟子安的时候问道，“你们在说什么？”
完成一件大事儿的某人没有察觉到对方的情绪不对，洋洋得意了一句，“秘密，不告诉你。”
就这么一会儿都说出秘密了？
聂风嗯了一声，从苟子安身边走过不再多说。
不对劲不对劲。
切，莫名其妙，这脾气来的一点儿预兆都没有，以前苟子安听他爹说过他娘每个月都会有几天脾气变得特别反复无常。
啧，当时他以为这是女性的普遍特点，现在他算是懂了，男性也是。
他细细回想了一遍自己多年来的性格，满意的点了点头，行了，他确定了，这种反复无常的脾气不是通性，只有国师是的。
几人折了回来，大家依旧是坐在原来的位置。
“哥，咱们先回去跟大人汇报？”
“别慌，再等等，我觉得这些人刚才好像是发现我们了。”
“哥，这怎么可能啊，咱们的武功在边塞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了，怎么可能被人发现的了，咱们不要把他们迷晕了吧，然后直接带去给大人。”
“猪脑子，要是我们这么做的话往后城里不敢来人了怎么办。”
“那......接着看着他们？”
“我先回去给大人汇报情况，你接着看着他们，要是发现什么问题的话，及时联系。”
就两人？
强撑到大半夜的苟子安听到屋外两人的对话，顿时想冲出去打死他们。
早知道就来两个人的话，他们直接出去把他们打晕了逼问就好。
一夜相安无事，第二天天亮几人眯了一会儿就被屋外的声音喊醒。
木林是一个人来的，他站在屋外，眼神的情绪让人一言难尽，像是极力在隐忍什么情绪。
“你怎么来这么早啊。”苟子安被他吵醒去开的门。
木林见他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打趣道，“怎么样？昨晚有什么特别体验没？”
“有啊，怎么能没有啊。”苟子安拦在他面前不让他进屋，“昨晚我还看到美女鬼姐姐了，鬼姐姐邀请我双宿双飞，羡慕了吗？”
木林一言难尽的看了他一眼，“昨天你们不是说需要我带你们去看店铺吗？我在门口等了好几个时辰也没见你们出来，就自作主张的进来了。”
“嗷，这样啊，没事儿没事儿。”苟子安堵在门口，“现在我们去呗，我朋友他们说不想去，那我带我小厮跟你一起去看看呗。”
木林不疑有他，应了是。
昨天约他了的？
好像没有吧，苟子安是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说过这句话。
想来是其他几人说的，就没有多做纠结。
“这城里的生意不大好，你们要是做些小买卖的话，就在你们住的这条街就挺好，要是按着你们昨天说的那个样的话，我们得从这里穿到城西去。”
木林刻意加重的‘城西’二字两人自然是注意到了。
“城西怎么了，那里难道不能去吗？”
“那边虽说是城里，但是在那边做生意的多是南蛮的人，他们那群人经常不讲道理，还坑害我们中原人。”木林说的咬牙切齿。
“没事儿，你带我们去吧。”苟子安摸了摸下巴，这个说法还真是新奇。
他苟家的商行在南蛮地带也有，他爷爷说南蛮子虽说不好打交道，但也绝对不是惹事儿的人。
他们不会无缘无故的对人坏。
“对了，我听说那边是不是有一个商行？”
林木一愣，“好像之前是有一个，但是前两年那个商行被迫关门了。”
线索对上了，苟子安点了点头，这次来要是能顺手把商行的事儿弄清楚就再好不过了。
城西的街道比中央地带要热闹需要，三人也是直奔目的地，苟子安能感觉到木林似乎不想他们与南蛮的人有过多接触。
“喏，就是这里，不过你们得自己找店铺老板，我对这里也不熟悉，我带到地儿了，那我就先走了。”林木走的不带犹豫。
聂风看着木林的背影，“你喊的？”
“难道不是你们找的？”
第26章 老薛
两人瞬间愣住，摆明着木林不是他们喊得，所以他一大早就去找他们是为了什么事儿，要说是单纯的带他们去看商铺，谁信啊。
“喂喂喂！”
“我说你们两个买不买东西啊，不买别站在这里影响我做生意。”
店内走出来一位满脸横肉的男人，男人手里还拿着一把带血的刀。
背后突然冒出来一个人，苟子安被吓的一惊，不自觉的往聂风身边靠了一下。
结果两人直接撞上了。
苟子安摸着自己被撞疼的脑勺。
店家见两人没有理他，小声嘀咕着，“不是中原人？”
他又用南蛮的语言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这次他说话的时候连语气都温和了不少。
双标，简直双标。
这人赚着中原人的银两，还对中原人的态度这么恶劣。
苟子安表示自己不想理他。
聂风道，“先生，我们是别处来的，想在此地做生意，就有人将我们带到这里来了，将我们带来的人说这里有店铺售卖。”
聂风说的时候刻意抹掉了木林说这家店要卖的事儿。
这里大概是做的酒楼的生意，每日贡菜的那种。
店主听他们说自己是别处来的，好不容易缓和的态度再次恶劣了起来，作势就要赶他们走，“去去去，我可没心思跟你们开玩笑，哪来的回哪去？”
这还是第一次遭人嫌弃的苟子安，看着那扇要关上的们，脑子一发抽伸手将门拽住，“老板，咱们就来打听点儿事儿，用不了你多长时间。”
说着他摸了两枚铜板出来，“您看这个行不行。”
店家用鼻子发出了一个哼声，“赶着送死的也拦不住。”
苟子安权当是自己没听见，“我们想在城西开一家店，您知道哪有店铺要转租的吗？”
“往前走一条街，那边有一个茶楼，你们可以进去打听打听。”店家说完就要关门，摆明了不待见这两个外来者。
“多谢先生。”
去到茶楼之前的一个转角是一个当铺，光是面积占了多少暂且不提，建筑是三层楼，可见之前这里的华贵，只不过现在这里连门匾都掉漆到看出上面的字。
聂风看了一眼这里的门匾没有说话，苟子安也是心情沉重，他想将这里拿下来，但是心里又觉得将此拿下的话，可能不太好。
他们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在不惊扰到城主的情况下，尽可能多的找到他的犯罪事实，以及城里百姓的生活情况有什么好的决定方法。
茶楼又小又破，挂在门上的布被洗的泛白，门边的‘一碗茶’的雕塑也是缺了半个口。
小二肩上搭着白毛巾，掀开门帘，看着门外两个颇为陌生的脸，小声嘀咕了一句后殷勤上前，“二位爷，进来喝碗茶？”
聂风抛过去几枚铜板，“带我们找个位置，要本城最有特色的茶。”
小二眼珠提溜一转，连忙带路，将他们带到屋内的一个空桌前，用肩上的毛巾将桌子拍了拍，“两位爷是从外城来的吧，小的这就去后面给二位上茶。”
小二说完后人并没走，反倒是站的笔直，聂风顺着桌子滑过去十枚铜板，“喏。”
“得嘞。”
小二见到钱喜上眉梢，“二位稍等。”
“外乡人？”
“刚才听小二是这么问的，他们也应了。”
“中原人？”
“听这口音像是。”
“当初我们归南蛮的时候生活是难了些，但好歹比现在好太多，这些中原人过来是做什么？”
“你尽说一些废话，当然是来看笑的的。”
“薛仁兄，你这话就不对了，咱们那位和远处那位，估计都多年不搭线了。”
姓薛的那位中年人怒斥道，“你可管住你的那张嘴，小心祸从口出，行了，我就是找找乐子，不过是前来送死的中原人罢了，我老薛在此说话，若是南蛮的兄弟们来此的话，咱们一定要齐心将其送回去。”
“薛兄说的是。”
“对，那老王八犊子简直不是人，我们南蛮的子孙坚决不能流落到这里。”
“嘘。”
这群人讨论了一阵，不知道是谁突然指了一下两个外来者，大家同步噤声不在继续刚才的话题。
“嘿，今天不是说要来一个说书先生吗？”
“据说是的，不瞒你们说啊，那位先生的书说的是真的好。”
“只是可惜啊，说书先生不是我们城里的人，有人说先生住在城外，反正我出城是没有见过先生的。”
大家又开始谈天说地，刚才说的那番话像是他们压根没有说过一样。
太排外了些吧，苟子安一直一位京城的人排外，没想到这里也一样。
他看着小二端着茶水向他们走过来，突然一记想法闪现。
“两位爷，你们要的茶水。”
“坐会儿，我向你打听点儿事儿。”苟子安拍了拍桌子一侧的椅子，摸出一粒碎银放在桌子上，“怎么样？”
小二一脸的不耐烦再看到银子后瞬间变脸，“您说，您想跟小的打听些什么。”
“附近可有什么商铺在转卖，还有啊，城里的南蛮人和中原人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小二嘴角一僵，将银子塞进衣服里，“城里转卖的商铺倒是不少，只是不知两位爷是想做些什么，小的也不太好随便建议，至于南蛮人跟中原人不合这完全是中原人的做法太不厚道了，南蛮人一直生活在城里，是中原人从外地来的城池，他们占据了城里大部分的资源，还以高价卖给南蛮的人。”
苟子安听完与聂风对视了一眼，两人现在都是同样的疑惑，这话跟木林说的不一样。
“两位爷不信的话，就当一个玩笑话听了去吧，看在这碎银的份儿上，两位爷在城里办完事儿就赶紧走吧，要不然到时候你们想走都走不了了。”小二叹了口气，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犹豫了许久。
“走不了，为什么？城门那么大，还不是想走就走？”苟子安喝了口茶，声音提了提。
他知道旁边的人都在注意他们的动向，想知道？这简单啊，他也不遮着掩着。
小二，“要是能走的话，现在城里哪还有可能有这么多人哟，哎，反正城里不太平，两位爷晚上不要在外面晃就对了。”
“两位爷是中原人，但是城里的中原人跟别处的不一样，他们连自己同胞都能下手。”
“咦？”苟子安知道鱼上钩了，一副感兴趣的样子，八卦着，“为何？咱们中原人可是有句话，本是同根生。”
小二还未接话，就被旁边的人给接了过去，“哟，你们中原人还说什么道义呢，你们的道义就是踩着自己同胞的尸体站在权利的巅峰。”
苟子安拍着桌子，“你这是什么话。”
“我难道是瞎说？在场的谁不知道，你们中原人是什么德行？”
“我告诉你，你们中原人我就服苏老爷，只可惜啊，他估计到死都想不到自己会一把火死在自己兄弟手上。”
“呸，谁不知道苏老爷他们一家是仇杀，你这么说可就没有道理了。”苟子安接着跟他杠。
跟他对线的那位正是刚才姓薛的那位，他狂灌一碗茶，指了指身边一圈的人，“小子，我告诉你，我们这个屋里大部分的人都受过苏老爷的恩惠，要是今天我老薛有一句假话，我就下去陪苏老爷。”
“苏老爷可是城主的表兄，当时本应该是苏老爷当城主的，是他一举力荐的现在这个城主，但是城主怕觉得苏老爷在人民心中的地位比他的高，这才有了他派人一把火烧了苏家的那一幕。”
苟子安挑眉，一脸的我不信，“你都说你们知道了，你们怎么不去报官？还说什么收到苏老爷的恩惠，你们南蛮人又比中原人好了多少？”
老薛气的要上去揍人，还是身边的人眼疾手快拽住了老薛，“老子告诉你，你以为是我们不想出去吗？这城外五公里的地方被城主安排了人，但凡是出去的第二天回来的只有一个脑袋。”
嘶，苟子安一哆嗦，看了一眼聂风，太残忍了。
跟这种人对战，还是让国师上比较好。
这么一想苟子安心安理得的坐到椅子上。
“我又没说不信你，你干嘛这么大反应，你把这种事儿告诉我们了，岂不是把我们推到了这个麻烦之中？”
老薛白了他一眼，“怎么？你觉得你们来了还走的了吗？”
“都在干嘛都在干嘛。”店主被两人的争吵给闹了出来。
小二一见老板出来，醋溜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老板过去一只手拧主小二的耳朵，“让你看个茶，出来这么长时间，后厨的火炉不用看了吗？”
“跟你说了少凑热闹少凑热闹，你不知道？”
“欸哟哟，老板，小的知道了。”小二顺着台阶往下走。
老板不好意思的看着大家，“你们接着聊。”
聂风，“薛先生，您可知道若是我们想在城里做生意的话，在哪里寻个店铺比较合适？”
老薛哼了一声，“旁边那么大一个废弃的当铺，那个位置好。”
“先生来了，先生来了，大家都别吵了。”
人群中有人大声呼了一声，看热闹的人都坐回原位。
苟子安的目光跟大家一样都聚焦在门口。
白发老人。
神采奕奕。
鹤发童颜。
世外仙人。
老人眼中是历尽沧桑对事态的淡然。
这人......他认识，在京城的时候，他遇到过这个人，就在被聂风逮到的头一天，那个说书的人就是他。
第27章 先生
老人将自己的东西摆好放在门边的桌子上，小二帮着把茶馆的门给带上，“今日能请到蔡先生来说书，说实话连我们老板都没想到，大家也知道城里的情况，今天本店的所有茶水免费，但是我们老板希望，在大家离开这里后，对先生的事儿只字不提。”
“那是自然，先生每年都会来探望我们，我们又是那些不知恩惠的人，今天只要出了这门，大家绝对不会提关于先生的事儿。”老薛率先保证。
他应该是这群人的一个小头目，在座的人心很齐，在没有任何迟疑和疑问下都应了好。
“好。”先生拍了一下小二给准备的木块儿。
木块儿上写着一个衙字，这是以前城里衙门里的东西，在城主彻底控制了这座城池后，衙门自然就作废了。
“咱们今天不学知识，只讲话本，各位意下如何啊。”先生捋了一把齐胸口长的胡须，看了一眼手中的道德书。
大家自然是无异议，这些人早就对先生言听计从。
“那两位小友呢？”先生目光直视着聂风。
两人目光交错的瞬间，聂风有些心慌，他移开视线后道，“无异议。”
苟子安一肚子火儿，不甘示弱的回瞪了一眼先生。
“先别恼，听我讲完这个故事，若是我与小友有什么误会的话，那时候再说也不迟。”先生又拍了一下面前的木块儿，“今天我想跟大家讲一个有关鬼神的小传。”
传闻在五百年之前，我们生活的大陆还跟另外一片山海相连，那上边的生活的人与我们的生存方式大不相同，而且传闻他们各个都身怀异能，生命少说都有五百年之久，而当时的我们生命只有三十多年。
那方的人一直疑惑为什么我们的寿命这么短，于是他们派人来帮我们大陆的人寻找解决方法，为了方便你们听，我们大陆就叫人间，那一片山海过来的暂且叫做仙人吧。
与仙人不同的是，我们凡人可以选择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而仙人则是通过他们的方式决定两人是否能孕育出优质的后代，只有能孕育出优质的后代，那这两个人才会被允许在一起，所以他们是不懂情爱的。
来帮凡人的那一帮仙人一共来了五人，是五姐妹。
五妹在帮凡人的时候爱上了一位凡人，于是不听姐姐们的劝阻誓死要与这位凡人在一起，姐姐们一气之下当晚就回去将此事告诉了她们爹娘，姑娘的爹娘也是绝情，将此事上报，于是有仙人提出，不如看看仙人与凡人的结合会有什么产物，说不定可以解决凡人寿命短的问题。
大家对此都没有异议，他们寻了一个法子，在山海之中就能看到凡人的一举一动。
姑娘在姐姐们走了后与男人过了一年恩爱的生活，随着男人年龄越来越大，他就萌生了歹意。
男人与当地的恶霸一合计，既然仙人的生命那么长可能与她们的血液有关，于是男人主动将妻子献给城里的神棍，一夜之间，姑娘成了阶下囚，凡人将姑娘锁在山洞里，用铁链将她四肢锁住，每天都放她一些血，然后再用草药把她伤口治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