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呢?”周冽将郭皓然扯的后退两步。
郭皓然侧过头,看见周冽穿的格外凉快的短袖,对方比他高些,所以他能清楚的看见周冽偏头时后颈的明显痕迹,周冽皮肤有体育生变态的白,所以那些痕迹格外明显。
红色的咬痕,有牙齿的整齐的印子,就在敏感的腺体中心。
他欲言又止的看着要面前笑不笑盯着陈肴言的周冽,再看对面冷着脸毫无表情的陈肴言,噎了半天,才敢面临这个猜测结果——感情这个吊炸天的自称猛A的狗东西跑出去给陈肴言做0了?
郭皓然有点怀疑人生,郭皓然还有点头疼。
他看着陈肴言给自己贴好阻隔贴,就要提步进餐厅,然后又看着周冽巴巴儿的扯住了陈肴言的袖子。
“我的衣服这么好穿?舍不得还了哈。”周冽靠着柜台。
郭皓然静静的看着周冽这副不要脸不值钱的样,觉得高中时在周冽的威逼利诱下给他投票全校最A的alpha的自己简直瞎了眼。
陈肴言扯回自己的手,信息素其实是很私人私密的东西。周冽的卫衣替他做遮挡,肯定被自己的信息素浸染,他不管对方如何,自己就先觉得有点不舒服。
所以陈肴言就事论事:“明天送干洗,或者买件新的给你。”
周冽哼笑一声直起身来,话语带着嘲意:“这个时候又开始讲究了?”
周冽的话没说完,留了一半,但那眼神极有意味的看着陈肴言,仿佛在暗示他们昨晚的亲密相贴。
陈肴言再懒得在他身上浪费时间,正好孙禹舟收到消息已经拎着打包好的食盒出来前厅,出来看到站在柜台处的三个氛围奇怪的alpha,作为omega的他脚步顿了顿。
但陈肴言直接朝他走过去,接过他手上的袋子,毫无停顿的说:“走吧。”
两个人踏出门廊融入窗外的夜色,周冽百无聊赖的扫了两眼,甩着手就要往里走。
郭皓然突然抓住周冽甩上甩下的手:“你等会。”
郭皓然的手心有点烫,周冽被他这么一握,反应有点大的扯回去:“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
郭皓然无语的盯着他。
周冽继续补充:“别这么gay里gay气的,你要干嘛?我饿死了,进去吃饭。”
郭皓然语调悠悠:“你确定要在乔唳面前讨论你跟陈肴言的事儿?”
周冽莫名其妙的,根本没觉得郭皓然这个万年大直A会看出来什么,一边往餐厅里走,一边还装模做样假惺惺的问:“我跟陈肴言怎么了?我看不惯他,他看不惯我,我们约出去打了一架。不然我跟他还有什么事儿?”
在郭皓然眼中,周冽的形象早已崩塌。
周冽现在就是个纯纯的作精,自己天天叫着嚷着看不惯的死对头是他暗恋多年的人,在兄弟们面前装模做样立自己猛A的人设,在外就背着他们叫别人老公。
而且看他这个敷衍掩饰的模样儿,周冽还是有很强烈的自尊心的,似是不愿意将这件事情拿到平面上来说。
兄弟一场,郭皓然想着给周冽留点面子,就没再逼问没有点明。但他看着身前的周冽,高高瘦瘦最标准最完美的Alpha的身材,颇有点痛心疾首,也有点暴殄天物的感慨——只是一想到对方是陈肴言,却又微妙的有点平衡。
他长长的叹了口气,上前两步,重重伸手拍了拍周冽的肩膀,以表自己的激愤情绪。
周冽没防备,被他拍的后背一震,“靠”了声,“你手痒?”
郭皓然意味深长的看着他,只说:“泼出去的水啊。”
周冽一招呼拍上郭皓然的肩头,贱嗖嗖的:“不是吧,这么不正常,你又被人绿了?”
“滚——”
温度的降低似乎只是一瞬间,陈肴言早上醒的比平时早些,是冷醒的,前两天假性发/情导致的信息素外溢终究还是给他敏感的身体造成负担。
beta性别怀孕生产的几率是八十万分之一,但生产后产儿的存活概率更低。陈肴言和父亲能两者顺利的活着就已经算是个医学小奇迹,所以即使他从小被多病缠身,陈肴言也从未有过关于这方面的抱怨情绪。
他只是被病痛磨练的更冷、更淡,对自己不相干的事情更不想浪费心力去搭理。
陈肴言早上出门时,给自己套了件灰色的大衣,今天他要去律所,前两天师兄给他接了个刑辩的法律援助的案子,据说今天当事人的家属才从城外匆匆赶来。
到律所的时间刚刚好8:30,地下停车场阴凉的风卷起了陈肴言的衣角,陈肴言乘电梯上楼。他并没等人介绍引见,单单是凭借师兄告知他的印象,便隔着透明的电梯玻璃,认出来坐在一楼大堂的那位沧桑憔悴满头灰发的男人,是他此次的当事人。
陈肴言按停了电梯,越过雪白的大理石地砖,走到了那位坐在角落处的omega面前。
男性omega的年纪有些大了,目光浑浊,抬起来看陈肴言的眼球上像是裹着一层蜡。
在陈肴言伸手想要与他交握时,对方干枯黝黑的手在蓝布裤料上缩了缩,陈肴言便伸手将他轻轻搀起来,等对方谨慎的顺着他的力道直起身体时,陈肴言又不着痕迹的放开。
陈肴言的声音总是带着点特殊的冷感,带到秩序井然的工作场合时,便有种莫名让人冷静的可靠。
他微低头看着面前的omega:“请问您是毕来吗?”
毕来嗫嚅着干裂灰败的嘴唇,半天才发出一个微不可闻的单音节。
陈肴言对着家人朋友没笑,在工作场合也没笑,但他显然耐心多些。
他对对方的回应以点头示意,然后说:“我是此次政/府部门为您方寻找的辩护律师,我姓陈,先请您跟我到楼上办公室谈谈具体事宜。”
这个年老的omega像是刚破壳而出的雏鸟,怕人的很、敏感的很,并且反应也相当慢,到最后他终于跟着陈肴言上楼进入正题时已经又过去10多分钟。
陈肴言的办公室是当时师兄盯着装修整理的,以灰白两色为简单的主色,低调又带着质感。
毕来并拢自己的双膝坐在长条玻璃桌的另一边,陈肴言在旁边助理的帮助下规整和快速浏览毕来收拾的齐整但毫无逻辑的案件材料。
是个不小的案子,毕来的beta女儿毕敏方半年前进城务工,挣扎在这座巨大宏伟的城市的边沿线上,仅能维持基础的温饱。
但一周前的夜晚十一点,夜色深沉,灯光渺茫,毕敏方在回去城外出租屋的路上,驾驶的电动摩托与从拐角转过去,她未按动车鸣、破旧的二手车也没有足够亮的灯光。
拐角停着辆黑色轿车,毕敏方越过转角时,轿车车主刚好推门下车。
两者直直相对,车主被在夜色中突然出现的“奇形怪状”吓到惊惧,而更“巧合”的是,这位车主患有心脏病,并且当场猝死停止呼吸。
案发到现在已经过去整整一周,从得到消息到找到陈肴言他们的律所,这位年迈的omega用了整整四天,而昨天傍晚,陈肴言才从师兄那里得到消息。
陈肴言翻完手头的纸质材料,迅速嘱咐身边的助理:“从杨总那里走,打个报告,从警方那里申请一下当晚案发的行车记录仪、可能的监控视频或是其他音频材料,然后再问一下,今明两天我能不能申请见到毕敏方本人。”
助理微弯腰就要迅速的领命而去,但桌对面反应极慢的男人却动了动。
毕来小心的将手伸上桌子,从玻璃桌面滑过来一块在他手心捂热的U盘,他也终于主动的说了第一句不表态度而有内容的话:“完整的,在这里。”
陈肴言看着桌面上那枚蓝色的周边带着点细尘的U盘,挺平静的拿过来,然后对停在原地的助理说:“照我说的做。”
他又抬头问对面的毕来:“这个,你是怎么拿到的?”
毕来的手指放在桌面上,几根干枯的手指交错着缠绕,他低垂着头,没看陈肴言,半天才低低的说:“路边,田里,有看庄稼的镜头。农户,给的。”
陈肴言打开U盘里的唯一一个视频,在转动播放时抬眼扫了扫对面垂着头的毕来,然后又移回视线来。
镜头确实是从路边的田地的方向拍过去的,开始还多剪进去一段时间,陈肴言微皱眉盯着半秒钟后,在电脑屏幕中的夜色里张扬路过的敞篷跑车。
跑车车灯打的极亮,隔着晦暗的光线,陈肴言居然认出坐在驾驶座的年轻男人。嘴角叼着的烟给他的脸上带去些微光亮,风将他的刘海吹的扬起来,光线交集,周冽的脸在车后镜上一闪而过。
作者有话要说:
在这里说一下下,文里涉及到的法/律细节很多都有些架空,以文章需求为主,不用考究,感谢~
周冽甩着车钥匙晃晃悠悠的踏进律所时,已经是晚上9点。
陈肴言上午就让助理联系过他,想要取证使用他上周事发当晚的行车记录仪所录视频。
周冽第一次直接挂了电话,但第二次接起来听到律所的名头时,却鬼使神差的同意了。
然后这一拖就是一整天。
晚上,陈肴言在办公室接到自己的私人电话,他将手机放在自己的耳边,视线还放在面前的电脑前。
“学霸,你求我给你送证据,可是我连楼都上不来。”周冽朝面前的beta前台笑了下,语调轻松,对方脸红耳赤,但仍旧不给他过去电梯的机会。
陈肴言在工作忙碌时最不喜欢说废话,他没管周冽吊儿郎当的嘚瑟,连个表情反应吝啬给他,只言简意赅:“你把电话给前台。”
陈肴言一句话,周冽顺利得到上楼资格,并且beta前台还专门找了人带他去陈肴言的办公室。
周冽身高腿长,几步跨出电梯穿过走廊,到达陈肴言的办公室。
陈肴言办公室的百叶窗并没有打开,玻璃被擦得不染纤尘,办公室的灯光极亮,周冽一偏过头,第一眼就看见里面侧着这边坐着的男人。
陈肴言穿着件版式较为休闲的白色衬衣,剪裁细致的衣服显露出陈肴言清晰平直的肩颈线条。他侧向这边的耳朵有点发红,视线放在面前的电脑上,像是完全的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周冽直接咚咚敲响办公室的门,半分钟后,门自动向左侧滑开,屋里的光也随着门板的移动在地面上扩出矩形来。
周冽个子很高,他走进来,站进屋内,就有些遮挡灯光,也更显得那边坐着的年老的omega的年迈瘦小。
周冽甚至走进来才看见毕方,对方触及到他随意扫过去的一眼就直接低下头去,似乎有点恐惧周冽身上带着锋芒的气息。
“陈律——”周冽靠坐到陈肴言手边的桌子上,挡住泼洒向陈肴言的灯光。他从来都不会好好的称呼陈肴言,永远都是故意拖的长长的强调,带着点调戏似的。
陈肴言正对着原告起诉状的细则,就感觉到自己的手被碰了碰。
周冽靠坐在他的桌子上,腿伸的很长,察觉到对方对自己的无视,就用腿碰了碰陈肴言放在桌面上的手。
陈肴言抬起眼皮望了望低头看他的周冽,出口的声音有点沙哑,但简洁:“东西。”
周冽弯腰,阴影瞬间覆盖住坐着的陈肴言,周冽先没回答陈肴言的问题,他只是做了他刚刚就想做的事情——
他很快的伸手碰了碰陈肴言泛红的耳朵。
很奇怪,带着热烈颜色的耳朵却触手冰凉。
他这一下子似乎让陈肴言也愣了愣,然后陈肴言的脸从毫无表情突然裹上寒霜,陈肴言捏住了周冽要收回去的手,也说了今晚的第一句题外话:“周冽,你真是欠收拾。”
不过陈肴言并没有在这件事上过多停留,他锢住周冽,很快的收回心神回到正事,只是声音更冷:“视频。”
周冽晃了晃被陈肴言握住的手:“你这样我怎么拿?”
陈肴言甩开周冽的手,周冽感觉自己手腕间的力道瞬间消失,然后他将自己兜里的U盘扔到陈肴言的手边。
U盘与桌面接触,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再次吓的角落里的毕方下意识抖了抖。
周冽只看过去一眼,就淡淡的收回视线。
陈肴言已经捏着U盘打开视频,周冽最简洁的只截取了路过夜晚那条路的30秒,陈肴言拉动播放条,很轻易的找到了周冽与那辆车交错的那仅仅半秒的时间。
陈肴言放慢直到最大的倍数,几乎是一帧一帧的每个细节都放大在研究。
然后他的电脑屏幕停留在某一场景上,行车记录仪捕捉到侧边汽车从车窗露出来的模糊阴影。
两团阴影在像素尚可的昏暗环境里交叠成某种特定倾向的行为。
周冽自来熟的去问陈肴言的助理要了杯水,回来看到陈肴言电脑屏幕上的那团放大的阴影,没忍住呛咳了声。
考虑到这间办公室里还有位胆小衰弱的年老omega,周冽凑近陈肴言旁边才放轻声音说:“操,你在看什么高糊小簧片?”
但陈肴言这次却罕见的问了他一个问题:“这是你的下意识反应?”
周冽拉了张凳子在陈肴言旁边坐下,问:“什么下意识反应?”
陈肴言罕见的耐心:“你看到这张图片,第一反应,他们是在性/交,而不是其他的。”
周冽本来想开个玩笑嘲讽一下,但身边陈肴言就将视线放在自己身上似是在等待回答,所以他转过头去滑动鼠标放大缩小那张图,然后肯定道:“就是车/震。”
周冽按动视频播放键,面前的图片开始以极慢的弧度动起来:“你看,这个阴影动作的时候——是不是?荒郊野岭的玩这些,这老头儿还挺会享受。”
周冽刚刚在那随意扫了几眼陈肴言堆叠在桌面上的案件材料,但陈肴言却没接他的话。陈肴言摇摇头:“不是,起码不是纯粹的,他有心脏病。”
周冽拿起桌面的材料翻了翻,对面一直不愿意离开要等在这里的omega却突然像是被冷的咳嗽一声。
他这一声,让陈肴言回过神来,看向墙面的挂钟,已经十点半。
陈肴言按铃招进来助理,让帮忙把这位当事人送到附近下榻的旅店。
毕方嗫嚅着,半天不动脚也不跟着助理走,周冽看一眼他,对方又害怕的飞快收回去视线。
陈肴言站起身来还在拉视频,微皱着眉看着电脑屏幕,直到毕方避开周冽走到他身边。
陈肴言鼻腔嗅到另一种浅淡的信息素味道才反应过来,他侧头看向毕方。
对方实在胆小,尤其还是在两位极有压迫感的alpha面前,他的手攥在胸前,抬头问陈肴言:“陈律师,我的女儿,她这个案子…”
毕方的声音很低,还带着地方不清晰的方言,陈肴言转头看着他,还是最初的那句话:“我会根据事实和法/律,尽力为被告减轻甚至免除刑事责任。”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支持,今天有点少orz
要结束工作离开办公室时,陈肴言套上了大衣外套。
大衣的领边重叠遮挡住白色的衬衣领,灰色与陈肴言的肤色对比更为明显,周冽看见从领口底下微微冒出头来的信息素阻隔贴。
陈肴言回转过身,便看见歪歪斜斜靠在门边的周冽,陈肴言要与他错身而过时突然顿了顿。
这一层楼的人基本上都走的干净,深夜的办公室总是静。
陈肴言的声音依旧是毫无起伏的冷和淡,他看着周冽说:“按照我们律所的福利,你这次在我们取证方面提供帮助,之后我们律所可以向你提供一次免费的法律咨询。”
陈肴言话刚落下,周冽突然伸长胳膊关了办公室的灯,一室明亮陡然沉入黑暗,只有外面走廊的几盏模糊壁灯的光略微透进来。
陈肴言觉得周冽的大脑构造确实和常人不太一样,比如现在,他听见对方在模糊夜色中的戏谑声音:“学霸胆儿好大,不愧是学霸,这么沉得住气。”
黑暗中,陈肴言嗅到周冽身上发散出来的淡淡的海盐味道,还混杂着冷风的凌冽,那味道在逐渐向自己靠近。
周冽明显没有自己熟悉这间办公室的构造,垃圾桶被他的脚带到,发出“咚”的一声,像是刺刀破开这寂静的氛围。
想要吓人的被这猝不及防的碰撞惊了一下,周冽下意识伸手扶住离得自己最近的陈肴言的手臂。
周冽的手掌心印上陈肴言的手背,在黑暗凌乱中,这触感却让周冽闪回似的想起那天晚上,他禁/锢住下方的陈肴言的时候,也是这样——他压住了陈肴言的手。
周冽的呼吸莫名其妙的停顿一晌,他甚至放轻声音像是要说点什么。
然后被他握住手的陈肴言突然动了动,陈肴言抬脚一扫,空出来的手腕一拧,几秒钟的时间,陈肴言的呼吸节奏都没有变动分毫,但却将周冽控到墙壁上稳稳锁住:“周冽,很好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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