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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佬在走洗白路线(千段行)


“没有。”闻闲道。
许歧摆摆手:“那岂不是空手而归。”
话虽是怎么说,可许歧明显话中有话,闻闲道:“你打算怎么办。”
许歧在袖口翻出了一个铃铛,道:“找人问问看。”
闻闲看着许歧握着的铃铛,青阳铃,他并不陌生,甚至有关于青阳铃的记忆比许歧本人的占比还要多。
青阳许氏修铃铛,所谓“一摇万魂应”,此铃绝妙,无论死者身处何方,只要他们的魂魄还在世间游荡,都可以呼唤而来,与之对话。世人仅知青阳铃与魂之系密不可分,御、问、消三样绝技,不过若是仅此而已,绝不会将之供上神坛,其中之奥妙,从未真正显露于世间,知晓之人只道,遥不可及。
许歧握住摇杆,此铃铛设计特殊,摇动时不会发出任何声音,受到回应的时候却会发出清脆的“铛铛”声。
闻闲道:“问到什么了。”
许歧:“有个意外发现。”
闻闲:“什么?”
话音刚落,床上躺着的阿洛从床上探了起来,他僵硬的扭头看向他们,奶声奶气地开口:“你们为什么在我房间?”
许歧又摇了一下铃铛,阿洛把头扭了回去,眉眼一下子变得深沉地像个大人:“好吧,我已经知道了。”
阿洛皱起了眉,想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运气很好。”许歧解释道:“他体内还有半个魂魄。”
不是运气好,是有人故意而为之。
许歧说的话让那个小男孩很不悦,少了半个魂魄的人性格会有些僵,很呆,所以很难调节自己的情绪。
“我在想,我在想。”
阿洛的眉越皱越深,说出的话就像是从嘴里拉出来的一条线,没有语调,没有感情。
他好像想到了很不开心的事情,手搭在床沿,手指一下又一下划着,发出刺耳的声音,愈来愈重。
嘴里一直重复着那句:“我在想,我在想。”
他身旁点着蜡烛,忽明忽暗,他之前一直闭着眼睛,习惯了黑暗,于是便伸出手,把那小火苗握灭了。
他一声没吭,又继续道:“我在想。”
过了很久很久,他才开口:“我曾经,有两个很好的朋友,一个叫长风,一个叫少卿……”
他拖了很长很长时间,一刻钟已经过去很久了,外面传来了“砰砰砰”的敲门声,女人焦急的声音响起:“钱仙人,我儿子怎么样了,我好像听到我儿子的声音了,钱仙人!钱仙人!”
为了不打扰到阿洛,两人都没有选择开口。
敲门声愈来愈大。
与此同时,一个小厮小跑了过来,他低着头,支支吾吾了许久。
沈老爷被里面的情况弄得心神不宁,肃然道:“说话啊!”
小厮道:“外面来了两个人,自称……自称沐阳钱氏的钱亦澜和怀安,穿的和里面两个人……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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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故人
此话一出,沈老爷便知道了里面那两个人是假冒的,他赶忙让小厮去外面迎人进来,把沈夫人推远,抬起一脚就是踹。
一下又一下,门“哐啷哐啷”地响。
阿洛无视外面的动静,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我们经常一起玩,玩一个捉迷藏的游戏,但是我父母不喜欢……”
照这个速度,不知道要说到猴年马月。
沈府建造不过三年,当初所用都是极好的木料,确保了坚固,再加上里面许歧做了防护,断不是一脚两脚就可以踹开的。
沈老爷气急败坏,喊了几个小厮:“你,你还有你,给我一起踹,用尽全力给我踹开,你,给我去找人把后窗围住,不把人都给我喊过来,把整间屋子都给我围起来,不能让里面的人跑了,你,去看看钱仙人有没有来,快点!”
都给我快点!
外面乱成了一团,里面的人还在一个字一个字往外挤。
许歧摇停了阿洛,见到闻闲在拆桌子腿,猜到了个大概:“你要把剩下半个魂魄一起带走?”
听着像否认,闻闲停下手,道:“怎么?”
许歧道:“没什么,只不过他会死。”
闻闲直来直去惯了,没有想到这个结果,怪不得许歧不一开始直接把他的魂魄带走,要在这里等他说完。
根本说不完。外面传来了钱亦澜的声音:“藏了一屋子的傀儡还敢喊我来帮忙?不怕我直接灭了你们全家?”
闻闲把桌子腿又装了回去,方才拆地太暴力了,这个桌子几近散架,桌腿回去没撑多久,很快歪七倒八到一边。
对比闻闲,许歧这边倒是显得过于平和淡定了,好像外面的急躁统统与他无关一眼。
闻闲看了一眼四周,终于无计可施,把目光投向了许歧:“怎么办?”
钱亦澜是沐阳钱氏的家主,在修真界也算数一数二,许歧做的屏障他一箭就可以破开,无关乎实力问题,在这种情况下没必要拼一个鱼死网破。
外面的撞门声停了,传来男人压制着的嗓音和钱亦澜交谈。
平静过后往往是风暴。
许歧一直没什么动作,是因为他想知道闻闲最后到底会干什么,他拿着铃铛,轻轻的一摇一晃,床上坐着的阿洛保持着那个姿势,一句话没说,也没有动作。
铃铛却像是中了魔一样,“叮叮当当”响个不停。
闻闲搞不懂许歧为什么总是要弄出一些声响,好像这样就可以让他分心不去想现在的危机情况一样。
最后还是没有骂出来,闻闲沉着脸又问了一遍:“怎么办。”
他看着许歧收了铃铛走过来,张开双臂揽着他的肩,两人双双往角落里进了一步,许歧的下巴在闻闲肩上搭了一会。
闻闲的肩瞬间就僵了。
后面几步两人走的特别怪异,像是许歧夹着闻闲走的,又像是闻闲拉着许歧走的。
“从前有个人教了我一招,移花接木。”
一道白光乍现,再坚固的门也在顷刻间四分五裂,从外面冲进来了四五人,斗着眼睛一个一个角落仔细地扫视过去。
最后道:“老爷,夫人,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钱亦澜伴随着腰间的铃铛作响,抬脚踏了进来,身后跟着的就是沈老爷和沈夫人。
移花接木是闻闲前世很喜欢用的一个招数,但是跟着傀儡术一起进行的,如今他的能力被剥夺,这种招数就算是想到了也用不了。
相当于是一种障眼法,好在沈府的屋子都长得几乎差不多,看似他们踏进的是这间屋子,其实真正来到的是其他地方。
换了半间,小男孩还安详地躺着。
闻闲道:“谁教你的。”
许歧在他耳边笑了一下,还是那两个字:“故人。”
闻闲回想了一下,自己前世没有教过任何人,何况许歧用的还不是傀儡术法。
和他没关系。
沈老爷本来胜券在握,定能活捉闻闲,可现在眼见四下无人,他憋着气,抓了几个人来问,皆一无所知。
再也压不住那怒火,抬起脚对着身边本就哭的摇摇欲坠的沈夫人就是一踹。
这一下不轻,沈夫人撞到墙上,当即吐出一口鲜血。
沈老爷完全不顾钱亦澜在场,操着一口的脏话,骂的极其难听,门外冲进来一个紫衣青年,扶起了颤颤巍巍的沈夫人。
那就是怀安,他给那个女人扎了两针,女人迷迷瞪瞪地睁开了眼睛,死死地锁住了沈老爷。
沈老爷唾弃道:“看我,看我干嘛!有什么用,没长眼睛的女人,连人都能认错,让那个闻闲混了进来,现在好了,我们……”
说到一半,惶然发现身边有人大人物,沈老爷立马封住了嘴,“呸”了一声。
他这话说不说出来都不打紧,钱亦澜听听到了其中两个字:“闻闲”。
眉眼一下子阴沉下来,道:“你说谁?”
沈老爷道:“闻闲,闻闲,这里的一切都是他干的,都是!”
沈老爷找到了救命恩人,发癫一样抓着钱亦澜的袖子。
昨日闻闲扫过他一眼还是一副威严的模样,就是方才都装的人模狗样的,稍微颠了点,至少没颠得像个疯子。
闻闲动了一下,觉得沈老爷有些诡怪,想着近距离看一眼,许歧压着他的肩,重了几分,轻声道:“别动。”
“我能力不足,移不了那么大的花。别乱走,会被发现。”
所以一定要保持如此怪异的姿势?
闻闲感觉许歧像是故意的,却又找不出他故意的理由。
他收回那条跨到半空中的腿,抬眼看过去,被一人瞪楞了神。
沈夫人嘴角还挂着血,目光不止何时从沈老爷身上,移到了闻闲的身上。
闻闲转不过去头,只好问:“我身后那面墙,有没有什么东西。”
许歧道:“一幅名画,年份挺久了,挺值钱的,可惜是个赝品,怎么了。”
“没什么。”
说起“闻闲”两字,后面往往要跟着一大堆的东西才好说清,说着便要移步到主堂细讲。
不愧为医师,临走前,怀安浅看了一眼便得出了结论:“失魂症,把魂魄找回来就好了。”
他是个行医的医者,见到患者没有什么大碍,也不管周围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氛围,一个人乐了起来:“这种若是青阳许氏许家主在,还是挺好解决的。”
说这话的时候,钱亦澜瞪了怀安一眼。
沈夫人脸色变了变,沈老爷依旧热情,带着他们离开了。
就算再瞎也看出来了,真正想要救自己孩子的只有沈夫人一个人,沈老爷只不过是想要把罪孽全部丢到闻闲头上。
一个小插曲。
沈老爷还是谨慎,四周站满了人,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也出不去。
许歧从里面设置了一个隔音障,阿洛又弹了起来。
很久以前,这个小镇里面没有沈家,阿洛不是高贵的沈少爷,他的母亲不是沈夫人,父亲更不是沈老爷,他们只不过是祖上三代农民的穷人。
这是许歧说的。
阿洛把原来的又复述了一遍,继续道:“长风和少卿,没有了爹娘,我说我把我的爹娘借给他们,我很喜欢和他们玩,我带着他们住到家里,我爹娘发了很大一通火……但后来,收留了他们……”
长风和少卿并非无家可归,阿洛父母收养了他们,转手便将他们原来的房子卖了出去,赚了一大笔钱,拿到了钱,他们又后悔了。
很多人本质是吞金兽,到手了的东西不会吐出来。
少卿病重,医治需要很多钱,沈家夫妇不愿意出,硬拖着等着她死,就偶尔关照两句避免被别人落了口舌。
结果这个小姑娘命大,死活留着一口气,最后沈家夫妇实在是耐不住了,对外宣传病重治不了了,赶走了少卿,留下了长风
——小伙子吃的少,能干的活不少。
少卿被丢在了一个寒冷的夜,她还发着热,头烫的不行,手脚却是冰冷的,长风追了出去,搓着她的手给她取暖。
两个孤苦无依的灵魂紧紧靠在一起,闭着眼睛,求着老天最后的宽容。
阿洛从自己家扯了毯子给他们,回去就被打了一顿,被父亲骂在门口进不去门,蹲着反思。
反思什么?
屋子里有三条毯子,他可以不盖,但是不能给别人。
阿洛不懂,他只知道,这条毯子让少卿活下来了,也可能真的是小姑娘的命有点大,阿洛不管,他很开心。
长风带少卿搬了出去,他凭借一己之力,在上下山来来回回了百千趟,偷着隔壁木匠的手艺,自己盖了一件摇摇欲坠的木头房子。
好在能住人。
大人干的事情往往影响不到孩子,阿洛还是经常往长风这里跑。
长风扛起了重担,去木匠铺找了一个活干,早出晚归。
三个人的游戏变成了两个人的娱乐。
一切稀疏平常,直到有一天,沈夫妇破天荒地问起了长风和少卿的现状。
后来阿洛才知道,长风谈成功了一个大单子。
说起和长风谈单子的那个人,阿洛有些愣神,又不说话了,陷入了思考。
看上去应该是认识,闻闲道:“他是谁?”
他无法和阿洛正常对话,用眼神催促许歧。
许歧无奈笑笑,摇动铃铛。
阿洛:“不知道。”
闻闲:“长什么样子。”
阿洛又抓了两下床,看神情就像是在从脑子里扣出一个藏得很深的东西,很累。
闻闲有些莫名其妙,他身为一个木头,感情这种东西是最不能理解的,他现在看着阿洛,感觉木头心脏被挠了一下。
——用力去想一件事情,特别特别,累。
阿洛说:
“黑衣服,黑帽子,带着面罩,很高,不爱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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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闲又想到那个“恭喜你”的纸条,有些头大。
他现在其实挺纠结的,两个纸条都让他去那个木匠铺看看,不知道是不是取决于他们还没有发现他的情况。
如今看时间,背后之人的手伸的很长,最早可以追溯到三年前,他已经开始着手计划这第一个小秘密了。
应该不会没想到这种情况。
阿洛说完这句以后就不说话了,他连头带身子一起扭了过来,歪了歪头,奶声奶气地道:“娘。”
闻闲身后的门被轰然撞开,沈夫人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她是听到了那声喊叫声才进来的。
小跑着冲向阿洛,嘴里呢喃着:“娘在,娘在。”
沈夫人抱着他,拍着他的背:“乖乖,睡觉。”
阿洛对于沈夫人表现出了由内而外的抗拒,做出了醒来为止第一个大动作。
他十分用力地推了一下沈夫人,道:“走开。”
沈夫人更紧地抱了他一下,然后松开。
令闻闲意外的是,对于阿洛的突然惊醒,她十分习以为常,没有表现出一点惊讶,看来阿洛不止一次突然惊醒,也不止一次推开她。
这是属于灵魂深处的抗拒。
她说:“乖乖,娘是为了你好,为了你好……”
她这句话重复了很多很多遍,听上去不像是哄孩子,更像是对自己的一种催眠。
催眠结束以后,她道:“娘现在要去抓一个人,抓到了,你就回来了。”
“走开。”
阿洛重复着。
沈夫人自始至终没有看见站在屋子当中的闻闲和许歧,从他们中间穿了过去,她走得飞快,带起了一阵风,脚步没有了往日的虚浮。
闻闲看向许歧,许歧耸了一下肩膀,无辜道:“还好我反应快。”
反应快到在开门的瞬间搞了一个移花接木。
这家伙一定是故意的。
闻闲想到了那个无比怪异的姿势,顿时感觉有什么东西闷在了胸口,闻闲很少会有生气的感受,毕竟世间所有事情都与他无关,所以没必要在意。
再者,也不会有人活够了在他头上挖土。
闻闲没动手,嘴上没有留什么情面:“能力不足,继续努力。”
沈夫人一来,遣散了那群小厮,他们跑的比谁都快,再加上钱亦澜一路进来打掉了不少,沈府里面的人顿时不够用了。
许歧跟在闻闲身后光明正大地走了出去,问:“这句话需要我记吗?连予兄弟”
闻闲:“?”
“滚。”
去木匠铺这件事并不着急,至少要给他们好好准备的时间,走到半路的时候,闻闲回头看了一眼。
这一眼就看不对了,沈府上面的黑气,少了一大半。
闻闲停了一会,回过头,许歧在等他。
他恍惚了一会,觉得这个场景很熟悉。记忆中,他一个人独来独往惯了,来不带尘,去亦不留尘。
但好像,就是很久很久之前,许歧也是这么停下脚步等他。
闻闲有些木然地朝他走去。
许歧伸出一只手,笑道:“别那么看我,兄弟。”
“有一个坏消息,想不想听。”
他眨眨眼睛,看样子有点坏。
闻闲把许歧的手拍了下去,冷着脸道:“你干的?”
许歧顿时有些哭笑不得,道:“在你眼皮子底下我哪里敢干这种事情,不过我修道,感觉比你灵敏一点。”
这种来无影去无踪的东西,挺多凭借的都是感觉。怨气压在头上,普通人一般是没有什么感觉的,不过他们的身体会知道,受害小一点就生个病,大一点就命丧黄泉。
这种东西不在闻闲的知晓范围内,闻闲道:“去哪了。”
许歧看了一眼包子铺的方向。
两人赶往包子铺的时候,场面已经不能用狼藉来形容了,本来就破败不堪的小木屋直接□□成了一片废墟。
废墟里站两人,干瞪眼对峙。
瞪了一会又要开打。
闻闲控制住了阿洛,许歧控制住了少卿,一人一个,孩子在他们手下看起来挺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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