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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青岩(云照君)


他终究没忍心拒绝,答应道:“好,小的陪着殿下,殿下快睡吧。”
闻楚往里挪了挪,声音闷闷的:“那你陪我躺着。”
青岩只好合衣在他身边躺下。
闻楚这才满意了似的,用没事的右手把被褥盖好,又在青岩肩上掖了掖,青岩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感觉到闻楚的下巴在自己的发顶碰了碰,然后耳边传来了一声极低的、满足的叹息。
“你也睡吧。”闻楚说。
青岩没回答。
外头江水浪涛声,哗啦啦起起伏伏,烛台上跳动的灯火一点点变暗,然后倏忽间熄灭,只余一缕细细的白烟。
除王爷以外,青岩从未和另一人这般同榻而眠,闻楚如今早比他高出一大截去,躺在这样一个体型远远比自己高大的人身边,对青岩而言,有种无法形容的压迫感,对方的体温、呼吸都太近了,近得他可以感受个分明,近得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思想,根本无法安然入睡,脑海里乱七八糟、天马行空。
他想……他分明早早发现了苗头,也采取了自以为行之有效的策略,打算和闻楚保持距离的,他只是一个卑微的宦奴……为了报仇,为了完成自己的愿望,他不得不靠近仇人的儿子,甚至不得不扶植他,亲近他,得到他的信任,渴望他将来可能拥有的权力,可能给自己提供的臂助,可却绝没有想过要和闻楚发展成今日这种暧昧的关系。
……又是这样。
怎会又是这样。
闻楚的呼吸声越来越沉,他似乎睡得熟了,梦里不知怎么,竟翻了个身,于是整个身子都把青岩笼在里面,青岩呼吸微窒,即便是昏暗的夜色里他也能看到闻楚那张俊美的脸纤毫毕现的在他眼前放大,青年纤长浓密的眼睫、光滑如玉般的肌肤上生着的一层细细的绒毛、似峰峦般起伏的唇峰都近在咫尺。
青岩浑身僵硬,他很想从闻楚这无意识却带着压迫感的怀抱里逃离,但又怕动弹会触及闻楚左肩上的伤口,只能忍耐。
这个夜晚对青岩而言,似乎注定是一场漫长的煎熬。
更糟糕的是,闻楚不知梦到了什么,竟然皱了皱鼻子,忽然埋下头来在他耳畔嗅了嗅,这才满意的蹭蹭不动了,然后青岩便感觉到一个温热湿|润的东西从耳后划过,耳垂被个尖锐的物什轻轻咬住了——
然后便是温|热口|腔的包围。
青岩惊得险些没弹起来,好在他还有点理智,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这才没在惊慌失措间碰到闻楚的伤口。
正此刻,外面船板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然后德喜在门外低声道:“青岩哥,汪副帮主回来了,叫我来问问公子和你歇了没有?”
作者有话说:
闻楚同学可能在梦里吃茴香豆,大家不要谴责他,他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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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奇技淫巧
青岩闻言,不知怎的竟暗自松了口气,他微微使力,想要从闻楚怀里钻出去,谁想刚一动弹,闻楚却似乎立刻察觉,手臂收拢,这下干脆把他死死抱住了。
他抱的紧,青岩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挣脱,又怕挣扎会碰到他的伤口。
看样子他今晚是跑不了了。
船舱里久久没有回答,那头德喜犹豫了一会,大概以为他俩都已经歇下,也没有再问,只转身离去了。
翌日天明,青岩醒来时,发现闻楚正在看自己,他吓了一跳,便要起身,闻楚立刻闷哼了一声,眉头微蹙,青岩还以为自己碰到了他的肩伤,也不敢动弹了,只道:“……殿下没事吧。”
闻楚只是蹙眉沉默不言,似乎在忍耐的样子,他额头上出了一层细汗,在清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莹莹的光,青岩不知怎的看得竟有些愣住了。
闻楚道:“不妨事。”
这才终于撤开了那只束缚了青岩一整宿的胳膊。
青岩心跳隐隐有变快的迹象,他一时竟不太敢再去看闻楚的脸,只飞快起身穿戴整齐,又服侍闻楚洗漱,逼着自己不去想昨晚发生的事。
出了船舱,早膳倒是已经备好了,这艘汪老二找来的客船,也不知是不是为了迎合荣启的要求,比先前闻楚一行人乘坐的那艘船宽敞豪阔、也雅致的多,清早江上晨风徐徐,小厅里美貌侍女端着托盘传菜,往来穿梭——
过了关州地界,两岸建筑、风景,都渐渐有了些南地独有的温柔婉约的意味,有景、有人、又有丰盛早膳,众人一时都有了些身置温柔乡的错觉,闻楚甫一坐定,邢夫人笑道:“昨夜盛儿回得迟了,把那伙水贼送到衙门的事,便不曾和二位知会,不知文七公子和沈小兄弟,夜里歇得可还好吗?”
语罢把昨夜汪二将水贼交往衙门的经过简单说了一下。
青岩半晌才明白过来,邢夫人口里那个“盛儿”叫的是汪二哥,汪二大名汪盛,这么多年过去,他险些都要忘了。
他昨日便察觉到这母子二人之间氛围不太对劲,果然今日更印证了他这想法没错,当年他与邢夫人、汪二哥初遇,那时邢夫人在汪二面前是何等嬉笑怒骂、不拘俗礼,说这两人是继母子,倒不如说他两个是知交挚友更合适。
如今邢夫人却忽然端起了架子,嘴里管汪二叫起什么“盛儿”了,她从前可是一口一个“贼厮”“短命的鬼”,何曾对汪二这般客气?
忽然间,倒像真拿足了继母的款儿了。
闻楚道:“甚好,贵帮一切安排都很妥当,既然贼人已经伏诛,炮船也都交由官府处置,自然再好不过,我等也可以放心了。”
邢夫人微微一笑,看着闻楚道:“若不是碰上了七公子一行,先将那水贼头领擒住,恐怕此行我漕帮要降服这些贼人,也需费上许多功夫,断没这般轻巧,漕帮是受了两岸行商的银钱托付、□□,公子却是义举,可惜公子受了伤,不便饮酒,否则小妇人定要敬公子一杯,以达谢意。”
闻楚道:“邢帮主言重了,昨日若非漕帮相助,我等恐怕也要遭遇不测,何谈谢字?”
他两人客套,旁边荣启却勾唇一笑,看了看闻楚,又看了看侍立在后的青岩,忽然道:“我倒听傅兄弟说,文七公子昨夜是为了护着沈小兄弟和几个家仆,这才亲自上阵和水贼拼杀,世人都说商贾重利轻义,文七公子却是侠义心肠啊!这般待奴婢的主子,只怕打着灯笼也难找,也无怪沈小兄弟对公子那般忠心耿耿,心甘情愿上刀山下油锅,也要誓死相随了。”
荣启说罢,目光在青岩耳垂上顿了顿,便优哉游哉挪开,再不多言,只余下若有所思的邢夫人,和一头雾水的汪二。
闻楚却只是抬眸扫了荣启一眼,并没说话。
青岩隐隐觉得有些不对,果然用罢早膳,晚些时候,闻楚竟然带着他去了荣启歇息的船舱。
荣启正半卧在榻上,底下跪着两个粉面桃腮的少女,正软绵绵的给他揉肩捏腿,他捧着本书慢悠悠的翻页,一副意兴阑珊的样子,听见有人来了,也不起身叫对方进内间来,只让人家在屏风外等着,自己嘴里哼道:“我还当你多大本事,耐得住性子呢,也不过如此嘛。”
“现在知道害怕了?”
“放心吧,我荣某人虽不讲什么狗屁倒灶的江湖道义,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却还是办得到的,既然收了你的银子,便不会当这个嚼舌妇,你从前找我的事,我也不会告诉你那小姘头的。”
闻楚此来,本只是想和这位荣大夫讨些药膏的。
他清早瞧见青岩脖颈上被水贼掐出的淤痕,虽然嘴上没问什么,心里却一直记着,谁知还没开口,却先听了这么一番话——
青岩脑海一片空白,只有完蛋两个字在来回盘旋。
那头荣启却停也不停,仍连珠炮似的念叨道:“哼,当年跑的那样快,也不和我事先道个别,活似我要吃了你似的,非得换张脸——我还当你要办什么惊天的大事,原来只为了回去会这小姘头罢了,既是为了攀龙附凤,你从前那模样,不比如今凑趣儿得多了?”
“我知道了,你定是以前在皇宫里犯了什么忌讳或是见不得人,要回去,又不能叫人发觉,这才非得……”
荣启一边说着,一边从屏风后绕了出来,抬眸看见来人,双目却是缓缓睁大,愣在原地,嘴里还没说完的后半句也卡进了嗓子眼,再也说不下去了——
闻楚目光从青岩身上挪开,看向荣启,道:“冒昧来访,搅扰荣公子了。”
荣启:“……”
闻楚道:“本想和荣公子讨些药,不过方才听公子所言,倒是解了在下心中一桩多年的疑虑。”
荣启一怔:“……你都知道?”
闻楚顿了顿,道:“略知一二。”
青岩心知到了这地步,他就是想瞒也瞒不下去了,好在让闻楚知道他当年找荣启换脸这事倒也没什么大不了,反正闻楚早知道他容貌比之当年在应王府时大变,只是不知帮他的人是谁,具体经过如何罢了。
只要闻楚不怀疑他回宫的动机,那也没什么大不了。
他道:“荣公子,先前多有不便,是以并未以真实身份相告,这位是当今陛下的七皇子,奉万岁之命南下办差的。”
荣启早已猜到闻楚身份,倒也并不意外,只看着青岩道:“……那你呢,你又是谁?”
“小人是七殿下宫中掌事内官,为便宜行事,这才随殿下与漕帮的义士们化名结识,情非得已,还请荣公子勿要见怪。”
饶是荣启自负聪明,一时也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你们不是……”他看了看闻楚、又看了看青岩,心道瞧这位七皇子如今的年岁,当年谢青岩来找他换脸时,大概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崽子,那这两人如今这般暧昧形容,难道那时候,这小内侍便对幼主情根深种了?
他越想越觉得摸不着头脑,只暗道皇宫果然是个乱七八糟的晦气地方,古来深宫多怨女,没想到连个太监也落不着清净,又暗道这些个痴男怨男缠来缠去,与他何干,便没好声气的问:“你来要什么药?”
闻楚道:“活血化瘀的药。”
“紫藤,去取一盒清消膏来。”
闻楚道:“多谢。”
荣启冷飕飕道:“我可不做赔本生意,三百两银子,一文也不能少。”
闻楚道:“自然,随后我便叫人给荣公子送来。”
顿了顿,又道:“我这内侍,自从当年找公子医过病后,便有遗症顽疾在身,每隔七八日总是疼痛难忍,要吃药才可缓解,昨日与荣公子和漕帮诸位相遇,也是缘分,我想着解铃还须系铃人,不知荣公子可知他这病灶该当如何消除?”
青岩一愣,不由有些吃惊,从前闻楚每每问起这“病”,他总是推脱不答,闻楚竟然猜到那“系铃人”便是荣启了……
不过以他的聪明,既然今日听了荣启那番话,猜到倒也不稀奇。
荣启却是大为惊讶,看向青岩道:“你的脸这些年还会疼痛?”又疾声问,“难道你当初没按照我交代的按时吃药么?”
青岩被他这声色俱厉的样子吓了一跳,心道他何时交代自己要按时吃药了,不是说那瓶药丸不过是止痛的药罢了么?
他这么想,便这么问了,荣启听了一时哽住,半天才道:“……那你是何时才开始服药的?”
“……约莫四五年前吧。”青岩道。
“……”
“你就这么硬生生忍了三年?”
荣启的眼神像是在看妖怪。
青岩犹豫了片刻,还是点了点头。
荣启忽然走近前来,冷道:“坐下。”
青岩一时被他唬住,果真乖乖在鼓凳上坐下,荣启便撩了袖子,上手用修长的五指在他脸上来回仔细摸索了一遍,闻楚在旁看的微微蹙眉,道:“荣公子,青岩的脸可是有什么问题吗?”
荣启越摸,脸色越黑,他想骂这不要命的臭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可却又忽然想起,当年是自己只顾着吓唬对方,忘了把那瓶药丸的重要性和他言明……
荣启虽然看似脾性古怪,其实秉性最率直不过,有理他能骂出三条街,自己理亏却是半个字也骂不出来的,半天才道:“……你这张脸,怕是没大贴合的好。”
青岩还没出声,闻楚便皱眉问:“还请公子明言,什么叫没大贴合的好?”
“替人改换面貌,是我祖上不传之秘,细谈起来,其实算不上医术,不过是种奇技淫巧罢了,只是常言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人身上每寸皮肉都有来处,不能轻易和外物融合,我当年给你换这张脸,若要和你本来皮肉贴合,就得靠那瓶丹药,可你头三年竟一丸也没吃过……”
“那怎么办?”
荣启沉默了片刻,道:“……等你吃完那瓶丸药,可来金陵找我,还之以本来面貌,自然也就苦痛全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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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启大约是自觉理亏,这回竟没再提要银子的事。
青岩其实对换不换回以前的脸并不是很在意,当年荣启给他的药,再吃个三五年也是够的。
三五年,足够了。
只是闻楚大约不像他看的这样开,回去的路上,不知怎的忽然对青岩信誓旦旦道:“……你放心。”
“……真到了大夫所说那天,我定让你以后能以真面目示人,不必再做遮掩。”
这话里的野心显而易见,青岩微微一怔,忽然弯了弯眉眼,温声笑道:“那小的以后,便要多多仰仗殿下荫庇了。”
一任江水悠悠,船行其中,如随水碧叶。
船上无趣,好在有人同行,荣启是个享乐的行家,他带着的那些个侍女更是年轻美貌、个个精于歌舞琴棋,有时侍女们备了茶点,便会叫闻楚一行与邢夫人、汪二前来共赏,倒也消磨去不少时间。
此外便是蔓郎与红雀两个,不知怎么对习武感起兴趣,忽然缠着要傅松亭与侍卫们教他们,傅松亭刚开始还只道这两个少年是一时新鲜,瞧着他们唇红齿白的俊俏样子倒也可爱,没忍心拒绝,便在甲板上比划着真教了起来。
红雀和蔓郎一连学了几日,大约是以为自己很有些进益,心痒难耐下难免想和人切磋,只是在傅松亭和众侍卫们手下,他两个连马步扎得都远不及人家百分之一稳当,更别提过招了,自然便想到了青岩。
红雀怕伤了青岩,刚开始本还不敢动真格的,行动间很留了些余地,谁知他刚一出手,才贴近青岩身侧,还没看清楚是怎么回事,便被青岩抓住了左手轻飘飘的一带,青岩不知何时已经转到他身后,拉着他的手腕向后一折。
红雀疼的额上出了一层细汗,正要用另一手招架,青岩却已经松开了他,笑道:“还是就到这里吧。”
当年王爷教他,并不以武艺进益为重,而以实用性和突发情况能用来防身为紧要,他这些年无人时也会自己练习,是以并未怎么生疏,他会的招数都是这般看似轻巧却暗藏杀机的,刚才那一招若不停住,只怕红雀左臂就要被卸掉了,青岩无意伤他,自然不肯继续。
当然,这种招数也不是所向披靡的,得出其不意,也得对方的体型他能掰扯的动,毕竟青岩没有踏实武艺底子在身上,似昨晚那个拿着兵刃的壮硕水贼,这种招数便不好用。
但对付对付和他体型相差不大,又刚只学了没两天武、半瓶水的红雀,还是不难的。
侍卫们从前都只当这位谢掌事手无缚鸡之力,忽然看见他和众人这些天来新收的“亲传弟子”过招,竟然不落下风,露了这么漂亮的一手,都颇觉讶异,继而连连叫好不绝。
红雀年少,又隐隐对青岩有些隐秘心思,本来他自觉这半个月学的不错,因此难免有了些卖弄的念头,谁知却在对方面前丢了丑,一时羞愤之下,愈发发奋,每日天不亮便起身在甲板上练习,众人见了,也只觉他少年心性,十分可爱,是以并无人嘲笑他,有热心的还会指点一二。
眼看没两日就要到金陵了,届时闻楚一行便要和漕帮众人分手,各奔东西。
自闻楚受伤后,青岩便在他船舱里添了一张床铺,和他同起同歇,这日夜里,将近子时时,青岩正合衣浅眠,却忽然听到外面隐隐传来争执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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