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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造疯者(不官)


“你觉得这个主意怎么样?”

江秋凉一时无言,他发现在回怼这方面自己完全不是凌先眠的对手。
江秋凉的思维四方四正,多是时候保持着学院派常见的保守风格,凌先眠不同, 他的一言一行显出得天独厚的傲慢和后天在各种应酬或者酒吧里浸泡出随性。他是随和的, 或者说是轻佻的,在交谈之中,别人很容易会产生一种错觉,他们相谈甚欢,一见如故,可是当凌先眠得到了想要的利益, 他就会瞬间切换到另一种状态, 击碎所有不切实际的幻想后,他依旧是冷漠的可望不可及。
他总是能够全身而退, 并且游刃有余。
江秋凉没有去看凌先眠, 而是去看被凌先眠放下的那瓶牛奶。
他不懂凌先眠为什么说他们是同一类人, 他们是如此的迥异,几乎是南极和北极那样遥远的距离。江秋凉从没有相信过这一句话, 或许只是凌先眠从他这里获取某种利益的方式之一吧, 江秋凉不无恶意的这样想。
可是, 他想要从他这里得到什么呢?
难道真的就像是他说的那样,选中自己的人, 从一开始就根本不是凌先眠?
“不是什么好主意, ”江秋凉说, “如果是我, 我会在你以半身不遂为由要挟我时假意答应,而后考虑找个机会了结你。你可得考虑清楚。”
“真狠啊。”凌先眠笑道,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想要你拿着枕头来闷死我,要在下雨的夜晚,不是瓢泼大雨,而是微微细雨,打在落地窗上和灯火一起闪烁的那种,凌晨三点,其余的人都沉浸在另一个世界,你出现我的床头,我会配合你,装作也睡着了。你要放音乐,如果留声机太麻烦,就手机三格音量,随便哪一首纯音乐,欢快或者悲伤的都行。你要蒙住我的眼睛,用很大的力道,我不想看见你脸颊上的泪水,只想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再摸一摸你的手腕。”
江秋凉终于抬起眼,望进凌先眠的眼睛里。
凌先眠的眼睛很深沉,是一处望不尽底的深渊,他分明是笑着的,唇角勾出弧度,眼睛里却分明分辨不出任何的笑意。
江秋凉觉得,自己看不透眼前的凌先眠。
可是凌先眠的表情分明又告诉他,他是认真的。
江秋凉问:“为什么要摸我的手腕?”
凌先眠答:“在做坏事时,血液会加快流动,你的脉搏肯定会超过正常值,快速的脉搏可以理解为紧张,或者心动。即使是自欺欺人,至少在那一刻,我可以肯定你是爱我的。”
这是凌先眠第一次把这个问题赤裸裸地摆在明面上。
“你会基于荒谬的前提得出错误的答案,不是不知道答案的正确与否,你是根本不在意,在开启这个逻辑推理之前,你的根本目的就是为了得出让自己满意的误解。”江秋凉说,“如果真到了这个地步,我会考虑你的意见。”
顺着凌先眠的思路走是不可行的,江秋凉只当是个玩笑,耸了耸肩,顾自在便利店找线索。
便利店实在是太小了,转了两圈就走完了。
江秋凉拂去了玻璃柜台上的灰,把手心蹭的灰在边沿刮掉。
玻璃橱窗里整整齐齐摆放着一面各色的点火工具,上至打火机下至火柴,应有尽有。
“看出了什么?”凌先眠察觉到了异样,问他。
“一家正常的加油站便利店会有什么?”江秋凉说,“这不符合常识,去过的人都知道便利店放在入口玻璃橱窗里会是什么,一般是各种牌子的香烟,或者不可明说的套子之类。没有正常人会在玻璃橱窗里放火柴。”
“所以……”
“这个世界代表的故事是什么?”江秋凉想了想,“你的想法确实很巧妙,如果没有经历过第一个世界,很容易把这个世界理解为卖火柴的小女孩。”
凌先眠问:“你以为不是?”
“你亲口告诉我的,”江秋凉说,“在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你说的‘每个世界都是不同的,不存在重现的说法。’怎么,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打算不算数了吗?”
凌先眠没有答话,反问道:“所以你觉得这个故事是什么?”
江秋凉坦然道:“我有个大概猜想,但是我不能肯定,所以还不能说。逻辑的闭环上有一条断了,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一环要在特定的时间开启。”
“如果这一环没有出现呢?”
“确实有可能,”江秋凉没有否认,“那就一定有其他的线索,某些被我忽略的线索。它一定是存在的,只是我没有发现。这个游戏的目的根本不是把人困在里面,不然你也不会找我进来做测试了。”
凌先眠的五指在玻璃上敲出均匀的节奏。
江秋凉又看了几眼玻璃橱窗,确定没有什么自己想要的异常,提着两个油桶走出便利店。
凌先眠落后他两步,问:“你不从橱窗里拿点什么?”
“没必要,”江秋凉给油桶灌油,空气中弥漫开一股很重的汽油味,他没有回头,“下个世界线索如果是十公斤哑铃我是不是也要贴身携带,以防不备时往怪物脑门上砸?真把自己当成哆啦A梦了?”
江秋凉灌完了两桶油,有点沉,他把油桶暂时搁放在地上,拧紧了盖子,防止油从桶里流出来。
“我看了那个女人围裙上的图案,”江秋凉的手指用力,螺旋纹在他的指尖留下淡淡的印记,“是卡通图案,泰迪熊。”
凌先眠挑眉,也弯腰去拧另一桶的瓶盖:“在走过去摸女人肚子以前,你就已经带着目的了?”
“不然呢?”江秋凉反问,“单纯去发下善心?体现一下自己作为外来者的友好?冒这么大的风险,只得到这么点利益,根本不值得。”
“你看见了什么?”
“围裙上的泰迪熊,是没有手的。”江秋凉压低了声音,似乎在忌惮什么,“哦,不能说是手,应该说是没有前爪,两个连接的地方是血淋淋的洞。它的眼睛瞪得很大,表情很让人不舒服。”
“不舒服的表情……”
“它看着你,很空洞,好像它看的根本不是你,而是你背后的某样东西。”江秋凉解释道。
凌先眠问:“你觉得是什么?”
江秋凉摇头,意思是他也不清楚。
凌先眠把油桶的盖子拧紧,侧过来确定不会露出来,顺手把江秋凉手里的那桶也提到了手里。
“没事,我拿得动。”江秋凉下意识去夺凌先眠手上的油桶,“这么点重量……”
江秋凉的身体没有恢复完全,饿了一整夜刚刚才吃上点东西,还不是热乎的,这一下站起来很猛,他的身子晃了晃,眼前出现了短暂的雪花屏。
凌先眠把两只桶提在一只手上,及时扶住了他。
在闪动的白点中,江秋凉依稀看见有一个人影站在自己的面前,周围的光线被眩晕拉出了类似于阳光的影子,那个人影站在闪动的阳光下,像是被缩小的一方残影。
江秋凉顾不得手上的油污,忙擦了擦自己的眼睛,适应了眼前的光线,去看那个人影。
他和凌先眠之前是就近蹲在加油管的边上,直面的根本不是任何一条路,而是加油站和部分路口常见的凸面镜子,这种镜子存在的目的就是为了方便车辆倒车或者看清后方的来车,以避免因为视线不佳而导致的事故。
此刻,凸面镜上,离他们不远处的地方躲着一个人,江秋凉不确定它是不是人,因为它的身体很长,整个以一种扭曲的姿势站立着,大半身体借着建筑的遮挡,乍一看很像是一颗光秃秃没有枝丫的树,只有一个极其模糊的轮廓。
江秋凉转头去锁定了方向,这一眼真的很吓人,江秋凉只看见他在黑暗中绒绒的一层光,不知道是脖子太长还是别的什么身体畸形,两米多高显得并不壮实,反而颤颤巍巍的,一幅随时都会因为重心不稳倒下的样子。
不是树,没有树会生长在建筑物之间的石板路上,也没有树会自己移动。
在对上江秋凉视线的下一秒,那个模糊的人影拔腿就跑,江秋凉本能地想去追,跑到加油站门口又堪堪刹住了脚步。
不能跟过去,风险太大了。
这个城市的街道弯弯绕绕的,很容易就会迷路,如果那个长得很像人的怪物从一开始就是有意引他过去的话,他即使有胆子跟过去,迷路后也只会是死路一条。
这个怪物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它是从他们出门之后才有意跟在他们身后,还是说……为什么它明明比他们高这么多,第一反应却还是仓皇逃走?它究竟在畏惧什么?还有一个关键的问题,为什么它看上去这么奇怪?现在距离游戏结束时间算不上充裕,临时加上一个新的角色有什么好处吗?
所有的问题在江秋凉的脑海中争先恐后铺开,就是一片片的拼图散落在各个角落,加上之前疑点重重的几处……
凌先眠跑到江秋凉身边,听见他说:“我知道了。”
“这就是关键的一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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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滴滴,埋了很多伏笔,官某抹一把汗。
辛苦各位小可爱阅读。
官某继续去填坑~

第71章 假面歌舞会
回去的路上, 两个人很默契的没有说话,只是在经过中心公园的那尊雕塑时,江秋凉略一停步,抬眼去看那座笼罩在月光之下的雕塑。
返回酒店, 给摩托车加油, 江秋凉摸着摩托车漂亮的外壳, 轻轻叹了口气。
路过走廊,女人还坐在厨房里,维持着之前那个姿势,看着窗外的夜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回到房间, 江秋凉锁上了门, 前前后后看了一圈, 仔细检查了床底和各个角落。
柜子里塞着很多杂物, 江秋凉一件件取出来, 最终只拿了一只积灰但是基本能用的怀表, 又一件件把东西放了回去。
“没想到这里还有表,不是什么好表但是能用就行。”
江秋凉的声音和平时一样, 他取出桌上的纸笔, 在床沿上坐下了, 他没有适应自己那根新长出来的狐狸尾巴,猝不及防坐在自己尾巴上, 疼得他呲牙, 毛茸茸的耳朵惊得抖了一下, 忙把自己的尾巴小心翼翼扯了出来。
他在纸上飞速写下一段话, 递给凌先眠。
——它能听见我们的声音吗?
凌先眠说:“能用就行。”同时写下一个字。
——能。
江秋凉无声倒吸了一口冷气,说:“这灰也太多了, 这表是从沙漠里刚刚挖出来的吗这么脏?”
——写能看得见吗?
“别讲究这么多。”
——不能。
江秋凉又把那口冷气呼了出来。
——它一直都在跟着我们,我们一到这个世界,它就已经跟在我们身后了,对不对?
在这段话的末端,江秋凉画上了一个碗的形状。
有一点让他很疑惑的点,就是昨天夜里,女人不情不愿在厨房扒拉出的是三个碗,令人作呕的沙拉类食物本身已经有了一个碗,如果客人是两个人话,只拿两个碗是更好的做法,而且今天早上女人准备早餐,桌子上摆放的是四只碗,不是本应有的三只。
如果有一个他们看不见,而女人看得见的客人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话,这一切就解释的通了。
凌先眠言简意赅,在纸上写下画了一个勾。
江秋凉遏制住自己想要回头的冲动,继续写道。
——我知道死亡率这么高的原因了。
凌先眠画了个问号。
——在加油站,它是个诱饵,不论是追过去还是躲起来都只有死路一条。
江秋凉画了一个简易的示意图,两个小人,一个跑向了黑影的方向,一个躲在了油管的下面,他在两个小人的身上都画了一个叉。
——关键不在动作,在灯。
江秋凉三秒画了个举着纸灯的小人,打了个勾。
凌先眠没有顺着他的话写,而是抛出疑问。
——万一有人拿着灯呢?
确实,如果玩家一开始就拿着纸灯来寻找加油站,纸灯是黑暗中除却月光以外唯一的光源。人越是在危险的时候,就越容易依赖于某样能够给予他安全感的存在,纸灯就是这样的存在,没有人会在危难时刻主动抛弃掉救命的稻草。
江秋凉点头,肯定了凌先眠的问题,在纸上写下答案。
——因为他们绝大多数根本没有活到去寻找加油站的阶段。
——昨晚在床下留下痕迹的是他,睡在床上的人如果被惊醒,发现灯被熄灭了,本能的反应是恐惧,恐惧是这个世界上最为危险的情感,会让一个人失去理智。昨晚没有纸灯的保护,急于走出这个世界的人会迫切想要了解真相,从而铤而走险,毕竟前期遇到危险的概率远小于后期。一旦下床,它一样会杀死他们。
江秋凉的笔锋在最后一笔一顿,笔墨晕出一个小小的墨点。
他想起了昨晚凌先眠把自己拉到被子里,这个奇怪的举动原来是为了救他的命。
江秋凉长出来的狐狸耳朵不受控制抖了一下。
凌先眠看了他一眼,视若无睹。
——你知道它是什么了?
江秋凉点点头,在凌先眠的那个“它”字下面画了一个括号,第一个写上出现在黑暗中的影子,第二个写上女人口中的“它”,他在两者之间画上了一个不等于的符号。
凌先眠单手撑着头,看着他画下一张图。
那是一个四肢动物,不像是人的轮廓,江秋凉画完,看了凌先眠一眼,在边上问道。
——像不像?
——不像。
江秋凉化笔为刀,手起刀落,剁下来四肢动物的两只前爪,顺便在眼睛的位置涂上了两个黑魆魆的洞。
——像不像?
凌先眠沉默了,他的笔尖停留在半空中。
答案已经显而易见了,江秋凉的笔没有停下来,他在怪物的下肢上面画了圈,标注道。
——对应床底的不明痕迹。
紧接着,他又在怪物的身上画了一层有着外壳保护的雕塑雏形,放置在高高的台面上。
他的笔还是没有停下,在画完雕塑之后,他又在外圈迅速补了一圈相框,几笔画出了几个面部不清,拎着它的男人。
在画完这个抽象的照片之后,这幅画已经变得模糊不清,脏兮兮的笔墨融合在一起,和真相一样终于露出了狰狞的面孔。
江秋凉的笔微微一顿,就在凌先眠以为他要结束的时候,他又在补上了一个憨态可掬的围裙形状,之前的笔墨皆化作围裙上的脏污,中央的熊崽被包裹在脏污之中,和女人身上的那件围裙几乎如出一辙。
江秋凉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时代发展到今日,捕猎早已失去了最初果腹的单纯目的,转而成为了某些人满足欲望、获取刺激的方式。
照片里被猎杀的那只小熊,就是出现在黑暗中的影子,在被拍摄完照片之后,它被残忍地剁去了两只前爪和一双眼睛,而这些人做出这种行为的原因,或许仅仅是为了追求刺激。
冤死的亡魂定格在相片中,停留在这个世界里,它对于人类充满了怨怼,同时也有挥之不去的恐惧,这就是它在化为那个影子后才会在被人发现时下意识逃离的原因。
它不属于这个世界,它想要报仇,它藏在中心公园的雕塑里,等待着新的客人的来临,好在半夜偷偷潜入房间,悄悄将他们杀死。
影子给了它莫大的便利,它可以不受到空间的限制,不发出一点声音地进入上锁的房间,躲在床底。
可是影子也给了它很大的阻碍,它只是一个游魂,甚至是个欠缺前肢,看不见东西的游魂。
所以它在寻找一个机会……
江秋凉在相框的角落画了一个圈,酒店照片的那个角落,有一处不易察觉的阴影。
他的边上的空白处画了一个围着围裙的女人,写上了两个字。
——母熊。
女人……哦,不对,现在应该称之为母熊了,它亲眼见证了熊崽的死亡。
在发现自己的孩子被杀死后变成了一道游魂,它选择了隐瞒真相,把一个又一个人类的游客引到酒店里,听任他们的死亡,同时它还在等待一个时机,它怀孕了,即使这一胎非常的古怪,但它顾不得这么多了,它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这座城市的人有举办假面歌舞会的习惯,人们相信,在这一天,故人的亡魂会回到活人身上寻找重生的机会,称之为死魂夺生。
这是个机会,或许也是唯一的机会。
江秋凉在两幅图画之间写了个加号,肩头指向了女人口中的“它”。
一场阴谋,所谓的生死倒计时,不过是一场贼喊做贼的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罢了。
江秋凉看着这张图,沉思了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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