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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寝那个基佬好像暗恋我(尾文字鱼)


“我叫唐惊梦,从小在这里长大,父母双亡,有个姨姨,也在上大学前过世了。我是镇上第一个大学生,不想困在这小地方一辈子,毕业后决定离开这里,在寒假回镇上收拾行李,但在这之后,我就没有离开过。”
“这段记忆很模糊,我只记得我留下了,但不知道为什么。”
“我像行尸走肉一样过着日子而不自知,这种日子好像过了很久很久,直到有一天我忽然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大街上,周围很嘈杂,好像有很多影子。”
“我被踩了一脚,才爬起来,发现有很多人拖着步子在街上游荡,我非常疑惑,抓住了一个,是我认识的阿姨。但在我借着月光看清她的脸之后,就吓的惨叫着跌坐在了地上。”
几人都明白为什么了,女人喝了口水才说:“……她的脸已经烂了。”
“那是噩梦般的一夜,虽然他们没有攻击我,但看着认识的人像刚从棺材里爬出来的一样,那心情可想而知。我一直希望自己能醒来,直到曙光照在房梁上,那些人都回去了。”
“看着他们一如往常的起来劳作,我几乎以为自己做了个梦,但这感觉又那么真实。之后的几天,夜夜如此。”
“怪事不断发生,镇子周围的雾气越来越重,桥道坍塌,河水会吃人……镇上人心惶惶,每天早上打开门,都能看到街上一片狼藉。我非常害怕,想把我知道的告诉江家家主,但在这之前,江逾黛就在议事堂召开了大会,他告诉我们白雾中有活死人,让我们立起竹排,小心防御。”
“我又把所有话咽回了肚子里。镇民不知道,难道江逾黛也不知道吗?哪里来的活死人作祟,都是他们自己啊!”
祁景抓到了重点:“江逾黛晚上不会变成活死人,他知道诅咒的存在。”
唐惊梦点点头:“连家主也靠不住,我开始寻找其他同伴。可是没有人。”她指着坐在地上玩衣角的安子,“只有一个似疯非疯的孩子。”
安子听到了,大声道:“我……我不傻!也不疯!都死了,你们都死了!”
唐惊梦苦笑了一下:“这倒是实话。”
他们都为这故事的曲折震惊了,消化了一下,吴敖才问:“如果在活死人状态下受伤,白天会恢复吗?”
唐惊梦道:“这我不知道。他们不会互相攻击,但很嗜杀,喜欢鲜血,镇上的家畜都被祸害了。”
瞿清白说:“虽然如此,但镇民总是无辜的,他们也不知道自己夜里会变成这个样子啊!”
唐惊梦笑了,很是嘶哑咳嗽着:“……他们不知道?”
几人都是一愣,祁景的背后爬上了一股细细密密的寒意,好像冰凉的蛇贴着皮肤蹿上来。
……他们真的不知道吗?
唐惊梦说:“我为什么会陷入如此孤立无援的境地,你们想过吗?为什么我说的话谁都不信,都说我疯了?我曾经是镇上第一个大学生,人人都夸我聪明,为什么现在只因为我说出了真相,就被当成了疯子?”
她瘦骨嶙峋的手指急促的点着案板:“因为他们打心眼里不愿意相信!相信自己变成了怪物的事实!”
他们早该想到。
没有人见过活死人,但自己亲身经历过的事情,怎么会一点感觉没有?衣服上的寒露,手上的鲜血,难道是凭空出现的吗?
瞿清白的牙关都在咯咯打颤:“所以在我们要帮忙的时候,他们才是那种反应……”
所有人都对他们闻风丧胆,避之不及,街上空无一人,只有寒风扫落叶,门后一双双眼睛向外窥探。
正因为都知道自己就是活死人,才会如此惧怕排斥,让他们孤立无援,置身围城。
吴敖咬紧了牙:“我们就像跳梁小丑一样。”
唐惊梦讽刺道:“可不是吗。”
“不过,也有一个人可能什么也不知道。”她指指安子,“他妈。”
“蠢笨无知也是一种福气,这个寡妇心里什么都没有,只有她儿子一个,到这时候还会耍不入流的小手段多要点粮,好给她儿子吃。其实多少又有什么关系呢?混日子罢了,我们都知道。”
她有些悲哀的笑了:“如果她知道是自己提着刀追砍,把安子吓疯的,又该怎么想呢。”

安子仍旧坐在地上嘻嘻哈哈的玩笑,好像没听见她的话一样。
江隐道:“不想自救的人,谁也救不了。”
他对唐惊梦说:“但你不是,对吗?”
唐惊梦好像终于从回忆里回过神来:“……当然。”
“我和那些自欺欺人的懦夫不一样。无论真相多残酷……就算我是活死人,我都能接受。”
她昂着下巴,颇有些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意思,祁景能想象到她是以前一个多么心高气傲的人。
江隐道:“为什么要带我们来这?”
唐惊梦站起来,指着这逼仄又空旷的小屋:“你们知道这是哪里吗?”
众人当然不知。唐惊梦将原本应该放着灶王爷的帘子掀起来,那后面是一张落灰的小窗,他们透过窗,可以看到一个缓慢的陡坡,上面有一个庞大的黑影,像是一栋建筑。
唐惊梦道:“那是江家祠堂。”
江逾黛说过,穷奇墓就在祠堂的后方,祠堂每到除夕、清明、重阳、中元才会开放。
祁景道:“你想进祠堂?”
唐惊梦道:“如果这一切是因为诅咒,那源头一定在先人身上。江逾黛大张旗鼓的请你们过来,不也是为了这个吗?”
她真是个聪明的女人,还充满了勇气,淌入这滩浑水,祁景不知该佩服还是怜悯。
陈厝道:“那你打算怎么进去?”
唐惊梦走到案板前,将那低矮的桌子推开,她穿的衣服太厚,只这么一个动作,就已经气喘吁吁了。桌子下是一个木门,看起来像储物的地窖,她抹了抹额头上渗出的汗:“打开它。”
祁景和陈厝一起将那沉重的木板拉了起来,烟尘直冲鼻腔,他们都打了个喷嚏。
一条长长的石街通向下面,唐惊梦点起了火折子:“跟我来。”
台阶陡峭,下面还有很长一条地道,黑的伸手不见五指,连光都要吞没。唐惊梦边走边说:“这个小屋原本是看守祠堂的人住的,现在已经废弃了,我偶然发现了一条地道,但在这里就中断了。”
她指向前方,微弱的灯光下,是一扇紧闭的铁门。
铁门上有被擦拭的痕迹,虽然年代久远,但上面的图案还算清晰,一团鬼画符的文字围绕着中间深深印刻的什么东西,怎么推也推不开。
瞿清白看了会:“这周围的文字围成一个圈,是类似禁锢术的符文,中间这个,这扭曲起来的一个字是水,其他的……”
江隐接道:“是人。”
他指着上面的一个长条形的符号,下面有一个一模一样的:“还是两个人。”
瞿清白赞同,随后疑惑:“这是什么意思?”
唐惊梦插嘴道:“不管是什么意思,我确定了很多次,这个地道的方向是通向祠堂的。如果祠堂在除夕开放,这个门也会打开,我会从这里进去。”
“若是不能,就请你们助我一臂之力。”
他们沿原路返回,爬出了地窖,唐惊梦说:“我送你们回去。”
江隐看了眼她手上的风铃:“这个是你从哪里得的?”
唐惊梦愣了一下,紧紧皱起了眉头:“记不太清了……我怎么得到的?”她想了一会,挫败的说,“我的记性是越来越不好了。”
他们疑惑的对视一眼,这么重要的事怎么会忘呢?六十年前韩悦悦的风铃是如何到唐惊梦手中的,还是一个谜。
清脆的铃声在深夜里传出很远,在雾中分出一条道来,走过的路又重新被掩埋。
瞿清白牵着安子:“等会,他怎么办?”
唐惊梦点着另一根火折子:“从这里开始他往那边走。”
瞿清白说:“不不不,怎么能让他一个人回去?”
唐惊梦道:“放心吧,这小鬼精着呢。”
安子挥舞了几下火折子,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就哈哈笑着自己跑进了茫茫白雾中。
他们只好走回了江家,唐惊梦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她的身影也消失后,几人一个接一个攀过了高高的门墙。
小巷里的桂花树上还是没有那只猫头鹰,他们松下一口气,从窗口进了屋子。轻手轻脚的下楼,走在最前面的江隐却忽然拦住了他们。
“有人。”他轻声说。
不远处,确实有一个人影在房间门口徘徊,他们赶紧躲进了楼梯下,那身形很熟悉,一张本来很端正的脸在半明半暗的月光下显得有些诡异。
是吴优。
陈厝道:“他怎么又回来了?”
祁景猜测:“难道是白月明的举止让他感觉可疑了?”
要是他现在推开那扇门,就会发现屋里一个人没有,他们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吴优似乎在观察四周,终于要抬手去推门的时候,走廊里响起了格外突兀的一声嘎吱声。吴优立刻向声响传来的地方望去,就见一片白色的衣角垂挂下来。
他的脸色一下子变了。
高高的房梁上坐着一个人,白月明正低头看着他,抓着横梁的手好像紧张似的收紧了。
吴优咬着牙,一字一句:“白少爷……”
这下躲在楼梯后的人都知道那是谁了。
一声轻微的闷响,白月明好像坐不稳掉了下来,雪白的衣裳在黑暗中像翩跹的蝶。
吴优一把接住了他,怒道:“为什么又出来了?”
白月明说:“我就是想出来逛逛,太闷了……”
两人脸对着脸,不知发生了什么,就听白月明低声道:“吴优,是我,是我……”
那声音竟然有点可怜。
吴优半晌才冷笑一声:“你的话如何可信?”他拽着白月明,“跟我回去!”
白月明用力挣扎着,却仍抗拒不了吴优的力气,眼看两人走的越来越近,几人都屏住了呼吸。
距离逼至最近,白月明忽然抬起脸,对他们的藏身处微微笑了笑。
祁景心里一颤,他是在保护他们!
脚步声上了楼梯,拉扯间木头吱吱嘎嘎,楼梯下的灰尘簌簌的落了满头满脸。
“我不想回去……求你了……”
吴优不耐烦得啧了一声,然后就听啪的一声,非常清脆,白月明没声了。
这一耳光好像扇在了躲藏的几人的脸上,他们原本以为白月明虽然被限制了自由,但至少能得到礼遇……这怎么还动手呢?这不能不让人愤懑。
吴优压低了声音:“白少爷,我不管三爷怎么护着你,我劝你最好老实点,你真让我恶心……”
沉重的磨蹭声渐渐远去,白月明被硬生生拖了上去。
几人从楼梯下出来,飞快的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一夜有惊无险的过去,小镇的一天又开始了。
几个人几乎都没怎么睡,眼底一圈浓浓青黑,祁景从冰冷的地铺上爬起来,腰酸背痛。
另外几人都是一样的神情,脖子一扭,都能发出喀拉喀拉的声音。
议事堂今天放粮,江逾黛站在桌子后,一副悲天悯人的神情,虚弱的咳嗽着。
瞿清白在排队的人中看到了唐惊梦,眼神只是稍一顿就移开了,江逾黛却问:“你对她很感兴趣吗?”
瞿清白一惊,就见他笑了一下,白净面皮温和俊秀,眉眼间却带着挥之不去的病气:“上次就见你盯着她看啦。”
瞿清白没想到他这么心细如发,就说:“我觉得她长的有点吓人。”
江逾黛哦了一声:“她啊,也是个苦命人。从小父母双亡,只有一个姨姨抚养,好不容易上大学了,又被困在这个地方。”
“而且……”他欲言又止的叹了口气,瞿清白问了好几遍,才说“她生病了。”
瞿清白心下了然:“是疯了吗?”
谁知江逾黛却摇了摇头:“不是,是另一种病。”
瞿清白这下好奇了:“什么病?”
江逾黛却面露难色,支支吾吾起来:“这……这实在是有些难以启齿,还是不说了,不说了。”
而后无论瞿清白怎么问,他都不肯开口,只打岔过去,好像后悔说了这么一句。瞿清白总觉得他在吊自己胃口,却无可奈何,只能暗自猜测。
到底是什么病,才会觉得难以启齿呢?
再次在后院见面的时候,周伊的脸色居然比他们还差,第一句就问:“你们昨天晚上出去了吗?”
祁景点了点头,简单说了一遍。
知道真相后的周伊同样震惊了。她甩了甩头,把那些纷繁复杂的想法甩出去,说了自己的事:“我昨天晚上,好像看到白哥哥了。”
陈厝一愣:“你不是和周炙睡在一起了吗?”
周伊点点头:“所以我一开始也觉得是做梦。”
昨晚,周伊在沉睡中好像听到有人在叫她,很轻柔的声音,一点点将她唤醒,皱着眉,眯着眼,恍恍惚惚的醒来了。
月光将那张脸映的朦胧又清晰,白月明低头看着她,唇角带笑,轻轻道:“伊伊。”
周伊心下悚然,立刻去看旁边,周炙还沉沉的睡着,没有一点要醒来的迹象。
她迷迷糊糊的说:“……我在做梦吗?”
白月明笑了,更加近的俯下身来,呼吸可闻。
他用气声说:“伊伊,救我。”
周伊好像处在一个将醒未醒的状态,傻愣愣的问:“怎么救?”
白月明的声音更轻了:“除夕……你要留下来,其他人也要留下来。”
“不行的……要去祠堂……”
“行的,行的。”白月明很温柔的说,他俊秀的眉目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忧愁的阴霾,“太危险了,有人要害你们,不要去……留下来。”
周伊还没来得及问为什么,手里就被塞进了一个凉凉硬硬的东西,白月明说:“我得走了。”
“伊伊,记住我的话,一定要救我……”
周伊被他的手指点在额头上,像没骨头似的向后倒去,跌入了云端一般暄软的被褥中,彻底失去了意识。
陈厝挠挠头:“听起来更像做梦了。”
周伊伸出手来:“但早上醒来,我发现手里攥着这个东西,应该就是他昨天塞给我的。”
躺在她掌心的是一个小瓷瓶,上面有个红绸子包着的软木塞,特别像古代那种鹤顶红。
瞿清白急道:“这里面是什么?”
“什么也没有。”
周伊的脸上出现些迷茫:“这就是我不明白的地方了,如果白哥哥给了我什么东西,怎么会什么都没有?”
他们传看了一圈,终于确定这只是个最普通的小瓷瓶,本身毫无特别之处。
祁景猜测着:“不论如何,如果白月明真的说了这句话,意味着除夕当天是最有希望救出他的时候。”
陈厝道:“可是那时候我们要进祠堂,怎么救?”
周伊说:“我不用去,可以留在这里。”
江隐道:“你不能一个人。”他看了一圈,问陈厝,“你能留下吗?”
陈厝愣了下:“可以是可以……”他想起了上次狼狈不堪的经历,点点头,“有我这个技能在,确实会安全一些。”
吴敖皱眉道:“你们不觉得有点诡异吗?白月明是怎么出现在这么多地方的?”
“这一个晚上,他出现了三次,第一次在我们房间外,第二次在走廊里,第三次是周伊那里,照这么看,他根本没被困住才对吧。”
这确实是一个疑点,白月明行动如此自如,为什么还要人救呢?
但吴优的那一巴掌又明晃晃的昭示着他被虐待的事实,被拉扯着的白月明看上去那么孱弱无助,令人心生怜悯。
瞿清白愣头愣脑的说:“难道他有分身术?”
祁景:“分身术会这么真?”
“或者,在外面飘荡的是他魂魄的一部分,就和云台山那时一样……”
陈厝头都要大了,用力揉了揉头发:“算了,不管有什么蹊跷,总要去看看才知道!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我和伊伊跟你们分头行动。”
周伊道:“可是,你要怎么留下来?”
瞿清白说:“得找个借口。”
祁景:“装病吧,亲测有用。”
吴敖:“信不信就算你只剩一口气了,三爷能把你从床上拎下去?他可不会管你死活。”
七嘴八舌的出着主意,最后也没定下来,祁景说去看看祠堂,这才平息下来。
祠堂离江家不算远,却格外荒凉,一个和昨天夜里看到的一样的缓坡,走上去,没两步就看到了一圈界桩一样的木头深深夯在地里,再迈步就不能了。
远远望去,祠堂看起来没什么排面,就和一个小庙庵差不多大,门用铁栏杆密密实实的封死了,发黄的匾额写着江氏宗祠四个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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