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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秘档案(超欧大思思)


见到秦淮,已经是第二天上午10点了。
正赶上周末,秦淮不需要上班,几人约在了秦淮家里。这让韩易不禁感叹:“我都已经快忘了周末是什么意思了。”
谢隐心中掠过不忍,这群孩子打毕业起就跟着他干。自己老光棍一条,拼起来跟不要命似的。可手底下的这群孩子们大好青春,没时间聚会,没时间谈恋爱,没时间陪家人。
想到这,谢隐喉结一动,却发现嗓子干哑,没说出话来。
他很想许诺韩易,等这个案子结了,给大家放两天假,可他说不出口。做刑警这行,就是“忙完这一阵就可以忙下一阵”的工种,只要选择了这一行,伴随一生的必然是深夜响起的警铃、换班必出事的“诅咒”、没日没夜的加班和对家人无尽的愧疚······
谢隐拍了拍韩易的肩膀,一个人上前去敲门。韩易丝毫不知道领导的内心是如何掀起巨浪又是如何强行平息下来的,只憨憨地跟在谢隐身后。
他也就是嘴上说说,放不放假,他并不在意。职业生涯能遇上谢隐这样的领导兼师父,他知道是值得感恩的。
秦淮家位于城北大学城附近,是这片青春气息浓郁的区域里为数不多的高档住宅小区。
和谢隐猜测的差不多,秦淮家里的风格和他本人并不无二致,黑白灰的色调让整个房间看起来干净整洁,但同时也觉得过分寡淡清冷,没有家的气息。
好在客厅角落里安静地陈设着一张沙发椅,脚踏上质地柔软的毛巾被轻轻拖着地面,几本书散落在地面和角几上。或许是急着去开门,沙发椅旁边的落地灯还没来得及关,一束柔和的暖黄光晕散落下来,给这个冰冷的房间增添了一丝温暖的意味。
谢隐不禁出神,如果窝在这里看看书,应该是很惬意的事情。
韩易几乎没见过领导分神,总觉得谢隐工作时做什么都有着很强的目的性,于是也跟着观察起那张沙发椅来。他细细观察着这个角落的细枝末节,暗自揣测这其中到底哪里有古怪。
殊不知,谢隐只是有点累了。他有点想窝进去睡一觉,虽然这种想法近乎于疯了。
秦淮用托盘端来两玻璃杯的温水,着玻璃杯洗刷得看不到一个指印,让谢隐不禁想起上初中时学过的那句话,“既不聚成水滴,也不成股流下”。
“谢谢,不用忙了。”韩易率先接过杯子,“今天来是想和您确认几个事情。”
秦淮在韩易旁边坐下,“好的,知无不言。”
说到这,秦淮看向谢隐:“谢警官不需要喝水么?我看你嘴唇有点干。”
谢隐大剌剌舔了一下嘴角的干裂处,这种不影响他帅气本质的细枝末节他向来不关心。
“不用管我,我不渴。你们两个聊,我能······随便看看么?”
秦淮毫不介意:“当然可以。”
“秦老师,6月9日晚,您大概几点到达城东郊喜乐村的?”韩易特意将掌握的时间说成了前一天晚上,想看看秦淮的反应。
“嗯······我印象里应该是10日凌晨到达的吧。我们一行人9日晚上11点多从大学城出发,车程差不多要两个小时。”
时间线上,倒和警方掌握的基本吻合。
“那您到喜乐村做什么?”
“之前和你们姓荆的警官汇报过了,去摄影、画画。”
“在喜乐村滞留了多久?”
“一直······到第二天报完警,你们警察离开,我们才离开。”
“这么久?”
“是,喜乐村北侧有一座不高的秃山,6月10日凌晨有狮子座流星雨,那座秃山是不错的观测地点。等流星雨过去之后,我们又在等待日出,画了会画。”
韩易不禁感叹这是什么神仙生活!如果给他一个不加班的夜晚,他一定睡他个昏天黑地。怎么可能有闲心去看什么流星雨?也没有媳妇。
哦,主要是因为没有媳妇。
韩易:“你们把车停在哪了?”
“国道上,”秦淮顿了顿,“那座秃山是野山,附近没有可通车的路。我们就把车停在国道上,走了过去。”
韩易:“走了多久?”
秦淮:“差不多半个小时吧。”
韩易:“都有谁能证明?”
秦淮:“周舟、栾劲,我的两位学生。”
韩易:“没有其他人?”
秦淮“没有。秃山上只有我们三个人。”
也就是说,如果按照荆哲推测,他们其中一人驾驶被焚毁车辆,与另外两人会和,并不是没有可能,也没有人能为他们作不在场证明。
秦淮回身从书柜中拿出了一个相册,“这是我们当晚拍摄的照片。”
韩易不懂什么流星雨,只觉得幽蓝色的天空中骤然划过几道冷白的线条,映照着周遭隐约的山河景物。一种壮美又神秘的感觉扑面而来。
他点点头:“好看,好看。”
多说一个字,他都词穷。
就在这时,一直闲逛乱看的谢隐突然开腔:“秦老师,你有孩子了?”
韩易愕然。尽管一位34岁的大学教师有孩子并不是什么不合常理的事情,但秦淮不知是保养得当,还是天生瓷白显得很年轻,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孩子的父亲。
秦淮看望向在盯着鞋柜中整齐码放的几个童鞋的谢隐,笑笑:“那都是我弟弟的东西。”
原来,他还有个弟弟。
谢隐来了兴致,走回秦淮跟前问道:“你弟弟,没在家么?”
秦淮听到这,略略压低了声音,食指抵住血色欠缺的薄唇,轻轻“嘘”了一声。
“他睡着了,别吵醒他。”
说这话的时候,秦淮很温柔。与他那日居高临下的温和笑容不同,此刻他嘴角挂着的笑意让他那张瓷白的脸庞瞬间有了血色,衬得原本就清冷好看的五官更加有活力起来。
这个弟弟,是秦淮心头温柔所在吧。谢隐如是想。
秦淮把当日完成的日出油画拿给韩易看,二人又将当晚的一些细节一一比对。谢隐则仍旧漫无目的地在秦淮家这个空旷的客厅里乱看着。
他突然发现,刚才让他陷入沉思的沙发椅上放着的,是三岛由纪夫的《金阁寺》。
“秦老师喜欢看这本《金阁寺》?”
这话题太突然,让秦淮愣了片刻,但很快,就神色如常了。
“是我弟弟爱看,我也时常读读,想知道他为什么那么爱看这本书。怎么,谢警官也喜欢?”
谢隐摇摇头:“不爱看。小时候当名著被我妈强行要求看过一阵子,看到男主角给他父亲送葬那就看不下去了。这种将所有希望都托于外物,对身边人却极端冷漠的人,我不喜欢。”
“所以他的悲剧是必然的,”秦淮澄澈的眼眸在那一瞬间暗淡下来,可他还是凝视着谢隐,“但是谢警官,真的有人所有意志都不需要外物的支撑吗?这个外物,可能是一个人,也可能只是一个念头。”
谢隐如鲠在喉,半晌没有说出话来。他没来由地想到孟昀,这不也是他一直支撑自己的“外物”么?
想到这,谢隐赶紧轻咬了下舌尖,血液的甜腥味道和微微刺痛让谢隐很快回过神来。他的目光又一次落在了角几上的照片上。
那是尚显青涩的秦淮和一个小男孩的合影。那时的秦淮没有现在这么苍白,看起来更有活力一点。旁边的小男孩和他长得很像,看起来七八岁的样子。
眼尖的谢隐一下子就看到了照片右下角的时间。那竟然是整整十年前!
一种诡异的感觉顿时涌上谢隐心头。十年前,秦淮的弟弟七八岁的样子,如今也该有十七八岁了吧?可鞋柜里整齐码放的却都是童鞋!
刑警独特的职业嗅觉让他觉得这个秦淮很有问题,他目光掠过整个客厅里的所有照片,全部都是秦淮和一个小男孩的照片。没有一张两个成年人的合照!
谢隐全身的肌肉都紧绷了,恰在此时,韩易完成了他的问询。
“头儿,你还有什么补充的么?”
还没等谢隐开口,秦淮却看了看表,说道:“午饭时间了,两位警官留下来一起吃午饭吧?我煲的汤,做几个小菜,很快的。”
韩易赶忙摇头拒绝,谢隐却在这时阻止了韩易。
“秦老师,按我们的纪律,是不能拿群众一针一线的。不过这也到饭点儿了,让人民群众饿着肚子接受问询也不好。这样吧,我们按市价给你钱,就麻烦您了!”
韩易都快吓傻了。他什么时候见过头儿在嫌疑人家里吃过饭?
他也不知道头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厨房中煲的汤已然飘出了香味。既然谢隐都这么说了,索性就同意留了下来。
趁着秦淮去厨房里忙活的间隙,谢隐仔细认真地观察了这个180平米左右的房子。除了一个房间的门是关着的以外,其他房间里都不同程度摆放了秦淮和小男孩的照片。
谢隐确认,没有小男孩的成年照。
秦淮果如他自己所说 ,动作很快。不到半个小时,四菜一汤就端了上来。看起来颜色清淡又很有食欲,让怀揣着其他心思的谢隐都不自觉的饿了起来。
秦淮准备了四副碗筷,很有主人意识地为每个碗盛了米饭,摆放在四个椅子前。
谢隐默默看着他熟练的动作,问道:“用我去叫你弟弟起来吃饭么?”
秦淮很自然地将属于弟弟的筷子放在空位前,摇摇头,“等他什么时候想吃,自己就出来吃了。”
谢隐盯着那副碗筷看,上面的卡通印记已然斑驳,明显用了很久了。
一个正值青春期的十八九岁男孩,会同意用这么幼稚的碗筷?
谢隐坐了下来,一边轻吹这勺子里的热汤,一边掏出手机,悄悄给卢晓明发了信息:和户籍联系,帮我查一下秦淮的弟弟。
菌菇汤的鲜香在唇齿间弥漫开来,谢隐没想到,这样一位寡淡的冷美人,竟然会如此有人间烟火气。
就在他决定先放下一切,填饱肚子再说时,手机响了。是卢晓明。
谢隐强忍着没把嘴里的汤喷出来,却也呛得他咳嗽不止。
秦淮好意递过纸巾,谢隐的第一反应却是按住了手机的屏幕。
因为上面赫然写着:
头儿,你是不是搞错了,秦淮根本没有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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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隐夸张的举动落在秦淮眼中,并没有掀起太大的波澜。
秦淮一如平常地把纸巾放在了谢隐桌前恰到好处的距离,又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坐回到了自己的椅子上。
谢隐咳了好一阵子才渐渐平息,脸颊耳根已然泛起红晕,也看不出是咳缺氧了,还是紧张的。
谢隐不可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瞬间贼起飞智,拿起手机晃了晃。
“世风日下啊!我们单位的一个小年轻,大白天的给我发自己的裸/照!”说罢顿了顿,“幸亏我捂住了,免得污了秦老师的眼!”
谢隐这个慌撒得还算能自圆其说,但本质上拙劣不堪。秦淮淡然笑笑,没有说话。
这个笑,谢隐见过。与初相识时那个居高临下,包容万物的笑并无二致。
像什么呢?谢隐脑子飞快转动着······像他小的时候吹牛皮说自己见过外星人时父母的表情。
完了,脸皮比城墙还厚的谢隐这一次真的感觉耳根发烫了。因为此时,他才想起来,秦淮是个心理学专家。
根本不可能相信他扯的谎。
谢隐默默喝了两口汤,一边想着如何打破这尴尬的氛围,一边想着,谢隐家中的这个儿童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淮似乎很体恤谢隐的尴尬,并没有说话。倒是一旁的二百五韩易听了这个“爆炸新闻”,在一旁兴奋不已。
韩易的小脑袋瓜里弹幕横飞:
——哪位同事能吃了熊心豹子胆,敢给头儿发自己的裸/照?
——该不会是有人想以此勾引头儿吧?这也太刺激了。
——难道是哪位女同志?不能不能,头儿虽然帅,但阎王脾气不招女人喜欢。
——啊啊啊这谁说得好啊!毕竟现在的女人只看脸啊!
强忍了几秒之后,韩易终于忍不住在谢隐耳旁问了起来:“头儿,谁啊,这么有自我挑战精神?”
谢隐喝了口汤,不打算理他。
韩易又聒噪地问了好几遍。谢隐终于厌烦不堪,应付道:“谁谁谁,卢晓明!”
韩易运行速度并不快的大脑终于在这一刻死机了,卢晓明这个铁憨憨,平时看起来挺老实的,没想到这么劲爆!
与此同时,谢隐开始冷静思考起来。
秦淮并没有弟弟,可他房间之中种种迹象表明,这里确实存在一个男童。如果是亲戚朋友家的孩子,秦淮大可不必谎称自己有一个亲弟弟。
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能够把秦淮的做法说通。
谢隐也知道,无论这里住着的是怎样一个孩子,都和本案关系并不大。他可以理智地将所看到的一切抛诸脑后。
可他做不到。
作为一名警察,谢隐无数次面对过失去孩子的父母那悲痛欲绝的脸。那一张张脸,像一张张写满悲愤诅咒的面具,时常在谢隐空闲下来的时候,不自觉地钻进谢隐的脑子里来。忘不掉,挥不去······
儿童诱拐绑架案在发生之初,往往是不会太过顺利的。儿童面对并不认识的成年人的强行控制,一般都会哭闹不停,附近也可能会有目击者。
可往往就是这些目击者“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能是别人家管教孩子”的心态,错过了拯救孩子的最佳时机,让一个个家庭因此支离破碎。
谢隐想到这,轻咬了一下后槽牙,旋即恢复了吊儿郎当的神色。
“不好意思啊秦老师,我这人吃饭事多。能劳烦您帮我拿点醋么?”
“好。”算不上什么过分的要求,秦淮没有拒绝。
就在秦淮转头走进厨房的第一时间,谢隐一个健步冲到了关着门的房间门口,向下压了门把手。
门锁没打开,很显然是锁住了。
一般家庭,除非家庭成员相对复杂,否则即便有锁卧室门睡觉的习惯,也不会拔掉门外的钥匙。
谢隐没有太多的时间用来权衡利弊,他抬腿一脚踹向了房门。
“嘭”的一声巨响,门被踹开了。眼前的景象让谢隐惊呆了。
房间的地上冗杂又不失整齐地码放着各种各样小男孩喜欢的各类东西——四驱车、乐高、各色游戏机······开放式衣橱中挂满各种童装,都大概是十岁左右孩子穿的大小。书桌上、墙上挂满了一个清瘦小男孩的照片······
一张看起来略显单薄的单人床被拥簇在房间中间,床品是巴斯光年的图案。
而床上,并没有人。只孤零零的,放着一个巴斯光年玩偶,正扯开它那标志的诡异微笑,看向谢隐。
没人······为什么没人?
谢隐仍在出神,可常年一线摸爬滚打所练就的直觉让他本能地将头一歪,靠向门右侧墙面,逃过了裹挟着万分怒意的当头一击。
“呼”,谢隐短促地出了一口气,心中仍带着一丝调侃地想到,这一拳怎么会这么快?这要是队里的那些生瓜蛋子,肯定躲不过去。
可接下来谢隐就笑不出来了。他弯起手肘向后猛地一击,对方猝不及防一个趔趄,可却没有谢隐预想中的应声倒地。
谢隐扭转回头,他知道无论如何不能背对着敌人,可就是回身的这个时间差,给了对方一个绝佳的进攻机会。
对方的手肘弯压向谢隐的锁骨处,原本就靠在右侧墙壁上还没来得及站稳的谢隐被死死按在了墙上。一辆无辜的四驱车成了谢隐脚下的冤魂,只留在人间一个脆生生的碎裂声,就寿终正寝了。
两个人,几乎无隙地面对面起来。
谢隐完全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比自己瘦弱得多,甚至有些苍白病态的男人,会有如此大的爆发力。
他出拳的速度,攻击的角度,防御的准确性都让谢隐意识到,这不是一个靠蛮力的人。
这个秦淮,受过非常专业的搏击训练。
两个人贴得太近了,近到谢隐可以感受到秦淮短促而灼热的鼻息,近到谢隐可以看见秦淮眼中布满的红血丝呈网状四散弥漫开来,近到谢隐甚至可以听见秦淮几欲炸裂的心跳。
谢隐在这一刻迷茫了。因为他清楚看到秦淮眼中近乎凝为杀意的凶光,只来自于愤怒本身。不是恼羞成怒,不是凶恶毕露。这种愤怒很纯粹,纯粹到像一个被抢了玩具的孩子。
秦淮瓷白的长颈上狰狞分布着几条青筋,他的喉结上下滑动了许久,才堪堪按压住心中的怒火,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话:“你进他的房间干什么?”
韩易并不知道二人之间的微妙均衡,他来不及多想,抬手一拳挥过去,想为师父解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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