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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秘档案(超欧大思思)


虽不是高山大岭,但这片峰峦起伏的丘陵地也算是野山了,唯有秦淮手机上的一点微光成为了一片漆黑中唯一的光亮。他甚至不敢打开手机上的手电,哪怕手机在山林里根本没有信号,但省着点电总是好的。
他在日暮西沉之前寻到了追进山里的警员乔增,发现对方被捕兽夹子夹伤了了脚踝。好消息是那个捕兽夹应该有些年头了,合力不够,没有刺穿骨头。坏消息是因为有些年头了,铁器上布满铁锈,如果不及时打破伤风疫苗,会有生命危险。
白天的时候,乔增与秦淮分道扬镳,他直奔山林,循着脚印的方向一路追踪过去,但并无所获。他越走越深,脚印却越来越浅。在一个岔路口时,两条路上均出现了相同的脚印。入警并不久的乔增也明白自己孤军奋战会有危险,但此时的他已经没有手机信号了。
救人心切,乔增只能硬着头皮选择一条路闯了进去,不多时便在草丛中被捕兽夹夹住了。
听闻秦淮已经将两个人质救出,乔增也长舒一口气。
“孩子没事就好,就算我走了一条错的路,也值得了。”
秦淮一边扶着受伤的乔增艰难前行,一边看着手机上的指南针:“别停,别休息。现在这个温度如果睡着的话很危险。”
乔增的体力已经耗尽,他又看了看秦淮手上出血的伤口,问道:“现在夜间也有十几度的温度,应该冻不死人吧?咱们休息一会吧?”
秦淮扶着乔增的那只手用力一托,生生将决定坐下的乔增又给拽起来了。
人们一直以为只有冬季的北方,温度降到零下之后才会冻死人。实际上即便在泰国这样的热带国家,每年都会有一部分人被活活冻死。人会不会冻死,与与所在区域的气温没有直接关系,真正取决定因素的是自身的温度。
“你我身上都有失血情况,如果现在睡着,很有可能体温骤降。当直肠温度下降到三十五度以下时,人就会失去调节体温的能力,血液循环和呼吸功能都会减弱,而在睡梦中无法呼救,同伴也不能施救,很容易就冻死了。”
乔增拗不过秦淮,只能艰难地继续前行。
山林之中偶尔传来寒鸦凄厉的叫声,惊得人一身鸡皮疙瘩。偶有一团光亮,穿过浓雾凑近看,却是野兽骸骨的磷火或明或暗。
秦淮的手机终于没电了。他彻底没有了指南针。浓雾中不见星月,根本无法辨别方向。
两个人互相搀扶着,只能凭借直觉继续向前走。
恍惚间,乔增说道:“一点钟方向好像有亮光!”
那是一种暖色的光亮,与磷火不同。二人咬着牙向光亮的方向艰难前进着,或许,那里会有个村庄。
朝着亮光方向走得路竟也比方才的山林里平坦许多,看来这确实是人为修理出的一条便道。二人心中狂喜,脚下都更有力量了。
光亮越来越近,脚步越来越沉。在二人能隐约看到房子的轮廓时,突然传来猎犬的吠叫声。
二人正惊喜于终于见到人了,却见浓雾里突然蹿出来一个黑影,速度之快让二人几乎没有反应的时间。
是只棕黑色猎犬在嗅到外人入侵后果断的出击。猎犬飞扑上来,一下子将二人扑倒在地。
秦淮抓起地上的石头用尽全身的力气向猎犬砸去,力量与速度都不占优势的情况下,秦淮的动作只能是争取到一点时间。然而这点时间根本不足以让身受重伤的二人逃跑。
秦淮白日里将外套给曲念的母亲了,他只剩下一件薄薄的衬衫蔽体,此刻也管不了许多。在猎犬晕头转向未能发起下一轮攻势前,秦淮果断脱下衬衫,在猎犬刚一起跳时精准地套在了猎犬的头上。
猎犬狂吠着,挣扎着,大爪子几度将秦淮的皮肉划破。他却咬着牙将衣服打了个死结。
“快,衣服薄,它一会就撕开了!”
二人的腿脚想要逃跑是不可能了,秦淮看向旁边的一棵不算太高的树,蹲在树下,“快,我托你上去!”
乔增一条腿受伤,爬树极其困难。但在危难之时迸发出的求生力量让他在秦淮的托举下竟然奇迹般地爬了上来。
当然,耗时也是十分长的。他在爬上树杈的瞬间,眼睁睁看着猎犬撕裂了衣服,张牙舞爪,满眼血色地盯向树下的秦淮。
秦淮背对着猎犬,对这一切一无所知。
乔增在警校的时候接触过犬类,他明白这种体型的猎犬从后面一口咬住脖颈,是根本没有生还的余地的。
乔增想要惊呼,时间却来不及了。
就在秦淮感觉身后一阵疾风悍然袭来的时候,他本能地将右手攥紧的石头向后挥了过去。
如果死亡是一种必然,秦淮也不希望是憋屈死的。伤敌一千不行,伤敌五百也行。
然而他惊讶地发现自己的胳膊竟然被抓住了。秦淮整个人被一股更大的力量推了出去,他还没来得去想狗为什么会拉肘别臂,他的身后便传来了“砰”的一声。
秦淮被撞飞,恍惚间,他感觉耳边一股温热的气息传来。
“是我。”
是谢隐。莫名的熟悉与依赖感不合时宜地骤然升起,两具身体却在急速下落。
两个人狠狠地摔进了地洞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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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沉沉落在地上, 烟尘轰然四起,谢隐感觉骨头在皮肉的包裹下都颤动了。他这一身肌肉块算是没白练,结结实实地被秦淮当做了人肉垫子用。
他猛地吸了一大口尘土, 咳了半天才等尘埃落下。
谢隐推了推怀里的秦淮:“咳咳……秦老师,躺得舒服吗?你可没穿衣服啊, 孤男寡男的, 授受不亲……”
谢隐嘴皮子还没耍完,他就觉察出不对劲了。秦淮丝毫没有任何反应, 软趴趴地窝在他的怀里, 只感觉呼吸格外急促。
此刻的秦淮周身动弹不得, 不知烟尘所致,还是连日的劳累积攒到了极点,像是有人扼着他的喉咙一般, 无法吸入空气。
他本能想要示意谢隐自己哮喘发作,然而周身的力气只足够弯动手指,他突然意识到, 哮喘药不在身上。
一瞬间,一种夹杂着病恹疲惫的无力感涌上心头。他有求生的欲望, 有挣扎了这么久却死于疏忽的不甘, 也有连日劳顿的困乏……
秦淮闭上眼,他不太灵敏的触觉告诉他, 他正在谢隐的怀里。
吵吵闹闹这么久,竟要死在他怀里。有点……丢人吧?
然而谢隐哪知道敏感多情的人会有这么多思想斗争, 他非常庆幸自己摔下来的时候也紧紧攥着带给秦淮的外套了。
口袋里,是秦淮常用的哮喘喷雾。
五感开始混沌, 秦淮感觉自己正在被一团黑暗死死锁住。
这是死亡的感觉吗?但死亡应该是冰冷的吧?他总觉得自己被一团火围绕着, 即便他看不到火, 但却炙烤着他仅存的三魂。
突然,一股清凉的气流仿佛轻舟险过万重山一般扑面而来。秦淮像被电击了一样,周身的血液开始流动起来。
一瞬间,秦淮作为一个活生生的人,竟然体会到了机器重启的感觉。
他的五感开始恢复,伴随着的是秦淮愈发贪婪地呼吸。那是他熟悉的味道,哮喘喷雾的味道。
喷雾剂像有一对有力的臂膀,能推开气管的痉挛。渐渐的,秦淮恢复了平静。
他看视线逐渐清晰起来,虚弱地秦淮看到了谢隐焦急地神情,疲惫地笑了。
坦率如谢隐,一举一动都是大开大合的率真,他见秦淮缓过来了,一把将他搂在了怀里,狠狠拍了拍秦淮的后背。
“你丫的,吓死老子了!”说到这,竟有些哽咽。
谢隐身上是炽热的,拥抱是温暖的。秦淮安心极了,温和地安抚了一句:“没事,没事。”
直到韩易在洞口外大喊“头儿!秦老师!你俩怎么样了”,二人才回过神来,猛然意识到这姿势的尴尬。
秦淮赶紧向后挪了挪,然而周遭黢黑,他又虚弱极了,直接瘫坐在了土堆上,后脑勺被磕了一下。
一声闷响。
谢隐也意识到了窘迫,他赶紧战术咳嗽一波,然后僵硬地别开脑袋,将外套递给秦淮。尽管夜色浓重,其实不别开头也看不清什么。
“我……你……你穿上!”
大老爷们!男的!生理结构和我一模一样的男的!和队里那帮小猴崽子一样的男的!我尴尬个什么劲!谢隐不住地在心底给自己暗示。
然而越想肌肉有越紧绷,越想耳根子越红,越想越……他竟然有了异动?
操!操!操!这他妈算怎么回事啊!
谢隐赶紧又咳嗽了几声,索性大喊道:“去拿房子里看看有没有什么能把我们拉出去的!愣着干嘛!”
韩易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无缘无故被凶了。好凶的那种。小可爱心在滴血。
韩易敏感地察觉到了谢隐局促不安,他赶紧又轻声说道:“幸亏你带衣服来了,不然我快冻死了。”
委婉告诉谢隐,我穿好了,你别别扭了。
韩易在这个时候回来了:“头儿,那房子里的人跑了!里面啥也没有,就一个破床板,不知道伸下去能不能够到你们。”
这地洞少说又两层半楼高,一个破床板能把人拉上去?别到时候人没拉上去,再被床板子砸死喽。
谢隐气不打一处来,却有不知道自己在生谁的气,没好气地说:“算了吧!天也快亮了,你把乔增带到房子里休息,你别睡着了!注意他的体温!明天赶紧去有信号的地方叫支援!”
又凶我!韩易摸不着头脑,只能河豚似的气鼓鼓地把乔增扶到房子里去。临走时候想了又想,最终声音不太大地说了句:“那你俩注意安全。”
哼,我就小声说,爱听到听不到,让你刚才凶我!
虫鸣渐起,浓雾里黏稠的空气让地洞里的氛围显得更加压抑。
两个人都沉默着,不看彼此,不发一言。
“那个……你睡会吧,我帮你看着体温。不能让你冻死。”谢隐终于打破了沉默。
秦淮浅笑:“你离我那么远?怎么帮我看着体温?”
你你你!你别得寸进尺!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你……谢隐一瞬间急得恨不得跳脚,可面上却又装起大尾巴狼。
他云淡风轻地凑过来,手背轻轻搭在秦淮的额头。
“放心吧,我实时监测。”声音恢复了一贯的沉稳与粗粝,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
秦淮闭上眼,靠在土坡上,从昨晚到现在一直硬绷紧的那根弦终于松了下来。他浅浅的睡着,却没有任何顾忌。以天为盖,以地为床的体验着实不多,更何况身侧又有人守护。
人生如逆旅,也可以说是一段美妙的旅程。
不知过了多久,秦淮的鼻尖感觉一阵清凉的触碰,旋即是眼睑处……秦淮睁眼,才回过神来,原来是下雨了。
视线已经比先前清晰了许多,看来天快亮了。雨点很稀,雨势不大,落在皮肤上冰冰凉凉的,竟有些舒服。
一旁的谢隐此刻格外安静,他伸手去接雨点的样子像极了一个大男孩。此刻,他没有背负整个警队的责任,没有守护民众安全的义务,他只是他自己。
谢隐大概是余光里看见秦淮醒了,也不刻意去看他,索性闭上了眼。
秦淮问:“怎么。听雨?”
谢隐笑笑点头:“我一个粗人,哪有那么文雅。”
这显然是假话,谢隐可不是个简单的粗人,他为了做一名好刑警,尽最大可能汲取所有他能触及到的知识。
秦淮也不理会他的自谦,与他并排坐着,索性也闭上眼仰起头,感受微雨的滋润。
秦淮低声吟诵着:“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
谢隐不假思索地应道:“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
都是三十几岁的男人了,于心智最健全,性情最平和,时机最恰到好处时相遇,天地苍茫一体,温柔地包裹着两个疲惫的人,给予他们片刻最放松的心态。
一个粗犷的声音,一个轻柔地声线,在此刻汇合。他们不约而同地轻声念着:“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悲欢离合总无情······”
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
赶回警队时,死亡儿童的家属的DNA比对已经做完了,卢晓明也刚从曲念父亲家回来。秦淮想和谢隐一起回警队,被谢隐言辞拒绝了。他坚持要让秦淮去医院治疗。
卢晓明:“头儿,曲念父亲在村里的直系、旁系亲属有13人,初步排查,这些人这几天都在村里没出来,都有证人。”
谢隐:“曲念母亲呢?”
荆哲:“情绪仍旧不稳定,根本没法正常交流。就一直抱着头蹲在地上,叨叨着‘我命太苦了,又来了,太苦了’。”
如此一来,王曼所说的凶手长得像曲念父亲的线索彻底断了。
尽管谢隐昨晚强硬地让所有人都回去睡觉了,但心里头压着一块大石头的警员们没有一个人能安稳地睡着。要么是彻夜未眠,要么是早上匆匆赶回警队接着干活。
谢隐看着会议室里都没什么大精神的孩子们,也未免心疼,却又不能宣之于口。
谢隐:“被害儿童年龄、性别、出身甚至生活的城市,都没有明显的相似之处,我觉得突破口还得在家属身上。说一下情况吧。”
荆哲:“死者1孙小繁,父亲孙猛,滨江化工厂法人,母亲无业。经初步调查,孙猛自身无债务,公司债务240万元,与供应商存在债务纠纷3起,为失信被执行人。据他自己所说,不存在与人交恶的情况。”
韩易:“可不可能是债务纠纷导致杀人泄愤?”
谢隐摇头:“债务纠纷的话,最多是绑架要赎金,不会直接杀人的。”
荆哲继续说道:“死者2林霖,母亲林翠竹,单身,执业律师。经初步调查,未发现有不良癖好与债务问题,目前情绪稳定,据她自己说也没有过工作以外的结仇情况。”
这话说得艺术,没有工作以外的结仇情况。作为律师,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最大程度为代理人争取利益,与人结怨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孙小繁的父亲债务众多,林霖的母亲可能有仇人,可王曼的爷爷和父母一生为医,能和谁结仇呢?曲念老实本分的父母又能惹什么事端呢?
谢隐百思不得其解,他在笔记本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圈,然后标了一个问号。
谢隐:“所以,最重要的,是搞清楚四个家庭之间的联系。”
荆哲:“据孙猛、林翠竹、王世佗称,他们三个人互相并不认识。具体的社会关系,还需要进一步摸查。”
就在谢隐陷入沉思的时候,门突然被推开了。
内勤的一个小姑娘走了过来,怯生生地对面无表情的谢隐说道:“谢队,吕局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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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灵感来源于和爱人一起看流星,祝所有人都有爱与被爱的勇气与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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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方平, A市公安局常务副局长,高配副厅。因为并不分管刑侦支队,与谢隐的接触比较少。最近局长开人代会, 吕方平全面主持工作。
这个时候找谢隐去,谢隐是能猜出原因的。
人民警察要 最大限度保护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没有, 也不允许存在任何争议。“命案必破”已经从不成文的规矩演进成了铁的纪律。
尽管本次行动救出了两个人质, 但其中一人重伤,无论警方是否存在过错, 都要承担一定的责任。
蒲冬亭开玩笑时说过, 谢隐个子高, 天塌下来他得顶着。
这一次,谢隐有心理准备。什么样的处分他都得接着。
吕方平一脸严肃地看了谢隐半天,突然笑了笑。这种高位者阴晴不定的表达谢隐倒是见怪不怪了。
吕方平:“行了, 别一脸视死如归的样。我这才代理主持工作不到一周,就给我捅这么大篓子,我都没要死要活呢, 你拉拉个脸给谁看!”
谢隐只得囫囵下脑袋,故作憨态地一笑, 坐在了吕方平的对面。尽可能让自己保持着泰山压顶也能笑嘻嘻地状态, 说道:“领导教育得是。组织上给我任何处分,我都接受。”
吕方平白了他一眼, 点了根烟。抽了两口才想起来谢隐也抽,他挑眉抬手, 谢隐赶紧摆摆手。
倒不是不好意思抽领导的烟,主要是领导这架势, 也不真心给啊。
“处分?现在就说处分是不是有点太早了?警务督察介入了么?案子定性了么?”吕方平白了谢隐一眼, “现在就给我提处分, 你是想撂挑子吧?”
谢隐这个人,到死都得是嘴最金贵。庙堂权贵、贩夫走卒,只要他想聊,没有他聊不下来的主。见领导话说得不太重,他赶紧就坡下驴,打哈哈道:“革命工作,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撂挑子这种自绝于人民的事能干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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