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瞒又有什么用?路雨葵自己为自己留下了证据,你看那段视频也能看懂,路雨葵开车撞的人就是杜警官,人确实是路雨葵杀的。他亲自把这段录像藏在了手机店,我虽然不知道他的意图,但是燕三强偶然间向我透露了这件事,不然我也不会知道U盘的存在。”
“嗯...,”何魁思索着开口,“你虽然将你的身世全部告诉了我,但是在这之前又发生过什么事?我知道你不想说,但是现在的情况你需要说出来。”
路遇癸停顿片刻,在这期间何魁已经将车发动缓缓驶出医院,他们来到了一个十字路口,在等红绿灯期间路遇癸看见了街角商场的大荧幕上播放着怀海市游乐场正在施工的新闻。
他忽然坐直身子,整个人像发现了宝藏一样警觉起来,他盯着试营业的摩天轮,随着摩天轮的车厢传动,齿轮闭合的声音也在他脑海中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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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遇癸刚过完十八岁生日的那天夜里,就被楼下翻箱倒柜的声音吵醒,他以为家里进了小偷,赶紧跑到爷爷的房间一看,发现爷爷并不在屋里。
“爷爷?这么晚了您在干什么?”步遇癸疑惑的开口,他爷爷平常作息规律很准时,从来不会大半夜的还在外面行动。
步辽也像被吓了一跳,他赶紧将手放在唇前比出“嘘”的姿势,然后从地上捡起一个书包扔给步遇癸,“你赶快带一些必要用品,我们今天晚上出县。”
提到福利院,步辽身子一僵,他缓缓抬头,脸上露出了空洞而又惊恐的神情,这是步辽第一次对步遇癸发火,当然错的并不是步遇癸,而是步辽几乎快要崩溃的情绪。
步遇癸顿时吓懵了,他不敢反驳,赶紧上楼按照爷爷所说的带了几件替换衣服以及课本,匆匆忙忙的和爷爷一起到了他们家旁边的小酒馆里。
小酒馆此时黑着灯,里面的付爷爷一定在休息,可步辽不顾步遇癸的劝阻,执意敲着付爷爷家的门,直到20分钟后,付爷爷身披一件棉衣外套迷迷糊糊的开门。
“我说老步啊,大半夜不睡觉你干啥呢?”付爷爷脾气向来很好,即便步辽大半夜打扰他,他也不会生气。
“抱歉我是临时决定的,你家面包车借我用一下,等我到城里会给你写信报平安,车我也会托人还给你。”
步辽神情格外紧张,他在说着这些话的时候双眼一直飘向周围,好似周围有什么人在监视他一样,他看起来很没安全感。
付爷爷察觉到了什么,他瞄了一眼星空福利院,福利院里只有院内的应急灯亮堂着,其余什么也没有。
“...行。”付爷爷最终点头答应他,掏出把钥匙给步辽,步辽小声道谢后来到面包车前,将他们的行李全部塞上车。待步遇癸在车里坐好,之后两人头也不回的就这样驶向离开清水县的小路。
银色面包车行驶在坑坑洼洼的小路上,即便路程颠簸,步遇癸依旧在车上昏昏欲睡,自从上车后他就再也没和步辽说过话,就算说了步辽也不会理睬,估计他们二人离开这个地方之后步辽的心情才会好起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步遇癸感觉从半开的车窗中涌进来的风声越来越大,他的身体逐渐向前倾,车身一上一下颠的他胃里难受,他下意识地抓住安全带,睁开眼睛一看,没想到他们的车正在以最大马力全速向前冲刺。
步遇癸脸色煞白,他看向驾驶位上的爷爷,此时步辽满头冷汗,半张嘴剧烈喘着粗气,他的视线在前方与后视镜上来回扫动,很快步遇癸注意到步辽在害怕什么。
就在他们车的后方,三辆像幽灵般的黑色轿车紧紧跟着他们,且速度比面包车更快,其中两辆在左右两边包围他们,步辽见状不要命的转动方向盘试图撞击他们,然而对方反应很快,他们不断变化着速度以此来躲避步辽的撞击。
轮胎的摩擦声在寂静的小路上不断响起,随着每一声清晰传入耳朵,步遇癸都感觉自己离死亡更近了一步。可他紧咬着嘴唇就是不让自己叫喊出来,他担心会影响步辽的注意力,只可惜步辽已经被陷入了对方的圈套当中。
步辽眼看他们即将进入隧道,只要过了隧道上到主路他们就安全了,路边有执勤的警亭,就算对方再嚣张也不会当着警察的面肆意妄为。
左边的车显然察觉了他的用意,他由一开始的躲闪变为主动攻击,而步遇癸就坐在左边,步辽生怕步遇癸受到伤害于不自觉的偏离了轨道。
可惜他只顾注意左方忽略了面前,随着空中爆发出能刺穿所有人耳膜的声响,步遇癸感到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在他视线的最后,是步辽双手松开方向盘瘫倒在位置上不省人事的景象。
当步遇癸再次恢复意识时他已经不在国内了,他身边的人是路昭,路昭面上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道,“昨晚你爷爷出事故已经不在了,他临终前把你托付给我,以后我一定会把你当我的亲生儿子一样对待。”
即便路昭说的再怎么诚恳,步遇癸都难以相信他说的话。可惜无论他再怎么央求要见步辽最后一面,路昭都没有答应他,只是极其敷衍的说步辽的后事已经办妥当了,步遇癸不需要担心。
面对路昭的一面之词,步遇癸没有办法反驳,他在国外所有的证件都被路昭拿走,路昭甚至在国外帮他安排了学校,让人24小时监视他,他只能硬着头皮在国外呆着。
他叫路雨葵,比步遇癸大三岁,听闻他已经一年没有从家里出来过。他皮肤白到像张纸一样毫无血色,而面容极其憔悴,脸上挂着胡渣,精神看上去异常到令人害怕。他才是路昭的亲生儿子。
路雨葵不知道为什么看见步遇癸的第一眼就直接吐了出来,这在步遇癸心中留下了一个难以解开的疙瘩,他就这样在国内待了没多久,很快发现了一个惊为天人的秘密。
路雨葵这一年来分明在家里足不出户,但是网络上却流传着他在国外求学的视频,且新闻媒体还报道过天恩集团的继承人路雨葵在国外完成学业已经回到国内。
步遇癸点开这些新闻,里面出现的人都是自己,而他已经被冠上了路雨葵的名字在国外毫不知情的生活了一年。
他找到路昭当面和他对峙,没想到一向对他温和的路昭瞬间变了一张面孔,他拿出一张死亡证明甩在步遇癸脸上,步遇癸清晰地看见,死亡证明上是他的名字,而他的时间已经彻底停止在了他18岁的时候。现在他的名字叫路遇癸。
路昭终于坦白了他伪装一年的心思,路遇癸感到难以置信,这件事本身就是极为可笑又荒谬的,一个人怎么可以代替另一个人活着?再者他为什么要装作路雨葵的替身?路雨葵究竟干了什么?
“我现在就到警局去告发你们!”路遇癸无能的威胁着,他知道这样没有任何意义,他就算真的告了又怎么样,只要路昭一口咬定他就是路雨葵,那不管用什么方法他都会变成路雨葵。
路昭揪住路遇癸的头发将他死拖硬拽的拉到了一间房间,房间里空空荡荡只有一只插电运作的冷冻柜在角落中发出电流的声音。
路昭毫不犹豫的打开冷冻柜,他按着路遇癸的头,恨不得将他整个人都塞进冷冻柜中,而在这里,路遇癸看见了他此生最惊悚的一幕。
在冷冻柜里躺着的,是一个陌生男人半截的身体。男人身体覆了层冰霜,他失去了腰部以下的部位以及双手,而他的尸体正瞪着早就失焦的眼睛直直看着前方,也就是路遇癸的脸。
路遇癸吓得浑身发抖,尖叫向后逃避,可惜他的身体被路昭牢牢固定住根本动弹不得,他只能被迫盯着眼前的尸体失魂落魄。
回到现在,路遇癸在车中紧闭双眼,颤抖的将他身上发生的所有经过全部说了出来。他现在已经对何魁没有任何保留,这是他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的真相。
“在我出车祸前,我曾经向公安局举报过天恩集团洗钱逃税,我希望你们能通过调查这件事从而发现路昭的秘密。
...我承认我看过你床下的抽屉,我在里面看见了杜警官的警官证,上面的照片与我在冰柜里见到的尸体一样,那时我才知道死去的人是什么身份。
在福利院时,我以为冰柜里面装的是杜警官,可是我没想到...是我爷爷...。”
这与他方才的情感不同,刚才他只是在汲取力量,现在他希望将这份力量以数倍的代价分给怀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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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足十步的小房间内,仅有的窗户被黄色胶带紧紧覆盖住,因此整个房间既闷热又充满了令人窒息的香线味道。
房间内的光源来自房间角落放置的小电视上,小电视的画面已经模糊不清,上面断断续续夹杂着雪花报道着直播新闻。
“怀海市游乐园的施工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目前本台记者未联系到工程负责人,所以暂时无法得知天恩集团的事件是否会牵连到游乐园的施工进度。针对网上对于游乐园激烈的讨论,可以看出大家在进行大规模抵制...。”
记者热情澎湃的对着摄像机介绍她所看见的一切,而对这些充耳不闻的是在电视机前,跪在软垫上对面前一座蒙了红色薄纱的石像上香的男人。
男人口中念念有词,似乎对面前的石像十分崇敬,谁也不知道他信奉的神究竟是哪位,竟然让他害怕到只敢躲在这种狭小的空间里。
电视机里的声音不会因为男人而停止,就在记者试图带着摄像一起深入建筑工地时,忽然一抹身影出现在镜头前,记者惊呼道,“他不是...他不是天恩集团的小少爷吗?”
燕三强点香的动作忽然停止,目光怔怔的看向电视,电视中出现的人物确实和路雨葵十分相似,但他清晰地记得此人并非是路雨葵,而是与路雨葵极为相似的,曾差一点被他掐死的人。
“天恩集团的小少爷已经被警方拘捕,为何会出现在建筑工地?”记者一边发问一边走向路遇癸,而路遇癸正好回头,漆黑的镜头一下对准了他。
看见警察的出现,记者显然比方才更加激动,他们表面很听话的后退,可实际上镜头一直准准对着何魁与路遇癸以及摩天轮周边被拉起来的警戒线。
多亏了新闻直播的效果,多家媒体以及网红慕名而来纷纷在旁架起了设备,还未开放的游乐场此时已经热闹非凡。
燕三强双手按住电视,眼球恨不得贴到电视屏幕上,他紧紧盯着屏幕一角的路遇癸,上下两排牙齿不断摩擦着,似乎想将眼前的人放在嘴中嚼成碎片。
丁徽一进屋中就被屋内呛鼻的香线味道熏得睁不开眼睛,他不敢想象真有人能在这个房间里呆这么久,而他努力看向燕三强,眉宇间尽是满满的厌恶。
前不久燕三强忽然找到他,说他借了高利贷,希望在陵园避避风头。在丁徽的印象里,燕三强比较沉默寡言,没有心眼,所以就本着一起共事过的情谊让他留了下来。
而他曾经在陵园工作时有一间小房间是他的宿舍,他不知道信仰了什么东西所以在房间里铺设了供台,丁徽不迷信可也怕犯了忌讳不敢擅自拆除,因为那一段时间他联系不上燕三强,只能一直在小房间里扔着。
他收留燕三强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希望燕三强赶快把这些东西拿走。
可他没想到警察竟然找上门了,只是伪造死亡证明的话不能牵动刑警,当他看见骨灰盒里没有骨灰时,他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燕三强多半是牵扯到了命案,他害怕连累到自己所以不敢对何魁说燕三强就在陵园,何魁回去之后他越想越害怕,决定把燕三强赶走。
本以为燕三强会死皮赖脸的赖着不动,可没想到燕三强很果断的从地上起来,他身上穿着和数日前一样的破旧毛衣与牛仔裤,头发乱糟糟还夹杂着烟灰。不过最为醒目的还是他眉头上那清晰明显的疤痕,他刚过来的时候眉头上的疤痕还在渗血,现在已经结痂了。
“你说了什么?”燕三强逐渐靠近丁徽,同时他的右手向裤兜里面摸去,而裤兜里面藏了一把军用折叠小刀,兴许是有利器在的原因,这让燕三强比平日看上去更具有杀意。
丁徽并没有察觉到对方的意图,他实话实说道,“他问我你在骨灰塔放骨灰盒的时候我在场吗?我就说我不在场。”
丁徽则冷哼一声,“我可不只帮助了你,我还收留了你屋里的这么多东西,我从以前就想知道你到底供奉的是谁啊,这个供台能不能拆掉?”
不可思议的,丁徽一时间竟然感觉不到疼痛,他诧异的低头向下看,而燕三强已将握着小刀的手拔了出来,多亏此举,小刀牵连着大量的血液从伤口处喷涌而出,溅在了燕三强身上。
燕三强步履蹒跚的走在街上,他此时蓬头垢面,深色的衣服巧妙地隐藏了血迹,他身上散发出了十分浓烈的香线味道,这让过路人避恐不及,以为是哪里的流浪汉跑出来了。
他的思绪不禁回到了多年前,他因为涉嫌故意伤人而被一名警察追到了某条小路上,他对那条路的地形很熟悉,再加上傍晚光线微弱和他身形瘦小,所以轻而易举的隐藏了自己的行踪。
那名警察像无头苍蝇一样站在路边似乎在给谁打电话,就在这时,一辆打着远光灯的轿车以极快的速度驶来,燕三强被车灯晃的睁不开眼睛,直到耳边响起碰撞声后他才抬头,没想到那名警察已经被卷在了车轮下。
过了许久才从驾驶座上下来一个年轻的男生,由于光线原因燕三强看不清对方的脸,可从模样来看像是学生,他整个人走路摇摇晃晃的分不清东南西北,一看就是醉酒状态。
男生来到警察身边试探性的测试他的鼻息,下一秒男生被吓得脸色惨白,他惊慌失措的掏出手机,不是拨打电话,而是打开了录像,他指着地上的警察道,“不是我撞的!是他自己找死!对了...,他一定在跟踪我!一定是这样...!”
男生就这样举着摄像机跌跌撞撞的跑到树林,一头钻进了公共厕所内。燕三强见状大着胆子来到车边,他看了一眼地上的警察,对方已经没有生命体征,而车门大开着,他就这样钻进车里在车上找到了驾驶本。
燕三强打开手机搜索了路昭的名字,没想到出来的竟然是天恩集团。他就算再孤陋寡闻也知道这个企业,和他一起在陵园工作的丁徽总说如果能和天恩集团搭上关系,这辈子都可以衣食无忧。
很快一个计谋涌上他的心头,他取下行车记录仪上的微型内存卡,同时把这张证件放在口袋里,他来到车前将车牌号与地上的警察拍得清清楚楚,随后便快速离开了这个地方。
之后发生了什么燕三强并不知情,他只知道自己拿着证件与内存卡来到天恩集团胁迫路昭,他本想弄到一些钱就走,可没想到他在那里竟然见到了那个驾驶员。
对方名字叫路雨葵,刚满二十一岁,是路昭的独生子。即便路雨葵没有说是自己开的车,但燕三强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那天光线微弱,但路雨葵的气质他还深深记得,而今日看见他的面孔后,燕三强不自觉的愣在了原地。
他第一次见到长相气质和他所信仰的神明如此接近的人,燕三强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他认为是他的诚心感动了上天所以才让他见到路雨葵的。
所以他当即改变了计划,他笑得连眼角的皱纹全部舒展开来,在只有他与这对父子三人相处的环境里,他开出了令路昭无法拒绝的条件。
“我可以帮你们处理尸体,绝对不让任何人发现,我也保证在东窗事发后我帮你们承担一切责任,”燕三强指着面目扭曲的路雨葵,“但是我要每年都见他一次,一次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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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海市游乐场作为一个城市的a级项目,施工现场除了工人以外竟然没有专人负责,甚至连项目办公地点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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