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协议解除后,霸总他疯了(琰阙)



也许是因为窗外的电闪雷鸣渐渐销声匿迹,也或许是因为害怕陆谨言真的做些什么,谢清许的身体渐渐冷静下来,不再轻颤。
也不敢再发出什么动静吵到陆谨言,他乖乖窝被子里,一点一点平复情绪。

垂眸,视线里撞入一张白皙的脸,侧着,眼睫垂下来,不卷,但又长又密,时不时轻轻颤着,显得很乖。
一只手还抓着他的睡衣。
像被人捡回家后黏人的要命的小猫。

醒来,边上的热源早已消失,谢清许茫茫然抱着被子愣了一会儿,才意识到昨晚发生了什么,才意识到,他这一晚身边暖烘烘的存在是什么。
他竟然,贴着陆谨言睡了一晚。

下楼的时候,不免有些忐忑,心里祈祷陆谨言像上回一样,起的早一点,走的早一点,最好不要撞上。
不料,老天没听到他的祈祷,下去的时候,陆谨言正坐在餐桌前吃饭,桌上依旧只有一人份的早餐。

陆谨言头都没抬,没兴趣探究昨晚谢清许的异常,也没兴趣听他在这里道谢道歉,慢条斯理的吃着早餐,只撂下一句:“诸如此类的情况,我不希望再有下次。”

刚进宿舍,桌前,正吃着土豆饼的高铭看过来,不怀好意的上下扫了他两眼,阴阳怪气的笑了声:“呦,这不是谢大学霸吗?最近忙什么呢隔三差五夜不归宿?该不会是……让人给包\\养了吧?”

心底隐隐不安,但他没有什么错,一旦慌乱,倒显得像真有什么,稳了稳心神,如同以往的每一次,谢清许像没看到没听到一样,避开了高铭,径直走到自己的床位拿书。

又一次被忽略,高铭几乎要咬碎一口牙,半晌,恶狠狠的吐出一句:“你给我等着,迟早有天老子要撕破你这张皮,让所有人都看看,你谢清许到底是个什么垃圾!”
谢清许没吱声,背着书包离开宿舍。

看着照片,陆谨言忽然想起,以前还没搬家,陆家和夏家还是邻居的时候,夏锦驰最喜欢到家里找他玩。
他们就像此刻,坐在家中的书房各自捧着一本书,什么都不做都能消磨掉一下午的时光。

他爱看一些专业书,夏锦驰爱看小说,很多时候,他只要一抬眼,就能看到夏锦驰坐在那对面的椅子上,有时候懒懒散散的靠在椅子里,有时候下巴支在桌上。

挂断电话,谢清许折回病房,依旧不怎么敢同叶淑音对视,他以前从不说谎,现在却一个谎接着一个,垂头收拾了东西,他略带歉意道:“妈,老师喊我有点事,我得回学校一趟。”
“没事,快去吧。”

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说其他什么,以免让陆谨言更加不悦,谢清许很快乖巧接应:“是,下次我会来快点。”

见他态度端正,陆谨言没再多说什么,领着人进了书房,双腿交叠坐进椅中,拿过桌上看至一半的书,闲散道:“自己挑一本过来看。”

谢清许自小爱看书,却没什么机会,到上了大学,恨不能天天泡图书馆,如今看着陆谨言这一屋子的书,眼底忍不住浮现几丝欣喜,认真挑起来。

转了一圈,最后挑了本有关投资的书,学校的图书馆也有不少相关书籍,但眼下一比,竟不及陆谨言这里收集的全。
他挑了那本想看很久但一直舍不得买的,回到桌边,在陆谨言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就开始看起来。

头顶的灯光在房间里铺开,陆谨言看着那道浸在光里的身影,目光从手里的书上挪开,长久的定格在那张脸上。
谢清许看的认真,翻了得有两三页,才察觉对面看过来的视线。

那股奇怪的感觉又一次涌上心头,第一回见面,在梵伽走廊里那回,以及跟陆谨言父母第一回见面,在一瞬间包裹住他的,就是这么一种感觉。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陆谨言被这疑惑的一声拉回现实,眼前那道虚虚笼在谢清许身上,却又同他截然不同的幻影,渐渐消失。

那张脸总是笑着的,每每望过来,那双棕色的眼睛里总是含着一股青葱年少的活泼劲儿,像土里刚刚帽尖的嫩芽,像在雨天撒欢的小狗。

眼前的这双,漆黑,安静,静静看过来的时候,总是温和又乖巧,像午后悠长的阳光,又像空气里和煦的微风。

眼底那几点光亮渐渐沉入漆黑不见底的瞳孔,陆谨言没应,只目光落在谢清许手里的书上,反问:“你有什么问题想问我吗?”

夏锦驰看书的时候最喜欢问问题,这人是好人还是坏人,他们最后会在一起吗?看一页问一页,想到什么问什么,总是特别热闹。

瞧着那张被眼皮遮了情绪却依旧能察觉到不悦的脸,静了几秒,谢清许压下心底疑惑,站起身来,朝陆谨言微微颔首:“那陆先生,再见。”

谢清许转过身,余光瞥见摊在数面的那本书,到底还是有些不舍,几秒,又折回身,小心翼翼的试探:“陆先生,这本书,我能带回去看吗?看完就还回来。”

打扫的阿姨走进来,微微低了头,询问:“陆先生,楼上收藏室的那幅画被晒的有些褪色,请问需要收起来吗?”

这画挂收藏室里数十年,每隔一两天他总要上去看那么一次,长年累月被光照着,确实是有些褪色了。
脑海里想到些什么,好半天,陆谨言吩咐:“先放画室去。”

跑了差不多一小时,这会儿脖颈上都是淌下来的汗,滑过喉结,打湿领口,贴在身上让人浑身不爽。
陆谨言先去冲了个澡,又换了身衣服,这才进了画室,拿出手机打了一通电话。

自从上回从兰江水榭回来,差不多有半月没收到陆谨言电话了,本来想着书看完了,找个合适的时间点给还回去,谁知,还没联系陆谨言,倒先收到了陆谨言的电话。
图书馆里,谢清许拿着手机到外面接电话。

按下门铃,半分钟后门从里面打开,陆谨言穿着一身居家服站在那儿,上半身白色短袖,下半身一条灰色裤子,跟穿白衬衫黑西裤时的模样不太一样,少了几分疏离压迫,多了几分淡然散漫,说不出的味道。
表情倒还跟往常一样,漫不经心的挑着眼皮看过来:“跟上。”

墙角立着一幅半人高的画,色彩明艳,像打翻了调色盘,所有的颜色混在一起,却又格外和谐,是一幅,看起来特别肆意飞扬的画。
画里画的好像是……陆谨言?

更准确的说,是十几岁的陆谨言,靠在一棵枝繁叶茂的树下,姿态有些懒,面容尚且青涩,带着一股少年气。

记得挺小的时候,大概是刚有记忆,他见过叶淑音画画,画的特别好看,只是再大一些,就再没见过了。
可能是受叶淑音的影响,他自小也喜欢画画,但因为家里没什么条件,也只是私下里自己随意画画,没什么章法,全凭图个开心。

上午的阳光比早晨那会儿更加明媚浓稠,像打翻了一罐蜂蜜,澄黄色的阳光铺了一室,将坐在沙发里的人照的矜贵昳丽。
谢清许瞧着画的入了神,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脑海里就冒出一句话——他就是艺术本身。

午后的阳光总是柔和,连调色盘上晕开的水彩都显得格外绚烂,谢清许没看墙边那幅画,只盯着陆谨言落笔。
画的认真,连水彩什么时候溅到脸颊都没发现。
等画完,喊了陆谨言看:“陆先生,怎么样?”

盯着看了几秒,陆谨言哂笑一声,抬手指节随意蹭过谢清许脸上的颜料,嘴里吐出一句不咸不淡的调侃:“你画画还是画画你?”

脸颊掠过一抹温热,谢清许心头一颤,不知是因为陆谨言这个突如其来的举动,还是嘴里那句调侃,面上无端发了热。
有些动作迟缓的用手蹭过那处似乎还残留着细微痒意的皮肤,才意识到,脸上应该是溅上了水彩。

又后知后觉的低头看向自己的衣服,好在,衣服上现在还算干净,不过不知道这种颜料好洗不好洗,万一弄上怕是要搭件衣服进去。
想着他本身就为数不多的几件衣服,谢清许顿了顿,抓着画笔开了口:“陆先生,请问家里有围裙吗?”

回到画室,顶着因为翻找出了一层薄汗的脸看向陆谨言,多少有点不好意思:“陆先生,我没……找着。”

拿过围裙套在身上,谢清许目光落在陆谨言高大的身形上,眼底溅入几点午后的阳光:“谢谢陆先生。”

一只手沾了颜料,怕把围裙弄脏,动作起来很不方便,系了好几回,愣是没系上,谢清许急的抿了唇。
下一秒,陆谨言忽然出声:“过来。”

那两条长腿就那么敞着,几乎是将他圈在里面,离得太近,谢清许几乎察觉一股温热的气息透过衣料洒在后背的蝴蝶骨。
悉悉索索间,他一时之间僵在原地。

垂在身侧的手轻轻蜷缩,谢清许走回画前,再次吐出一句“谢谢”,又过不知多久,有些紧绷的身体才缓缓放松下来。

陆谨言没应,只顺着他的身影终于把目光停留在画上,漫不经心的扫了一个来回,盖棺定论:“配色太淡,重画。”

谢清许盯着眼前的画,又看向陆谨言没什么情绪的侧脸,其实这个配色,他觉得特别适合画里的陆谨言。
但很明显,陆谨言并不这么觉得,也不需要他觉得。

垂着眼睫又将画看了一遍,情绪忽然没由来的低落下去,半晌,谢清许将这幅画从画板上取下:“好。”

陆谨言彼时手里正夹着一支烟站在落地窗前抽烟,瞧见他拿着画站那儿,咬着烟吸了一口,在徐徐而上烟雾里微微眯了眼,目光落在画上。

明明是一样的人,一样的色彩,可偏偏一幅让人仿佛一呼吸就能嗅到满腔夏天的味道,一幅却平淡似水。
到底,还是不一样吗?

还未说出那个答案,下一秒,陆谨言手里夹着烟,忽然将他画了好些天的那幅画,团成团,扔进了垃圾桶。

隐约察觉空气中的凝滞,谢清许猜测,陆谨言此刻大概不想再看到他,没再回话,安静收拾了东西,他跟陆谨言告辞:“没什么事的话,那陆先生,我就先回去了。”

“确实突然,你这一声不吭的,老婆都有了。”蒋明泽揶揄一句,又好奇追问:“话说回来,哪家千金啊?”

他们这圈都好面子,所以尽管陆谨言早就公开出了柜,这些年的相亲对象也都还是女人,所以蒋明泽还不知道阮曼云陆延邵已经开始给他介绍男人这事,还以为这回他结婚对象也是女人。
陆谨言情绪不佳,这会儿也懒得多说,冷冷扔出两字:“男人。”

“???”蒋明泽反应了好一会儿,都没缓过神来:“你是说,你结婚了,嫁,不是,娶了个男人?”
陆谨言又扔出一个单音节:“嗯。”

这回,蒋明泽好半天都没应声,再出声,已经是一两分钟以后的事,声音里多少透着点怀疑人生的恍惚:“不是,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说来话长。”

“这样,明天有空吗?”蒋明泽顿了一顿,没等陆谨言出声,就自顾自道:“上回说聚就没聚成,明天出来聚一个?我喊上宋晏。”

陆谨言撩起眼皮扫了两人一眼,没劲儿跟两人插科打诨,矛头转向宋晏:“你跟那个女学生怎么样了?”

外面下着雨,不算大也不算小,下了有段时间,这会儿路上已经积了一层雨水,车轮碾过,发出哗哗的水声。
安静中,前面忽然传来姜明成的声音:“陆总,那好像是,谢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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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数秒,直至车身擦着清瘦身影徐徐驶过,陆谨言才又重新闭上眼,极为漠然的吐出两字:“不必。”

车厢里变得更加安静,只余下闷闷的雨声,几乎让人窒息,忽然,一道手机铃声打断了这股让人窒息的安静。

谢清许回头,傅矜从后面抱着书追上来,略有些羞涩的悄悄看了他两眼,才开口:“那个,今天是我生日,今晚我准备在名轩办生日宴,你来吗?”

谢清许张了张嘴,拒绝的话已经到嘴边,傅矜忽然又补充:“喊了班里不少人,挺热闹的,你也一起来吧。”

傅矜打量着他的神色,过两秒,略有些娇嗔的咬了咬下唇:“上回喊你看电影你就拒绝了我,这回不能再拒绝了哦。”

瞧见他,三道视线同时看过来,其中两道透着一股不怎么看得上他的味道,一道透着一股咬牙切齿的味道。

短暂安静,身后再度传来高铭的声音,恨恨的,但又莫名掺了股阴狠的邪气:“行啊,你去,好好玩……”

谢清许落座,人就差不多到齐,一包厢人开始给傅矜庆祝生日,唱了生日快乐歌,吃了蛋糕,酒杯一碰,气氛热闹起来。
光线昏暗,有的人点了歌唱歌,有的人三五聚成一团开始玩游戏。

谢清许跟这里的大部分人都不熟,也不太习惯这样的场合,觉得有些闷,就避开人群出走廊里透气。
去了趟洗手间,回来时,傅矜靠在门边等他。

对上那双几乎已经藏不住情绪的眼睛,谢清许隐约猜到她要说什么,站那儿抿了抿唇,一时有些进退两难。
安静中,傅矜开了口,表情羞赧,眼底却炙热:“清许,我……”

心口无端慌乱,谢清许攥着手机的手紧了紧,才略带歉意的看向傅矜,将声音压的极低:“抱歉,我先接个电话。”

话说至一半,被人打断,那边仿佛只是随口一问,再未提及刚刚半句,只吩咐道:“不需要,只是通知你一声,明天回老宅,老时间等着。”

谢清许不敢同那双含了太多期待的眼睛对视,低头别开眼,蹭了蹭刚刚莫名出了一层薄汗的手指:“抱歉,我现在……并没有谈恋爱的想法。”

几乎同一时刻,身后的门打开,傅矜的两个舍友走出来:“矜矜,你看到了没,贴吧里都炸了,谢清许居然——”
话说至一半,对上傅矜的脸和一米处那道刚转身的身影,噤了声。

谢清许听到自己的名字,回过头来,就撞上两双神色复杂的眼睛,含着震惊,含着不屑,含着愤然,或许还有一点,尚未来得及收回的恶心。

点进校内贴吧,一条帖子被顶到最高,下面盖了几千楼,标题是——经管系系草谢清许竟被老男人包\\养!
下面附了图,一张姜明成递给他黑卡的,数张姜明成来校门口接他的。

更多的人无谓真相,无谓恶语伤人,凭着一双只看到表象的眼睛,就开始加入污蔑的队伍,好像这样才能凸显出他们的存在感。

那些人也是这样,每每他带着伤走进教室,探究的目光就会一道接一道看过来,紧接着就是小声的窃窃私语声,说他不是亲生的,说他是叶淑音跟别的男人鬼混生下的,所以才会每天被打。

而这一切,仅仅是因为他长得跟谢国扬不那么像,仅仅是因为叶淑音跟班里一名同学的父亲多说了两句话。
很多时候,人们并不需要真相,只是想找一个发泄口来一场肆意的狂欢。
早在很久之前,他就明白这个道理了。

车子在学校门口停下,谢清许沿路往回走,边上一道一道的视线看过来,带着打量,带着鄙夷,或骂或笑,人生百态,种种情绪,淋漓尽致。
习惯了,没觉得有多难捱,低着头,一路回了宿舍。

不是没反抗过,只是反抗的结果,是叶淑音拿着东西去学校求校领导不要开除他,再给他一次机会。
从那之后,他就知道了,人生很多时候,只能是受着,跪在谷底的人,是没资格反抗的。
因为太弱了。

直至上课铃响,那些声音才算是暂时被压下,而他身侧的位置,却像是商量好了一般,全部空了出来。
倒是破天荒的清净,谢清许极轻的扯了下唇角,露出个有些自嘲的笑。

没成想这种时候还能有人信他,谢清许心头动了动,觉得从昨晚一直冷到现在几乎麻木的心口有了一丝温度,眨了眨眼睛,他道:“谢谢,大概是吧。”

可他跟陆谨言之间只是一场交易,还是一场摇摇欲坠随时可能结束的交易,陆谨言不会为了他蹚这趟洪水。
谢清许扯着唇角轻轻摇了摇头:“没用的,况且,他说的也不全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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