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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ray(念宝儿)


老人笑眯眯地看着他,说:“你不懂。”
年幼的哨兵对此嗤之以鼻,甚至在心中想:如果我有一件可以被别人压到袖子的衣服,我绝对不会弄坏它!
藏袍的袖子又长又厚不便行动,林辞便将袖口折了起来。但高原天气寒冷,他袍子里只穿了一件衬衣。
哨兵将向导挽起的袍袖拆下,状似无意地问:“你知道‘分桃断袖’的意思吗?”
长长的袖子再度遮住双手,这种累赘的感觉让林辞有些不爽,但他纵容了哨兵的行为。
“‘分袍断袖’?”这是一句古语,林辞并不清楚其中的含义,只是学着格雷的发音念了出来。
“不知道。那是什么?”林辞问。
“喂!哨兵!蛙跳,来比!”远处的艾伯纳冲两人喊道。
格雷同向导摇了摇头:“没什么,不重要。我去了。”
比赛还在继续,林辞只好将人放走。
他跟在格雷身后走向赛场,又低声念了两遍那个奇怪的古语发音。
“‘分袍断袖’、‘分桃断袖’?”林辞想,以后有机会去查一下吧。

第36章 下三滥
蛙跳,俯卧撑——格雷一人横扫了训练场,五局三胜,最后的组合体能没比,成功拿下体能训练比赛的胜利。
在高原地区进行大量高消耗训练,士兵们2个项目换了2个与赛者,其中一人被急救抬走。
格雷脸不红气不喘地回到林辞身边。
向导皱着眉,抓过他的伤手。俯卧撑,单双杠都要用到手部支撑,如此一来,不深的伤口也会裂开。
摊开哨兵的手掌,衬衣袖子做成的绷带果然已经泛红。
“没事。等药效过去,它就会好。”格雷看到林辞脸色不善,抽回了伤手,同向导说。
确实,就像哨兵说的那样,只是个小伤,即使伤口裂开,流血不止,感染化脓,只要等一天的时间,哨兵就可以恢复如初。
自己到底在生什么气?
林辞看着手中的匕首,他一直没将东西还给艾伯纳。
匕首锋利的刀刃上,血迹已经干涸,但黑红色的印记依旧停留在银色的金属上,昭示着它曾经划破了一个哨兵的手心。
血迹会干,但不会消失。
恢复如初不代表不会疼,也不代表曾经受到的伤没有存在过。
林辞摩擦了几下自己的手指,将匕首丢到走向二人的艾伯纳脚下。
Mute士兵因为向导的动作,停在原地。
“下面是擒拿散打比赛,你上。”艾伯纳捡起地上的短匕,用刀尖指了指林辞。
打斗也是剧烈运动,格雷当然不愿让林辞上场。他想同之前一样用条件换下林辞。
可向导却先他一步,接下了艾伯纳的战书:“好,但我没学过招式和套路,所以我们只要打到另一方认输就算赢,怎么样?”
没学过招式套路?艾伯纳打量着林辞。
男性向导的身高不低,但1.8米的个头在军队中也只能算是平常,而且与常年进行各种训练的士兵相比,向导的身型确实显得纤细柔弱,不堪一击。
他相信向导没怎么学习过正式的战斗技巧——毕竟那可是高贵的向导啊,战斗中永远龟缩在飞行器和机甲里的贵族,怎么会需要学习这种近身肉搏的技能?
“可以。”艾伯纳应下林辞的话,他相信,向导在自己手下根本撑不过1分钟就一定会哭叫着求饶。
向导的身体素质可与普通Mute没有任何不同!
“走。”林辞同格雷说。
“我们可先说好,你的哨兵不能上场,否则就算你们输。”艾伯纳警惕地看着哨兵。
林辞同意。
擒拿散打比赛就在训练场的空地上进行。众多士兵围出了个半径五米左右的圆圈。
参加比赛的人是艾伯纳,他是驻军中散打最强的。
林辞与高壮的白人士兵分站在包围圈的两端。
艾伯纳活动着四肢,捏得十指关节啪啪作响。
向导却只是挺直腰背,安静地站在原地。
向导说“打到对方认输为止”……格雷担心地看着他,他不认为林辞是个会认输的性子。
如果向导使用精神力的话,他绝不会是认输的那个。但如果,林辞真的不用精神力呢?
他不能反对向导的决定,但他可以阻止向导受伤。格雷从未打算遵守艾伯纳禁止他上场的要求。
扎西次仁作为裁判,仍旧由他发出比赛开始的讯号。
少年一声令下,艾伯纳率先从场边冲进场内,直直地向林辞奔来。
壮硕的白人士兵提肩收臂,下盘踩稳,腰部用力,借着奔跑的惯性,向林辞挥出一记重拳。
高速挥动的拳臂冲破空气,带起一阵风的流动,扑向林辞的脑袋。
这一拳若是挨上,普通人怕是要得上轻微脑震荡。
艾伯纳兴奋地咧起嘴角,他这攻击可还是收着力道的呢!
然而下一秒,他的拳头就砸在了虚空中。
艾伯纳睁大了眼睛。
人在下面——旁观者们都清楚地看到了向导的动作。
林辞的动作灵巧柔软,就在士兵的攻击即将抵达时,他略一侧身,双膝一软,半蹲下来,躲过了艾伯纳的第一击。
紧接着,向导猛地弹起,将提前支起的手肘撞到了艾伯纳的腹部。
士兵全身上下都是结实的肌肉,但因为没有准备,肚子上忽然传来的重击,还是让他惨叫出声,并几步退到了三四米外。
第一次交手,是林辞的胜利。
但胜利者的姿态却并不怎么好看,因为向士兵撞去时压上了全身的重量,林辞以一个略显狼狈的姿势,踉跄着向前冲了半米,然后摔倒在地上。
虽然他很快又爬了起来,但这一幕还是被所有人抓到。
自己怎么会被这样的弱者伤到?!艾伯纳单手捂着肚子,目眦尽裂。
林辞退回原地,冷笑着对艾伯纳竖起中指。
这是格雷第一次见到向导如此不雅的行为,那样的神态和动作本应让他感到新鲜有趣,但格雷却沉下了脸:他没有使用精神力。
不使用精神力做武器的向导,并没有任何杀伤力。
刚刚那全力一击,也不过是撞开了士兵,没有对他的行动造成任何可以形成阻碍的伤害。
然而就是这样,他还要挑衅已经愤怒到极致的艾伯纳。
格雷用鞋子蹭了蹭地面,随时准备冲出去分开战斗中的两人。
打斗还在继续。
艾伯纳一击不中反被伤,愤怒至极,但他不愧是驻地散打最强的士兵。
没有被怒火烧昏头脑,他谨慎地分析着对面的向导。
这人说自己没学过正统的战斗训练是真的,刚刚那胡乱的一击只不过是歪打正着,这才能成功反击。他的战斗根本没有套路,也看不懂自己的套路。作为常年浸淫在擒拿散打中的战士,他没必要害怕这个弱不禁风的向导。
当然,这人也不是毫无可取之处。他的身形灵巧,速度很快,关节柔软,力道上虽然差了很多,无法对自己造成致命伤害,但从逃跑躲避攻击上来说却相当占据优势。
向导大概是想用身形消耗自己的体力,同时借用挑衅行为惹怒他,寻找反击机会。
面对这样的对手,艾伯纳镇定下来——用实力碾压即可。
白人士兵再次冲向林辞。
林辞不敢停在原地,他动了起来,侧身,扭头,弯腰,下蹲……用尽一切方法躲过攻击,间隙还用言语、动作和神态,不停地挑衅士兵。
太嫩了!艾伯纳心下嗤笑:想靠这种手段赢得比赛?白日做梦!
长时间高频率的躲避非常消耗体力,特别这里还是缺氧的高原地区。林辞转身的动作慢了一点,肩膀上被士兵的拳头擦过,即使有厚厚的藏袍做缓冲,还是带起一阵酸痛。
格雷几乎没忍住,就要冲向正在缠斗的二人。
林辞的动作让他停了下来。
只见向导借着被蹭到的冲击,后撤半步,再次屈膝下蹲。
同一种手段不可能对自己起效两次!艾伯纳冷笑,回手护住腹部,同时抬腿准备横踢向林辞。
“啊!——”这是艾伯纳第二次被向导打到。士兵再次发出惨叫,且比起第一次,凄厉许多。
林辞收回手臂,嫌弃地拍了拍肘部的衣料。
格雷想笑,却憋住了——他家向导近身搏斗的路数有点……
“下三滥!你这是下三滥!”艾伯纳的五官扭曲皱紧,他捂着裤裆冲林辞骂道。
“都说了,我没学过招式套路,平常打架就是这么打!下三滥也没办法啊!而且,我们定的规矩是打到一方认输,可没规定要怎么打呀!”林辞挂着自己“好好先生”的面具,彬彬有礼地同艾伯纳解释。
格雷还是没忍住,不小心笑出了声。
当然,比赛现场同时发出笑声的人不止他一个……虽然士兵们是站在同一阵营的,但平日里总被艾伯纳压着揍的众人,见到艾伯纳吃瘪,还是这种瘪,实在很难不笑出来。
四周间断发出的笑声彻底点燃了艾伯纳的怒火:他是在为Mute作战!可这帮人竟然嘲笑他?!还有那个只会逃跑和下三滥招数的向导!他要狠狠地教训他!
艾伯纳大叫一声,向林辞发起了新一轮的攻击。
失去理智的人确实会比沉心作战的士兵留下更多空门。
林辞在躲闪之间,开始增加对士兵的进攻:戳眼,踩脚,踢裤裆……得手了好几次。
格雷忍不住用手挡住不要命上翘的嘴角——他家向导的路数实在是有些太野了。
“我和你拼了!”艾伯纳已经被林辞气得打红了眼。他狂叫一声,忽然从绑腿上抽出了伸缩棍!
林辞皱眉,赶紧向远处撤去。但那是特制的伸缩棍,在艾伯纳的操控下,棍子伸长的距离完全超过了制式警棍。林辞还是被打到了侧脸。
跑离艾伯纳三米远的向导抹了一把嘴角,拇指上沾上了血迹。
格雷恼怒地要冲进赛场:他的误判让向导受了伤!
但林辞不知什么时候看到了他的反应,赛场中的向导冲他喊道:“站着别动!我自己教他做人。”
格雷手背青筋暴起,却还是听话地站在了原地。
林辞咬了咬后槽牙,确定没有牙齿松动,只是磕破了腮上的皮肉。将手上的血随意擦在外袍上,林辞像开始那样,挺直腰背,站在原地,然后冲艾伯纳勾勾手指:“还没打完呢!爷爷教你跪地求饶两个字怎么写!”
艾伯纳挥着近一米长的棍子砸来,林辞却一动不动。
格雷精神紧绷地把自己钉在原地,林辞应该有后手,他应该会使用自己的精神力,他不会再受伤了。
因为向导的精神力无形无踪,而他又被抑制了潜能,格雷无法看出林辞的打算。
他强迫自己不要担心,努力分散着自己的注意力,比如,林辞刚刚说错了,跪地求饶是四个字……
正在战斗中的两人间忽然有银光一闪,格雷瞪大双眼的同时,冲进了赛场。

将林辞护在身后,格雷单手握住艾伯纳挥来的伸缩棍,将顶端向天空中一抬。
“啪!”一枚子弹垂直飞向太阳。这伸缩棍经过改装竟还可以发射子弹。
格雷面色不善地看着艾伯纳。
艾伯纳却不可置信地略过哨兵,瞪着向导。
有温热的液体从士兵脖子上滑落,那是他的血。
在艾伯纳身后,一枚薄如蝉翼的柳叶形银色刀片静静地躺在碎石间,锋利地刀刃上泛着丝丝红光。
士兵后知后觉地抬手捂住自己的伤口:好在刀口虽长却浅,虽然出血量有些吓人,但并没有割到动脉。
“你!你!”艾伯纳惊恐万分地指着林辞道:“你这是想杀人!”
哨兵身后的向导却并没有理会士兵的指责,他灵巧纤长的手指上下翻飞,一片两边开刃的柳叶刀片在他脆弱的指间出现又消失,接着,向导再次将刀片向着士兵弹去。
只不过这次的速度慢,力度小,士兵轻易便躲开了他的攻击。
林辞皮笑肉不笑地问艾伯纳:“是你先用的武器。而且,这是射击比赛吗?”
“……但我并没有伤到你。”对于先使用武器这点,艾伯纳理亏,但他仍在强词夺理。
“没有我的哨兵,你现在是打中了我的肩膀,还是打碎了我的脑袋?”林辞慢悠悠地从格雷身后走出:“你是想谋杀向导吗?”
当然没有!艾伯纳虽然火气上头,却不是没有脑子。
谋杀向导?他怎么敢?!
那一枪是冲着林辞去的不假,但艾伯纳也不过是想吓吓向导,并没有瞄准,若没有哨兵出手,按他的计算,棍子会击中向导,而子弹却只会蹭过林辞的肩膀,在地面留下一个小小的弹坑!
“你别给我乱扣帽子!我那枪根本没有瞄准你!不信你问你的哨兵!他们不是什么都能看出来吗?!而你,却想要割断我的动脉!”
在握住士兵的武器后,格雷确实发现男人并没有打算真的枪击林辞。
只是,他冲上来的最初目的也不是为了阻止艾伯纳。
格雷是为了阻止林辞而来的。
这最后一击,向导是怀着即使被伸缩棍击中,也要用刀片划破对方喉咙的打算的。
依照林辞的力量,他无法杀死艾伯纳,但一定会让士兵被送进手术室。然后向导则会挨上一击——格雷不想让向导受伤,所以,他冲了上来。
“你说!你一定能看出我没有要杀他!”谋杀向导可是顶天大的帽子,艾伯纳见哨兵不语,急吼吼地催促道。可说完,他便心下一颤:哨兵是向导的狗!他怎么忘了?!
面对焦急的艾伯纳,格雷正打算顺着向导的话说下去。却是林辞先做出了让步。
绕过哨兵,向导走到艾伯纳身后,捡起自己丢出去的两枚刀片,像是无事发生一样,突然对艾伯纳道:“我的哨兵进场了,这场我们输了。”
两枚刀片在林辞手中打了个转,消失不见。
向导的声音不大,但现场安静,风声将林辞认输的话传遍了训练场。
艾伯纳捂着血流不止的脖子,惊愕地看着向导。
“下一场比赛是射击吧?让你们的人出来。还是我比。”林辞对震惊的士兵说。
艾伯纳去基地包扎伤口。等他再回到训练场时,射击比赛已经过了一半。
射击比赛的项目分为步枪100米、300米任意姿势精度射击,手枪50米固定靶射击、跑靶射击、抛靶射击,五项。
“怎么样?”艾伯纳的脖子上缠了一圈绷带,他不舒服地扭着脖子,走到哈默德身边。
棕发男人的神色不太好看,他踌躇地看看艾伯纳,再看看比赛的靶场:“他赢了2局了……100米步枪和50米固定靶。这是第三局,他再赢就……”
一共五个项目,这局再赢,后面的项目也就不用比了。
“怎么可能?就他打架那个样子……怎么可能接受过正规的射击训练?”
“或许,他们向导不打架,但是练枪?”哈默德讪讪道。
装弹上膛,瞄准,扣下扳机,中!
林辞双手握持着黑色的手枪。他的射击姿势极不标准,却用令人难以相信的速度击落了士兵随机丢出的移动靶——各色金属易拉罐。
第一枪,中了;第二枪,中了;第三枪,中了……连中10枪,弹无虚发,看呆了一众围观的士兵。
从比赛开始到现在,除了试枪的几发子弹,向导竟然一靶未脱!
在前两局的固定靶比赛中,向导轻轻松松干掉了TP基地最厉害的两个射手。
当前的手枪抛靶比赛里,他又整整领先了另一位士兵足足五个靶点!
格雷看着这样的林辞,同样震惊。
向导晕机、不擅近身搏斗,他曾以为男人若想自保,就必须完全依赖于那个具有实体的奇怪精神力。
却没想到,各式各样的枪械在向导手中竟变得如此乖顺,这样的射击能力,在哪里,被称赞一声“神射手”都不算过分。
还有他指尖那飘忽轻灵,活过来一般的柳叶刀片……格雷忍不住想起上局比赛中的林辞。
刀片是藏在哪里的?与林辞同吃同住了这么久,他竟从不知道向导还藏着这样的武器。
大概是用那特殊的精神力为刀片做了伪装吧——否则,凭借哨兵的五感,他不可能没有发现向导随身携带着这样的东西。
子弹撞击易拉罐的声音此起彼伏,回荡在整个训练场上。
格雷的思绪却渐渐飘远。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林辞把玩刀片的手,锋利的刀刃在五指间跳着交谊舞,优雅美丽,却是剧毒的罂粟花,轻轻的沾染便要取人性命。
哨兵再次认识到,他的向导并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可这种伴随着危险的美丽,又让他深深着迷,无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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