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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ray(念宝儿)


放过自己原来这么简单。
就像哨兵说的:你不需要为其他向导的错误买单。
不论是向导、哨兵、还是Mute,每个人在被分类之前,都是完整的、独立的自己。
浴室的门打开,哨兵浑身冒着热气,光着膀子走出来。
林辞手中不断变化的无形武器消散在空气中:“你怎么……不穿件衣服出来。”
虽然屋内开了电暖器,可哨兵这个战斗澡着实洗得太快。林辞看了眼时间,从他进去到现在,还不足五分钟。
五分钟,宿舍里的气温压根没提升几度。
“中午沾上茶汤,我把衣服洗了。”格雷只穿了一条作战裤,腹部紧实的八块肌肉泛着水光,随着他的动作,伸展收缩。
林辞有些嫉妒地看了几眼哨兵——猿臂蜂腰也就是这个样子了。
自己的身材虽然不算干瘪,但同哨兵一比,就显得有些可怜。
作为一个男人,如果他能拥有格雷这般的身材,大概做梦都会笑醒。
“里面暖和了,去洗吧。”格雷走到床边说。
林辞解开藏袍,看看身上皱皱巴巴的衬衣,叹了口气。
他也想把衣服洗掉……就是不知道这么冷的天,一晚上衣服干不干得了。
浴室的门在身后关闭,但老旧的民宅总是有各种各样的问题。氤氲的水蒸气顺着门缝大大咧咧地飘了出来。
格雷的头发很短,不怎么用擦,就干得差不多了。他走到双层床前,将林辞的外袍收起,打理干净,挂到衣架上。又铺平了林辞抖开的棉被。
直起身,哨兵的余光里是自己叠的方正的棉被。
房间尽头的电暖器嗡嗡作响。
格雷有些失落:今晚不能抱着向导入睡了。
宿舍外忽然传出一道短促的爆炸声——浴室里的水声停了。
是微型炸弹!格雷脸色一沉。
“停水了?”因为水声,林辞没有听见那轻微的爆炸声。他从打开的门缝中探出半个脑袋。
基地是限水的,但再怎么限水,格雷也不过只洗了五分钟——他就是怕林辞洗澡的时候没水,才用最快的速度结束了淋浴。
为什么会有微型炸弹?又为什么会“停水”?
格雷甚至不需要使用哨兵潜能进行探查,他斩钉截铁道:“是中午那些人。”
想也知道,大概是丢了面子气不过。那些人便趁两人被丹增叫走,偷来这里在热水器上安装了微型炸弹。
格雷一言不发,拉开门就要冲出去。
“别去!我洗完了。”见到格雷的动作,林辞只裹了一条浴巾,就匆忙走出浴室,拉住哨兵。
格雷回头,一对被热水烫得粉嫩的肩膀映入眼帘,纤长的脖颈,笔直的锁骨,瘦削却不失美感的胸腹,还有那早先没能看清的粉色樱珠,亭亭玉立在向导莹雪般洁白的胸口……让人,忍不住想要……
格雷砰的一声关上门,扭头道:“我只是去看下热水器。”
当然,也有想过去教训一下那几个士兵——在林辞抓住他之前,他这么想过。
“不用了,外面冷。明天再说吧。”林辞看着哨兵躲闪的眼睛,道:“我洗完了,擦干就好。”
他其实已经不反对格雷去找那些人的麻烦了。中午的时候,自己都没忍住,他也就没有资格让格雷忍耐。
只是下午同丹增的约定,让他不急于一时泄愤。
既然丹增这个顶头上司希望他们在训练中解决矛盾,那他们就在训练中解决问题好了。
电暖器尽职尽责地工作着。
宿舍里的温度不高,但盖着一床棉被睡觉也已经足够。
林辞又一次轻轻翻身,铁质床架发出细小的咯吱声。
他失眠了。
明明已经不再寒冷,但棉被轻飘飘的重量,总让他觉得缺了点什么。
缺了什么……
林辞脑中浮现出哨兵宽阔的肩背。
瞎想什么呢?!他烦躁地再度转身。
从关灯上床到现在,向导已经来回翻滚了近两个小时,即使动作轻慢,也还是会造成声响。可哨兵却始终没有动静,大概是已经睡熟。
每次都睡得这么快!这家伙是属猪的吗?
“睡了吗?”失眠会让人变得冲动,林辞脑子一热,轻声问到。
可话音还未落下,他又感到无比后悔……自己这是做什么?失眠是自己的事,难道还要哨兵陪他一起吗?
希望哨兵睡得熟,没有听到……对!他一定没有听到!
“怎么了?”从上铺传来格雷的询问。
“……”林辞欲盖弥彰地拉过被子,蒙住头,假装自己在睡觉。
接着,向导便感觉到双层床发生了轻微的晃动——哨兵从上铺爬了下来。
“在担心明天的比试?”哨兵的提问在被外响起。
林辞摇了摇头,在被子里小声道:“没有。”
“那?”格雷并没有睡着,林辞的辗转反侧他一直都听得到,只是哨兵原以为林辞是在为明天的训练担心:“不舒服?”
格雷担心林辞又出现了高原反应。
蒙住向导头脸的被子忽然被掀开,向导修长的手伸了出来。
林辞在黑暗中仰视着哨兵,抓住他的手腕:“冷。你把被子抱下来。”
格雷愣了愣,抬手将自己的棉被抽下,盖在向导身上。
但林辞抓着他的手没有松开,借着微弱的月光,格雷看到向导泛起红晕的脸颊,听到他状似平常地对自己说:“进来睡。”
“嗯。”
电暖器,两床棉被,再加上一个可以自发热的哨兵……林辞偷偷将脚伸出被子——有些热。
身后哨兵宽阔的肩膀让他安心,出逃已久的困意终于开始回归身体。林辞很快陷入沉睡。
发现林辞热得冒汗,格雷悄悄掀走了一床棉被,又将向导露在外面的脚盖回被里。梦中的人总算舒服了一些。
在夜色的掩护下,格雷静静的看着林辞的后脑勺,忍不住乱想:他之前是因为我才睡不着的吗……
睡着的向导总是喜欢往哨兵怀里钻。
就在格雷为自己的猜想心神不定时,一片光滑温凉的皮肤贴上了他的胸口。
两人的贴身衣物都经过水洗,正挂在电暖器旁的晾衣架上。被子下的向哨都只穿了一条单裤。
格雷的呼吸陡然加重。他能感觉到,那对总是让自己脸红心跳的樱珠,正轻轻贴在胸口,随着向导的呼吸,微微起伏,一下下刺激着他的心脏。
跳动过快的器官,仿佛就要跳出胸口了。
如果……他想……
格雷忍不住的想入非非,却又总在最后关头掐断自己的念头。
他想要向后撤离,拉开自己与向导的距离,但潜意识里的恶念却声嘶力竭的叫喊着,阻止他的行动——不能动!林辞好不容易睡着了,你不能吵醒他!
无处安放的手紧绷着贴在自己身侧,向导没有穿上衣,格雷不敢像之前那样搂住向导。
他有些无奈,又有些开心:林辞好像并没有把自己几次三番的表白当回事,面对自己这个觊觎着他身心的恶徒,不仅毫无戒备,甚至全心相托。
他是个男人。
但在这之前,他是林辞的哨兵。
睡在眼前的人,是他的天使,他的神明……
格雷木桩一样紧绷着身体,闭上了眼睛。

基地外一处建在山脚的训练场上,陆续有士兵背着负重返回。
“艾伯纳,你说那对向哨是不是害怕了?越野训练都结束了,他们还没来?”棕发棕肤的士兵一边擦汗,一边同身旁高大的白人士兵说。
“哼,谁知道呢?那两人现在或许正在厕所里瑟瑟发抖吧?毕竟,”艾伯纳拍了拍棕发士兵的肩膀:“哈默德,你见过被分配到后勤部门的向哨吗?只看那个哨兵和Mute差不多的身高就知道,这俩人……”
艾伯纳撇下嘴角,伸出右手的小拇指勾了勾。
“两个垃圾!~”哈默德也不屑地笑起来:“肯定是听到今天比试不能使用特殊能力,就害怕了!”
“哈,他们今天临阵脱逃,我看丹增嘉措还能说什么!一个少尉而已,为了往上爬,什么都做得出来,趋炎附势的狗腿子!”艾伯纳将负重随手丢在地上,溅起一片飞尘。
扎西次仁也刚刚完成他的越野跑,从负重里抓出水壶,他听着旁边两个士兵的交谈,仰头咕咚咕咚灌了两大口水。
再低头,训练场上忽然安静下来。
“实在不好意思!我们来晚了。”林辞带着微笑面具,同训练场上的众人道歉。
扎西次仁看着迟到的向哨,粗黑的眉毛拧了起来。
昨晚睡得太晚,林辞早上没能按时醒来。格雷这个家伙还特地关掉了他通讯器上的闹钟,只为让他多休息一会……
再加上出门时,他们又在宿舍外的路口遇到了白玛阿婆。老人应该是一早就守在那里了,她带着一个又大又旧的塑料饭盒,里面装着热腾腾的包子和两碗甜茶,笑眯眯地对两人说着听不懂的话,硬要他们吃过早饭再走。
于是林辞和格雷直接错过了体能训练的越野跑项目。
“越野跑是你们自己迟到的,算你们输,没问题吧?”艾伯纳从众士兵中走出。
“应该的。”林辞点头:“接下来比什么?”
艾伯纳看着瘦弱斯文的向导,咧嘴一笑:“百米冲刺,蛙跳,俯卧撑和组合体能。加上越野跑,体能训练项目一共5个,五局三胜算赢。你们已经输了一局了。”
林辞再次点头:“好。”
“来吧,百米冲刺,18秒内算合格。速度快的赢。”艾伯纳点点林辞,又向士兵中挥了挥手,招出一个又瘦又矮的小个子。
“体能,我来比。”格雷往前一步,挡住林辞,沉声对艾伯纳道。
林辞有过轻微肺水肿,不适合在高海拔地区做剧烈运动。
“你?”艾伯纳一脸好笑地看着两人:“别开玩笑了,你是哨兵,我们只是普通人!我们不和你比。”
林辞在格雷身后拽了拽他的外袍,但格雷没有让开。
“我不使用潜能,并且提高难度。五倍。”
艾伯纳依然摇头,道:“我们都是Mute,谁知道你到底有没有使用特殊能力?唯一能知道的,只有你的向导吧?”
“你们这里应该有专门抑制哨兵潜能的针剂,给我打那个。”格雷看着扎西次仁说。
“抑制针剂?”艾伯纳顺着格雷的目光,看向扎西次仁:“TP基地从来没有向哨驻扎过,我们有那种东西?”
扎西次仁一愣,却点了点头:“我去、找嘉措哥要。”
少年跑走,训练场的士兵们脸上是难以言表的神情。
林辞也有些奇怪:格雷怎么知道这里有抑制针剂?
看出林辞的好奇,格雷同他解释道:“最初关我们的房间,是专门针对13级宇宙生物或高阶哨兵的。”
既然有这样的牢笼,那必然有相应的配套设施——抑制针剂,否则要怎么把发狂的S级哨兵抓进牢笼呢?
林辞了然。
艾伯纳招来的小个子士兵在训练场里蹦蹦跳跳,做着热身运动。
不多时,扎西次仁取来了一只真空包装的针剂。确实是哨兵潜能抑制剂。
格雷接过针筒,在众目睽睽之下,扎进手臂的肌肉中,推动针筒,一管药剂就这么全部进入了哨兵体内。
针剂是起作用的,最直观的体现就是哨兵抽出针头后,细小的针眼并没有快速愈合,甚至还冒出了一小股鲜血。
林辞赶忙上前,用干净的衬衣袖子压住了格雷的伤口。
格雷微微皱眉:林辞昨天刚洗干净的衬衣又被他弄脏了。
“嘉措哥说、管1整天。”扎西次仁对众人说。
“这样可以了吧?”因为弄脏了林辞的衬衣,格雷的脸色明显变差。
哨兵突然改变的气场让艾伯纳有些瑟缩,但转念想到哨兵已经注射了潜能抑制剂,再打量打量这个和自己差不多高,却还没有自己壮实的哨兵。
艾伯纳将胆气重新提起:“10倍。我们18秒跑完,你1.8秒跑完,你超时你输,双方都没超时,你赢。我们做100X10的量,你做1000X10的量,没完成的输。”
闻言,林辞先皱了眉:“他已经不能使用哨兵潜能,而你们,每次比赛都会派不同的人吧?”
“不愿意就你来啊!”艾伯纳思来想去还是不愿同哨兵比拼,他激林辞道。
“10倍。我来。”格雷握住林辞压在自己手臂针孔上的手,给了他一个安慰的眼神。
普通哨兵失去哨兵潜能后或许会变得同Mute相差无几……但他不是,他自始至终与人们所认知的“哨兵”,都不相同。
百米赛道是一条满是碎石的土路,赛道开始的地方用白色油漆划了一条歪歪扭扭的起跑线,结束的地方有士兵拿着红外线读秒器——可以通过奔跑者撞“线”来精确计时。
士兵方的小个子先来。他压低身体,做好起跑姿势,像是一只柔韧的猎豹。
“跑!”扎西次仁发令。
瞬间,小个子窜出了起跑线,作战靴与碎石挤压摩擦,发出阵阵声响。
1秒,2秒,3秒……17秒!
“17秒整。”赛道尽头的士兵报告了小个子的成绩,同格雷计时的完全相同。
能在高原缺氧环境下还拥有如此强悍的爆发力,这个小个子士兵确实有两把刷子。
艾伯纳得意地看了眼哨兵。
从格雷揽下这毫不公平的比赛后,林辞就不再说话,他难得的再次丢掉了“好好先生”的面具,阴沉着脸,盯着艾伯纳。
“我是你的哨兵,相信我。”格雷喜欢林辞好好先生的样子,却更喜欢他这样不掩情绪的神情——尖锐、美丽又温暖。
“嗯。”林辞摩擦着沾染了哨兵血迹的袖口,一遍,一遍,又一遍……他无法为哨兵做什么,便只能相信他,像哨兵无条件相信自己那样,相信他。
格雷站上起跑线,姿态随意。
不使用哨兵潜能强化四肢肌肉,在1.8秒内跑完100米……
“跑!”扎西次仁再次发令。
众人眼前一花,起跑线上的哨兵消失了。
“1……1.08秒。”位于终点的士兵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哨兵,又看了看红外线计时器液晶屏幕上的数字,确实是1.08秒。
“不可能!你怎么做到的?!抑制剂是不是过期了?!!”艾伯纳的叫嚷一句比一句大声。
格雷回到林辞身边。他淡淡地看了眼艾伯纳,突然抽过士兵随身携带的军用匕首,在手掌上划了一道。
伤口轻浅,但血还是很快流了出来。
“你说有用没用?”这种伤口对有潜能的哨兵来说,根本无法留下任何痕迹——在流血之前,伤口就会彻底愈合。
“可……这不可能!哨兵没了潜能怎么可能还这么……厉害?!”
“你见过几个哨兵?”
“……”能被丢到TP基地这种地方轮职的士兵,当然不会是什么有能之士。他们大多数可能根本没见过向导哨兵,少部分见过的,大概也只是远远地看过一眼。
他们对向哨的所有了解几乎全部来源于“听说”。(进化人的能力、弱点等都是特殊机密,除了内部人员、各个势力组织的高层领导,普通人无从得知。)
——哨兵就是向导的狗。
——越高大的哨兵能力越强。
——哨兵失去潜能就同普通人无异。
所以哨兵到底应该是什么样的。他们并不清楚。
“我赢了。”
艾伯纳无法反驳,只得承认失败。
格雷糊弄过艾伯纳,想要将刀还给士兵,却被林辞中途截下。
向导气鼓鼓的夺过哨兵手中的军刀,将伸手准备接回装备的艾伯纳扔在一边,拉着格雷走到十米开外。
“你挺厉害的啊?没有哨兵潜能还能瞬移到终点,不能快速愈合,还敢拿起刀就给自己手上拉道口子……”林辞垂着眼,用军刀割下了自己那只干净的衬衣袖,撕成布条为格雷包扎。
“轻伤,不包也没事。”格雷乖乖地伸手让林辞摆弄。
林辞看着被血液洇湿的布条,又多缠了几圈,用力打了个死结:“轻伤……轻伤你怎么不往脖子上划?”
格雷的嘴角忍不住上扬,他轻轻弯曲伤手的五指,握住林辞的指尖:“割在脖子上也没事。”
林辞闻言,猛地抬起头,用力地捏住格雷手上的伤口:“没事?”
格雷掌心一疼,笑着认错:“我错了。有事。”
向导狠狠瞪了他一眼,松开手,拽了拽自己的外袍,左手厚实的袍袖下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臂——那是向导为他割去了衣袖。
格雷忽然想起一个古老的故事,那是人类还在地球纪元的时候,一位古老国度的帝王在工作前,因不忍吵醒他的爱人,而割断了自己被压住的袖子。
故事是周叔为了哄年幼的哨兵而讲的,但格雷当时并不明白其中的意思,他只是看了看自己早就磨烂到手肘的衣袖,对老人说自己的袖子不会被别人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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