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何脑袋里“嗡”地一下,最后的理智也消弭了,当即又照着眼前那双鲜艳的唇发狠地吻上了去。
趁着两人现在的姿势,姜何直接横抱着辛久沙发上站起来,径直朝浴室大步走过去。
姜何对这件事的准备之充分,远远超过了辛久的估计。当姜何打开某个浴室柜子的时候,辛久只是扫了一眼,就觉得自己脸烫得快要爆炸了。
润滑、灌洗器,还有各种各样不同纹路的安全套,都在闯入眼帘的瞬间灼烧着眼底。辛久有点怕,四肢紧张得有些不自然僵硬,下意识地往姜何怀里靠。
姜何很快抱住辛久,安抚地吻他的耳廓和额头,轻声说:“没关系的,我们慢慢来。”
姜何竭力忽视着某处夸张的反应,缓慢而温柔地亲吻,脱掉对方的衣服,然后像之前一样一起站在淋浴头下面,在水中细密地接吻。
感觉到辛久慢慢回复了状态,姜何于是往灌洗器里装了肥皂水,上下抚摸着辛久光溜溜的脊背帮他。
辛久捂着肚子,皱着眉红着眼说难受。姜何就俯身降下单膝,捧着辛久的脸一下一下地吻他,一遍一遍安抚他说再等等。
准备工作终于做完,辛久软塌塌地把手臂搭在姜何身上,像只委屈的小猫一样把脸靠在姜何颈窝。
姜何的心脏酸软得厉害,一步也不忍辛久多走,抱起湿淋淋的辛久走去卧室,在柔软的床垫上倒下温柔地吻他。
听到辛久小声呢喃着“可以了”,姜何稍稍起身,从辛久的额头吻到还湿着的眼睛,再到微微凸起的喉结和*尖,然后不顾阻挠地又接着向下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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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两人的体格和运动量相差太多,几个姿势换下来,辛久再没有挑逗姜何的余裕;累得侧躺在床上,微微张开嘴巴颤抖着喘气。
姜何在辛久身后紧紧贴着,环着辛久的腰,在短暂的休息时间亲吻辛久的肩膀和颈侧。
辛久有点痒,下意识缩了缩脖子,把脸朝身后的姜何转过去。
辛久的鼻子有点不通气,说话的时候闷闷的,一双眼睛水汪汪地看着姜何:“怎么没再听见你说我香了?”
姜何低头去吻辛久的脸蛋,睫毛扫在辛久的眉骨上:“这种时候只想说你|紧……”
说着又忍不住继续了起来。
辛久分辨不清自己是因为太舒服,太刺激,还是因为别的原因,眼眶里的湿意聚成了泪滴,就那样猝然地从眼角先后滑落,隐没进了鬓边的碎发里。
辛久问得断断续续:“最近,没再做噩梦了吧?”
姜何用鼻尖蹭着辛久的肩膀摇头:“没有了。”
辛久无声地笑了笑,心中像是有一块巨石被挪开了,剩下一种满足和空虚交杂的感觉。
辛久摸到自己腰间姜何的手,五指划入姜何的指缝,紧紧扣住,低声喟叹:
“那就好……”
姜何和辛久真正结束的时候,时间已经过了凌晨两点。
两人一起去浴室简单洗了澡。由于姜何全程用着安全套,所以清洗起来也没有太费力太难受的地方;只是因为持续的时间太长,晚饭吃的东西也不多,所以肚子有点空。
辛久在床沿坐着,还有些迟钝地擦头发的时候;姜何单手端着一杯燕麦奶边喝边走进来,在辛久身边坐下,从背后揽住他的腰:
“饿吗?要喝吗?”
辛久接过姜何手里的半杯奶,犹豫了一下,稍稍转了方向,凑在姜何留在杯口的唇印上喝下去一口。
辛久的脸蛋不知道为什么还红着,可能是因为刚从浴室出来,也可能是方才欢爱的余波未褪。姜何瞧着可爱,喜欢得不得了,伸胳膊揽上辛久的脖子,拱着鼻尖来来回回地蹭那块脸颊肉,像只黏人的金毛犬。
辛久觉得痒,缩着脖子朝一旁躲开了,把只喝下一口的燕麦奶递回给姜何。
姜何接过来,问辛久:“不喝了吗?”
辛久摇头:“喝不下了。”
姜何于是仰头咕嘟咕嘟地把剩下的也喝掉了,空杯子放在了床头柜上。
姜何看辛久眼神有点愣愣的,好像累得脑袋都转不动了的样子;但辛久这会儿只是坐在床边不动,也不说要睡觉的事。
姜何有些奇怪:“还想喝接着喝酒吗?酒已经不太凉了,我刚放冰箱冷藏了。”
辛久的表情还是木木的,缓慢的用牙齿轻轻撕咬着自己的嘴唇,听姜何说完,只是眨眨眼睛轻轻摇头。
姜何有点困惑:“那……我们睡吧?”
辛久把脸朝姜何转过去,像是不敢看他的眼睛,所以稍稍垂下目光,看向姜何冒了一两根胡茬的下巴。
辛久平静而缓慢地说:“姜何,我两周后就不在Anyway花艺工作了。”
“呃……啊?”姜何显然没能接受这个突如其来、毫无预兆的消息,不解地看着辛久:“发生什么事了吗?”
辛久并不回答,只是淡淡地扯了扯嘴角,几乎算不上一个微笑,自顾自地接着说:
“我之前答应过你,说不会不负责任,不会一声不吭就离开;所以我两周前就跟店长说了我要辞职,让他有时间找接替的人。但是我们俩毕竟关系特殊,我就没让店长告诉你,我想自己跟你说。
“不出意外的话,两周后我会离开Anyway花艺,也会从这里搬出去。这些天谢谢你的照顾,阿姨给的红包我不会带走的,你是要自己留着,或者还给阿姨,你自己决定就好。”
姜何完全懵了,半张着嘴,神情僵硬地愣住了;只有眼神在难以自控地隐隐颤抖。
姜何生硬地干笑了一声:“不是,我们……你在开玩笑吗?”
辛久动作清晰地摇头,抬起眼睛直视姜何:“我没有开玩笑。我们最远最远就是走到这里了不是吗?我们能真的结婚吗?我们能真的组建新家庭吗?我很感激能在这段时间里遇到你,但我们都还有自己的接下来的人生要走;我们把这最后这段日子好好过完吧,好吗?”
“什么啊!”姜何惊讶到几乎愤怒,连手都颤抖起来:“什么最后的日子?为什么要分开?什么叫最远就到这里?我们不是一直好好的吗?为什么在这种时候忽然说要搬走!”
姜何起身把房间的大灯打开了,满脸茫然地看着辛久,忽地一拍手:“我知道了!是因为我今天非要买水晶月饼,去我家的时候去迟了?”
但很快姜何就自己否定了这个想法,在房间里快速地来回踱步:“不不不,两周前的话……是因为我这段时间一直不去店里,陪你的时间少了?还是因为我写申请资料的时候冷落你了?”
辛久一直没说话,只是安静地在床沿坐着,抬头默默看着姜何。
姜何在辛久面前蹲下,两手紧紧抓住辛久的手,仰着头迫切又焦躁地看着他:“两周前我们不是还在讨论求婚的问题吗?怎么……到底是因为什么?我……我会改的!”
“你没做错什么,不用改。”辛久同样回握住了姜何的手:“我们都没有做错什么。我们最初决定在一起的时候就没考虑过未来,我们都不知道怎么规划我俩在一起的未来,不是吗?
“现在你的人生轨迹要转向了,我也在这一个地方停留得太久了。我们还有两周时间,用这段时间好好告别,规划一些想要一起做的事情,少留下点遗憾不好吗?我不想跟你吵架……”
姜何真的急眼了,慌乱无措地看着辛久的眼睛:“这怎么是吵架呢?我们不是在沟通吗?遇到问题解决问题,没有未来规划就做规划……我们今晚就做出来!做出来不就好了吗?”
“姜何,”辛久的眼神慢慢冷下来,却还是那样一动不动地,那样灼灼地望进姜何的眼睛里:“所以你的规划是去美国读博,让我在国内跟你异国恋三年?还是把我这个半句英语不会说的人带去美国陪读?你准备什么时候通知我呢?”
“什……什么?”姜何一下子愣住了,瞪大了眼睛说不出话。
辛久把手从姜何手里抽出来,撩开了眼前遮挡视线的碎发,有些自嘲地笑了一声:
“家里的电脑应该设个密码的,或者你每晚弄完之后就自己把桌子收拾好。我看到你的邮件了,带着那么大一个学校的徽标,所以拍下来用手机翻译了。
“你申请学校的时候遇到了硕士时期的学长,那个博士生学长现在已经是博导了,邮件说他很欢迎你来读博。这种运气多难得啊!应该是你目前申到的最好的学校了吧?而且既然之前就有过交集的话,你们的研究领域也很相近吧?”
姜何没说否认的话,简单的一句回应也说得磕磕绊绊:
“他那只是邀请,我……我还没答应呢。我……投资料就是要广撒网,最后不一定会去哪里的……”
辛久仍旧很平静:“但你不否认这所学校是你能申到的、最好的学校最好的项目吧?”
姜何着急了:“这……不是这个道理!什么叫最好?我现在又不是一个人!既然现在有你,那对我来说,这所学校的客观条件就决定了它不可能最好……”
辛久摇头:“我不想成为拖你后腿的人。这是你时隔四年,好不容易才有的重新开始的机会;你当然要抓住最好的选择。”
姜何皱着眉申辩:“这不是拖后腿!是我自己想把你考虑在内的!我们不是要一起规划未来吗?两个人一起生活不可能只得到好处,肯定也要牺牲一些空间和余地;但这些都是我愿意的呀!”
辛久的表情仍旧波澜不惊,看着姜何抬起嘴角笑了一下:
“你愿意的?那你为什么没发邮件拒绝他?”
姜何的眼神猛地一颤,霎时间哑口无言。
辛久说他不是爱生气的性格,确实没错。
连平日里大部分时间都情绪稳定、喜怒不形于色的姜何在言语交锋间都失控了;此时的辛久仍旧很冷静。呼吸平稳,嘴角带着浅浅的,没什么实际意义的笑意。
辛久伸手拍了拍姜何的肩膀:“没关系啊!我理解的,我也没有在怪你。换我是你的话,四年前科研梦想破灭,四年后终于鼓起勇气弄清真相,决定从头再来一次;这个时候面对这么好的机会,我肯定也不甘心放手的。”
“我……”姜何闭上眼睛呼了口气:“不,我现在就回他的邮件,说我不去了……”
辛久赶忙起身,拉住了想要走开的姜何:“姜何,你别这样……”
姜何丧气地垂着眉毛,缓缓转过头来看辛久,抿了抿嘴,满眼都是委屈:“那我要怎样?你告诉我,我要怎样你才肯不分手?你告诉我,我做什么你才愿意继续留下?”
辛久用手揽住姜何的双肩:“姜何,你先冷静一下,我们理智地分析一下现在的情况好吗?
“首先,这个机会有多珍贵?做科研是你的理想,更何况还有之前认识的学长,相近的研究课题;这种运气真就这么容易遇到吗?你这次去读博多重要?往少了说,这是你四年人生的出口;往多了说,这时间该从你上大学开始算吧?
“就算我们退一步,你觉得不一定选这所学校,别的次一点的,不那么合适的也可以凑合,你愿意做这样的妥协;但是我呢?我不觉得我能对你的理想负责。就算你以后一直认为这是你自主的选择,一直不怪我;我自己也背负不起耽误你的罪名。
“我们在一起一天,我就要为此愧疚一天、觉得对你亏欠一天。我不想这样。我们的感情现在这么好,我不想某一天对它产生疲惫感、负担感;然后开始厌倦这一切。所以,姜何,我们就让它停在该停的地方吧……”
姜何的头摇得像拨浪鼓,眼眶红得夸张,说话时已经带了哭腔:“我做科研是因为执念还是兴趣,我自己都不知道。但我知道我最喜欢你,我爱你,绝对不想失去你。
“我直到现在也没确定,我是不是一定要花三年时间读这个博;但我一直都很确定,我一定要一辈子跟你在一起!我不会再遇到比你更好的人了……”
辛久心口发疼,像是有很细很细的针划过心脏,划出一串一串渗血的伤口,随着心跳鲜红而触目。
辛久咬着牙槽闭了闭眼睛:“或者……我们再想想,我俩真有那么合适吗?
“你是要读博士的人,我是一成年就进入社会工作的人;你书架上的书我一本都没兴趣,我喜欢的剧你也一部都不会看。
“我只是你在人生脱轨的时候,在错误的时间和地点,阴差阳错遇到的人。你解决了过去的问题,重新走上正轨之后,自然会转变了观念和视角,发现比我更好的人。
“为了一个特殊环境下阴差阳错的人;放弃你好不容易重拾的理想,你真觉得值得吗?”
姜何完全怔住了,看着辛久的眼神变作了惊惧。姜何颤抖着眼睫,定定地望着辛久的眼睛:
“特殊环境下阴差阳错的人?所以……你是这么看待我的吗?你觉得我们俩这些天的这一切,不值得吗?”
辛久的喉咙有些发干,哽了一下:
“我也有我每年换一座城市的人生轨迹。我在南州市待了太久,也该回到正轨了……”
“正轨……”姜何抿住了嘴唇,闭眼的瞬间眼泪就流出来。
“去他妈的正轨!”姜何大喊,手伸进口袋里一通摸索,扯出来一个黑色的绒布小包用力扔在床上,转身夺门而出。
辛久听到姜何进了隔壁卧室,摔了门落了锁。两个卧室相邻的墙上响了一声闷响。
辛久的心跳得飞快,霎时间脸色煞白。
辛久俯身拿起姜何丢在床上的绒布包,打开把里面的东西倒出来——
“叮啷”一声,三只银闪闪的戒指落在了辛久的手心。银色的素圈上嵌着一颗小钻,内圈都刻着辛久名字的缩写。
三只戒指样子都一样,只是姜何没量到辛久指围,于是买了三个不同的尺寸。
辛久觉得自己这时候几乎要晕过去。
自和姜何恋爱以来,辛久总有一些辨不清来源的恍惚感;自己居然真的,在被一个这么好的人爱着吗?
世界上所有的爱,所有的好,都是有条件的。辛久一直这样坚定地认为。
辛久顶着这样一张纯真又精巧的脸,又正值玫瑰花瓣一样的年纪;怎么会没被人喜欢过呢?但是在每个虚弱期,禾鼠本体被人发现的时候;不论是餐馆后厨黑暗的角落,还是星级酒店床头的台灯罩里;人们仍旧是一边惊叫一边杀心骤起。
辛久一年更换一次生活圈,一年换一批人相处;浮光掠影般,一闪而过地过着片段式的生活。辛久从没有过自己“归属于”某个地方或某个人的感觉。他只是个四处游窜、仅仅在别人的人生里短暂停留的人。
辛久永远不确定自己的下一段生活在哪里,会发生什么事情;他唯一确定的就是:陪自己走过这一段的姜何是很好的人。
这个人会在自己退化为禾鼠本体的时候养他;会照顾他,帮他保守秘密,给他稳定的工作;还会送他生日礼物,邀他跟自己的家人一起过中秋……并且会关心他,会抱他亲他,会说自己爱他。
辛久是打心底里希望姜何能好好的,不想拖累他;不想姜何因为自己,在理想和爱情面前两难,在四年后又放弃一次好不容易抓到的机会。
辛久为什么偏偏就看了那封邮件呢?
邮箱界面那么多英文,每个学校回信都会带着徽标;但只有那一封邮件,被姜何打上了星标。
辛久的第六感忽然发作,心中一颤,就用手机拍下了邮件内容,在生硬的机器翻译里读出了大致的意思。
这个学长刚刚成为博士生导师,收学生的名额有空缺。本来姜何的硬条件在申请者里并不出众,但是因为他之前的研究经历和成果,跟目前那位学长的研究方向很契合;又考虑到之前的接触,所以愿意破格给姜何一个机会。
邮件是三天前就收到的,但姜何一直没提起过,没想着告诉辛久跟他商量一下,显然他自己也知道这个机会的珍贵,也在犹豫。
辛久回想了好久,自己在这段感情里一直单方面接受着姜何的帮助;自己给姜何的,不过是几餐便饭和几句安慰,根本就不对等。
所以这一次,姜何不能再为了他,丢失掉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了。辛久觉得这是他能给姜何,最后的礼物了。
继续读博是姜何鼓起多大勇气才做出的决定啊!辛久作为见证者无比清楚。
看着他如何被梦魇折磨,如何因为没有释怀的往事而心痛,如何颠覆性地发现自己最信任的老师一直在欺骗他;又如何终于收拾好心情,直面过去,从头开始……辛久最清楚姜何的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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