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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金香的礼物(郁棠)


好像今天的姜何连背影都比往日投入,辛久有预感,自己好像一语成谶了。
不仅之前,现在也是。姜何想做的,以及姜何不得不做的,和四年前Anyway成立之初时并无区别。
姜何开始阅读之后就不再抬头了。
从进门到现在也没跟姜何说上一句话的辛久有些懵,在工作间的桌子旁站着,望着姜何一动不动的背影出神。
姜何没解释他为什么会迟来,也没跟辛久笑着打招呼。
到了午饭时间,辛久有意想要发点小脾气;只跟赵以温确认过之后就出店门了,对还在埋头看书的姜何看都没看一眼。
姜何听到门口的铃铛声,习惯性地抬了头,只看到辛久半个毫无留恋的背影。
姜何转头,皱着眉一脸纳闷地问赵以温:“他干嘛去?”
赵以温很随意地回答:“吃饭去啊。”
姜何怔了一下,忽然猛地从柜台后面站起来,椅子“刺啦”一声滑擦过地面。
赵以温抬了头,有些奇怪地上下打量姜何。姜何应该是看见了,动作明显顿了一下,眼睛下意识地往赵以温的方向偏了一点。
“老板……”赵以温有点摸不着头脑:“你要干嘛?”
“我那个……”姜何梗着脖子现编:“我去买瓶水,一会儿回来!”
姜何从店门口夺路而出,推开门,朝右转,小跑着消失了。
“辛久——”
姜何在辛久身后喘着粗气喊他。
辛久听是听到了,脚步倒是一点也不见慢;好像他的名字不叫辛久一样,听到了也当没听到。
中午朗日高悬,路上一点荫蔽都没有,姜何跑这几步已经出了点汗了;辛久不肯等他,姜何只能又跑得快了点,跨了几个大步赶上辛久。
“怎么了?”姜何的手汗涔涔地去牵辛久,温声问他:“我惹你生气了?”
“嗯?”辛久佯作不知,莫名其妙地睁圆了眼睛朝姜何看:“我没生气啊。”
姜何又紧了紧自己的手,眉间隐隐有些委屈:“那怎么一声不吭就出来吃饭了?”
辛久没甩开姜何的手,但也没主动握回去,满口的理所当然:
“你去哪儿也不跟我说,今早来晚了也不解释一下;我还以为这是你喜欢的相处模式呢,所以我也在配合你啊!”
“啊……”姜何有些懊恼地呼了口气,柔声跟辛久商量:“对不起,我的错,我现在说还来得及吗?”
辛久小声地“哼”了一下,抬起下巴反问姜何:“你现在也没别的事能做了吧?”
“我……”姜何无奈地笑着摇头:“我今早喝了你的汤,因为味道太好所以喝得有点多了,肚子很撑,歇了一会儿才去健身房,所以就晚了。”
尽管辛久脸上没表现什么,但毕竟是被夸了,心里有些飘飘然地松动了起来。
“是吗?”辛久装模作样地撇撇嘴,“你要是昨晚喝,味道肯定比今早好……”
姜何有意顺着辛久的话,藏着笑说:“那肯定是!运动完之后回家放东西,闻到厨房里的味道就又开始犯馋了。刚运动完本来就容易饿,我没忍住,把剩下的那点罗宋汤也喝完了。”
辛久这下是真的有点惊讶了,瞪圆了眼睛问姜何:“所以现在锅里一点汤都没剩?”
“嗯,”姜何像是一只等待夸赞的大狗,有些沾沾自喜地点头:“我走之前还专门洗好擦干了。”
辛久是知道的,锅里原先剩的汤绝对不算少,本来想着晚上当宵夜都绰绰有余了,没想到姜何真能喝完。
辛久捶了一下姜何的胳膊,有些担心地微嗔道:“怎么那么爱吃剩饭?!”
“当然!”姜何稍偏着头对辛久笑:“男朋友做的饭怎么能剩下?不然下次不愿意做了怎么办?”
辛久心口甜丝丝的,睨了姜何一眼,红着耳朵小声嘟囔:“真拿你没办法……”

第56章 54.叫我一声老公,我就不弄了
Anyway花艺附近开了一间新餐厅,辛久和姜何都没什么特别想吃的,就去了那家。
新开的餐厅是做新式小炒的,装修大方又精致,桌子和墙壁都还很新很干净。店里桌子大多空着,辛久和姜何选了一张稍小的桌子坐下。
等菜的时候,姜何随口说:“奇怪,开业第一天人好像不多……”
按理说,新店开业第一天,应该会吸引一部分想要尝试新口味的客人。毕竟这个地理位置的人流量不算少,不仅有周围高校的学生,也有附近创意产业园的工作人员。
辛久一进门就注意到了,推测道:
“可能因为我们出来晚了,人最多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吧。再者,今天工作日,附近的学生或员工应该没有太长的午饭时间,临时决定的话肯定还是选快一点的。小炒时间太长了,除非是提前订了台,想请人吃饭才有可能。但这家店又刚开业,可能也不太会选这家。”
辛久又转着脑袋四处看了看:“新店干净是干净,但太新太板正了,少点人气。店门口其实可以放点吸引人的装饰,能让人多看两眼,产生一点好奇心也好;现在这样确实是有点不起眼,还是新店……”
“嗯……”姜何缓慢地上下点头:“确实。”
换作原来,姜何肯定会夸辛久厉害;说他年纪虽然小,洞察力却这么强。但现在,姜何好像已经知道辛久是这样的人了,听他说这些,也只是噙着笑意点点头。
辛久说到这里,忽然想起之前店里接到过的一个订单,笑着问姜何:
“哥你还记不记得,之前有人在店里订过鲜花花环门?店长觉得他之前也做过,所以就接了;结果花环门太高了,出不去店里的门。最后是把顶上的花取掉了才运出来,店长一路跟着去了现场,才把最后的工序做完了。那个花环门也是新店开业用的,当天就来了好多客人,都在门口拍照,宣传效果就很好……”
辛久渐渐感觉到了姜何的心不在焉,稍稍皱起眉头,伸手到他眼前晃了晃:
“怎么了……在想什么啊?我说的话很无聊吗?”
“不是,”姜何笑着摆了摆手:“说起来还有点羞愧,今早我试着读了本专著,发现自己读不进去了。一句话眼睛要看两三遍,脑子才能明白过来作者是在说什么。一小节看完之后,已经忘了上一小节讲了什么。这本书当年还是买来当教参的,之前读研的时候用的还是英文版。”
辛久有点懵,睁着眼睛忘了眨。这是他完全陌生的领域,辛久根本不知道姜何描述的情况具体是什么概念,更不知道这个时候要说什么。
辛久直直地看着姜何,动了动嘴,又好像说不出话。
这件事严重吗?要安慰他吗?会不会有点刻意啊?刚刚不还是笑着说出来的那些话吗?
辛久正思考着,姜何又低头笑了两声,像是调侃,也像是自嘲:“这哪儿是4年前博一学生的水平啊!感觉说是研究生刚入学都抬举我了。”
菜上来了,两人拿起筷子吃午饭。
这家店的菜味道一般,辛久觉得自己做的起码比这家店的好吃一倍;想勉强用菜送米饭也不行,辛久只能是一小口一小口地嚼着。
姜何似乎也不太喜欢,耷拉着眉眼默默往碗里夹菜,却也没见吃多少。
两人兴致缺缺,吃得差不多就很快离开了,一起回了店里。
姜何下午还在跟那本《植物生物化学与分子生物学》作斗争,稍稍拧着眉头,视线在摊开的两页间来回转。
辛久都看在了眼里,下午也就没怎么去打搅姜何;直到晚上两人一起关店回家,辛久才有机会跟姜何说话。
“中午那家小炒,你不喜欢吧?”辛久问。
最近几天入夜后的风总是凉凉的,吹在身上脸上很舒服。辛久在路灯接续的人行道上偏着头朝姜何看。
“没有啊……”姜何转了转眼睛,有些抱歉地说:“可能因为我上午吃东西了,中午就吃什么都不太香,胃口就也不太好吧……”
“那你倒是有口福,”辛久有点气呼呼地,故意嗔道:“我做的罗宋汤就算搁了一夜也比他们家的菜好吃!以后我们不去那家了。”
“好——”姜何拖长了音调应和,看向辛久的视线很温柔:“看来我觉得不好吃,不是因为我上午吃多了,是因为有对比啊!”
辛久有些难掩的骄傲和欣喜,稍稍抬高了下颌说:“那当然!”
姜何又接着说:“那我现在嘴变得这么刁,你得对我负责吧?”
辛久瞪大了眼睛,猛锤了一下姜何的胳膊:“做饭的可是我!你还反咬一口?”
“我不管,”姜何跟辛久耍赖,笑着逗他说:“我就这样了,你就说你负不负责吧!负不负责?负不负责?”
“鬼才负责!”辛久拱着鼻子假装生气,掐着姜何胳膊上的肉轻轻扭了一下:“真是喂不熟的狗……”
“汪!”姜何低头作势去咬辛久的肩膀,被辛久边笑边叫着避开了。
不过之后姜何忽然收敛了开玩笑的表情,神色很严肃地看着辛久:
“你知道的吧,已经喂过的狗是不能再遗弃的。”
辛久一怔,看着姜何,眼皮微微颤了一下。
姜何于是捏住辛久的手重申一遍,用非常确切清楚的语气:
“已经喂过的狗,是不能遗弃的。”
到家之后,门关上了,辛久和姜何都没有伸手去开玄关的灯。
昏暗的玄关像是已经有了某种暗示意义,姜何知情识趣地朝辛久靠过去,又不识趣儿地问他:
“不觉得黑吗?”
辛久这次却没有害羞着向后避开,而是又往前凑了一点,用手指勾住了姜何的衬衫领口,向前轻轻地拉着,反问他:
“那你怎么不开灯?”
姜何被问得哑口无言,不过他也确实不需要再多说什么。
爱人软嫩的嘴唇已经靠得那么近了,姜何才不跟他逞口舌之快,直接用吻封上了这张不饶人的嘴巴,把想不出的回嘴的话变作了唇舌上的功夫,有些明显的急躁和任性。
辛久勾着姜何领口的手变成了握拳的姿势,紧紧抓着那一片布料向前拽,张合着嘴唇回应着姜何的吻。
姜何的吻落得更深更急,一个不注意,犬齿一下磕到了辛久的嘴唇。
“嘶——”辛久猛地吃痛,缩着脖子退开了,眼睛水汪汪地瞪着姜何:“怎么真的跟狗一样?”
“疼吗?那我再给你舔舔……”说着姜何又要凑上去,被辛久一抬手挡开了。
辛久之前的狠劲儿忽然消得没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言的紧张和慌乱:“别……别亲了。”
姜何只愣了一秒,立刻环住了辛久的腰,手臂一紧,心中瞬间了然。
姜何低声笑了,把脸凑得近了些,调笑说:“怎么?就这么一句话就硬了?你是不是想到别的地方去了?”
辛久脸烫得几乎要冒气儿,向一边别过去躲避姜何的目光。
姜何于是凑近了那只同样发红发烫的耳朵,酥酥痒痒地说:
“还是说,你想要吗?”
说着,姜何的手也不老实起来,隔着衣服,从腰际滑到辛久胸前,开始收着力气揉捏着那一小撮软肉。
“等一下姜何……”辛久扭着身子向后躲:“今晚不行,我们没买润滑。”
“我买了,”姜何叼着辛久的耳垂轻轻咬着:“第二天就买了。”
色鬼!辛久忍不住在心里暗骂。
“但我还没准备清洗的东西……”
“我准备了,”姜何舔舐着辛久的耳廓低声说:“还专门研究了方法,你要是不知道,我可以帮你……”
辛久完全没有借口了,开始商量起条件:“明天要上班,今晚真不行……”
姜何笑了一声:“提醒一下,你男朋友是老板,现在就可以准你的假。”
“我……”辛久几乎眼前一黑:“你直接告诉我,怎样你才肯停下行吗?”
姜何立刻停下,好像这个答案他已经深思熟虑过十天半个月了:
“叫我一声‘老公’,我就不弄了。”
辛久好不容易降下去的心跳又飚到了高值。起码现在环境很暗,还不至于太羞耻,辛久咬咬牙,揽住姜何的脖子,亲了一下他的脸颊:
“你得说话算话,老公……”
姜何把辛久抱住了,抱得很紧很紧,紧到胸口发痛,没有空隙去思考肢体欲望的程度:
“叫了老公,就不能随便离开我了,知道了吗?”
之后姜何去洗澡,辛久换了鞋,去阳台上把衣服收进了卧室。正叠衣服的时候,辛久发现姜何的桌子上还放着一个碗。
辛久有点纳闷这个碗为什么会出现在姜何的桌子上,走近一看,忍不住“噗嗤”一下笑了——
里面还留着一碗底的红汤。
姜何把汤盛完了,把锅洗了;但这个跟厨房不熟的人完全忘了自己还有个碗没收。
辛久忍不住翘着嘴角低声嘟囔:“有那么好喝吗……”
想要把碗拿去厨房洗了,辛久笑着走到姜何的桌前,蓦地动作一滞。
在书桌上稍显冗杂的资料和文件夹中,辛久就那么巧,第一眼就认出了那个熟悉的蓝色文件盒……

晚上熄了灯,辛久和姜何互相道过晚安,安安分分地躺在床的两边。
空调的温度正好,发出很轻的“嗡嗡”声。窗外也已经安静下来,白色的纱帘透出淡淡的柔光;楼下的蝉鸣若隐若现地穿过了窗户,和呼吸声一起,撩动着辛久的听觉神经。
辛久和昨夜一样,躺上床后还是没有困意,两只手捏着被角,一双眼睛圆溜溜的看着天花板发呆。
今晚在书桌上看到的蓝色文件盒,不知道为什么总在辛久的脑海中挥之不去。又想起晚上姜何说的话和他的表现,辛久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联想到早上姜何来店里的僵硬表现,吃饭时的走神和感伤,以及回家路上莫名其妙提到不能扔掉喂过的狗,还有最不对劲儿的……
以姜何的个性,在那种情况下听到辛久喊他“老公”,就算不继续干点什么过分的事,也肯定会说点儿什么过分的话来调戏。可他只是很“恰当”地给了一个拥抱,又让辛久不许随便离开他……
欲望是欲望,契约是契约。这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东西,在爱情里可以这么迅速、迅速到略显生硬地完成转变吗?
辛久越回溯越困惑,纠结了半晌,试探性地伸手,轻轻戳了戳姜何的肩膀。
“嗯?”姜何明显也醒着,很快睁开眼睛,在枕头上朝辛久转过头。
“姜何,”辛久眨了眨眼睛,看着姜何的眼睛思考了一阵,说:“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姜何微怔:“什么话?”
辛久沉吟着:“嗯……比如,今天为什么把书架顶上的文件盒取下来了?为什么一整天都很少跟我说话?为什么明明担心被抛弃的人应该是我,你却好像比我更没安全感?”
“我没有吧,”姜何耸了耸眉毛:“我看起来很没有安全感吗?”
辛久思索了一下,斟酌着慢慢说:“可能是因为,之前的事,让你对很多事产生了怀疑,就也开始担心现在拥有的东西也会失去,包括爱情,是吗?”
姜何垂下眼帘,浓密的睫毛挡住了有些晃动的眼神:
“我……就是今早翻证件的时候忽然发现,我拥有的、重要的东西比我想象的少很多;所以……也不是觉得你会离开我,只是觉得,目前我还想象不了没有你的生活。
“我见过很多因为小事情吵架,然后上升到三观不合,然后就直接分了手的情侣。我想到昨晚你一个人煮汤、一个人等我到那么晚的画面,觉得你肯定生气了;所以为了确保你以后不会拿这件事吵架,我才把汤全喝掉了,喝完之后肚子上的肌肉都平了……”
“我就说!还剩了那么多你怎么可能会喝完!”辛久皱起了眉,使劲捶了一下姜何的肩膀:“那么多又那么辣,你也不怕把胃折腾坏了!或者你干脆直接倒掉,骗我说你喝光了也比这强啊!”
姜何把辛久一点没收力气的手拉住了,嘴角挂着浅笑:“我不会骗你的,爱人之间的信任多珍贵,建立起立多困难啊。不能拿这种事情开玩笑的。”
辛久仍旧对姜何这种伤害自己身体的行为很不满,一脸没好气地把自己的手抽了回来:
“再说,我为什么会离开你?我们现在的生活一切都很顺利,感情也很稳定。我才不会管你现在的水平是研一还是博一,你觉得一只禾鼠精会懂这些吗?正常人谁选男朋友会按学术水平高低选啊!”
“可……”姜何有些为难:“可我就是这么无趣的人。这么多年我其实没干什么事,我能标榜的能力只有学术和科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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