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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美人重生后全员火葬场(会飞的茄子)


陆雪拥看似接受了这一切,却又不动声色将浑身的刺都竖起来。
分明他与应我闻,本就是一样的。
这不公平。
他不甘心。
陆雪拥醒来时,崇明殿只剩了他一人。
他心中并未有心绪起伏。
身在敌营,旁人的目的尚且看不分明,自是不能像在京城时那般随心所欲。
他为自己束冠时,恍然发觉,自己好似早已被应我闻惯得脾气愈发骄矜。
自成婚以来,他几乎没有亲自挽过发。
不待他回过神,一名小太监也不等崇明殿的宫人禀报,径直闯入殿中。
“贵君,太后要见您,还请您即刻前往芙蕖宫。”
小太监虽年轻,却仗着自己的干爹是太后身边最宠幸的太监,向来不把后宫妃嫔放入眼中。
更何况这位叫谢轻的琴师还是一个眼瞎的中原人,身后没有家族势力傍身,待王上腻了他的皮相,便只有老死宫中一个结局。
于是面上尽是轻蔑敷衍之色。
陆雪拥虽不关心北蛮王宫的势力争斗,却也知道当今太后只有耶律弥光一个嫡公主,耶律重光并非她亲生,前朝后宫少不了你来我往。
但是这些与他何干?
陆雪拥只当没听见这小太监的话,慢条斯理将那枚红玉镶金的耳坠戴在左耳上。
虽然丑了些,被应我闻那厮缠着每天戴着,竟也不再难以忍受。
习惯果然是件可怕的事。
“谢轻!你不过是一个孤立无援攀上吾王的异族之人,以为当了贵君便可对太后的旨意视而不见了么?!”
这小太监被拨了面子,便习以为常将太后拿出来威慑旁人。
崇明殿内外的宫人皆面露犹豫,他们曾亲眼看见王上如何将这位贵君捧在手心,但太后的旨意王上又鲜少会反驳,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帮谁。
说到底,还是谢轻中原的身份让他们心生排斥。
陆雪拥将木梳扣在妆台上,白绸下的薄唇微扯,“那你又算什么东西,也配和我这样说话?”
在大梁,不论前朝后宫,都没有人敢违逆这位权势滔天的皇后,若是仅仅凭着应我闻的爱那自然不可能让所有人心服口服。
看似清冷高洁似月的他处理政务与后宫纷争来,杀伐果决的手段不比应我闻差。
即便此刻他冷冽的双眼被白绸覆盖,那种久居高位的气势却丝毫不衰减。
太监心头不自觉畏惧,气势霎时矮了一截,“奴才……奴才只是一个传话的,新晋的妃嫔都是要去给太后娘娘请安的。”
陆雪拥面无表情吐出两个字:“不去。”
他可没心思去玩宫斗。
如江上柳那般阴暗腌臜的手段,他向来厌恶,更不屑。
陆雪拥并非完人,他的傲气有时就像扎在软肉上的刺,就算明知这样会给自己带来麻烦,也一意孤行。
就像他当初宁愿在诏狱里滚了一身泥,也不会对江上柳卑躬屈膝。
就像明月纵使被乌云遮住光辉,也不会低头朝凡尘靠近一寸。
“哀家竟不知,一个被封为贵君的中原琴师,不过被王上宠爱了一日,便恃宠而骄视宫规于无物。”
不怒自威的苍老女声从殿外传来,满殿宫人跪了一地,陆雪拥微微侧头,却没起身。
“谢贵君,见着哀家,为何不起身行礼?”王太后头一次瞧见这般清绝似仙的青年,也不禁晃了晃神,但随即就沉下了脸。
“王上说,我不必对任何人行礼。”陆雪拥淡声道。
王太后皱眉道:“王上是王上,你怎可仗着他的宠爱便肆意妄为,连妃嫔最基本的谦卑都不懂了吗?”
“谦卑?”陆雪拥像是听见什么荒谬的事,骤然失笑,“耶律重光自愿像狗一样讨好我,我为何要谦卑?太后若是想怪罪,便该怪罪王上的纵容,与我又有何干系。”
“你——”王太后一时语塞,分明心中怒极,又不知如何反驳。
她深吸了口气,竟又心平气和起来,“你现在还年轻,世间仅有的容貌让你获得了恩宠,殊不知红颜未老恩先断,你作为男子又注定没有子嗣倚靠,该是要做长远打算才是。”
言外之意已经很明显,王太后看中了他在耶律重光心中的地位,想要让他成为枕边吹风的刀。
陆雪拥冷冷道:“不需要。”
让他吹枕头风?也不怕把北蛮都吹灭了。
王太后笑了笑,颇有深意道:“先别急着拒绝,总有一日.你会需要的。”
说罢,在大宫女的搀扶下转身离开了崇明殿。
路上,大宫女不解道:“太后您就这般放过他了?”
王太后自认稳操胜券:“自恃清高的人这宫里你还见的少么?一开始谁不是心高气傲被大王宠着惯着,可终归再美丽的皮囊都会有腻了的一天,谢轻总会明白,只有手中的权势才是长久的,他能结盟的只有哀”
“娘娘圣明。”大宫女忙道。
北蛮朝廷的势力体系与宗亲关系错综复杂,耶律重光处理起来难免费力,常常呆在宣政殿就是一整日,纵使心在崇明殿却也无法。
陆雪拥倒是落得个清净。
见外头春光明媚,便漫步到御花园沐浴春光,只是依旧心事重重。
他透过白绸盯着一朵月季出神,一道脏兮兮的身影提着盛满水的木桶跌跌撞撞地走过,低着头亦没瞧见前方的陆雪拥。
眼看就要撞上,陆雪拥敏锐地侧身躲过,那道身影便狼狈地摔倒在地,水浸润了脏污的衣摆。
那人忙连滚带爬跪在他脚边磕头:“奴才该死!奴才该死!不慎冲撞到贵君——”
“江上柳?”清冷的嗓音倏然打断他。
江上柳猛地抬头,布满血丝的眼底倒映着白衣公子居高临下的模样。
这是一场突如其来的仇人相逢,更是对他的羞辱。
光阴无声流动,陆雪拥依然如天边明月,走到哪里都有人捧着他,而他江上柳,本该是书中主角的他,却如丧家之犬,被当做奴仆践踏,卑微到了尘埃里。
“你的命倒是一如既往的硬。”陆雪拥唇瓣微扯出嘲弄的弧度。
他就这样伫立在原地,浑身清贵的风度便已让人自惭形秽。
却罕见的心情不错。
“你……这里可是北蛮!你怎敢这样嚣张的挑明身份?你竟敢?!”
宫里到处都是眼睛,江上柳不敢站起身,只得压低嗓子恨声道。
若是陆雪拥不唤他的名字,不戳破他的遮羞布,他至少还能将自己蒙在鼓里,浑浑噩噩做一个任人作践的奴隶,而不是如此刻这般被羞辱得几欲发狂,只能用仇恨来掩饰心中的崩溃。
总是这样!又是这样!在陆雪拥面前他永远都是地上的泥,只有沦为陪衬的份!
“我为何不敢?”陆雪拥瞥了眼他周身的污痕与水印,缓缓后退了一步。
而这一步,霎时让江上柳最后的理智都彻底撕碎。
这个动作他再熟悉不过,那些宫里的贵人们瞧见他,都会嫌弃地离他远些,都看不起他,都觉得他低贱。
可他唯独忍受不了陆雪拥这样做,分明他才是主角!陆雪拥只是一个被他踩在脚下的炮灰!事实与系统告知他的残酷反差让他无法接受。
“都是你!!我落得今日这般田地都是因为你!!”江上柳倏然不管不顾地冲上前,却在即将抓住那片洁白衣摆被一脚踹开。
陆雪拥强忍着他浑身的脏污,缓步走进,抬脚踩在他皮包骨的手背上,“你今日尝得这番苦果,皆是你咎由自取,是你心比天高却只会阴谋诡计。江上柳,你自以为身负天命之子的气运,肆意挥霍别人的人生,到头来还要心生怨怼怪罪旁人——”
他说着顿了顿,脚下用力,耳边是江上柳的惨叫,“你就该是这样的结局。”
那偷窃来的天道气运,曾让江上柳得意,如今亦会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毕竟天命之子,从来不会由于旁人的折磨而消极死去,因为天道只允许其背负天命坚韧不拔地活。
陆雪拥眉眼微垂,雪白的缎靴踩在那沾满尘泥的手上,如同踩一块用来踏泥的破布。
他想来克己复礼,哪怕是面对憎恶之人也只是疏离冷淡,而不是如今这般居高临下地羞辱。
江上柳,实在不配让他以君子之礼相待。

第074章 他低头吻住他丑陋的伤疤
与此同时,江上柳脑海中那个沉寂已久的冰冷机械声终于再次响起。
【系统重新启动中……启动成功。】
自从他被下了诏狱后,系统便如同彻底消失般,不论他如何呼唤都无用。
【宿主当前任务:挑拨陆雪拥与耶律重光的关系,为自己争夺逃跑时间。】
不对……不对劲!
为什么他在北蛮这么久系统都没有一点动静,而一遇见陆雪拥就立马恢复连接了?
江上柳瞬间想明白了一切。
如果陆雪拥真如书中所说只是一个炮灰,为什么会与系统息息相关?
陆雪拥……陆雪拥……
江上柳猛然想起,自己当初为何会觉得这个名字如此熟悉,这不就是——
他瞳孔骤缩,强忍着手背的疼痛,狠声道:【当初你认定我不会再和陆雪拥有牵扯,便任由我在诏狱里受尽折磨,如今陆雪拥刚踩在我的手上你就迫不及待地冒出来,你绑定我,就是为了让我靠近主角团吸取他们的气运为你所用。其实真正的主角根本不是我,而是陆雪拥!你一直在欺骗我!!】
是系统,都是系统的错!
【……】
【请宿主尽快完成任务。】
江上柳:【你休想再驱使我!你口中的书中世界根本就是假的!】
【系统给过宿主选择,宿主自愿接受了系统赋予的主角光环,便该完成任务。】
江上柳睁着眼睛,喘着粗气道:【那根本不是主角光环!是你从陆雪拥身上偷来的!!】
【那宿主是不想回去了吗?如果想回到现实世界,就请完成任务。】
江上柳气极:【你敢威胁我?你一个连人都算不得上的东西,也敢威胁我?!】
起初江上柳并未抱着回到现实的念头,因为他在这里就是主角,被所有人宠爱。
这比现实里那个糟糕的自己好太多。
可如今,他只有被陆雪拥踩在脚下的份,任人作践,生不如死。
江上柳抬起头,看向陆雪拥的眼睛平静得可怖。
与其这般,不如——
同归于尽。
陆雪拥见脚下的人半响没有动静,刚垂下眼帘,倏然有寒光闪过。
他迅速将人踹开,带着内力并未留手。
拧眉望去,却见江上柳口吐鲜血,带着得逞解脱的笑。
“果然啊……紫微星,你才是这个世界的主角,紫微星想要一个人死,便没有人救得回来。”
“哈哈哈哈咳咳……我终于可以死了……终于可以解脱了。”
【愚蠢的人类!!!你在做什么!!!】
耳边是系统的尖叫声,江上柳憋屈了这么多回,终于畅快了一回。
随着生命的流失,眼前却不断划过无数陌生的片段。
那不是属于他,而是属于无数个与他一样的,被系统的甜言蜜语迷惑了穿书者。
他们无一不心比天高,命比纸薄,最终都死在最得意的那一瞬,死在即将彻底代替陆雪拥的前一刻。
原来如此,难怪陆雪拥会忽然疏远他。
江上柳抬眼望去,天边浮云飘过,被云雾掩盖的紫微星终于清晰而明亮的露出来,哪怕是青天白日也无法隐去那耀眼的光芒。
那是陆雪拥,是他觊觎已久却终不会属于他的天命。
他恶毒又愚蠢,所以他只会低劣的阴谋诡计。
他天真又贪婪,所以他无时无刻不在妄想着成为陆雪拥。
但他从来都知道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
他想要荣华富贵万人所爱,他享受着系统赐予的主角光环,却忘了不劳而获必将反噬。
他想要解脱,所以他哪怕死也要拖上系统,到死也不愿悔恨。
分明正是春色灿烂的季节,苍天忽而有雷鸣电闪,料峭的春雨急促落下,将江上柳浑身的脏污冲刷干净。
江上柳想,他好久没这样干净过了。
平缓的脚步声逐渐靠近,他迟钝而艰难地偏过头,恍惚间好像又回到那天,他不知天高地厚挑衅了宣王,被捆住了手脚被马拖行了一路。
当时的他谩骂着系统,谩骂着应我闻。
谩骂着,那个该死的炮灰陆雪拥怎么还不来救他。
后来他在心里骂累了,马也停了,有人走到他身前,递来一只洁白无瑕的手。
他只抬眼,便瞬间愣住,这样清绝似仙的人怎会是炮灰呢?
但随即是无以伦比的欣喜,这样的人都只能沦为炮灰,注定被他踩在脚底下。
以至于他忘了,所有人的善意与爱都是他偷来的,除了陆雪拥。
他何须嫉妒何须不择手段,他本拥有紫微星最纯粹的善意与情谊。
冰凉的春雨流进江上柳的眼眶里又从眼角滑落,他张开唇,却已说不出话,只能尝到口中雨水的酸涩。
“对不起……对……对不起……”
可是雨声渐大,他的声音太虚弱,穿不透那细密的雨幕。
甚至在他好不容易提一口气想要重复道时,一道雷电忽而从天际劈下,穿透了他的天灵盖,将他仅存的生气与系统一齐粉碎。
他无法聚焦的眼睛微抬,映照着匆匆赶来的北蛮王为那人撑起伞的身影。
江上柳的意识彻底淹没之前,又看见一个半透明的白色身影在他身前站定,朝他递出手。
他愣愣地探出手想要搭进那人的掌心,却只握住几滴冰冷的雨滴。
然后倒在了一片泥泞中。
雨水与泥土混杂,再也不得干净。
伞下,耶律重光将陆雪拥拢进怀中,冷冷瞥了眼地上生机断绝的人,“拖去乱葬岗,喂狗吧。”
“是。”身后跟随的几个奴才忙将那具刚死不久的尸体拖下去。
“慢着。”陆雪拥蓦然出声,“去王城郊外的山头找块地,厚葬。”
几个抬着尸体的奴才为难地站在原地。
耶律重光懒洋洋道:“就按贵君说的做。”
“遵命。”
“心肝,你都淋湿了,我伺候你沐浴好不好?”耶律重光抚摸着陆雪拥眼前的白绸,低声道。
然而下一瞬,陆雪拥指尖锋利的柳刃就抵在了他的喉结处。
“在你出征之前,你曾告知我,聂流光才是真正的江上柳,那枚助我逃出诏狱的令牌亦是你离开京城前托付给她的。”陆雪拥扭头,白绸后的眼睛比飘进来的春雨还要冰冷。
“现在你却要将她的尸身拖下去喂狗。”
耶律重光眨了眨眼:“我向来狼心狗肺,自是不会将这些不相干的人放在心上,一时忘罢了。你别生气,我错了好不好?”
“你说错了。”陆雪拥冷冷道,指尖微微用力划出一道血痕,“应我闻才不是狼心狗肺,他有真心。”
耶律重光想笑,却发觉自己笑不出来。
“雪拥,我们先回去好不好?”
陆雪拥却因为江上柳的死彻底明白了什么,亦有了与这个男人鱼死网破的底气。
“他从来不会和旁人一样唤我雪拥,他的记性很好,别人对他的好与不好与他都会记得,也都会加倍的还回来。”
他面无表情的注视着那双幽蓝的眼睛,“应我闻,在哪里。”
伞下沉默弥漫,耳边的雨声只教人心烦意乱。
良久,耶律重光仍旧道:“我就是应我闻。”
“你不是。”
“我不是?”耶律重光笑了笑,“陆雪拥,这不公平。”
他重复道:“不公平。”
可爱恨从来偏心,从来就不公平。
陆雪拥无动于衷,话中杀意不参杂半分虚假,“他在哪里。你不说,我即刻杀了你。”
耶律重光垂眼看他,眉目温和,“他不会想看见你,他是懦夫。”
广袖中的手却无声攥紧,指甲陷入掌心。
“带我去,少废话。”陆雪拥冷冷道。
与他所预料的那般,耶律重光带他回到崇明殿,打开了那间他去过的密室。
陆雪拥的脚步罕见的有些急切。
他在密道的尽头停住脚步。
十字木架的男人低垂着头,呼吸几不可闻。
他看见对方缓缓抬起头,在对上他的眼睛后又慌乱地低下头。
哪怕那半张脸疤痕遍布令人生怖,陆雪拥亦知道,那是应我闻。
他走上前,强行抬起男人的下巴。
应我闻避无可避,颤声道:“别看我……陆雪拥不要看我……”
陆雪拥沉默地攥住自己的衣袖,将他脸上的污痕仔细擦拭干净。
待擦完,那截雪白的衣袖已是一片灰黑混着血迹。
“没关系的,应我闻。”陆雪拥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淡漠如常,“待回了京城,鬼医自会治好你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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