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车府令的义子于酒肆客房被人玷污,而相国大人的长子深受所害不能人道,李赵两家来领人的时候,更是不知怎的动起手来,那中车府令的义子竟是被人直接从楼上推了下去,当场就摔得不省人事……
而事发当日,扶苏却意外收到嬴政的传唤,让他进宫面圣!
大概没有什么事,会比前脚与朝敌交过手后,后脚才发现,自己居然无意间救了朝敌的女儿而来的讽刺的吧?
李嫣然,相国李斯的次女,亦是李斯的掌上明珠,扶苏清楚的记得,在上辈子,李斯也曾有意将这李嫣然嫁与自己,不过后来却不知是怎的,便不了了之了,如今想来,估摸着约是李斯看不上上辈子的自己,所以之后才打消了那个念头。
如今细细想来,现在连扶苏也有些看不上的自己了,上辈子……自己真的是太……羸弱了……
之前不知这李嫣然是何等身份,扶苏不好对她安排,如今既然已经知道了她是相国府上的千金,那自然是要让人将她送回相府才是,而这个人,扶苏安排了栎阳与滋阳陪同李嫣然,将她送了回去,至于扶苏,那一面之后,他算是已经做到礼了,送人回去这事,他便不再露面了,故而扶苏也不知道,这李嫣然在离开大王子府时,那个三步一回头,似乎甚为不舍。
那次入宫请罪之后,扶苏连着两月都在府中呆着,无人来扰也不必出去,倒也是难得的逍遥自在,这些日子,扶苏在府中做得最多的便是看书,下棋,品茶,悠然的生活,仿佛已经不再过问世事了般,眨眼间,寒冬已过,天气开春,又是一年新的景象,翻了年扶苏年长一岁,连高煜与懿俟等人也是跟着年长一岁,不止如此,原本看着小小巧巧的高煜,在这几个月里,那个子也是跟着蹭蹭地往上冒,原先的少年,眨眼间已经变成了半大的小伙,生的唇红齿白,浓眉大眼甚是好看。
四月初四,细雨蒙蒙,大王子府迎来了它的第一位客人,扶苏原本还有些狐疑是何人上门拜访,不曾想到了大厅,却见那人身得高大威武肩宽窄腰,浑身都透着一股子江湖豪客之气,只不过……那面容却过于冷峻,似见了谁都跟他有仇一般。
“阁下是……?”扶苏狐疑。
那人转身看向扶苏,虽面色不悦,却还是朝扶苏作揖:“冷燃,拜见公子”。
扶苏惊讶:“你是冷燃?才两年不见,你变化竟是如此之大,我险些都没认出你来”。
冷燃点了点头:“这两年,发生了一些事情,不过公子变化倒是不大,只是看着似乎更像某个人了”。
扶苏知道,他口中说的某个人是他父皇嬴政。
如今的冷燃,虽然对当年之事已经释怀,不过……毕竟是曾经那么深刻的印在骨子里,此刻让他改口,他还真改不过来。
扶苏知他性子,也不在此事上头计较,两人在大厅坐下,闲聊起了这两年冷燃那边的事情,自然扶苏也没忘记,让人去把高煜叫来。
果然……
高煜过来的时候,双眼亮得厉害,他欢喜着叫了一声冷燃,就扑进去,一把将冷燃给紧紧抱住,似乎完全忘记了他大哥还明晃晃地坐在这里。
眼瞅着他们两人这架势,扶苏掩嘴轻咳一声,他不动声色地起身离开,只将这里暂时让给他们两人说话。
扶苏走后,冷燃更是没了顾忌,他一把扣住高煜的后脑,在高煜猝不及防地时候就直接掠夺了高煜的呼吸,两人的四唇相贴,那软软温润的触感,当即就让高煜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
他想起……两年前,冷燃走的时候,也是这样将他扣着,轻薄了好一会的时间,才将自己放开,那时候,即便是懵懂不知□□的高煜,也瞬间明白过来了。
这次突然再见,高煜自然欢喜得很,被冷燃吻住之后,他两手顺势将冷燃紧紧抱住,伸出的舌似试探,似回应地朝冷燃亲吻过去,结果却刺激得冷燃浑身一烫,呼吸骤紧之间就差点把他给就地正法了!
“不……不……这里不行……”高煜吓得一个劲地摇头,急忙两手按住冷燃的手。
冷燃气喘呼呼,他没搭腔,只将高煜重新拉紧怀里紧紧抱住。
高煜也乖巧地窝在他的怀里,听着他胸口的跳动,两人原本都还有些急促的呼吸,这才逐渐平复下来。
“你……你怎么突然来了?”高煜细声问他:“你寨子里的事情都处理好了吗”。
“嗯,都处理好了”冷燃声音低低的,很有磁性:“所以我这便迫不及待赶过来了”。
高煜眨眨眼,仰头看他:“那以后,你还走吗?”。
冷燃冷冷的脸上,难得带了几分笑意,他掌心抚摸过高煜的侧脸,目光直直地盯着高煜:“不走了,从此以后都不走了”。
高煜立即欢喜得一把又将他紧紧抱住!
“咳!”门边,有人声传来,吓得高煜浑身一抖,急忙收手瞬间跳开。
懿俟依门而站,双手抱胸地睨着他们:“我说,你们好歹也收敛一些才是,这里不管怎么说也是大厅,而且……我这三弟才刚满十六而已”。
冷燃满脸阴沉地盯着他看。
高煜动了动唇,轻咳一声:“我说,二哥你要是在这么放浪形骸,小心以后可有你果子吃的”。
懿俟挑眉:“你这是在威胁我么?”。
高煜朝他一笑:“没有自己作出来的,又有哪里来的威胁?”。
懿俟失笑。
扶苏从门外进来:“人都到齐了,那便坐下说话吧”。
四人在屋里各自行了位置坐下,扶苏左右看看,这才开口:“这些日子,我一直未曾出府,也未曾入宫,外头早已传遍,说道我这是已经失宠与父皇了,故而这大王子府中,已然冷清了许久,到不曾想今日会有贵客上门”。
懿俟皱眉,看着冷燃问:“你来府中的事,外头可有人看见?”。
冷燃道:“我小心仔细着的,并无人知我来此”说着,冷燃皱眉:“这两年我已经将寨里的众人全都编整过了,余下寨民,也都给他们做了安顿送去了赵界,现在我带着这支整编过的队伍,从今日起,便算是正式入了公子麾下,全听公子调遣了”。
扶苏与懿俟互看一眼,那略微意外的神色,皆在对方的眸中一闪而逝。
冷燃又道:“这些日子,我人虽在外头,却是一直关注着咸阳的动向,便是不知……公子这些日子可有听闻,亦或是故意放之不理的?”。
高煜微微懵了一下,似乎不知道冷燃所指何事。
扶苏微微蹙眉,倒是点头:“你说的事,我早便知道,赵高原就是我父皇身前曾最受宠受信之人,他官复原职,原便是意料之中,我若强行阻拦,返会更容易坏事,倒不如让此事顺当过去,让他觉得我是有所忌惮,许之后我更容易出手才是”。
“中车府令……!”冷燃咬牙:“当真是好大的威风,当年若不是他,我冷家一门,也不会……”。
“此事,急也不得”扶苏道:“如今我们还是静观其变为好,一个是中车府令,一个是堂堂相国,如此权衡相冲,便不怕这二人相互间撕咬不起来”。
“撕咬?”冷燃朝他看去:“公子可是已经有了法子?”。
“完全的法子没有,不过便只是想尽量坐山观虎斗而已”。
懿俟皱眉:“虽说作壁上观未尝不可,可是……不知怎的,我总有预感,这两人怕是不会这么轻易相斗”。
扶苏只是抿唇一笑:“赵氏一门,并非只有赵高一人,而相府一脉,也并非只有李斯一人”。
高煜狐疑:“大哥的意思,莫不成是……相国的两位千金?”。
懿俟皱眉:“这……未免过于缺德了吧?女子名节这……”。
“说什么呢?”扶苏失笑:“莫不成你们都忘记了,李斯长子李怀云?”。
高煜当即拍桌:“那斯怎么可能会忘记!仗着文武双全,几年前时常喜爱调戏民女,若不是因为他没有闹出人命,又在兵事上头极有天赋,这样的人早该斩了!”。
冷燃略微意外地朝他看去:“何故提起此人,你却这般大动肝火?”。
“我……!”。
“他被调戏过”。
高煜:“……你能闭嘴么?”。
冷燃果然瞬间黑脸地朝懿俟看去:“何意?说清楚!”。
懿俟轻轻一叹:“好几年前的事了,那时候三弟才八九岁的年纪,李怀云也才十四五岁,便已经喜爱逗弄那些长得漂亮的小姑娘,当初我与三弟来大哥府上的路上,遇到了他,他还以为三弟是哪家淘气的小姐,女扮男装偷跑出来的”。
高煜不甘,他冷声哼哼:“还说我呢,你那时候不一样也被他调戏了吗?”。
懿俟浑不在意,只是耸耸肩。
冷燃却是瞬间把拳头拽得死紧:“那从他下手吧”。
扶苏只盯住一句:“万事小心”。。
两日后,一件颇为轰动众人的事,在整个咸阳瞬间就炸开了锅。
中车府令的义子,于酒肆客房被人玷污,而相国大人的长子,亦是深受所害不能人道,李赵两家来领人的时候,更是不知怎的动起手来,那中车府令的义子竟是被人直接从楼上推了下去,当场就摔得不省人事……
而事发当日,扶苏却意外收到嬴政的传唤,让他进宫面圣!!
作者有话说:
这一章,今晚上抓虫的时候没注意到,弄抽了,就全章复制了多余的出来,因为VIP有规定每次修改的数字不能少于原来的数字,所以这个没发删减了,之后如果有人点进来,在这个节章下头留言的,我都发个红包以示歉意,对不住,今晚上手滑眼花了QAQ
大殿上头,另外还有一人, 是李斯。
而今日, 嬴政召见扶苏的意思,也并为国事, 而是私事, 是关乎与扶苏终身大事的私事。
嬴政有意为扶苏与李斯之女李嫣然指婚, 不过他还是召了扶苏过来一问。
扶苏听后,微微蹙眉,他虽不知这辈子的李斯,为何会突然改了注意, 愿意将女儿嫁给自己,不过……
抬了眼,扶苏定定看着嬴政, 他双手作揖,十分直白地回答嬴政:“儿臣不娶”。
李斯明显惊愕,似没有想到扶苏竟然敢当面直白地回了嬴政, 嬴政到不意外, 他只是拧了眉, 一双眼阴晴不定地盯着扶苏,既不问扶苏为何不娶, 也不斥责扶苏大胆。
扶苏也不慌不忙, 只道:“李二小姐品性端庄, 儒雅娴淑, 是一不可多得的芊芊才女, 但却并非扶苏心里中意之人, 而扶苏亦非李二小姐之良配”。
嬴政眯眼,他盯着扶苏看了半响,忽而说道:“配与不配岂能你说了算”。
扶苏屈膝跪下朝嬴政叩头:“父皇容禀,儿臣可否与父皇单独说两句话?”。
嬴政不言不语,似已默许。
李斯反应过来,他朝嬴政双手作揖,转身便朝外头走去。
大殿殿门开了又关,扶苏跪在地上,不知他是想起什么,狠狠闭眼之后,深深吸了口气。
嬴政盯着他看,忽而往下走了几步:“你要说什么?”。
“父皇,儿臣……已有心仪之人”扶苏的嗓音瞬间变得有些艰难。
嬴政眸色意外:“何人?”。
想到如今还在抗击匈奴的人,想起他身上担负的重任,扶苏暗暗握拳,一时间又把心给提了起来:“请父皇息怒,原谅儿臣,暂时不能如实告知此人是谁,但是儿臣心意已定,此生将不会娶妻”。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嬴政的话音明显的危险了。
“儿臣知道,可是儿臣不想哄骗父皇亦不想欺骗父皇,父皇要如何责罚,儿臣都认了”。
“扶苏!!!”嬴政斥他:“你可知这婚事若是应了,于你而言意味着什么吗?!”。
“父皇……”扶苏骤然睁大了眼,他仰头朝嬴政看去,原本该是害怕的心态,却因看清楚嬴政那副恨铁不成钢的神色后,而瞬间便觉得不怕了:“父皇可还记得子非?”。
嬴政明显一怔。
扶苏暗暗吸一口气:“儿臣也有这样的一个心仪之人,他为了儿臣能豁出性命舍弃全部,儿臣亦是不能辜负于他,儿臣既然心系与他,便不能让他看着儿臣再与旁人成亲,这种事,不止辜负了他,也是亵渎了儿臣与他的情意”扶苏起身朝他作揖,那神色坚定的样子,像是已经做好了为了维护这份感情,而可以随时豁出去的样子:“儿臣知道,今日儿臣忤逆父皇,父皇必定不悦,但这种事非说清楚不可,父皇也曾有过心爱之人远去,至今却依旧下落不明的经历,儿臣也不想因为一纸婚事便失去了他,求父皇成全!”。
“你……!你……”。
你什么,嬴政半响都没有说出来,他看着跪在地上的扶苏,脑子里不知怎的,却想起了许久以前的一些事情。
那还是十多前的事了,那是一身紫蓝衣衫,气质纨绔的贵公子,第一次拜倒在自己的跟前,他冷冷的话音,像是两人之间已经形同陌路了一样,他跪在地上,朝嬴政说:陛下既已坐拥后宫佳丽无数,那不如请放韩非离开吧,韩非虽是玩世不恭,可是也只愿娇玫千万朵,独摘一枝怜。
而后呢……
而后嬴政大怒,将他打入了打牢,却从没有想到过,这一怒,竟会让那个意气风发的人就此消失在这天地之间……
悔不悔?
也许嬴政是不悔的,但痛是不痛?
每日批阅奏折直至半夜,不到点也绝不休息,这是害怕深夜顾忌,回想起那人被打入天牢时的最后模样,悲凉仓皇,却笑得那么恣意风发,像是终于得了解脱一样……
而嬴政自己呢?
孤家寡人……
如何不痛?
扶苏跪在地上不起身,也不抬头。
若是上辈子自己的那个性子,遇得今日的情况,他必定会应了这事不敢忤逆的,可是这辈子,重新活过,扶苏发现的东西太多了,他其实可以不用那么害怕嬴政的,他的父亲对他的宠爱重来都没有变过,只要他有胆子,他的父亲是不会生气相反还会更加欢喜,身为一统七国的始皇帝陛下,怎能容忍自己看中的长子一直那般懦弱无能?
更何况,这件事,嬴政并没有赐下圣旨,那便还有一线转机,只看自己敢不敢去抓住而已。
大殿里静了良久,嬴政不知是想到什么,他忽而转身往龙椅上走了回去:“扶苏,你过于浮躁了”。
“儿臣知错”扶苏坦然承认。
嬴政袖袍一甩,直接在龙椅上坐下:“你去丹阳吧,今后丹阳便为你的封地了”。
扶苏这是……
“儿臣叩谢父王!”。
他……被嬴政放逐了。
嬴政有意为李斯之女与扶苏赐婚的事,外头并无一点风吹倒动,此事人们全然不知,只知道,扶苏进宫一趟,不知怎的却触怒了陛下,再回来后,便要收拾包袱,准备再次走人,而这次极有可能是一去不回了。
这个结果,让一众弟妹都炸了锅,扶苏却并无任何异常,他甚至还能坦然从容,悠悠然地收着自己的包袱,那模样像是要准备出去踏青似的。
滋阳收到消息,第一个拉着栎阳就匆忙忙地跑了出来,小两姐妹一看扶苏这样,顿时气得不打一处来,滋阳更是鼓着腮帮子,上前直接将他收拾好的包袱给抢了过去仍到一边!
“大哥!你被父皇贬黜了你怎么一点也不焦急的!”滋阳怒气冲冲。
扶苏微微摇头:“父皇留我性命已是开恩,我还有何焦急的?再说丹阳曾是楚国的国都,也可以说是一处风水宝地,到了那里我……”。
“大哥!”栎阳也急了:“贬黜丹阳不是儿戏,你需要知道,父皇并非只有你一个儿子,倘若你就此认命,那……那以后你该怎么办?万一将来,父皇想不起你来,他甚至是册封了别的弟弟为太子,你要如何?”。
“就是!”滋阳重重点头:“现在宫里人人都说,父皇可喜欢小弟了!日日都让他住在寝宫里面,可小弟年纪太小,这也罢了,万一父皇将来册立了胡亥怎么办?”。
滋阳口中的小弟便是二十二王子子婴。
而胡亥……
扶苏眸色微微一闪,他突然想起上辈子那道逼死了自己的圣旨……
栎阳也皱紧了眉头:“大哥,你久住宫外,许还不太清楚,胡亥那个弟弟,比起其他弟弟来可不知厉害了多少倍,偏生他在父皇跟前又一贯地会装,惹得父皇对他很是另眼相看,如今你这一走,也不知几时方能回来,难道你当真不怕吗?”。
“栎阳,滋阳,你们莫要焦急,大哥既已经有了决定,必定是有了安排”门外懿俟的人声伴随着脚步声来,几人扭头看他,见他也是微微蹙眉,栎阳还想说着让懿俟也跟着劝劝,便见懿俟对她们两个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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