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确定男人的真实身份什么的。
黑色风衣的内衬里,有一个用丝绸软布缝起来的隐蔽口袋,上面点缀着一颗金属纽扣。
怀姣有点庆幸这个年代还没有指纹什么的,这让他在做坏事的同时,不必担心被人抓住马脚。
他屏着呼吸小心翼翼地解开纽扣,拉开了那个口袋。
出乎意料的,怀姣看到了一个玩偶。不是玩具店里精致漂亮的洋娃娃玩偶,而是雕刻逼真,染色真实的木质木偶。
大约50厘米左右,不算大,也不是太小,属于单手可以操控的合适大小。
【玩偶师!】怀姣脑袋转的飞快,一下就联想到剧情简介里的对应角色。
8701肯定道:【嗯。】
不管是在小说还是影视剧情里,这种看似简单的玩偶,一般都是主人的心肝宝贝,如果被谁碰坏了绝对是要倒大霉的。
怀姣胆子小,所以很注重这些忌讳,他连上手摸一下都不敢,只看了一眼确定后,很快就将口袋恢复成原样。
【等他洗完澡,只要挨我一下我就马上喊救命。】
怀姣已经顾不得跟麻子脸他们约定好的“接触程度”,只想安全又快速地结束掉今晚的所有事。
只是总有些突如其来的意外无法躲避。
威克斯十分匆忙地擦干净身上的水珠,只围了条浴巾就快步走出了淋浴间。
他是第一次这样干,穿如此不得体的服装,这样将上半身袒露在一个才认识不到三小时的陌生人面前。
刚才男人洗完澡后,还对着浴室镜子难得局促地审视了几秒自己的身材。
还好,骨骼宽大四肢修长,肌肉很硬也很漂亮,除了西方人无可避免的有些毛发过剩以外,一切似乎都还算能入眼。
威克斯心跳快得离奇,比在马戏团第一次上台表演还要紧张百倍。
他在想出去以后再见到怀姣要说什么,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甚至想到如果怀姣需要洗澡的话,他可以直接打断对方,告诉他漂亮的妻子:“不用了,我可以帮你……”
tian干净。
里里外外,方方面面的。
这样无耻又下流的想法居然这位保守信教徒想出来的。
威克斯为自己的低俗感到羞赧。
但不妨碍他确实想这样做。
可是等一推开门,他看到的却是本应该乖巧坐在床上的怀姣、背对着他,动作莫名趴伏在床头墙壁上。
“怎么了……”
威克斯的疑问被打断,怀姣头也没回,垂着眼睫,小声“嘘”了声。
“有声音,很奇怪……”
汽车旅馆的隔音效果一直不怎么好,二十公分宽的隔墙,两边贴着碎花墙纸做装饰,上面挂着幅画框。
怀姣侧着脸,将耳朵紧紧印在墙壁上。
他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听错。
在威克斯出来的两分钟以前,他坐在床头,听到隔壁房间传来一道关门声。
紧接着,是难以忽视又若有似无的,细微哭声。
像女人,又像年纪较小还未变声的男性。
怀姣起初还以为是旅馆这种地方常见的那种声音,他红着耳朵,刚准备坐远时,猛然就听到声尖叫。
那种被掐着脖子,声音都被迫堵回喉咙里的窒闷叫声。
“威克斯……”怀姣手指有些发颤,抖着睫毛看向身后的男人,压低声音,极小声说:“隔壁好像、有人在施暴……”
威克斯一下皱起眉。
他几步走近怀姣,在怀姣竖着手指紧张提醒他收声的时候,抿着嘴唇,快速点了下头。
男人身材高大,因为刚洗过澡,身上还有旅馆廉价香波的味道,威克斯手撑在怀姣脸颊两侧,学着他的姿势,同样侧头将耳朵贴在墙壁上。
仔细听了片刻后,他垂下眼,低声说:“没有声音。”
怀姣抬着脸和他对视一眼,抿唇小声说:“有的,刚才还有,很大的……”
“咚——!”
没有预兆,突如其来的一声巨响,将耳朵贴墙的两人炸得耳膜都嗡鸣一瞬。
怀姣猛一下耸起肩膀,被威克斯反应极快地捂住嘴巴,强堵住嘴里即将破口而出的叫声。
头顶的画框晃了晃,像昭示在刚才的巨大动静不是两人的错觉。
“砸墙。”威克斯冷着脸,食指点了点怀姣仰起的额头。
他用唇形告诉怀姣——小心一点,隔壁有人在砸墙。
用脑袋。
因为隔壁的真实动静是,有人的脑袋被砸在了墙上。
怀姣和威克斯都听到了,那种类似于硬物裂开的细微声音,根据先前的情况不难联想到……人类的头骨,被砸上墙,皮开肉绽,发丝和血迹黏腻糊成一片的场景……
怀姣脸色发白,控制不住地松开手,后退一步。
他远离了那面墙,但那面墙好像没有阻隔一般,让他恍惚间仿佛就置身在隔壁,亲眼看到了墙那边的景象。
一个戴着兜帽的黑衣男人,浑身是血地按着一个人的脑袋,直往墙上撞。
白底蓝纹的碎花墙纸,都因为男人暴力的动作,染上腥稠。
“是外面卡车上下来的人……”
旁边没有熟悉的可以说话的对象,只有一个意图不明、衣衫不整的马戏团NPC。但刚才的恐怖声音让怀姣不止一点点害怕,所以他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就近告诉这个看起来还算靠谱的男人,告诉他自己在进门以前看到的画面。
“那个卡车,被改装过,很奇怪……是、粉红色的。”
连车前大灯上也挂着色彩绚丽的各种装饰,蕾丝、绸布、彩色喷涂和各色海报,“叮叮铃铃”的,司机打开车门都会伴有清脆响声。
它不像一个正常男性会开的车,反而像是沉醉公主梦的可爱少女会喜欢的……
“糖果车?”
威克斯皱眉猜测道:“洲际公路那头的大城市里,经常会有这样的糖果车。他们会给孩子们贩卖一些城市里少见的彩色糖果和冰淇淋,所以不管开到哪里都很受欢迎。”
“你看到的是那个吗?”
怀姣被他问懵了下,心想自己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糖果车”,有点可爱又有点新奇,应该类似于现代的冰淇淋车。
只是怀姣并没有看到确切的糖果标志,和清晰的招牌字体。
应该都会写的吧,在车上写着糖果的英文单词,贴一些很讨小朋友喜欢的冰淇淋图案。
“我不确定是不是那个……”怀姣不想误导对方,只咬了下嘴巴,小声回答说:“我一直在小镇里,没有去过别的地方。”
他的设定是久居加州小镇的乡下小鬼,没什么见识就很符合情理。
威克斯快要被怀姣一个眼巴巴的可爱表情迷昏掉,甚至因为他一个细微的动作神态,无法自制的联想了许多许多莫须有的人设细节。
比如他刚刚成年的小未婚妻,从小住在这个远离城市的偏僻镇子里,小镇虽然繁华但是发展有限。怀姣没有出去过,更没见过世面,糖果只吃过廉价的玉米水果味,连汽车说不定都没有坐过。
看到彩色的电视会惊奇地驻足观看,一只口味新颖的冰淇淋就能让他咬着嘴唇巴巴看着自己。
不识字,也没有上过学,马戏团里让人恼火的摄像机都会是吸引他视线的新奇玩意儿。
威克斯觉得自己应该是克制太久了才会有这么多下流又奇怪的想法,他想到刚才自己一直幻想的初ye场景。
他不懂事又没见过世面的笨蛋妻子,在他拍摄时,就算是被塞满弄痛了,也只会扒着他的手,迫切想要看一看镜头的可爱模样。
“威克斯?”
怀姣让男人略显古怪的表情吓到,脑子里8701的冷笑声让他抖了抖,他以为自己说错什么了,表情茫然喊了声。
“嗯……是比较少见,那个车。”威克斯声音含糊,答非所问的回了个拟声词,“嗯……”
怀姣哪知道这个三十多岁外表老实的信教徒此刻脑子里在想什么污秽东西,听到他回答还以为对方也在认真思考问题,迫不及待地紧张跟他说道:“我刚才还听到一个很小的声音,不知道是女人还是小孩……很痛苦的样子,好像在哭。”
“女人?小孩?”威克斯警醒。
他艰难将头脑扳回正轨,如果怀姣没有听错的话,联想到门口停下的改装卡车,这极可能是一起有目的有组织的暴力诱拐案件。
威克斯薄唇抿紧,快步走到门口窗边。
怀姣看到他背对自己,伸手将窗帘掀起一个小角,然后很快放下,“是糖果车。”男人肯定道。
“要报警吗?还是……过去看看?”
一想到隔壁可能有女人或者小孩正在遭受侵害,怀姣的脸色都白了不少,他根本坐不住,站起身就想去拿床头的电话。
小镇里有驻守警察,从警署开车到这里,应该用不了几分钟,他们还来得及……
“等等。”威克斯却忽地打断了怀姣的动作。
他想到一向怕麻烦的洲际警署,难得“啧”了声。
“先确定,再报警。”比起怀姣这种没经历过什么事的淳朴镇民,威克斯作为常年游走的马戏团成员,经常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跟警方打交道,他看着怀姣,低声交代道:“我过去看看,你在这里等着。”
“如果三分钟内没有回来,你再报警。”
听到这番话的怀姣愣了一瞬,他隐约觉得熟悉,类似的场景和对话,记不清有多少人曾经对他说过。
威克斯知道情况紧急,他轻拍了拍怀姣的脸颊当做安抚,不待他反应,快速转身往门口走去。
男人的风衣还扔在床上,此时也仍围着那条不太体面的白色浴巾。
但他顾不得那么多,不光是隔壁处于危险中的未知妇孺,就是他的信仰,也不允许他在这样的情况下太过在意外在。
他想怀姣的猜测没有错。
隔壁确实不对劲。
汽车旅馆的老旧房门,推开时会有一阵不小的“吱呀”杂音,是生锈的螺丝钉发出的声音,十分、非常的清晰。
而就在威克斯打开门的瞬间,隔壁房间里隐隐约约不清不楚的各种声响,都在他开门的那一刻,骤然寂静下来。
对方好像听到动静了。
露天的走廊里,只有旅馆外的招牌彩灯和天上的一两颗星星在闪,头顶上亮着线路不稳的走廊灯,伴随着公路边的莫名狗叫,每隔几秒,灯光都会暗上一下。
威克斯抿着嘴唇,谨慎往隔壁走去。
隔间的门板上,老板用粗糙的油笔胡乱标着门牌号,旁边六十公分宽的玻璃窗上,内部窗帘垂下,里面黑漆漆一片。
如果不是确实亲耳听到了声音,威克斯几乎都要以为隔壁根本没有住人。
他穿着旅馆的拖鞋,在隔间门口站定。男人手臂肌肉绷紧,是随时准备进攻的备战状态,他伸手敲了敲门,耐心等待了几秒。
“谁?”里面传来模糊的男性嗓音。
威克斯皱起眉,说:“你隔壁的客人,你屋子里很吵,我想过来看看。”
屋子里男人的声音停顿了片刻,半晌,才冷硬回道:“我只是在教训不听话的小孩,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了。”
他说着抱歉的话,却没有任何歉意,甚至在威克斯准备继续开口之前,语气稍显阴森的,快速说道:“我会让他安静的,你可以离开了。”
威克斯僵立在门口,脸色暗沉,他听出对方最后这句话几乎就是威胁的意思了。
如果不想暴力打开这扇门,他们就只有乖乖离开。
内敛寡言的男人头一次觉得自己不善言语,他感到些许愤怒,正打算放弃一些规则,直接踹开面前的门时——
上身赤裸的背脊上,忽地有只手碰了上来。
威克斯后背麻了一瞬。
“可是你已经吵到我们了。”怀姣伏在威克斯后面,伸着脑袋,语气娇蛮地垮着脸道:“你打扰了我们的新婚之夜,很吵,我们很生气。”
“快点开门,不然我要报警了。”
“我……我丈夫的脾气可不太好。”
第153章 尖叫狂欢夜
这位脾气不怎么好的“丈夫”,在今晚走过那条小道以前,一直以上帝的虔徒自称。
他对上帝保持着绝对的信仰和忠诚,甚至在三十岁的年纪还保有贞洁。
一个男人用贞洁这个词或许有点可笑,马戏团那群不着边际的开放派演员也时常用这个事来嘲笑他。
可是那又怎么样,真正聪明的人才会知道,这就是男人最宝贵的东西。
如果没有出现这场意外的话。
现实发生的事比小说里的故事情节还要来的不可思议。信教徒威克斯不仅和一个才认识不到三小时的街边揽客小鬼来到了旅馆,在没有任何引诱和逼迫的情况下,他甚至还想初夜过后就立刻和对方举行婚礼。
而此时他的小妻子,正扶着他没有穿衣服的赤luo后背,用一种既甜蜜又恶劣的声音,狐假虎威地警告面前门内的陌生“罪犯”。
“你惹到我们了,快点开门,我丈夫的脾气可不好……”
威克斯的身份在这一刻发生质的转变,从一个纯洁的教徒正式变为即将破处的新婚丈夫。
加利福尼亚洲的九月夜晚还不算冷,露天的旅馆走廊里也没有吹来晚风,但威克斯堪称健壮的身体,却无法控制的细微在抖。
那种肌肉发僵、从趴伏在他后背上的那人细腻指腹下蔓延开的麻意,让他像个十七八岁的毛头小子一般,心跳加速,浑身鸡皮疙瘩直起。
他难以维持住头脑的清醒,一时间忘了当下是何种情况,极度不合时宜地,开始发起愣来。
“喂……”
“威克斯?”
怀姣说出那句台词本来已经觉得够尴尬了,面前像个门板一样直邦邦竖着的威克斯,还非常不给他面子的一句话不接。
怀姣脚趾紧抓鞋面,他红着耳朵拍了拍威克斯裸露的肩膀,语速极快,小声提醒道:“你快点说句话,威克斯!”
“嗯?嗯……”
威克斯隔了两三秒才回神,他往后瞥了一眼,模糊应了怀姣一声后,努力控制住本该有的严肃表情,低咳两下,开口接话道:“在我踹开这扇门以前,你还有自己打开门的机会。”
威克斯的眼睛虽然一直盯着面前的门板,余光却时时刻刻注意着怀姣。
他的小未婚妻好像十分满意他刚才的表现,肩背上细白的手指都抓紧了一点,猫爪子一样黏糊糊挨着他。
“倒数!”怀姣站在他背后小声出主意:“别给他躲起来的机会。”
威克斯收到命令,配合开口道:“三、二……”
还没有数到一,紧闭的门内就有了动静。
螺丝钉拧紧,发出令人感到牙酸的“吱呀”一声后,刷着白漆的木门,就在两人面前咧开条黑色的小缝。
外面亮着灯,里面却漆黑一片。
不知道是不是极度危险下的本能感知,在门打开的那一瞬间,站在前面的威克斯,下意识直起肩膀挡住了身后的怀姣。
“为什么不开灯?”第六感让他浑身肌肉紧绷,威克斯挺直腰背,用一种几近命令的口吻,沉声警告道:“麻烦打开灯。”
怀姣的手腕被拽住,踮起的脚尖因为男人过重的力度,被迫往下压。
他被挡得严严实实的,藏在威克斯宽大身影背后。
眼前情景连一丝缝隙也看不到,但怀姣却能感觉到身前男人明显紧绷的情绪,好像此时面对的不是什么未知的疑似犯罪分子,而是一个证据确凿的恐怖杀人犯。
哪怕在身高接近两米,体格格外健壮的威克斯面前,那人也不见慌乱,他甚至无视了男人的警告,仍保持着房门咧开缝的状态,黑沉沉对着门外。
“我已经打算休息了。”
这次的逐客令因为微开的房门,清晰了许多。怀姣从这短短的一句话听出了对方很年轻,虽然隔着扇门还刻意压低了嗓音,但根据怀姣的猜测,门内的男人最多不过二十来岁。
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男人,怎么会带着小孩来这里。怀姣和威克斯同时想道。
“打开灯。”
如果不是手边没有武器,威克斯在男人说话的瞬间就会立刻踹开门,而不是等他开口第二次。
“先生,你好像不太礼貌。”
屋内的男人似乎还笑了一声,像料定外面的人无法对他做什么,戏耍一般,阴森森道:“或许你可以自己进来,亲自打开灯。”
“看看你和你不知轻重的小妻子,正在打扰怎样一个倒霉的无辜住户。”
对方在“不知轻重”和“小妻子”两个词组上,故意拖长了语调,停顿了那么半秒种。
这让威克斯难以控制的感到点愤怒。
和刚才隐晦的威胁不一样,这是在明晃晃的警告威克斯——“小心你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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