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环境让他很自在,只要那个小团队不来找他,他就不用费尽心力地去跟某个神经病“暗恋对象”相处。
但是副本里轻松的时刻总是很短暂,怀姣在闭门不出的第三天,还是接到了麻子脸的电话。
对方似乎在什么喧闹场所,压低声音但是难掩兴奋地跟怀姣道:“我们找到大鱼了!”
怀姣皱了下眉,抿起嘴巴,不冷不热敷衍道:“什么大鱼……”
“你猜猜我们在哪里?!”麻子脸似乎没感觉到怀姣的不配合态度,他在周围略显嘈杂的环境里,忍不住抬高一点音量,快速说道:“马戏团!!”
“那个从大城市里来的马戏团!!”
怀姣猛然睁大眼,快速重复道:“你们在马戏团?!”
“对!”
“我们又要发财了,jiao!他们非常有钱!!我敢肯定他们之中一定有……”
“别废话了,让他出来再说。”麻子脸没说话的话被一阵不耐烦的语气打断,怀姣愣了下,听出是费修的声音。
“明天出来见面吧,jiao,在老地方,我们需要好好策划一阵了!”
这通电话的最后,是麻子脸的一句:“干完这次,我们说不定就再也不用干这个了。”
怀姣脸都皱起来了,这下好了,flag也精确立下了。
想要费修对怀姣有好脸色,一般只有两种情况。
一是怀姣脑袋清醒,自觉远离对方的时候。
二是“狩猎”开始,需要怀姣付出些什么的时候。
因为这次的目标,是一个摸不清底细并且很有些难度的神秘角色,怀姣几人在行动以前,非常仔细又认真地规划了一套“猎艳”方案。
首先从偶遇开始。
怀姣坐在据说是对方某日必经的小路边,紧张地抠了抠手指。
这是一条有些偏僻的街道,同样处于小镇边缘,周围只有零星几个店铺。
晚上七点多,天色已经快黑了。目标人物出现的时候,怀姣几乎快要睡着。
他听到一阵皮鞋踩踏在石板路的清脆声音,不紧不慢地,从路口走到怀姣所在的小巷边缘。
一身黑色长款风衣,帽檐遮脸的高大男人,从怀姣面前走过。
男人风衣外套里不知藏了什么,有些轻微鼓起,似乎没注意到路边的那个人,他脚步未顿地,平稳越过对方。
怀姣稍稍抬起点头。
伸出的手,因为过度紧张,跳的厉害。
说话的声音也一抖一抖,打着细颤。
高大的风衣男人被拽住外套,短暂地停下脚步,他有些不解,低头微侧过脸。
“叔叔……”
他听到在此时环境下,稍显奇怪的细软声音。
像咬着嘴唇,卷着舌头,含糊不清又小小声问他:“叔叔,可以请我吃东西吗?”
“我肚子很饿,也……也很便宜。”
“让开点,小朋友。”
要让一个看起来性向完全正常的成熟男性,对路边某个偶然遇到的年轻小鬼头感兴趣,实际上可能性并不大。
何况这个小鬼头打扮普普通通,连本应该熟悉的揽客手法也不够到位。
男人有点忙,每晚这个时间段,他都必须去那家生意繁忙的修理店里进行一些必要的维修工作。
来为晚上的演出做准备。
他认为自己已经足够客气,在他不耐烦、想要暴力打发走这个无知的小男孩之前。
要知道,招惹一个性格古怪的马戏团演员,绝对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特别是在演出前夕,他为数不多的私人时段里。
只是这个小男孩似乎根本不会看人脸色。
男孩穿着身不符合职业操守的保守背带长裤,让人了看一眼只觉得无聊又无趣,只有头上那顶还算可爱的浅色贝雷帽和蓬松的纯黑色短发,能勉强为他的角色增添一点吸引力。
“等、等一下……先生。”
他不知道面前男人在垂眼观察他的几秒中里对他做了怎样一个评价,也不知道对方不仅觉得无趣还对他的再三“挽留”感到烦躁。
他还以为这个没有直接甩开他手的成熟男人,跟外表一样绅士有礼。
怀姣手心里冒出汗,蹭在面前男人的黑风衣上,他有点羞耻,在对方蹙眉试图抽回衣摆的时候,手指松开,转而牵住了男人的手。
那是一双宽大到不可思议的手,对比起怀姣来说。
因为年龄或者工作的原因,他虎口和指关节上有着一层厚厚的茧,摸上去又硬又粗糙。
清晰硌着这个东方小鬼软绵绵的小手。
只怀姣没空注意这些,他光是主动将手指塞进男人掌心里,就足够感到尴尬了。
他怕男人的下一个动作会是垮下脸,重重推开他。
怀姣想起行动之前,小团伙里的几人对他今天这身打扮的点评,麻子脸表情夸张,绕着他上下转了几圈,最后苦着脸跟他说:“相信我,宝贝。”
“在美国可不兴什么含蓄。”
这晚的行动似乎因为对方的这一句话格外不顺利。
先是情报错误,目标人员性向正常没有其他特殊癖好,再就是此时怀姣觉得自己已经足够豁出去了,但目光对象还是无动于衷的冷漠态度。
怀姣嘴唇咬了又咬,他一向内敛的性格实在说不出那句丢人的台词。
那句原身曾经用过的,充满暗示意味的……
“我下面很软。”
“如果你需要一个带你吃饭的长辈,可以去镇中心的教堂里碰碰运气。那里的慈善家比较多。”
对于这个不知羞耻的东方男孩,威克斯应该说出这句话。
但可能是今晚的路灯没有提早亮起,又或者是强塞进手掌的那双手过于柔软……一点点带热气的湿润汗珠,蹭在他的掌心、指缝里,滑腻腻贴着他。
像没有骨头的幼年小猫。
威克斯有一瞬间的心跳加速,莫名其妙又突如其来的。
“很可惜我不是你以为的那种慈善家。”高挺眉骨底下,男人眼窝深陷一双深邃的浅色瞳孔,冷冰冰看着怀姣,“我的工作让我十足挑剔,同时我还是个虔诚的信教徒。”
怀姣愣了一下,以为对方误会了他的意思,单纯是在拒绝请他吃饭。
他嘴唇张了张,脸蛋轻微发红,表情慌乱意图解释道:“不是,你误会了,我……”
“如果你还保持纯洁的话,我们或许会有机会。”
男人覆上怀姣的手,克制又充满礼貌地,低声对他道:“抱歉,上帝告诉我,一个男人最好的担当是把初夜留给他的妻子。”
而不是路边看起来就很不正经的贝雷帽小男孩。
怀姣听懵了,不管是这个看上去已经三十多岁的西方信教徒居然是处男,还是对方居然误以为他不是处男这件事……
两个都足够稀奇……
清纯如怀姣,长这么大也才和十几个男人(在游戏里)亲过嘴,他自认保守又老实,连那种世俗的欲望都不曾有过,二十岁了仍保持着童子之身。
听到男人这番话,他第一反应是涨红了脸,闷声咬牙说:“你怎么知道我不是……”
男人一下顿住,在这场不可思议的精心偶遇中,第一次转过身,正面看向怀姣:“?”
他看到柔软黑发底下,那张符合打扮的青涩脸蛋,从乌黑的睫毛划到翘起的鼻尖,男人瞳孔微缩,忍不住脱口道:“你对你的每一个客人都这样说吗?”
“叫他们哥哥、叔叔?用一顿廉价的晚餐当做交换,再和他们去旅馆或者一些无人看守的……”
“我是第一次……”怀姣忍无可忍,在话题走向愈发不可控制当口,嘴唇微抖的,小声快速说:“我是第一次,叔叔。”
“我不随便,也很……纯洁,我只是……”因为一些不得不遵守的原因,和对方关系到主线的角色身份,被迫在这里,和他进行这场怪异的对话,“我只是没有钱,太、太饿了,才……”
怀姣半真半假,举起手指,翘着眼睛看向男人:“我可以发誓。”
“今晚之前,除了叔叔以外,我绝对没有、对任何人这样过。”
亲嘴不算,被蹭裤子也不算,怀姣在心里慌忙打着补丁。
这不是一场艳遇,而是上天安排的美妙缘分。
穿着黑风衣的高大男人,一手按着鼓起衣兜,一手紧紧拽着怀姣,往公路外快步走着。
他很紧张,也很兴奋,心跳快得超过负荷,今晚的一切都是这么的不可思议。
他想自己实际上应该很早就已经动心了,或许用一见钟情比较好,因为没有直接对街边揽客的小鬼出言不逊已经是最好的证明。
强装的冷漠也只是因为他固执又老旧的思想,不允许他在婚前有这样出格的行为。
何况他今晚还有工作。
但是随便,谁会管,他可以请假。
反正自从搬到这个小镇,他已经连续三个礼拜没有休过假了。
今天可以当做他人生迈入新篇章的重要转折,他将会献上自己的纯洁与忠诚,和这个漂亮的、他未来的妻子一起,提前做一些美妙至极的事。
是的,虔诚的信教徒在初次之前就已经安排好了往后的所有事宜。包括但不限于今晚之后马上准备结婚和第一次不必使用byt之类的心跳细节。
“抱歉,我没有开车过来。”
威克斯捏着怀姣的手,拽着他往身侧带了带,他想搂住这位东方准未婚妻的纤细腰肢,但被对方慌张躲掉了。
“失礼了。”东方人的保守性格让威克斯愈发心跳加速,他不认为这是拒绝,顶多只能算作是……害羞。
这位纯情的三十岁信教徒,从未这样冲动过,在旅馆前台办理入住的时候,手指都在跳,“麻烦给我们一间干净一点的房间。”
一脸大胡子的中年旅馆老板,表情微妙,眼神促狭地看向两人。
“最里面的那间,刚打扫过。”他从墙上取下钥匙串,抛给高个男人,坏笑着交待道:“床头盒子里有安全t,按只收费。但我保证,这里绝对是全镇最便宜的价格,五个以内的话。”
“毕竟总有些没有道德的人试图用‘吹气球’的办法来证明自己有多强壮。”
大胡子老板在男人明显泛红的耳廓下,朝两人俏皮眨了下眼,“不过你应该不用吹气球。最多三次以上,你弱不禁风的小搭档就会被你撞散架……”
怀姣头皮发麻,白着脸被威克斯匆匆拽走。
这间汽车旅馆的老板按理来说应该是和费修他们认识的,大概还有合作关系,不然这么多次阵仗不小的仙人跳活动,怎么可能一直在这里安全进行。
旅馆只有一层,并排的房间外,是正对着停车场的露天走廊。外面只停着一两辆汽车,证明今晚入住这里的人应该很少。
汽车旅馆外,黑暗天空下一望无际的公路和树林草丛将这小小一方亮处衬得格外显眼。
费修几个人不知道藏在了哪里,怀姣直到走完这条走廊,都没有看到那几人的身影。
头顶走廊的灯模糊闪了闪,怀姣在这一刻,奇怪地感到点心慌,不是对即将发生的事,而是对外面未知的黑暗世界。
威克斯正在用钥匙开门,不过两秒,门就打开了。
“进来。”对方稍显催促的声音让怀姣顿了顿,拽着自己的那只手,和之前相反,带着轻微汗意,怀姣喉咙咽了咽,小小应了声。
他转过头,在即将进门时,视线余光被一道极亮的远光灯晃了下。
怀姣眯着眼睛,回头看了一眼。
一辆看不清车牌的改装卡车,缓慢停在了旅馆外。
改装卡车诡异又违和的外形让怀姣讶然之余,下意识盯着多看了几秒,在他怔楞目光下,司机位的门开了,“叮当”一阵清脆响声,像玩具风铃被拨动。
车上跳下一个戴着兜帽的奇怪男人。
怀姣如有预感,心跳猝然快了两秒,第六感在提醒他那个男人似乎是一个很重要的角色。
他正打算细看,门边一直等着他的威克斯,就忍不住了似的,捏着他的手,快速将他拽进房间内。
“砰——”的一声,最后一间房的房门关紧。
走廊外,露天停车场上的兜帽男人,身形一顿,朝这边看了过来。
与此同时,卡车的后车厢里,传来一阵饱含痛苦的模糊叫声:“呜呜……”
自称保守的信教徒一进门就紧抱住怀姣想亲他的嘴。
怀姣吓了一大跳,偏着脑袋直躲,嘴里慌里慌张地磕巴叫道:“等、等一下,叔叔!”
威克斯的嘴唇都蹭到了他的脖子上。
西方人的唇形很薄,嘴唇线条薄削,缺少温度,肌肉骨骼也是硬邦邦的咯人得很。
而被他抱在怀里的怀姣就跟他们不太一样了。这个亚洲小鬼身上暖烘烘的就算了,还哪儿哪儿都软和。
威克斯抱着他,只觉得鼻腔底下的衣服领口里,细白脖颈间,到处都冒着点儿奇怪的绵绵香气。
怀姣不意外的听到了那句:“你身上好香。”
这好像是每个不礼貌的男人,普遍会对他说的话。听着很认真,但是放在当前语境里,又有点轻薄且不正经的意思。
只是威克斯的表情却正经得很,正如他所说,虔诚的信仰和刻板保守的性格让他总会很好地克制住自己,尽可能的不表现出任何外露的情态。
哪怕他此时五官硬挺的一张脸都快埋到怀姣的衣领里去了。
“叔、叔叔,”脖颈上的触感又痒又热,威克斯的嘴唇温度很低,呼出的气体却是烫的,还自以为不明显的,用自己高挺的鼻梁骨,又磨又蹭地去嗅怀姣身上的味道。
如果不是时间太匆忙,他都想事先准备上一台摄像机,用来记录下他和他漂亮的东方未婚妻,美妙绝伦的第一次。
从捏开他的嘴,亲吻他柔软的舌头开始。
威克斯现在就开始幻想了。
怀姣的每一个表情和动作,还有娇滴滴捂着肚子喊疼的声音。
那时候威克斯会非常陈恳地跟他道歉,说:“抱歉,我好像塞得太满了。”
然后认真告诉他:“因为你里面真的很软。”
威克斯想到这里脑子有些发烫,他甚至开始懊恼,怎么会忘了准备摄像机。
都不用租借,马戏团里就有现成的。他们经常会在聚会的帐篷里,播放一些并不怎么好笑的喜剧电影,据那个自称贵族的团长所说,是为了让他们这群无聊又古怪的人懂得什么是真正的快乐。
上帝,无聊的电影只会让无聊又古怪的马戏团演员烦躁到想砸了那个巨大的投影幕布。
和那台没用的昂贵相机。
“好像也不是那么没用……”
威克斯含糊不清的声音让怀姣愣了愣,他下意识侧头,茫然问道:“什么?”
“我想拍下来。”威克斯深吸着怀姣的颈肉,垂着脑袋,哑声说:“纪念我们珍贵的……”
Torch of hymen.
怀姣活学活用,以洁癖为由将那个热情上脑的奇怪信教徒赶去了浴室。
【他刚才想用摄像机记录下你们的‘第一次’。】8701有些阴阳怪气的声音突然在脑子里响起来。
怀姣正偷偷摸摸地小心摸索威克斯放在床上的大衣,闻言手指一跳,差点叫出声——
【你干嘛?!!!】没看到他在做正事吗!!
他都摸到男人的大衣口袋里去了。从刚见面的时候怀姣就注意到了,对方右手一直小心挡着那里,像藏着什么宝贝。
怀姣不是好奇心过重,只是隐约觉得那样东西大概会对他有所帮助。
【你们找错人了,不应该选他。】
怀姣脑袋上有问号,忍不住说:【那之前他们商量的时候你怎么不提醒我?】
8701:【……】
系统第一次有点无言以对。
在刚在以前,他确实认为让怀姣接触一个与主线有关的剧情人物,没什么太大问题。
问题在只在于……这个马戏团的奇怪成员,似乎真的好像哪里不太对。
【他想用马戏团的摄像机拍下你们的……初、初夜,】8701都难得有些难以启齿,声音僵硬还故作冷淡:【然后在以后的每次亲密接触里,放给你看。】
怀姣:【……】
——系统的话可以翻译为:有变态,快跑。
——开始兴奋起来了就是说……
——这就是西方教徒吗,过于会玩了家人们
——已经脑补到英俊成熟的基督教男人举着摄像机拍摄老婆yan照的场景了
怀姣有点虚了,他好像惹到不该惹的对象了。
【费修他们还在附近吗?】他心里慌得很,迫切跟8701确认道。
8701停顿片刻,回他:【还在。】
8701的回答让怀姣勉强松了口气,他此时已经有些骑虎难下,直接逃跑或者提前结束这场活动似乎都不怎么靠谱。
还不如趁这段难得的空档时间,做一些有用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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