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如骁的额头跟他碰了一下又分开。
宋映瑄:“……你干嘛呢?”
季如骁戳戳他额上亮起的纹印,“本尊的护佑灵咒。”
宋映瑄自己看不着,不自在地抓下他的手,“所以呢?”
“所以本尊不是毫无回报,不该被你说成白眼狼。”季如骁逼近他,“你跟本尊道歉。”
宋映瑄皱眉移开视线,“你想得美,我……”
“你脸红了。”
季如骁上手把他脸掰了过来,对着侧颊那处淡粉细细观察,“刚红的,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宋映瑄更不自在了,“你离这么近,真的只想跟本君说话吗?”
“不然呢?”
“不然……”宋映瑄纠结,又有些紧张,感觉自己脸更烫了,他平复了一下呼吸,垂下眼说,“你亲吧,想亲哪儿亲哪儿,从前都那样了,哪有几十年后不算数的道理,不过先说好,你得保证不咬本君舌头。”
“……”
季如骁把他脸掰正,捏上去,说:“本尊没想亲你。”
“你骗谁呢?”宋映瑄不信他,手撑在石床上,脸朝前凑了凑,“就一小会儿。”
季如骁想起池底那个吻。
小修刚练完剑,衣衫乱着,胸膛有些轻微的起伏,正故作严肃地威胁他,他拽着剑把人拉进了清凉的水里。
小修震惊地瞪着他,扯着衣领想把他弄开,却拽散了他的外袍。剑浮在一边,他几乎瞬间碰上那张柔软的唇,两人一起沉了底,发丝在水里飘荡开。
季如骁揽上他的腰,另一手嵌入发间将他拉近,撬开了这人微张的唇,之后便不再有更进一步的动作。
小修推他他就抓得更紧,不多时两人就咕噜咕噜地吐起了泡泡,气泡打到脸上带来酥酥麻麻的痒,小修似乎实在忍不下去了,腿碰了碰他,含糊道:“可以了……唔……先上去咕噜o……咕噜O0……”
那天咕噜完之后两人就不太对劲,小叔让他施点手段说服这好朋友帮他,他却没来得及施这人就答应了,想来还是那种朋友关系更牢固些。
恁蝶果然没说错。
后来不记得又亲了多少回,小修嘴上不要不要,却不知何时也红着脸把推他的手变为了环上他的脖颈,扣住他的后颈,攥上他的头发,还有一次把他两手绑到床头,喘息着在耳边让他张嘴,两人第一次舌尖勾缠,明明不在水里,也没有蹭着胸膛咕噜噜地吐泡泡,却比任何一次亲吻带来的酥麻都让人心痒。
宋映瑄说他一碰舌头就咬人纯粹一派胡言,他只是忍受不了长达半个时辰不能动弹的纠缠,他挣不开手,就只能把这人舌头咬破,让他滚。
那小修好像疼回神了,恼羞成怒把他赶出洞,让他也滚。
他窝在洞外睡,小修半夜又把他领回去了。
唇瓣上传来温软的触感,感觉到他有想张嘴的趋势,季如骁微微撤开,轻声问:“不怕本尊咬你?”
“你敢。”宋映瑄好像笑了一下,先发制人咬上他的唇,顺势扑他倒了下去。
寝洞安静,只石床一角的喘息凌乱交错着,不同于少时的青涩,多年过去,人都会学会借助更强健的身躯,更厚的脸皮来进行更大胆的撩拨。
宋映瑄无视自己一团乱的衣服,不管不顾地掐住他,呼吸略有些急道:“本君不管,我都几十年没摸过狗了,你得跟我回去当宠物。”
季如骁攥上他的手反身把他按倒,一只手臂横压在他胸前又极其凶狠地吻了下去,感受到他胸腔起伏愈快,心脏剧烈跳动至难以呼吸了才微微撤开来,问:“哪有跟宠物做这种事的?”
宋映瑄被他压得险些岔了气,腿一用力就要再反身按他,被一脚踹了回来,季如骁紧攥住他早已发麻的手,蓝眸在被吻得湿润的唇上定了定,突然极轻地哼了一声。
宋映瑄莫名羞恼,说:“混蛋,本君这就憋死给你看。”
“用不着你自己憋。”混蛋又俯身蹭上他的唇,宋映瑄气还没顺过来,晃着脑袋避开他,急道:“我告诉你,本君就喜欢跟宠物做这种事,我这么些年就摸过你一条小狗怎么了,没小狗愿意跟我玩怎么了,你很得意吗?那你得意得太早了!我回去便逮个十条八条关洞里,管它们愿不愿意,我唔……不亲了,憋死了唔……不是,真没气儿了,谁都跟你们狼狗似的唔唔唔唔唔——”
昏在地上的巨翼蝶悠悠转醒,只一眼就恨不得把再自己拍昏过去。
尊主面无表情立在一旁整理衣衫,那人修坐在石床上泫然欲泣,也不管乱糟糟的头发和被扯得凄惨的衣服,对着空中漂浮的灵光哀哀哭诉。
“师尊……我对不起你啊师尊,我找到我那会做三菜一汤的小狗了,但是徒儿脏了!脏了!谁家小狗能硬生生把人亲晕啊,你让我回宗吧师尊,我真的错了,太丢人了,我再也不喜欢狗了呜呜呜呜呜你别碰我!你这混蛋,呜呜呜……”
尊主把他领口拉上,“你先把衣服穿好。”
“混蛋!”那人修怒视着他,“亲手脱了本君衣服,如今又要我穿,你把本君当成什么人了!”
“你自己蹭开的。”
宋映瑄哼了一声,季如骁:“顺带扯掉了本尊衣服。”
宋映瑄继续面向灵光:“呜呜师尊……”
季如骁一爪挥散了那团灵。
宋映瑄大怒,不等出手,就听这冷酷不讲理的尊主开口:“别想着通风报信,落单的人修,既然到了本尊手上,你便哪也别想去。”
落单的人修嘤嘤哭泣,又骂,“你混蛋!”
混蛋得意冷笑。
巨翼蝶一掌拍晕了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了一下封面,用消除笔在狗崽脑袋上划了一道,不知道为啥真变成淡粉色了……点就看秃顶小狗.jpg
夜半时分,壁烛尽灭,白骨成堆的洞穴内,两人一蝶小心翼翼地沿着墙壁行走。
小蝴蝶绕着两只相牵的手乱飞,“你们俩别不出声,到底什么意思?恁蝶看起来像傻子吗?大半夜潜入丶狼大人家想干什么?你……”
宋映瑄松开拉在一起的手,一下把它弹飞,又牵上,低声问:“怎么跟你们尊主说话的?”
小蝴蝶拿触须撞他那只不正经的手。
“你撒开我们尊主!撒开!不要脸的人修,你以为你跟我们尊主这样那样了就能得到什么好处吗?告诉你,我们尊主六个魔侍个个不是吃素的,一魔一口就能把你吞掉!”
巨翼蝶愤怒,他再醒来时已经被带到了丶狼大人洞外,正脸着地在土里趴着,连翅膀都着了灰,前方两个干净整洁的身影却若无其事地坐在树上腻歪。
一会儿“你亲我一下。”一会儿“好吧好吧,那我亲你。”
一会儿轻声感叹,“尾巴好软,卷这么紧,本君都快跟你粘一块儿了。”
一会儿又不停笑,“耳朵别蹭了,痒,为什么你变回人形不秃……疼疼疼,不说了,你怎么又不高兴,我再亲你一下呗?诶你别走啊……”
尊主飞身下了树,那人修紧随其后,见他醒了,还招招手让他过来。
巨翼蝶不屑冷哼,站着不动,触须隔空甩了他两巴掌。
区区人族,把自己当什么了。
那人修用口型骂他,被他狠狠骂回去后受伤地垂下眼,拽拽尊主衣袖,凑到耳边说了什么,边说还边指他。
巨翼蝶正待拾起块石头砸过去,就见尊主冷冷看来,抬手便将他扯到了近前。
巨翼蝶将自己翅膀从灵光里挣脱开,伤心欲绝地看向尊主,“都是假的,你的宝座是假的,我们百年的陪伴之情也是假的,如今为了区区一个人族……你太令恁蝶失望了!”
区区人族立在尊主身边得意,睨向垂头丧气的他,“别挣扎了,蝶兄,本君如今是你们尊主最在意的人,我就是要你那双翅膀,他也……”
季如骁:“你想得美。”
巨翼蝶瞬间挺起胸膛,“哈!”
“什么意思?”宋映瑄跳到魔头跟前,捏起他两边脸,“本君跟你又这样又那样,你连对翅膀都不愿意送我?”
季如骁把他两手抓下来,作势要拧,“你把胳膊送他,他把翅膀给你。”
宋映瑄不怕,“拧,你拧,给我拧断了好让我永远留在你身边。本君看透你了,什么你侬我侬,你就是把本君当玩物,有兴致时亲两口,没兴致时拧胳膊!残暴!血腥!野蛮!你……”
季如骁松开他,却没完全松开,一手还跟他牵在一起,轻轻捏了捏。宋映瑄噤声,又马上补全,“……你手还挺热乎的嘛。”
生怕那人修没听清,巨翼蝶再度挺起胸膛,“哈!”
尊主跟人修手牵手朝前走,宋映瑄嘀咕:“这样有点别手……你把手腕朝我这边转转,好了。”
巨翼蝶朝两人的背影,“哈!”
宋映瑄又嘀咕:“不行,本君好紧张,你让我牵牵狼爪子呗,等我不紧张了你再变回来。”
季如骁没变,抓起他的手放到唇边轻碰了一下。
宋映瑄眼前一片晕乎,更紧张了。
热气上了脸,季如骁要嘲笑他,突然怼上个灵光凝成的大镜子,两人一起看过去,宋映瑄戳戳他的脸,心里平衡了,“你更红。”
巨翼蝶:“哈!”
尊主漠然回头让他跟上来,冷声警告,“再喊把你翅膀扒了。”
宋映瑄感动:“你对我真好。”又面向刚跟过来的小蝴蝶,把相牵的手高扬到飞起,气沉丹田:“哈!”
小蝴蝶扑了他一嘴沙子。
即便两人再小心,踩在兽骨上也还是会发出轻微的响声,宋映瑄把脚步放得更轻,悄悄问季如骁:“所以为什么我们要做贼似的来你小叔家?”
季如骁回头瞥他,“不然还能去哪?”
宋映瑄先前冲进寝洞时顺手带上了门,之后再想出去却发现门从外面封上了,季如骁直接拽起巨翼蝶带他从传送阵出了洞。
“不然……睡觉呗,”宋映瑄有些不好意思,捏捏他的手,“这大半夜的,咱洞里又不是没床,为何来别人家?”
“懒。”
“好难过,本君不是懒,是想抱小狗一起睡……你在毛长出来之前不会都不变回去了吧?”
“会。”
宋映瑄气冲冲甩开他的手,“那你没有价值了……啊!”
动作幅度太大,他一脚踩到块坚硬的头骨,直接朝前栽去。
这回两手空空,正前方就是令人安心的尊主的怀抱,无论如何也……尊主灵活闪身,连个衣角都没让他碰到。
宋映瑄:“???”
底下一堆兽骨差点没把他一口老血硌出来,他恶狠狠掐住某只冷漠的脚踝,问:“为何又不接住本君?”
那脚把他手甩开,漠然向前,“本尊没价值。”
小蝴蝶欢快地在他跟前飞,宋映瑄恨得拿骨头砸他,自己爬起来,不等爬到一半,四周壁烛突然从后向前渐次亮起来,瞬间便照亮了整个洞穴。
宋映瑄这才看清这洞里有多少骨头,他们距最中央那个几乎高至洞顶的骨堆仅剩十几步,忽然,上面掉下几块碎骨来,紧接着有越来越多的碎骨顺着堆顶往下落,骨堆最高处,有人缓缓坐了起来。
季丶狼打着哈欠看骨堆底下的情景,看到季如骁的脸,又躺回去,踹了根骨头下来,“随便坐,大半夜我就不招待了。”
“小叔,”季如骁把后面的人拽到身前,说,“我伴侣很喜欢吃你的兔子,特意来谢谢你。”
宋映瑄:“……能编点好的吗?”
季丶狼却倏地坐了起来,一闪身便到了骨堆底,看着宋映瑄的眼问:“当真?”
宋映瑄还是第一次被人用这种满怀期待的眼神看,顿觉肩上责任巨大,他坚定地点点头,“当真。”
季丶狼感动不已,从满地兽骨中清出一块地方,又从骨堆里翻出来桌椅让他俩坐,接着要去翻杯子,季如骁:“不用了。”随即从袖中取出两个杯子。
宋映瑄:“你啥时候装的?”
季丶狼欣慰,问他们想喝点什么,兔血鹿血牛血羊血猪血鸡血……宋映瑄起身,“我还有事,先走……”
季如骁又把他拽下来,对小叔说:“他不喝,弄我们自己的就行。”
于是季丶狼每样都配了点,跟侄儿碰完杯后一饮而尽,露出浸了血的獠牙,笑得友善看向宋映瑄。
宋映瑄坐立难安,跟季如骁传音,“竟然让我看你喝生血,本君以后再也不会跟你亲近了。”
季如骁:“你上回也是这么说的。”
宋映瑄:“呕……你别提上回,本君好容易忘了,你到底知不知道我们人族不吃生肉不喝生血?”
宋映瑄少时来过一回这洞穴,吃肉吃到撑,又窝在洞里跟那不要脸的魔狼亲嘴亲到撑,最后走时小叔不放心,跟魔狼碰杯喝完血,拉到一边问他这朋友是不是真的答应了。
不知道魔狼是想证明什么还是想炫耀什么,在出门之际,用沾着不知什么动物血的嘴给了好朋友一大口亲亲。
宋映瑄想到那一口就又要呕,偏过身子不看他俩,季丶狼看他的眼神却热切到了难以忽视的程度。
宋映瑄:“……您有什么事吗?”
“没有,”季丶狼微笑,“只是觉得巧,你二人竟然还能碰到一块儿,原先小狼和我说,我还当……”
季如骁咳了一声。
季丶狼住嘴,边叹息边摇头,“如今摆起尊主的架子,大名都不让叫了。”
宋映瑄想笑,强忍住传音,“谁让你这大名这么可爱呢。”
季丶狼对他两人突然到访很是惊喜,问他们想吃什么,又要开始忙活。
宋映瑄硬着头皮说大半夜了,他们就来坐会儿,不吃东西了。
季丶狼脸霎时垮下来,宋映瑄:“吃,我们啥都吃。”
季丶狼又带上笑,让他们稍等会儿。
他行步平稳,右侧骨腿藏在沾了血污的绿衫下,随衣袍甩动而若隐若现,小蝴蝶悄无声息地落到了他肩头。
宋映瑄还盯着季丶狼的背影,季如骁突然碰了碰他,示意他看满洞兽骨。
“我黄昏时从他洞里离开,那时兽骨仅剩一半,如今却又堆满了,不过几个时辰,他又捕杀了许多猎物。”
宋映瑄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洞内某处拐角,“捕那么多,他吃得完吗?”
“大多放起来或送到我父母洞里,他自己只吃现杀的活物。”
“那你们养在秘境里的兽怕不够他杀,”宋映瑄执起沾满残余兽血的杯盏观察,突然放下杯,凑到季如骁面前低声问,“他不吃同族吧?”
为保证四肢与野性不退化,魔兽生灵后仍会坚持捕猎未生灵的兽。
有魔气熏陶,魔兽往往会变得更加狂暴,宋映瑄每次撞见魔狼与魔羊凑在一处进食普通羊或普通狼,都直呼变态转身快步离开。
生了灵便都是魔兽,魔兽间是约定俗成互不捕猎的,但看洞里兽骨的惊人数量,这位小叔保不齐还真不挑。
季如骁让他猜。
宋映瑄不猜,他问了另一个更关心的问题,“你们不吃人吧?”
“修魔交好,不吃。”
“那若是不交好呢?”宋映瑄绕他的头发,“倘若此次生不了灵,两界仍在打架,灵气没了不说,还逐渐无水无粮,那……”
“到时便不只兽吃人。”季如骁把自己头发从他手上绕开,攥住他的指尖,亮出尖牙作势要咬。
“也是,”宋映瑄往外抽手,没抽动,干脆不动了,“到时人吃兽,兽吃兽,人吃人……你好恶心,每天想些什么东西?”
见他都不挣扎,季如骁也没真咬,却抓着手不让他抽走,说:“不会有那一天。”
“那当然,”宋映瑄哼哼奉承他,“全靠尊主隐忍蛰伏,英明神武,不顾名声,不要脸皮,一言不合便抓人回家,先祖都使唤得动,还……疼!”
狼牙不轻不重给了他一口,其实不疼,宋映瑄又跳起来嚎:“你咬死本君了!待着,马上给你这狗牙拔了!”
宋映瑄猛然扑向他,季如骁抓住他手臂往自己怀里扯,正色道:“在小叔家,你不能收敛些?”
“你……”宋映瑄震惊于他的厚脸皮,一脚踹上他的腿,恶狠狠威胁,“张嘴!”
季如骁环腰把他拉近,皱眉避开他的手,“本尊刚饮过血,不好与你亲近。”
宋映瑄气不动,只能拍他脑袋,“你跟谁装傻?”
季如骁仰头要亲他,“你实在想要也行。”
宋映瑄捂住他的嘴,兀自惋惜,“本君怎么就不是你们这样的禽兽呢。”
他注视着面前晶亮的蓝眼睛,幽声道:“本君若是跟你们一样茹毛饮血生吞猛咽,便每日逮东西吃吃吃吃吃,吃完内脏吃大肠,吃完脑袋吃眼珠,嘴都不擦就抓你亲亲亲亲亲,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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