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之后,陈濯很快喝完粥,收刷结束清理干净,他跟着涂渺和涂祁上去七楼。
有些事不能妥协,一旦迈出第一步,后面的所有步就不会归自己掌控了。
陈濯开始并没有把在涂家吃午饭算进去,计划是看完电影、干完活,之后他就回家,给爷爷奶奶和自己做顿简单午饭就好。
哪知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还是有两个极限会拉扯的姐弟在,陈濯又是个不会说话的,是以事情走向最后变成了涂正庆和元雅先送了饭去二楼,接着陈濯就坐在了涂家饭桌。
“陈濯哥,你快吃!我们的动漫还没看完呢!”涂祁坐在了陈濯旁边,兴冲冲给他夹菜催促他,显然不想让陈濯吃完饭就回家。
好不容易和陈濯坐一起看了半个上午的动漫,涂祁心情十分美妙,不禁想要陈濯再多和他游戏一下午。
但是陈濯却没有他那样的好心情。
在听完涂祁的话,陈濯夹菜的筷子顿了顿,本在看自己碗的眼神向上瞟了满面盎然的涂祁一眼,接着就不自觉咬唇把头埋的更低。
“祁祁,食不语。”元雅看出来陈濯有些不适然的窘迫,忙出声阻止涂祁再说话。
涂祁撇撇嘴,丧丧回了个“好吧”,反手便又夹了点菜放在陈濯碗里,在涂祁稍微抬头看过去时,他眯着眼睛冲陈濯笑,脸上写满了乖巧。
尤像被顺毛纵容高兴的狗子汽水。
莫名想到汽水,陈濯再错眼,看到汽水正趴在他脚边摇尾巴。
是不是如果涂祁也有一条尾巴……
漫无目的想着,这顿午饭就到了尾声。陈濯喝完涂祁高高兴兴给他盛的咸汤,正擦嘴,就被涂祁抓着胳膊往卧室领。
“陈濯哥,快走快走,我们继续去把那几集看完!”涂祁热情地拽着陈濯走,丝毫没注意陈濯逐渐僵硬的身体。
“涂祁!你家汽水随地大小便,赶紧去处理处理。”涂渺细心观察到陈濯乱飘的眼神和欲抬却抬不起来的想要拨开涂祁的手,眨眨眼很巧妙地挤去两人中间,把涂祁赶走。接着她话头一转,问陈濯:“陈濯,咱们英语作业是写哪几页来着?”
问着,涂渺顺势把陈濯从涂祁身边叫走,把人往自己卧室带。
涂祁怎么可能看不出来涂渺的把戏。
他正要发作为难涂渺,眼神却在掠过陈濯的时候,看到陈濯好像舒了口气。
是为不用和自己看动漫而庆幸么?
涂祁莫名心里很难过,皱着脸目送陈濯跟涂渺走了,走进和他房间仅一步之隔的,涂渺的房间。
自己最喜欢的玩具被人抢走的感觉。这是涂祁现今能想到的,最好的比喻。
他在小学的时候,就被涂渺抢过一个最喜欢的钢铁侠玩偶。那是当时的涂祁最喜欢的玩具,而陈濯是现在涂祁最喜欢的哥哥。
一个人在餐桌边站了好久,涂祁最后愤而摔门离开了家,屁股后面跟着以为是要出去撒欢儿的汽水。
没有人过问涂祁去了哪里。
涂祁走后不久,陈濯便回了自己家,洗刷好涂家送饭用的餐盘,他想着晚上再送上去。
直到下午两点多,涂渺匆忙敲开陈濯家的门,问陈濯涂祁有没有在他家。
涂祁已经出门“遛狗”两个多小时,却迟迟不见回家。睡了一觉起床的涂渺没有在卧室和客厅寻见涂祁,不由心里慌张一下,于是直奔陈濯家,希望能找到叛逆期的涂祁。
结果涂祁并不在陈濯这里。
“祁祁他……诶?是不是有人在挠你家门?”涂渺话说到一半,听到陈濯家的房门在响。
陈濯也听见了,跟着涂渺走到门口,透过猫眼什么都没看到,耳边却同时响起汽水的狗叫。
陈濯打开了门。不容他多反应,裤脚就被汽水咬着往门外拽,边扯着裤脚,汽水喉咙里还发出呜噜噜的声音。
见此情况,涂渺好像明白了什么,“汽水是要带我们去找祁祁。”
“陈濯,能麻烦你和我一起去找他么?”
踟蹰半分钟,陈濯看看梗着头不懈扯他裤脚的汽水,又看看鲜少面色焦急的涂渺,点点头,哑声回道:“好。”
于是两人被一条狗带着,在小区外的窄巷子里,找到正在挨揍的涂祁。
“住手!”涂渺大喊着冲过去,试图救出来被围困在角落囹圄的涂祁。
然而虽然她气势惊人,但毕竟一女难敌好几男。跑过去只瞄到涂祁半张红肿的脸,涂渺就被外围的男生阻挡架在了旁边。
“涂祁,你这是什么能耐?还要让女生来救你,传出去笑死个人,哈哈哈!”
“放手!放开我姐!有什么冲我来!”涂祁坐在地上朝着头顶染黄毛的高年级男生嚷开,“许述!你有本事……唔!”
不让涂祁叫嚣完,黄毛许述的手下接到眼神示意,给了涂祁肚子一脚。
“祁祁!”涂渺挣扎着,“你们到底要怎么样?小心我……”
“报警”两个字还没出口,涂渺眼前忽然闪过人影,耳边两声嚎叫之后,抓她胳膊的两个男生已经蹲在边上满脸痛苦。
“放了他。”陈濯把涂渺挡在身后,稍稍抬头看向许述,咬唇又咬牙,脸上没有太多表情起伏,只有握在身侧的拳头在昭示他的“威胁”。
许述认识陈濯,街里街坊皆知的“闷瓜”,不想陈濯竟然还会打架,一下就撂翻他的两个小弟。
顽劣笑着看了陈濯好一会儿,许述把手里的烟屁股抽尽,吞云吐雾间嗤道:“陈濯,你也没有看上去那么老实嘛。怎么,要不要来我这儿,我还缺个打手。”
陈濯没有回应许述的邀请,闷着声音重复自己的要求:“放了,涂祁。”
“陈濯,别给脸不要脸啊。”许述唇角的笑逐渐敛尽,随着眼前烟雾消散,他看向陈濯的眼神里全是阴鸷,“两个选择,不然你来我这儿,我今天放过这小子。不然我卸了他,顺带连你一块儿揍。”
涂渺站在陈濯身后,悄摸伸手拉拉他的衣角,示意他不要和许述硬打。许述那边有八九个人,个个手里都有家伙事儿,而且个头平均比陈濯高出来小半个头,涂渺担心陈濯会吃亏。
毕竟这是她第一次看见平常沉默寡言的陈濯打架,还是为了救涂祁那个糟心小孩儿。怎么看他们这边都不可能打的过对方,所以何必去蚍蜉撼树,自讨苦吃。
“选好了么?”无声对峙两分钟,许述站的吊儿郎当,语气极其不屑问陈濯。
“你先,放了涂祁。”陈濯声音很低,听不出来其中情绪。
若不是了解陈濯往日的沉闷性格,许述会以为他在挑衅。
自以为是品了品陈濯说不出来的意思,许述挥挥手让小弟们把已经被打成烂泥一摊的涂祁丢给陈濯和涂渺,进而抱臂抖腿杵着等陈濯“入队”。
扶住站不稳的涂祁,陈濯憋了半分钟,才压着声音问:“能,跑么?”
涂祁瞬间福至心灵明白陈濯的未言之意,咬牙点头重嗯一声,“能!”
巧妙把涂祁和涂渺从许述和小弟们之间隔开,陈濯自己又找好起跑的地方,悄声倒数五个数,他一推涂家姐弟,“跑!”
待涂渺拉着涂祁飞奔跑走,陈濯领着狗子汽水断后跟在后面。
三人一狗的行径出乎许述的意料。他望着几人的背影愣了愣,啐骂了句“艹”,领着小弟们作势追上去。
“陈濯,去……去我家吧!”涂渺边跑边气喘吁吁和陈濯说接下来的计划。
“我家吧。”陈濯小喘着应道,“叔叔阿姨知道,会不会生气?”
“对对对,咳咳……去,陈濯哥,家。”涂祁忍着满身酸痛附和陈濯。
最后少数服从多数,三人回到陈濯家,把许述一群人拒之在门外。
陈濯爷爷奶奶出门遛弯儿不在家,倒也免了老人家看到脸上青紫红交加的涂祁,平添担心。
“呼!还好跑得快,差点就被许狗追上了!”涂祁席地而坐,无所谓瘫在地上倚着墙,粗粗喘气带着胸腔的剧烈鼓动,混上脸上的污垢和於肿,还有破烂脏乱的衣服,尤其像逃难出来的难民。
涂渺没好气白他一眼,怼道:“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到处惹事,我们至于这么狼狈吗!?”
陈濯没有加入姐弟俩的争吵,默默找来医药箱,蹲在涂祁旁边要给他的伤口上药。
“可能,会疼。你忍一下。”陈濯轻声似是哄慰。
说完,他用棉签蘸了酒精,边吹气,很轻很轻地用棉签绕着涂祁额角的伤疤转圈。
酒精沁入伤口的刹那很疼,涂祁不由闭眼瑟缩,咧嘴嘶声倒吸气,垂在地板的手胡乱抓住陈濯的衣角攥紧在手里,以此缓解头上的疼痛。
“活该你疼!”涂渺在一边刀子嘴,手上却拿着温水打湿的毛巾,小心翼翼放轻力道给涂祁擦脸上的血污。
不知道在他们赶去之前涂祁和许述鏖战了多久,总之许述仗着人多,身上没有一处伤疤,而涂祁孤军奋战,脸上挂彩堪比整容。
饶是涂渺和陈濯动作都是轻柔,奈何涂祁从小到大从没这样挨过打,细皮嫩肉如今皮开肉绽,疼得他稀里哗啦眼泛泪珠。
“疼……姐,你轻点!”涂祁缩着肩膀想往墙角躲,“求你了,姐……”
“哼!看你下次还敢不敢打架。”涂渺嘴上不饶人,但手上擦拭的动作比刚才又放轻了许多,同时还皱眉对着涂祁脸上的淤青吹气,吹走一些痛感。
陈濯抿唇紧紧盯着涂祁的各处伤口,虽然涂祁没有说酒精蛰疼,然陈濯感觉过酒精擦在伤处的火热烧疼直达心底,所以他拿着棉签的手一直在轻颤,呼出的温热气息始终不停,希望能减轻点涂祁的不适。
处理完脸上,陈濯开始处理涂祁手上的擦伤。
终于能解放面部看到陈濯,涂祁第一次见到如此认真又谨慎的陈濯。他看陈濯距离他很近的眼睛,看到陈濯浅琥珀色的瞳孔,越看他越觉着那瞳孔很像他妈妈元雅非常宝贝的黄翡玉石,他听说那块石头很贵。
所以,涂祁想,陈濯的眼睛应该也很贵。
正看的津津有味,涂祁被涂渺不轻不重拧了下耳朵,“说说吧,为什么打架?”
“坦白从宽。否则后果自负。”涂渺最后还落了句威胁。
嗫嚅半天,涂祁在看到陈濯也抬眼疑问看过来,才犹豫开口:“因为……许述,他嘴不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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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骂你?”涂渺一听就来了火气,护短的心思藏都藏不住,撸袖子就准备去揍许述。
“没!”涂祁连忙拉住涂渺,余光瞥了眼似是局外人的陈濯,踟蹰道:“他……的跟班,骂陈濯哥。”
话音落,三人所在的客厅立时陷入短暂的安静,很莫名其妙,只有不知情的汽水汪汪叫了两声。
静谧两分钟,陈濯惯是好像无所谓,从来对这些看的淡漠。他没有说话,脸上的表情也没有变化,维持着平常的沉闷,眼睫垂着遮盖住了眼睛的视线,叫涂渺和涂祁看不到他眼中情绪。
涂渺眉间微微蹙起不虞,张了张嘴,问涂祁许述的跟班都骂了什么。
左右两边看了又看,涂祁蚊子哼哼学着许述的话,重复道:“他们说,陈濯哥是没人养的小破烂,说他……哑巴没能耐。还,还说……反正就是说不好听的!我没忍住,就过去也骂他们。结果……他们就来打我。”
涂祁没有学出来的话,是许述的小弟说陈濯软绵绵像个女孩子,甚至还说陈濯又白又瘦,指定有什么不治之症。
作为陈濯的头号迷弟,涂祁怎么可能容忍这些人毫无根据的大放厥词,再加上在家里的窝火,脾气上头的涂祁不管不顾就冲上去怼队伍的头头许述“有毛病”。
逞英雄的结果,就是一人难敌一群,何况许述那边都是大涂祁好几个年级的混混,三下五除二就把涂祁撂倒在了墙角,让他道歉。
道歉是不可能的。涂祁犟着头不说“对不起”,跟他出门的汽水也被许述的人踢了两脚。人狗俱伤的时候,涂祁大喊汽水的名字,示意它去搬救兵。
好在汽水伶俐,摇着尾巴从人群里跑走,一溜烟儿就跑到了二楼陈濯家。
“下次不用,搭理他们。”陈濯低着嗓子软言软语劝涂祁。
这种话,他从小到大没少听。如果次次句句都在意,那陈濯估计自己可能早就被气死了。
“这个许述,仗着人多势众,嘴都不带把门儿的。”涂渺忿忿咬牙,还在为陈濯抱不平。
后面半句“迟早要收拾他”,涂渺没有明说,给涂祁使了个眼色,姐弟两人心灵相通会意眨眨眼。
暂且揭过许述的事,涂渺问起来陈濯怎么还会揍人,而且身形手法快到不容察觉,对方就倒地不起了。
陈濯讪讪眼睛看地,无措的手指搅扭着衣服角,声音低的发虚,嗫嚅回道:“我爷爷,教我,防身的。”
此刻的陈濯俨然没有了在许述面前的厉害,重新回到涂渺和涂祁熟悉的怯懦里,说话声音就像吹过的风,轻到几乎听不到。所有的行为动作也是非常的疏离又收着,好像他们关系很陌生。
但涂渺已经和陈濯同班同学十年之久,从小学就在一个班。而涂祁也是自打有记忆开始,耳边是家里谈论陈濯的声音、眼前经常有陈濯的身影。
看出来陈濯不想深聊这个话题,涂渺哦了两声没有再深究。正想着要提个什么新的话题打破尴尬,忽然肚子咕噜噜叫起来。
“五点了,爷爷奶奶应该要回来了。我爸我妈估计也在准备晚饭。”揉揉肚子,涂渺从地上站起来,揪了把涂祁衣服后面的帽子,说:“走吧,回家。”
“我不回去!”涂祁耸动身子挣开涂渺,眼神期期望向陈濯,抓着他的衣服下摆,可怜兮兮道:“陈濯哥,我不想回家。回家,我爸我妈会骂我的。可能……还会再揍我一顿。”
涂祁好像一只遍体鳞伤的小狗,瞪大圆溜溜的眼睛在说自己的害怕,他还撅嘴、甚至鼻头和眼眶都有些生理性泛红,仿佛下个瞬间就能吸溜鼻涕哭起来。
陈濯原是在持续看地,把自己抽离出事件和聊天,不想涂祁赖上他,拽着他衣服的手抖啊抖的,还有我见犹怜却无比灼人的视线,让陈濯不得不抬了点头,眼睛给予回视,心里揣度着要怎么回应。
他求救地要去看涂渺,哪知涂祁预判了他,侧身挪了挪,正好挡住他能和涂渺视线交流的路径。
“涂祁,不能再麻烦陈濯了。赶紧站起来跟我回家。”涂渺伸手欲要再扯涂祁,却又被涂祁躲开,同时她看着涂祁试图往陈濯怀里钻。
涂祁的行为不仅惊到陈濯,连涂渺也是满脸讶然,没想到这小孩儿人不大,鬼点子一套一套的,还是妥妥行动派。
陈濯浑身木然不动,下意识瞳孔放大盯着涂祁闷头朝他怀里拱,而他因为过于震惊,也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情况,手脚断联不知道要怎么摆,大脑和心脏也是宕机一瞬。
直到有颗毛茸茸的头抵在陈濯的肋骨,他才意识回笼,极其困难喉结滚过两下,眼神复杂看着涂祁的头发,哑声开口:“那,让他,留下吧”
说完,陈濯又很艰难地去看涂渺,脸上的漠漠无光有些龟裂开,是十分无奈的纵容。
“谢谢陈濯哥!”涂祁目的达到,又蹭了两下陈濯的肋骨,才收回自己的脑袋,抬头去看涂渺,得了便宜卖乖道:“姐,麻烦你告诉爸妈,我今晚上不回家睡了。明天也不要回去!”
“涂祁,你别蹬鼻子上脸啊。”涂渺叉着腰数落道,“躲一晚上就行了,你还想安营扎寨在陈濯家么?”
“可是,我脸上的伤,一晚上好不了的。回家还是会挨吵。”涂祁又开始卖起可怜,话是说给涂渺,整个人却是面向陈濯。
接收到姐弟两人的视线,陈濯咬了咬唇肉,想到涂祁是为了替自己出头才挨了打,陈濯便狠不下心说拒绝了。
犹豫几分钟,他对着涂渺道:“要不,就让他住下吧。毕竟……是因为我。”
虽然卖惨可耻,却十分有用,涂祁如愿以偿留在了陈濯家,并且为了不让两位老人看到涂祁脸上的淤青和伤疤,陈濯不得已把涂祁藏进自己的卧室,依着他玩“躲猫猫”。
晚上,涂渺回家编了个谎,说涂祁要跟着陈濯学习,所以暂住在他家,方便陈濯给涂祁随时讲题。
涂正庆和元雅没有多想,很快就点头说个“好”,还让涂渺送饭到二楼,不能白白占用陈濯的时间帮助涂祁学习。
涂渺送饭的时候,涂祁正窝在陈濯的屋里扒着窗户看中秋圆月。
可惜陈濯的窗户外面正对着一大棵树,正值九月金秋,树叶依旧繁茂,挡住了涂祁看月亮的视线,他除了影绰的树杈,只能朦胧勉强看见丁点月亮的边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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