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醒笑的不见牙齿,正想说些什么,盛新雪从书房出来,她皱皱眉头,很是瞧不上关醒这幅没长大的样子:“快从你爸身上下来,多大人了,怎么还不成熟?”
关醒撇撇嘴,只好松开了关铭华,规规矩矩的站着。关铭华看了眼盛新雪的脸色,连忙打圆场:“哎呀,他还小呢....对了,快到饭点儿了,咱们一家出去吃吧!”
盛新雪可一点儿也不好糊弄:“关醒,年级大表。”
关醒偷偷看了他爹一眼暗示求救,关明华了解,张嘴刚想说什么,盛新雪横了他一眼,他屁都不敢放了,关醒只好老老实实的掏出表,交到母亲手上。
看见了关醒第一的名次,盛新月那往日里母仪天下的威严脸今天终于拨云见日,她点了点头,终于说了句:“还不错。”
父子俩对视一眼,欢呼一声,关铭华看见关醒第一的名次,显然要比盛新月捧场的多:“儿子简直太厉害了,想要什么乐高手办,随便挑,爸爸奖励你!”
盛新雪难得的没有制止,一家人还一起去外面吃了个团圆饭。
在饭桌上,关醒笑的脸都红了,关铭华给他讲自己出差时的趣闻,关醒听着津津有味,但他还是希望父亲以后可以少出差。
毕竟没有关铭华,他真的不太擅长与母亲相处。
凭借着月考年级第一的成绩,关醒度过了一个氛围很好的周六,周日晚上,他写完了一套数学卷子,一看表,凌晨12点40,他决定今天早点睡,犒劳一下自己。
洗漱完,换上睡衣,关醒趟在了床上,没一会儿就进入了浅睡眠。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又迷迷瞪瞪的醒了,是手机的消息的提示音,连续不停的震,把他吵醒了,关醒起身,打开手机,是张云情给他发的微信,一连十几条。
“醒醒,快看学校论坛,惊天大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你看了没?!!赶紧看啊!!!!”
“呜呜呜呜呜,我男神滤镜碎了,啊啊啊啊啊啊啊!!!”
“评论里都是什么喷子,嘴也太臭了吧?!!!!”
“我男神现在怎么样啊?!!!一定难过死了,呜呜呜呜........”
关醒越看,越觉得预感不妙,他连忙登上了论坛,主页很大,往日里都是说些食堂饭菜差、学校不放假等等鸡零狗碎的破事,飘红的都很少,今日却不一样了。
首页被顶到第一的,标题只有一个句号,却飘红且加粗,热度也远超其他帖子,关醒颤着手点进去,但估计是涌进去的人太多了,他刷了很久,才刷出来。
首楼同样一句话都没有,只有一张图片,关醒死死的看着它一点点加载出来,心下已经非常不好了,等它全部加载完毕,他脸也白了,浑身开始不自觉的颤抖。
很熟悉的,那是一张照片,很早前就存在自己的相册中。
关醒使劲儿闭眼,又睁开,确定自己没看错,那真的是自己相册的那张,一模一样,照片里的人黑长发,鲜红唇,丝绸裙。
正是是鹤禅渡的长发红裙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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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醒做了噩梦,梦里他看见了一身红裙的鹤禅渡,他披着长发,穿着高跟鞋在同自己说话,言笑晏晏着,很开心,但笑着笑着,他弯弯的眼睛突然流泪了,是红色的血泪,顺着他的眼角、脸颊落下,在地上砸出血花。
他不再笑了,睁着血红的眼,顶着惨白脸颊上的血泪,低头看着关醒,眼神是在看一个背叛者的痛苦与厌恶。
他轻轻启唇,声音小而清晰:“骗子。”
关醒不断的摇头,神情慌乱而崩溃,他不停的辩解:“你相信我啊,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告密!不是我!!!”
鹤禅渡不信,只是用红的快要看不见瞳孔的眼睛盯着他,语气低沉嘶哑的叙述:“骗子,因为你,不会有人再喜欢我了,不会了..........”
他一边说着,全身上下开始流血,有大颗大颗的血珠从病白的皮肤里涌出来,关醒伸手按压试图阻挡血液的流逝,但没用,他哭的很惨,哽咽着望着鹤禅渡:“怎么办,我....我止不住.....对不起啊,真的不是我啊....你....你不要死啊.......”
地上透明的眼泪和血泪很快汇集在一起,成了一条红色的小溪。鹤禅渡的脸越来越透明,就在关醒不知所措的时候,他突然一把抱住了关醒。
力道大的像是要把人揉进身体里,裹挟着某种恨意,他紧紧贴着关醒的耳朵,用气音说了最后的结案陈词:“看看你干了什么,你杀了我,你是凶手。”
关醒徒劳的张嘴,浑身颤抖,再也说不出什么辩解的话,他看着鹤禅渡一点点消散,留给他的只有一身的血。
血是刚流的,很新鲜,温度灼人,他就在这痛苦中被活生生烫醒了。
.......
幸好只是梦。
缓了一小会儿,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意,他拿起手机,已经凌晨三点多了,又重新按下重播键,给鹤禅渡打今天的第三十二个电话。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嘟声,频率整齐,在寂静黑暗的狭小卧室中十分突兀,声音不断,恍惚中,关醒被这样的声音催眠了,梦中的事情又在眼中重现,他看见了鹤禅渡闭眼安分的死掉了,就躺在一片红上,分不清是他的裙子还是他流的血。
眼泪涌了出来,好在听筒里清晰的女声救了他:“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
他又去翻他发的短信,一共十五条,开头是解释,后面又是担心,对面依旧没有回复。
手机的蓝光照着关醒那张失魂落魄、心力交瘁的脸,看了时间,三点四十,时间过得太慢了,他第一次如此焦灼和煎熬,说是心给架在火上烤都不为过,他太害怕早上的到来。
他再也没睡着,开始回忆那一天猫在美术室的门外拍照片的样子,真的是很丑陋了,但他别无他法,或许神理解,却无法原谅,所以早早就准备好了惩罚,让他自己挥的刀最终砍向了自己。
礼拜一是正常上学日,关醒进到教室,就听见了同学们的窃窃私语,话题的主人公自然是鹤禅渡。
“啊呀,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
“就是说啊....咦.....好恶心!”
“我听说就是....呃....那种人...都是变态,有心里疾病的.....”
“是啊是啊,以后离他远点吧...真是的,跟这样的人一个班....”
关醒越听心越沉,越听越憋屈,他望向鹤禅渡的座位,人还没来,他又看了眼表,离早读时间还有五分钟,他应该还在路上吧,平常都是踩点来的。
啪的一声,旁边的张云情先摔了笔,闹出不大不小的动静,她站起身,转头看着说十分的人群,一脸厌恶。
“年级小小的,学什么长舌妇!这么爱说被人的是非,有本事声音大点,站在讲台说啊!!!让大家都听听!!!”
“张云情,你!”
“你什么你,话都说不明白,要是我们记错的话,周姿你前几天才给人家抽屉里塞了告白信吧,你怎么这么多张脸啊,难怪脸皮这么厚!”
论怼人,没人是张大小姐的对手,她芬芳了一圈,班里彻底安静了,就只有零星几个男女生抽泣的声音,全是她的功劳。
早读铃声打了,人还没来,关醒再也忍不住了,冲出教室,冲进了老师办公室。
梁舒正一脸愁云满面的打电话,关醒进来就问她:“怎么样,人联系上了吗?”
梁舒横了他一眼,放下了无人接听的电话:“你这架势,我以为是校长视察工作来了,这么理直气壮,还有,这事儿和你有关系吗,别给我找事啊,赶紧出去!”
当然有关系,关醒后半夜一直在研究论坛上那张照片,他确定自己绝对没发给任何人,更没发到网上,同时也确定,那照片就是他拍的那张。
“老师,我是班长,我有权力和义务关心每位同学的身心健康。”
梁舒哼笑一声,看了眼关醒着急上火的样子,松了口:“鹤禅渡联系上了,人没事,就是感冒了所以没来。”
关醒送了一口气,又急忙问:“那他情绪怎么样?!”
梁舒摇摇头,一脸忧心忡忡:“事情他知道,但听起来好像没什么问题,可能是感冒了吧,人蔫蔫的,身边也有人照顾他,我下午去看看他。”
“我也去!”
“你去什么去!给我安心上课,别给我整什么幺蛾子!听见没!”
梁舒没答应,关醒自己另有法子,决定下午尾随梁舒,自己偷偷去看。
回到教室里,关醒的情绪明显放松了下来,鹤禅渡没事就行,他实在太害怕鹤禅渡心里压力太大,想不开,做出不好的事情。
他承认他是不道德、不磊落的人,但再怎么无耻,他也希望鹤禅渡好好的,他不想成为杀人凶手。
张云情戳了戳关醒的手臂,然后扒过来问他:“人没事吧?”
她挺了解关醒的,两人阴差阳错做了十二年年同桌了,从幼儿园做到了高中,属于脱裤子就知道拉啥屎的那种了解。
“不知道。”
张云情叹了口气:“我觉得应该没什么事吧,我听说他家势力挺大的,当初是校长敲锣打鼓、点头哈腰把人迎进来的,所以学校不敢让他出事,昨天那帖子也就顶了一小时不到,就被撤下来了,放心吧,校长还指着他家帮忙书写百年校史呢!”
“他家到底啥势力?”关醒很好奇。
张云情露出一脸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神情,说的一针见血:“我等贱民发帖问会被封贴的那种。”
关醒清醒了,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情,自己的嫌疑还没洗清呢,目前鹤禅渡生命上没什么威胁,那自己呢?
鹤禅渡没接自己电话、没回自己微信,很明显就是不相信他啊,认定这污糟事就是他干的,怎么办?关醒后颈发凉,他不想当蚂蚁,不想被捏死。
望着手机里对面依旧空白的聊天记录,他有一种预感,鹤禅渡不会放过他的。
很久之后,关醒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云清,我问你”,他白着一张脸,语气虚弱。
“如果有人对你做了不友好的事情,怎么样你才能原谅他呢?”
张云情眼睛都不带抬一下:“当然是以牙还牙喽!”,然后顿了顿,继续道:“把他对我做的,原封不动的还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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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的时候,关醒回了趟家,往日里他是很少回家的,因为太浪费时间,而且盛新雪、关铭华要上班,家里没人。
学校是12点放学,1点30到校,加上吃饭和午休时间,其实还是比较紧张的,关醒一路小跑着回去,家里没什么吃的,他从楼下带了一份炒面,随便扒拉了几口又匆匆赶回了学校。
到学校的时候不过1点出头,他敲门进去办公室,老师们也才刚刚吃完饭,准备休息了,不过梁舒不在,曹威宁告诉他人没吃饭就走了,说是去家访了。
关醒走到曹威宁身边,低声问:“老师,那您知道鹤禅渡家的地址吗?”
曹威宁摘下眼镜,抬眼看他:“你想去找他?”
关醒点头,曹威宁则摇头:“我不知道,只有你们班主任知道,不过你要是见到他的话,把这个带给他。”
说完就从抽屉里拿出两个小册子,一个是给关醒的,另一个是鹤禅渡的,关醒翻开一看,是不知道从哪里摘选下来的题,有些页是复印的,有些则是手写,而且两人的题目不一样,显然是根据两人的缺漏量身。
关醒惊讶于曹威宁的煞费苦心,想要说些什么,曹威宁却摆摆手,打了个哈切:“找到了就让他早点回来.....出去吧,我要困死了。”
关醒感动的只好连连小声的鞠躬道谢,然后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他必须赶紧找到鹤禅渡,告诉他不是自己告密的,再告诉他曹老师很想他。
七点放学的时候,天已经有些黑了,关醒站在教学楼下面给梁舒打电话,终于接通了。
“梁老师,你今天...见到鹤禅渡了吗?”
梁舒那边已经累的没话了,许久才半死不活道:“没.....”,接着语气一转:“关醒,你的手机不是被我收了吗?你爸这么快又给你买了一个?!”
关醒哈哈两声,又缠着梁舒问,终于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梁舒打车走到半路就接到了鹤禅渡家里的电话,说鹤禅渡有事情出去了,身边有人跟着,很安全,并且很贴心告诉梁舒,会联系校长,给她报销双倍车费的,在结尾十分感激她的负责。
对方的语气温柔,办事妥帖,十分管家范。
梁舒只好客气的挂了电话,回程的路上,她又接到了鹤禅渡的电话,对方更是十分诚恳的同他道了歉,并且告诉她自己在久在国外的母亲突然决定明天要回国,他着急出去,是为了给自己的母亲选一份礼物,希望母亲见到可以开心。
梁舒更没话说了,又放下一点心,还能出去买礼物,想来心情应该没那么糟,但她不敢提照片的事情,只是在安抚鹤禅渡后,让他明天记得来上学,说老师们同学们都很想他,而鹤禅渡也答应了。
挂断电话,关醒心堵着一口气半提半松,很是难受,松的是鹤禅渡应该是没有事情了,提的是自己摊上事了,他是个能屈能伸的人,但是不知道他的道歉方式鹤禅渡会不会满意。
一通电话打下来,学校的学生只剩下零星,天也黑透了,校园里的路灯也亮了,关醒没着急回家,他心里不舒服,在学校里慢慢走了一圈。
越往深里走人越少,穿过践悟亭,周边就已经没学生了,又往前走了一段,关醒停了下来,站在路灯边,抬头看着面前的学思楼。
这座楼才建好不久,路灯也修的少,只有一两个,在不充足的光源下,学思楼就像是卧扒着的兽,蜷曲着黑漆漆又庞大的身躯正在打盹,偶尔有窸窣的风吹过,那是它的鼻息。
关醒没忍住打了个喷嚏,等他揉揉鼻子,抬起头时,发现楼上的一个窗户竟然亮了,它被关醒吵醒了,像是学思楼的一只眼睛,它很不满,想知道是那个侵入者扰他清梦。
关醒紧紧盯着那个窗户,那是美术室的窗户,有人去了美术室,几乎是没有犹豫的,他冲进楼里。
气喘声和脚步声回荡在楼道了,快接近美术室时,关醒放慢了脚步,然后停在了美术室门口,和那天一样,门是关着的,只有一丝光线从门缝里漏出来。
关醒吞了吞口水,缓缓握紧把手,打开了门。
里面很亮也很安静,只有下笔的沙沙声,关醒兀自喘着粗气,慢慢走了进去。
里面坐了一个人在画画,他看着镜子,很是专注,在画镜子中的自己,只不过今天他没穿红裙子,没戴长发,而是穿着一身简单的黑白运动装,头发短而柔亮。
被来人打扰了,他也只是抬眼从镜子里看了关醒一眼,又移眼认真描绘自己,关醒不开口,他也不说话,美术室的空气比一个人的时候更凝滞甚至于焦灼。
关醒捏了捏手心的汗,偷偷去觑鹤禅渡的表情,然后绝望的发现,从这个人脸上察觉不到一丝情绪的外露,他面上不显,眼睛不露,而关醒像是透明的鬼魂,站在他后面,被他无视着,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他说不出,索性不再说了,舔了舔干裂的唇,他艰难的抬起手指,闭上眼睛,摸向校服的拉链。
........
那时极度漫长的三分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画室里画笔的沙沙声没有了,只剩下了衣料的摩擦声和坠落声。
三分钟后,关醒缓缓睁开了眼,他如愿对上了镜子里鹤禅渡的眼睛,不再是空无一物,终于有了色彩,关醒朝他的方向走了几步,清晰的看清了他镜子中瞳孔里的自己。
那是一片红,一微微浮动的鲜红,这色彩很熟悉,鹤禅渡就穿过。
穿女装是他想了整整一天一夜,才想出来了的、自认为可以向鹤禅渡证明清白,祈求他相信自己的唯一方法。
他用此作为牺牲,希望鹤禅渡消消气,或者说不要把气撒在自己身上。
关醒注视着镜子的自己,如今这红穿在了自己身上,只不过他没鹤禅渡那么自然、习惯,因为是第一次,他压着裙角的手颤抖着,身体的其他部位也在不动声色的颤抖,让那红色裙摆漾出一点翩跹的弧度。
它扬起又落下,不停触碰到那白皙又略显丰盈的大腿,阴影只剩下一点点三角,主人又将裙子死死压住,裙边将白色的腿肉挤出了一道浅浅的勒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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