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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撞见穿女装的死对头后(带锁的箱)


关醒只好顺从的举起镜子看里面人,只有半张脸,肿胀青紫,上面留着可怖的手指印,眼尾还有一道长长的伤口,是盛新雪指甲划的。
脸就是个调色盘,气质像个魂魄,确实是个鬼。
张云情扯着关醒想找个没人的地方,但正值进校高峰期,哪儿哪儿都是人,没办法,只好将校服披在关醒头上,拉着他跑到了学思楼。
张云情提了个药箱,还拿了个鼓囊囊的小包,只有围棋室的钥匙,两人就开门进了围棋教室,她按着人坐下,打开了药箱。
“你这个得冰敷,咱现在没这条件,只能给你来点云南白药了。”张云情下手利索,关醒疼的龇牙咧嘴。
又是抹又是喷的,等上好了药,他准备站起来,又被人按了回去,“你这得遮一遮,要不然都知道你被打了。”
张云情鼓囊的包里全是小盒子小笔,她打开一个,沾粉就往他脸上抹,前前后后十分钟,等她直起腰,看了看关醒的左右脸,表情终于缓和了下来。
她举着镜子,关醒看着里面白白净净的自己,又和往常一样了,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他依旧是那个同学眼中的好班长,老师眼中的好学生。
像是什么也没有变。
只是他没忍住,轻轻鼓了鼓右边脸颊,针扎一样,他直打哆嗦,镜子里的自己也跟着打哆嗦,像是得了什么病一样,很好笑。
他没绷住,扯了扯嘴角,镜子里的自己就更畸形了,像个神经质的小丑。
侧头对上张云情疑惑的眼神,他怕吓着她,只好同她笑着说了实话:“可是云情,还是好痛啊..”
张云情不说话了,她定定的望着关醒,没过多久也笑了,只是弯着的眼睛里有亮晶晶的东西,她只有笑着,它才不会落下来。
弯腰抱住了关醒,然后他就听见了她的哽咽,很小声。
她的手一点点顺着他的背,像是哄一个流浪的孩子,自己却哭腔委屈,泪落了关醒一肩。
“关醒...关醒....别怕....别怕....”
她含着一肚酸苦,除此之外,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张云情的那一包东西确实不错,她还给自己遮了遮,把双眼的通红盖住了,两人的异常直到晚上放学的时候都被掩盖的很好。
回家前,张云情又上上下下把关醒好好打量了一番,像是恨不得拿手机拍下来一样,好和明天的关醒做对比,看看有没有掉一根头发。
关醒催促着让她赶紧走,说再不走明天不给她抄作业了,张云情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走了。
关醒也收拾着准备回家,临走之前他往后看了看,没有人,鹤禅渡的位子早就空了。
今天也是,鹤禅渡确实不理他了,中午的时候他发作业,不小心蹭掉了对方放在桌边的笔,他弯腰去捡,没想到对方先一步自己捡了起来,全程不看关醒,关醒的那一句不好意思只好不尴不尬的咽了下去。
叹了一口气,估计彻底成敌人了。
关醒背上书包,走出教室,走到楼下了,才迷迷糊糊感觉到哪里不对劲,原来校服上衣不见了。
他回忆了一下,是忘在围棋教室了,只好逆着人流往学思楼走,打开围棋教室,座位上果然团了一件校服,塞进书包,关醒锁上了教室的门。
站在走廊上,本欲离开的关醒突然听见了一阵响动,像是窗户被拉开的声音。
放学了,学思楼的还有人吗?
他犹豫了片刻,转身往走廊深处走去,最里面的那个教室是美术室,窗户暗着,里面灯没开。
但关醒还是没忍住,轻轻推开了美术室的门。
......
窗户的影子一点点露出来,关醒瞳孔狠狠一缩,瞳孔里的人影慢慢站了起来,张开了手臂,像只扑棱着翅膀的红色鸽子。
马上就要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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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猜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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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体发冷,关醒呆呆在看着美术室,身体不自觉的抽搐,人在极度恐惧的情况下是发不出声音的,他的声带像是被割断了一样,只有颤抖带来的嗡鸣。
窗户大开,绿色的波浪中翻涌着一抹鲜艳的红,像海浪中卷着一具全身是血的尸体,肆意孤独的漂流。
红色的裙摆被风吹到高扬,长而黑的头发卷出蜿蜒的曲线,外面的光被窗户上高大的躯体遮住了大半,教室里什么都看不见了,只能看见那抹红和长长的黑,摇摇欲坠着随时要消失。
红色外是苍白却矫健的四肢,他不太稳当的踩在窗沿上,双臂却大张着,像是要去够外面的太阳,够不到,只有踮起一点脚尖,再踮起一点。
关醒的神经也随着那苍白嶙峋的脚踝的抬起而越来越紧绷,他以为自己在看电影,但那顺着香气一起扑过来的风,让他清晰的感受到,不是的,这不是恐怖电影。
.....
他真实的,正在目睹一场自杀。
......
必须...必须做些什么。
关醒被风里裹挟的雨后香气吹得要窒息,他说不出话了,也不敢说话,腿抖得发软,浑身的细胞神经都在瑟瑟发抖,他连自己的身体都支配不了了,向前走一步就会瘫软在地。
教室里的光越来越暗了,是被窗户边上的人攥在了手里,关醒脑子里那根钢丝猛地就断了,身体被刺激着爆发出了全部的力量,他冲了上去,影子像一道闪电,然后一把抱住对方的腰,将他狠狠拽了下来。
“呼....呼.....呼....”
关醒被压在下面,他急促的呼吸着,全身僵硬,面色青白,后背全是冷汗,他每后怕一次,就冒一次。
等身上的人挪开了,他望着天花板,才反应过来,这不是学思楼门口的水泥地,他躺在美术室地板上,他刚刚救了一个差点自杀的傻逼。
终于活过来了,恐惧过去,就是扑天的愤怒,他猛地翻身爬起来,一把拽住面前人的衣领。
“鹤禅渡,你他妈是不是有病!!!你发的什么鬼疯!!!”他嘶吼着,狠不得冲对方甩耳光,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对方,杀人的心都有了。
他到底知不知道,要是自己没来这里,学思楼门前的水泥地上就会抽搐着他的尸体!
对方不说话,冷静到诡异。
他似乎没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一件多么可怕的事,眼神分外清明,不见自杀者应有的绝望、萎靡,只是很亮,亮的诡异,他眼睛紧紧锁定着面前的关醒,眼尾很红,像是刚刚陷入了一场疯狂的、自乐的盛宴,一时之间,还未从那种兴奋的癫狂中抽离出来。
有一瞬间,关醒以为对方是不是嗑了什么药。
关醒顾不得对方的异样,他绷不住,发泄自己的情绪:“你他妈要死也死远一点儿好不好!!!不对!你凭什么去死?!你抢了我的第一名,害我不好过,你还好意思自杀?!我他妈都没想过自杀!!!”
关醒死死揪着对方的衣领,坐在对方的腿上,鼻子顶着对方的鼻子,声音暴躁的在整个学思楼里回荡。
“我都没想过要自杀!!!我都没有!!!!”关醒重复着这句话,看着对方面无表情到无辜的脸,浑身开始颤抖,眼睛越来越红,下一秒,就有泪水涌了出来。
“你凭什么?!你凭什么?!!”关醒再也忍不住了,声音也开始颤抖,眼泪大颗大颗涌出来更多,他蜷缩着身体,攥着衣领的手渐渐松了下来。
看着关醒满脸的湿还有眼中的愤怒与委屈,对方终于醒过来了,他的眼神一点点凝聚,只盯着关醒的脸蛋。
教室里回荡着关醒的啜泣声,嘶哑断续,渐渐恢复理智,他不想再呆在这里了,摸了把脸走,却被鹤颤渡紧紧攥住了手,力气大的不行,他用双手都挣脱不得。
关醒用模糊的视线去看他,只看见越来越近的脸,接着眼角一热,他的哭声像是被掐断一般,突兀的停滞了,他没反应过来,像傻了一样看着那撤开时一点点收回嘴里尖锐的鲜红。
上面有一颗没有来的及融化的透明,好像..好像是自己的眼泪....
......
关醒盯着那唇,以为自己看错了,刚刚....刚刚....他是舔了自己的...眼角吗?
他错愕的说不出话,不等他用眼神求证,对方的声带发出一声很轻的啧声,带着欲求不满的不耐,关醒的身体猛地一抖。
接着,那唇又逼近了,它微微张开,关醒看见一片鲜红里森白、冰冷、锐利的牙齿,像是擦洗干净、准备好的杀人的凶器,翻着寒光。
关醒则是受害者,他一点儿躲的力量和反应都没有,几乎是下一秒,就被对方狠狠的咬上了脸颊。
......
很灼热....痛得尖锐....关醒的脑子像浆糊,将他好不容易聚拢的理智又全部打散了,上一秒他想对方是不是真的嗑药了,为什么发疯咬自己,下一秒又在想真的好痛啊,是不是要破皮流血了。
关醒能感觉到那些尖锐狠狠刺进自己的皮肤里,那些浅表皮的神经痛得弯腰,在细细尖叫着求救,它们被挤压着、被侵占着,关醒终于被唤醒,他下死劲儿的推那个年轻的胸膛,终于推开了。
缓过劲儿来,关醒第一反应就是摸自己的伤口,右脸颊上有两排深深的牙印,它们陷在肉里,一碰就疼,张牙舞爪的烙印在他的脸上。
关醒被对方突如其来、异于常人的举动吓的不知该作何反应,他半张着嘴,抬头用深深的不解和恐惧看着对方。
鹤禅渡神情正常的让人不寒而栗,恍惚间关醒看见他的瞳孔越变越竖,越变越细,里面涌动着疯狂过后的余韵,他笑着,用感激的语气将关醒的行为定义成了一场救赎。
“你救了我,关醒。”长长的喟叹,仿佛劫后余生。
......
关醒又哭了,这一次是无声的流泪,连哽咽都发不出,他不敢动,僵硬的坐在对方腿上,缩在对方怀里。
鹤禅渡微笑的神情终于松动,渐渐丧失了从容,他直勾勾盯着关醒看着,像是杀手看一只蜷缩在他脚边哭泣的小狗,不敢踢开,也不敢抱起来,然后破天荒涌的,关醒在这张脸从未看见过的不知所措。
鹤禅渡甚至有些局促,他犹豫着,然后低头去擦关醒脸上的泪,可他擦不干净,总是流,不停的流。
啧!怎么才能让他不哭了?
等好不容易擦干净了,鹤禅渡终于松了一口气,心里甚至有了一种异样的满足感和成就感,他轻轻趴在对方还耸动的肩上。
心情不错,没想到关醒救了他,而他也如愿咬到了对方,脸颊上的肉很多、圆圆的、嫩嫩的、Q弹的,他仔细回忆着刚才的口感,深咬下去,不做反抗,包容着、留恋着,离开了,还有粉色的湿润的印记。
鹤禅渡眯起眼睛,弯着背的样子,像终于吃到了心心念念已久罐头的大猫。
关醒的感觉却十分不好,他摸了摸发痛的左脸,恍惚间觉得自己是农夫,怀里抱着的是寒冬腊月从雪地里捡来的蛇,又感觉自己是个渔夫,从刚刚捞上来的瓶子里放出了一个恶魔。
只不过还没等他同恶魔说自己的愿望,恶魔却突然眯眼,抬起头,脸凑近了,捏着关醒的下巴,神情又不太好看了。
“谁把你打了?”语气更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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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真的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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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醒坐在诊所的病床上,等护士换完了药,感觉自己的脸都要疼麻了。
推开门,鹤禅渡就站在门前的走廊上,关醒眼都不抬,绕开他就走。
鹤禅渡低声和护士交谈了几句,拿着药,快步跟上了他。
关醒越走越快,心里的火越来越旺,想起自己刚刚问鹤禅渡为什么想不开要跳楼,他倒是睁大眼睛,一脸无辜,说只是画室里太热了,他就想吹吹风。
然后他又问对方为什么突然咬自己,对方答不出来了,只是看着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行走的布丁。
关醒真想一把把他从三楼推下去。
“跟着我干嘛!各回各家!你家在那头!”出了诊所,鹤禅渡一直跟着自己,提着药的塑料袋在后面咯吱咯吱响,关醒心烦。
“你饿吗?我请你吃饭吧!”鹤禅渡笑眯眯的,睫毛软软绒绒。
关醒转身一把拽过手里的药:“不饿!走开!”
被拒绝了,鹤禅渡丝毫不见生气,和坐在班级里不染俗世、不惹尘埃的样子完全不同,眼看关醒越走越远,就在他背后懒洋洋道:“其实我次次第一也是有原因的。”
关醒直了直腰,往前走了几步,听见身后人继续道:“我运气不错,胎投的好,中过五百万的彩票、中过环球游奖券,买茶叶蛋都是双黄的,只要带概率的,我都是那个唯一的1,所以....”
关醒放慢了脚步,耳朵竖了起来。
“所以,我押题特别、特别准。”
......
关醒不走了,他转过身,一脸狐疑。
鹤禅渡不着急,他指了指前面的一家甜品店:“坐下慢慢说,反正你不吃亏。”
关醒有点想去但又不敢去,他看着对方说话时唇间露出的一点冷白,感觉刚刚上完药的脸又痛了,他肚子也饿的咕咕叫,但心中有恐惧,于是摇摇头,继续往前走。
“关醒,你的画还在我这里,都穿着漂亮裙子。”
关醒猛地转头,对方站在不远处朗声道,夏日的风将他白色的衬衫吹得鼓起,露出一节线条美丽的健康肌理,眉目深镌,气息张扬,就连发丝都像海藻一般流动着,带着少年人特有的鲜活、恣意。
但这样年轻、矫健、美丽的躯壳下,却装了一个恶毒的、令人讨厌的灵魂!
关醒在心底狠狠啐了一口,掉头朝鹤禅渡走过去。
他倒要看看,鹤禅渡唱的哪出戏!
......
甜品店很大,是城西这片比较知名的网红店,坐在角落,鹤禅渡掏出手机扫码,然后递给关醒。
关醒一点儿也不客气,手指不停的点,还给鹤禅渡的时候,他只追加了两个就下了单。
等甜品的功夫,关醒靠在沙发背上,一点耐心都没有:“行了,说说吧,你怎么证明?”
鹤禅渡打开手机,点开一个APP给关醒看里面的记录,是个备忘录,里面密密麻麻写着考试大纲和题型,时间都是每次月考前,连续翻了好几次月考的记录,关醒一行一行的扫过,脸色越来越难看。
最后看不下去了,把手机扔给了对方。
果真是人比人气死人,那是押题吗?他就是出题的吧?那手机上百分之八十的题都考了,类型大差不差,简直行走的押题宝典。
“您好,招牌核桃布朗尼,请慢用!”甜品上来了,还端上了关醒喜欢喝的气泡青柠。
关醒差点吃不下去,纯纯嫉妒。
鹤禅渡看着他盯着蛋糕迟迟不动,很贴心的催促 “ 吃呀,他家这个味道不错!”还把蛋糕往他这边推了推。
关醒瞪了他一眼,一把拉过盘子,用你说,我吃了都不知道多少回了!
他长大了嘴,一口下去就是一半,他决定了,吃完了这顿,就彻底和鹤禅渡断了,不能和这人再交流了,心态容易崩。
一想起自己没日没夜的学习,还不如对方不到三页的Word,关醒就噎得不行,凭什么啊?怎么老天爷对他就跟玩儿似的。
眼看着关醒的眼睛都红了,鹤禅渡又把气泡水往他面前送了送,轻声安慰他:“别气,别气。”
像哄一个家长不给买玩具,气的满地打滚的孩子。
关醒彻底不和他说话了,只管吃吃喝喝,等桌子上面解决的差不多了,站起来拎着书包就要走。
“黑森林呢?你不吃了吗?”对方拉着他的书包带子,不让他走。
关醒头也不回,语气残酷:“不吃了,我不喜欢。”
空气片刻凝滞,接着对方突然站了起来,他身高比关醒高一截,低着头的忽然敛笑的样子隐隐有种压迫感。
关醒警惕的看着鹤禅渡越靠越近,他猛地捂住脸,看着对方的唇开合,声音呢喃,温热气息吐在他手边,皮肤起了一层细小的汗毛,关醒觉得对方要说什么见不得的勾当。
“关醒,你不是一直想得第一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离得太近了,关醒捂着脸往回退了一步。
这下可以看见对方眼睛了,里面很单纯,只有沉沉的黑,其他都被吞噬干净了,什么也没有。
鹤禅渡勾出了一个笑,他眨眨双眼:“你算是救了我,作为回报,我可以让你学习成绩提高,成为名正言顺的第一名。”
声音柔和,表情也柔和,很具有诱惑性。
关醒不自觉的吞了吞口水,成绩对于关醒来说占据了生活的百分之八十,不仅仅是因为盛新雪从小给他灌输的只争先锋的思想,还因为他的生活中除了学习,再没有别的什么让他花费这么长时间和精力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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