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简单的题目,你用了这么复杂的方法来算,浪费了多少时间?!你脑子是不是生锈了?!!!”
关醒不说话,望着练习册上密密麻麻的计算公式,他觉得自己的脑子可能真的生锈了,这是他昨天凌晨快三点写完的最后一道题,他写的时候脑子已经不转了,他太累了。
“盛新雪,你别太过分了!你难道不觉得你给醒醒的压力已经太大了吗?!”关铭华也生气了,紧紧捏着关醒的肩膀,同盛新雪争辩。
盛新雪冷哼一声,讥讽道:“关明华,你少给我在这里装好人!关醒的学习、生活你管过多少?!你一年有几天在家,现在跳出来指责我,你要不要脸!”
关铭华的长相是个偏儒雅的书生脸,平日里很少发脾气,但往往这种人,一生气,是很可怕的,脸涨的通红,眼睛里也全是血丝。
他冷笑一声,紧紧攥着拳头:“盛新雪,你用不着把锅全让我背,你扪心自问,你想让我回来吗?”
盛新月一点儿亏也不吃,她眯眼,咬牙切齿的样子,像面前站着的不是她的丈夫,而是杀父仇人:“那你呢?你自己想回来吗?你是不是真以为我知道你在外面干了什么?”
两人你俩我往,一刀一剑的往对方心口捅,将这个家捅的分崩离析,也将关醒捅的支离破碎。
他不敢去想两人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只能抱着书包,像是抱着救命的降落伞,站在角落里,闭上眼睛,他过滤掉他们的尖酸刻薄、相互指责的话,开始想象要是从六楼跳下去,他能不能安全着陆,是不是就听不见这些噪音了。
没办法,实在太丑陋了,明明是夫妻,就当着儿子面相互撕扯、推搡、辱骂,是一点体面都不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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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一夜的雨,关醒做了一晚的噩梦,在梦里浑身湿淋淋的沿着一条幽深的小路跑,怎么跑也跑不到尽头,不到五点,就醒了。
外面天还黑着,雨小了些,关醒开了台灯,背了会儿单词,等到六点半了,才收拾收拾背上书包。
家里很安静,客厅黑漆一片,关醒打着手电筒,小心翼翼的跳过地上的玻璃碎,开了客厅的灯,找笤帚打扫干净,本来是一套三杯一壶的茶具,现在只剩下一个杯子了,昨天碎了两个,盛新雪扔的。
他没有吃早饭的习惯,家里面也没有做的习惯,收拾完,关了灯,客厅又恢复了黑寂与冰冷,像等待下一个租户的精装房,很奇怪,这个家里明明住着人,却一点儿活气也没有。
出门的时候,雨势大了,风也大,水往他脸上打,关醒不得不顶着雨伞,艰难挪步,一节一百米的路,硬是走了五分钟。
其实如果关铭华在的话,一般这种天气他都会送他的,但昨天他摔门离开,再没有回来,于是关醒只好自己步行去学校。
身后有喇叭声,跟在他屁股后面,嘀个不停,关醒侧头去看,一辆车打着双闪停在了路边,然后车窗降下来,露出一张熟悉脸。
干干爽爽的,比宣纸画还干净,是鹤禅渡。
“上车,早读是英语。”声音是玉的质感,比砸在脸上的雨水温润多了。
关醒很想硬气的拒绝,却没有理由,照自己这样的效率,肯定会迟到,而且英语老师是极其严厉的教导主任,梁舒看见她都绕道走,最喜欢早读抽背,三次不过就问候家长,十分恐怖。
关醒看了一眼自己身上已经半湿的衣服,想了想,觉得更没有理由拒绝,于是没有犹豫的拉门、上车。
今天车上没有音乐,只有一篇篇新闻报道,纯英式发音的女声从音响里传出来,关醒往前坐了坐,真皮的沙发,被他的衣服弄湿了一大半,他心里还是有些过意不去。
“你今天,怎么起的..起的这么早?”关醒没话找话。
鹤禅渡不太适应起的这么早,他肤色白,因此眼下附着的一层薄薄阴影还是很明显。
他蹙着眉,仰头闭目靠着,一副病西施的样子,美的让人怜惜,但关醒知道他这个表情,对方心情明显不好,或许是因为关醒打扰了他的闭目养神,和他讲话,鹤禅渡也不愿理。
关醒不明白,心情不好为啥还要让自己蹭车,善心大发吗?
关醒很知好歹,一般别人心情不好的时候,他尽量就少往前蹭,但今天没办法,他还真有事要拜托鹤禅渡帮忙。
“那个...一下次月考...就要来了...你能不能....能不能.....”
说这句话的时候,关醒的手指都快把屁股下的真皮座椅抠破了,他低着头,恨不得钻进地缝里面去,声音也越来越小,和蚊子哼哼差不多。
真的很羞耻了,在遇见鹤禅渡之前,他一直都是优秀的、骄傲的,除了盛新雪,从来没有向任何人低声下气过,但遇见鹤禅渡之后,他的一切优秀都被碾压成了渣渣,掉在了土里,再也找不回来了。
关醒崩溃过,他想不明白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他拼命的熬夜学习往前赶,但后来一次次现实的打击让他渐渐清醒了过来,确实有人比自己优秀,而且还从容。
如果说拼死拼活熬夜学习给自己带来的是身累,那么这种拍马都赶不上的差距则让自己心累不已,在这样身心俱疲的状态下,关醒开始迷茫,他终于发现自己专注的好像不是学习本身,而是更专注的第一名的位子。
是不是只要第一名是自己的,什么手段都可以呢?
关醒想不出答案来,他只是深深的、深深的打了一个寒颤,他没办法了,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了。
......
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关醒感觉无比的窒息,他低着头,恨不得将自己蜷缩成最小的一块,然后丢在这个世界任意的一个角落,不要再被人看见。
因为实在...是没有什么自尊可言了。
鹤禅渡问他:“你是在求我吗?”
是吗?关醒问自己,当然是了,以前自己还能凭借那张照片作为把柄,颐指气使的要求对方,如今把柄成了公开的秘密,什么作用也没有了,反倒是自己,还有许多穿裙子的素描落在对方手上。
果真是蠢的厉害,关醒由衷的嫌弃自己。
他小幅度的点点头,那个是字,被他仅剩的可怜自尊哀求着,怎么也说不出口。
下巴一凉,被对方的手指捏着,强迫他抬起了头,四目相对,关醒清晰的看见对方瞳孔里的里的自己,脸羞愧的潮红,眼睛也湿着,像是从水里刚刚捞出来一样。
好像是为了更好看清这么狼狈的自己,鹤禅渡的腰弯的更深了些,他紧紧审视着身下的关醒,然后缓缓扬起一个笑,很饱满,与他眼中的神情出奇的一致,很满意的样子。
他终于不生气了,语气甚至有点轻快:“看你表现”
这是一条纯白的裙子,白色的真丝内衬,白色的欧根纱,束腰的设计,上紧下蓬,它被穿在道具模型身上,安静的立在哪里,风轻轻的一吹,纱裙就掀一角,像是被吹皱了的湖水,涟漪小的很快就消失了。
关醒走进看模型,又觉得面前像是站了个干净纯洁的少女,揉皱着裙摆站在哪里,很不好意思的向画室里的两人展示着自己。
关醒也很不好意思,因为很快,他就要把它穿在身上。
他不知道鹤禅渡是从哪里来的那么多样式不同的裙子,年龄段也不同,有的适合少女穿,有的则适合少妇,而且无论是什么衣服,都很合适自己的尺码。
呼吸有些不稳,关醒觉得自己就像是个娃娃,被贺禅渡带进了家里,然后凭自己心意装饰、打扮,然后慢慢欣赏。
裙子是吊带的,关醒穿的时候很小心,总怕自己不小心绷断了带子,等穿上了,才小心翼翼的舒气,抬眼看着鹤禅渡。
对方已经准备好了画画工具,早早就坐在椅子上,看着关醒换衣服。
他就是要从头看到尾,哪里都不落下,两人相距不远,但关醒看不懂他的眼神,觉得鹤禅渡的看自己的眼神像是看一副独属于自己、不能被任何人窥见的画。
关醒觉得不舒服,因为对方并没有成功隐藏住眼神中想要随时扑上来,撕碎这幅画的欲望。
“穿上。”
鹤禅渡又扔过来两个东西,硬邦邦的砸在地上,关醒捡一只,是一只白色的鞋,一只白色的芭蕾舞鞋。
......
关醒才明白今天这身不是普通的裙子,是台上可以裙摆翻飞的芭蕾舞裙。
真的很想把手里的鞋子砸在对方的脑壳上。
他提着鞋子,望着鹤禅渡,发现对方的神情很认真,正在耐心等待着他着装完毕,连画笔都举起来了。
“我不会穿..”关醒勉强忍住,深吸一口气。
这种需要一圈一圈系着的足尖鞋,是他从未涉足过的领域,关醒手都在发烫,一个穿着纱裙的男的,手捧一双女式舞蹈鞋,越想越觉得猎奇、禁忌。
对方没说话,放下笔起身,朝关醒走了过来,动作顺畅,没有一丝犹豫,像是早就做好了帮忙的准备。
关醒同鹤禅渡一起蹲下来,看着对方掏出鞋子里面的硅胶垫,熟练的撑开。
“脚。”声音冷冷的,似乎有些不太耐烦。
关醒连忙伸出脚,对方瞬间抓住了他的脚踝,手指很热,热的像是要烫掉一层皮肤,他被吓了一跳,瑟缩的就要往回躲。
但怎么也摆脱不了叫上的桎梏,反倒是让对方捏的更紧了,骨头都在发痛。
察觉到他的挣扎,鹤禅渡更没耐心了,抬头望了关醒一眼,眼神黑沉沉一片,带着长而密的利眉,乌云压顶一般。
“躲什么躲?”
关醒瞬间不敢动了,老老实实忍着不自然,让对方给自己穿。
脚是人的敏感部位,它经常被藏在鞋子里,在古代,女性的脚更是被挂上了贞洁的象征,不能示于外人,好像自古以来,它都是这样,摸了就痒,同亲密关系一样,越痒越难耐。
关醒是个男的,现在他的脚就被一个另一个男的紧紧握在手里,对方的手换了个方向,掌心就紧紧包裹自己的脚底。
鹤禅渡明明没动,但关醒就是觉得痒得很,痒得心里想被大手忽然抓了一下,痒得脸皮都红了。
鹤禅渡垂眼,动作没停,触感不断,脚下的肉很软,一碰就软绵绵的反弹,像布丁,一握就从指缝里往外溢,被挤得可怜,就连蜷缩在一起的足尖都变得粉红。脚步上的皮肤却薄的透明,有蜿蜒的血管像小溪一汩汩的流,胆怯而欢快。
不动声色的用力,肉就软绵绵的往出爆,颜色更粉了,像是那种很解压的硅胶玩具,不过手感比硅胶玩具简直好太多了。
鹤禅渡觉得这身皮肉随主人,也是一身的小聪明,净往不费力的地方长,叫人好找。
他抬头看着关醒黑亮水润的眼睛,圆圆的脸,又觉得配上这一身皮肉,有点像家养的小香猪,永远粉粉的、肉肉的、嫩嫩的。
真的牙痒得难耐,他没忍住,盯着那人脸颊上微微坠动的粉团,使劲儿磨了磨牙。
好像,快要,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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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醒感觉不舒服,小腿被勒的很紧,肉溢出来,随着身体不停的发颤。
他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像囚禁一般的绑法,没有任何美感,他有点害怕。
“鹤禅渡...”关醒的脚被握着收不回去,于是只好一边小心翼翼的喊他的名字,一边去推他的胳膊。
没用,对方只是抬眼看了一下他,又低下头,很认真的帮他穿。
关醒这才发现,对方即使是单膝跪着,脖颈垂着,体型依旧比自己大多了,背部广健,线条流畅而不失力度,绷着的校服裤下隐藏着精壮肌肉,就连肩也是宽而硬,这具蜷缩着的身体,外面的肌肉紧实密布,内里硬而重的骨骼也充满着力量感。
关醒又想往后缩了,他总感觉对方随时都会压过来,他会把自己压死的。
手机铃声突然开始震动,嗡嗡催促着,从关醒的书包里传出来,关醒回过神来,心里生出些勇气,他使劲儿推开对方,踉跄跑过去,从包里掏出手机。
来电显示高阿姨,是裴希的妈妈。
关醒接起电话,听见了对面略显激动的声音:“醒醒啊,我....我是你高阿姨,裴希....裴希和你在一起吗?”
关醒皱眉:“他没和我在一起,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那边已经急出了哭腔:“怎么办啊....怎么办....裴希...裴希不见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关醒心下一慌。
“就....就昨天晚上,吃完晚饭,他说他要出去转一转,结果到现在也没回来,我们去了公司,找了他朋友,都说没见人,他电话也不接,我...我们去派出所,人家说人口...失踪要48小时后才可以立案....呜呜呜...怎么办啊,,,.他从来没这样过啊,他...他以前不管去哪里,都会给我和他爸说的...从来不会这么无缘无故不见的..呜呜....”
那头的女人已经急的哭了,关醒极力忍住自己的慌乱:“阿姨,你别着急,我现在就去找他!你放心,裴希哥一个成年男人不会出什么事情,他可能就是出去玩忘了时间,一会儿就回来了。”
挂断电话,关醒就要往出走,走到一半,他才想起了什么,快步到鹤禅渡面前,语速很快解释:“家里有急事,我得先走了,明天再来。”
话落,转身就要跑,去被人抓住了胳膊,紧紧的,他被拉的向后倒。
“你不要脸了?”对方声音冷冷的,顺着耳道直冲他的脑仁吹。
关醒气的转头,他以为对方在骂他,但对方面无表情,眼睛顺着他的脸看着他身上的衣服。
关醒这才明白,他慌忙往下脱衣服,很快就将自己扒了个精光,然后又弯下腰去结鞋带,越急越解不开,索性直接往下撸,像是要把皮肉都要卷进去,关醒疼的吸气,小腿红的要破血。
是鹤禅渡拉开他的手,不过三秒就解开了舞鞋,关醒来不及道谢,飞快穿上了校服,又去背书包。
“关醒。”鹤禅渡突然叫他。
关醒拿书包的手一顿,他转头,看见对方眼神定定的望着自己,眼神晦暗不明,微张的红唇发出叹息一般的声音:“第二次了....”
心猛地一沉,逃避一般的看了眼脚下,关醒什么都没说,拎起书包逃似冲出了教室。
一路往回跑,一边跑,一边在人群中私下寻找,花灯初上,人群杂乱,关醒看得一眼都不错,没有裴希的影子。
赶回小区里,单元楼门口,里三圈外三圈的围着人,关醒挤进去一看,是盛新雪,抱着已然哭的崩溃的裴母。
盛新雪不会安慰人,只能一边拍着裴母的背,一边指挥围在周围的邻里去找人,七嘴八舌的人群很快就散开,三三两两在小区附近找人。
看见关醒了,盛新雪连忙道:“关醒,你快想想,裴希经常去哪些地方?”
关醒气都喘不匀,他咽了口唾沫,声音嘶哑:“我去假山那儿找找,高阿姨,妈,你们别着急,我肯定把裴希哥安安全全的带回来!”
说罢,转身就跑去找人,关醒其实很慌,裴希一直都是别人家的孩子,其他孩子上房揭瓦,他练琴,追鸡撵狗,他练琴,上学从不迟到,放学到点回家,即使成年了,也从不让家人操心,去哪里都主动报备,他朋友不多,生活的重心全在小提琴上,除了外出表演,几乎没有独自外宿过。
他实在是太听话了,就连盛新雪这样吹毛求疵的人都忍不住一周夸一次。
关醒同他一起长大,相差四岁,说是亲哥哥也不过如此了,关醒自诩裴希肚子里的蛔虫,知道他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但找过假山,又一连找过好几个裴希经常去散心的地方,都没见人影。
天彻底黑了下来,小区、街上的路灯都已经亮起了,从家附近的体育馆出来,关醒跑都脚都在打战,他拖着沉重、湿黏的身体一屁股坐在门口的长椅上,撩起校服衣角,擦了擦脸上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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