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时自己一定会陷入昏迷,陷入昏迷他就不会摊上这么多事...
如果能重来该有多好...他好想自戳双目!
他要这眼睛有何用!
他快被这两师徒给折腾死了!
“你别这幅表情...”楚寒远的表情肉眼可见的低落,若是他有一对兽耳的话,此时必定也是耸拉着的。
“师兄...”
真的不是他不想说啊,是他自己立下了心魔誓要怎么说!
柏林也要哭了。
两人就这样互相眼中带泪的看着对方,谁都不说话。
最后还是柏林放弃了,他颓然的倒在床上,闭上眼,“这事没得商量,为兄还是那句话,眼见不一定为实,用心感受就好了。”
随后说完,他又怕楚寒远刨根问底刺激自己,当即下了逐客令:“还有,为兄有些困乏,你先回去吧。”
楚寒远并没有直接离去,反而坐在那里好一会儿,试图用眼神感化柏林。
可是柏林能拿自己性命开玩笑吗?
他能拿,袁峰怎么办?
老子还没睡够阿峰呢,你别让老子死的这么早。
看吧,瞅吧,老子就是不睁眼。
见柏林真的无动于衷,楚寒远无力,只好语气低落的说道:“罢了,师兄好好养伤,师弟过些日子再来看你。”
话音落下,还不忘给柏林拽了拽被子,然后静悄悄的走出房间,关上门。
临走时他去看了一眼昏迷的袁峰,心下愧疚蔓延。
他不敢逼着柏林太紧,若是真的有违天命,柏林师兄会伤了根本,真的是这样的话,他宁可不知道。
回到第七峰的时候,楚寒远刚落地还未等将随君剑收起来便见辞镜就站在不远处,目光晦涩不明的看着自己。
楚寒远一见到辞镜便是心下一紧,抿了抿唇,将随君剑收了起来走到辞镜面前,行礼问安:“见过师尊...”
说完,他就想着回自己房间呆着,不在男人眼前晃悠。
谁曾想,男人见他走的这般急切下意识的便拽住了楚寒远的手腕。
男人的掌心有些冰凉,刺的楚寒远心一抖。
他有些愕然的回过头看向男人棱角分明的脸,又将视线落到了辞镜握紧自己的手上。
“师尊?”
...他拽住自己干嘛?不怕丁勉瞧见吗?
辞镜喉结轻动,在楚寒远身上闻到了一丝药味,手并未松开,轻声问道:“去了第三峰?”
“恩。”楚寒远轻点了一下头,“两位师兄皆是因徒儿受罚,徒儿心下愧疚,日日惦记着。”
“为师这里有些治疗的药,下次去时一并为他们带过去吧。”辞镜薄唇微动,“寒远过会儿...可是有空?”
楚寒远诧异,不知道辞镜这是什么意思,却也是实话回道:“徒儿要修炼。”
抓紧恢复经脉,不然他真的连丁勉都快打不过了。
辞镜握着楚寒远手腕的手不由得紧了紧,“修炼并不在于一时,如今你的经脉尚未修复,过满则亏。”
楚寒远一愣,他的经脉竟是没有修复吗?
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辞镜目光温和,耐心的解释道:“你的经脉是恢复了不少,但是修为恢复的更快,若是再这般日以继夜的修炼下去,会承受不住。”
原是这般...
他还以为自己的经脉已经修复的差不多了。
明明他都可以用墨莲决了,为什么...
“莫要失落。”辞镜抬手在楚寒远的发丝上轻柔,心中叹息,他好似许久都未曾好好触碰过眼前的小人儿了。
上次揉他头的时候,是何时来着?
苦涩的笑意在嘴角蔓延开来,辞镜忽然觉得自己眼眶有些发热。
楚寒远只觉得自己的头被一片热源盖住,紧接着便是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顿时牙齿狠狠地抵在自己的唇瓣上,鼻腔间的酸涩更是抑制不住。
辞镜多久未曾对自己有过这样的动作了...
虽然在魔域之时,齐昭也是时常的这般揉弄自己的头发。
感觉...却怎么都是不一样的。
楚寒远低着头,任由辞镜这般动作,谁都未曾说过一句话。
好似生怕把这来之不易的温情打破一般。
过了片刻,辞镜放下手,声音有些涩然,“许久未曾吃过寒远的下酒菜了,不知今日寒远可愿为为师下一次厨。”
“...”楚寒远开口,想说好,却因为喉咙紧绷,并未发出声音。
他咽下一口口水,试图缓解自己的情绪,再次张口,“好。”
辞镜笑了,松开了楚寒远的手腕,“小厨房许久未用了,为师随你一同去。”
楚寒远乖巧的点了点头,心尖一直从未停止过颤抖。
两人一前一后的来到了许久未曾踏入的小厨房,不论是木桌上还是灶台上都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尘。
楚寒远还未曾动用清尘决,辞镜就先一步将这里变的一尘不染。
虽猜不透辞镜如今的想法是什么,却见他并未曾出了小厨房,反倒是在一旁坐了下来,目光直直的落在了自己身上。
楚寒远紧张的站在原地,小声问道:“师尊...您...”不出去吗?
“许久未曾见寒远下厨了,为师想在这看着。”
男人都这般说了,楚寒远更是不好再说什么,只能转过身背对着男人,让对方看不到自己的表情,“师尊...可有什么想吃的东西。”
想吃的...
辞镜看着楚寒远的背影,语气中带着怀念,“饺子吧,本尊陪你一起。”
心中的酸涩好似马上就要崩塌。
楚寒远桃花眸中水雾凝聚,恍若下一秒钟就会流出来。
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一些,回道:“可是第七峰...并没有生肉...”
“为师已经准备好了。”辞镜指尖在木桌上轻轻一点,上面便出现了一个包裹,他把包裹往楚寒远的方向推了推,“不知需要些什么,就按照那年除夕所见过的食材各拿了一份,你且看看缺什么,若是缺了,为师再去取。”
楚寒远控制住自己的表情转过身,没敢看辞镜的表情,伸出手将包裹打开,里面如同当初一般,食材一样都不差。
糟糕,又想哭了。
他偷偷吸了吸鼻子,闷声回道:“什么都不缺。”
辞镜听出了他语气中的隐忍,像是在极力压抑这什么东西一般。却是什么都没有说,就当是自己没有感觉到,“那便好。”
“恩。”楚寒远点头,再次背对这辞镜,抬手抹去了自己眼角滑下的泪水,速度极快。
可他怎么能瞒得过辞镜。
辞镜悄然在他身后抬起了手,那动作就跟要为他拭去泪水一般。
他无声的张了张嘴,薄唇微动。
别哭,寒远。
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在半空中抓了抓,才慢慢收了回去。
辞镜就这样在身后看着楚寒远,目光片刻都未曾离开过。
楚寒远因着分心,菜刀差点就切到了自己的手。
这一过程也不知是甜还是苦,楚寒远终于将馅料弄好,面团也分成了一个个的小面团。
辞镜见他处理的差不多了,一边站起身一边将袖口挽起走到楚寒远对面。
楚寒远并未想到辞镜居然真的要动手帮忙,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怎么了?”辞镜用着擀面杖擀面,却硬是将一块本应圆润的面皮擀成了不知道什么形状,他笑着,“本尊还是拿这东西毫无办法。”
这一幕挺好笑的,让楚寒远想起了当初辞镜在除夕夜的时候还有...齐昭。
“师尊,都交给徒儿吧。”
楚寒远本想着不让辞镜这般为难,拿过他手中的擀面杖,谁知男人握紧了力道,拒绝道:“无妨,你过来,教为师怎么弄。”
见辞镜的表情不是作假,他是真的想学。
楚寒远踌躇了一会儿还是走到了辞镜身边。
男人身上的冷香瞬间将楚寒远笼罩住,后者浑身一僵,一动也不敢动。
第138章 寒远的一切本尊都记的,从未曾忘
辞镜站在楚寒远身后,双臂虚抱着他,脑袋贴在楚寒远的肩窝处,言语间温热的呼吸打在了楚寒远的耳朵上有些酥麻,身后的人恍若不知这个姿势究竟有多暧昧,反而淡然道:“把着为师的手,教为师如何做。”
...有那么一瞬间,楚寒远还以为齐昭回来了。
这么无赖的话,毕竟只有齐昭能说的出来。
可在他细细观察之下,男人的神色并没有什么变化,那双凤眸清透,不似齐昭的邪肆,可见他还是辞镜。
他僵硬着身体,尽量让自己放松下来,辞镜可能是无意的,别多想。
他秉着呼吸小心翼翼的将双手覆在那双固执分明的大手上,鼻间是忍不住的酸涩。
男人的手有些凉,却是自己最熟悉也最怀念的温度。
“愣着作何?”辞镜恍若察觉不到楚寒远的反常一般,低声问道。
因为后背紧贴在男人的胸膛上,在他说话时,胸腔的震动仿佛与自己的引起了共鸣。
楚寒远忙低下头,隐藏这自己双颊涌起的热气,从辞镜这个角度看过去,却还是能清清楚楚的看到怀中人脸上透出的红晕。
怎的会这般没出息...
楚寒远懊恼着,嘴角的笑意却怎么都瘾不下去。
他细细的教着辞镜,辞镜一边听着一边将目光落在楚寒远认真的脸蛋上,谁知看着看着,视线就不由得向下移去,那白皙有透这淡青色血管的脖颈仿佛无声的在引诱着他。
辞镜的眸光瞬间暗了不少,箍着楚寒远的双臂不由得加紧。
楚寒远好不容易忽视身后的男人,静下心来,谁知男人忽然使力让他有些上不来气,心脏跳动的声音仿佛充斥了整个小厨房。
“师尊?”他很疑惑,还以为辞镜怎么了,刚想回头,却被辞镜有些低沉的声音阻止。
“无事。”
若是此时楚寒远回头,必会看到辞镜凤眸中的淡然早已不复存在,出现了齐昭的眼中总会出现的欲色,如同烈火般炽热。
辞镜深深的呼了一口气,缓缓的松开双臂后退了一步,还好今日所着的衣袍不似往日一般的劲装,而是宽松的。
不然...辞镜苦笑了一瞬,垂眸似是不经意的瞥过下身。
有些狼狈...
得了自由,楚寒远回身看向辞镜,发现辞镜的脸有些红,不由得担心道:“师尊?你可是不舒服?”
辞镜轻笑着,动作自然的坐在了楚寒远身边的椅子上,说道:“无事的,寒远已经教了为师好多遍,为师想试一试。”
“好。”楚寒远不疑有他,今日辞镜的举动甚是奇怪,他却不敢问出一句,生怕戳破了两人之间好不容易升起的温情。
哪怕是片刻温暖...
楚寒远垂眸继续手中的动作,将一个精致的小饺子捏好。
片刻温暖也好,他贪婪的想要。
辞镜在楚寒远方才教他技巧的时候并没有认真去听,如今倒是属于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最后想了想曾经同寒远一起过除夕时自己捏过的那几个惨不忍睹的饺子...
恩...只要不漏就行。
想到这,便全神贯注的与手中软趴趴的面皮开始作斗争。
这一幕落在楚寒远眼中,无声的眯了眯眼。
辞镜此时的表情同当初一般,纠结又不想失了面子。
辞镜本以为这次还要弄破几个才能包好,没想到一次竟能成功。
难得呆愣的看向自己的手。
这股莫名的熟悉感是怎么回事...
此时的辞镜怎么会想到,在他还是齐昭的时候,曾被楚寒远调教过好多回。
不给他时间多想,楚寒远已经将剩余的都包好了。
“师尊,剩下的就交给徒儿吧。”
辞镜回过神来,“好。”
就这样楚寒远在辞镜专注的目光中,兢兢业业的做完了一桌子的菜肴,他将这些餐食收入食盒中,问辞镜:“师尊,您想...在哪处用膳?”
目光落在那张越发明媚的脸上,辞镜将手中的玉瓶收入了储物戒中,回道:“便去桃花林吧,为师也好久未曾同寒远赏花看星辰了。”
“...好。”楚寒远在看到辞镜手中把玩的玉瓶心中咯噔一下。
这不是...在魔域他盛酒的酒瓶吗?
辞镜怎的将他拿来了...
心中越发惊疑,却是怎么都不能问出口的。
他总有一种感觉,辞镜...好似不愿提起在魔域的事。
就连他是否在魔域发生了什么,辞镜都未曾多问过,像是在逃避着什么。
师尊...是不是知道了,两个人...已经发生了关系的事。
楚寒远这么想着,回过神来时,他已经随着辞镜来到了桃花林。
熟悉的景色,熟悉的星辰,熟悉的凉亭。
空气中弥漫着桃花甜而不腻的清香,被微风吹起的粉红色轻而缓慢的飞舞着。
楚寒远本紧绷的心境忽然在此刻平复了下来,就连辞镜今日的奇怪之处他也不愿再想了。
“来坐。”
原来在他发呆的同时,辞镜已经将餐盘都摆放好,现如今正冲他招着手,让他过去。
楚寒远呆愣的看了男人一会,逐渐展开了笑颜,冲着男人走了过去。
看着那张脸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辞镜先是愣了一瞬,随后也是不自觉得勾起了唇角。
风好似大了一点,卷刮起来,桃花落楚寒远的头顶,却丝毫没有影响到好不容易放松的两人。
楚寒远走到辞镜的身侧坐下,看着桌上的餐食,这些个菜都是按照曾经两人过除夕时的菜谱做的,一分不差。
辞镜手持白玉筷,夹起一块鲜嫩的糖醋鱼方才楚寒远的碗中,温声道:“本尊记着,寒远喜欢这道菜。”
“恩...”楚寒远有些受宠若惊的点了一下头,“师尊原是记得。”
楚寒远本是随意的回了一嘴,没想到辞镜从储物戒中拿出一坛酒,听了他这话,反而颇为认真的停下了动作看向楚寒远,“寒远的一切本尊都记得。”
本酸甜可口的鱼肉在口中忽然没了滋味,楚寒远干笑了一声,草草的将口中的东西咽了下去,一句话都没有说。
知他不信,辞镜眸光闪过一丝苦涩,随后便隐了下去。
他好似什么事情都未曾发生一般将酒坛封口打开,这是他存在第七峰最后一坛酒,还是在曾经寒远在同他下山历练之前所酿制的。
将楚寒远面前的玉盏填满,辞镜才为自己倒了酒。
“寒远可还记着当初,你便在此处从本尊口中夺了酒,没成想仅一口便成了醉猫?还有在除夕那晚,小醉猫还借着酒醉占了为师不少便宜。”
这段往事楚寒远自然记得,只是没想到辞镜会主动同他提起。
想起自己当初干过的蠢事,楚寒远瞬时间就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他也搞不懂为何在现世中千杯不倒的自己,会再这里...这般不中用。
辞镜好似没有察觉楚寒远有些羞嗤的表情一般,自顾自的拿着酒杯,指尖描绘着上面精致的花纹,继续道:“为师当时便想着,日后万万不能轻易的就让你饮酒。”
楚寒远抿了抿唇,目光落在辞镜为他倒满了桃花醉的玉盏上,声音有些涩然,“那师尊今日这般...”
谁知他话还没有说完,辞镜便将手中的酒杯举到他的面前,温声笑着,眼中带有楚寒远完全看不懂的情绪,“可为师转念一想,寒远如今早已成年,饮些酒也并无不可。”
“寒远今日可愿陪为师痛饮一番?”
辞镜这一举动让楚寒远愣了一下,随后捏住了面前的酒盏轻轻的辞镜的酒盏上撞了一下,“寒远自是愿的。”
只要你想...寒远做什么都好。
眼中的悲痛一闪而过,楚寒远不等辞镜有所动作,便仰头将杯中的就全然喝光。
桃花醉本温和,楚寒远却硬生生的尝出了酸涩辣味,眼中不由得蒙上了一层水雾。
辞镜将这一切收入眼中,却是沉默这将酒喝完,想着再次为楚寒远倒满。
没想到楚寒远先行一步的将酒坛拿走,说着:“这等事怎可师尊动手,徒儿来便好。”
辞镜笑了,举起酒盏,“那就有劳寒远了。”
楚寒远勾了勾唇,为辞镜填满。
辞镜今日突然的转变给楚寒远带来的感觉很不好,为什么...这个男人看起来就像是在同自己告别一般。
他应该问的。
起码要问明白。
可是他不敢,他怯弱了。
他生怕打破这片刻的平静,他与辞镜两人就真的再也回不去了。
酒一杯接着一杯的下肚,酒量不好的楚寒远早就变得迷糊,而这次却奇迹般的没有醉倒。
他看着逐渐变成双影的辞镜,嘟嘴皱眉,“师尊,您...嗝..您何时修行了这等分神的秘法?”
辞镜哑然失笑,难得自己头脑有些发晕,没有散去酒气,声音都比往日多带了一些缱绻,“是寒远喝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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