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远本能的将随君召出挡在了身前,双目惊愕的看这辞镜,“师尊?”
辞镜对于他的反应满意一笑,不错,失了那么久的修为,寒远的警惕性是越发的提高了。
“来,同为师打上一场,不用真气。”
不用真气?
楚寒远本想再问,可辞镜却是不给他深想的机会,剑锋再次袭来,惹得楚寒远不得不再次抵挡。
这样你追我赶的比试,让楚寒远忽然意识到,师尊在同他重复从前两人的相处。
昨日的餐食是,今日的比试亦是。
师尊的目的...到底是为何?
他是发现两人之间的生疏,所以才特意重复之前的回忆,将这些隔阂打散吗?
手中的随君差点被赤血剑挑飞,楚寒远猛的回过神,发现辞镜站在他面前,用着嘲讽的表情看着他,“怎的?这般都能分神?寒远的能耐仅是如此?还是...失了修为,便颓废的连自己的剑诀都忘记了?”
“若当真是这般,寒远此举,未免让为师太过失望了。”
那失望的眼神不似作假,楚寒远明知辞镜是在刺激自己,可他偏偏就是上了套。
双眼有些猩红,仿佛很多的不满在这一刻到达了一个顶峰,爆发出来。
不退反进,他握着剑,直直的冲着辞镜冲了过去。
每刺一剑,他都会在心中莫问一句。
为什么要收丁勉为徒?
为什么对我不闻不问弃之不顾?
为什么接过他人的茶?
为什么对我这般冷淡?
为什么对他人笑的那般开心?
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不要我了!”这句话是吼出来的,仿佛用尽了所有力气。
于此同时,辞镜的剑被挑飞,赤血剑深深的没入一旁的树干上发出声声剑鸣。
楚寒远穿着粗气,看着辞镜惊愕的表情缓缓的回过神,猛然意识到...自己方才说出的那句话。
他慌乱的将随君收起,倒退了两步,张了张嘴想解释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满是惶恐。
辞镜从呆愣中回神,面无表情的缓步走向楚寒远。
在楚寒远以为他是想要责怪自己,双腿微微弯曲想要跪下认错的时候,肩膀一紧,下一秒便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双瞳紧缩,冷香瞬时充斥着鼻腔。
有些刺鼻...没错...就是刺鼻。
楚寒远吸了吸鼻子,想将自己眼眶中的液体收回去。
若不是刺鼻的话,他为何会有眼泪。
“要寒远的。”辞镜低声道,“为师无论如何都不会不要寒远。”
楚寒远没有说话也没有动,浑身僵硬的将头埋在辞镜的胸前,心中却是渐渐回暖。
“你是为师的第一个徒儿,为师怎会不要。”
“寒远自小便跟在为师身边,与所有人都是不同的。”
所以...不要将自己同丁勉那种人混为一谈好不好...寒远...
满腔委屈堵住胸口,楚寒远狠狠的咬住牙冠,浑身颤抖着。
他不想在辞镜的面前哭,一点都不想。
可是...一切都是那么的顺其自然。
楚寒远紧紧的抓住男人胸口的衣襟,清澈的眼泪涌出眼眶,就算是咬住牙冠不让自己出声,却也是控制不住那声声如困兽般的呜咽。
“寒远。”
辞镜下意识的将怀中人抱紧。
他的寒远受了太多的委屈,他知道。
这份委屈一大部分都是他带给他的,他也知道。
下巴抵在怀中人的头顶,辞镜的手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无声的轻哄。
此时的辞镜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会好的...寒远。
一切都会好的。
“徒儿不想哭的。”
楚寒远一边压抑着哭声,一边嘶哑着声音向辞镜解释。
“可是...”
“可是徒儿控制不住,师尊...”
“徒儿的心好痛啊,见到您同丁勉在一处,徒儿的心真的好痛。”
“您为什么不看我,明明我就在你身后你为什么不看看我!”
如困兽般的哀鸣,让辞镜五内如焚。
“寒远不疼,相信为师,属于你的,谁都夺不走。”
辞镜希望他这么说楚寒远会懂,可是此时的楚寒远什么都听不进去。
那不属于我的呢?
他张了张口,没有问。
“相信为师,一切都会好的。”求你了。
这是楚寒远在失去意识之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接下来的半个月,辞镜的态度一直都没有变,两个人的相处方式逐渐回到了所有事都未发生之前。
就连来第七峰串门的白黎仙尊见了楚寒远越发红润的面色都连连称奇,不住的调侃辞镜,果然辞镜才是医治楚寒远的良药。
今日,楚寒远见第七峰的做菜的食材不够,便下了第七峰准备去外门弟子那处要一些。
在路过第三峰的时候突然拐了个弯想要去看看柏林与袁峰如今恢复的如何了,没想到这两人却让他扑了个空。
楚寒远有些纳闷,这两个人如今伤势未愈,总不可能到处乱跑吧。
这时,正巧有一弟子路过,楚寒远叫住了他,“这位师弟,请等一下。”
那人一愣,一见是楚寒远,忙疾步走到楚寒远面前行了一礼,“见过楚师兄,楚师兄是来找柏林师兄和袁峰师兄的吗?”
楚寒远点了点头,“没错,你可知他们二人如今身在何处?”
“两位师兄如今正在炼丹房,听闻伺候两位师兄的弟子说,因为呆着太过烦闷,袁峰师兄便领着柏林师兄去炼丹玩...”
楚寒远听得满脸黑线,这两个人到底是个没心没肺的。
如今身上的伤还未曾痊愈,倒是开始觉着烦闷了。
他问了一下炼丹房的方位,便同那名弟子告了别,直直的冲着炼丹房走去。
他现在走还来得及吗?
看着眼前的景色,楚寒远恨不得时光倒退回他来第三峰之前。
炼丹房中,被柏林压在身下的袁峰一看见楚寒远,猛地就将柏林推开。好巧不巧的直接推在柏林的伤口处,让他疼的倒抽了一口气,连连后退了好多步。
“你...你没事吧?”袁峰吓了一大跳,忙扶起弯着腰的柏林。
柏林苍白着脸,没好气的瞪了楚寒远这个罪魁祸首一眼,好家伙,好不容易到嘴边的鸭子愣是因为这狗东西飞走了。
自知理亏,楚寒远摸了摸鼻子。
“没事...”柏林半倚在袁峰身上,看向楚寒远,“不是为兄说你,寒远师弟,你是老天爷派来折磨我的吧?”
要么折磨他的心,逼着他说自己不能说的话。
要么折磨他的身,好不容易软磨硬泡让袁峰松了口,正准备提枪上阵的时候,他又来了!
柏林有些挫败,不由得抬头看了看第三峰的建筑陈设。
莫不是这第三峰的风水不好?克他?
“咳咳。”楚寒远有些尴尬,谁知道这两个人会在炼丹房中做这等事,也不怕被其他人瞧见了?
“这大庭广众的,你们两个就不怕谁进来瞧见了。”
袁峰羞红了脸,没有说话,倒是柏林翻了个白眼,“三师叔闭关,这丹房无人敢入。寒远师弟,你不能因为你开不得荤,也不让为兄陪你做苦行僧啊。若是有事的话,明日//你再来好不好,我保证明天不再躲着你,今日,你就当可怜可怜我!”
柏林越说越是咬牙切齿,身旁的柏林羞愤的直接在他的腰上拧了一把,怎的这人说话越发的过分!
袁峰掐完他,也不再理会柏林是否疼痛,忙挣脱开柏林的怀抱,走到楚寒远面前,“寒远师弟今日来,可是有事?”
楚寒远忍住笑意,“无事,就是来瞧瞧,袁峰师兄,你的伤可否好些了?”
袁峰就当没瞧见楚寒远语气中对柏林的幸灾乐祸,回道:“好多了,我醒来后已经听柏林同我讲过,寒远师弟莫要将我们受罚的事放在心中。”
“恩。”楚寒远点了点头,“对了袁峰师兄,方才我听第三峰的弟子说...你要炼丹?”
“恩?”袁峰纳闷了一瞬,转念一想,翻了个白眼,“还不是柏林这个狗东西...”
接下来的话他没有说,楚寒远却是听懂了。
他看向站在不远处正哀怨的看着自己的柏林一眼,心中暗叹道,禽兽啊...
感叹完,他开始四处打量丹房中的陈设。
与自己当初看这本小说时脑海中所展现处的布局没有什么太大的不同。
四周的墙壁上是一个一个的小方格子,每一个格子中都放有一个玉瓶,应是各类丹药。
而正中间放着一鼎硕大的丹炉,其中还燃烧着火焰,也不知是什么火种。
见楚寒远颇有兴趣的四处打量,袁峰笑道:“寒远师弟可是想参观?”
他当然想,可是...
视线触及到柏林恨不得把自己弄死的眼神,楚寒远犹豫了。
这男人今天若是被憋坏了,会不会以后也扰得自己不得安宁?
还以为楚寒远在犹豫什么,袁峰顺着楚寒远的视线看了过去,好家伙,在袁峰看过去的同时,柏林瞬间便换了个表情,温和一笑,完全看不出刚才有多狰狞。
“哼。”袁峰冷哼一声,揽住楚寒远的肩膀就将他往丹房里面带,“不用管他,今日就让为兄带你好好参观一下我们第三峰的圣地。”
袁峰一边说着,一边在路过柏林的时候撞了他一下。
柏林无奈,眼见着自己怎么作也没用,便只好认命的跟在两人身后。
楚寒远被袁峰拉着此处闲逛,忽然在实现接触到某一样东西的时候顿住,问道:“师兄,那处的玉瓶怎的与墙上的不一样?”
其他的玉瓶都是单一的白色,唯有面前这几样是淡紫色的。
“啊,这个啊...”袁峰也不知为何,脸色突然一红,支支吾吾的也说不出来。
这时,柏林跳了出来,将其中一玉瓶拿起在手中把玩,揶揄道:“啧,不过就是一些合欢的丹药,你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
“合欢?”楚寒远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一时之间也不知说什么好。
见楚寒远这表情,柏林眼珠一转,心里有了主意,趁着楚寒远不注意,一下便将这玉瓶塞进了楚寒远的手里。
“送你了。”
楚寒远拿着手中的玉瓶,一脸懵的看着柏林。
柏林不怀好意的笑道:“这药虽是催情之物,必要时也可防身。”
“再者说...”
柏林突然凑近楚寒远,暧昧一笑,“若是寒远师弟有了心仪之人,介时助助兴也是好的,若那人不肯...倒是来个生米煮成熟饭...”
听闻柏林的话,楚寒远犹豫了。
他紧蹙着眉头,看起来真的是一脸沉思的模样。他知道柏林是不怀好意的,但是...
在两人吃惊的眼神中,楚寒远淡定的将玉瓶收入储物玉佩中,装作无事发生的模样,淡然道:“用来防身也好。”
袁峰不明所以,惊讶过后还以为楚寒远是真的用来防身。
而柏林就不痛了,看向楚寒远的眼神瞬间变得诡异。
寒远师弟...不会真的要给小师叔下//药吧?
后来,他趁着袁峰在前面为楚寒远介绍着其他丹药的特性,偷偷的走到楚寒远身边,轻声问道:“寒远师弟,你不会真的要给小师叔下//药吧?”
楚寒远瞥了柏林一眼,“我若是有那个胆子,还至于走到如今这种地步?”
“...也是。”柏林应声,转念一想又不太放心,继续问道:“那你收下干什么?”
“总不能拒绝了你的好意不是?”
柏林挫败,“听为兄一句劝,可别做傻事,小师叔修为高深,这药对于他是没有作用的,别到时候偷鸡不成蚀把米,你连哭都没地方哭。”
作为旁观者,楚寒远如今什么性子,柏林全然都看在眼中。
这人若是疯魔起来,还真的容易做一些傻事。
“放宽心,我同师尊最近的感情逐渐恢复到了以前的样子,我又不蠢,断自己的后路。”
恢复到了以前的样子?
柏林听了楚寒远的话并没有半分开心的意味,反而心中生气了不好的预感。
微微停下脚步,将视线落在了楚寒远带着笑意的侧脸上。
此时的寒远师弟逐渐恢复成从前的欢颜...
小师叔...你可千万别做什么让自己后悔终生的事情啊...
第142章 辞镜受伤?
直至晌午,楚寒远才从第三峰离去,柏林也没了兴致与袁峰在炼丹房搞什么事,便拽着袁峰回了寝殿。
三人都不知道,一阵微风吹过,放置着紫色玉瓶的柜子晃动了一下,覆盖在顶端的白布落下,没了白布的遮掩,上面明晃晃的写着几个字。
非稳定丹药,切莫误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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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这般一天一天过去,各位仙尊见他们两师徒终于恢复成了以前的样子都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
在今日请安时,难得大家齐聚一堂,不光是各位长辈们都在,就连出门做了任务的温婉她们都在。
柏林同袁峰的伤已经好了不少,身上的痕迹已经消失殆尽,唯有体内的创伤需要时间慢慢去调养,毕竟第五峰的刑鞭可不是什么好玩的。
此时温婉同凌晨二人是向云澜仙尊禀报这此次任务的结果,她们二人被派去支援一个三等宗门附近所发生的小型兽潮,不算麻烦,完成的也很完美。
待正事谈完,楚寒远坐在辞镜的下首忽然想到了什么。
他拽了拽辞镜的衣袖,辞镜微微侧头,附耳听他说了些什么,辞镜考虑了一番,同意了他的想法。
见她们师徒二人窃窃私语的,白黎仙尊摇了摇手中的逍遥扇打趣道:“怎的?你们师徒二人这是说什么趣事呢?独乐了不如众乐乐,说出来让我们大家听听啊。”
辞镜似笑非笑的瞥了他一眼,“是寒远有事同你们说。”
“哦?”白黎仙尊挑眉,看向楚寒远,“寒远想说什么?”
楚寒远站起身,见众人都把目光都放在了自己身上,拱了拱手,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事,侄儿就是想着难得众位长辈和师兄弟都在,想着在第七峰设宴,小聚一番。”
“设宴?”
众人介时露出了稀奇的表情,自他们走上修仙之路,除去那些个不得已去参加的宴会,好似就再也没有过当初在人间一样的聚会了。
“是。”楚寒远点了点头,“侄儿曾答应过各位师兄师姐们,要在第七峰设宴小聚一番,后来因事耽搁...如今好不容易大家都得了空闲,侄儿便想着借此机会亲自下厨,也好让师伯们尝一尝侄儿的手艺。”
“甚好。”白黎笑道:“早就听闻你在第七峰给你师尊开了不少小灶,这次便好好尝一尝,到底是什么人间美味,能让你这师尊这般流连。”
“对了。”白黎想到了什么,问道:“可有酒?若没有的话,本尊就将本尊珍藏几十年的好酒拿出来。”
“六师叔,这您就不知道了吧,寒远师弟那里,可是有着旷世美酒,少不得您的。”
柏林接过话语,面上满是笑意,腹中的馋虫瞬间被楚寒远勾了上来。
他可是惦记这酒很长时间了。
“哦?当真如此?”柏林的话不光是勾起了白黎仙尊的兴趣,就连其他的仙尊也不由自主的将视线放在楚寒远身上,就连少言寡语的莫言仙尊眼底都闪过一丝期待。
剑尊大人嗜酒,是灵云大陆众所周知的事。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也不知是得了谁的传承,辞镜这一辈的仙尊,更是嗜酒如命。
就是碍着自己的身份,不能像辞镜那般放肆。
谁让辞镜自己独守着第七峰无拘无束也不需要有弟子去教导,他们不同,手下弟子众多,需要约束管教,自然而然的也就束缚了自己。
“小师弟,你这未免也太不厚道,他人不知咱们师兄弟几人好哪口,你还不知道吗?”止战仙尊不乐意了,拍着桌子就要找辞镜麻烦。
辞镜面不改色的饮了口面前的茶水,淡然道:“寒远酿酒本就劳累,这僧多肉少的,本尊又不傻,将此事告诉你们还得了?”
好家伙,见辞镜这般欠揍的模样,止战的手突然有些养养。
眼珠一转,直接举着开山刀向着辞镜砍了过去。
辞镜饶有兴致的闪身瞬间离开了大殿,止战仙尊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他,跟在他的身后便追了出去。
一边追还一边喊着:“修跑!”
谁知没了踪影的辞镜忽然传声,“不跑,若是将这议事殿毁了,大师兄怕是会气掉不少发丝。”
“哼。”止战仙尊冷哼了一声,也没在说什么,默认了他的说法。
两位长辈切磋的场面可是难得一见,好战的温婉更是摩拳擦掌的第一个追着跑了出去,若不是打不过两位长辈,她一定都上去打了。
楚寒远站在颠门外,不顾四周弟子的喧嚷,仰望着上空,看着辞镜同止战仙尊,眼中带着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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