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区丁勉有何畏惧,自爆经脉他都没死成,丁勉还能吃了他不成?
是他想岔了。
辞镜不是那种说变就变的人,而自己,也不会是轻易便会放弃的人。
楚寒远看了看自己房间耳房的床榻,并没有发现郝多余的身影。
话说...自己意识消失后...郝多余被安置在哪了...
回想起昨日的场景,自己是莫名其妙睡着的。
该不会是辞镜趁他睡着把人给弄死了吧...
....应该不会。
他本来准备去其他房间找一找,谁知道刚出门就看到郝多余摇摇晃晃的走在自己的不远处,东张西望的。
楚寒远松了口气,叫了他一声,“郝多余。”
郝多余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转头一看是楚寒远,忙小跑到他面前,“师..师兄。”
“恩。”楚寒远上下打量这他,见他一身的尘土,就连头发上都挂着几根散落的稻草,表情有些一言难尽的问道:“你...是在哪处醒来的。”
郝多余挠了挠后脑勺,头上的稻草随着他的动作掉下来两根,“那里的陈设...看起来挺像柴房的。”
他有点不好意思,毕竟他受罚后意识有些模糊,只知道自己被成泽师兄送到了第七峰以后,便完全没了意识。
至于自己醒来之后便在柴房的这件事,郝多余不敢过问。
心中还暗自怀疑着,是不是这位楚师兄看他那副样子太过丢脸,才给他扔到柴房的。
楚寒远听到柴房这两个字还懵了半天,这第七峰有柴房?
最后想了半天才想起了在第七峰的角落处,好像确实有这么一个地方,顿时满脸黑线。
原本第七峰是不沾什么烟火的,这个柴房还有他做饭用的小厨房还是当初照顾原主的那个爷爷自己建起来的。
辞镜居然能想到那个地方,还把人丢在那里,这举动未免也太过幼稚了。
虽然不知道辞镜为什么对自己收个仆从这件事那般生气抵触,不过...楚寒远眼中闪过暗光。
这个郝多余别看他如今是这副性子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样子,以后他可是一件富有巨大攻击性的利器。
若是在此时不收于自己麾下,到时被丁勉钻了空子,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
“昨日成泽师兄将你送来之时,我正巧与师尊有事相谈,可是师尊明明吩咐了丁勉师弟把你送回偏殿的一侧房间,他怎么会给你送到柴房呢...”
楚寒远装着傻,给丁勉抹着黑,反正这个郝多余也不会找丁勉去问,就算是问了,丁勉若说辞镜并没有吩咐过他,郝多余也只会认为他是不敢承认。
反正这人都坏到他的头上了,他这般...也不算太过阴损吧...
郝多余见楚寒远脸上堆着笑意,明明是一张很漂亮的脸蛋,为什么在他看来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在心中不由得再次感叹,这个楚寒远...还真的是不似给人面上的那般是个老好人。
“走吧,我这尚有些丹药,你先把伤给治好。”楚寒远带着他来到了偏殿的耳房,率先走了进去,“不过...”
他的话到这顿了顿,慢条斯理的坐在一旁的圆凳上,从储物玉佩中那处一瓶丹药把玩,“我这人的脾气向来是个好相与的,但是不代表我没有心机,可任人欺负。若是你胆敢敢背叛我...”
郝多余听到这还有什么不懂的,忙跪在了楚寒远面前,表着忠心,“郝多余既已决定跟着师兄,便誓死都不会背叛!”
“空口无凭。”在现世的时候,他看多了那种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嘴上应承的话没有一句可信的。辞镜曾经也说了不再另收弟子,如今不还是收了吗?
“我要你发下心魔誓,此生,只追随我楚寒远一人,若有违背,便会肝肠寸断,死无全尸。”
楚寒远的话音刚落,明显看到郝多余的身体猛地一颤。
他并未催促郝多余,而是准备让他好好想一想。
若是这人不能接受,他也不会在此赶尽杀绝。
顶多...把他送到一个丁勉永远都不会前去的地方,安度此生。
郝多余低着头,让人看不清楚他的表情是什么,终于,过了好久,他才抬起了头。
面上再无最初的惊慌失措,楚寒远见他这幅表情并没有什么意外的,反而挑了挑眉梢,颇有一些兴趣的想听他接下来会说什么。
“若是..我跟了师兄,师兄可否...帮我一个忙。”
“哦?”楚寒远唇边的弧度更明显了,“你说便是。”
“师兄可否在修为恢复以后,陪着我...回家去把我娘亲接出来。”
“娘亲?你即已入了仙门,怎么还舍不下凡间之事。”
一提到自己的娘亲,郝多余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若是娘亲过的好也就罢了,可她...本该是正室嫡妻,却被我那个宠妾灭妻的爹用一些莫须有的罪名贬为妾。”
“若仅仅是这般也好,娘亲早就对那个人死了心。可谁知他那个夺了我娘正室这位的贱人看不惯我们娘俩,处处打压,就连...就连那个贱人的儿子,因得我娘亲生的貌美...竟起了不轨之心,”
“若不是那日正好被我见到,我都不知娘亲到底会遭受到多大的侮辱。”
楚寒远单手杵着下巴,点了点头,“若真如你说的那般,你前去接人倒也是无妨,不过...为何是要我陪你去。”
“...”郝多余低着头,半天才憋出一句话,“师兄是剑宗各位仙尊所器重之人,若是陪着我回去...我还能扬眉吐气一番...气一气那母子两个,还有我那个有眼无珠的爹。若是我那个不长眼的兄弟胆敢招惹我,也好让他知道,如今...我也是有所依仗的人。”
噗,楚寒远笑出了声。
这个郝多余...
他千想万想也没想到会是这种理由,笑过之后,他回想起小说中的内容,推算了一下郝多余母亲出事的时间。
还有个几年,到时他的修为应该也恢复的差不多了。
陪他走一遭倒也无妨。
想罢,他点头,答应道:“也好,到时我就去为你撑一撑腰。”
郝多余大喜,忙给楚寒远磕了个头,“谢谢师兄。”
“起来吧,为你撑腰是可以。但是作为我的人,受了谁的欺负,便要自己亲手欺负回去。”楚寒远想了想,“这几日我会去师尊那处为你寻得一本适合你的心法,先前修炼的那些,就忘掉吧。”
若是之前郝多余是对楚寒远存在着利用之心,臣服于他也只是互帮互助。
他没想到楚寒远会为自己想这么多,还要给自己单独的一本修炼心法!
这...
看出了他的想法,楚寒远笑了笑,站起身弯腰亲手将他扶起,“虽说是叫你跟在我的身旁,却也是应当如兄弟一般相处,既然你唤我一声师兄,我们总归是自己人不是吗?”
把手中的玉瓶放到有些呆愣的郝多余手心,楚寒远淡笑着继续道:“只要你不会背叛我,楚寒远但凡有一口肉吃,就不会让你饿着。想来,你也不会像那些愚蠢之人。”
“是...”
见他还是一副呆愣的模样,楚寒远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再说话,出了房间,留他一个人在房间里好好想一想。
毕竟心急吃不着热豆/腐,他也不屑于搞什么威逼利诱,聪明人总会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一方不是吗?
关上门,楚寒远勾了勾唇,眼底蕴含着高深莫测的暗光,就如深渊一般。
抬眼向天边望去,红霞满天,似鲜血。
丁勉,你手下的一大利器已经被我收入麾下,双臂被我砍去一臂。
这才仅仅只是第一步,既然敢跟我抢男人,就做好被我欺压的准备。
你的神兽,你的追随者,你的一切,我能拿便拿,能抢便抢,能毁便毁,能杀便杀。
我倒是想看看,失了这些个依仗的你,就凭如今这幅愚蠢的样子,要拿什么与我相斗。
第76章 玄衣墨发,举世无双。
辞镜已经消失了好几天,楚寒远也不着急再去寻找他,而是每日都在寒泉中调养着身体,经脉能修复一些便是一些。
前些日子因着接受不了丁勉的出现,变得太过沮丧,并没有把恢复修为之事放在心上。
如今他既然想好好的与这个丁勉斗一斗,自然要先把修为恢复了。
毕竟,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不是吗?
因着他在寒泉修炼,丁勉已经好几日没有来到此处了。
就算他来了,也被守在寒泉入口处的随君剑挡住,最初他还在门口跟个疯狗一样骂骂咧咧的叫嚣,后来被随君剑扎了几回屁股后,倒是也不敢再来了。
没了疯狗的乱吠,楚寒远自然静的下心来修行。
他尝试着运转墨莲决的第一重,却被经脉处传出的剧痛生生劝退。
楚寒远深深的呼了一口气,睁开眼,额心的两瓣青莲不稳定的闪烁着,最后消失不见。
他似有所感的摸了摸额心,叹了口气,“这个修复之路,还真的是缓慢呢。”
到底要等到何年何月才能恢复呢...
而在寒泉地下的暗牢中,意识有些混沌的辞镜听到楚寒远的呢喃声,眼皮轻轻动了动,“寒远...”
他缓缓的睁开眼,看了看四周的环境,才发现自己竟然被生生疼的昏了过去。
新奇中又带着无奈的摇了摇头,他有多久...未曾失去意识过了。
不过也好,这次的副作用过去了。
好几日未曾见到寒远,有些想念他了。
辞镜手腕轻转,束缚着他的铁链应声而碎,叮叮当当的散落在地上。
他站起身刚想走出去,却被心魔的声音唤住了脚步,“小家伙还在上面,你确定要这幅模样走出去?”
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狼藉与血痕,辞镜抿了抿唇,有些嫌弃。
他就这么出去,必然会出现在寒泉之中,介时寒远见到他身上的伤口,凭他那股磨人的劲儿,不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想起寒远小时见自己受伤的那副慌乱样子,辞镜不自觉得放柔了目光。
算了,还是等寒远离开寒泉之后,他再出去吧。
如今寒远恢复的不错,再等些日子,想来会恢复的更快。
看来,是时候再出去寻一下那根万年龙骨了。
“辞镜。”
“恩?”心魔在此时突然叫了一声辞镜,辞镜反射性的应了一声。
“你说那根龙骨,会不会在魔域。”
提及到龙骨,辞镜自然而然的就肃起了神色,“你怎会猜测龙骨会在魔域?”
心魔没有立刻回答他,因为他自己也绝的奇怪,为什么他的脑子理由有这么一闪而过的念头。
而且,这种念头的感觉并没有减弱,而是越发的强烈。
“本尊也不知为何。”
没有与心魔斗嘴,辞镜沉思着。
心魔说的无凭无据,却也不是并无道理。
这个灵云大陆都快被他给翻遍了,却没有找到一根万年龙骨,要说有,也只有三十年后会出现的鬼神秘境中,才会有几率在那里找寻的到。
“过几日,便去魔域走一遭。”辞镜这话说的肯定,这次换成心魔纳闷了,“怎么,不怕本尊感应的是错误的?”
“错误?”辞镜冷哼一声,“你不会拿寒远的安危开玩笑。”
识海中的心魔挑了挑眉,伸出舌在那张猩红的嘴唇上舔了舔,这个没有情商的辞镜有的时候还真挺招人喜欢的呢。
若不是两个人是情敌,他真的有点想与这人结交一番了。
除了他总能伤到小家伙这一点不好,其他的地方,倒是让他甚是满意。
“呵,本尊自然不会不顾小家伙的安危。”他嗤笑,“待一切都尘埃落定,你最好兑现你的承诺,早日帮本尊找到一具合适的身体,介时,小家伙想跟谁,我们各凭本事。”
“承诺本尊自会兑现,不过...寒远只能是本尊的。”
“那便拭目以待了。”
丁勉苦等了几日,可下抓到了辞镜的身影。
辞镜本想着偷偷的去看一看楚寒远,没想到刚出了寒泉,就迎面跑来一个人扑在了自己怀里。
这人周身散发着桃花的清香,本应是醉人心脾,却惹得辞镜眼中生生闪过一丝狰狞。
丁勉的头埋在辞镜怀中,并没有看见,只知道自顾自的哭喊,“师尊,您这几日去哪里了!您不知...不知师兄他在您不在的这几日,是如何欺负徒儿的!”
听到寒远欺负他,辞镜倒是来了一些兴趣,伸出手把他从自己身上拉开,问道:“寒远如何欺负你了。”
“师兄...师兄他整日占着寒泉不放不说,还...还不让徒儿进去,他把他的剑放在门口...只要徒儿一接近,师兄就让那把剑欺负徒儿...”
随君剑吗?
那把剑在当日自己炼制出来时就很有灵性,时隔多年怕是生出了剑灵,能做到有意识的护主,他也丝毫不意外。
不过...他倒是有些好奇,丁勉是怎么被随君欺负的。
想起寒远当年便存在这一些个整人的恶趣味,想来随君跟在他身边时间长了,也学去了不少。
“恩?”
见辞镜有所回应,丁勉更是大胆的开始告状,把楚寒远放任随君剑戳他屁股的事全都说了出来,还添油加醋的把楚寒远跟他讲过的威胁全都如倒豆子般的向着辞镜倾诉,并且越说越激动,完全错过了辞镜微微弯起的嘴角,和眼中快要掩饰不住的笑意。
直到他说完,辞镜才恢复了原有的面无表情,对他说道,“当真过分!本尊介时定会惩罚于他,勉儿莫要再哭了。”
“徒儿...徒儿一直都猜不透,为何...为何师兄会如此厌恶徒儿,莫不是觉得徒儿...徒儿的出现抢了师尊您对他的宠爱,所以...师兄才这般处处刁难于徒儿吗?”
抢夺了我对寒远的宠爱?
还未等辞镜开始嘲讽,识海中的心魔便嘲讽的笑出了声,“哈哈哈哈哈,辞镜,本尊最初瞧着这小子有如此气运加身,还以为会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如今看来,怎么跟个小姑娘似的,动不动就哭?还有这点小心机,还真是不够看。”
辞镜没有搭理他,却也是赞同了心魔所说的话。
这个丁勉,确实是太过愚蠢。
虽是这么想着,面色却不改,“寒远如今重伤未愈,心思难免焦灼了些,你也莫要与其过多计较。”
见丁勉又要说什么,辞镜打断道:“自然,本尊也会告知于他,以后不可如此。”
丁勉委屈的抿了抿唇,却听辞镜都这么说了,也不敢再纠缠着此事不放。
他又想到了什么,“师尊...”
辞镜一直想着怎么甩开丁勉,又听到他的声音,眼底闪过一丝不耐,却也是压着心中怒火,应声道:“怎么了?”
“徒儿...徒儿有一事相求。”
“说罢。”
“师尊可否..也为徒儿炼制一把本命剑,师兄的那把剑...看的徒儿好生羡慕...”这话说得很委屈,生怕辞镜会拒绝了他。
辞镜先是沉思了片刻,突然又想到了方才与心魔所说之事正没有个由头,便说道:“就算勉儿不说,本尊也想着下山,为勉儿寻得一些宝器,来为你炼制本命剑的。”
“真的吗?”丁勉惊喜的扬起小脸,“师尊所言当真!”
“自是当真的。”
“徒儿多谢师尊!”
辞镜勾了勾唇角,神色莫名的看着丁勉,而后者却并没有发觉什么不妥,以为是辞镜对他的宠溺。
哼,楚寒远,你有的我也要有。
你没有的,我一定也要得到!
夜里,楚寒远入定的途中突然似有所感的醒了过来。
他怎么感觉有人在他的屋子里,在房间里找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不由得叹了口气,许是自己太过敏感了吧。
既然醒了过来,今日就先偷个懒...睡一觉吧。
他抻了个懒腰,躺在床上闭上了眼。
而隐在房中的人见他呼吸逐渐变得沉稳,才慢慢的显出了身形。
定睛一看,竟是辞镜!
辞镜悄声无息的走到楚寒远的床边,坐在了他的身侧,小心翼翼的摸了摸榻上人柔软的发丝。
眼中笑意明显,心中暗道。
寒远的警觉性倒是提高了不少,恩...这是好事。
几日未曾见他,脸色倒是也好了不少。
看来是想通了,决定好好恢复经脉。
不过也是,为师的寒远向来都是个聪慧的,就算为师闭口不言,时间久了,也应该会察觉到个一二。
寒远乖,一定要等为师,一定...
辞镜就这样看了楚寒远好久,直到天蒙蒙亮,灵鸟开始啼叫时,才轻柔的为床榻上的人掖了掖被子,闪身离开。
他不知道的是,在自己离开以后,睡在床榻上的楚寒远眼角处滑下一滴清泪,转瞬即逝,消失在墨黑的发丝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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