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元仙尊闭上眼细细的查探了一番,面露沉思之色,“也是怪了,经脉虽说与最初一般尚存在着裂痕,却也是修复了不少,就连丹田中的元婴也逐渐没了死气。”
“那便好。”文昌仙尊点了点头,嘱咐着楚寒远,“如今切不可盲目修炼,先把身子养好。”
“侄儿醒得。”楚寒远恭敬的回道。
“到时本尊为你炼制一些固气丹,每日一颗,且可稳定一下你体内存留的真气。”修元抹了一把好不容西留起的胡子,嘱咐道。
“多谢三师伯。”
在一旁默不作声的莫言仙尊突然叫了一声楚寒远,后者回过头问道:“五师伯?”
莫言仙尊看了他好半天才僵硬的说了句:“万事静心。”
楚寒远憋着笑应了声,要莫言师伯说一句话本就挺难,更别说要他关心他人了。
如今他能这般僵硬的宽慰自己一句,已属实难得。
他们几人在第二峰小坐了一会,便起身告辞说要去第四峰。
三位仙尊并未拦着,柏林倒是借着由头跟着他们一起出来了。
楚寒远他们在第四峰大殿并未看到止战仙尊,后来问了一旁打扫的外门弟子才知道原是白黎仙尊也在第四峰,此时正在练武场与止战仙尊切磋呢。
柏林无奈的与楚寒远对视了一眼,怕是六师叔(师伯)是硬生生的被四师叔(师伯)拉去切磋的。
唤了个外门弟子为他们带路,几人来到了练武场。
还没等走近,楚寒远就见一把大刀直奔他飞了过来,因着他的经脉丹田尚未痊愈,他只能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根本就躲不开。
“寒远师弟!”
“师兄!”
众人惊呼出生,柏林试图动用真气帮他抵挡这一刀,却发现这刀根本就没有慢下来一点儿。
最后还是白黎仙尊反应过来,扔出自己手中的逍遥扇,在大刀距离楚寒远的鼻尖只有不到一米远的时候,击飞了它。
楚寒远哪里收过这等刺激,灵魂都有些飘忽,本有些虚弱的身子晃了晃,脸色苍白的很。
柏林眼尖,忙扶住了他,忧心的问道:“无事吧?”
“无..无事。”他揉了揉有些发懵的脑袋,一副魂惊未定的模样。
方才要不是六师伯反应的快,他这脑袋瓜怕是要分家了。
“寒远!可有伤着?”白黎仙尊一个闪身便到了楚寒远的身前,一双手疯狂的在他身上摸来摸去,生怕方才他被止战仙尊的那一刀给伤到了哪里。
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的楚寒远不由得往后躲了躲,忙解释道:“六师伯莫慌,侄儿无事,就是突然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说的话并没有让白黎放心,而是又观察了半天,甚至抓起楚寒远的手腕为他把起了脉。
最后确定除了气息有些紊乱,其他倒是没伤到什么地方,他才松了口气。
后又想起来罪魁祸首,回过头瞪了一眼姗姗来迟的止战仙尊,连师兄都不叫了,直接开骂,“你这莽夫,切磋之时都不注意周围的吗?若不是本尊反应快,你是想一刀直接开了寒远的瓢吗!”
止战仙尊自知理亏,脸色羞愧的发红,他挠了挠后脑勺,本粗着的嗓音也变得底气不足,“本尊..本尊这不是打得太过尽兴...寒远...你无事吧?”
这话问的磕磕巴巴,一想到曾经自己因为毁了小师弟的桃花林他这第四峰就差点塌了。
今日若是一不小心误伤了他的宝贝徒儿,他这老命...不得让辞镜折磨死。
画面太美,他不敢想。
“四师伯不必介怀,侄儿无事。”楚寒远虽然不知道止战仙尊此时心中所想,却也知他也被方才那一幕吓到了,忙出声安抚。
得了楚寒远的回答,止战仙尊松了口气,嘴里不停的嘟囔着:“无事便好,无事便好,第四峰保住了,老子的命也保住了。”
“本尊就说不想与你切磋你非要生拉硬拽,今日若是伤到了寒远,本尊看你怎么交代!”白黎显然还没从方才的那件事中走出来,平时脸上的嬉闹早就不见,给在场的人虎的一愣一愣的。
“本尊....”止战仙尊还想解释什么却又被白黎仙尊打断。
“你什么你!哪有切磋乱丢刀子的!”
止战听了这话有些恼羞成怒,“若不是你总躲来躲去,从不正面与本尊打斗,本尊...本尊怎么可能会气的直接把刀直接丢出去嘛...”
楚寒远几人忍俊不禁。
见到这足有二米高,长相粗犷,身上狰狞的肌肉块如磐石一般坚硬,此时居然还撒娇...
嘶,有点可怕。
“就算今日来的不是寒远他们呢?随便换成一个外门弟子,是不是就让你活生生劈了?”
白黎越想越气,止战被他当着这么多小辈的面一顿痛骂,不由得也老脸一红,提这个嗓子粗里粗气道:“小辈都在此,你多少给本尊留些面子!”
“呵!”白黎上下扫了眼壮的跟头熊一样的止战,“若是怕丢脸,以后就别跟个莽夫一样。”
“是是是。”止战忙点头称是,悄悄松了口气,可下不骂了。
又在触及到几个小辈带着笑意的目光,瞪大了牛眼,“怎么着?很好笑?”
“不不不...不好笑。”林君彦柏林忙摇头,后退了几步,恨不得把自己藏起来。
止战师叔确实是不拘小节,从不会在他们面前端起长辈的架子。
可任谁也经不住他那一番“切磋”啊。
剑宗人人都知道,止战仙尊好战,天赋好一点的弟子都被他轮番调教个遍。
每个弟子都是精神十足的来到第四峰,然后一个个都是被抬着回去的。
楚寒远因沉睡的原因并不知道此事,可柏林和林君彦知道啊。
林君彦还好,人家是主峰弟子,可操练。
可是柏林冤啊,想他一个算命的,被止战仙尊拉过来切磋不说,一边打他一边嫌弃他修为不好,一边说他身子骨弱。
一想到这柏林就憋屈。
你见过哪个算命的不是一副道骨仙风的样子,莫不是要他练成与止战师叔一样狰狞的肌肉块?
那个画面想到他就忍不住寒恶。
“呵。”止战仙尊冷笑一声,别以为他不知道这几个小兔崽子心中所想。
他把视线放在了楚寒远身上,“寒远师侄,如今身子如何了?”
“回四师伯的话,侄儿好多了。”
止战仙尊点了点头,“那便好,待到彻底痊愈之时,就来第四峰与本尊切磋切磋。”
“...”四周瞬时变的雅雀无声,心中不由暗自唏嘘,他们这寒远师弟果然也没有逃过跟他们一样的下场。
楚寒远本尊倒是觉着没什么,止战仙尊好战是真,却不是没有什么脑子。
如果经他调教一番,自己的打斗能力应该会上升不少。
想到这,他认真的应道:“到时侄儿会经常来第四峰,还望四师伯不要嫌侄儿惹人烦的好。”
还是楚寒远上道,止战仙尊满意的笑了笑,他乐意还来不及,哪还有什么嫌弃不嫌弃的,“你只管来便是。”
“那寒远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直到出了第四峰,林君彦忍不住拽了拽他的衣袖,“寒远师弟,你是有被虐倾向还是怎么着?”
“恩?”楚寒远被他问的一头雾水,他怎么就被虐倾向了。
林君彦纠结着个脸继续道:“四师叔在与人切磋之时才不管你是不是什么小辈,那把开山刀该往你脸上砸还是往你脸上砸,你如今答应了他,到时怕是要吃不少苦头了。”
原是这个意思啊。
楚寒远这才弄懂林君彦想表达的意思。
他无所谓的摇了摇头,“不会留情才好,没有压力也就没有动力,若是日后有机会得以经脉恢复,我倒是很乐意被四师伯磋磨一番。”
啧啧啧。
看看人家的觉悟,再看看自己。
林君彦不再多说,他自卑,他是垃圾。
柏林见了林君彦的表情,直接笑出了声,“看看人家寒远师弟,再看看你。”
林君彦瞪了一眼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柏林,“你这话说的倒是好听,到时你配寒远师弟去啊,顺便让四师叔也磋磨磋磨你。”
柏林难得被林君彦堵的哑口无言,他张了张嘴没再说话。
他可不敢多说,若是真被楚寒远央着陪他...
咳咳咳,算了。
不与林君彦这小子多计较,毕竟他现在的身材挺好的,不想长那么狰狞的肌肉。
楚寒远看着两人之间的互动摇了摇头,把视线落在了何肃身上,“到时就何肃师弟陪着我一起吧。”
“啊?”何肃有些发懵的抬头,怎么话题就到他着了。
因着何肃是才入门不久,天赋即便是再好也没有到可以让止战仙尊点名切磋的地步,所以不大清楚他这两位师兄在怕什么。
不过他总觉着这是个坑。
“到时你来陪我与四师伯切磋,不过也不用太急,许是几年后吧。”楚寒远顿了顿,看了看自己的手腕,苦笑,“我这经脉,还不知何时会彻底恢复,如今御剑意识耗费了全力支撑。”
“怎着话题又扯到这儿了。”柏林叹了口气,“听说众位长辈一直在为你搜寻可修复心脉的药材,你且安心等着便是。”
“因为你身体的这件事,莫说三师伯这几年来一直在闭关,就连袁峰那小子都开始认真钻研药理了。”
“自上次从你第七峰离开以后,我已经一个月没有见到他了。”这话说的越发哀怨,楚寒远尴尬的清了清嗓子。
这怨夫的模样是什么鬼。
也就只有袁峰师兄能让柏林师兄这般哀怨了吧。
“介时等我再好一些,便宴请各位师兄来第七峰,我亲自下厨赔罪可好?”
哦?三人的视线瞬间放在楚寒远身上。
“你竟会下厨?”林君彦惊讶出声,柏林到是惊讶过后便相通了,他差点又忘记他这个师弟是从另一个世界穿越过来的了。
下厨应是在愿世界就会的吧。
楚寒远到是无所谓的点了点头,挑了挑眉梢看向林君彦,“怎着?我会下厨有什么不对劲的吗?”
“啧啧啧。”他这个师弟真的是,堪称绝色啊。
会打架,长得好看,性格虽有些个恶趣味总的来说也是个好的,现在又会下厨。
可他为什么不是个不是个师妹呢?
若是师妹的话,他一定早早就跟师尊去请示,要取楚寒远为妻。
楚寒远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遗憾的意味,却不知这货在遗憾什么。
林君彦只敢在心中想想,怎么可能会表达出来,除非他疯了。
“咳咳,无事无事。会下厨好啊,我已经许久都未再食过凡间之食了,师弟,可以点菜吗?”林君彦嘿嘿一笑,想起自己幼时在家中吃过的一些菜食,现在回想起来坡有些怀念,如今若是寒远师弟会做,解他心中所念,也是好的。
“林师兄只管说便是,还未有什么菜食是我不会的。”
这句话不是楚寒远吹牛,他在现世之时唯一的爱好便是闲来无事为自己做些吃的,做着做着,会的也就多了。
“那便好,等我回去想一想那些菜的名字,这已经过去好久了,有些模糊。”
“也好。”
楚寒远应了声,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日头,太阳已经要日落西山了,是时候该回去了。
眼中闪过一丝苦涩,转瞬即逝。
这第七峰,他是越发越不愿意呆了。
深深叹了口气,与柏林几人告了别,便御剑会了第七峰。
落地便看到辞镜站在不远处,他愣了愣神,见辞镜正看着自己,便知想躲都躲不过去。
最后只好收了随君走到辞镜面前,拱手弯腰,“见过师尊。”
语气生硬的很,传入辞镜耳朵里便又是一番心里的折磨。
他看了看这张面无表情的脸,依旧清瘦,足以见得休养了一个月,楚寒远并没有胖起来一丝一毫。
又想到他刚恢复了一些就敢御剑行走,心中生起怒气,“为何下峰?”
楚寒远抬起头,对上那双自己时常会沦陷其中的凤眸,“徒儿以恢复了些许,应是该与众位师伯请安的。”说到这他顿了一下,话中有话,“毕竟,众位师伯,是真正心疼寒远的不是吗?”
辞镜被这话刺激的晃了晃神,即便是距离寒远醒来已经过去了月余,可只要寒远的语气中带着尖锐,他便是习惯不了。
“你如今才堪堪恢复了些许,莫要不知轻重的动用真气。”
“徒儿知晓了,若师尊没有其他事情吩咐,徒儿告退。”
他不想与辞镜呆在一处,他怕自己忍不住质问他。
可是自己如今又凭着什么身份去质问呢,以前的辞镜自己尚且惧怕他知道自己的心思,更别说如今...一心都是丁勉的辞镜了。
不等辞镜说什么,楚寒远便与他错开身准备离去,没曾想辞镜的下一句话便让他顿住身形,“寒远,为师是在担心你。”
楚寒远一动不动的背对着他,鼻尖有些发酸。
胸腔涌起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
他担心自己什么,誓言是他违背的,他怎么就不担心自己会不会痛苦呢?
“徒儿..谢过师尊的担心...”
“寒远...”辞镜还想说什么,突然察觉第七峰的阵法被触动,他衣袖一挥,边看到阵法外站着成泽,在他身边还跟着一个满身伤痕的人。
“小师叔。”成泽恭敬的低下头行了礼,身后的人也忙跟着行礼。
楚寒远一看他身后的人才想起来是今早在第一峰遇到的郝多余,他怎么还给这人忘了。
“可是有事?”辞镜不知道楚寒远今日所做之事,成泽这孩子想来话少,也甚少乱走,如今来第七峰是发生了什么事?
“并无。”成泽摇了摇头,把身边的人推到身前,看向楚寒远,“你要的人。”
楚寒远走了过去,扶住满身伤痕的郝多余,冲着成泽道了谢,“多谢师兄将人送来。”
成泽没有说话,摇了摇头,表示无妨。
随后又看向辞镜,“小师叔,侄儿告退。”
辞镜皱着眉,没在乎成泽说什么,眼神直直的盯着半靠在楚寒远身上看不清脸的人,“他是何人?”
楚寒远看向郝多余,并未把目光放在辞镜身上,解释道:“他是徒儿新收的仆从。”
“仆从?”辞镜眉头皱的更紧,似乎对这个答案很是不满意,“你何时身边需要仆从了?”
第73章 辞镜,你就是个缩头乌龟!
楚寒远听了这话才再次把视线落在辞镜身上,沉默了良久,突然自嘲的笑了笑,“师尊如今身侧多出了一个弟子需要教导 ,徒儿如今这身体残破,跟个废物一般,可不是需要找个人伺候一下生活起居?”
“第七峰本就人少,如今多了师弟一个,师尊也不会介意再多一个人吧。”这话说得合情合理,把辞镜想说的话全然都怼了回去。
他凤眸微敛,深深的看了一眼楚寒远,眼底闪过一丝哀痛,转瞬却消失不见,薄唇轻轻一抿,叹了口气,似是妥协,“罢了,只要你宽心便好。”
楚寒远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那徒儿便告退了。”
说完,半搂着身边的郝多余从辞镜身旁走了过去,却又被辞镜叫住。
“你准备将这人安置在何处?”
楚寒远微微回头,看向辞镜,许是今晚的月光异常的亮,辞镜背对着光让他看不清楚男人脸上的表情。
“即是徒儿的仆从,需要贴身照料,必然要与徒儿住在一处。”
“不可!”辞镜猛然握紧拳头,眼中红光顿现。
“为何不可?”
“本尊说了不可便是不可。”
辞镜的语气很是冰冷,又带着楚寒远从未听过的暴怒,一时间令他没有反应过来。
待到反应过来之时,心中压抑的情绪瞬间爆炸,起了逆反心理,“这人需要照顾徒儿的生活,为何不能住的离徒儿近一些,师尊这么不希望有人照顾徒儿?是盼着徒儿早死早超生吗?”
“放肆!”不知是被楚寒远的反驳彻底激怒,还是被他最后一句死字刺激到了,辞镜瞬时间气息散开,笼罩在楚寒远身侧的郝多余身上。
这架势,是想弄死郝多余!
楚寒远瞳孔一缩,闭上眼迎着辞镜的气息把身边的人护在身后。
他这一举动吓的辞镜忙把气息收了回来,楚寒远却依旧被他残余的气势给波及到,脸上本恢复了一些的红润转眼间又变的煞白。
辞镜一时之间慌乱了手脚,方才想要杀人的模样完全被担忧所替代,他闪身来到楚寒远身边,想要伸手为他擦去嘴角的血丝,却被楚寒远微微一个侧身躲了过去。
他一愣,伸出的手僵硬的悬在了半空。
两个人就保持着这样的姿势好久,谁都没有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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