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镜疲惫的揉了揉自己发疼的太阳穴。
天知道他如今多想将它的宝贝拥之入怀,可是他不能让阿远陪他一起置身危险。
没关系…这次的事件不算大,吞噬魔气,将那些个宗门消灭以后,他便直接回去接他。
“阿远…你这般说话,为师真的想将你一口一口吞之入腹,一点都不剩。”
“那你回来吃我好不好…”
辞镜本想用这种说话的方式转移话题,按照以往的话一定会成功,然后阿远会红着脸说他不正经。
可没想到这次,楚寒远的回答让他噎了一下。
喉结滚动,辞镜的呼吸变沉,眼底变得越发深邃,“阿远想要为师怎么吃你…”
“你想怎么吃都行…辞镜,你回来接我好不好…我…我带柏林送的那件东西给你看…”
楚寒远的声音有些沙哑,显然也是动了情,隐隐还带着一些哭腔。
但是…辞镜却生生的在他的语气中听出了不对劲。
辞镜的喉咙有些发紧,“阿远…你怎么了?”
阿远用这种语气同他说话,辞镜觉得他的心脏都被一双无形的手整个揉在一起,闷得慌
“我没怎么啊…”远在第七峰的楚寒远躺在床榻上努力平稳着自己的呼吸,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有那么哽咽,“我就是…想你了,特别想见到你而已。”
今晚他也不知道为何,那种不安的感觉越发的浓烈了起来。
甚至…莫名其妙的觉得自己很委屈。
他本想强忍着不去联系辞镜来的,可是他控制不住,他想听到辞镜的声音,他想见辞镜。
想让辞镜如同上一次在合欢宗的时候,他想念他,辞镜就出现了。
“为师也想你…”
“你那边的事情处理完了吗?处理完了就回来接我好不好,辞镜…”
听了辞镜的话,楚寒远更委屈了。
他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语气和情绪,他迫切的想让辞镜回来。
辞镜的心被他的哭音吓得提了起来,“阿远,别哭,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什么都没有发生!”楚寒远哭喊着,鲜少的说出任性的话,“我就是要你回来!”
“阿远…”
辞镜想说什么,却被楚寒远接下来的话打断,让他疼的揪心。
“辞镜…我不知道怎么了,这几日心口总是越发的不安。”
“像是缺了一块,做什么事情都是精神恍惚。”
“就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会发生一样。”
“我一开始本以为是你没在我身边,我不适应的原因。”
“可是后来,这种不安的感觉越发的浓烈,直至现在这样,它都快把我折磨疯了。”
“你回来好不好,辞镜…你回来接我一趟就好,我跟你一起去魔域,不然我自己去。”
“我不想一个人呆着了,我想见你。”
这哭喊声重重的砸在辞镜的心头,那一声声的委屈好似快把他淹没了。
他感受得到阿远的心情有多么窒息。
就如同…阿远已经意识到自己的决定一般,所以他潜意识会变得很不安,却不知道不安的点在哪里。
辞镜抬手捂住了左胸口,是两人之间缔结的契约造成的。
“阿远乖。”辞镜闭上了眼,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刚才正常的样子,“为师发誓,这两日就回去。”
“我不要!”
听到辞镜这个回答,楚寒远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有些凄厉的尖叫出声。
随后,他可能是被自己的反应吓到了,辞镜只能听到另一边恢复了寂静,能听到的只有楚寒远的呼吸声。
阿远在缓解情绪…
“阿远,你这般…我都快心疼死了。”辞镜哑着嗓子,“就两日,两日后为师就回去。”
“这是你说的。”那边的声音还是有些颤抖,却也能听出楚寒远的心情已经平复了不少。
“嗯,为师说的。”
“你若是不回来,我就离…再也不理你了,不跟你说一句话!”
楚寒远其实是想说离家出走,让他再也找不到自己这句话来着。
但是,他生生的收了回去。
不能那么说…
因为他已经答应了辞镜,永远都不会离开他,生死同穴。
“好。”
不是离开他就好…
而且,辞镜表示,他有很多能让阿远同他说话的办法。
“那你…继续忙吧,我…我就不打扰你了。”
楚寒远激动的情绪过后,也察觉到了自己今天的举动好像太过任性。
一点都不像平常的自己。
“再陪为师说说话…”
辞镜的声音有些疲惫,楚寒远察觉到了,担忧的问道:“很累吗?”
累…心特别累。
“累啊…”辞镜叹息道,“要是阿远能帮帮为师就好了。”
“帮你?”楚寒远纳闷,“你我相隔这么远,我有什么能帮的上你的?”
“想让阿远哭给为师听…”
楚寒远还以为是什么正经事,听到这句话先是一愣,随后面色爆红。
“禽兽!”
被骂的辞镜不为所动,反而想起了楚寒远最开始说的话。
一想到那个香艳的场景,辞镜的嗓子更紧了,甚至起了反应。
“阿远…”辞镜压低了声音,故意引诱楚寒远,“把柏林送的那样东西拿出来。”
另一边的呼吸明显一滞,紧接着就是一阵慌乱和骂声,“辞镜,你…你你你…你耍流氓是不是!”
“嗯,只对阿远耍流氓。”辞镜心安理得地接受了这句话,继续隔空调戏楚寒远,“阿远乖,几日不见了,你就不想念为师吗?”
“虽然那东西不比为师的,解一时之急也是够用的。”
“你闭嘴!”楚寒远整张脸都红成了猴屁股。
手中柏林送的东西有些烫手,楚寒远也不知自己为什么会下意识的把它拿了出来。
一回神…它就出现在自己的手里了。
“阿远…宝贝…”
辞镜一声又一声不厌其烦的唤着一个比一个还要肉麻的称呼。
直至…楚寒远完全起了反应。
“你别叫了!”楚寒远懊恼的骂辞镜,心中也是对自己身体的恼怒。
怎么…辞镜随便两句话,他就起了反应呢…
难道他的身体真的被辞镜完全掌握住了?!
楚寒远捂住脸,心中说不出的羞愤。
该死的狗男人,自同他在一起以后,自己的思想也被他带偏了。
整日中脑子里想的是什么东西!
“不要…阿远,让为师听听。”
“阿远…”
“宝贝…”
“夫人…”
“啊呸呸呸!我是男的,怎么可以称作夫人,叫夫君!”
辞镜眼中带笑,“好好好,那么小夫君,不知你可不可以哭给你家夫人听呢…”
太不要脸了…
楚寒远心中只有这么一个想法。
辞镜太不要脸了!
看着被子里丢在床角的玉体,楚寒远双腿一哆嗦。
自己不能这般轻而易举的给对方蹬鼻子上脸的机会。
他敢确信,只要今天他答应了辞镜,以后辞镜玩的花样会更多。
辞镜这种狗男人,是最会顺杆子往上爬的了。
给他一根竹子,他都会想办法给你送到天上去。
“阿远拿出来了对不对?”辞镜的语气中带着笑意,恍若能看到楚寒远的一举一动一般。
楚寒远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看了看四周,“你怎么知道?你用飘渺镜偷看我?”
说完才发现自己又傻了,这储物玉佩是辞镜送的,若是他想感知什么东西,又怎么会感知不到。
“我是准备拿出来扔掉的!”楚寒远粗着脖子回应,视线在那玉身上打转,面色越看越红。
妈的,被辞镜调戏的,他真的有点...咳咳。
“扔了多可惜啊,阿远。”听着楚寒远嘴硬,辞镜甚至都能想象得到在第七峰寝殿内的阿远现在是什么样的表情。
恩...一定很可爱。
“一点都不可惜!”
“那块玉可是养身的,对身体好。”
“我身体够好了!”
“每次做都会晕过去,阿远的身体好吗?”
“我不要跟你说话了!”
“你舍得?”
“有什么舍不得的?”
辞镜失笑,见他的精神也逐渐恢复了状态,也不再继续逗弄他,“乖乖等为师回去接你,不要在多想了好不好?”
楚寒远心底虽然还是不踏实,但是也因为今天同辞镜取得了联系,变得平静了不少。
他点点头,乖巧道:“好,我等你回来接我。”
辞镜忽然想到了什么,“对了阿远。”
“恩?”听着那头辞镜的语气变得有些严肃,楚寒远正襟危坐的回应道。
“丁勉,一直都没有回剑宗吗?”
丁勉这个名字现如今在辞镜口中被提起,楚寒远倒是一点波动都没有了。
他想了想,“没有回来过,怎么了?”
后又故作吃醋,声音带着危险,“你想你这个小徒弟了?”
辞镜总不会毫无缘由的就打探丁勉的下落吧。
辞镜眸底一暗,显然是想到了什么。
但是他并不打算说给楚寒远听。
他轻笑了一声,“怎的还吃醋了?为师不过就是想着此人心思颇多,若是回了剑宗总要堤防一些,莫要忘了,如今可是重要的关头,为师可是把他的命留在了最后。”
“现如今灵云大陆谁不知我辞镜最惦念之人名唤楚寒远?”
楚寒远哼唧了两声,算是对辞镜的这番话觉得满意。
“他没有回来,好似自在飞云城见过他后,他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也不知如今是在哪里。”楚寒远有些担心,“师尊,你说...他是不是又得到了什么机遇,这次鬼神秘境...他要是再起什么幺蛾子怎么办?”
“阿远不用担心,他掀不起什么风浪的。”
辞镜的这句话很坚定,楚寒远也自是相信他。
前期没有辞镜培养的丁勉于他一点威胁都没有,现在的丁勉并没有像原书那样成为辞镜最骄傲的弟子,也没有原书受宠,更没有原书中那样受人追捧。
因着他许久未曾出现的缘故,丁勉这个人好似已经被所有人都遗忘了。
不知为何,楚寒远有一个突发奇想的念头。
“师尊你说,丁勉...他是不是被天道放弃了?”
他问辞镜,辞镜也难得沉默了片刻。
天选之子被天道放弃,身上的气运也会随之缓缓消散,变成一个普通人。
最后开口,语气说不出是对天道的嘲讽还是对自己的嘲弄,“天道就只有这点能耐吗?还真是遗憾,为师还想同他对垒呢。”
“天道又不是实物,师尊,杀心太重可不好。”
“呵呵。”辞镜嘴角微弯,“好,这次事情结束后,为师什么都不管了,只陪着阿远游山玩水,用阿远曾经同为师说的那个词汇叫...什么来着?”
楚寒远在脑海中搜索着同辞镜说过的所有,最后眼珠一亮,“度蜜月。”
“对,度蜜月。”辞镜虽然至今都不大懂这句话的意思是什么,不过,阿远看起来好像很喜欢。
既然他喜欢,陪着他去做就好了。
“好,做一对神仙眷侣!”
“傻阿远,为师这边还有事情要处理,你今日心力憔悴的,好好休息。”辞镜对于楚寒远方才那种状态一点都不放心,又特意嘱咐道:“心绪凌乱之时最忌讳的就是入定修炼,阿远,切不可像前几日的时候弄伤了自己的经脉。”
“好。”楚寒远自然是答应,他现在巴不得辞镜赶紧处理完魔域的事,以最快的速度回来接他呢。
心中这般想着,嘴上难免催促道:“快去快去。”
“阿远,乖乖等为师回去。”
“好,师尊,您可别让我空等哦。”
楚寒远莫名其妙的说出了这一句,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说出这句话。
可能是潜意识中,他已经意识到了某件事的不对劲。
但是,他还是选择了相信辞镜的话。
一直在心底抗拒着最深处的想法。
辞镜,不会骗他的。
“辞镜。”
忽然的,楚寒远心中的苦涩又蔓延开来。
最近情绪波动的太大,他自己有时候都对自己这种如女子一般的心思惹得徒生厌烦。
“在呢。”
纵然心中好似有千言万语想要倾诉出口,奈何到了嘴边,只化作了三个字。
“我爱你。”
辞镜本以为楚寒远又要说什么威胁自己不要骗他的话,没想到就是这三个字让他喉咙瞬间绷紧。
他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却发现自己失了声。
“阿远,吾亦是。”
“等我。”
切断了两人之间的联系,辞镜有些颓然的扬起了头。
无边的孤寂如海啸一般来的波涛汹涌。
抬起手,满是疤痕的右手捂住了辞镜的双眼。
方才,他若是在同阿远说下去,他真的会控制不住自己,冲回剑宗的。
辞镜,再忍忍。
这一次,他会用最快的速度报了仇,了却上一世的纠葛。
接下来的余生,便只有阿远。
现如今,他需要去查一件事来确定自己心中所想的是否正确。
消失已久的仙门弟子…
一道红晕散去,辞镜已然消失在原地。
他来到了东冥王的东坤殿,才一靠近便察觉到隐藏在暗处的人很多。
多的…不似东冥王应有的势力。
辞镜笑了,猩红色的瞳孔闪过阴狠。
这东冥王还真是一个碍眼的家伙。
若不是方才阿远同自己说话,他都快忘记了还有丁勉这号人物。
新秀弟子都是具有极大潜力的,在各个宗门都会受到重视。
怎么可能会有新秀弟子失踪那么久,还没有人注意呢?
若是被抓的人是丁勉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丁勉的潜力虽说很大,但是以他的资质在剑宗并不算太过出彩。
而且,阿远那一辈的弟子都同阿远要好,各个都是看不惯丁勉的。
再加上阿远刚才说,丁勉一直没有回去剑宗…
若是他猜想的不错,东冥王抓到的那个人有八成可能就是丁勉。
不过,眼见为实,他还是确认一下为好。
再次闪身进入东坤宫的內殿,躲在暗处的人压根就没有发现辞镜已经进去了。
內殿中,辞镜隐去身形。
他看到了东冥王正在饮酒,树皮般褶皱的老脸满是笑意,而其脚下跪着一个接近赤裸的人在为他斟酒。
这个背影辞镜曾追逐了许多年,自是一眼便认出他是谁。
辞镜的眼波没有一丝波动,这件事并不算是意料之外。
唯一让他惊讶的是,丁勉…居然委身给了东冥王。
丁勉的性子有多狂妄,辞镜自是比谁都了解。
上一世的时候,他曾因着一件奖励差点将一同门弟子打死。
当时的他在天道的控制下,面对这样的丁勉也只觉得可爱率直不做作,现在想起来,这个人不过就是一个被宠坏的孩子,不知天高地厚。
虽然长大以后,丁勉变得温和了不少,为人处事也越发的圆滑。
但是他心底的那股子傲劲儿是改不掉的。
没想到,他今日能跪在东冥王脚下做出这般…侍奉的举动。
把视线从丁勉猩红交错的后背移开。
这后背还比不上阿远一分,若是这等景色落在阿远与他身上的话…
因着入魔后越发邪肆的欲望诡异的生起。
这画面放在阿远身上…
不行,不能再想下去了。
让他在阿远的身上抽鞭子,这一辈子都不可能的。
“丁勉,你说...你如今这幅模样若是被你辞镜看到的话,他会是什么反应?”
东冥王摇晃着手中的酒盏,颇带兴味的问跪在地上的丁勉,脑海中想象着自己若是将楚寒远抓起来后这般凌虐,辞镜会是什么表情。
痛苦吗?
会有自己之前在他面前被他踩着脸那般狼狈吗?
丁勉咬着唇瓣,没有回答,心中悲戚。
辞镜怎么会有反应,这么长时间他都没有找寻过自己,曾经他送于自己的玉佩也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可想而知...辞镜已经放弃自己了。
东冥王眯了眯眼,显然是不满意丁勉的闭口不言,脚尖用力的踩在丁勉的手指上碾压,“恩?”
被他这一声吓了一个踌躇,丁勉忍耐着指尖传来钻心的疼痛,却也不敢闪躲,铁青着脸开口回答:“他...不会有什么反应的,他已经放弃我了。”
东冥王当然知道,辞镜已经放弃了丁勉。
不然以辞镜那般狂傲的脾气,丁勉早就被他救走了。
而自己也不会好好的坐在这里饮酒,玩弄着他的弟子。
其实,丁勉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般肯定的话,但是他心中总有一种预感。
若是辞镜见到他这般模样,一丝波动都不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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