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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执美人对我求而不得(森尼安)


他俯下身轻轻地在陈鹤轩的唇珠上亲了一下。
接着,戚玉给陈鹤轩盖好了被子,起身下了床,眼神再也没有在陈鹤轩身上停留一瞬。
他走出房门,迎面便是风雪,可是他已经不觉得冷了。
神使坐在院中的石凳上,眼里流露出一丝果然如此的神情,问:“怎么,不爱了?”
戚玉在他对面的凳子上坐下,“嗯”了一声,拿起他刚热好的一杯酒便喝。
“那你答应我的事情,还做吗?”神使笑着问,侧头打量着戚玉。
戚玉很少喝酒,被呛得眼圈发红,他笑着说:“我答应你的事情,会做好的。”
“都不爱了你也愿意做?”神使兴致勃勃地问。
戚玉举起酒杯对着半空的月亮,道:“在他行加冠礼的那一天,我给他的祝词是愿他所求皆可得,那是我最真挚的祝愿。”
“既然他想求大道,那我便助他登上大道。”
“因为这也是我曾经的愿望。”
“哪怕,要以你的魂飞魄散为代价,你也不怕吗?”神使收起笑容,认真地问。
戚玉侧脸看了他一眼,疑惑地道:“这个问题你不是最开始就问过我吗?”
“我当时怎么说的,现在也还是那个答案。”
被戚玉一说,神使也想起了那段不算很遥远的记忆。
刚刚发现爱人企图杀死自己、濒临绝望的、脆弱的青年,在知道自己的计划后,很是勉强地勾起一个笑,说:“好。”
“可是你现在不爱他了,”神使的金色兽瞳里浮现出疑惑,“天地万物那么美,你可以去看看啊,你还可以遇见更多人。”
似乎意识到什么,神使说:“你是不是从来就没有想过活着?”
“嗯,”戚玉勾起唇角,慢慢地道,“对我来说,活着真的很难啊。”
神使疑惑地看着他,问:“为什么?”
“一次次被抛弃,去做一些没有意义的事情,为了一些没有必要的事情争来争去,到头来也还是一场空,”戚玉叹了口气,道,“你看,我追了师兄那么多年,什么都没得到。”
“当人、还是当魔都很累啊。”
许是终于放下了心里的大石头,戚玉今晚的话很多,他若有所思地说:
“我想当一粒浮尘就可以了,活着真的好痛苦啊。”

陈鹤轩弯腰拱手,道:“师尊保重,弟子一定会顺利归来。”
“嗯,去吧,等你带着好消息回来。”濮雪峰的脸色有些凝重,道。
陈鹤轩微微颔首,转身便向飞舟上走去。
濮雪峰看着他背在背上的太阿剑,内心十分凝重。
值得吗?
濮雪峰在心里这样问自己,牺牲这么多真的值得吗?
濮雪峰喊住陈鹤轩:“鹤轩。”
陈鹤轩转过身看向濮雪峰,露出疑惑的眼神。
真的要告诉他真相吗?
若是告诉了,他们付出的那么多努力将会付之东流。
濮雪峰终究是放不下心里的执念,将所有话语吞回肚子里,道:“保重。”
陈鹤轩一笑,转身便上了飞舟。
只需提供灵力,飞舟便可一日千里。
是夜,陈鹤轩一个人坐在船舵边,手边是一壶刚热好的酒。
他望着天,只觉得安静极了,船上只有他一人。前几日忙得脚不沾地,如今这般寂静真像是一场虚假的梦。
想起梦,自那日再一次见到戚玉起,陈鹤轩已经很久没有做过梦了。
是不是因为知道戚玉没死,心里也就没有那么内疚,也就不再做梦了。
一提到戚玉,他又想起自己似乎是十几天没有见到戚玉了。想起戚玉,又想起了太阿剑。
陈鹤轩提着酒,来到太阿剑前坐下。
似乎是醉了,陈鹤轩对太阿剑说:“戚玉,出来,陪我说话。”
太阿剑没有任何动静。
今天早上他醒过来就发现太阿剑的剑鞘不见了,想到这,陈鹤轩闷闷道:
“你就这么讨厌剑鞘吗?那个剑鞘是我花了两天两夜炼出来的,用的最好最柔软的材质,花纹也是精心设计的,你也不喜欢吗?”
太阿剑仍旧没有动静。
陈鹤轩抿了一口酒,皱起眉头,说:“我真不知道拿你怎么办,你这个人任性又坏,只要我做了你不喜欢的事情,你就不理我了。”
“你一声都没有说,就把我关起来了,我知道这个是因为你喜欢我,”陈鹤轩道,“可是你为什么要把师尊和师弟师妹打伤?”
太阿剑仍旧没有动静。
陈鹤轩自顾自地又斟了一杯酒,说:“我觉得师尊也很奇怪,我被你关了七年,他真的一次都没有来救过我吗,还有我那些朋友也没有来救我吗?”
“我每次看到他,都在想,为什么他从来没有来救我。在得知他一直在闭关后,我更觉得奇怪了。我是他的大弟子,更是东临陈家少主,为什么那七年从来没有人来救我,我的师长、家人、好友都没有来救我。”
“戚玉,你告诉我,他们来找过你吗?”似乎也意识到对一把剑提问有点傻,陈鹤轩笑了一下,接着若有所思地道,“更像是有计划地让我被你关着,故意不来救我。”
“很奇怪对吧,”陈鹤轩的思绪飞向远方,说,“我联系外界那么多次,可是只在最后一次才联系上外面的人,就像是到那个时间点了才能联系我,才能把我救出来。”
“我本来想慢慢把这些迷题一一解开的,”陈鹤轩看向太阿剑,说,“可是师尊却急着让我来这里除掉你,更让我觉得奇怪了。”
“就算你堕落入魔了,师尊也不至于对你那么恨,当年他亲自把你领回来,教你练字、修行,我去他的屋子里,还看到了你送给他的寿礼,明明过去那么多年,还是很干净漂亮的样子,说明他还是很在乎你的,”
陈鹤轩微微颔首,眼神直直地落在太阿剑上,声音微沉地问:“你、师尊……你们到底在瞒着我什么?”
太阿剑仍旧没有任何动静。
陈鹤轩露出一丝苦笑,“也对,你什么都喜欢瞒着我,无论是瞒着我你是魔族这件事,还是之前瞒着我你还活着这件事,明明我离你最近,可是所有关于你的事情我都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陈鹤轩不知道自己为何在半夜找一把冰冷的剑聊天。
可能是因为这艘船上只有他一人和戚玉一个剑灵而已。
“明明说着喜欢我,可是我总觉得我离你最远。”陈鹤轩嘴角扬起一抹苦笑,眼神里露出疲惫。
“我不知道你们究竟谁说的是真的,谁说的是假的。”
陈鹤轩身体往后倒,倒在了舰板上,他看着满天的繁星,自言自语道:“那天醒来看到你和扶师姐走在一起,我真的很气。”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陈鹤轩轻笑一声,道:“我在想,你什么时候背着我和扶师姐有联系了,明明以前,你的眼睛就是一直落在我的身上,我从来没有见你和扶师姐联系过。”
“看到她那么偏袒你,我真的感觉到愤怒,她有什么立场替你鸣不平,明明最有资格替你说话的人是我……很好笑对吧,就像是妒夫一样……”
“尤其是在她对你说,跟着她走的时候,我真的很愤怒了,她凭什么带你走,你还没有向我道歉赎罪,你凭什么走,难道我的那七年就什么都不算吗?”
陈鹤轩又抿了一口酒,眼神散漫地接着道:
“你跟我说那四十九剑,你说你痛。可是你伤在我身上的还有那两千多个日夜,我被你强迫做这些不爱做的事情的时候,我也拒绝过,可你有表示什么吗?”
“我刚开始不愿意,你就给我下药,我现在都能回想起那时吃了药以后的我,脑子里只有情☆,就像是没有人性的畜生,现在想起来都觉得我那个样子恶心。”
“后来,为了不再吃药,我特地每次和你做之前都会☆一会,那时候你觉得我是对你有感觉了吧?可是不是,如果不☆,我对你根本就没有感觉,一看到你就会想起吃了药以后恶心的我。”
“直到有一天,我惊讶地发现我不用lu,只要看到你的☆☆就会有感觉。我慌了,我怎么会对一个囚禁我的人有感觉。”
“就连前几天,想到你的☆☆,我也能有感觉,”陈鹤轩露出一个苦笑,“我从来没有对别人有过这样的冲动,只有对你,一个最不应该的人。”
“我觉得我有病,是你害的。”
陈鹤轩抿了一口酒,沉默了一会,继续说:
“我刚刚杀了你的那段时间,梦里铺天盖地地全是你。统统都是那七年的事情,梦到你如何在我身上起伏,如何取悦我,如何穿上最色情的衣服勾引我。但是每次我想主动靠近你,梦境都会迅速结束。”
“后来一直梦到我如何杀掉你,一共四十九剑,在我的梦里重复了很多遍。我从最开始的愉悦,到后来千方百计想停下这个梦。但是每次梦的结局都是,我的剑刺进你的心脏里。”
“一次次地看你死在我手上,我却没有任何办法,”陈鹤轩的眼里露出痛色,道,“所以后来我才去找莫明旭配了清除梦境的熏香,虽然会在梦里一次又一次经历那些痛苦,可是梦醒了就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可是我好像做错了,”陈鹤轩皱起眉头,“我再也想不起以前发生了什么事,所有和你有关的事情都在我的记忆里逐渐消退,我已经记不起来我和你以前、还在星洲门的时候发生过什么,就连七年前的记忆都在逐渐消失。”
“像是预谋好了的,要我忘记你一样,”陈鹤轩说着,回头望了一眼太阿剑,道,“迟早有一天,我的记忆里将彻底没有你的存在。”
“可是如果这样,那么我们的那七年算什么,”陈鹤轩面上现出苦恼,说,“虽然那七年不是很愉快,但是那七年里全是和你有关的记忆,如果消失了,我也会很难过的。”
陈鹤轩站起来,走到太太阿剑前,道:“戚玉,如果你知道到底怎么回事的话,请告诉我。”
“我知道,这一程说不定也是他们计划好了的,可是我没有一点头绪,而且这一程的目的是让你彻底死去,”陈鹤轩面上露出迷茫,“我虽然恨你,但我从来没有想过让你死。”
但是直到最后,也没有人回应陈鹤轩一声。

许是酒意太浓,陈鹤轩合上双眼睡了过去。
虽然有结界护着飞舟,但是从甲板上刮过的风依旧凛冽。
戚玉化作人形,在陈鹤轩身边停下。
他垂眸看着陈鹤轩泛红的脸颊,思考着要不要把他抱进屋内。若是在这里躺一晚上,哪怕是修仙者,也肯定会生病的。
就在戚玉把手放在陈鹤轩腰下的时候,陈鹤轩的伸出一只手便将他按在自己的胸膛上。
戚玉抿了抿嘴唇,脸上被陈鹤轩的热气熏得泛红,他努力地想要推开陈鹤轩的手臂,没想到陈鹤轩按得很紧。
“宝宝,别走……”陈鹤轩嘴里呢喃着,他的嘴唇贴着戚玉的额头,一边说着,一边将戚玉搂得更紧了。
“师兄,我不走。”戚玉劝慰道,努力把陈鹤轩的手臂推开。
就在他好不容易撑起手臂时,乍然对上一双熟悉的红眸,是陈鹤轩的心魔又跑出来了。
陈鹤轩先是一喜,将好不容易起来的戚玉紧紧搂在怀里,如失挚宝般地道:“宝宝,我梦到你不见了。”
戚玉觉得现在这样更加棘手了,他知道心魔一向粘他,不缠着他一阵是不会轻易放手的。
突然想起了什么,心魔盯着戚玉,问:“宝宝你怎么在这,我不是让你跑吗?”
戚玉随便胡诌了个理由,说:“你做得太狠了,我没能醒过来就被带走了。”
“都怪我,我下一次一定会温柔一点。”陈鹤轩脸上露出了懊悔的神色,显然这个理由让他信服了。
戚玉微垂眼睫,藏起眼里的苦涩。
无论哪一个陈鹤轩在这种事情上一直都很温柔,陈鹤轩很少主动,让戚玉一直觉得他是受迫于自己才不得不做的。
是只有性,没有爱的事情。
戚玉一直渴望师兄能多主动一点,可是师兄每一次做这种事情,都是理性的、克制的,很少越界,没有任何温度。
“宝宝,你趁现在他不在就快跑吧。”陈鹤轩眼睛一亮,道。
这下戚玉可找不到理由了,他随口胡诌道:“至灵岛上有可以帮我复活的东西,我必须去一趟。”
陈鹤轩脸上先是一喜,因为想到宝宝能复活了。
接着又是一忧,因为想到戚玉不得不冒着被另一个他抓住的风险。
“乖,”戚玉下意识安抚道,“我会注意的,不会让他伤害到我的。”
陈鹤轩握住戚玉的手,道:“宝宝,你变成剑,我在船上找个隐蔽的地方把你藏起来,这样他就找不到你了。”
“等到了至灵岛,你再偷偷出来,不要被他发现就行了。”
戚玉找不到反驳的点,只好颔首同意了。
这样也好,也不用再听陈鹤轩讲话扰乱他的心神了。
刚才陈鹤轩酒醉时的一番话,无疑触及到戚玉的内心。
就在刚才,他本来很平静的内心被陈鹤轩彻底搅乱了。
比如师兄其实是被动地在忘记他们之间的记忆,而不是主动地忘记。
那也就是说,他之前的关于师兄“不想爱”他的想法是错的。
陈鹤轩又贴着戚玉抱了一阵,才依依不舍地任由戚玉化作了剑。
他先是从储物戒指里拿出一个自带小空间的储物法器,放在飞舟的一个隐秘角落,又将太阿剑装在里面。接着毫不吝啬地拿出一张品阶最高的隐匿符咒贴在储物法器上,本来这个符咒是濮雪峰为他准备的。
看着装着太阿剑的储物法器彻底消失,陈鹤轩恋恋不舍地说:“宝宝,你要藏好,不要被他发现了。”
第二天,晨光熹微。
陈鹤轩在甲板上醒过来,只觉得头一阵宿醉的疼。
就在他刚意识到自己在甲板上睡了一晚上时,他注意到太阿剑不见了。
陈鹤轩的动作突然停下,他的眸色不由得暗了下来。
戚玉跑了,戚玉居然跑了。
这是陈鹤轩昨晚开口前,从来没有设想到的结果。
他本以为在他说出这些话以后,戚玉会心软然后把真相告诉他。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
不仅没有得到真相,反而剑还不见了。
陈鹤轩在飞舟上找了一圈,用尽各种方法也没找到。
他站在甲板上只觉得头疼,本来从未想过对戚玉说真心话,昨日也是借着装酒醉才说出来的。
可是情况实在紧急,如果戚玉不把真相告诉他,或者说其实并没有什么真相,他所看到的就是真相,那么无论是作为星洲门大弟子,还是作为东临陈家的少主,他都必须把太阿剑送到至灵岛上除去剑灵。
如果是这样,那就意味着戚玉又一次死在他的手上。
第一次杀死戚玉后,陈鹤轩就后悔莫及。好不容易知道戚玉还活着,他是万万不想再杀戚玉一次。
他只想……只想让戚玉好好活着。
早知道戚玉在听到这些话以后会逃,陈鹤轩一定不会说出来。
现在,他的当务之急就是找到戚玉,不能让戚玉和太阿剑落在别人手上。
太阿剑都不算很重要,若是被旁人知道太阿剑里附着的是戚玉,戚玉一定又会陷入危险之中。
想起戚玉两次被修仙界人士追杀,陈鹤轩是万万不敢冒险的。
他只盼,戚玉现在还在飞舟上。
陈鹤轩又去检查了飞舟的结界,发现确实没有被动过的痕迹。他陷入了沉思,那戚玉会跑到哪里去。
他想不通,戚玉为何要躲他,明明他是想救戚玉。
都现在这种情况了,戚玉除了相信他还能相信谁,难道是那个扶师姐吗?
陈鹤轩觉得头疼,他都已经说出了一部分心里话了,戚玉还是不相信他。
飞舟哪都好,有一个缺点就是,设置了目的地以后就不能再更改。所以陈鹤轩不能停下飞舟,只能等着飞舟停在至灵岛上后才能行动。
又过了七天,陈鹤轩已经在船上找了七天,也没有找到戚玉的踪迹。
他现在一闭眼就是戚玉被人追杀的场景,或者是奄奄一息地躺在某个不知名的山洞里。
一想到这些,陈鹤轩的心情就更加糟糕了。
这七天,于陈鹤轩而言无疑是漫长的,而于戚玉而言,却是短暂的一场梦。
他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还被封在储物法器里,心想心魔师兄看起来不靠谱的样子,实际上还挺靠谱的。
果然能打败师兄的,也只有师兄了。
可是这样被困着,并不是戚玉的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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