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朗伸回手,将红包小心放在一旁,转过头看向了在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乔以安,见对方没有主动表示,迟疑片刻后,他琢磨着要怎么开口之际,徐声声就抢了先:“我现在很好奇,你对象会送你什么礼物?”
乔以安察觉到三道犀利目光直直落在了自己身上,然而一向处事不惊的他视若无睹地喝了一杯,将杯子搁在桌上后,才缓慢开口说了简短的两个字:“秘密!”
徐声声和苏南:“……”
“秘密”两个字,却让沈思朗无比期待起来。
“哈哈哈哈……”徐声声见气氛有些冷淡下去,赶紧没话找话说:“我知道了,这是你们之间的小情趣,我不好奇不好奇,来来来,喝酒喝酒!”
他们四个人中,也就徐声声酒量好些,但也算不上登峰造极,所以酒过三巡后,他们都有些微醺。
生日对沈思朗来说算不上重要,但他知道,就算自己不主动组局,徐声声他们也会暗地里给他准备什么惊喜之类的。与其让别人费尽心思去让自己高兴,倒不如自己主动来邀请,这样,他至少不用感到有负担。
所以,他们把钟晓柔安排的那些酒解决完之后,就各自散去了。
苏南搀扶着贪杯的徐声声打车走了后,沈思朗也和乔以安一起打车回同善苑。
沈思朗和乔以安喝得虽然不多,但两个酒量不好的人被徐声声一通灌,都有些微微的神志不清。
他俩彼此搀扶着,一路踉踉跄跄地进了3305。
沈思朗酒量比乔以安好,他还有仅剩的一点清醒和意识,他把乔以安扶进了房间,终因体力不支,导致二人重重摔在了床上。
沈思朗躺下后又爬了起来,打开了橙黄色的床头灯,昏暗中,他手撑住身体看着乔以安,内心深处一股猛烈的冲动袭来,他有些不敢直视乔以安绯红的脸,只得小声问了句:“所以,你的礼物是什么?可以给我了吗?”
“礼物啊?”乔以安躺在被子上,突然浅笑了一声,他看着脸颊泛着潮红的沈思朗说:“你想要什么礼物?”
“我……”沈思朗微微愣住,却不敢说出答案。
从前到现在,自始至终,他想要的不过一个乔以安,但乔以安不属于任何人,他属于他自己。而沈思朗,不会强求。
能够在八年后遇到对方,他已经觉得是上天对他的垂帘。
乔以安接着昏黄的床头灯光望着沈思朗,眼神缱绻,水波流转下,似将所有情感都揉进了那道目光下:“沈思朗,你最想要的,不就是我吗?”
“……”沈思朗听着乔以安这句话,登时僵住。
他突然有了一个不太磊落甚至有些邪恶的念头,“……你的意思是?”
乔以安仰着头,脑袋陷阱柔软的被子里面。在酒精的作用下,他突然伸手拉住沈思朗的衣领,沈思朗在这突然的一拉下,手臂一折,险些倒在乔以安的身上,好在他用手肘撑住了身体。
乔以安却不管不顾将他拉近了些:“你有什么不敢面对的!当年你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当年?沈思朗咽了口口水,霎时不安起来。
当年的事情太多太乱,他不知道乔以安此刻指的哪件事情。
乔以安的鼻息急促地拂过沈思朗的脸侧,此刻他的声音暗哑而低沉,带着些微的酒意:“当年也是这样吧,咱们荒唐着,疯着……”
闻言,沈思朗瞬间知道是什么事儿了,酒好像瞬间醒了,他慌乱中忍不住满怀歉意起来:“以安啊,对不起……”
“对不起?”乔以安突然莫名笑了起来,“你就只会说对不起吗?没别的可说了?”
“我……”他的确,不知道该说什么其他的,他想说其他的,但他不敢。他不确定乔以安的想法,不敢贸然。
“沈思朗……你在怕什么?”
“我……”
“有什么可怕的!有什么不能面对的!”乔以安吼着,忽然伸手缓慢解开了自己的衬衫的扣子。
——他决定撩起一场风暴。
乔以安一把扯开了上衣,看着沈思朗,借着酒的后劲儿说:“带我疯吧……沈思朗……”
沈思朗在混沌中听清了这句话,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地听清楚了乔以安的这句暧昧之言,也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这夹带情|欲的邀请让他半信半疑。
他看着乔以安那涤荡着水波的迷蒙双眼,还有那脸上的阵阵潮红,试探性地问:“以安…你说什么?”
乔以安缓慢地,却语气认真地回答着:“礼物啊……你不是想要礼物吗?来呀!拆掉包装吧,然后好好看清楚,然后……”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他不用说得太直白,就已经撩拨得对方露出了喷薄而出的欲|望,那双眼睛里面,是野狗见了骨头时的贪|欲,恨不得猛冲上去,将眼前的诱惑用力咬住。
乔以安要的,就是这样。
他给沈思朗28岁的生日礼物——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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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起了风,窗帘随风曳动,屋内浪潮涌动。
沈思朗愣住了,在对视中,他把慌乱和欣喜藏了起来,他确认性地问:“以安,可以吗?”
乔以安没有回答,他伸手拉着沈思朗的衣领,将他拉到自己眼前,嘴唇贴了上去,堵住了对方的呼吸。
这突如其来动作让沈思朗没有任何防备。
只是那温热柔软的触感让他此刻如同身处幻梦,而他在那幻梦中,好像变成了干烈的柴火,瞬间被点燃了。
“以安啊……”沈思朗轻声唤着。
“嗯……”乔以安轻声应着,没有多余的话。
那攒了八年的妄念和冲动攒成了一股疯狂的劲儿,酒的后劲也在这时突然上来了,混入其中,如若江河汇流,带来巨大的冲击力。
灼热又猛烈的感觉旺燃而起,烧起来后,吞噬了野草连天的荒野。
爆裂的情感骤然弥漫周身,不受控制地推波助澜。
乔以安不管不顾,犹如火上浇油,冷静自持也只能沦为理智失衡。
沈思朗翻了个身,瞬间反客为主,强势地夺取了主动权。
夏夜的潮热裹挟着巨浪来袭,席卷的速度太过迅猛,所过之处,一片狼藉。
那感觉好像是坐上了一辆飞速驶过的车,刚一上车,还来不及系上安全带,车子就猛地上了高速。
惯性下,乔以安紧紧攥住枕头的一角,借力压着呼吸。
沈思朗缓了缓,昏暗中他看不清乔以安的表情,但却察觉到了对方的不适,他停了下来,手抚着乔以安的脸,低声道:“对不起,是我不好……”
“你可以慢一点,急什么,礼物又不会跑。”
窗外的夜风吹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急,酷暑天的雨总是来得突然,倏忽之间,电闪雷鸣阵阵爆开,混在他们的喘息之中,像是要把这场交战拼命掩盖。
城市的灯火透过窗在天花板上来回闪烁,宛若蝴蝶,又似游鱼。
游窜的鱼交颈缠绵,唇齿撕咬,酣战不歇。呼吸游窜在每一份空气中,昏暗的屋子里面,两个疯子癫狂地把彼此揉碎了。
这就是一场久旱甘霖,倾盆而下之际,潮水猛涨。
他们被打湿了。
昨晚沈思朗的攻势如狼似虎,下嘴却像是狗啃一样。
乔以安第二天早上全身都是红印,他是真的没脸去上班了,无奈之下他打了电话给余薇薇,让她给他请一天假。
上班以来,从未主动请假的人,竟然连着请了两天,这实在令人感到费解。
余薇薇挂掉电话之际,不禁呢喃了一句:“听声音有些不对,不会生病了吧?要不我下班去看看?”
在夏热中,乔以安冷不防打了个喷嚏,这一动静不出意外惊醒了身后抱着他的人,但他却没有动。
乔以安就这样任由身后的人拥着,空调的风对着他们吹,薄薄的空调被下,肌肤相贴带来让人无法冷静的热。
乔以安将手臂从被子里抽了出来,搁在被子上。
他昨晚的邀请不全是酒精的作用,而是他蓄谋已久的试探。
是他,给自己设下赌局。
他要赌,沈思朗敢不敢。
如果沈思朗敢,那边意味着他已经能够有勇气面对自己。如果他不敢,就说明他还没有真正地回来。
从结果上来看,无疑——乔以安赌赢了。
沈思朗蜷缩在一旁,拥着乔以安没有动,此刻他陷入了自我的纠结和对乔以安的抱歉中。
他不知道自己昨晚的行为对乔以安来说是不是种伤害,他害怕昨晚乔以安只是喝醉了,而他趁着他醉酒,冲动地占据了他。
蛮横无理地不加掩饰地真心实意地……占有了……
想到这个,他便长叹了一口气。
乔以安知道他醒了,他听到了他的叹气声。
他伸出脚朝后踢了一脚,说:“怎么你跟个被欺负了的小媳妇一样,还委屈上了?醒了也不说话?”
沈思朗张了张嘴,却没说话。
——或者说是没想好该说些什么,总不能开口就说“对不起”这样扫兴的话,再说了,他暗自认为,昨晚那是你情我愿顺其自然发生的一场心意相通的结合,是发自肺腑尊崇内心最真实欲望而发生的一场交心之旅……
沈思朗就这样说服着自己,然后僵硬地开口应了声:“哦……”
“哦?”乔以安不解跟着应了声。
昨晚折腾了半宿,乔以安现在觉得自己身上黏黏糊糊的,全身都是沈思朗的味道,他忍不住又踢了身后的人一脚:“沈思朗,我全身没力气,你松开,带我去洗洗。”
他没有生气?
——沈思朗听着乔以安不带任何怒意的声音,又是诧异又是惊喜。他刚才所有的自我挣扎,在乔以安那波澜不惊的声调中消弭无形,他如临大赦般松了口气,却不由更用力抱住了乔以安。
“沈思朗!!!”乔以安挣扎了起来,压着声音呵斥着,“你松开!”
沈思朗享受着乔以安带着撒娇的呵斥,他喜欢乔以安这样吼他,这像对待养了很久的宠物狗一样的语气,让他觉得,他好像从来没有被乔以安抛弃过。
沈思朗用力将乔以安往自己怀里带,说:“你都请假了,不上班,起来干嘛!”他伸手往旁边一捞,理了理被子,将乔以安包裹住:“再睡会儿!抱着睡。我不嫌弃。”
“沈思朗,你最好不要弄我!”
“好好好……睡觉嘛……我不动。”
沈思朗将乔以安圈在怀里,什么也不做,就是静静地抱着他。乔以安也没有任何拒绝挣扎,这让沈思朗觉得,他们之间,像是真的和好了。
而他也不会像八年前那个雨夜一样,和乔以安一夜疯狂之后,趁着乔以安睡着后,还来不及好好抱抱他,就不辞而别了。
那一次,他像个没良心的渣男一样,尝到过快感后,就那样抛下了乔以安。
而现在,他不会了。他要把乔以安死死抱住,恨不得把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面,恨不得融为一体。
沈思朗吮吸着乔以安身上的味道,而乔以安就这样任由他从背后将自己抱住,将嘴角那抹不被察觉的笑意掩盖在了被子的一角。
昨晚那场风暴不是乔以安的临时起意,而是蓄谋已久。
他想要让沈思朗沉溺其中,让他享受到不可自拔的愉悦和快感,让他无法戒掉那种感觉,那么,也许他就不会再次狠心离去了。
乔以安适当地玩着这些心机,因为他真的很害怕沈思朗会再次从他身边逃开。无论以何种原由,他都无法接受。
失而复得,又怎么可能不牢牢抓住。
窗外的阳光缓慢透过窗帘投射进来,一寸一寸爬上了乔以安和沈思朗的脸,他们几乎同时看到了窗外那轮缓缓升起的红日,想到了八年前那个炙热又疯狂的夏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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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不告而别(1)
竹城的夏日,夜雨来得及,闪电迅疾划过天穹,透过破旧的窗户,映入了沈思朗睁着的眼中。
屋外的雷声阵阵,手机震动的声音混着的瓢泼雨声传入沈思朗的耳朵里,他登时心里一惊,旋即小心翼翼从铁架床上爬了起来,在一堆杂乱的衣物中循声摸索着,很快摸到了自己的手机。
他在黑暗中摁掉了来电,转头看了看铁架床上的安然入眠的乔以安,松了一口气后,胡乱抓过衣服套在了身上,然后起身出了门。
来电的人是谭思明。
这么晚给他电话,应该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说,于是沈思朗出了门后,下了一段阶梯后,在一个稍微隐蔽能避雨的地方给谭思明回了过去。
路灯下的雨幕斑驳,沈思朗颀长的身影浸润在昏黄的雨幕之中,宛若一副清隽淡雅的风景画。他是风景里的人,也是画中的风景。
雨声淅沥,沈思朗沉稳开口:“谭警官,有什么事?”
电话那头的谭思明说话从不拖泥带水:“可能要去滇城一趟了!”
“滇城?”沈思朗的手指沾了雨水,指尖泛着一些薄薄的光点,“那边有情况?”
谭思明说:“李二黑要去滇城见一个人,很有可能就是他的上家,你现在跟着他,他还算信任你,如果他愿意带你去,你就去,如果他不带你,你就想办法让他带你去。无论如何,一定要知道那个人是谁,这条线才有可能继续查下去。”
“你怀疑李二黑的违禁药物来源是滇城那边的源头吗?”沈思朗声音平稳,视线却警惕地向四下打望着,这是他跟着胡文亮和李二黑他们后养成的习惯。
无论是在格林童话酒吧还是李二黑那里,都需要一定的眼力见和警惕性,否则极有可能被人趁其不备就背后来一刀。
“按照现在的线索来看,的确和滇城有很大关系。李二黑是胡文亮的上家,但胡文亮在牢里却没有供出来,他们之间讲这些江湖道义,给办案带来了极大麻烦。”谭思明叹了声,“李二黑手段比胡文亮高明,很多生意都处理得滴水不漏,所以,如果你有了任何有用的线索,记得及时联系我。”
“我知道……”沈思朗话没说完就被突然一个人影出现打断了,“有人来了,挂了。”
“哟,朗哥……”一个身穿雨衣的人仰着头朝着沈思朗走了来,“雨太大,搁这儿躲雨呢?”
沈思朗适时断掉了电话,冲着来人笑了笑:“路三,这么大雨,你这是去哪里?”
路三走到沈思朗身前,抖了抖雨衣,雨滴溅了沈思朗一身:“黑哥也不知道怎么了,让我来这个贫民窟看着顶上那个铁皮房里面的小伙子,也不知道看什么,这地方这么破,黑哥莫不是吃惯了山珍海味,想捞点野味吃吃?”
“你说的——”沈思朗伸手指着他和乔以安的家,佯装出一番镇定自若,“是那间?”
路三顺着他的手指看了过去,摇头说:“我不知道,我感觉那里根本就没住人,这么大雨,我才不想来监视别人,我还想回去睡觉呢!”路三埋怨了起来,沈思朗顺着他的话说:“那这样,你回去睡觉,哥替你看着怎么样?”
路三眼睛一亮:“真的?……那要是黑哥问我……”
“没事,你就说你什么情况都没看到不就完了?”沈思朗伸手揽住路三的肩膀,好奇问道:“黑哥有没有说,那个人是谁啊?”
路三摇头:“没说,就说让我看着。”
“哦。”沈思朗装作漠不关心的样子,“可能是欠了黑哥高利贷,让你来看看这家伙有钱还没……”
“可能是吧!”路三说着,张着嘴打了个呵欠,一脸的困意,“朗哥,要不你帮我看一下,我是真熬不住了!”
沈思朗拍了拍他的肩膀:“行,我替你看。你回去吧!”
“那行,谢朗哥!”路三说着,抬脚踏进了一个小水洼中,飞溅的泥水溅到了沈思朗已经被打湿的裤脚上,形成了星星点点的泥点。
沈思朗看着路三往下而去的背影,神色急转而下,眉心紧皱在一起,眼底浮出一抹分明的紧张和愁绪。
“嘟嘟嘟嘟……”
手机的震动声再次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他拿起手机看到来电号码时,面无表情地接听了起来:“喂,黑哥,什么事?”
“在哪儿?”电话那头的声音听上去并不高兴,沈思朗却习以为常,他简短回道:“外面。”
“马上过来!”
丝毫不拖泥带水的命令式语气,彰显出属于他统治者的权威和霸道。
“我——”
话还没说出口,耳里便传来了挂断的声音。
自从胡文亮被抓后,沈思朗就跟了李二黑的团伙。
李二黑来竹城的时间并不长,但却很快就摸清了竹城道上的那些人,并很快混入其中,然后快速建立起了属于他自己的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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