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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攻撤回了一条BE(大白狮)


“送完了赶紧回来吃饭!”
“知道了!”
他们走后不久, 铁匠铺传来母女两人的遥声对话, 燕凌霄眸子微微眯了起来。
常安宁说着说着抬起头, 忽然发现身前空空如也。
师兄人呢?
燕凌霄一路跟在铁匠女儿身后,见她手中提着沉甸甸的食盒,似乎是要给谁送去。
她穿过一整条街,最后来到了一座装修体面的宅子门前,也不敲门,静悄悄地将食盒放在门口便准备离开。
“阿因,又来给姜大夫送饭啊?”
熟识的邻里乡亲路过招呼了一句。
叫阿因的姑娘点点头:“以前我爹的病多亏了姜大夫才能治好,现在姜大夫的妻子也生病了,我们……能帮就多帮一些吧。”
阿因离开后,燕凌霄又在暗处观察了一会儿,放在大门口的食盒却迟迟没人出来拿走,他看着紧闭的大门,眼中划过一丝暗色。
“村长,这个宅子是谁家的?真漂亮啊!”
常安宁见到这座与周围房屋简朴风格截然不同的宅子时,忍不住发出一声感叹。
村长道:“这是……姜大夫家。”
“嗯?”有弟子觉得这个姓似乎在哪里听过:“是当初带领村民斩杀魔族的那个人吗?”
村长呵呵笑道:“仙长说笑了,那都是几百年前的事情了,哪有人能活这么大岁数?”
“姜大夫是那位英雄的后人,他们家世世代代都生活在这里,原本是人丁兴旺的家族,可不知怎的,后来姜家人的身体都变得不太好,如今传到姜大夫这一带,便只剩下他与妻子两人了。可惜的是,前不久就连姜大夫的妻子也得了病,现在整日连床都下不来……哎……可怜姜大夫菩萨心肠似的一个人……”
村长说着说着便愁容满面,姜大夫虽然岁数不大,但医术高明,宅心仁厚,村子里许多人都曾接受过他的救助,大家都很敬重他。
敖文天道:“可以让我们见见这位姜大夫吗?”他想对方既然博施济众,说不定会有关于失踪那三人的消息。
村长迟疑道:“这……怕是不妥,他的妻子生病需要静养,已经许久不见客了。”
“那个……”常安宁指着姜宅大门口,讪讪回头道:“您好像说得太迟了……我师兄他……”
姜宅大门半开,周围已不见了燕凌霄踪影。
“来者是客,请坐吧。”
姜大夫正如村长所说,是个温和可亲的人,即使面对着不打招呼就闯进自己家里的不速之客,礼数也仍然周全。
燕凌霄一进屋便发现了,房中陈设十分简单,甚至可以说是简陋。除了桌椅,几乎看不到任何摆设,倒是与外面的模样相去甚远。
姜承端上刚沏好的热茶,袅袅热气飘然升起,他面容儒雅,气质平和,不像大夫,倒像是个教书先生。
“不知小友来我家中,所为何事?”
燕凌霄把玩着手里的茶杯,滚烫的温度蔓延到杯壁上,茶水晃荡,似乎一不小心就会满溢出来。他看向姜承的目光暗藏锋芒,开口道:“我听说……你妻子得了重病?”
姜承是个难得的好脾气,听了这样的话也不见怒色,只是无奈一笑:“她并无大碍,经过这些天的调养已经好多了,再过一段时日应该就能恢复。”
“哦,是吗?”
“我倒是很想见见她。”
燕凌霄说得轻描淡写,似乎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提出的要求很冒昧。
姜承闻言,目光在他身上顿了顿,半晌后才缓缓说道:“可以。”
两人在一扇房门前停下,姜承伸手按住门把,却没有立刻开门,而是面有难色地对燕凌霄道:“屋里有许多杂物,请客人留步,容我先行整理一番。”
“不必。”
燕凌霄按住他的手一把推开门,直接走了进去。
“我不嫌弃。”
被他甩在身后的姜承神色暗了一瞬,目光触及燕凌霄身后的佩剑,又很快恢复了温和,跟着他进门。
外面分明是阳光明媚的天气,屋内却遮得很严实,一点光都透不进来,到处黑黢黢的,什么都看不清楚。
房间唯一的一张大床上铺着厚厚的被褥,面色苍白的女人闭着眼睛躺在床上,有人进来也没反应,看起来像是睡着了。
燕凌霄的目光在她泛青的嘴唇上停了一下,意味不明道:“气色不错,看来还真是快好了。”
黑暗中响起姜承的声音:“借您吉言。”
自姜宅回来后,燕凌霄就没再出过门,一连数日都在房中打坐修炼。说来也奇怪,之前村子里频频发生怪事,万灵宗众人到来之后,却再也没出现过任何异常。弟子们根基浅闲不住,天天穿梭在各处打探消息,见燕凌霄将自己关在房中不出来,也不敢进去打搅他,只能聚在一处干着急。
这样的日子一过便是七天。
第七天的晚上,燕凌霄仍然在房中闭目打坐,周身萦绕着的充沛灵气仿佛有生命般起伏律动。近日太平无事,村民们也不如之前提心吊胆,夜里渐渐有了人气,门外偶尔传来交谈声,屋内却寂静如常。
泽生一直在边上守着,燕凌霄七日未睁眼,他便七日没挪动过身体。如一尊沉默的泥塑,目光所至永远只有一个方向,眼中跳动着恒久不息的微光。
不知过了多久,最后一个小周天运行结束,燕凌霄缓缓睁眼。他在修炼时虽不言不动,但仍能感知到外界发生的一切,自然也知道泽生一直没有离开。
“不必守着我,你是自由身。”
泽生在他醒来时便已垂下眸子,仿佛与燕凌霄对视是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从绷带下传出的声音木木的。
“我不能出去,会……带来灾祸。”
“有我在,不会。”
燕凌霄这话的意思并非是主动向对方承诺什么,他不过是有着几乎能够目空一切的自信。这是他长久以来形成的认知,或许可以说是一种缺陷,不过这种缺陷对某些人却有着近乎致命的吸引力。
泽生眼眶一热,慌乱低下头,他不停在心中告诉自己,尊上不是那个意思,但胸口仍无可避免地充满了酸胀而欣喜的感觉。
他不过是万千尘泥中最微末的那一捧,只要那人愿意让自己跟随在侧,哪怕不能留下姓名,他也甘愿献上出自己的一切。
烈火般的情感将他反复灼烧,泽生无措地攥紧了手指,无意识低声喃喃:“尊上……”
声音小到可以忽略,但燕凌霄听到了。
他倏地看过去,神色捉摸不定。
“你叫我什么?”
作者有话说:
这期末真是能把我活活累死QAQ

“尊上, 您为什么会……与那些人同行?”
正道与魔族势如水火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在泽生的记忆中,魔尊对正道一直保持着十分厌恶的态度, 可如今, 燕凌霄不仅与万灵宗弟子同行,甚至连魔功都化为了灵力, 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燕凌霄没想到竟还有人能认出自己的身份,毕竟他做魔尊时, 实力低微的小魔们见他就像老鼠见了猫, 连抬头看一眼都不敢。而今他已消失于世三百年, 又入了正道,这人还能一眼认出他……还真是有点意思。
他问道:“你是如何认出我的?”
泽生闻言便愣了下,他从没想过这个问题,看到燕凌霄的第一眼,他就知道对方是谁, 那是一种……仿佛烙印在灵魂上的痕迹, 无论他转生多少次都抹不去。
尘封的记忆一点点揭开,他想起自己当初第一眼见到尊上时的震撼。那时对方还不是魔尊, 魔族无主,纷乱四起,他心中只有一个执念, 就是有朝一日能有资格站在对方身后。
为此, 他修炼禁术, 死里逃生, 受尽折磨的同时也获得了强大的力量, 他终于能匍匐在尊上脚边, 做尊上最忠诚的鹰犬。
可是后来……后来怎么了呢?
他如今为何又变回了这般孱弱无能的模样?为何离开了尊上身边独自游荡数百年呢?
泽生抓着自己的头发, 力道一点点收紧,目光茫然混沌。
……他为什么什么都记不起来?
燕凌霄看出他的挣扎,朝他勾了勾手指:“过来。”
“是,尊上。”
泽生目光闪了闪,听话地起身来到他身边,却并不敢靠的太近,屈膝半跪着,头颅驯顺地低垂下来,脆弱的脖颈毫无防备地暴露在他面前。
燕凌霄道:“我已不是魔尊,你不必再如此称呼我。”
泽生微微抬起头,有些无措地看着他,眸子映着跳动的烛光,嗫嚅了半晌,犹豫道:“是……主人。”
话音刚落,燕凌霄二指合并点在了他的眉间,闭目探查片刻,果然在他识海中发现了封印的痕迹。
“你……”
话还未说出口,窗外忽然传来几声炸响,数朵烟花直冲上天,粲然绽开,划破了黑夜的寂静。
燕凌霄转头看了一眼,发现这是万灵宗通用的求救烟花。万灵宗弟子在遇到危险时燃起烟花,周围看见烟花的同门便能根据他们的位置前去施救。
而方才烟花点燃的位置……是后山。
漫天的暗色迷雾笼罩了整个后山,飞沙走石,狂风大作,被困于迷雾中的万灵宗弟子们几乎无法睁眼视物。
他们头一次出宗,此前从未有过真刀真枪的战斗经验,遇到无法处理的情况便先慌了阵脚,迟迟找不到突破口,背对着彼此紧紧依靠,将受伤的阿因护在中间,紧盯着暗处潜藏的危机。
迷雾中猛然掠出一道快到让人看不清的影子,直冲众弟子而来。
“来了!”
眼前红光闪过,敖文天大喝一声,提剑格挡。
两股霸道力量相击,剑身发出不堪承受的嗡鸣。一击不成,魔物迅速消失,重新隐没于迷雾中。
众人不敢旁骛,全神防备,忽然听见左边树后传来响动,分神的刹那,魔物出人意料地从相反的方向再次袭来,首当其冲的正是常安宁。她察觉到不对,想要调转方向却为时已晚,只来得及横剑护住胸口。
“砰”的一声,她的身体倒飞而出,狠狠砸在树干上。
“宁宁!”
敖文天瞪大眼睛,想要去救,却因为距离太远已然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魔物闪身出现在常安宁身后,月光将它露出的獠牙照得寒光闪闪。
常安宁挣扎着抬起头,看见的便是一张血盆大嘴,她通体发凉,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嗡——”
一声剑鸣穿透长空,破风而来,常安宁猛地张开眼,黑夜中一把通体生辉的灵剑从她眼前闪过,带着不可阻挡的气势,将她面前的魔物挡开,然后钉在了不远处的树干上。
她回头看去,几乎喜极而泣:“燕凌师兄!”
燕凌霄飞身落地,紧盯着重新遁入迷雾中的魔物,负手道:“让开。”
常安宁刚从死里逃生,手脚瘫软得不行,闻言艰难地撑起身子,还未来得及站起来,便感觉有人提起了自己的后领,迅速将她带到了万灵宗弟子们的保护圈之中。
“宁宁,你没事吧?”敖文天连忙将她扶起,仔细检查她身上有没有伤口。
“我没事,你专心御敌。”常安宁转身看向将自己带过来的泽生,认真道:“多谢。”
泽生脸上的表情都被挡在绷带之下,只露出一没什么感情的眸子,气质阴郁,语气低沉:“你们在……会给主人添麻烦。”
弟子们齐齐懵了片刻,随即反应过来,他说的是燕凌。
只是,燕凌什么时候成泽生的主人了?
短短时间里,燕凌霄已与那魔物交手数次,魔物本身实力并不算太强,万灵宗弟子们合力也可勉强应付,不过这深重的迷雾阻挡了他们的视线,还要抽身保护受伤的阿因,所以几人才对它束手无策。
燕凌霄功力深不可测,自然不会把这区区魔物放在眼里,和它简单过上几招后,他便发现对方肢体僵硬,神智浑沌,魔气浮于表面而内里空虚,不像是自然诞生的魔族。
思及此,他猝然出手,以灵力为锁,缚住它的身体,随着空气中爆发出阵阵空响,磅礴的灵气涌出,笼罩在整座后山的迷雾顷刻间便被荡清得一干二净,露出了魔物的真容——
一张鳞甲覆盖,五官扭曲的女人的脸。
它扭动着四肢想要挣脱束缚,喉咙里发出无意义的吼叫,凌乱的头发披散下来,像一条条有生命的触手。
燕凌霄踢起身侧掉落的常安宁的佩剑,注入灵力,便要给它致命一击。
“住手——”
千钧一发之际,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
燕凌霄神色未变,手中动作丝毫没有停滞,长剑尖啸着脱手,剑锋瞬间没入那魔物的胸膛,随即穿膛而出,将它整个身体牢牢钉在地上。
结束了。
“不——”
有个身影跌跌撞撞地跑出来,“扑通”一声在被斩杀的魔物面前跪下,神色崩溃地将它抱住,口中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
“阿莲——啊啊啊啊——阿莲啊!”
被众人护在中间的阿因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小心翼翼伸出头看了一眼,而后猛地捂住了嘴,倒吸一口凉气。
“姜大夫!?”
姜大夫怎会与魔物出现在一起?
然后她忽然意识到,就是因为白天时姜大夫拜托她晚上来后山帮忙,她才会出现在这里,没想到却遇到了魔物。若不是有万灵宗弟子暗中跟随,她恐怕早已丧身于魔物之口了!
“怎么会这样?”
看出事情不大对劲,万灵宗弟子们也是一头雾水。
此时一阵阴风吹过,拂开魔物脚下的沙土,露出了鲜红的阵□□廓。
虽说阵法有些残缺不全,但燕凌霄还是一眼便认了出来:“炼魂阵……果然。”
炼魂阵是魔族失传已久的秘术,可凝魂聚魄,使死者复生,不过施法过程及其复杂,代价巨大。完整的炼魂阵已不可考,如今还流传于世的大多是残缺版本,无法达到完美的复生效果,还可能出现各种不可预料的副作用,眼前的魔物便是一个例子。
燕凌霄在看到姜承妻子的状态时便有所猜测,炼魂阵以鲜血灵肉为引,强行固化死者魂魄,七天之内必须找到下一个祭品,所以他故意拖延时间,让万灵宗弟子暗中关注姜承动向,今天正好是第七天,姜承果然按捺不住了。
姜承的妻子阿莲并非病重,而是已经死去多时,他为了复活妻子,以活人献祭,艰难地维系着对方的最后一丝生机。为此,他亲手将自己的妻子变成了怪物。
也就是说,村子里接连消失的这些村民,其实都被他当作祭品,喂给了沦为魔物的阿莲。
“手段不错,可惜阵法残缺,即便你献上再多祭品,能得到的也不过是一具属于魔族的躯壳罢了。”
“你胡说!”姜承抬起头,面目狰狞眼底充血,素来温和的脸上满是歇斯底里的疯狂,他对着燕凌霄嘶吼道:“她不是魔族!她是我的妻子!她还有呼吸,还有心跳,还认得我!她会醒过来的!”
“最后一步,就差最后一步!你知不知道?只要再杀一个人,阿莲她就能醒过来了!”
“如果不是你……如果不是你们!阿莲已经醒过来了!”
“为什么啊……为什么要把她从我身边夺走!啊!”
阿因闻言脸色渐渐白了,那个魔物……就是姜大夫的妻子?
什么杀人……什么祭品……难道所有的一切,都是姜大夫做的吗?那她的父亲……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阿因忽然出声对着姜承大吼,不过须臾已是泪流满面,她一边哭一边道:“我们大家都这么相信你,敬重你,你怎么能……怎么能……”
她说到一半泣不成声,姜承却不为所动,与从前她记忆中温柔和善的姜大夫判若两人。
“那又怎样?”姜承面目森寒,阴冷得不像话。
“那些无关紧要的人死就死了,你以为我真的在乎吗?所谓的名声和阿莲比起来什么都不是!我只有她了,要我杀多少人都可以,只要能让她好起来,我什么都能做到!”
阿因眸光破碎,痛苦地闭上眼。
燕凌霄看着魔物微微抽动的指尖:“真的么?”
怀中人忽然有了动静,姜承一愣,随即狂喜,他捧起阿莲的脸,激动道:“阿莲……你还活着……你——”
话还没说完,他突兀一顿,眼珠缓缓下移,落在了自己被无情穿透的胸膛处。
“呃……”
他微微张口,鲜血大股大股地从嘴里涌出,他的眼中渐渐浮上泪光,倒映出妻子凶戾可怖的脸。
“阿……阿莲……”
他的身体倒了下去。
“啊……”
事发突然,众人都来不及阻止,只能眼睁睁看着魔物掏了姜承的心脏,不约而同露出震惊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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