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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攻撤回了一条BE(大白狮)


微微晃荡的茶水已经凉透,触手摸不出一点余温,黄褐色的茶叶片片分明地沉淀在杯底。
季陵在身上摸出几枚铜钱,一并推过去:“够吗?”
“够了……够了。”小二连忙点头,手脚麻利地上前把东西收走,很快又换上热气袅袅的新茶,静悄悄地退下了。
季陵用杯盖拂去悬在表层的茶叶,低头慢悠悠地抿了口茶,清苦的香气在舌尖绽开。堂屋的说书人和酒客还在大肆议论,嘈杂的声音却不再让人头脑发胀了。
说书人见堂上气氛热烈,扇骨在掌心重重一敲,正要书接下回,就听旁侧一个玩味的声音传来。
“先生,凌将军的故事过了这么多年,实在没什么可说的了,您要不换点新鲜话本讲讲?”
这是说的什么话?
俗话说老牛肉有嚼头,凌佚将军身为大夏朝开国以来的第一将才,打过大大小小上百场战役无一败绩,无数人将其奉若神明。他老人家的传奇故事不管走到哪都是叫好声一片,这还是头一次遇到张口就说不乐意听的。
说书人有些恼了,眉毛一横,嘴角向下撇,正欲开口,却见眼前微晃,似有只手从案台上掠过,台面上留下一对沉甸甸的银锭子。
说书人瞪直了眼,胡子住不住往上扬,赶忙望向身后。不知何时站在那里的年轻人身长玉立,容貌俊美,箱笼倒在身边,通身的书卷气,却又不似寻常书生打扮,而是着一身墨黑外袍,不束冠不佩玉,低调的紧,此时正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没人会跟钱过不去,说书人心想自己这次遇到大老爷了,陪着笑脸朝对方作了个揖:“那依老爷看,什么样的故事能叫人满意呢?”
那书生托着下巴沉吟片刻,慢悠悠吐出几个字:“先生可曾听闻《春帐夜谈》?”
“这……”
说书人闻言便傻了眼,《春帐夜谈》,只听名字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玩意儿,它也算名副其实,讲述的是年轻书生与美艳狐妖之间的风流韵事。用词之大胆,情节之露骨,让阅读过的人无不面红耳赤。
这东西……说书人自己自然也是看过的,不过此声色淫.乱之作向来叫人羞于启齿,不论私下如何手抄传阅,面上却还总是挡着层遮羞布,要让他当众宣读,岂非惊世骇俗,闻所未闻。
可白花花的银子就摆在眼前,说书人面皮紧了又紧,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愁眉苦脸犹豫了半天,正要咬牙应下,却听那书生爽朗地笑了几声,随即感到肩膀一沉,被他拍了几下。
“在下不过是和先生开个玩笑,先生无需介怀。”
说书人总算松了口气,干巴巴地跟着笑。
“不过……”
书生收起笑意,话锋一转。
“凌将军故去已久,若有在天之灵,想必也不愿自己成为后世谈资,先生旧事重提,实属不妥。”
属于少年人的清冷嗓音中带了几分低醇,让人无端想起开了刃的剑锋上反射出的冷光,说书人后背发凉,连声应和。
那书生脚尖一挑,半人高的箱笼便腾空而起,装满了书册的箱笼份量十足,他随手带到肩上的动作却轻巧灵便,身形稳健,一点不摇晃。
说书人还想问什么,他挥挥手,头也不回地跨出了大门。
初秋时分的白日还有些闷热,但越临近夜晚就越寒凉。季陵一个人背着箱笼慢慢地走出很远,酒肆的热闹和暖意都被留在身后,逐渐消失不见。
这一年,季陵刚满十八。寒窗苦读十载,带上半箱书卷和盘缠几许,独自踏上进京赶考之路。
按照前世的轨迹,他会在此次科举考试中一举夺魁,随之而来的是皇储青睐,官运亨通。再过十年,他将成为大夏朝有史以来最年轻的首辅,声名煊赫无人出其右。
然后,然后……
盛极过后势必倾颓,他死于而立之年,在万人围观下被斩首处决,死时骂名无数,孽债缠身。
短暂的一生化为记忆中的虚无泡影,泡影之外却还有大片的迷雾驱散不去,叫人看不清其下遮掩的过往,好似一张缺乏颜色的墨画。
既已是过往,便无需介怀,季陵最擅长的就是斩断牵绊稳步向前,短短时间里,他已经再次踏上了与前世相同的道路,而这一次,他走得更稳。
残阳被群山吞没,最后一缕日光也悄然隐匿,脚下的路越走越荒芜,林中远远传来几声狼啸,衬得冷色的月光愈发昏暗。
季陵举目远望,触目可见的只有连绵不绝的蛇肠小路,此刻他正处于两个城池的山野林间,很难说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可供休憩之处。
祸不单行,淅淅沥沥的雨声此时也已经到了不容忽视的地步。
季陵本就发着烧,冷风一吹更觉头昏脑热,步履变得沉重不少。山野林道崎岖难行,又过了一个转角,掩映在黑暗中的山神庙终于显露出来。
这是个许久无人问津的破败庙宇,但总比露宿野外来得强。漏风的木门歪歪斜斜虚掩在门框处,好像下一秒就要朝人当头砸下来。破碎幡布静悄悄垂落在屋内各处,供台正对着庙门,尘埃堆积,本该端坐在上的神像也不见了踪影。
天象不好,来这里躲雨的人不止季陵一个。
门一打开,便有四双眼睛齐刷刷朝他望过来,带着警惕的神色。
四个身形魁梧的男人围坐在火堆前,面前的酒食吃到一半,听到门口响动都不约而同地静下声音绷紧了肌肉,有人悄无声息地握住了盖在身边草堆下的钢刀。
荒郊野外的又是晚上,会来这里的除了山匪盗贼,唯有妖魅精怪。
几人不由得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却见进来的只是个文弱书生。上下打量了一番,着实察觉不到半点威胁性。
季陵面不改色任他们打量,从箱笼里抽出宣纸堵住门上的窟窿眼。呜咽的风声总算是消停了,屋里寒意却依旧凛冽。
他没有要和这些人交流的意思,在离他们远些的地方另生了火,靠在案台边上,借着火光看起书来,一副掉进书袋子里的模样。
百无一用是书生,几人顿时面露轻蔑之色,只当他是空气,又继续围坐着喝酒吃肉,放声谈笑。
季陵始终安静地看着自己手里的书,同一空间下嘈杂的声音在耳边阴魂不散。
书中分明的文字逐渐变得模糊起来,一个个扭曲成了晦涩难辨的模样,长着黑洞洞的嘴几乎要吞没了人的神智。
他放下书闭上眼,只觉脑中似有一团火愈烧愈烈,呼吸格外艰涩滚烫。
“呼……呼……”
屋外雨声仍未停歇,刚关上不久的木门又忽然被人推开,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
屋内众人再次循声看去,这次却是不约而同地陷入呆滞。
来人一袭雪白的大氅,领口围着柔软的绒毛,看起来很是暖和。外衣交领处露出一小截红色的内衫,矛盾感鲜明,衬得其下肤色愈发白皙。
寒风冷得刺人,她徐徐关上门,回眸时眼波轻横,媚色入骨,眉下一点红痣夺尽天光地色。
那是一双让人触目难忘的眼睛,微挑的眼尾给人一种她时刻都在笑着的错觉,这笑意如烟似雾,仿佛有足以将人溺毙的柔情沉淀在眼底,勾得人忍不住想为她献上心魂。
几个男人一时失语,几乎要把眼珠子落人身上,视线随着她的脚步移动,只见她将屋内环视了一遍,大抵对几人露骨的注视感到惊惶,微微垂下眸子,短暂犹豫后便直直朝着案台方向而去。
季陵没有睁眼,耳边是缓缓靠近自己的细微脚步声,步伐轻稳,气息内敛,不是什么简单角色。
绝色美人对自己避如蛇蝎,却主动靠近了一个穷书生,几人自诩英雄好汉,自然如鲠在喉。待她走过身边时,冷不丁有人伸手拉住她的衣袖,故作热情的模样不怀好意。
“小美人儿,冷不冷啊?哥哥们这里有酒,喝几口暖暖身子呗。”
作者有话说:
且看钓系美人如何勾引清纯书生
PS.此时的攻还处于懵逼状态,脑子不太好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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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引诱
白衣美人抬眸看了眼, 季陵不动如山地坐在案台下,火焰光影在脸上跃动,冷眼旁观的意味十足。
衣袖还被人拽着, 她轻轻咬了咬唇瓣, 向后退了几步。
那人不依不饶:“你看他干什么?来哥几个这里,好酒好肉招待你!来!”
白衣美人很不情愿, 与被拉扯的力道僵持着,男人有意将她拉过来, 暗暗使了半天劲却发现对方身形动都没动一下, 心中纳罕这娇滴滴的姑娘力气倒是不小。却见那美人又往案台处看了一眼, 随即他便感到手上忽然一松,终于把人拉动了。
他本是把人往怀里拉,不知怎得对方却踉踉跄跄扑倒在无人的空地上,粗粝地面磨破了嫩豆腐般的皮肤,口中泄出一声娇吟。传到身旁几人耳朵里, 顿时气血上涌, 头脑发热,心中邪念放大数倍。
为首的男子坐不住了, 一个巴掌劈头盖脸地扇到方才出手的人头上,嘴里骂道:“毛手毛脚,看把人家姑娘吓得!”
他站起身朝白衣美人走去, 火光将他巨大的影子投射在身后墙壁上, 像是长着血盆大口的猛兽, 正欲将无力抵抗的猎物一口吞之入腹, 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他搓着手在美人身前蹲下, 惺惺作态道:“姑娘别怕, 我们没有别的意思, 就是看你一个人不好过,想照顾照顾。你看这荒山野岭的,方圆几里都找不出几户人家,你一个弱女子走在外面,要是撞见了山魈可如何是好?便是没有山魈,豺狼虎豹也总是躲不过的。”
美人低着头不说话,他自以为是被他唬住了,趁热打铁道:“咱们几个自小习武,都是有真功夫在身上的,你跟着我们,保证一根汗毛都少不了,还能吃饱喝足,如何?”
他耐着性子等了半晌,还是没有得到回应,本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终于显露出急色的本性:“装什么装?给你脸你不要,那就别怪我们欺负人了。”
说罢便直接伸手欲抓,这破庙里除了他们就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把人弄到手里还不是想怎样就怎样,谁能妨碍得了自己?
其他三人都憋了半天,见老大终于出手,顿时开始起哄。
“把她拉过来!拉过来!”
“陪哥几个乐呵乐呵!”
“哎,等会儿第一杯酒让我喝,谁也别跟我抢!”
“你喝的什么酒?交杯酒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三个人大着嗓门,闹出了三十个人的架势。季陵端坐案台下,像座雪雕泥塑的神像,睫下投出一片浓黑的阴影,显得肃穆端庄。指尖动了动,手上书页悄无声息出现几道褶皱,他语气无奈,轻叹一声:
“聒噪。”
浅淡的声音淹没在淫邪笑声中,似乎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白衣美人却仿佛听到了这一句,眼波微动。此时男人的手已经伸到自己胸前,她眼中有冷光一闪而过,面前的男人心中一凛,动作忽然顿住了,不敢再往前半分。
他也算是个刀尖上舔血的人物,对危险的敏锐度远超常人,无端萌生几分退意。身后不明状况的兄弟几个还在撺掇:
“喂!老大,你行不行啊?不行换我上吧!”
“不会连个小娘们儿都犟不过吧哈哈哈哈……”
男人尊严受到挑衅,又快速打量了面前的人几眼,见她身形纤柔肤如凝脂,怎么也不像是能反抗的样子,一狠心便抓住了她的衣襟。
正要上劲把人拉起来,抬眼便对上一双冰霜般的眸子。
那眸中此时看不到半点柔情,唯有近似于兽类的森冷凶光,像一把利剑直直刺入他的胸口。只一眼,男人登时就软了腿,冷汗直冒,抖着手正打算放开,忽觉手腕震麻,然后便是一阵分筋错骨般的剧痛。
眼睁睁看着一颗带血石子儿咕噜噜落到脚边,手腕上出现极深的豁口,汩汩往外冒血,几乎能看到被割断的筋脉和骨骼。男人发出难以忍受的吼叫,猛地扭头向后望去,眼底充血:“你!”
季陵手中捏着颗石子儿,眉头轻蹙,面色不虞。
“在下头痛难耐,烦请阁下勿要喧哗。”
十分有礼的说辞,如果不是为首的男人血已经流了一地的话,想必会更有说服力。男人咬牙撕下衣物一角将手臂扎上止血,对身旁看戏的同伙吼道:“还愣着干什么?干他啊!”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间,另外几人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挨了骂才反应过来,一个个顿时面露凶色,抄起武器一跃而起,浑身煞气地朝季陵去了。
四个膘肥体壮的大汉对上一介素袍书生,实在算是仗势欺人,被他们忘在脑后的白衣美人倏尔抬头,微微睁大了眼。季陵不慌不忙站起身,还有闲心拍拍袍子上的灰尘。
对上冲到近前的几人,他身形一闪,接下来的动作快到让人眼花缭乱,不时有骨骼错位的脆响声发出。不到一炷香时间,几个大汉便如同叠罗汉般整整齐齐在地上摞起来,武器丁零当啷散落一地,哀叫声连天。
这几人本就是山里扎堆的盗贼,手里也不知道犯了多少条人命,要从这条路过去的人,无论年女老少,大多都被他们盘剥过,有钱给钱,没钱要命。他们在此处逍遥多年,没想到今天栽到了一个书生身上,真是砸蒜罐子里长豆芽 —— 窝囊坏了!
身上的伤虽不致命,但也是伤筋动骨,没个十天半个月绝对爬不起来,几人正凄凄惨惨地叫着,就听那书生缓声问道:“诸位可否另换一处休息?”
几个壮汉俱是一噎,瞧瞧这人,都把他们打成这样了,现在还装模作样地询问他们的意见,你要是一开始别装得那么好欺负的样子,他们至于不由分说就动手嘛?
当然了,这话他们也就在心里叫上几声,真要对着正主说,他们是不敢的,此时那白面书生在他们心中的形象和林中猛兽无异,谁敢触他霉头。
几人连声应和着,鼻青脸肿连刀都顾不上拿,互相搀扶连滚带爬地逃走。路过那白衣美人身边时,有人还贼心不死,想拉她一起,没来得及伸手,便听有人轻轻咳嗽了两声,顿时便怂得一溜烟跑远了。
强行运功催动体内燥意上升得更快,季陵不动声色伸手撑住案台,他其实远没有表面上这么轻松,若不是唬住了这几人,再多拖些时间,自己糟糕的状态就要瞒不住了。
他缓了半晌,睁眼时仍觉眼前光线明灭,虚影重叠,正是神思昏聩之时,臂膀处忽然被人柔柔搀住,一个声音在附在耳边,距离极近。
“公子……”
那嗓音雌雄莫辨,如羊脂玉落于青石板,轻灵中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能够震颤人心的酥麻,天然便带着引诱之意。
季陵仿佛在哪里听过这声音,但他不曾细想。能悄无声息接近身边不被他发现的人,这是第一个,明知对方不是什么柔弱可欺的角色,他本该放任旁观到底。
雨声逐渐弱了下来,万籁俱寂中只余下水滴沿着残缺的屋檐一滴一滴砸下来的清脆声响。
“滴答——”
“滴答——”
季陵额头冒汗,呼吸滚烫,回过头对上那双烟云朦胧般的眼眸,恍惚中竟似看见被浪翻滚,他们在床榻间交颈缠绵,这双眼涣散半阖着,眼尾通红,泪珠濡湿了长睫。
现实与幻境交错浮现,叫人分不清哪一个才是当下。
趁着脑中还剩最后一丝清明,季陵抬手推开对方贴得越来越紧的身子,脚步虚浮倒退了两步,后脚跟踢到一块陈旧干硬的蒲团,他摇摇晃晃地坐了上去,扬起一片灰尘,垂着头,尝试将眩晕感压下。
低垂的视野中出现一截纯白衣摆。
白衣美人一步一步靠近,在季陵面前屈膝蹲下,朝他伸出手。季陵向来抗拒旁人的触碰,身子后倾躲避,哪料对方不依不饶,像条美人蛇一般顺势欺身而上,柔情似水的同时也让人无法推拒。
被没有骨头的美人蛇痴缠着,季陵避无可避,手臂支撑着上半身,不动了。不是不想反抗,实在是病体难支,烧到这个地步还没有陷入昏迷,已经是他身体强健远胜常人的结果。
素白的手径直伸向他的后颈,一低头,两人便额头相抵。
气息交融,体温互通。
修长的指尖从耳后缓慢移出,碰了碰他微红的侧脸:
“公子,你身上好烫……是不是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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