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是称呼连翩。
说着拿手机调照片,亮给江揖看。
照片里无袖骷髅头皮外套的少年妆很重,一头黄毛,像杂草堆里新成精的小妖怪。
连翩认出照片中的人是自己,八卦兮兮的伸头去瞅:“我看看......”
江闻风是江家长子,进集团又早,算是安市二代中领头羊一样的存在,圈子里的年轻人对他都很尊重。
冷不丁伸过来一个脑袋,下意识不悦。
但青年像一只好奇的麋鹿,长相又极漂亮,让人想起黎明时天边的彩霞,清艳绝伦,实在难以恶语相向。
还有些......眼熟。
眼熟抑或顺眼,江闻风更有意让江揖在外人面前难堪,便将照片给连翩看:“你觉得这人怎么样?”
答案是注定的。
毕竟眼前人黑发白肤衣着得体,想必行止坐卧都十分端正。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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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江揖居然并不恼怒。
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现在竟这么能沉得住气,还是已经气的说不出话?
连翩眉梢微挑撩了江揖一眼,挺风流范儿的一个动作,但他年纪不大且人又生的唇红齿白,少年气十足,倒显出几分可爱。
江揖神色淡淡。
连翩也不在意,对江闻风却是露齿一笑:“这个人,我喜欢他。”
江闻风:“什......什么?”
连翩理所当然的道:“没有人会不喜欢自己吧,人不错,就是拍照的人技术有点差,学校舞会的照片,我存的照片比这个好多了,大哥要看看吗?”
连翩没见过江闻风,但亲兄弟总有相似之处,略猜一猜就知道了。
比起江揖的凛冽,江闻风更偏俊秀。
他对俊秀的江闻风有点隐秘的亲近感,不多,就是同为炮灰的一点点情绪,像走在路上碰到一个和自己穿同样衣服的人。
当然,对方的衣服料子比他的好得多。
江闻风:“......”
下意识看连翩的耳垂,那里果真有个戴耳钉的眼儿。
再看眉眼。
还真是同一个人。
说不清是羞恼还是别的什么,总之臊的慌。
戈慕道:“改天再看吧,闻风,刚才赵总就说要和你好好聊几句,不能再拖了。”
连翩看说话的俊俏年轻人,如果人拟植物化的话,这人像一株水仙,便道:“戈慕哥,那你们先忙。”
戈慕意外:“你知道我?”
连翩甜滋滋的看了一眼江揖,有种邀功的意味:“江揖的亲朋好友我都认识,爱屋及乌么。”
做任务哪能不做攻略。
当炮灰,他可是专业的。
戈慕拉着江闻风走远后心里还有些说不出的滋味。
一时无言。
直到江闻风喜怒难辨的低斥:“算他运气好!”
戈慕想,还真是。
原以为是个四六不分的小混混,没想到竟是个出奇漂亮的小甜豆,就是不看家世背景也完全想要呵护的那种。
难怪江揖这样当机立断。
再想连翩点评那张照片的坦荡,那些什么在外面鬼混的话原本就是猜度,想必八成也是假的。
戈慕还真猜对了。
连翩在国外虽然爱玩但却真没鬼混,不好那个,看江闻风背影都透着不愉快,得意洋洋:“不用太感谢我。”
两人靠的有些近。
江揖后退一步,离连翩的笑脸远了点,周围没人,他毫不掩饰自己冷淡:“连小少爷演技不错。”
连翩头发丝都是反骨,上前一大步抱住江揖的胳膊。
狼外婆一样的口吻:“别躲,我们越亲密,江叔叔越高兴,他高兴了就爱撒钱,公司啊股票啊什么的,多多益善么。还有,叫我翩翩。”
江揖果然没躲。
连翩:“笑一笑?你笑起来最好看。”
江揖深吸一口气,他虽然长了一张艳若桃李的脸其实性格偏严谨冷肃,好在心机不浅,百般不情愿却也笑的情意绵绵。
连翩看着江揖无可挑剔的脸,低声感叹:“社畜的福利,我喜欢。”
江揖没听清:“什么?”
连翩笑眯眯:“夸你长的好看。”
他笑起来一侧面颊会有个酒窝,惯常的高贵冷艳气场会消解很多,看上去就是个很漂亮很甜蜜的年轻人。
甜甜蜜蜜全靠演技。
一场订婚宴下来连翩脸都笑僵了,要不是他惯常没心没肺,换个人大概都要真以为自己和江揖真是爱的难舍难分。
感叹江揖不愧是要成为大佬的男人,演技真是炉火纯青。
回两人共同居所的路上,车前后座挡板一升,江揖立即恢复面无表情的状态,正襟危坐像才还俗的冷艳高僧。
连翩也累,就便儿一歪脑袋就枕江揖腿上了:“我睡会儿。”
他闭上眼,再无动静。
这让原本想将人叫起来的江揖都没机会开口。
江揖静默的看着呼吸渐渐平稳的连翩。
睡着了倒似乎露出几分稚气和纯真,让人想起他如今才不过二十一岁,可谁能相信二十一岁玩世不恭的连家小少爷,心机竟这么深,手段更是专横老辣。
这让自问心智见识处事手段都远超同龄人的江揖,都有种在与虎谋皮的压力感。
好在连翩不是真的老虎,不会吃人,更不会要人性命。
窗外夜色深沉,江揖的眼瞳却比夜色还要深还要冷,他不会喜欢上连翩这样不择手段嚣张跋扈的人。
既然他自己送上门,只管用便是。
江揖考虑了很多,渐渐也闭上眼小憩。
睡得意外很沉。
也许是今日所获颇丰,而新的合作伙伴让他没有后顾之忧,至少目前来说没有,这种安全的环境让人不自觉就放松了神经。
很久没有过的放松......
车上小睡后连翩精神好了很多,不知是不是错觉,江揖也没了那种冷飕飕的排斥感,恢复了沉稳冷淡的常态。
像秋天的湖水,波光美而静。
还挺绅士,不论是进电梯还是进门都让连翩走前面。
房子是大平层,江家送给小两口培养感情的。
江揖先去书房,他的私人物品前几天就运了过来,简单的对连翩交代了一句:“公司有事要处理。”
连翩道:“知道了。”
他也需要中场休息,洗澡,在按摩椅上放松,回头换了珍珠白的睡袍,镜子前的年轻人就生出一种璀璨又脆弱的美来,像精美的瓷器。
然后溜溜达达去书房演最后一场。
书房中,江揖正在看书。
老习惯了。
书是挺严谨的历史著作,偏枯燥无趣,普通人看了多半能收获催眠功效,对他而言正能平复心绪。
难免想到连翩。
连家老太太年事已高,连翩的大伯是板上钉钉的下一任接任者,一朝天子一朝臣,这些事连翩考虑过吗?
还是说,连翩靠近他还有别的目的......
敲门声响,江揖顿了下才道:“进来。”
待看到推开半边门便潇潇洒洒靠在门边上的人时,江揖猝然又狼狈的移开视线,颇有些色厉内荏的道:“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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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揖少年老成,行事非常稳重,这种被踩了尾巴一样连脸都气白的样子,出乎连翩意料。
大佬成长初期竟然这么纯.情?
他原本只是扯了扯睡袍的前襟露出了半个锁.骨,这会儿便又试探性的提了提下摆。
长腿滑.溜溜,还白的发光。
友情提示:“江揖,我们现在已经同居了。”
江揖恢复了冷静,视线锁定在连翩脸上,冷漠道:“我说过,我不喜欢你。”
连翩:“我只是想,如果你有需要的话......”
江揖打断连翩的话:“不需要!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你现在这样,只会让我觉得你不知羞耻。”
不知羞耻是极严重的词,但凡有点尊严的人都不会再做什么,原本眉目谙然的连翩委顿了下来:“那......晚安。”
看着那个脖颈微弯似乎委屈到不能自已的背影,江揖轻吐了口气。
也许是他想多了。
这么迫不及待的献身,看来连翩是真的喜欢他。
可是喜欢他什么?
他性格不讨喜,虽然出身江家却前途未卜,也唯有皮囊好像还算不是太差。
其实江揖能从不受家族重视的成员执掌江家,后来更带领□□成为安市首屈一指的家族,他本人有无数的有点。
比如坚韧、聪明、专注......
不过连翩最喜欢江揖的却是说话算话,说不喜欢他就不喜欢他。
当一本书发展成一个小世界后就会充满变数,在各种变数中作为主角的江揖这么省事,对连翩工作的开展很有好处。
连翩工作的重心是要在江揖面前刷存在感,让江揖认为他真的是个恋爱脑,从而能少些怀疑的接受他对江揖利益的输送。
间或为难堂兄连秋皎,让江揖对连秋皎更加维护。
目前一切进展顺利。
这天晚上连翩独自睡在主卧的大床上,舒服的打了个滚。
原著中原主也在订婚当晚想和江揖同床共枕,遭到江揖的严词拒绝后不敢放肆,加上实在喜欢江揖,甚至将主卧让给江揖。
连翩摸了个鱼,霸占了主卧。
他已经走在失去爱情和金钱的路上,睡的舒服点怎么了,更何况主卧还配套一个小书房,这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
和江揖订婚是连翩要走的很关键的一步,事情既然顺遂的办了,他安安稳稳的睡了一长觉,醒来已经是早上十点。
家里空荡荡。
手机上倒有江揖的信息:“我去上班,晚上会回来很晚,不用等我。”
这话乍然看起来很温情,连翩却知道江揖交代这么清楚,大概是怕他不明就里再胡闹进而给他添麻烦。
回复了一个简笔画小人儿乖巧蹲的表情包。
江揖收到连翩的回复,心里算放下了一桩事,连翩闯进他生活的姿态太强势太突然,让人有种应激般的不适应。
经过昨天晚上,他想,连翩大概会安分一段时间。
后知后觉的,江揖又心中又生出些愧疚,昨天情急之下他对连翩似说的那话,似乎太过刻薄......
何夕见江揖盯着手机神色恍惚,全然不似过去,不由庆幸当初虽然拦过连翩几次但所幸没有将人得罪太过。
枕头风的威力他虽然还没见过,可听过不少。
殷勤提醒道:“老板,您今天的行程一多半都在公司,不如......”
江揖:“不如什么?”
何夕:“小老板虽然来过公司几次但每次都很匆忙,今时不同往日,不如请小老板来逛逛,熟悉熟悉环境。”
劳燕分飞的多不好。
小老板是何夕对连翩的敬称。
按说这是婚后该有的称呼,但人情世故什么的,他还是很懂的。
江揖淡淡道:“是今时不同往日,要不要我再换个助理助助兴?”
何夕:“......老板我错了。”
心中敬佩。
宁肯默默思念也不肯耽误工作,老板是真英雄,这样的人不发达谁发达,更何况老板还很会投胎。
江揖很忙,忙的干劲十足。
原本因为母亲的出身和他与江闻风的年龄差,江揖和大哥江闻风在集团所占的分量差不多三七分,几乎被稳压一头。
他想做什么也总被江闻风掣肘。
而近来江父又总有要选择继承人交权的意思。
江揖深觉时间紧迫。
订婚后形势逆转。
江揖和江闻风之间的局势骤然变成四六分,江揖虽然是那个四,但他本人可操作的空间骤然变大。
进入真正的鹿死谁手尚未可知阶段。
集团许多元老也再不能稳坐钓鱼台,开始斟酌到底下注谁家。
原本大少爷江闻风是不二人选。
舅家虽然比不上江家但也算势大财雄,他自己又争气,就是性格太过桀骜精明让人不好倚老卖老,但掌舵没问题。
可现在,江二少爷也很不错么。
二少爷江揖虽然没有强势的舅家,可人岳家是能和江家掰手腕的连家。
本人也争气。
长那么好看性格还很沉稳大度,相处起来极舒服,几个分公司管理的井井有条又张弛有度,很少给人难堪。
比起看上去上位后就要大刀阔斧斩头颅祭旗的大少,二少是很明显的宽厚守成之君,最最重要的是,二少身边依附的人少。
人少机会多,到时候容易出头,也更容易积累情分。
宽厚守成?
连翩要是知道江家那些董事们在想什么,大概会忍不住说一句:“都是人设!”
他最知道江揖开拓版图时有多杀伐决断。
不过都是社会人,谁还没有几个面具戴戴。
连翩中午订的外卖,吃饱喝足又午睡过后就开始造作,一个恋爱脑怎么能看着心上人劳心劳力无动于衷?
原著中原主可是为了江揖下厨学做饭来着,汤汤水水搞个不停。
连翩喜欢吃但不喜欢自己动手。
当然剧情还是要走。
他准备做个弊,将变量推到主角那里,省事并且免得自己ooc。
在厨房忙碌了两个小时的连师傅,坐在一片狼藉中给亲亲未婚夫打电话,疲惫委屈且慌张:“江揖,我好像闯祸了......”
作者有话说:
江揖:愧疚。
翩翩:看上去很愧疚。
初春时候,小雨淅沥,车子驶在湿漉漉的马路上声音格外明显。
天不好,江揖的脸色也十分不好看。
开车的何夕时不时从后视镜看两眼,老板脸色严肃中带着几分紧绷,哪里有早上说要开了他助助兴的那副工作狂模样。
公司有传言说老板和连小少爷在一起是别有所图。
一群红眼病!
老板这会儿分明为小老板悬着心呢,要是换了别的什么人,哪能手头的工作说放就放下了。
事实上,江揖并不是个会为谁悬着心的性格。
至少目前的他是这样。
更一向认为虚无缥缈的担忧没什么用,遇到问题解决问题才是根本。
刚才连翩在电话里支支吾吾,细想想还有几分惭愧的意思,显然不单闯了祸而且这祸还牵连到了他。
可要仔细问,连翩只说如果方便的话,让他先回趟家。
江揖能想到的最严重的事,大概是连翩和他签订那份合作协议的事泄露了。
会追究这件事的人只有连、江两家的家长。
如果是江冬林,(因为一些家事,江揖对江冬林这个生物学意义上的父亲早已恨之入骨,表面的尊重濡慕只是忍辱负重的一部分,私下向来直呼其名。)
江揖想,他大概得提一提过世的母亲激起江冬林的愧疚,再诉说对江闻风这个能干大哥的羡慕,说他做这些只是想和大哥一样成为江冬林的左膀右臂。
这件事就此能抹平七八分。
事情能解决,但一想到要在江冬林面前演这种温情戏码,江揖脸色便禁不住阴沉下来,暗恨道,总有一天.......
短暂的愤恨后,江揖恢复了理智,心道如果知道合约的是连家老夫人,又该如何?
江揖想起那个精神矍铄的老太太,轻轻叹了口气。
订婚当天,老太太慈爱又认真的话言犹在耳:“小揖啊,奶奶将翩翩交给你了,你们日后就是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互帮互助互相关爱,这就最好了。以后在奶奶这里你就和翩翩一样,都是奶奶的乖孙孙。”
对这位一手撑起连氏,让其兴盛三十年的老人家,江揖佩服又尊重。
和连翩的合作江揖几乎算占尽便宜,这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江揖想,到时候便说是他见连翩对自己有意便引诱着做了这些事吧。
至于之后老太太是责骂还是责打,他都受着。
最坏的结果打算好,江揖进门前深呼吸了一个来回。
家里静悄悄。
就是味道有点奇怪,像什么东西焦糊了......
从客厅到厨房,江揖有种从和平社会空降叙利亚的错觉。
灶台上锅碗瓢盆像是和油盐酱醋打了一架,各自头破血流,地上和流理台蔬菜水果更是各自为政,像被狂风席卷过的菜市场。
江揖一下子松了口气,但这口气松的又不是特别明显:“连翩?”
靠着流理台坐在地上,在江揖视觉盲区打瞌睡的连翩抬手:“这......这儿呢。”
连翩站起来,衬衫围裙穿戴倒很整齐,如果忽略他脸上的面粉、围裙上的菜叶子以及疑似鸡蛋液的东西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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