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粉丝的话来说,郁昙的脸蛋被粉丝称为造物主的炫技之作,还其他人不在一个次元。
站在墙脚的于洲瞥向化妆镜,化妆镜里映出许昙的脸,精致美丽,如梦如幻。
于洲心里冷哼了一声,不过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而已。
如果郁昙的心能有他的外表那样漂亮就好了,那这个世界将会美好许多。
将近两个小时过去,郁昙开始拍戏,因为是拍科幻片,所以有好多戏是在绿棚里拍摄的,这时候是盛夏,天气本来就热,更别提绿棚里的温度了,尽管有工业制冷空调机调节温度,但是棚内的温度还是达到了32度。
郁昙脸上的表情是肉眼可见的阴沉,他身上阴冷的气质有特别强大,非常具有威慑力,让整个片场的气氛都冷凝下来了。
导演非常哄着他,拍完一条就轻声细语地夸赞他:“昙昙特别棒,这条拍的特别好,但是我们要换一种表达方式,呈现出一个更好的效果,咱们再来一条好不好。”
郁昙矜持地点点头,翻了一个白眼后和对手演员重新拍了一条。
导演说了句过,立刻一堆人呼啦啦地围上来了,擦汗的擦汗,补妆的补妆,递风扇的递风扇,递水的递水。
片场是一个等级森严的地方,只要来过一次片场就知道这世界的一些地方确实会把人分成三六九等。
郁昙就是站在食物链顶端的顶级掠食者,前呼后拥,众星拱月,所有的灯光都打在他身上,所有的人都在围着他转,所有人的目光都会看向他。
那些不知名的小演员就一个助理,灰溜溜地坐在一个小角落里,脸上的妆被汗水冲刷的乱七八糟,手里拿着一把可怜的小风扇贴在狼狈的脸上,等着化妆师抽空给他补妆。
他的眼神里带着隐晦的羡慕和嫉妒悄悄地看着郁昙,然后微微撇了一下嘴角,喝一口冰水。
娱乐圈是个阶级跃迁非常快速的地方,只要有一部戏大火,也许两三个月的时间就能让一个人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小演员变成众星拱月的大明星。
无数人为你痴狂着迷,大把大把的钞票飞进你的腰包。
从前你需要巴结的人现在反过来巴结你,你看他谄媚的嘴脸,心里冷冷一笑,甚至懒得敷衍他,因为你们已经不是一个层次的人了,你会扬着高傲美丽的头颅在众人的簇拥下走向灯光最亮的地方,所有人的目光都会汇聚在你的身上。
所以这里的人才会不惜一切地往上爬。
一堆人围着郁昙忙活了一通,郁昙又重新开始拍摄了。
小王跑到于洲身边,地给于洲一个小风扇,明星的保镖和助理都是个格外苦逼的工作,一站就是一整天,不能喝水,尽量减少上厕所的频率,明星需要你的时候你必须第一时间站出来。
于洲在死热死热的绿棚里站了一个月,郁昙在这部电影里的戏份终于拍完了,有将近一个月的空档期。
那又怎么样,明星有空档期,保镖可没有,甚至还会更苦逼。
空档期小王是不用工作的,相当于带薪休假,所以一切的生活琐事就得于洲来做。
于洲得给郁昙做饭,早上照着健身博主的视频和营养师提供的菜单给许昙做各种低脂三明治,中午做各种各样的低脂沙拉,晚上还要给郁昙煮汤。
一天三顿吃这种东西,就是铁打的人也受不了,当于洲发现自己的体重减少了4公斤,身上的肌肉开始缩水之后,他终于受不了了。
他去超市买菜的时候买了牛羊肉卷和一袋火锅底料,以及各种非常好吃的丸子和一大袋火锅配菜包。
中午给郁昙做完鸡肉沙拉,趁着郁昙睡午觉的时候于洲从柜子里掏出一个小锅,打开窗子关上门,开始煮火锅吃。
拿出他偷偷买好的火锅底料,把羊肉和牛肉一股脑的下进去,在放入丸子和配菜包,不到一分钟香味就直直往于洲的鼻腔里窜。
于洲在地板上支起一张便携小地桌,调配好蘸料,夹了一块羊肉放进嘴里。
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终于有一种活过来的感觉。锅里的丸子熟了,于洲用勺子捞出一个水晶丸子,十分愉悦地咬开。
人的一生就是吃喝拉撒睡,于洲这个人很容易满足,内心深处没有那么多的欲望,只想吃好喝好,再有个能安身的地方。
不知道在郁昙身边当保镖这个工作能做多久,虽然郁昙这个人不可理喻,但于洲还是希望能干的长一点。
毕竟别的地方也找不到这样高的薪水,干久了就能攒一些钱,然后去三线城市买个两居室的房子,如果运气好,说不定能遇到一个温柔善良的伴侣,相濡以沫过完这一生。
于洲内心想着未来,从锅里捞出一个墨鱼丸,吹凉后刚要放进嘴里,房门突然被人狠狠踹了一脚,门板都震动起来。
“哐哐哐”震天的响声中,门后传来郁昙那气急败坏的声音。
他怒气冲冲地在门外一边踹门一边咆哮:“于洲!你胆肥了你!你竟然背着我!一个人躲在屋里偷偷吃肉!”
众所周知,戒掉碳水会使人暴躁易怒。
郁昙的脾气本来就不怎么好,戒掉碳水更是让他本就不好的脾气雪上加霜。
他在外面使劲踹门,于洲不紧不慢地吃掉了那个已经吹凉的墨鱼丸子,又夹了一块煮好的羊肉,卷着青菜蘸着麻酱慢慢吃掉。
次卧的门被郁昙踹的震天响,于洲深吸一口气,拿出一张湿巾擦了擦嘴起身开门。
郁昙怒火中烧地站在门外,上身穿着一件宽大的白色V领丝绸睡衣,下摆堪堪遮住半个屁股,下半身的衣物再次失踪,下身只穿着一条窄窄的白色小内裤。
他脸上还带着午睡后的红潮,金棕色的头发凌乱翘起,身上的真丝睡衣歪歪斜斜地挂在肩膀上,露出半个雪白的肩膀。
看见于洲开门,他气得抬脚就踹,于洲捞出他的脚腕往前一拽,郁昙就只好单脚跳过去,朝着于洲脸上招呼。
这回于洲早有防备,他直接握住了郁昙的手腕,用了个简单的擒拿招式,把郁昙的双手反剪在背后,利用身高和体重优势把郁昙狠狠压在门板上。
郁昙发出一声闷哼,嘴里继续骂骂咧咧:“于洲,你踏马就是我爸养的一条狗,别以为我爸每个月打发点剩汤剩饭给你,你就可以骑在我身上!”
于洲倒是被这话气笑了,皮笑肉不笑地说道:“骑在你身上?我什么时候骑在你身上了,是你这个大少爷天天找我麻烦,把我当驴一样使唤,我今天就吃个火锅,花的还是我自己的钱,又怎么招惹你了?”
郁昙朝他大喊大叫:“你不知道我最近减肥么!我连盐都不敢多吃!”
“你减肥别人就不能吃饭了是吧?”于洲狠狠地往前压了一下,郁昙的胸腔里的空气差点被于洲着一下挤没了,一张小脸顿时就憋红了。
“咳咳咳”郁昙咳嗽了两声,一双狭长的蜜糖色狐眼怒火沸腾地瞪着于洲,“你就是我爸给我准备的看门狗,主人吃什么你就吃什么,给你扔块骨头就不错了,你现在还想着吃肉!”
郁昙被夹在门板和于洲中间,身后是坚硬的门板,身前是于洲硬邦邦的胸膛,他拼命挣扎扭动,身上的睡衣都被卷到了肚脐上面,露出一截窄瘦雪白的腰。
他这么拼命乱蹭正常男人都会起一些生理反应,这并不是好色,也不是见色起意,而是男人的生理结构决定的。
郁昙自然感受到了于洲的的变化,他瞳孔一震,不可置信地看向于洲:“你一条狗,也敢对着我发情!”
真踏马嘴损。
现在手里要是有针线,于洲一定忍不住把他的嘴给缝起来。
于洲冷声怒斥:“你别乱扭!”
郁昙的嗓门比于洲高了一个八度,“要不是你压着我,我怎么会乱扭,你自己管不住下半身还怪我了!”
“要不是你乱扭,我根本不会起反应,我一个正常男人,就算是一头猪在我怀里乱蹭我也会起生理反应。”于洲压抑着怒火低声说道。
郁昙破口大骂:“你说谁是猪?”
他实在是气不过,竟然咔嚓一口咬在了于洲肩膀上,尖利的犬牙刺进肉里,于洲疼得倒吸冷气,右边太阳穴青筋迸起,右边脑子又开始一抽一抽的疼了。
天杀的,偏头痛又犯了。
他绷着一张脸,一把掐住郁昙的腰扛在肩膀上往次卧里面走,不管不顾地把郁昙摔在次卧的床上。
于洲这种常年练武的保镖们大多习惯睡硬床,所以他的床垫是棕榈的,非常硬。
郁昙被摔的七荤八素,脑瓜子嗡嗡直响,还来不及回神就大头朝下被于洲死死按在床上,两瓣屁股正正对着于洲的脸,于洲疼的两眼发黑,脱下脚上一只拖鞋,拖鞋底子毫不客气地朝着郁昙的屁股招呼了上去。
郁昙被打得嗷嗷直叫,毕竟是雇主的儿子,就算再缺德也不能下手太狠,于洲打了二十多下就放下了手里拖鞋,皱眉看着郁昙。
他一停手,郁昙就连滚带爬地往床角里躲。
于洲感觉自己的手腕正被什么东西拖拽着,低头一看,原来是郁昙内裤上的细带勾住了他袖口的纽扣。
这带子弹性特别大,被抻的老长,于洲抖了一下手腕,这细带就缩了回去,“啪”地一声弹在郁昙的屁股上,发出一声特别清脆的响声。
皮筋这玩意弹人有多疼大家都知道,郁昙的眼泪刷地就下来了,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噼里啪啦往下掉。
衣衫凌乱,发丝散乱,脸颊潮红,泪眼迷蒙,光着两条大腿缩在于洲的床角掉眼泪,要是不知情的人过来一看,还以为于洲把人家怎么地了呢。
于洲这人就是吃软不吃硬,他虽然看起来冷冰冰的,但内里其实是一个很温和的人,一般不太爱和人计较。
看见郁昙这么一幅惨遭蹂躏的模样,他心里也有点过意不去,闷着一张站在床头脸看着郁昙哭,反倒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郁昙十六岁出道,今年也就21岁,于洲今年27岁,比郁昙大了整整六岁,有些事情确实没必要太计较,毕竟年轻的时候谁没犯过错。
他从桌子上拿了一包纸抽递给郁昙,郁昙抽出两张面巾纸擦了擦脸上纵横交错的眼泪,把面巾纸揉成团扔到于洲身上。
于洲无语地捡起地上的小纸团扔进了垃圾桶,小地桌上的火锅还在咕噜噜地冒泡,满屋子都是火锅的香味。
看着缩在床角哭的全身发红的郁昙,再看看桌上的小火锅,于洲声音低沉地问道:“要不要一起吃一点?”
郁昙抹了抹眼泪,哼了一声后磨磨蹭蹭地下了床,捞起于洲的枕头扔在小地桌旁,一屁股坐在了于洲的枕头上,两条光溜溜的长腿弯折在两旁,拿着于洲的筷子夹了一片羊肉放进嘴里。
自己的枕头被他当成了屁股垫,于洲张了张嘴,的到底什么都没说,反而一直看着郁昙的坐姿。
郁昙拿着筷子敲了敲盘子,没好气地说道:“你盯着我的腿看什么,就算我的腿好看也不能这么直勾勾的看着吧,你懂不懂什么叫尊重。”
于洲耐心地解释道:“我不是看你的腿。”
郁昙冷笑:“我的腿这么好看你居然不看,你的眼睛是瞎了吗?”
于洲:“......”
他好声好气的说道:“很少有男性可以鸭子坐,受到骨骼先天条件限制,只有很少一部分男生可以。”
郁昙白了他一眼,戳着碗里的紫薯糯米丸子,“鸭子坐有什么好奇怪的,我的腿都能掰到脖子上去。”
郁昙是男团里的ace,身体的柔韧性十分一流,能做出这个动作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就是男生做出这个动作有点说不出的奇怪的感觉。
好怪,却又忍不住多看几眼。
郁昙拿着于洲的筷子吃的正欢,于洲看了郁昙一眼,无奈地摇摇头,起身去厨房给自己重新拿了一双筷子和一副碗碟。
郁昙吃了块羊肉,一边吃一边瞪着于洲:“都是你的错,你不知道我最近在控制体重么,你不知道盐吃多了容易脸肿么,你不知道爱豆的身材管理有多严格么!”
他吃了一个水晶玉米猪肉丸子,“你当然不知道,因为你是个保镖,就读个高中,连大学都没上过,外语都不会说。”
于洲淡淡说道:“外语还是会说几句的。”
郁昙讥笑着看着他:“你会说什么啊?”
于洲看他一眼,缓缓说道:“shut up。”
“我的发音不准确么?”于洲语气淡淡地说道。
“切!”郁昙冷哼了一声,“算了,懒得跟你这种人计较,毕竟都不是一个阶层上的人”。
这种废话于洲听得太多了,不只是郁昙,这个社会上有太多优越感爆棚的人,当初于洲穿着打补丁的衣服和布鞋来到城市里时,这样的目光他已经见过太多了,但他也遇见过一些很好的人,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坏。
于洲夹了一块羊肉,自顾自的吃着饭,郁昙深吸一口气,从锅里夹了一个蟹肉棒恶狠狠地咬了一口,看他那表情,仿佛嘴里的蟹肉棒是于洲的化身。
镜头前的郁昙是光芒万丈的当红顶流,舞台上的郁昙是魅力无限的国际超高人气爱豆,粉丝眼里的郁昙是个有着天使面容的乖乖崽崽。
于洲眼里的郁昙......
算了,不提也罢。
其实郁昙虽然气场阴冷,每次冷脸都特别吓人,但他除了特别矫情特别能折腾人之外,他其实很少对工作人员发脾气。
毕竟像他这种背景深厚的人,用不着对什么事情发脾气,只要是他看不顺眼的人,这一辈子可能都不会在他面前出现第二次。
助理小王也认为郁昙是一个难得的好老板,虽然总是莫名其妙的冷脸,离了镜头气场总是阴冷渗人之外,他觉得郁昙是一个相当完美的人。
后来于洲就品出来了,郁昙的坏脾气只对他一个人发作,在别人面前装的人模人样的,连翻个白眼都翻得很优雅。
在于洲面前,郁昙是装都不装一下的。
吃完火锅,于洲端着锅子去厨房刷洗,郁昙从客厅沙发底下掏出一个电子体重秤。
为了减轻一点体重,他脱掉了身上那件轻薄的丝绸睡衣,光着上身站上了体重秤。
重了1.5斤,郁昙简直要气死了。
“于洲!我重了1.5斤!都是你害的!”
厨房里传来于洲冷淡低沉的声音:“你有病吧。”
他一脚把体重秤踢到沙发底下,从一旁的收纳柜里掏出一个瑜伽垫,一边铺瑜伽垫一边喊道:“你才有病呢,在我减肥的时候吃火锅!”
厨房里洗碗的于洲耸了耸肩膀,继续安静地洗碗,其实厨房了有洗碗机,但是就这么点碗筷实在犯不上,于洲直接就手洗了。
吃完饭不能立刻做剧烈运动,郁昙在瑜伽垫上摆了一个金刚坐的姿势,打开电视机看自己的打歌舞台。
客厅里传来于洲不太能理解的音乐,激烈的鼓点声震耳欲聋,画着浓妆的男生站在舞台上又蹦又跳,于洲走出厨房来到客厅,郁昙已经在瑜伽垫上做了一个一字马。
郁昙的比例非常好,他的腿非常长,脚尖往瑜伽垫的边缘处探出一截,浅紫色的瑜伽垫衬得那双腿洁白如雪,因为皮肤非常白,所以黑色素很少,膝盖脚腕脚尖脚掌心都透着一层浅粉色,看着十分色气。
明显的骨架真的比普通人精致纤细许多,于洲暗中对比了一下,发现郁昙的脚腕和他的手腕宽度差不多,怪不得一手就能握住。
坐在瑜伽垫上的郁昙抻了一下腰,懒洋洋地说道:“喂,你看够了没有?”
于洲真心诚意地说道:“看够了。”
他愿意一生荤素搭配,希望赚够钱以后余生都不用再看见郁昙这张脸。
郁昙朝他招了一下手:“看够了就给我开肩。”
他趴在瑜伽垫上,双手背在背在脑后,于洲走过去,站在郁昙身后捞起了他的肩膀把他的身体往后折,膝盖在他肩胛骨那里顶了一下。
咔嚓两声脆响,郁昙发出一声轻哼,活动了一下脖子,眯着眼睛呼出一口气。
“你也就这时候还有点用处了。”
“谢谢夸奖。”于洲面无表情地说道。
郁昙开始在瑜伽垫上摆出各种姿势,时不时就把腿掰到脖子上去,以一个十分扭曲的姿势使唤于洲给他换音乐。
郁昙做瑜伽的时候喜欢听一些钢琴曲,于洲随手放了一个比较舒缓宁静的曲子,前奏刚刚想起不到半分钟,郁昙就不耐烦地说道:“换一首,听着都快睡着了。”
于洲换了一首二胡曲子,郁昙换了个姿势,把另一条腿掰到脖子上,对于洲翻了个白眼:“你和我爷爷挺有共同语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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