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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攻专治反派BOSS受(鹿野修哉)


原来五师兄早就死了,在他帮小九师弟引开敌人那一天就已经死了。
他金灿灿的蛇皮被人活剥下去,做成了一条金闪闪的蛇皮鞭子,仙门弟子大比的时候,这鞭子又抽在了三师兄身上。
小八想,三师兄看到那金灿灿的蛇鳞时,应该也如此刻的他一般,表情在刹那间凝固。
他的占星术已经修炼到大成境界,不知帮多少人指点迷津趋吉避凶,可他却连自己师兄的生死都算不出来,这多么的讽刺啊。
他甚至觉得有些好笑,想着想着就放声大笑起来,笑着笑着就流出眼泪,补天阁的弟子经过他身边时,还以为他频频窥探天机,导致神智癫狂了。
他不再占星了,变得消沉起来,将补天阁阁主送他的占卜星盘扔的远远的,日日躺在床上不想起来。
他便改变了作息,又改回到了在南山剑派时的作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白天起来练剑,晚上睡觉。
说来也奇怪,过了那么多年他都以为自己忘记了在南山剑派跟着师尊学过的那些剑法,可是如今只要一握起剑,脑中就会自动浮现那些招式,每次一挥剑,那些记忆便会浮现在眼前,变得更加清晰起来。
他以为他忘记了。
原来他一直都没忘啊。

第236章 看灯笼血红染4
后来二师兄也死了,听人说他是因为心魔丛生,在突破合体期的时候在天劫中灰飞烟灭了。
补天阁的阁主语重心长地对他说:“修仙之道本是险中求存,自古以来死于雷劫之下的修士已经数不清有多少了。”
可二师兄为什么会死于心魔呢。
明明以前在南山剑派修炼时,师尊说二师兄是无垢道心,是师兄弟几人中道心最为澄澈的,这辈子也生不出心魔来,在修行一途可谓是得天独厚。
二师兄啊,到底是什么让你沾染了凡尘,毁了你的澄无垢道心,又是什么让你生了心魔,让你在天劫灰飞烟灭。
原来二师兄你也忘不掉啊。
二师兄死后,丹塔突突然传来一个消息,说四师兄这些年杀了不少修士炼丹,这是一枚天劫丹药,是引来了声势浩大的丹雷才导致他罪行败露。
他拼死杀出重围,带着炼成的丹药消失在众人眼中。
日子就像沙漏里的沙慢慢流逝着。
补天阁的少阁主月上小雅修成言灵术,立下的第一个言灵咒便是让广寒门灭门。
广寒门的门主是一位渡劫期大圆满的大能,他剥了三师兄的皮毛做成了兔皮披风,也是他杀死了小八的师尊,也是他杀了小八的五师兄,毁掉了他们南山剑派。
立下言灵咒那一日,天上炸开数道惊雷,地脉震颤不止,一时间地裂天崩。
言灵术成。
补天阁少阁主月上小雅遭受言灵术反噬,陷入昏睡之中。
这一睡,便是三年之久。
三年之后他在观星台上醒来,睁眼便是寂静长夜,月色如霜。
他提了一盏灯,去了广寒门,看言灵术是否应验。
广寒门是一个很美的地方,就像一位绝世美人,披着月光织成的纱衣在琼楼玉宇中对月起舞。
现在美人的银色纱衣被血染红了,血如泼墨一般,泼在了冷如白霜的月色上。
两侧的群山如同两条盘卧酣睡的龙,中间一条窄道,有三千陡峭石阶,石阶上长满青苔,小八提着一盏灯笼拾阶而上,华丽的银色衣摆拂过石阶,不知不觉染了一丝青色。
前方立着九根巨大石柱,正是广寒门正面的楼门,石柱上挂着九个灯笼,如今已经被血染红,灯穗正往下滴着血。
一个人逆着月光走过来,手里提着一把剑。
他带着斗笠,穿着一身黑衣,隔着广寒门的巍峨山门与月下提灯的小八遥遥对望。
那人唤他:“小八师兄。”
月色凄凄,一只白鸟盘旋山涧长啸凄厉,一时间山野震荡,林木悚然。
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
十年过去了,小八师兄终于见到了小九师弟。

第237章 看灯笼血红染5
两人之间只隔着广寒门的山门,却好似隔了万水千山,世间的一切都远去了,在两侧重叠的山峦的阴影中,那个带着斗笠的青年抬起头,斗笠之下,是一张只有世间最冷的寒霜与月光才能勾勒出的面容。
小九师弟长大了。
而他自己这些年却还是少年模样,星辰之力让时间在他身上凝固,他还是刚刚拜入南山剑派时的样子。
戴着斗笠的青年又轻唤了一声:“小八师兄。”
小八提着灯笼,缓缓踏上最后一级台阶,走向那飞檐翘角的山门。
离得近了,也看得更清楚了。
小八仔细端详了他一会,神色有些恍惚了,眉眼还是那个眉眼,可是一双茶色眼珠沉静淡漠,再也不是南山剑派的紫藤树下那个无忧无虑的孩童了。
“才过了十年,你已经是渡劫期了么?”
小九师弟沉默了好一会,才低声说道:“十年,很短么?”
他的声音夹杂着一股说不出的苦涩之意,听他这样一说,小八也沉默了。
十年之前小九师弟二八年华,十年之后小九师弟二十六岁。二十六岁修成渡劫,放眼整个修真界,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修真之人岁月漫长,十年光阴也不过是弹指一瞬,可是对于他们而言,十年,真的很短么?
“你杀了广寒门,仙门势力盘根错节,从此之后你便永无宁日了。”
小九师弟淡淡一笑,“那又如何?”
一颗红色流星划过天际,小八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这种预感前所未有的浓烈,似乎是上天对他的某种警示和预告。
他看着小九师弟,伸手拽住了他的手腕,“师弟,忘记仇恨吧,和师兄一起退隐江湖,放下这一切吧。”
在说这话一刹那,小八才忽然想起当年大师兄和二师兄也对他说过同样的话,不知他看向小九师弟的眼神是不是也和师兄们一样,充满了担忧与不安,他忽然理解了师兄们的心情。
小九师弟又对他淡淡一笑,面貌一时间竟有些微微凄然,“师兄,我放不下。”
小八一是黯然。
小九师弟放不下仇恨,正如月上小雅忘不了自己是南山剑派的小八。
忘也忘不掉,放也放不下,他们的执念都太深太重。
三年前他种下的言灵术,竟然是由小九师弟来应验的,前日因,今日果,因果循环,谁又知道今日的因,又会在何日种下苦果。
又是一颗赤红的流星划过天际。
小八心中的不安越来越浓,隐隐能听到天上的星星对他发出冷笑。
重霄殿被灭门了。
正是当年导致大师兄挥剑自刎的罪魁祸首之一。
山门倾塌,玉柱崩毁,小八提着灯笼来到这里,血雨如泼墨,染红了半个山头,天上火云赤赤,状若泣血。
一只白狐站在倒塌的玉柱上,九条尾巴垂在身后,仰头看着天上的火烧云。见到有人过来,便低下头看了一眼,目光停留在小八手里的灯笼上。
“你这人好生奇怪,太阳还没落山,手里提着灯笼干什么。”狐狸说话了,是一个柔和男声,很是动听,就像潺潺流水
“太阳总会落山的,不是吗?”小八说道,他看着那只狐狸,狐狸的雪白毛发被夕阳的余晖镀上一层灿烂的金边,让他想起了总爱趴在胡萝卜堆上睡觉的三师兄,那只垂耳兔也有这样一身雪白的皮毛。
三师兄是和五师兄那条黄金蟒蛇一样暴躁的兔子,对师弟们倒是很有耐心,小八天天在他身上爬来爬去他也不恼,实在被烦得不行了,就用爪子挠挠脸,继续埋在两只长耳朵里睡觉。
狐狸瞅了他一眼,甩了甩身后的九条尾巴,又仰头看着天上的火烧云。
小八对他这一身雪白的皮毛感到很是亲切,这些年他一向寡言少语,此刻却忽然想和这只狐狸说说话。
“狐狸,你站在柱子上看什么,是在看天上的火烧云吗,我从前有一个师兄,他也很喜欢趴在胡萝卜堆上看天上的晚霞,他也很喜欢看火烧云,可惜我们那座山上出现火烧云的次数很少......”
他还要再说下去,那只狐狸却有些不耐烦了,身后的九条尾巴又甩了一下,有两条尾巴还不小心缠到了一起,狐狸又把它们抖开,站在玉柱上对小八说道:“我不是在看火烧云,我是在找一个人。”
小八掏出了星盘,对狐狸说道:“你找什么人,或许我可以帮你算上一卦。”
狐狸的眼睛盯着他手里的星盘,一双蜜色的狐眼里突然露出凶光,伸出一只前爪指着小八破口大骂:“补天阁的臭杂碎!”
说罢猛地纵身一跃,朝着小八扑来,小八拿着灯笼和星盘转身就跑,谁想到这只狐狸速度快的很,追了他好几个山头。
那只狐狸一边追一边骂:“补天阁的臭杂碎,天天拿个破盘子算来算去,老子朝哪个方向逃都能被你们算到,今天看我不剥了你的皮拆了你的骨,割了你的舌头挖了你的眼睛!”
仔细一想,这种事小八还真没少干。
果真前日因,今日果,天上的星星诚不欺我。
小八掐着法决跑出了残影,真气耗尽也还是没能甩掉这只矫健的狐狸,夜晚来临,小八实在跑不动了,停在一棵老树前呼哧呼哧的喘着气。
那只狐狸也累的要命,嘶哈嘶哈地吐着舌头,小八伸出两只手举手投降,欲哭无泪地说道:“狐狸大爷,我真跑不动了,有什么仇什么怨过会再说,现在先歇歇吧。”
狐狸的两只前爪刨了刨地,找了块石头趴了上去,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小八倚着树坐下,又拿出那个灯笼,趴在石头上的狐狸出言讽刺他:“逃命也不忘点灯笼,你们补天阁的杂碎都这么特立独行吗?”
“倒也不是。”小八提着手里的灯笼转了一圈,手里掐了个法决,灯笼里亮起烛火,结着露水的林间草地上突然出现一个影子。
一个高大的青年身后跟着八个小小的孩童在山林间行走,虽然只有一个影子,这青年看上去也很是严谨端方的样子。
画面一转,青年身后的八个小小孩童都长大了,一起在树下舞剑。
影子又是一变,变成了一只垂耳兔在地上打着滚,一条蛇爬过来,和垂耳兔打成一团,
烛光一闪,影子又起了变化,一个青年在吃包子,放在桌子底下的手扒开了包子皮儿,正准备悄悄扔掉包子馅,被坐在他身边的一个青年发现,只好又连皮带馅的把包子咽了下去。
那狐狸看着看着也来了兴致,“倒像是人间的皮影戏,看着怪有趣的,这个想扔掉包子馅的是谁?”
“是我六师兄。”
“那这个不想让他扔掉包子馅的人是谁?”
“是我二师兄。”
烛光再次一闪,影子再次变换,一个青年正在放纸鸢,狂风刮来,纸鸢被吹得歪歪斜斜不小心挂在树上,撞落了一地花瓣,一个小小孩童正在树下扒着核桃,被挂在树上的纸鸢吓了一跳。
那个放着纸鸢的青年走过来,从衣衫里掏出一包点心递给坐在树下的孩童,那个孩童一边剥着核桃一边吃了一块点心,嚼了两下后整个人忽然僵了僵,把那包点心包起来远远放在一旁。
狐狸好奇地问道:“他怎么了?”
“被粘糕粘住了牙齿。”小八说道。
“噢,我也讨厌粘糕,那个混蛋总会时不时的往我嘴里扔一块那见了鬼的东西。”狐狸舔了舔牙齿,愤愤说道。
那个孩童拿起剥好的核桃离开,枝繁叶茂的花束矗立在烛光中,花瓣静静飘落着,过了一会儿,一个背着双剑的青年走了过来,见到了那包点心便吃了一块,嚼了两下后身影也僵了僵。
一个个子稍矮的少年蹦蹦跳跳地走过来,背着双剑的青年递给少年一块点心。
过了一会,两人绕着树打闹起来。
总是在树下打坐的一人摇了摇头,将手里的剑挽了个漂亮的剑花,流光转动,剑舞生风,真是潇洒极了。
“这个在树下打坐的人是我师尊,背着双剑的人是我四师兄,总爱捉弄别人寻开心了。”
狐狸看得津津有味,从春日的万物复苏,夏日的姹紫嫣红,看到秋日的萧萧落叶,一转眼又到了冬日的皑皑白雪,皮影戏里的大师兄带着小八师弟下山历练。
一大一小两个人影在白雪中远走,狐狸正想再看下去,那些影子突然消散了。
“这就没了?”狐狸有些意犹未尽。
小八一摊手,“没了。”
“故事的结局呢?”
小八说道:“所有的故事都要有个结局才行吗?”
狐狸低头沉思了一会,抬起头时刚想说点什么,却看到那个补天阁杂碎倚着树干,手里提着那盏烛火摇晃的灯笼,眼中忽地滚落两行热泪。
狐狸骂骂咧咧的走了。
他那日险些被九色天雷劈得形神俱灭,好在用法宝避开了天雷外围那些人的围堵,侥幸捡回了一条小命,变成了一条毛色暗淡的狐狸,在山林间的草丛里钻来钻去,一连数日的疲于奔命后,终于远离了那些人的包围圈。
他欣喜地钻出灌木丛,狐狸鼻子突然抵到了一个人的靴子尖,正想把钻出来的头缩回去,就被人拎着后脖梗那块皮给提溜走了。
别人守株待兔,那个混蛋守株待狐,可恨的是他这只自诩精明的狐狸还真一头撞在了他的靴子上,倒像是自己送上门似的。
后面的事情狐狸不愿回忆。
那混蛋确实强迫了他,如今却又要放过他,说什么天高海阔一别两宽,可是狐狸却不想放过这个混蛋了。
狐狸的四只狐狸爪都要跑废了,才终于找到了那个混蛋。
这次他屠了无极门,据说当年这帮人逼得他师兄挥剑自刎,如今这个混蛋一个个的屠戮过去,新仇旧账一起算,现在修真界血雨腥风,人人自危,有好几位闭关的大能已经出关,准备将他斩杀。
狐狸站在一棵树上低头往下看,戴着斗笠穿着黑衣的青年正站在树下,手中的魔剑往下滴着血,在地上积蓄起一个小小的红色水洼。
无极门原本是很气派的地方,修行的是排兵布阵之术,可撒米为兵,化风为龙,有许多神奇秘法,这里有许多漂亮的白塔,翘起的檐角垂落着做工精巧的铜铃,里面的一草一木皆是按照天上的星位依次排列,与门派下的地脉遥相呼应,形成一处风水极佳之地。
如今那高耸入云的白塔被剑气拦腰斩去半截,处处都是残垣断壁,精致的花花草草被毁的不成样子,还有昔日的繁荣气派。
九阴之体已是修真界令人闻风丧胆的存在。
如今这混蛋的狠辣程度比起九阴之体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放眼望去,整个无极门只有这山门附近的一片紫藤树还好好的矗立在这。
狐狸的前爪压倒了一片紫藤花,身后的九条尾巴随便甩了甩便有一大片花瓣纷纷扬扬的落下,堆在青年的斗笠上,也堆满了青年的肩头。
青年在花雨下仰起头,看着从花树里探出脑袋的狐狸。
“怎么又跟过来了,不是一直想走吗?”
“你让我走我就走,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一条雪白的狐狸尾巴从枝条间垂落下来,青年摇了摇头,伸手捏了捏狐狸的尾巴尖。
狐狸从树上一跃而下,青年张开怀抱,将狐狸抱了个满怀。
狐狸开始跟他说这些天发生的事,“我找了你好久,路上还遇见一个补天阁的杂碎,补天阁那帮杂碎很讨人厌,尤其是那个月上小雅,更是杂碎中的杂碎。”
提起这个名字,青年神色微微一动,古井无波的茶色眸子终于泛起了一丝波澜。
“他好像无所不知似的,搞得我每次逃命都很是辛苦。”
说到这里,狐狸的尾巴气愤的甩了甩,抖落了漫天的白毛,沉默寡言的青年罕见地接了他的话头,“然后呢?”
“那个补天格的杂碎掏出星盘说要给我算上一卦,我见了他手里的星盘就很来气,非常想揍他一顿,他不肯让我揍,一直拼命跑,我就一直拼命追,追着追着我们俩都精疲力尽,他说先歇上一会儿,随后靠在树干上给我看他的灯笼。”
“他那个灯笼可有意思了,就和人间的皮影戏一样,讲的是他师门的故事,他们的故事没什么不寻常的,就是日常修炼的那些事情,时不时去采采花摘摘草,吃包子不吃馅要被师兄管教,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可我就是看的入迷。”
“后来呢?”
“后来皮影戏就结束了,那补天阁的砸碎掉了两滴猫尿,我心想他也不是月上小雅,我也犯不着去为难他,正所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和你虽然一样嗜杀,却也是个有底线的,从不滥杀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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