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师兄提着一壶茶水走了过来:“禁止道德绑架,难不成你要小师弟日日夜夜以泪洗面吗?”
六师兄又转头看着五师兄,长长的叹了口气:“五师兄啊,我刚才听你感叹自己是一只单身狗,四师兄已经被掳走,接下来说不定就是......”
六师兄话还没说完,就被手疾眼快的五师兄捂住了嘴。
“我的个乖乖,这话可说不得。”
一旁的翟昙又眯着眼睛趴在于洲的肩膀上笑了起来,两只毛绒绒的狐狸耳朵抵住于洲的脖子一阵乱蹭,他笑起来的样子像一只坏坏的狐狸,却不让人觉得讨厌。
六师兄从储物戒指里拿出四个白玉茶杯,四人围在小圆桌旁喝起了清心茶。
四师兄与其他师兄的情况不同,这位将四师兄掳走的魔修,精神状态明显有些不稳定。
于洲的七师兄修问心剑道,一眼就看出这名魔修生出了心魔。
别说魔修,就算是正道人士生出了心魔都会性情大变,一时之间判若两人。
于洲的师尊南柯道人再也坐不住了,打算唤醒闭关修炼的渡劫期大佬前去营救可怜的五师兄。
这闭关修炼的渡劫期大佬正是南柯道人的师尊,于洲得唤他一声师祖。
哪知道这位渡劫期的大佬闭关太投入,即使于洲的师尊搞出了很大的动静,这位渡劫期的大佬师祖也没有从闭关状态清醒过来。
师尊南柯道人一边摸着胡子一边叹气:“要是不搞出毁天灭地的动静,我师尊是不会醒过来的。”
于洲见过这位师祖,虽然寿命已逾千年,但这位师祖的容貌相当年轻,是一个很有书卷气的青年,喜欢做书生打扮吗,没事就坐在树下看书,还曾亲手给于洲写了一篇幼儿入门级剑谱。
想到此处,于洲不禁看了看自己的师尊。
于洲的师尊也是一位天纵奇才,还没过500岁就已经修炼到了大乘期中期。
看着自家师尊白花花的头发和白花花的胡子,于洲有些疑惑:“师尊,徒儿有个问题。”
师尊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看向于洲师祖修炼的洞府,语气颇为沧桑:“你问。”
于洲说道:“师尊今年还不到五百岁,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为何看起来有些苍老?”
说苍老已经很委婉了,于洲的师尊就是一个白胡子老头。
师尊微微一愣,摸着胡子的手也停顿了一下,语气更加沧桑了:“徒儿啊,为师的外表与为师的心态是相互应和的。”
“况且长那么年轻帅气做什么,在遍地飘零的修真界,长得太过高大英俊不是件好事啊。”
于洲:“......”
说罢,师尊又开始召唤天雷朝着师尊的洞府劈过去,雷声震耳欲聋,可是师尊的师尊还是没什么动静。
“罢了,罢了,都是天意啊,看来你四师兄注定有此一劫。”
于是于洲和南柯道人只好神色郁郁,打道回府。
师尊还是放心不下,去外面找人帮忙,于洲带着翟昙又和剩下的15678师兄聚在一起,商量四师兄的事情。
师兄弟几个除了年纪只有26岁的于洲之外,其他师兄们在宗门都有自己负责的事情。
大师兄负责赚钱养家补贴各位师弟。
二师兄负责整个小团体的饮食起居。
三师兄负责山下接任务赚天材地宝。
四师兄负责炼丹帮大师兄补贴家用。
五师兄负责种仙草来给二师兄炼丹。
六师兄负责养灵兽帮五师兄种仙草。
七师兄负责帮六师兄的灵兽找饲料。
八师兄负责给其他各位师兄们打杂。
九师弟是宗门吉祥物只需享受生活。
现在234师兄被人掳走,其他师兄们身兼数职,更加忙碌了。
想到事情的起因是自己谎称九阴之体,于洲便心生愧疚,十分不安,便自告奋勇要去寻找四师兄的下落。
于洲决定的事情,那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便是师尊来了也没办法,其他师兄们见劝说不了于洲,只好掏出一堆法宝给自家小师弟傍身。
就连在合欢中的二师兄也给于洲送来了一对蓝玉铃铛,正是蓝玉长老亲手炼制的法宝,给二师兄做定情信物用的,还有一盒二师兄亲手做的果蔬味粘糕。
远在天川玄音阁的三师兄偷走了白衣公子那把通体雪白的古琴给于洲防身,翟昙不小心弹了一下,顿时魔音贯耳,让人气血翻腾,神志错乱。
大乘期大圆满的音修法宝居然把师尊都引来了,师尊看着这把收割了无数修士性命通体雪白的古琴,差一点原地昏厥。
“这这这......”
“你三师兄是怎么把这个邪门的东西偷来的!”
于洲想了想,说道:“也许是那祝珞长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我三师兄只是一个炼虚期的小修士。”
师尊南柯道人又是一愣:“你三师兄突破炼虚期了?”
于洲点点头:“我三师兄化悲愤为力量,在沉重的打击中,顿悟了。”
一时之间,众人唏嘘不已。
师尊南柯道人沉默了一会,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一块轻飘飘的白纱递给于洲。
“魔域危险重重,这个给你留着防身。”
于洲接过轻纱,疑惑道:“师尊,这是何物?”
师尊说道:“渡劫期大佬的一块裙摆。”
于洲:“?”
翟昙:“?”
站在一旁的15678师兄:“?”
大师兄看着师尊,欲言又止。
其他师兄们也看着师尊,止言又欲。
师尊清清嗓子,说道:“是我的一个朋友从那个大佬身上扯下来的。”
站在于洲身边的翟昙小声说道:“你说的这个朋友是不是就是你自......”
于洲迅速往翟昙嘴里塞了一个粘糕,成功让翟昙陷入沉默。
趁着翟昙与粘糕决斗之时,于洲迅速向师尊道了谢,然后拽着翟昙风一般的溜走了。
被粘糕粘住嘴巴的翟昙一路上气得呜呜直叫,九条雪白的蓬松大尾巴都冒了出来,对着于洲一阵乱甩。
白毛如雪,纷纷落下,于洲吃了一嘴狐狸毛,心里也觉得理亏,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哄他。
他只好一边抱住翟昙的尾巴轻轻抚摸,一边轻声说道:“修士的人生如此艰难,你就不要拆穿他了。”
被于洲轻柔顺毛,翟昙咽下嘴里的年糕,总算消了气,正想咬一下于洲的嘴唇过过嘴瘾,于洲却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
只见于洲张开嘴巴拽出了数根狐狸毛,身体战术后仰,一脸凝重地说道:“道友,你掉毛。”
翟昙瞬间暴怒:“我掉毛怎么了,你还掉头发呢,哪只狐狸不掉毛!”
于是九条尾巴炸起了毛,对着于洲又是一顿乱抽。
两人绕着洞府打打闹闹,闹够了之后就肩并肩坐在桃花树下商量四师兄的事情,于洲从储物戒指中拿出师兄们赠予的法宝,亮闪闪的法宝将两人围成一个圈。
翟昙坐在一堆金光闪闪的法宝中间,一时之间有些唏嘘:“你的这些师兄们对你真好啊。”
于洲点头:“师尊带我来宗门时,我还是一个只会啼哭的婴儿,其他师兄们轮番养我,确实与我感情亲厚。”
翟昙看了看这些法宝,叹了口气:“都是些花里胡哨的小玩意,你是剑修,最需要的还是一把战不胜的宝剑。”
说罢手中灵光一闪,一股磅礴杀气突然从他掌心溢出,翟昙一挥手,一把寒光湛湛的上古魔剑突然破土而出,直直插在于洲面前的土地上。
那冲天的煞气居然引来了雷劫,洞府上空雷云卷动,七色天雷化身七条雷龙在漆黑的云层中咆哮。
眼看着毁天灭地的七色天雷就要劈下,这把上古魔剑剑身一晃,“嗖”得一下飞向于洲。
于洲下意识握住剑柄。
在这一刻,仿佛有种缺失很久的东西被补平,于洲气息飙升,衣袂无风自动,眨眼间就从化神中期突破到了炼虚期中期。
气息继续飙升,又从炼虚中期进阶到炼虚大圆满。
于洲发丝狂舞,天上雷龙咆哮。
本以为到此为止,下一瞬间,于洲周身气息又开始急剧飙升,居然从炼虚大圆满突破到合体期。
天上的雷龙又多了两条,九色天雷化身而成的九色雷龙在云层里游动。
由雷劫化身而成的金色雷龙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咆哮,九色天雷开始劈下。
于洲渡劫的天雷,永远都是雷声大雨点小。
于洲甚至还在雷劫里喝了一杯茶。
一个时辰后,于洲终于渡完雷劫,合体期的雷劫仅仅只是让他发丝微乱,于洲手里握着那把上古魔剑,神情还有些茫然。
26岁的于洲,如今已经是一个合体期的修士了。
这种惊世骇俗的修炼速度,简直闻所未闻,前所未有。
匆忙赶来的师尊以及其他师兄们已经麻木了。
不仅是于洲的师尊和他的师兄们,就连于洲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了。
这种情况,只有一种解释。
——于洲是个轮回者。
所谓轮回者,就是半只脚踏入飞升境界的绝世大佬,需要度的红尘劫。
第220章 渡魔3
有的时候你以为你是谁,然而你以为的却并不是你以为的,有的时候你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谁。
这就是于洲现在的状态。
自从雷劫渡完后,于洲就处于一种持续性的懵逼状态中。
于洲的师尊以及师兄们则比于洲更加懵逼,大师兄双目涣散,喃喃低语:“我竟养大了一个半只脚踏入飞升境界的大佬。”
师尊也神色恍惚,“我随手捡来的山下弃婴,竟然是个半步飞升的绝世大能。”
于洲站在桃花树下,手里握着那把上古魔剑,充沛的力量可以移山拔海,可是他此刻却感到了一丝不安和惊慌。
所有的认知都被颠覆,就连自己的存在也变得虚无缥缈起来。
我是谁。
谁是我。
这世上又有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他是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
所谓红尘劫,便是修心,心境不稳,就会生出心魔。
短暂的迷茫之后,于洲便平静下来,看向站在一旁的师尊和几位师兄,对他们行了一礼后,便声音低沉的说道:“师尊,各位师兄,我便是我,弟子不论前尘,只论今生。”
师尊南柯道人摸了摸雪白的胡子,一脸欣慰的点了点头。
大师兄笑道:“小师弟说的对,我们不论前尘,只论今生,说不定大家都是在渡红尘劫的一方大能呢。”
这番打趣,让在场的几人忍俊不禁,凝重的气氛顿时变得轻松起来。
师尊拍了拍于洲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徒儿,不管你是半步飞升的大能,还是被人遗弃在山脚下的弃婴,你永远都是我的好徒儿,也永远是你师兄们的小师弟。”
这一瞬间,于洲眼眶一酸,竟有几分想要落泪的冲动。
师尊和师兄们化作数道流光离开了于洲的洞府,于洲站在桃花树下怔怔出神。
翟昙折了一枝桃花去蹭他的脸,沾着露水的花瓣蹭过于洲的眉间,露水化作涓涓细流,顺着于洲的脸颊缓缓流下,于洲接过花枝,握住了翟昙的手腕。
于洲握着手里的上古魔剑,轻声问道:“你说的那个将你捉去,让你成为榻上玩物,将你日夜玩弄的剑修是我么?”
翟昙长睫微颤,目光入水,柔情缱绻。
一切尽在不言中,此时无声胜有声。
于洲的眉宇间露出一抹沉痛的神色,喃喃自语:“这不应该,我们修无情道的男人,不举。”
听到不举这两个字,翟昙眼中的柔情顿时消散了一大半。
他冷冷一笑:“嘴上说不举,身体却很诚实。”
翟昙拿着手里的那只桃花,对着于洲的心口戳来戳去。
“你说不论前尘,只论今生,却浑然忘了你是如何将我捉去置于你的床塌之上,任凭我如何挣扎哀嚎也不放我离开,又是如何将我禁锢在那方寸之地日夜玩弄不休,让我遍体鳞伤神思疲倦。”
他越说越愤慨,气的连狐狸耳朵都冒了出来,雪白的狐狸耳朵一抖一抖的,九条尾巴也钻出了大红袍子,在身后甩来甩去,掀起落花无数。
翟昙的狐眼里泛起了泪花,“当年你玩弄我的身体,如今又开始玩弄我的心灵了吗,你还死不认账,说什么自己修无情道,不举,谁知道你是真不举,还是假不举。”
他的声音又腻又甜,嗓子里像掺了蜜似的,手里的那根桃花枝一下一下戳着于洲的胸口,不疼,倒是有些微微发痒。
于洲的耳根微微泛红,他微微别过脸,神色郑重,低声说道:“在下是真的不举,不过此时举与不举并不重要,最重要的还是寻找我四师兄的下落。”
翟昙身后的狐狸尾巴又是一顿乱甩,雪白的狐狸尾巴粘着无数粉色的桃花花瓣,看上去倒怪漂亮的。
“那好吧,明天我和你一起去寻你四师兄的下落,不过今天晚上,你要让我快乐。”
一阵风吹来,翟昙的大红袍子被风吹得鼓荡起来,露出了两条雪白诱人的大腿。
在合欢宗待了一阵后,翟昙也沾染了合欢宗的坏习气,总喜欢真空上阵。
于洲沉默着伸出一只手,把翟昙身上被风吹起的袍子又按了下去。
翟昙气的跳脚:“你按我的袍子干什么呀!”
“你应该把手伸进去,对我这样那样,再那样这样!”
于洲不知道该如何对翟昙这样那样,再那样这样,按在翟昙袍子上的手一时之间进退两难。
翟昙看他这个样子,下意识的叹了口气,摇头说道:“唉,你这个不解风情的呆子。”
他甩掉脚上的鞋子,露出一只雪白赤足,在于洲的小腿上轻轻磨蹭,又伸出双臂搂住于洲宽阔的肩膀,踮起脚尖吻了上去。
于洲抱着他窄瘦柔韧的腰肢,像一块僵硬的木头。
虽然业务还不够熟练,但于洲最终依靠外物,还是让翟昙得到了他想要的快乐。
胡闹了整整一夜,快乐了一宿的翟昙趴在于洲的胸膛上打盹,于洲躺在床榻上,摸着翟昙头顶上的狐狸耳朵。
很少有人知道,沉默寡言的小师弟是一个骨灰级毛绒控,奈何身上剑意太过凛冽,灵兽们不敢靠近,见了他便要退避三舍。
此时此刻撸到了狐狸,于洲心中也有一阵满足感。
日上三竿时,于洲揪揪了揪翟昙的狐狸耳朵,轻声说道:“我们该启程了。”
翟昙身体酥软,哼哼唧唧的在于洲胸口上蹭了又蹭,这才软着骨头磨磨蹭蹭的穿好衣服下了床。
将四师兄掳走的初焱是一名魔修,魔修大多聚集在魔域。
魔域是3000年前那个九阴之体渡劫时开辟出的一方天地,用于躲避渡劫期雷劫,那里魔气滔天,常年黑云密布,正道修士进入魔域便会颇感不适,要是没有十万火急的事,正道修士是不会踏足这里的。
“然而修行一道不分正邪,修真界自古以来都是弱肉强食,魔域的魔修们只是在修行方面稍微激进了一点而已。”
风声呼啸,两人正御剑飞行赶往魔域,飞剑穿过一层厚厚的积云,翟昙趴在于洲的肩膀上,讲起了魔域的风土人情。
于洲对翟昙口中的“稍微”二字颇有异议。
他现在已经猜出翟昙就是3000年前的那个九阴之体,而那个凶名赫赫的九阴之体正是一名魔修。
有些事情心照不宣就好了,没有必要全都说出来,于洲继续淡定地驾驶着飞剑,听翟昙讲魔域的故事。
“魔域的烧烤就很不错,我还想吃炸鸡,再来一扎归元啤酒。”
3000年过去了,炸鸡烧烤和归元啤酒的创始者已经消散于天地之间,一位有着饕餮血统的食客不忍心看着这些美食消散在历史的长河中,于是将这些美食发扬光大,传给了他的子子孙孙。
翟昙咂咂嘴:“饕餮后代做出的烧烤和炸鸡,还有酿造出的归元啤酒才是最正宗的。”
于洲点头:“我知道,我师尊就是下山吃烧烤的时候在山脚下捡到我的。”
昼夜兼程,小半个月后两人终于抵达魔域。
魔域正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雨滴打在青石板上,溅起一朵一朵小小水花。
这里到处都是高大的花树,枝杈上开满了一朵朵白色的小花,像是把雪堆在了树上。
青石地砖上铺着一朵朵的白色落花,被淅淅沥沥的小雨打湿,又被水流卷到远处。
两旁的建筑也很精巧,都是用石砖搭建而成的两层楼阁,屋檐下挂着风铃,时不时有娇俏的姑娘从窗子里探出头,看着街道上过往的行人。
魔域倒并不像传闻中的那样可怕,反而像潮湿多雨的古镇。
“来之前倒不曾想过,魔域竟然如此清幽。”
翟昙说道:“就是阳光少了些,一个月也就那么几个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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