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溪拿着用油纸包好的葱油饼,有些羞惭地低下头,支支吾吾的说道:“打架的时候储物戒指弄掉了,身上没有多少钱,只够买两张葱油饼。”
他身上被扒开的衣襟没有拢好,一小片胸膛露在外面,原本白皙柔嫩的肌肤被冒着热气的葱油饼烫成了粉红色,再加上他垂着头看着脚尖的样子,倒好像是五师兄欺负了他一般。
五师兄虽然性格暴躁,但一向尊老爱幼,带小孩的时候也很有耐心,炎炎夏日时,他经常将自己的蛇尾盘成一个圈,把自己的小师弟放在圈圈最上面乘凉。
看着远古吞天蟒一脸梨花带雨泫然欲泣的样子,余下的怒骂声就这么卡在五师兄的胸口,上不去下不来,憋的他整条蟒都开始发慌,金灿灿的巨大蛇尾又暴躁的甩了两下,把房间里设下的结界拍打出一道又一道透明的涟漪。
他没好气地看了扶溪一眼,瓮声瓮气的说道:“把葱油饼拿过来。”
扶溪抬起头,小心翼翼地瞥了五师兄一眼,拿着用油纸包好的葱油饼轻飘飘的走了过来。
他不常用双腿走路,虽然已经幻化出双脚,但走路的样子仍是一扭一扭的,好像是蛇的尾巴。
五师兄又开始对他冷嘲热讽:“扭成这样子给谁看,真是水性杨花!”
扶溪那张白皙如雪的脸颊猛地涨红,他咬住下嘴唇,一双剪水双瞳突然沁出了薄薄泪光,连脖子都红透了。
又是这样子。
明明昨个晚上还在坐在他身上扭得欢,一边流眼泪哭的不成样子,一边夫君夫君相公相公的乱叫。
可是骂他几句,这条吞天蟒便会露出这种矫揉造作的情态,好像受了天大委屈一般。
五师兄恨得牙痒痒。
扶溪红着脸慢慢挪到床边坐下,把油纸包好的葱油饼撕成小块递到五师兄嘴边。
五师兄因为怒气冲天,现在是半人半蛇的状态,蛇瞳蛇尾还有蛇信子都变回了原形。
他张开嘴吐出蛇信,从扶溪指尖卷走了那一小块葱油饼。
五师兄的蛇信拂过扶溪指尖,扶溪指尖不由得微微一颤,腰身已经半软了。
看着五师兄那张冷俊的脸庞,扶溪又将葱油饼撕下一小块递到五师兄嘴边,五师兄嫌他磨叽,十分不耐烦的瞅了他一眼,蛇信一伸,干脆把整张葱油饼都卷走吞下。
扶溪说道:“你别吃的这样快,我撕成小块喂给你,这样才不会噎着。”
五师兄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骂道:“你脑子有病啊,我们蟒蛇的猎物都是整口吞,哪只蟒蛇会被两张葱油饼噎到!”
扶溪拿出一条浅绿色的丝帕给五师兄擦了擦嘴,弱声弱气地说道:“说话别这么大声,我害怕。”
五师兄额头青筋暴起,忍无可忍,嗓门又提高了一个八度:“你有病啊!你害怕?你害怕个屁啊!整整一个月我都被你绑在床上!你现在跟我说你害怕!你能不能要点脸!”
捆在五师兄身上的绳索冒着七彩光芒,这是远古吞天蟒的蛇蜕,被扶溪制成了绳索,就算是大乘期的修士被绑在这里也挣脱不得。
五师兄已经被绑了整整一个月,整整一个月,他都没有下过床,只有化为原型的蛇尾脚沾到了地面。
蛇足都有两根,扶溪虽然只有一根,却有两个欲窍。
若是一个也就罢了,好歹两根可以换着来,也好轮班上岗,不至于到了现在这种山穷水尽的地步。
五师兄有点绝望,再这样下去,即使再多两根也没用啊,都逃脱不了铁杵磨成针的命运。
想到此处,五师兄更加气愤,一双凶戾无比的金色蛇瞳怒瞪着扶溪。
扶溪被吓得脖子一缩,一道流光闪过,他已经变成了一条流光溢彩的九彩小蛇,浑身如宝石般剔透晶莹,蹭着床榻上的粗布床单,慢慢爬到五师兄的胸膛上。
蛇身冰冰凉凉,像没有温度的宝石,漂亮小毒蛇盘踞在五师兄的胸口,吐出柔软湿热的蛇信,讨好地舔着五师兄的下巴。
五师兄:“......”
真是气死蛇了!
第225章 双蛇4
小蛇盘踞在五师兄的胸口上,柔软湿热的蛇信舔着五师兄的下巴,那分叉的蛇信舔了一会下巴后,又开始轻轻舔舐着五师兄的喉结。
五师兄的喉结上上下下来回滚动,虽然嘴上说不要,可是蛇性本淫,身体远比嘴巴诚实。
他冷哼一声,“你别舔了,我要睡觉。”
流光溢彩的小蛇收回了蛇信,贴着五师兄的胸口蹭了蹭,这才爬到一边化作人形,躺在五师兄的肩膀上。
扶溪长了一张梨花带雨的脸,是顶级的小白花长相,有着不胜凉风的羞怯,谁看了都要多上几分怜惜
昨天晚上闹腾了一宿,五师兄堂堂一条黄金灼日蟒几乎要被这条远古吞天蟒榨干。
扶溪虽是一条小公蛇,却天生多了一个欲窍。
其他蛇都有两根,偏偏他只有一根,所以扶溪从小就很自卑,一直离群所居,郁郁寡欢,不爱与陌生人打交道。
他这次离开自己修炼多年的的洞穴,是因为实在难耐情欲的折磨,想要去修真界寻个夫君一起睡觉。
扶溪的修为虽然深不可测,可他之前只顾着在洞府闭关修炼,几十年才出去一次看看风景,又因为对外面的世界充满恐惧,他还不敢走太远,只买点零零碎碎的东西便匆匆回到洞府,所以对外界的风土人情一概不通。
他先前听说合欢宗里的修士长得最好看,多才多艺,温柔似水,花样很多,说话还好听,所以扶溪第一站来到了合欢宗。
铃铛轻纱高开叉,到处一片白花花。
合欢宗的修士听说他要来合欢宗找1,差点没笑的原地昏厥。
更有修士对着扶溪翻了一个妖娆的白眼,对他冷嘲热讽:“我们合欢宗多少修士空庭寂寞,无人采撷,下面都要结蜘蛛网了,就算有1也轮不到你啊!”
还是有位好心的合欢宗修士告诉扶溪,修真界1最多的地方在剑宗十方界。
尤其是剑宗十方界南柯道人的关门弟子于洲,更是无数小零心中的天菜。
那好心的合欢宗修士语重心长地告诉扶溪:“可惜那于洲修无情道,不举,他的师兄们也很不错,肩宽腿长腰腹有力,听说于洲的五师兄是一条黄金灼日蟒,有两根呢!”
黄金灼日蟒性格暴躁,扶溪胆子小,喜欢温柔如春风的男人。
离开合欢宗,扶溪前往十方界。
扶溪不太认路,走进一间茶馆休息时正看到一个热情开朗的男修士正在热心地给人指路。
他对着那个男修士看了又看,想着要不要上前问路。
谁知不过是多看了几眼,便有一个穿着黑衣的魔修怒气冲冲地打了过来,二话不说便对扶溪出手。
远古吞天蟒虽然敏感羞怯,但打架的时候便会爆发出惊人的凶性,出手狠毒,招招毙命。
那魔修种了扶溪一掌,连连吐出好几口血。
扶溪也被打掉了好几枚鳞片,钻心的疼。
打到一半,那魔修看着扶溪掉落的蛇鳞,突然皱眉问道:“你是远古吞天蟒?”
扶溪说道:“是又怎样。”
魔修冷冷说道:“怪不得,蛇性本淫,你一进茶馆就盯着我的男人看,你心里在打什么坏主意!”
扶溪很气愤地说道:“我只是想问路而已!”
那魔修明显不信他的话,又是冷冷一笑:“呵呵,问路?问什么路?”
扶溪说道:“我要问去往十方界的路。”
那魔修脸上的表情突然凝固了一下,惊疑不定的看了他好一会儿。
扶溪充满戒备,却见那魔修突然和缓了脸色,从怀里掏出一张引路卷轴。
“这卷轴是个传送阵法,可带你去往十方界,我听闻远古吞天蟒的蛇毒乃天下第一淫毒,你若给我一些毒液,我便将这卷轴送你。”
这种毒液远古吞天蟒多的是,扶溪立刻答应了,他拿出一个装了毒液的玉瓶扔给魔修,魔修接过玉瓶将它打开,又掏出一根寒光闪闪的银针伸进玉瓶里蘸了些毒液,便将那毒针狠狠扎在了自己的大腿根上。
扶溪看的瞠目结舌。
下一秒,那魔修脸色立刻变得潮红起来,见那毒液有效,魔修不禁满意点头,将那卷轴扔给了扶溪。
扶溪接过卷轴,一头雾水的离开了。
他拿着卷轴来到了十方界,这时已经是晚上了,周围静悄悄的,一阵风吹来,扶溪突然闻到了九彩灵芝的药香。
远古吞天蟒最爱九彩灵芝,尤其喜爱喝灵芝凝出来的露水,扶溪循着药香来到了一处药田中,见那灵芝长势良好,便欢欢喜喜地变成原形攀爬到那株灵芝上,想喝点灵芝上的露水。
刚喝了没几口,突然有一个男剑修走进了药田里,醉醺醺地躺在灵芝下,皎洁的月色下,男剑修的双腿突然变成了一条金灿灿的巨大蛇尾。
扶溪一眼就认出这是性烈如火暴躁易怒的黄金灼日蟒。
和魔修打了一架后扶溪不小心弄丢了他的储物戒指,心累的漂亮小毒蛇只想喝露水解解渴,不想和人吵架,于是便盘绕在灵芝上一动不动。
谁知道那条黄金灼日蟒躺在灵芝下不肯走,扶溪觉得无聊,就悄悄动了一下,想着那醉眼朦胧的男剑修应该不会发现。
谁知道下一秒就被那男剑修捏着身子把他从灵芝上薅了下来。
男剑修长了一张冷峻凌厉的脸,因为常年练剑,指腹有着厚厚的老茧。
化成小蛇的远古吞天蟒看起来十分漂亮,仿佛如宝石雕琢一般,男剑修那带着厚茧的指腹在晶莹剔透的小蛇身上摸来摸去,甚至还摸到了蛇蛇的要害,说什么蛇蛇是残疾小蛇,小公蛇都有两个,为什么扶溪只有一个。
扶溪很是羞愧。
他就是只有一个的蛇蛇。
就是和别的蛇蛇不一样,那能怎么办嘛。
喝的醉醺醺的男剑修不信扶溪只有一个,那粗糙的指腹又开始到处寻找,摸来摸去,摸去摸来。
即使是一条小公蛇,也要守男德,不可以随便乱摸的。
这一瞬间,又羞又气的扶溪萌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他一咬牙,把这条黄金灼日蟒打晕带走了。
远古吞天蟒不是不讲理的蛇,这次确实是五师兄先动的手。
扶溪此前居住在极寒之地,就是为了压制那如火般的欲望。
被五师兄这么摸来摸去,扶溪隐忍多年的情潮如洪水般开始泛滥起来。
不管五师兄叶檀心里是何滋味,这些日子里,扶溪确实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充实和快乐。
扶溪很充实很快乐,可五师兄就不是很快乐了,俗话说没有耕坏的地,只有累死的牛,五师兄现在真是充分理解了这句话蕴含的无穷哲理。
他现在就是那头快要累死的牛。
夜幕将至,当扶溪又大着胆子悄悄将手伸向他的裤腰带时,五师兄冷着一张脸,再一次发出怒吼:“把你的爪子给我伸回去,都踏马一个月了,你还不知满足,你这样是想让我精尽蛇亡吗!”
“你堂堂一个大乘期大圆满,压榨我一个化神中期的小修士,我最近黑眼圈都出来了,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这代表我肾亏了!”
巨大的黄金蛇尾猛力地拍打着地面,扶溪设下的结界被五师兄的金灿灿的蛇尾拍打出一道又一道透明的涟漪。
五师兄一生气,扶溪就很想哭。
他蓝色的眼睛里浸出一层水光,连忙握住五师兄的手臂晃了晃,低着头小声说道:“你别生气,我也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忍不住嘛。”
五师兄没好气地说道:“那你以前是怎么忍住的,难不成你一忍不住,就要绑走一条公蛇?”
扶溪很很委屈地说道:“以前我都是把自己盘在千年寒冰上,整个洞府都是千年寒冰,我一边冬眠一边修炼,自然不会想这种事。”
客栈的窗子被撑起来,露出了外面的融融春色。
扶溪躺在五师兄身边看着窗子,声音越来越小:“可是现在春暖花开,我们远古吞天蟒一族都在和自己的道侣欢好,他们都成双成对的,只有我没有道侣,是一条形单影只的蛇。”
“其他蛇在花花草草里快乐就算了,他们一边快乐还要一边笑话我,说我只有一根,是没有蛇想要与我交尾的。”
他越说越难过,被绑在床上的五师兄翻了一个白眼,露在外面的蛇尾又暴躁地拍打了两下结界。
“你这个心性是怎么修炼到大乘期大圆满的?”
还不等扶溪回答,五师兄便点点头,自言自语道:“也难怪,智者不入爱河,寡王才是铁则,心中无情爱,修行自然快。”
话音未落,扶溪的脑袋便贴在他的胸口蹭了蹭,声音里带着一丝悲伤:“那我心中有了情爱,是不是以后修行的速度就没有那么快了?”
五师兄吓了一跳,这条可恶蝻風睹珈的远古吞天蟒,馋他的身子也就罢了,如今还想掳获他的心!
是可忍蛇不可忍!
五师兄闭口不语,扭过头去把脸转向一旁。
扶溪安安静静的趴在他的肩膀上,过了一会儿,一道流光闪过,扶溪的双腿也变成了一条流光溢彩的巨大蛇尾,缠住了五师兄垂在地板上的金色蛇尾。
两条蛇尾像麻绳一样缠在一块,五师兄想甩尾巴,却有些甩不动。
暴躁的黄金灼日蟒躺在床上叹了口气,闭上眼睛开始冥想。
也不知小师弟他们情况如何。
小师弟怕是正在四处寻他,可是这条远古吞天蟒行事谨慎,极其擅长隐匿踪迹,想要找到他们,小师弟恐怕得花费一番功夫。
小师弟于洲确实花费了很大一番功夫去寻找他的五师兄。
于洲辛辛苦苦找了一个月,却连五师兄的一根头发丝儿都没找到。
万般无奈之下,于洲只好带着翟昙来到人脉极广消息灵通的合欢宗打听五师兄的下落。
两人昼夜兼程,终于踏着飞剑来到了合欢宗。
合欢宗三要素:铃铛、轻纱、高开叉。
还没进合欢宗,于洲便听到一阵又一阵清脆悦耳的铃声。
轻车熟路找到蓝玉长老的洞府,在一排排的梨花树下,于洲见到了阔别已久的二师兄。
二师兄还是那副仙风道骨的模样,身上穿着价值不菲的白衣白袍,头上还戴着一尊精巧的白玉冠。
从前的二师兄虽然仙风道骨,但穿着十分随便,和于洲以及于洲的众位师兄一样,总穿着打着补丁的白色弟子服,随便用一根半新不旧的白色发带竖发。
大师兄有了道侣后,穿上了月白色的绣着雪松祥云图案的华贵衣衫。
二师兄有了道侣后,不仅穿上了华贵的衣衫,还多了一顶一看就价值千金的白玉冠。
翟昙打量了一眼于洲二师兄的行头,站在于洲身边感叹道:“合欢宗的修士审美不错嘛。”
二师兄正在翩翩飞舞的梨花中练剑,一旁的蓝玉长老穿着蓝色的轻纱衣衫,手里拿着一只梨花,学着二师兄的样子舞剑。
合欢宗的修士魅术高深,剑法却不怎么样。
见到于洲和翟昙,二师兄立刻收起剑,一脸惊喜地走上前来。
“小师弟!”
“二师兄近来可好?”
二师兄瞥了一眼蓝玉,沉吟半晌后说道:“一切都好,前两日刚刚突破到炼虚期,剑法也精进了许多。
蓝玉长老笑嘻嘻的走上前,挽住了二师兄的手臂。
二师兄的神色微微有些不自在,低头轻咳了两声后便看向于洲,一脸关切地问道:“五师弟怎么样了,可寻到了他的踪迹?”
于洲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苦笑:“掳走五师兄的妖修擅长隐匿踪迹,我们苦寻未果,这才来合欢宗打听消息。”
一旁的蓝玉长老突然来了兴趣,“妖修,不会是远古吞天蟒吧?”
于洲一惊,看向蓝玉:“蓝玉长老见过那名妖修?”
蓝玉也吃了一惊,说道:“前些日子我发现一道十分强大的气息出现在合欢宗里,我便去看了看,发现那是一条远古吞天蟒,或许是到了情潮期,那远古吞天蟒竟想来合欢宗寻个道侣。”
说到这里,蓝玉长老叹了口气:“谁不知道我们合欢宗遍地飘零无一无靠,偏偏这条远古吞天蟒不知道,其他的弟子听到他来合欢宗找道侣,差点没笑得背过气去,我看不下去,就好心走上前,告诉他去往哪里才能找到如意郎君。”
一旁的二师兄听到此处,脸色顿时变得微妙起来,他看向蓝玉长老,问道:“你给那条远古吞天蟒指的路,莫不是通往我们十方界的道路吧?”
蓝玉长老面色微微凝滞,颇有几分心虚点了下头。
二师兄:“......”
于洲:“......”
翟昙忍不住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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