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庭之淡淡地纠正他,“这是毯子。”
“我有一条新毯子了!”
春生抖开手里的绒毛毯披到自己身上,好像喜欢不过来的样子,魏庭之见他是真的喜欢真的高兴也就没说什么,只是心里对春生的容易满足感到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无奈。
晚上睡觉的时候春生就抱着他的新毯子不放,魏庭之提醒他,“毯子没有洗。”
“不用洗,这是干净的。”
“你怎么知道是干净的?”
“就是干净的。”
魏庭之懒得再和他废话,上手和他抢。
春生手脚并用地抱着毯子不让他抢走,但他力气比不过魏庭之,没挣扎多久就被魏庭之抽走毯子丢到外面,让佣人拿去洗。
春生想去拿回来但走到一半就被往回走的魏庭之拉回床上。
“你把毯子还给我。”春生抓住魏庭之伸进他睡衣的大手,“那是我的圣诞礼物。”
“洗干净就还你。”
“我现在就要。”
“嗯。”
“不是这个要……”
春生被迫接受魏庭之的唇舌,身上的睡衣也保不住,他无力抵抗身体随之升腾起来的燥热和酥麻,不仅四肢没了力气,连腰都控制不住地发软。
魏庭之大手掌上他肥软圆润的臀/肉,看着侧卧的人渐渐爬上腮颊的红晕,呼吸也慢慢急促起来。
指节分明的手指按上了他试探多次的淡粉,引来了春生不舒服的呻吟。
魏庭之安抚地和他接吻,“只是摸摸。”
“这不是摸,我觉得不舒服。”
“一会儿就好了。”
“你骗我的。”春生话音含糊但委屈。
“没有骗你。”
从食指到加上一根中指,这似乎就已经是极限了。
春生为了让自己好受一点,姿势都从侧卧变成跪趴着,塌下腰,撅起臀。
魏庭之直直看了会儿自己陷进去一半多的两根手指,看向轻蹙眉头好像确实不怎么舒服的春生,问他,“要我抱?”
春生双眼噙泪地点头,扶着魏庭之的手臂慢慢把自己挪进他怀里,跨坐在他腿上。
魏庭之微仰起脸看他表情委屈的小脸,手指却一点不见怜惜地继续往里。
春生微抿着唇提起腰,尽力配合魏庭之的动作,直到他真的得了趣。
卧室里一直只是简单的闷哼忽然变了调,轻软的呻吟仿佛声音的主人骨头都酥麻了,蹙起的眉头舒展开,委屈的表情变成想要更多。
魏庭之的视线从头到尾就没有离开过他的脸,在意识到自己要怎么做才能让怀里的人变了表情和呻吟后,他贴过去亲吻春生的唇舌,沉声问他,“还难受?”
春生轻喘着呻吟,缓缓摇头,“是舒服的。”
“那还要吗?”
“嗯。”
“要我还是要毯子?”
“要你。”
第62章
春生在让自己的身体享受愉悦上很少有过羞怯,他大方自然,想要就是想要,进入状态时他还会主动告诉魏庭之,这里要重点,那里要轻一点,这里要咬,那里要摸。
魏庭之为了让他清楚地说话和呻吟,不太会在这种时候和他接吻,唇舌便只能流连在春生带着沐浴露香气的脖颈间,亲响他小小的嘴结。
春生抱着他扭腰蹭了会儿,忽然扶着他的后脑勺往自己胸口上按,软声问他。“庭之,我香不香?”
魏庭之高挺的鼻梁蹭过春生小石子般的樱桃,湿热的呼吸扑在上面惹出春生更加选耐的呻吟。
“你觉得你香不香?”
“我觉得我香。“春生微微低头去找魏庭之的唇舌。“庭之亲亲我,我要你亲我……”
独庭之刻意谁开,他躲开了春生也不恼,耐心地偏头继续追着他要,“宝宝乖,快亲亲 Ma……”
魏庭之面无表情地捏住他的脸颊。把他的嘴唇捏得嘟起来,“故意的?”
春生眼底流出的笑意已是肯定的回答,他好像觉得这样逗魏庭之很有趣。
独庭之眼神无意地松开他,“不要乱说话。”
“那你亲亲我,你亲亲我我就不乱说话了。”
魏庭之如他所愿地吻住他,惩罚似地轻咬那点唇珠,淡声道:“先摸摸,一会儿让我进去。”
春生闻言有些奇怪地问:“你已经进来了呀。”
“不是手指,是这个。”
春生低头看着直直戳在自己小腹上,曾让他嘴巴和喉咙很难受的东西,这可比两根手指粗得多微微蹙眉,“哦……那我好疼怎么办呐?”
“所以我先摸摸,摸摸就不疼。”
春生不是很相信他这句话,他觉得这要是进去了不会是摸摸就不疼的。
只是他心里已经把魏庭之当成了他的宝宝,他一点也不想拒绝他,会好疼也不想拒绝,他想他可以努力忍一忍。
“那好吧。”
春生极好脾气极好说话,他早已打心眼里信任魏庭之,觉得他不会让自己受伤,也不会让自己太疼。
他答应了,魏庭之便把他放平在床被里,又打了个电话让人送些东西进来。
春生赤条条地侧卧在被子上,等魏庭之拿东西回来前他难耐地磨着双腿,呼吸随着逐渐升高的体温而慢慢变得急促,好像是预感到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心里既紧张又期待。
没过多久魏庭之去而复返,一看他回来了春生连忙晚坐起身,眼巴巴地看着他走近,“庭之,你拿了什么?”
“躺下,把腿打开。”
春生听话地躺回床上分开双腿,很快又微微蹙起眉头,“好冰,太冷了……”
“一会儿就不冰。”
独庭之带回来的东西是水性类玫理香,花香浓郁不刺鼻,飘在空气里伴着阵阵黏/糊的水声,水声狼/藉处已经吃了两根手指,却还贪心地准备吃第三根。
春生为了方便他手上的动作双腿/大开,像个经验丰富的,扭腰呻吟,欲拒还迎,“庭之,不摸了好不好?屁股/吃不下了……”
魏庭之沉默地垂眼,看着自己被牢牢吸附住的三根手指,不使点劲竟然还拿不出来,
春生泪眼婆娑地轻喘娇吟,慢慢地撑起上半身倒进魏庭之的怀里,手臂圈着他的脖颈,吹气如兰地吻他的嘴唇,吮他的舌尖。
他的身体从刚才开始就像泉水一样汩汩涌出瘙痒难耐的慢热,那种痉就像是心里痒,根本不可能挠得到,他只能跟庭之求助,声音里隐隐含着委屈的笑腔。
“庭之,我想要,你咬咬我,我不疼。”
独庭之捧回他的脸仔细看了下,确认他不是真的哭而是撒娇才放心。温声问:“哪里要我咬?”
“全部都要你咬,你快咬咬我。”
魏庭之就从脖颈开始,一直到胸口两颗红肿不堪的樱桃,但春生还是不满意,一直哼哼唧唧地闹。
魏庭之让他招惹得青筋都冒出来了,大手往他智/肉上掌了声不大不小的,没想到春生竟然紧/咬着他三根手指干性去了。
“嗯啊啊……”
春生仰起脸浑身顿抖着娇吟,脖颈弧度引得魏庭之不住亲吻,最终一脸失神地倒在他肩头上。
魏庭之担心他会受伤,也怕他会疼,一直耐心地抚摸没有贸然占有,也不知道是他耐心抚模的作用还是春生的身体天生就该在床上,春生一次都没有喊过疼,不是呻吟就是要魏庭之吻他。
后半夜他声音沙哑了,脑袋一团浆糊似的什么也不会想了还要“乱说话”嗯嗯啊啊地叫庭之宝宝。宝宝好厉害,宝宝好棒……
圣诞节后的跨年夜,静海市又落了一场鹅毛大雪大雪纷飞断断续续地落了两日,将天地染得雪白,
大雪给静海带来了严冬,也给魏家的活相宗,精神矍铄的老人魏老爷子带来了残灯将灭的征兆他身上的多处器官开始出现了衰竭。
独家有条件和能力暂时保住他的命,但也只是暂时的,因为再多的金钱也买不了时间,买不了寿命,魏庭之再心焦能做的终归有限。
魏老爷子过完生日过完年就85岁了,这个年龄已算是十分长寿,可他就算真的能活到一百岁对魏庭之来说也是远远不够。
老爷子是他最亲的亲人,是他哥哥离世后他愿意承认的唯一至亲,他的离去就算是迟早有一天,是注定的,对魏庭之来说亦是无法接受。
从魏老爷子的健康出现问题开始,魏庭之白天会花很多时间陪在他的身边,陪他说话,陪他聊魏泓之,聊他们小时候的事情,很多魏庭之都记不太清楚的事情他如数家珍。
他甚至笑眼弯弯地对魏庭之说,“我昨天晚上梦见泓之了。”
我庭之眼神淡强地看着精神大不如前的老人,问:
“他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泓之是好孩子,他是想爷爷了,来看看爷爷的,陪爷爷喝茶下棋。”
“我没梦到过他,他可能是不想我。”
“他怎么可能会不想你?泓之最喜欢的人就是你了。”魏老答子话音感慨,想起貌泓之一颗老心便又酸又软,泛出的微涩绵苦里只藏着一点点甜,“泓之善良,心软,十岁以前你只要不在他身边超过十五分钟,他一定得去找你,看看你在做什么。你们大了开始分房睡,你一定不知道吧,他还愉愉哭过,哭了几个晚上才能习惯。”
“泓之是魏家那么多孩子里,最柔软也是最坚强的,他比你要更坚强啊庭之,所以就算过去再多年,答爷的心还是疼。”
当年魏泓之的离世让魏庭之精神崩溃,而这份打击对魏老爷子而言,他所受的疼并不比魏庭之少他也曾一次次梦见魏泓之,梦见他心爱的孙子浑身鲜血的模样,他怕他走得不安宁,怕他的泓之成了孤魂野鬼。
他背着魏庭之为魏泓之做了许多事,每一件或许都只能是心里安慰,并不会有什么实际作用,但一笔笔钱还是如流水花出去,该供的一样也没少过。
只要魏泓之能好好的,哪怕只是在他的梦里好好的,老人家一颗心便是定了。
后知后觉自己翻起了最不该提的事情,魏老爷子心里重重一叹,笑着拍了拍魏庭之的手背,“庭之,你是好孩子,爷爷和泓之都相信你。”
魏庭之垂眼看着那只干瘦布满老人斑的手,缓缓收起五指握紧。
从魏老爷子的房间出来,魏庭之周身气压低得让人不敢直视。
可以说从魏老爷子的身体出现问题开始他的心情就没有好过,若不是还有春生在,几乎所有人都要以为这是回到了从前的时候,没有人敢有胆子在他面前有仟何一点不符合礼数的地方,除了看生。
营经春生是这座房子里最害怕魏庭之的人,而如今的他也是这整座房子里最不害怕魏庭之的人。
他好像不知道魏老爷子健康出现问题,依旧每天蹦蹦跳跳的。该上课刻木雕的时候好好刻,下了课该好好玩就好好玩。
他明明是魏庭之身边最亲近的人,心思天生细腻敏感,却好像忽然间失去了感知他情绪的能力,
好比如现在,他上完课回来正在楼梯前等魏庭之远远见他过来了,满脸笑容地朝他冲去。
“庭之,你快猜猜我今天上课刻了什么?”
独庭之面无表情地扶住扑到自己怀里的人,淡声道:“猜不到。”
“你都没有猜。”
春生没再要求他猜,从裤兜里拿出新刻好的木雕放到魏庭之手里。
魏庭之仔细看了那块木雕,手掌心大点,有些粗糙但还是能看出是个小人,“你?”
“是小观音,”
“你开始学刻观音了?”
“还没有。”春生笑着摇头,“是我要师父先教我的,但是我只能刻成这样了,师父说真的学会刻观音要花好多年。”
魏庭之淡淡嗯了一声,收起那一点也不像观音的小木雕观音。
春生默默看了他几秒,脸上笑容不减,唯独眼睛流露出藏也藏不住心疼,“我们回房间吧庭之我抱抱你吧好不好?”
魏庭之和他对视几秒,牵起他的手上楼,“不想笑就不要笑了。”
春生不和他说这个,紧紧握住他的手,“那你要我抱你吗?”
“嗯。”
“你要说要。”
“要。”
春生为什么那么着急要刻小观音,他不说魏庭之也能想得到,他这是给他爷爷刻的。
他没有明说他希望小观音可以保佑他爷爷,就是悄悄抓紧跟师父学,抓紧刻了一个交给他,也顾不上木雕太过粗糙和观音一点也不像,他只是生怕给晚了小观音来不及保佑魏老爷子。
春生未必能理解器官衰竭是什么意思,但他能从旁人的只言片语里,魏庭之每天都很糟糕的心情中读出魏老爷子年龄很大了,身体不好,很可能熬不过这个冬天。
魏庭之已经失去哥哥了,春生不想他再失去爷爷,可有些事情并不是不想就可以真的不用,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那是没有任何人可以违背的。
春生对魏庭之的心疼都藏在笑容下,他能感觉到魏庭之可能很难过,也很可能在害怕,他想魏庭之心里能好受点,哪怕只有一会会儿也行,就算开心不起来也不要太难过。
第63章
人总是要到迫切想要完成什么事情的时候才能意识到自己能做的其实并不多,自从魏老爷子病了后,春生就时常生出这种无力感。
他和魏庭之躺在卧室的大床上,在照进房间的冬日暖阳里相拥,春生一只手臂紧紧环着魏庭之的肩膀,另一只手轻抚他后脑勺的发丝。
“庭之,等下你可以陪我吃小蛋糕吗?我们一起吃好不好?”
魏庭之没有应,他靠在春生的怀里好像睡着了,但春生知道他没有在睡。
“你不想吃小蛋糕吗?那我们吃松饼吧,放好多水果和奶油。”
春生抱着他嘴里叽叽咕咕地说着话,他的每一句话都没有什么意义,他没有安慰魏庭之爷爷一定会好起来的,也没有说你还有我。
在意识到他能为魏庭之做的太少之后,他一直在做的就是陪伴魏庭之,关心他有没有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如果太不开心了那我就抱抱你。
他和魏庭之宛若夫妻,他了解他,知道这个时候他最需要的是什么,所以他让自己在他面前一直是开开心心的,不让他再为自己多操一点心。
魏庭之几乎是放任自己沉溺在春生温暖的怀抱中,轻嗅他身上柔软的香气。
过了许久他才肯起身,让人给春生送蛋糕和热可可。
但是蛋糕和热可可送来了他却没有陪春生一起吃,而是和林羡一起进了书房。
魏老爷子的身体状况出现严重的健康问题似乎已经开始让部分魏家人不肯再“老实”下去,从前魏老爷子还健康的时候他们隔三差五都能整出不少幺蛾子,魏老爷子要是不在了,原本就一团糟的魏家内部很难说不会就此分崩离析,毕竟这份维持多年的表面平静只因这活祖宗还健在才勉强维系。
倘若魏老爷子当真熬不过去,他的死亡在对魏庭之造成沉痛打击的同时,对整个魏家来说打击也不可谓不沉重。
魏家内部现如今如此貌不合神也离,归根结底也算是魏老爷子一手造成的,人丁兴旺固然是一个庞大家族兴盛的基础,可若人心不合,那这“人丁兴旺”在如此之巨大,利益也有多方牵扯的天荣面前就只会是祸根。
不管是早些年他对小儿子魏泽的偏爱,还是后来他对魏泓之和魏庭之两兄弟的偏心,他一碗水端不平,等他百年之后自然有人要掀这张吃饭的桌,只看谁会是这第一个人。
魏庭之还太年轻,尽管他是魏老爷子亲自教出来的,自有他的手腕和能力,可他终归还是太年轻,在魏家老一辈人的眼里,所有的束手无策好像都只是碍于老爷子还在,有他护着魏庭之,给魏庭之撑腰,他们眼红得能滴出血来也没有办法。
“魏丽清,魏云海和魏宣海都想见见老爷子,老爷子以身体困乏为由拒绝了,让他们天气暖和些了再来,不过天荣也因此传出谣言,说是你拦着不让他们见。”
魏庭之面无表情不作反应。
林羡心底也觉得很无奈,“不光是他们,还有魏昶晖也趁机提出让魏子睿回来见见老爷子,有孩子的那些也跟着说要把孩子送过来,看望看望曾爷爷,也能帮你伺候一些。”
这些话林羡说完都觉得可笑,先不说魏家私宅有多少佣人根本轮不到几个生来就是少爷小姐的孩子伺候,魏老爷子如今身体虚弱,最需要的就是静养,魏家这几个人倒好,三天两头琢磨着要往这里跑,还想把孩子也送来。说得好听是为人子女理该尽孝,说得难听些是不是为了打听遗嘱他们自己心里清楚。
“来一个赶一个,让他们有什么话直接跟我说,我可以帮他们转告给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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