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时失恋,大学时暗恋别人无疾而终,工作了唯一的男朋友劈腿出轨,这样的人生经历,要让人怎么安慰?怎么说的出口?
“你在这里有看上的吗?”柏言问。
“做什么?你要给我牵线?”
柏言低着头,手指紧张不安地互相紧扣,过了半晌猛地站起来,“我去上个厕所。”说完起身走,刚走两步,手就被庄辰栩拉住。
“你知道这里厕所在哪吗?还想犯同样的错误?”低沉不悦的嗓音。
柏言茫然地看他。
庄辰栩拉起他的手,“我带你去。”
就这么糊里糊涂被人牵着手带走。
这里的厕所刻意为之,设计得极为隐蔽。
一路过道两边都靠墙站着抽烟的人。烟雾缭绕间,露出一张张面目各异的脸,柏言觉得很奇怪,明明是相差很大的五官,他却能从每一张脸读出同一种意思,一样的压抑一样的……欲望。
庄辰栩抓着他的手,面不改色的穿过这些人。
也许因为他被人带着,所以没有人尝试阻拦。
“进去,我在外面等你。”庄辰栩俯身在他耳边说,“如果有人骚扰你,你就打回去,我会听到。这个不用我教了吧?”
两人贴的很近,庄辰栩的气息钻进了他的耳蜗,又顺着耳朵吹进去,让他猛地头皮发麻。
也许是这里的气氛感染了他,有一瞬间他心脏跳得快要炸开。
庄辰栩在他后背推了一把,把他推进厕所。
柏言刚进门,就闻到一些难以形容的味道,伴随着一些声音。
几个隔间门紧闭,洗手台上有污渍,镜子上还残留着拖长的手印。
柏言在原地驻留片刻,扫视了周围的环境,胃里突然一阵翻涌,恶心得想吐。
他没有去便池,快步走到洗手台,手撑着台面,干呕了两声,却吐不出东西。默默垂首调整了片刻,才拧开水龙头开始洗手,又掬起清凉的水流扑了扑脸。他望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色很差,水珠顺着脸廓滑落。
他以为自己了解庄辰栩,但其实一点也不。自己和他一起长大,除了他出国那几年,几乎每天都会见面,但自己还是一样地不了解他。
这样的环境,这样的庄辰栩……只要仔细想下去,他突然觉得浑身都难受。
离开厕所,没让庄辰栩牵着,他独自低着头在前方快速地走回位子。
坐下来,柏言心情低落,端起刚刚放下的酒杯喝了一口。
庄辰栩看着他的动作,完全来不及阻止。“别喝下去!”
柏言抬起头,喉结一个滚动已经咽下去了。“怎么了?”
庄辰栩抓过他的手腕,眉头皱起,“把酒杯给我。”
酒杯递过去,庄辰栩低头嗅了嗅,冷着声音说,“你也不是小孩子了,你知不知道在酒吧里,人离开的话,敞口杯子是不能再喝的?”
“不会吧,我……”柏言讶然地低头,回顾了一下刚刚入口的味道,脸色骤变。
庄辰栩放下酒杯,严肃看向他,“去医院。”
第60章 副cp(5)
庄辰栩抓着柏言的手离开卡座,但这次没有那么顺利,他们刚站起来,就有人走过来。人数还不少,是一桌的人,足有五六个。
“喂,你们不要这么快走吧?再留下来玩一会儿?”打头的人伸手拦住他们。
药不便宜,都是花钱买的,他们不甘心让上钩的鱼这么轻易地逃掉。
“滚开。”庄辰栩冷冷地说。
“来都来了,别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啊。”几个人挪了个位置,彻底地将过道堵死,摆明了不想让他们走。
庄辰栩和他们僵立对峙,片刻没有动静,柏言却已经越过他,冲上去,猛地揪住为首那个人的衣领,提膝上抬,一下就把那人的下巴撞脱位了,摔在地上后,又重重朝腹部踹了一脚。
就是你这狗玩意儿给老子下药?
看着人滚地呼痛仍不解气,抬腿又往下半身狠狠踢了一脚。
废了算了。
其他人看到老大被打,一下子全涌了上来。柏言双拳敌四手,好在身手矫健,再加上庄辰栩也加入了战局,虽然人数不占优势,倒也不显慌乱,还算游刃有余。
打斗过程中,血液流速加快,催化了药力发挥,一个转身肘击后面人的太阳穴后,也许转圈转的太猛,柏言突然感觉头晕眼花,眼前的人不断打转,上半身往前一扑,脚步趔趄,身体已经开始发烫。
在下一只手抓住他肩膀的时候,他本能地想要来一个过肩摔,手在扣住那人手腕的时候,却发现使不上力,反而被人从后面锁住脖子,开始往里头拽。
他晕沉沉的,还能闻到那人身上难闻的汗味和烟酒味。
向前的视野里,他恍惚看到一个身影朝他这边走来,随手从桌子上操起什么,下一秒,一声响亮的碎裂声,冰凉的酒液溅到他脸上,紧箍着他脖子的手松开了。
视线清晰了一瞬,是庄辰栩放大的脸,只是白皙的皮肤上溅了血点,眼神是从未见过的狠厉,陌生的,没见过的样子。
而很快,这张脸也消失了。
柏言身体失去支撑,无力地向下滑,然后被一只手托抱起来,“别睡,柏言,听见没有?”
柏言被拖着往外走,意识几乎消失,只是感觉贴着他的人身体很清凉,而他自己热的仿佛发烧。
他本能地向后靠去,嘴唇向清凉处索取,“好热,难受……”
脚步停下,下一秒,脸颊被凉凉地触碰,降低了持续的高温。“这样呢?”
“好像好一点。”很顺从地仰起脸,只是觉得被这样对待很舒服,这个人身上的味道也很干净,不像刚刚那个人身上那么难闻。清清爽爽的薄荷香,总觉得很熟悉,是他用的沐浴露?还有被整洁清洗后的洗衣粉味道,不管是浓郁还是浅淡都很好闻,闻久了甚至有点上瘾,着迷似的像闯入花丛的蜜蜂一样一头扎进去。
那个人好像这样抱了他一会儿,然后凑近他耳朵说,“笨蛋,你不知道你在讨什么。”
感觉那个人要离开,手臂不依不饶地缠上去,“我知道,还像刚刚那样。”
接下来,唇舌就被含住了。
柏言模糊地发出声音,很习惯地迎合上去。
每次偷偷趁人不清醒的时候吻他,都能得到回应,身体已经成了本能反应。
庄辰栩熟练地和他亲吻,会很轻地用牙齿咬他的嘴唇和舌头,再用舌头舔过被咬的地方,偶尔含着一块软肉磨蹭,勾的人不住吸气。
气息也是清凉的,能驱散内里的燥热。
柏言被吻的很舒服,仰着头,腰被搂着,腰部往下都是酥的,喉咙小声地发出咕噜噜的声音,喉结不时地滚动,往下吞咽。
偶尔会停下来呼吸一下,而每当这个时候,柏言总会因为难受而主动在庄辰栩身上磨蹭,灼热的气息喷在耳根,头发抵着肩,被弄得一团乱。
两个人黏在酒吧门口吻了很久,才气息散乱地分开。
柏言的脸颊通红,目光迷离,嘴唇有些湿润,身体软软地依靠在庄辰栩身上。他糊里糊涂,还在伸手无意识地到处摩挲。
庄辰栩把他作乱的两只手抓住,合拢在一起。庄辰栩脸上也很红,红到了耳朵根,嘴唇甚至被咬破了,却没有在渗血,伤口处反而泛白,眼神是清醒的。
他一只手抓着柏言的手,一只手搂着他的腰,艰难地叫停了一辆出租车,把人往里推进去。
司机通过后视镜扫了眼后排落座的两人,又看到了上车地点的酒吧,见怪不怪地嚼着嘴里的槟榔,“去哪啊?最近的酒店就在街尾,还是收起步价的哈。”
庄辰栩平复着呼吸,说,“去最近的医院。”
“那估计要二十几分钟。”
“嗯。”
嚯,碰到个柳下惠。
司机没再多问,一脚油门起步,出租车就飞了出去。
一路上,柏言还在难受地乱动,出租车里空间小,那点酒味就更明显,闷热的空气好像要烧起来。
庄辰栩又低下头亲了他几下,每次亲完他会好一点,安静一会儿,只是过一会儿又故态复萌,憋了十来分钟憋得疼了,开始难受地掉眼泪。
庄辰栩伸手抹他的眼泪,被人蹭着掌心,结结巴巴地说,“木……木头,难受……”
庄辰栩合拢手指,“这次知道我是谁了?”
柏言还是没意识,额前的头发被汗水打湿,湿漉漉地贴在脸上,仰高头,睁大黑色的眼睛看着他,双眼皮被撑得很开,两颗眼珠像黑色的琉璃珠子一样浑圆透亮,瞳孔是浅色的,又密又长的睫毛上挂了一滴汗,颤巍巍地落不下来。
庄辰栩看着他怔了怔,拇指在颧骨上缓缓摩挲,又低下头亲了他一下。
开了二十多分钟,才到医院。
庄辰栩付了钱,扶着柏言下车。
柏言完全站不住了,腿是软的,没有庄辰栩扶着,能立马摔地上。烧得嘴唇干裂,就算被亲了很多次,也没有多少好转。
庄辰栩干脆把他抱起来,往医院里走,去急诊科挂号。结果刚刚三环路发生重大交通事故,前面一排抢救伤员,急诊科忙得天翻地覆,到处都是流血哀嚎的伤病患,护士医生跑得脚不沾地,还有几个抱着孩子看病的家长,因为没有人照顾,怒火冲天地在骂人。
庄辰栩抱着柏言站了会儿,手臂收紧,然后往医院的卫生间走去。
挑了个没什么人的楼层,在门口放了清洁中的牌子,走进男厕,转身将门反锁。
把人抱到最里面的隔间,放下马桶盖,自己坐在上面后,让柏言坐在自己腿上。
柏言反手勾着他的脖子,这个姿势他几乎是整个人窝在人怀里,四肢贴在一起。
庄辰栩低头亲了亲他的嘴唇,舌尖在干裂起皮的伤口上扫过,“一会儿就好了。”
厕所隔间里传出些窸窸窣窣的响动,柏言的思维混沌不堪,只有感官异常敏锐,他受不了地哆嗦,从脚趾到头皮都发麻紧绷。
模糊中只能感觉庄辰栩始终很专注地盯着自己的脸看,他还知道羞耻,难堪地想撇过头,又被强硬地托着下巴转了回来。
他始终坐在庄辰栩身上,从侧身坐变成了面对面坐,好像是怕马桶盖不干净,哪怕弓着背拼命躲着往后倒时,庄辰栩也会牢牢抓着他。一次都没有让他掉下去过。
中途,柏言模糊地听见外面有响动,是一墙之隔的走廊突然来了大批的人。庄辰栩怕他喊得太大声,用手掌盖住了他的嘴,结果掌心被软软地舔了舔,他忍不住,还是有声音止不住地从空隙中往外泄。
于是手掌变成了三根手指,探进口腔,捉了他的舌头,绞缠在一起,彻底地堵住了他的嘴,无法及时吞咽,有透明的唾液顺着掌根淌下来,打湿了裤子。
柏言眼眶潮湿,偶尔药性发散出去,自己的意识也会恢复一两刻,看到两人的情况又会觉得自己是不清醒的,在做梦。
他看到庄辰栩绷紧的下颌线,一滴汗顺着往下淌,挂在凸起的喉结处,极缓慢地上下滚动了下,掉到了肌肉饱满的胸膛,再往下是块垒分明的小腹,被衬衣遮了一半。
他嫉妒又不着调地想,听说搞科研的人都特别忙,他哪来的时间去健身的?
事情结束,柏言昏睡过去,像树袋熊一样挂在人身上。
庄辰栩抽了纸巾,开始收拾两人身上的脏污,很细致地从里到外都擦了遍,内裤不能用了,干脆脱下来扔掉。再帮他把裤子提起来穿好,衬衣放下来,已经皱得不成样子,全是被手掌揉皱的痕迹。又简单擦了擦坐便器,才把卫生纸扔进厕所,用水冲走。
单手抱着人,推开隔间门出来,把人放在洗手台上,让他靠着镜子。拧开水龙头,用清水洗手,再给柏言擦了擦脸和脖子。
拇指摸过那张脸,柏言脸上一片黏腻,后半程他一直在哭,泪水不受控地从眼眶往下淌,现在眼皮也是红肿的。
肤色白,脸皮薄,那点红就特别明显。
庄辰栩看着镜子里的柏言,嘴巴被咬破了,眼尾飞红,闭着眼睛,脸上也是一种虚弱的缺氧般的昏沉,好像被提前催熟的饱满流汁的水蜜桃,被自己捏破了果肉。
庄辰栩俯下身,又合拢手臂抱了抱他。脸上不见什么高兴或纵欲后的懒散,反而很严肃,拇指在他耳后摸了摸,轻声说,“如果这次你还是不记得,我就把你锁住关起来。”
把两人拾掇干净后,庄辰栩扶着柏言下楼,去急诊。经过刚刚一场兵荒马乱,现在急诊室里已经基本恢复秩序。
他径自带人走去了问诊室,抽血化验开药住院观察。
检查那药到底是什么成分,会不会对人体造成不好的伤害。
中途酒吧老板给他打电话,说警察已经把那帮人抓进去了,从他们身上搜出了违禁药品,起码要关个一两年。
医院病房的白色纱帘被凉风吹起,也吹动了病床上人的额发。
一边陪护的男人起身去关窗,顺便在窗边停留了一会儿,楼下是一丛野蔷薇花,开得热烈。
柏言昏睡了一天才醒,药里有麻痹神经的成分,代谢出去需要时间。
醒的时候他身边没有人,床边传来一阵香味,扭头发现是玻璃瓶子装了水,插了一束蔷薇花。
柏言面无表情地转回头,就这么睁着眼睛看着空荡荡一片纯白的天花板。
他尝试动了下身体,发现腰很疼,身体没有力气。
门外传来熟悉的男声还有略苍老的医生的声音,是在交谈患者情况。
柏言又闭上眼,干脆开始装睡。
门打开又关上,有人进来。椅子在地上挪了下,在身边坐下。
柏言闭着眼也能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还是一样的冷淡没有温度,没来由地,他觉得自己被盯得快烧起来,躺不下去。
睁开眼,柏言率先挤出一个笑,“木头,我好渴。”
出声时把自己吓了一跳,近乎失声的喑哑。
庄辰栩看了他一会儿,起身给他倒了杯水,把他扶起来,“有点烫,慢慢喝。”
柏言靠着床头,双手捧着水杯,小口小口地喝,入口却是温的,是庄辰栩一直倒了水,在旁边备着。他垂着眼,把水杯递回去,“我睡了多久?你送我来的?”
庄辰栩接过水杯,背脊僵硬,“一天。”
“哦,”柏言小幅度地点头,然后仰头朝他绽开一个笑,“谢谢你,要是没有你,我肯定完蛋了。”
庄辰栩满面阴沉,眼睛盯着他,手紧紧攥拳,半天才说,“不用。”他转身,从椅背上拿起外套,“你醒了,我就先走了,学校里等会有课,有什么事你直接叫护士或者医生。”
“好。”
人走了,病房空下来。
柏言坐了会儿,倒头睡下去,用枕头蒙住了自己的头。
短短几周时间,医院出入了好几趟,连病床都躺了两次。
柏言回来复工,被科主任拎到办公室,旁敲侧击了半小时,暗示今年他们科的KPI进度已经严重落后,如果身体状况允许,后面最好能多加加班。
出来时碰到谢时玉,刚刚哄完一个因为打针而哭得稀里哗啦的小姑娘,袖子上都是眼泪鼻涕,准备回办公室换衣服,“你身体怎么样?辰栩说你又住院了一次?”
柏言揉了揉鼻子,心不在焉地回答,“还行,吃了点不干净的东西,不过血液里没有残留,代谢得很快。”
“那就好,纪睿可抱歉了,要不是手上有笔合同走不开,天天说着要回来找你。”
柏言低下头嗯了声。
谢时玉觉得他反应有点不对,“出什么事了?”
柏言皱起眉,犹豫半天才说,“时玉,我问你假如你和你很好的朋友在意识不清醒的情况下……”
话还没说完,一串电话铃声响起。
“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谢时玉掏出手机,看到上头的来电显示,身体放松下来,走到一旁,“嗯,我在上班。好,知道了。有吃饭。晚上见,什么都可以,你决定好了。不亲,我在医院走廊,公共场合……韩珉,你什么时候这么烦人了?”
柏言盯着谢时玉半天,受不了他在电话里打情骂俏,撇了撇嘴,转身回自己诊室去了。
结束一天的工作,柏言靠着椅背伸了个懒腰,习惯性打开手机几个APP切来切去,微信里都是些群组消息,置顶的那个头像已经好几天没发信息过来了。
庄辰栩好像在躲着他。
每次都这样,会搞冷暴力。不会拉黑谁,把什么都闷在心里,情绪变化只有熟悉的人才能判断出来。柏言有时候觉得,他这种性格是伤敌两百,自损一千。
柏言握紧手,指甲抠着掌心。手肘曲起放在桌面,他把脸埋入肘弯休息了会儿。很快被电话吵醒,他迷迷糊糊地接起电话,“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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