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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空间宠夫郎(青青园葵)


他这样的神色,是自己第一次见到,阮溪知心里默想着。又定睛看看他的脸色,青白一片,连嘴唇都泛着白。
他突然觉得自己的胸口也泛起疼意,丝丝缕缕、缠绵不止,也不知霍闲之每次疼,是不是也如他现在这般。
可待看清他瘦了一圈的身形时,又顿了顿,觉得应当还是他疼得厉害些吧。
“阮大人。”霍闲之眼神不明地看着他,语气仍如过去一般带着调笑,阮大人三个字从他口中说出,既暧昧又轻佻。
阮溪知却只觉心口跳了跳,就连身子都微微抖了一下。
霍闲之看得分明,轻笑一声,走到他熟悉的位置坐下,仍是斜斜地靠着椅背。
“阮大人抖什么,是害怕还是心虚?”
他转过头看着阮溪知,嘴角仍带着笑意,只是眼神却流露出几分冷意。
“是怕我来阻挡你的仕途,还是怕我将咱俩欢好的事闹得人尽皆知……”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只是一字一句都如石凿般重重刻?谌钕睦铮路鹬С挪蛔。潜返匾允指Ф畲瓜履源?
看着他低头后,纤细的后脖颈处露出雪白的肌肤,霍闲之目光深邃,说道:“趁着我病重,急忙走关系调回京中。”
“怎么,是那日与我在一起不舒服么?”
他的声音低如蚊呐,阮溪知却猛然抬头,脸上露出几分震惊难堪之色,喝道:“霍闲之!”
霍闲之却置若罔闻,自顾自地说道:“可你当时抱着我,可是说喜欢得很呢。”
话毕,他眼神带嘲讽地看着阮溪知。
只是手已经捏紧,牙齿咬着嘴唇里侧,拼命忍着胸口撕扯般地疼意。
在他们两人之间,他从来都不是主导的那个。阮溪知说走就走,说留就留,自己丝毫做不得主,只能接受。
唯一的利器,大抵就是撕碎过去的回忆,轻视彼此的付出和牺牲,即便这是两败俱伤。
“霍闲之!”阮溪知又叫他一声,声音里已带上哭腔。他没想到有一日两人的欢好竟会被他拿出来嘲弄。
从胸腔到嗓子仿佛被压上巨石,他用力地挤出沙哑的声音,“别说了,别说了。”
说着话,已是泪流满面。
霍闲之看着他,用力呼出一口气,缓解着胸口的疼意,然后又轻轻笑了笑,摇着头低语道:“你哭什么,要走的人不是你吗?”
“是我,是我!”阮溪知闭了闭眼睛,突然用力低吼道,“那你告诉我,两个汉子要怎么在一起?”
“你霍府人丁兴旺,霍知州只要你平安欢喜就好!我呢!阮家嫡系就剩我一个,难倒真要断子绝孙才行吗!”
阮溪知死死地拽着胸口的衣衫,眼泪扑簌簌落下,看着霍闲之哽咽着说道:“那日,咱俩在一处,你说,你说哪有什么天理伦常,不过为了束缚世人罢了。你又说,与我再一起你就算成亲了……”
“你非要去昭明寺祈愿,趁着我没醒你就走了,结果呢!”
“这不是有违天理是什么!这不是天意惩罚你是什么!”
霍闲之的神色有一丝松动,他站起身,走至阮溪知身侧,用手擦擦他的眼泪,声音柔和几分,说道:“我那日是夜风太冷受了寒,不信你待我病好后重新去一趟……”
阮溪知挥开他的手,平复一下情绪,摇头说道:“我不等了,咱俩在一起就是错的。”
“阮家,不能没有后,我爹娘也不会允许我再做出这种荒唐事。”
“他们已为我在京中相看了适龄女子,或许不日就要成亲了。你不要再惦念我,我明日就走了。”
“咱俩之间,就当我对不起你吧。”
霍闲之给他擦眼泪的手一颤,感受着指间的凉意,一刹那竟不知该说什么。
午后,阳光斜照进屋子,在窗边留下大片的光影。
霍闲之睡在躺椅上,闭着眼睛轻轻摇晃。
林启咬着牙站在他身侧:“再耽搁下去,我与吉县令的赌注就输了,你知道我要赔多少银子吗?”
霍闲之微微掀起眼皮,说道:“我给你补。”
“不是补不补的事!”林启拉过一个凳子坐下,“你就说你究竟要如何。身子也好的差不多了,好好养着便是,你非留着我干嘛?”
他烦躁地抓抓头发。
霍闲之这个狗东西,那日自己陪着他去了阮府,回来后他自然又是吐血胸痛发作一番。
迎着霍远明及霍府众人不敢置信的眼神,林启又给他诊治一番,终于稳定住病情。
看日子又耗了七八日,林启心中着急,向霍家父子辞行时,两人却都挽留着不让他走。
霍远明他还能理解些,大抵是怕自己走后,霍闲之又出什么事,希望他能暂时留在丹棱。
霍闲之这个狗东西就有些过分了,明明自己察觉出身体好了不少,偏偏也不让他走。
还派人在他们府上看着,美其名曰他们府上伺候的人少,何安然有孕不好操劳,所以来帮忙的。实际上就是盯着他们,怕他们偷溜出城。
林启现在就是悔不当初,恨自己当初看着他可怜,陪他去了阮府!
“你要走也行,”霍闲之睫毛轻颤,阳光照得他睁不开眼,他口中说道,“我也跟着你去定北县。”
林启一愣,转瞬又利落地拒绝:“不可能,你去干什么?好好在丹棱养病,路上颠簸出了事怎么办?”
霍闲之坐起身,躲开光影后总算能睁开眼睛,他轻笑一声,“你哄谁呢,与你在一处我怎么可能出事?”
林启眼睛闪烁,“你跟着我干什么?”
“我长这么大,还没出过丹棱,就是想出去走走。”见林启还是抿着嘴,神情冷峻的模样,他又说道,“你放心,不该看不该听的,我自有分寸。”
林启一听,心中犹豫,他不想带着霍闲之主要就是因为自己路上得运送些空间里的东西,不想引起别人的注意。
可这人现在明显已经察觉到些什么了,若是……
他想着,眼神不由往他身上瞥了瞥,然后就见霍闲之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故意黑着脸说道:“你若是不带我去,我现在就告诉霍知州,只有你能治得了我的病,看他让不让你走!”
林启咬牙,盯着他看了半晌。他丝毫不惧,笑眯眯地看着林启。
“好,后日出发,你收拾吧!”林启思量片刻,冷声说完后,就大步走了。
霍闲之在他身后笑笑,捂着胸口长叹了口气。又躺回躺椅上,愣愣地发着呆,也不知在想着什么。
霍闲之要跟着林启去定北县的事,让霍府上下都很是忧心。他们公子还在病中,路途遥远颠簸,若是出什么事可如何是好?
可偏偏这是不听人劝的主,根本不可能更改主意。
府里的人只能把他可能用到的各种东西备齐,从他爱穿的寝衣,到爱坐的马车无一疏漏,一日工夫就拾掇出几车的东西。
小丫鬟一边将他喜欢用的茶具放进箱子,一边哭丧着脸问他:“公子,您真不带我去吗?”
霍闲之坐在炕上与自己对弈,说道:“不带。林启那里是乡下,环境艰苦且人员杂乱,你一个姑娘家跟着不合适。”
听他说是在乡下,小丫鬟更担心了,“您哪能受得了这苦。”
霍闲之听了,笑道:“你们恨不得把宅子给我搬过去,我能受什么苦。况且还有林启,你不是最放心林启嘛。”
小丫鬟不好意思说,自上次林启带着他去了阮府,她如今心中对林掌柜的印象也发生了改变,觉得这人也不是十分靠谱。
她叹了口气,拿自家主子没法子。
正收拾着,霍远明来了。看他像是有话要说,小丫鬟先退下了,打算去书房将公子爱看的几本书收拾好。
霍闲之见他进来,斜睨一眼后,并不开口说话。
霍远明坐在他炕前的椅子上,说道:“出去走走也好,散散心。”
见他仍不答话,霍远明沉默一会儿后,突然凑近问道:“林启他夫郎有身子了?”
霍闲之眉毛微蹙,说道:“你管人家这些干嘛?”
霍远明问他:“你是知道的吧?”
“知道啊,怎么了。”霍闲之不解地看着他,今日怎么奇奇怪怪的?
霍远明闻言,连连点头:“知道就好,知道就好。感情的事宁缺毋滥,不要因一时失意就放纵自己……”
霍闲之听他说起这些,下意识拧眉。先时还有些迷惑,待想明白后,突然将手中的黑子向他脸上砸去,骂道:“滚滚滚!快滚!”
作者有话说:

落日西沉, 余晖隐入暮色,周遭逐渐昏暗。
两辆马车驶入京城,在嘈杂声中停下, 静站在阮府门前。
“大人,到了。”驾车的小厮提醒一声。
车内的阮溪知缓缓睁开眼睛,一双凤眼眸色幽暗, 看不分明。静坐片刻后,才慢慢起身,走出车内。
站在台阶前,负手仰视门上匾额,阮府二字苍劲有力,尽显祖上风光。只朱门颜色鲜亮, 新上的朱漆掩去旧时的斑驳, 也黯淡了匾额的荣耀。
阮溪知眼神微闪, 转瞬后又落入平静。
他抬腿上了台阶, 漫步走入府内。步伐缓慢, 一步一步, 似乎在丈量脚下的土地。
“大人,老爷已经在书房等候多时了。”
一道浑厚的声音传来,阮溪知抬头, 前厅的台阶上立着一个中年汉子,此刻双手背在身后, 下巴微抬, 脸上带着几分讥讽的笑意。
身后随他一同回来的二管家率先笑了两声,快步上前叫了声哥, 其他仆从也上前向这人行礼, 随后便四散回房。
只有阮溪知一人向后院的角门走去, 绕过假山与湖泊,穿过游廊,走过小径,在书房门前停下。轻轻吐出一口气后,才上前敲了敲门。
“进来!”里面传来汉子含糊不清的声音。
阮溪知推开门,映入眼帘的先是桌案后衣衫半露的女子,她面带薄红,眉目含情,听到开门的声音后颤了颤,娇声叫了声老爷。
阮溪知微垂着头,眼睛平静无波,没有半分惊诧。
听上首的汉子在女子耳边轻语几句,然后又换来几句娇嗔。
片刻,那汉子哼笑一声,用桌案上备好的布巾擦了擦手,淡声说道:“下去吧。”
那女子在他的冷声中回神,见他衣冠整洁、神色淡漠,脸上有了几分难堪之色,站起身拢拢衣衫。
大约是她的动作太慢,汉子蹙眉扫了她一眼,女子慌忙系好腰带,快步出了房间。
“呵,”门甫一合上,桌案后的人微微抬头,容貌与阮溪知像了九成,只是他周身环绕的邪魅气质让人难以将二人联系在一起,哪怕他是阮溪知的父亲阮霁。
阮霁起身,走到阮溪知身侧,轻笑一声,“回来了?”
阮溪知没有答话,眼睛盯着地锦上繁复的图案,可视线里却突然闯入一双云纹靴。
转瞬,靴子就快速抬起,一脚踢在他的小腹。
他受力飞出去,撞在书房的门上,发出一声巨响,钝疼瞬间蔓延全身。
“没用的东西!”阮霁的声音仍不疾不徐,嘴角噙着冷笑,眼神带着嘲弄,仿佛他方才踢的不过是一件无关紧要的物件。
“原指望你借霍家的势,没想到半分好处都没到手就让你进了那病秧子的被窝,堂堂阮家公子,比小倌馆的妓子都不如。”
阮溪知一手捂着小腹,额头冒出冷汗,只一双眼睛仍旧没有半分波澜。
阮霁垂眸,俯视片刻,然后蹲下身,一手用力托起他的下巴,凝视他漆黑的眼眸,淡淡说道:“阮家的公子,怎么能如此下贱!”
两张相似的脸相对,近到可以感知彼此的鼻息。
阮溪知的眼睛动了动,突然看着眼前的人嗤笑一声,这一刻他恍若有了面前人的影子。
只是阮霁的脸色立马阴沉,眼睛眯了眯,原本托着他下巴的手扼在了他的脖间,五指用力将人拉近在自己身边,冷笑道:“回来就好,改日你妹妹定亲还得你去撑门面。”
阮溪知的脸色因憋涨而泛红,眼神也慌乱一刹。
阮霁捕捉到他这一瞬的失态,心底感到一丝愉悦,露出自阮溪知进门后的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来:“京城马家嫡出二公子,顶富贵的人家,不错吧?”
只是人有肺痨病,两步利索路都走不了。
阮溪知喉中吭吱两声,眼睛与面前的人对视许久,只是对方寸步不让,眼神中透露着几分狠辣。阮溪知不甘地闭了闭眼,叫道:“爹。”
阮霁顿时笑得更加开心,松开他脖间的钳制,拍拍他的脸说道:“乖,回去歇着吧,明日去鸿胪寺报道。她,我再留两年。”
说完站起身拍拍衣摆,抬手打了个哈欠,问门外的小厮:“杜姨娘呢?”
听小厮说她已经回去后,才意兴阑珊地走了。
阮溪知保持着方才的姿势,眼中有些无望,良久后才默默站起身,长呼一口气,然后拍拍身上沾染的灰尘,自去了后院。
“少爷回来了!”才进他娘住的梨花院,院中的丫鬟就欣喜地叫道,转身回屋中报喜。
他勉强提了提嘴角,然后快步上前,才走到门口,屋中就出来一个妇人,身侧还有一个怯懦的少女扶着。
“溪之,你终于回来了。”妇人身形瘦削,眼角的纹路深邃,只是神色惶然,抓住他的手后才好似有了几分依靠,神情舒缓了些。
他的心中一痛,面上却沉稳,回握住她的手,叫了声娘,然后又叫了一声身旁的少女:“琴知。”
琴知低低叫了声哥,眼睛微红。
母子三人站在屋前,阮溪知拉着他们进屋,扶他娘坐下后才笑着说道:“无事了,妹妹不必去马家了。”
他的话音才落,阮琴知却突然哭出声来,用帕子捂着眼睛,身子打着哭颤。
“哭什么。”阮溪知低声说道。
只是阮琴知听后却哭得越发厉害,摇着头说不出话来。
阮母的神色好了些,只是转头看到阮溪知时,却又涌上泪意来,静默许久后才轻声说道:“只要咱们娘仨还在一处就好……”
闻言,阮溪知的眼神一黯,脑海突然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片刻后才点点头。
而阮琴知听了他娘的话,哭得更加厉害。
“别哭了,我赶路许久也累了,想回去休息,别让哥操心。”他说着话拍拍阮琴知的手。
“嗯。”阮琴知这才止住哭声,红着眼睛点头。
待回了自己房中后,阮溪知才解开外衫,仰躺在床上,看着眼前的一片昏暗,只觉身上酸痛沉重,再无一丝力气。
微微动了动嘴巴,怔怔地呢喃出两个字,出口后才觉心如刀绞。
用力爬起身,从今日带回的包裹中取出一个香囊,用力贴在鼻尖,嗅闻着淡淡的香气,心里才生出些许力气。
许久后,神色逐渐坚定,快步走至桌前,展开桌上的信纸,提笔写了封信。
定北县城外,林启带着几个侍卫赶着马车进了一处仓库。
这仓库是他之前写信托县令租好的,因城内没有他要的这么大的地方,所以只能租在了城外,不过此举倒正合林启的心意。
他与守在此处的老伯攀谈几句,看侍卫将他从丹棱县带回的货物卸下后才离开,只是心中暗想着还是将此处看守的人换成自己的才安心。
心中记住这件事,然后才驱着马回到队伍歇息的地方。
“已经送进去了?”何安然坐在树荫底下乘凉,见他回来后问道。
林启应了一声,走至他身边,从他手上接过竹筒,仰头喝了一口。
这会儿正是正午,烈日高悬,酷热难耐。他们赶了五日路终于到了定北县外,看时间还富余,干脆让众人在阴凉处歇歇,躲过最热的时辰后再赶路。
他看一眼树荫底下凌乱坐着的侍卫们,他们都是霍知州特意派来护送霍闲之的,只是此举倒让他跟着占了便宜,顺道带回来许多的货物。
这次带回的东西入库后,之后还会有他雇好的人从丹棱县送货物过来,陆陆续续就能将仓库装满,等工厂开工后再运回村里。
如此一来,县令和林昭那儿都有了说辞。至于从丹棱县送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林启想着,脸上露出笑意来,反正到了库房,还不是任由他掉包。
他笑了笑,却又突然记起霍闲之来,转头问了何安然一声。
“他在车上未下来。”何安然回道。
林启与他说着话,才瞧见他脸颊热得红彤彤的,不由有些心疼。
这会儿时近五月,午间的燥热已带着暑气。他们这次回程走得慢,虽说颠簸少了些,可一路上的时冷时热也很是熬人。
何安然腹中怀着孩子,更添几分劳累。想着,林启的眼神更加怜惜。想了想,干脆牵着人回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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