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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火燃秋(顾南深)


谢禾又纠结了一会儿,最终咬咬牙拿定了主意:“冯晓东他手上没有证据,看到我们除了心里头干生气,拿我们一点办法也没有。我们今晚必须去,绝对不能向他这种人认输。”
虞晚枫顿时面露难色,犹豫道:“他没有证据的确不敢明着对你怎么样,可要是他气急败坏了又给你下药怎么办?谢禾,咱们还是别去了吧。”
“不行,我得去。如果我俩都不去,冯晓东指不定在背后怎么非议我俩呢。”谢禾思考片刻,继续说道,“这样吧,晚上十二点你开车到酒吧门口等我,如果半个小时后我还是没有出来,你就叫上人到酒吧里面找我,行吗?”
“行,那就这么办了。谢禾,你晚上小心点,如果看见势头不对就赶紧跑出来。”
“放心吧,我谢禾是谁啊,吃了一次亏怎么可能再吃一次。”
谢禾嘴上这么说,心里头依旧没底。不过即使这样,他下定了决心的事情依旧会去做。
谁叫他骨子里刻着“不服输,不认怂”这几个字,想让他低头,绝无可能。
晚上十点,谢禾出现在酒吧门口。门口的服务员一眼就认出了他,领着他上了三楼的VIP包厢。
“哟,这是谁啊,谢公子终于来了啊。”一个穿着豹纹T恤衫的年轻男子喊道,“来来来,快来这边坐。”
说话的这位是高家独子高乔,他比谢禾稍大几岁,两个人平日里多有来往。
“现在才几点啊,你小子就喝得这么多了。”谢禾大步走进包厢,他能感受到有一双眼睛从他进门的那一刻起,就一直停留在他身上。
果不其然,他刚一坐下,冯晓东就拎着酒瓶子朝他走来。
“谢禾,好久不见啊。”冯晓东今日穿了一身天蓝色的休闲西装,脖子上挂着两条银链子,头上不知道抹了多少发胶,看起来油腻极了。
既然他装得这般热情,谢禾自然也十分热络地回应道:“晓东哥,真是好久不见啊。你这段时间都去哪儿了?兄弟们都很想你。”
他话音落下,周围坐着的人突然压低了说话的声音,纷纷竖起耳朵偷听他们这处的谈话。
这群人多是抱着看戏的心态出来玩的,多年的吃瓜经验告诉他们,今晚的好戏终于要闪亮登场了。
高乔凑了上来,笑嘻嘻地问道:“对啊,晓东哥,你这段时间去哪儿潇洒了?兄弟们都联系不上你。”
冯晓东脸上的笑意一僵,随口扯道:“这不是我爸最近看我看得紧嘛,没工夫出来玩。”
实际上,自打上次在厕所挨了一顿揍后,他好长一段时间窝在家里没敢出门,生怕“仇家”上门来寻仇,直到他猜到谢禾就是那个揍他的人以后方才敢出门。
不过没有人知道这件事,就连他最信任的狗腿子也对此毫不知情。要是让人知道他是因为挨了一顿打才不敢出门,以后他冯晓东的脸往哪儿搁?
高乔顺着他的话说道:“晓东哥,你爸居然舍得让你待在家里,我可真是羡慕你啊。”
“我有什么好羡慕的?”
“你是不知道,我最近天天被逼着出门相亲,真是烦都要烦死了。”
“哟哟哟,你小子可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另一个油腔滑调的富家公子在一旁调侃道:“你年纪也不小了,趁早安定下来,别整天花天酒地寻欢作乐了,小心再过几年就玩不动了哟。”
这人话音刚落,十几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冯晓东。只见他阴沉着一张脸,嘴角抽搐着,半天没发出一个声响。
刚刚的那句话摆明了是在内涵他“某方面不行”的传言,可他又偏偏不能对此作出回应,总不能当场脱了裤子在这些人面前展示他那方面的功能吧。
不得不说,散播出这个谣言的人用心极其恶毒。
冯晓东下意识地将目光看向谢禾,谢禾此时正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咕噜咕噜喝着果酒。
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冯晓东冷笑一声,一把揽过谢禾的肩膀,扯开话题:“对了谢禾,上次我们几个一起在荒野酒吧喝酒,我让你把一个男的带到后巷去,可是后来你怎么跑了?你去干什么了?”
“对啊对啊,”油腻男突然想起来这么回事,附和道,“谢禾,那天晚上你干什么去了?我们几个人还找你找了好久。”
找我找了好久?都是准备看我笑话的吧。
谢禾转动着手里的玻璃瓶,对上冯晓东狡黠阴冷的目光,胡诌道:“诶呀,我本来都带着那个男的走出酒吧了,可是后来我哥给我打了个电话,说我爸回来了,让我赶紧回家一趟。晓东哥你也知道,我最怕我我爸了。”
冯晓东哼了声,没接他的话茬。
油腻男又追问了几句,谢禾一口咬定自己当晚是回家去了,他自觉没趣便不再问了。
这时高乔突然问道:“谢禾,听说你进集团工作了?”
“是啊,没办法。我要是不进公司,我爸估计天天拿着根擀面杖追在我后面跑。”
“真的假的啊,真没看出来伯父居然还会揍你。”
两个人聊起工作上的事情,旁边几个看热闹的人也凑了过来,羡慕谢禾年纪轻轻就能独当一面。
冯晓东坐在他们之中,左耳朵传来“谢禾,你也太厉害了”,右耳朵听见“谢禾,我真羡慕你”,愈发如坐针毡,没过多久便拉着脸走了。
谢禾望着他离开的背影,不由地勾起嘴角。
这算是落荒而逃吗?
十二点的钟声响起,谢禾告别众人后离开包厢。
没有想到,他刚走到楼梯口,便看见了一张讨厌的面孔。
冯晓东正一手揽着一位美女走上楼梯,他手里头夹着烟,嘴里哼着歌,十足的阔少模样。
瞧他这样子,是准备去兄弟面前重振雄风呢。
谢禾瞧他一脸猥琐的笑意,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冯晓东一抬头,看见谢禾站在楼梯口,喊道:“谢禾,你这是要去哪儿?”
“时候不早了,晓东哥,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谢禾说着抬脚往下走去,岂料冯晓东突然上前一步,拦在了他面前。
“谢禾,还早呢,”冯晓东故意将身旁的两位美女搂得更紧了,他压低了声音道,“我叫了几个人,她们一会儿就到,留下来一起玩啊,哈哈哈哈。”
谢禾眼皮子一跳,脑海里瞬间浮现出一个字——“脏”。他有些时候真不懂这些有钱人的乐趣,为什么就这么痴迷于这档子事?人生就这么空虚吗?
谢禾摇了摇头:“晓东哥,算了吧,我今天有事,改天再来玩。”
冯晓东松开身旁的两位美女,对她们说:“你们先上去,我一会儿再来找你们。”
两位美女离开后,楼梯之上就剩下了冯晓东和谢禾二人,一个执意要走,一个执意不让他走。
几番“客套”之后,谢禾靠在墙上,两手环抱在胸前,脸上的笑意早已不见踪影。
既然都到了这份上,再维系表面的和谐也就没有必要了。
谢禾冷哼一声,质问道:“冯晓东,你什么意思?”
“哟,谢禾,终于暴露出你的真实面目了?谢禾,你可真会装。”
“装?我装什么了?”
“装傻,装无辜,装得人畜无害,还有——”冯晓东突然放肆大笑起来,一双眼睛自下而上打量着他,十足的轻蔑之意。半晌后,他缓缓开口,故意放慢了语调,“谢禾,我知道你不喜欢女人。”
“无聊。”谢禾抬手一把将其推开,转身就往楼下走去。
冯晓东站在原地并未阻拦,而是笑着喊道:“谢禾,你这是心虚了?你就不怕我把这事说出去?堂堂谢家的小公子,竟然是个兔儿爷,哈哈哈哈哈哈!”
谢禾脚步一顿,笑着回过头直视冯晓东奸邪的表情,脸上毫无惧色。
“冯晓东,如果你不怕再被人在厕所里打一顿的话,大可以试试。”
“谢禾,你,你混蛋!”冯晓东气急败坏地从楼梯上冲了下来,高声喊道,“原来是你,原来真的是你!你承认了,你终于承认了!”
谢禾淡定地瞥了他一眼,潇洒地转身离开,对于身后那些肮脏的犬吠声置若罔闻。
以前的谢禾或许会害怕这个秘密泄露,但我不是他,我不会怕。

谢禾今晚高兴,在一楼的吧台边上又喝了两瓶酒,等到他意识到喝得有些多的时候,整个人已经摇摇晃晃地站不住了。
他从酒吧里出来,还没走出几步远,差点一头栽在地上。
他扶着树干坐到马路牙子上,刚掏出手机,一连串的消息弹到他面前。
谢禾瞪大眼睛,眼珠子勉强能聚焦几秒钟,吃力地念道:“谢禾,我今,不,不能来,接......我,叔,回来了......”
什么意思啊?鱼鱼他发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谢禾用力地揉了揉眼睛,把手机捧到眼睛前面,一个字一个字地念道:“谢禾,我,今,不来,接......我小叔,找,我......”
好吧,鱼鱼被他小叔扣押了,看来我得自己回去了。
谢禾小嘴一瘪,无奈地叹了口气。
鱼鱼的胆子也太小了吧,怎么每次见到他小叔,就和老鼠见到猫了一样,他小叔有这么可怕吗?
等下次我成了...成了C市的首富,我就把他小叔的产业都给买下来送给鱼鱼。
谢禾沉浸在他的幻想里美美地笑了起来,一双迷离的杏仁眼笑成了两道弯弯的月牙,眼前似有千百盏五颜六色的灯泡在闪烁。
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
星星,今晚的星星在哪儿?
谢禾撑着树干踉跄地站起来,脑袋还是晕晕乎乎的。
他抬头望向天空,今晚的夜色正浓,只有一轮明月当空,星辰被厚重的云雾遮挡住。
星星去哪儿了?被月亮吃掉了吗?那是星星吗?星星原来这么大吗?
谢禾指着头顶的路灯痴痴地笑着,仰着头在原地乱晃,突然一个重心不稳向前倒去。
一阵天旋地转,而后一秒,一只有力的大手撑在了他的胳膊上。
寒冷的秋风卷过光秃秃的树梢,沉香袭来,谢禾跌入一个温暖而又结实的怀抱中。
真好闻啊。谢禾咽下口水,在这个怀抱里蹭了又蹭。只可惜他还没蹭够,就被同一只大手无情地拽了出去。
一下子没有了依靠,谢禾像是个不倒翁似的在原地晃悠着。
靳聿炎沉着脸迅速扫了他一眼,谢禾如今衣衫不整,面色绯红,双眼迷离到无法聚焦,当真是“纨绔”二字最好的写照。
一个礼拜之前,他还认为谢禾是假借“纨绔”之名,另行别的目的。现在,在方案第N次被拒且多次联系未果后,他确信了谢禾这人就是个十足的纨绔。
除了纨绔,还有什么人会拿这么重要的项目当作儿戏?
“谢禾,你今晚来酒吧,难道也是来谈生意的吗?”靳聿炎对谢禾上次胡诌的那番话记忆深刻,他用力地摇了摇谢禾的胳膊,大声问道,“谢禾,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怎么有人举着个小喇叭在我耳边嘟嘟嘟,声音还怪好听的。谢禾咧嘴一笑,高兴地点了点头。
靳聿炎的双眸顿时暗了下来,他当即质问道:“你醉成这样还能谈生意吗?有什么生意需要你喝成这样?!”
这个小喇叭怎么回事?怎么还凶我呢?谢禾上下眼皮子一直在打架,眼睛迷迷糊糊的睁不开,他嘟嘟囔囔地说了几句胡话,最后问道:“你是谁啊?”
他只能依稀看出眼前这人身材高大,暖橙色的星光照在这个人的脸上,看起来还挺温柔。
酒精在谢禾的脑袋里开始产生奇妙的化学反应,他平日里一直苦苦压抑着的本性顿时被激发出来,本就绯红的脸颊烧得更红了。
靳聿炎冷着脸回应:“谢禾,我是言钰。”
“言钰,言钰是谁啊?”谢禾憨憨地笑着,两只手不由自主地贴上靳聿炎的胸膛,眼里的笑意更浓了。
靳聿炎的脸色如同坠入冰窖,两道眉毛皱成了一个川字。他开始后悔开车经过这里,更后悔自己还就偏偏看到了在路边发疯的谢禾。
谢禾痴笑了没多久,一直打着架的眼皮子双双放弃挣扎,彻底合上了眼。他像是一个沙袋似的向前荡去,而靳聿炎毫无准备地被迫接受了这沉重一击。
“谢禾,谢禾!”靳聿炎在他耳边吼道。
谢禾小嘴微张着,传来很轻很轻的鼾声。
站着都能睡着?!靳聿炎无奈地摇了摇头,一手揽过他的胳膊抗在自己肩上,半拖半拽地带着他来到车旁。
靳聿炎本想把谢禾塞到后座,又怕他中途滚下来,想了想还是塞进了副驾驶座里。
终于把人安顿好准备开车上路了,一个更大的问题冒了出来。
“谢禾,你住在哪里?”靳聿炎问道。
在睡梦中的谢禾抿了抿嘴巴,吐出三个字:“东石路。”
“东石路?”靳聿炎想要再确认一遍,可谢禾已经脑袋一偏沉沉睡了过去。
他没有办法,只好打开导航输入东石路,距离这里有11.2公里,开车需要半个小时。而现在已经是十二点四十八分了,也不知道今天能不能赶在两点前回家了。
罢了,就当是积德行善,以德报怨了。
靳聿炎一脚踩下油门,深灰色的迈巴赫像是离弦之箭一般朝着目的地行驶而去。
深夜的C市依旧繁华热闹,两旁的街道上走过不少年轻男女,他们肆意地享受绚烂的青春,大胆地追逐着短暂的欢乐。
这是一座名副其实的不夜城,每每华灯初上,都能见识到何为大千世界,何为纸醉金迷。
五颜六色的灯光透过车窗映照在谢禾酣睡的侧脸上,将他小麦色的皮肤衬得更加细腻。
等红灯的间隙里,靳聿炎的目光时不时地落在谢禾脸上。起初他只是想看看谢禾有没有醒来,后来他的注意力却被他的五官夺去了大半。
怎么会有一个人醒着的时候浑身带着刺,睡着的时候又温顺得如同一只小猫。这个嚣张跋扈蛮不讲理的纨绔,原来还有这样不为人知的一面。
就在靳聿炎的思绪乱飘之际,谢禾突然转过身来,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哑着嗓子问道:“到了吗?”
“还有一段路。”靳聿炎回应他。
“哦,那你开快一点儿,我困了。”
面对谢禾迷糊的样子,靳聿炎的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一个在他心头酝酿了许久的问题,一个他迫不及待想要得知的答案。
或许未来再也不会有比现在更好的时机了。
他不自觉地攥紧方向盘,目视前方,故作镇定地开口:“谢禾,我一直想知道你对我的项目方案到底有什么不满?”
“Emm,”谢禾舔了舔下嘴唇,“我没有什么不满意的。”
“那你为什么要退回来?一连退了五六次?”靳聿炎咬牙质问。他再也无法控制住内心波动的情绪,一脚踩下刹车,扭头看向谢禾,试图从他的脸上找寻到答案。
可是一个醉汉的脸上除了醉态还能有别的情绪吗?
车厢内突然安静下来,只能听见强有力的心跳声和忽快忽慢的鼾声,谢禾好像又睡了过去。
靳聿炎气得举起手朝方向盘重重地砸去,却在落下的最后一刻即时收住了手。
和一个喝醉酒的小纨绔计较什么?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的郁结顿时消散。
就在他准备重新开车上路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一句呢喃细语。
“你说什么?”靳聿炎转过头去看向谢禾,只见他嘴巴微张着,小口小口地吐着热气。
谢禾翻了个身子,撂下一句话:“我故意的......因为我讨厌你。”
这十个字轻得仿佛如天上漂泊的云,传到了靳聿炎的耳朵里却字字掷地有声,每一个字都刻进了他的心上。
谢禾!!!
好不容易积累的一点好感顿时消散得无影无踪,而方才勉强控制住的怒火又一次涌上心头。靳聿炎此时只剩下一个念头——把这个喝得醉醺醺不省人事的公子哥丢下车!
然而他却不能这么做,理智和道德占据了高地,他做不出把人丢在路边的事情。
罢了罢了,就当是积德行善,以德报怨了!
靳聿炎深吸了一口气,一脚踩下油门朝着东石路开去。
十分钟后,深灰色的迈巴赫出现在东石路上。马路两旁的路灯看起来十分老旧,有不少已经无法正常工作了。
放眼望去,这里是一片荒无人烟的待开发区,别说高楼大厦了,就连低矮的平屋都很难看到。
谢禾你最好真的住在这里!
又过了一个红绿灯,靳聿炎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怒火,突然踩下刹车,大声质问:“谢禾,你到底住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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