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又是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冯晓东缩在角落里,断断续续地说道,“不是谢禾派你来的,那是谁派你来的?我最近,最近没有惹到什么人啊。”
都被揍成这样了,居然还有力气思考分析,看来刚刚的几声惨叫都是装出来的。
谢禾活动活动胳膊,开始新一轮的“拷打”。
这一回,他贴心地多用了几分力道,揍得冯晓东惨叫连连,就差跪地求饶了。
“告诉你的老板,只要他能高抬贵手放过我,不管让我做什么我都可以。求求你了,不要再打我了......”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求你放过我,放过我......”
十多分钟后,谢禾神清气爽地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出完心中的恶气后别提多痛快了。
他一手揽过兴奋的虞晚枫,说:“今晚请你吃大排档。”
“大排档的话要请我吃十顿哦。”
“没问题,你想吃几顿都行!”
两个人并肩走在大马路上,一手提着一个啤酒瓶,走起路来摇摇摆摆。
初秋的夜晚刮起凉风,一阵接着一阵,直往人衣服里头钻。
谢禾被吹得打了一个哆嗦,自动朝浑身散发着热气的虞晚枫身上贴了过去。
虞晚枫皮肤白,被刺眼的路灯一照,两边的脸颊看起来像是烧红了。而谢禾小麦色的皮肤上并没有浮现出多少醉意,即使他才是那个更不胜酒力的人。
谢禾用肩膀撞了虞晚枫一下,调侃道:“鱼鱼,你酒量真差。”
“谢禾,你还好意思说我,你也不看看你自己现在怎么样,没有我拉着你,你还走得稳吗?”
谢禾下巴一抬,不服气地哼哼唧唧:“你家里开了一个大酒庄,这么大这么大的一个酒庄,你喝了这么点、这么一点的啤酒就醉了,不像话。”
“谁说有酒庄就要会喝酒了,你这是歪理。”
“哼。”
“谢禾,你少对我哼哼,只有猪才总是哼哼个不停。”
谢禾脸色一变,一胳膊搂住虞晚枫的脖子,威胁道:“你小子说谁是猪呢?”
“谢禾,你本来就属猪,我又没说错。”
“哼,我懒得和你计较。”
“你看看你,你又哼哼了。”
两个人吵吵闹闹走了一路,这一天经历下来,两个人都已经没了力气,随便往马路牙子上一坐,酒瓶子一碰,又开始谈天说地。
虞晚枫:“谢禾,你后面打算做什么?就这么放过冯晓东是不是太便宜他了?”
谢禾靠在他肩膀上,含含糊糊地说:“走一步看一步吧,冯家和我家还有生意上的来往,不能把他逼得太急了。”
“是哦,你哥哥和他算起来还是亲戚。”
“远房亲戚,很远很远的亲戚。”谢禾纠正道,他心底里十分不愿意自己的家人和冯晓东这种人有任何牵连。
“再远的亲戚你后面也免不了要和他接触,这小子一肚子坏水,你要提防着点。”
“我知道,你就放心吧,我谢禾是谁,还能被他欺负了去。”谢禾自信满满地拍了拍胸脯,他现在可是开了上帝视角的人,什么魑魅魍魉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虞晚枫撇了撇嘴:“你都被冯晓东欺负得和陌生人滚床单了,还要怎么被他欺负。”
一头冷水从天而降,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谢禾挺直腰杆,嘴硬道:“不就是和一个大帅哥一夜情了嘛,我不吃亏。”
“一夜情,一夜情......一夜情!!!”
这三个字像是戳中了虞晚枫脑子里的某个开关,他激动地爬了起来,一把拽起谢禾,严肃地说:“走,我们现在赶紧去医院。”
“为啥啊?”谢禾脑袋发懵,眨着两只迷瞪瞪的眼睛,嘴皮子都不利索,“为什么要去医院?我又没病,我不去。”
“万一那个男的有病怎么办?谢禾,还没到48小时,现在吃阻断药还来得及!”
阻断药?!
谢禾迎了当头一棒,周围的凉风哗哗地往他心窝子上吹,顿时冷汗直冒。
“不会吧,他不会有艾......”
“你怎么知道他没有病?走,咱们赶紧去医院抽个血检查一下。”虞晚枫用力地拽了他两下,没拽动,催促道,“谢禾,你还愣着干嘛?赶紧啊。”
谢禾脑袋嗡嗡响,想起书中作者用大段的笔墨描写男主如何受欢迎,身边的红颜知己不断,以此来突显男主的男性魅力。
想到这些描写,谢禾不由自主的喉头受压迫,弯下腰就是一阵干呕。
“谢禾,谢禾,你怎么了?”
谢禾仰起头,哑着嗓子喊:“走,我们去医院,马上!”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谢禾蹲在地上骂骂咧咧:“这个杀千刀的脏男人。”
一个狂打喷嚏的男人从他面前经过,自言自语:“我有洁癖,一向洁身自好。”
谢禾和虞晚枫并肩走出门诊大楼,一阵疾风袭来,将他们身上的酒气冲淡了不少。
谢禾看着手里的一沓化验单,叹道:“鱼鱼,你说我怎么这么倒霉啊。”
出车祸穿进一本男频小说也就算了,居然还穿成了一个炮灰小反派。不仅如此,还在穿来的第一天被男主霸王硬上弓了。更要命的是,这个男主还很有可能是个病原携带者。
真是倒大霉了!
虞晚枫并不知道谢禾心中所想,大手一挥揽过他的肩膀,安慰道:“医生说你现在所有的指标都正常,没有被感染,别难过了,你就当被狗咬了一口。”
“我宁可被狗咬一口呢,”谢禾抱怨道,“被狗咬了只用打狂犬病毒疫苗和破伤风,我现在可是要吃这么五六七八种药,还不知道会有什么副作用。”
虞晚枫沉默片刻,突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十分激动地说:“我现在就去酒吧查监控把这个人找出来,他要是没有病的话,你就不用遭这个罪了。”
谢禾摇了摇头:“不用找了,我知道他是谁。”
“你知道他是谁?!”一双漂亮的狗狗眼顿时瞪得如铜铃一般大,“你既然知道他是谁,直接找他问问不就行了。”
“可我不能去找他。”谢禾在医院的时候就有过这个念头,可是这样一来靳聿炎就会知道自己的存在,到时候他想躲也躲不过去了。
在小说中,靳聿炎可是个彻头彻尾的无敌大直男。现在如果直接找上门去告诉他和一个男人滚床单了,说不定他会一气之下发动金手指对自己展开火力猛攻。
谢禾后背一凉,把这个主意咽回了肚子里。
虞晚枫不知道前因后果,自然十分不理解,当即质问道:“你为什么不能去找他?谢禾,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啊?”
“没有,我怎么会有事瞒着你。”谢禾有些心虚,视线飘到了天上去。
虞晚枫撇了撇嘴,模仿着谢禾的腔调哼了一声:“你不想说那我也不问了。”
两个人走出医院,正商量着今晚去谁家里的时候,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他俩面前。
原主似乎对这辆车印象深刻,谢禾条件反射地抖了一下,直接躲到了虞晚枫身后。
黑色轿车里走下来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身材瘦削高挑,看起来文质彬彬。
虞晚枫立马从身后拽出谢禾,笑呵呵地喊道:“宝琛哥,晚上好。”
“你们两个怎么在这里?”谢宝琛走到二人面前,温柔的目光在他俩身上扫过,最终停在了谢禾手中的一大袋药上。
“鱼鱼他生病了,我陪他来医院看病。”谢禾说着把手中的药和检验单都塞进了虞晚枫手里,左眼用力地眨了两下,像是抽筋了一般。
虞晚枫僵硬地点了点头:“对,我生病了。”
谢宝琛朝他俩伸出手,平静地问道:“生了什么病?把化验单给我看看。”
“哥,这是鱼鱼的隐私,你怎么能看呢?”谢禾将面前的这只手推了回去,面不改色地说,“时候不早了,您就早点回去休息吧。”
“正好,爸这两天总在我面前念叨你,你今晚就和我一起回去吧。”
谢禾下意识地往后退去,一点点抽回自己的手,笑意凝固在脸上。
“走吧,小兔崽子。”谢宝琛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压着他往车旁走去。
谢禾慌张极了,扭过头去大声呼救:“鱼鱼,救我!”这声音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虞晚枫却笑着朝他挥了挥手,说:“谢禾,你就安心回家吧,过几天我再联系你。”
谢禾耷拉着一张脸被塞进了车后座。
“你终于起来了。”
谢禾站在楼梯上,刚起床不到半个小时,脑袋还是懵的,突然听到这么中气十足的一嗓子,吓得一个踉跄赶忙握紧了扶手。
昨晚他被谢宝琛带回老宅后心情郁闷到了极点,不过冷静下来以后想明白了一件事。
小说作者把男主刻画得近乎完美,一个没有缺点只有优点的男主,就算再怎么风流多情也不会得病。
想通这一点后谢禾松了口气,不过很快他又不淡定了。
凭什么作为男主的靳聿炎能获得事业和爱情的双丰收,而原主和谢家却要成为他丰功伟绩上的一块基石,这不公平!
他想了一晚上也没想出好的解决办法,早上醒来的时候眼睛底下是两个浓浓的黑眼圈。
谢禾搭着扶手走下楼,没精打采地说:“爸,这不是周末嘛。”
“周末怎么了?周末就可以不起床不吃早饭了?”谢盛康放下报纸,朝谢禾招了招手。
谢禾深吸了一口气,屁颠屁颠地跑过去,笑嘻嘻地把脸蛋往谢盛康面前一凑。
很好,额头上挨了一个爆栗子。
“爸,疼死了。”谢禾委屈巴巴地皱起眉头,装出一副疼极了的表情。
可惜谢盛康早就不吃他这套了,依旧板着脸训斥道:“都多大的人了,还没个正型。”
谢禾立马收敛起脸上的表情,抬头挺胸手放好,表现出乖巧的模样。
谢盛康问一句,谢禾答一句;谢盛康骂一句,谢禾点一次头。父子俩一个坐着一个站着,足足上演了半个钟头的“父慈子孝”。
“就这些事情,没有别的了?”谢盛康眯起眼睛继续盘问。
能说的事情他都老老实实交代了,至于那些不能说的事情,是一个字也不能说。要是被谢老爷子知道自己顶着他亲儿子的身体去和一个陌生男人滚床单了,估计能气得一口气背过去。
瞒,必须得瞒着!
谢禾摇了摇头,十分笃定地说道:“没有了。”
“你少糊弄我了,你背着我和你哥哥都干了什么事情,你自己心里清楚!”
“爸,我真没骗您,”谢禾极力替自己辩解,“我最近做了哪些事情,我都已经一五一十地交代了,您就别生我气了。”
他话音刚落,一道凛冽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谢禾后背一凉,心虚地地将视线挪向了别处。
“谢禾,你小子就会和我耍滑头。”谢盛康一巴掌拍在桌上,顺手把手里的报纸朝谢禾脸上丢去。报纸轻飘飘地擦着谢禾的脸颊而过,谢盛康仍觉得不解气,左看右看想找个称手的家伙事儿好好教训他一番。
谢禾整个人紧绷着,垂着脑袋一动不敢动,唯有一双明亮的眼睛拼了命地朝左边眨。
谢盛康转过头来,看见臭小子拼命朝边上的谢宝琛使眼色,气得抄起茶几上的杂志就往他身上砸去。
“谢禾,你眼睛往哪里看呢?”谢盛康吼道。
谢禾挺直腰背,立马收回视线,矢口否认:“爸,我眼睛就只盯着您看了,别的哪儿也没看。”
谢盛康:“哼,我告诉你,你小子今天别想逃过去了,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你。”
谢禾内心十分惶恐,上眼皮一跳又一跳,总感觉今天不好轻易混过去了。不过他还是硬着头皮替自己辩解:“爸,我又没做错什么事情,您有必要发这么大的火吗?”
“没做错什么事情?”谢盛康的音调陡然变高,眼神也越发的严肃,还夹杂着些许恨铁不成钢的无奈。
谢盛康当年白手起家,靠着自己的努力在C市创立了一家芯片公司,放眼全球都算得上是业界翘楚。而他的小儿子和他比起来,简直就是个一无是处的纨绔子弟。
谢盛康摇了摇头,叹道:“你小子从小到大就这张嘴巴最有本事,成天到晚的不是想着怎么说好话逗我开心,就是在想法子诓骗我。你要是把这点心思放在干正事上,至于像现在这样整日无所事事的吗?”
谢禾垂着脑袋乖乖听训,一句也不敢反驳,模样甚是乖巧听话。
可今天不知道怎么了,他越是表现得乖巧听话,谢盛康心里头的火气就越旺盛,看他也越发不顺眼。
“你就说,你这段时间都干了什么?有干过一件正事吗?”
谢禾快速地回想了一下,这个月他主要在喝酒会友,上个月他去国外的海岛上度假,上上个月他去M市的赌场玩了一把......
仔细回想一下,似乎真找不出一件正事。原主啊原主,你怎么就不知道找点正经事做呢?
谢禾支支吾吾了半天,把脑袋埋得更低了。
一直坐在一旁一言不发的谢宝琛终于放下手中的文件,适时开口:“爸,小禾他知道错了,以后会改正的。”
“知道错了,知道错了,这话我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谢盛康用手点了点谢宝琛,不满地说,“你呀就知道护着他,把他纵容成了今天这般顽劣不堪的样子。”
谢宝琛无奈地说:“爸,我以前没护着小禾的时候,最后也没见您真的教训他啊——”
他的话还没说完,谢禾已经急得直跺脚了,连忙打断他:“哥,你说什么呢!”
谢盛康点了点头,冷笑着道:“好啊好啊,你说得对,的确是我太纵容这小子了,今天必须给他点教训。”
谢禾小脸一垮,埋怨地看向他的好哥哥,而谢宝琛气定神闲地朝他耸了耸肩,脸上仿佛写着四个大字——“与我无关”。
眼看着谢盛康站起身朝厨房走去,谢禾忐忑不安地站在原地,一双眼睛恨不得飞到他身上去。
很快,谢盛康走了回来,手里拿着一根擀面杖。
谢禾见状立马躲到了谢宝琛身后,只探出小半个脑袋,大声喊道:“爸,我错了,你别打我。”
“晚了!”谢盛康挥了挥手里的棍子,脸上的威严不容人质疑。
谢禾吓得缩回了脖子,“爸,现在不提倡棍棒教育,我已经知道错了,您就原谅我吧。”
“你哪次不是好好好地答应我,过几天又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我告诉你,这一回我绝不会轻饶了你。”
看着谢盛康大步朝他走来,谢禾吓得立马把身前的谢宝琛当作一道盾牌似的推了出去,嘴里喊道:“哥,救我!”
下一秒,他如同一只小鸡仔似的被谢盛康拎了出来。
擀面杖刮着风朝他的身上砸来,谢禾吓得闭紧了眼睛,电光火石之间竟然真被他急中生智想出了救命的办法,他大声喊道:“爸爸爸,我进公司,进公司!”
擀面杖停在了距离他不到半寸远的地方。
谢盛康眯着眼睛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明天我就进公司,保证在一个月内熟悉公司业务。”
此话一出,拦在他俩之间的谢宝琛难得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向谢禾,既对他突然的转变感到诧异,又对他坚定的决心感到惊讶。
谢盛康面不改色地收回擀面杖,用他那双一眼便能洞察人心的眼睛在谢禾脸上慢慢扫过。半晌后,他拍了拍谢禾的肩膀,满意地说:“好,那你就跟在你哥后面好好学习。如果再被我发现你不务正业,小心我打断你的腿。”
谢禾收敛起脸上嬉笑的表情,格外认真地承诺:“爸,我保证这次绝对不让您失望,我要和哥一起把公司经营得更好。”
与其煎熬地思考靳聿炎会怎么做,还不如主动出击,在他动手之前把他赶出C市。
既然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借用了原主的身体,谢禾觉得自己有义务帮助谢家赢下这场战争。
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靳聿炎,咱们走着瞧!
谢禾上班第一天,被谢宝琛领着在谢氏集团大楼里参观了一遍,又会见了董事、高管,还有二十多个部门经理。
一天下来,谢禾两腿一软,倒在沙发上动弹不得。
岂料谢宝琛又通知他今晚和华建集团的负责人有一个饭局,他最好能参加。
谢禾本打算拒绝,可是他掐指一算,靳聿炎今晚一定会出现,于是一口答应下这件事,并保证会准时出席。
谢宝琛抬头瞥了他一眼后,继续伏案工作。
晚上八点,谢禾姗姗来迟,他推开包厢的房门,十多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他。尤其是一双熟悉的眼睛,目光格外凌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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