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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大侠会耍星际剑法吗(鼬饼)


两位工作人员面面相觑,被戳破般尴尬地回予一笑:“付先生您言重了。”
后续等待收养中心批复的两月里,付熙几乎隔一两天就去看望一次付浩然,都没能再见他有什么激烈反应。
每天安静又茫然地坐在角落,工作人员让他离开就离开,让他吃饭就吃饭,让他睡觉就睡觉,乖得如同一个个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
没关系。无论是空闲与耐心,还是金钱与医疗人脉,这些付熙都不缺,他有信心去照顾好这个颇合他眼缘的孩子。
于是,下定决心的付熙,听着付浩然的胡言乱语,秉承着“对小孩子,夸就对了”的铁则,镇定地摸了摸面前毛茸茸的小脑袋,牛头不对马嘴地婉声赞道:
“浩然真乖。”
“仙人”说的话,付浩然没太能听懂,只隐隐从相近的话音中,知晓对方喊了自己的名字。
他皱了皱眉头,心下懊恼。
剑阁前辈曾教诲:剑者,当常存敬畏心,不生傲慢,方能感知剑道真意。
虽说面前“仙人”待他亲切,但他也不能傲慢到认为“仙人”会迎合他的言语。要想好好地留在此处,不被赶走,果然需自行努力。
幸好此处与传说中一样,仙本溯源人间。
即便百里乡音各不同,听之有别,但仔细推敲,还是有不少相近之处的。且从大幕看来,始古至今,天上人间,都是书同文,楷字墨书除却部分异体,可以说基本相通。
以此对照着研习“仙语”,纵使他在文法上素来资质平庸,相信多努力也能尽快学会的……吧。
付浩然满怀信心,定下了人在“仙境”的第一个小目标。
可小目标还没正式实施,他的肚子就率先不客气地“咕噜”了一下,替他发了声。
付浩然有些局促地抬眼看向“仙人”,伸手捂了捂肚子。
听说仙界常清,不食五谷浊气,只会餐风饮雪。可他还未事修行,太久不吃东西,还是会饥肠辘辘的。
这动作付熙一下就读懂了,他忍不住一笑,放慢语速,配上“吃东西”的手势动作:“饿了?我做饭不太行……去给你冲奶粉吧!”
他请教过专业的人,说要让小孩更好地掌握语言,最好的办法就是与他多交流,让他从生活中理解语意,理解这个世界。
付熙起身走向厨房,拉开橱柜,严肃地望向面前一字排开的不同奶粉罐子。
他从前只有被人照顾的经验,从未照顾过别人。故而在育儿方面,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门外汉,基本听“专业人士”说什么就是什么,主打一个盲从。
给付浩然置办所有生活用品,都是由他一位在外地经营早教中心的表姐提供的。
付熙又将目光移向了柜子一旁,塞满了各种不同样式的餐饮器具。
他纠结了片刻,最后握起了专门给小孩喝水的吸管杯。
浩然会用这种杯子吗?付熙杞人忧天地想。
不管了,反正他买得多,都先试试看吧。付熙又财大气粗,还略带骄奢浪费地想。
他仔细研读了说明书,精准地勺了五勺适配学龄前儿童的四段奶粉,转头又看了眼在地毯上嗷嗷待哺的付浩然。
可爱,但太瘦。
奶粉五勺够不够?是不是应该让他多吃点?可吃太多也不知道好不好?
就算想给他补充营养,好像也不能一口气把人吃成胖子。
“还是等陈阿姨来了后再问问吧。”付熙嘟囔道,不敢轻举妄动。
他口中的陈阿姨是每天定时来他们家做饭、打扫的家政。
如此一顿折腾过后,付熙总算给家里新来的小朋友准备好了暂时的“午餐”。
可是,面对着“仙人”递来的杯子,付浩然却很踌躇。
他身上没有银两,不知能否平白接受馈赠。
掌门师父将他带回长风剑阁的第一天,就与他说:“君子当存浩然正气,不偷不盗不受无功之禄。”
但他着实感觉到饿,甚至头晕目眩,眼冒金星到了极点,思来想去,犹豫再三,最后还是小心翼翼地伸出小手,心虚地低语:“谢谢仙人。”
杯上有两只耳,通体明黄色,模样看着如同“双耳爵”,只是材质非吉金,也非陶瓷。在长风剑阁,这种样式的杯子貌似只有在正式拜师入门,或者举门祭剑等庄严的场合才会用得上。
付浩然缩了缩鼻子闻了一下,是牛奶。
金爵配奶,不愧是仙境,行事就是不拘一格。
在他的认知中,牛奶是稀罕物件,并非寒门子弟能轻易享用,一般都是供给王公贵族,文人雅士品尝,江南的大户人家更是会将其做成酥烙,或者奶糕,鲜少粗鲁直饮。
身为江湖侠客倒不介意粗鲁,但论“饮”,他们就当与知己好友把酒言欢,才能更好地一抒豪情意。
然而同为江湖人的付浩然还没长到能饮酒的年纪,身体就“咻”的一下缩了回去。
一直想尝的烈酒没能喝过,稀罕牛奶反倒喝过一回。
九岁时他跟同门师兄去塞外送镖,遇见了一位远嫁的汉人,她倍感思乡情切,特地倒了一碗给他们。
只记得那奶腥味极重,并不怎么合他的口味。
好在付浩然不是挑三拣四的性格,“仙人”能赏食,已然是偌大的殊荣。
他握住杯子,郑重地吮了一口,眼睛即刻一亮。
这就是仙境琼酿吗,竟如此好喝!
付熙瞅见付浩然小狗般的眼睛里写满了“喜欢”,抱着自己新得来的“小金爵”爱不释手,这才舒了一口气。
他起身也去给自己接了杯水,重新盘腿坐到小朋友身边。
“浩然,生日快乐。”从孤儿院的档案看,付浩然刚被捡回时,手上有一枚小木牌,刻录着他的生日,就在“立夏”这一天。只是那木牌被工作人员不慎丢失了。
付熙稍稍躬身,用手中水杯与付浩然的奶瓶碰了一下,“铛”一声过后,眼见着付浩然呆呆地抬头看他,道,“浩然,欢迎来到我们家,顺便替缺席的某只……某人也欢迎一下。”
与此同时,端坐在公室内的周温文忽地打了个喷嚏。
他身旁的秘书见此,立即狗腿地关心道:“最近转季,天气反复得厉害,周总可要注意好身体啊。”
周温文闻言放下手中的笔,目光移向一旁的手机,默了片刻,最后还是半带犹豫地拨通了一个电话。
“陈阿姨,最近转季,天气反复得厉害,你看着给熙哥做点温养的汤水甜品,让他多注意点身体。”
“嗯,还是煲汤吧,小孩也能喝的,我记得熙哥说他身体不太好,可以顺道补补。”
“顺路的话,帮我买块小蛋糕回去,今天是那小孩的生日,说是你买的就好。”
“我待会还有个重要的合作要谈,实在保证不了回去的时间,就不用给我留饭了。”
不知道电话对面的人说了什么,周温文笑了笑:“人都没回去,就没必要提了,熙哥听了只会更生气,万一气得吃不下饭可就遭了。”
“嗯,好,辛苦你。”
在旁被直接剽窃了狗腿语句的秘书:……
周温文还想继续交代什么,便有负责接待的员工轻敲了下办公室的门框,小声道:“周总,纪总到会议室了。”

第3章 本一心问道
周温文这几日手头上最要紧的工作之一,就是争取到他的慕光科技与太环集团在新能源项目上的合作。
项目的主要联络人是对方新鲜走马上任的亚太区总经理,纪丹扬。
周温文原本与纪丹扬约定的洽谈时间是在下周。但就在不久前,她临时联系到周温文的秘书,说如果可以,希望能把会议挪到今天。
而正好,周温文把今天的行程都给排开了,本来是想着能好好陪付熙本来去孤儿院接付浩然的。
纪丹扬看了眼腕上的表,将资料合上,微笑着朝周温文伸手:“希望日后合作愉快,可惜晚上我还有飞机,要等下次回来才能请周总您吃饭了。”
“客气。”周温文起身回握,“不过纪总怎么突然走得这么急?”
“我那倒霉儿子发高烧了,还挺严重的。”
纪丹扬叹了一口气:“本来是想先交给保姆照顾,等两边的事安顿好了,我再一道把他接回国的,现在……就是都提前了。”
纪丹扬一直未婚,却有一个孩子。据业内小道消息称,是纪大小姐沉迷事业,没时间觅得真爱的结果。
她不愿被婚姻束缚,但前几年亲近的奶奶年迈病重,为了宽慰这位一直念叨着想抱曾孙的老人家,她就去找了个华裔模特,弄出了个非婚生子带回家去。
不过听说那孩子是个不怎么机灵的病秧子。
不知该不该说一声巧,他家新来的那位也发烧了。
这么想着,周温文鬼使神差地开口:“说起来,我……儿子,好像年纪跟您家的差不多,等纪总回国,有机会可以认识一下。”
纪丹扬闻言眉头一皱,眼中闪过的一丝怪异还未来得及收敛,就听周温文继续道:“是不久前我家先生在孤儿院收养的。”
周温文拥有同性伴侣这事,跟纪丹扬非婚生子那事一样,虽谈不上人尽皆知,但他们从来没想要着力瞒过。
“这样……”纪丹扬神色稍霁,重新挂起了笑容,“我听说付总是位慈善家,常将自己的作品捐去义卖,想必是做慈善时碰着的吧。”
“是。”提起付熙,周温文冷峻的神色稍微软化,“我家先生是个很好心又很优秀的人,所以我总担心会追赶不上他。”
“周总过谦了,”纪丹扬言语中不带谄媚,“您才不到三十,这么年轻就能着手创办公司,还得到这样的成绩,是很多人难以比及的。“
周温文简单地回了句“谬赞”,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这其实并非自谦。
不过短短七年,付熙就已经厌倦他了,可见他表现得有多差劲。
周温文回到家中已是十一点。
不出意料,屋内像往常一样只留了盏暖灯。
他轻手轻脚地进门,刚走过展柜,就见暖灯之下,付熙正惬意地半躺在太妃椅上,捧着个水墨屏专注地看电子书。肚子上搭了张淡黄的空调被,但只搭了一个角,余下的大部份,被另一只小崽子给占据,并鼓成布丁状。
付浩然睡得安稳,应该是被翻过面,露在上方的脸蛋被压得红彤彤的,如同淋上了糖浆。
周温文睨了那布丁一眼,而后目光就一点不漏地投回到付熙身上。他状似漫不经心地问:“熙哥还不睡吗?这个点你平时都已经睡下了。”
“那是因为平时无聊。”
付熙闻到周温文身上传出的酒味,心中顿时升起一道郁气,只落下了这么一句,便木着脸继续看文章。
周温文向来不擅长应对付熙的冷淡,窒息感蔓延上他的心肺,让他不得不抬手松了松领口,别开视线。
而“布丁”被他们说话的声音惊醒,弹了弹。
付浩然探出一个鸡窝般乱糟糟的脑袋,无意识间搓了搓眼眶,好不容易视线聚焦起来,迎面就撞上了那位来去如风的高大男人。
他全身漆黑一片,浑然皆是冷意,像大幕里出现的、会吃小孩的大魔头,还是一口能吞三个那种!
周温文也刚好对上了付浩然略带惧意的视线。
他霎时想起三个小时前,某个生意上曾有来往的纨绔,以“关于付熙”为由,组局喊他去喝酒时说的话。
“……一般人领养小孩,都会找年纪小一点的,最好两岁以下,还没多少记忆,这样才好融入家庭。哪会有人这么好心,专门收养一个先天不足还已经差不多四岁的孤儿,这不是给自己添堵吗?”
“尤其还是付熙那样富贵出身的人,家里可是有‘皇位’要继承的,谁会乐意把钱都让个跟自己半点不沾亲的人继承?”
“而且,我可是亲眼看见付熙前不久自己一个人回了趟良镇……我们讨论过,觉得他肯定是偷偷在外面找了女人生小孩,然后骗你说是孤儿院捡的,再用这个来跟家里和好。”
“手续?手续也不一定是真的啊,找几个人假扮调研一下,或者以捐赠的名头暗地里操作一下,多大点事,有什么是办不到的?”
“要我说,保险起见,还是查一下好。您现在也发家了,有的是钱,不用再扒拉着他了,找点别人来快活多好……”
付浩然刚惊醒,脑袋很快又因困意而像小鸡啄米似的往下点了点。
周温文瞅了他半晌,总算硬是从他与付熙两张五官轮廓风格南辕北辙的脸上,抠出了唯一的相似点来,那就是:他们都长得非常精致。
抠完,周温文自己都觉得自己神经病。
他下意识点亮手机屏幕,想将那几个纨绔给一举拉黑。
然后发现,方才不等他们说完那些话,他就已经顺道把人给拉黑了。不仅联系方式,还有他们的眼眶,一人两拳工整得很,就是料理店内摔坏的杯盏费了点时间。
周温文别开视线,边解着身上的西装钮扣,边回了房间,入目就看见,原本黑白灰简洁风的屋室内,多出了张挂满儿童益智玩具的增补小床。
这场景,犹如他还是个小混账时,往家中珍藏数十年的瓷画上贴皮卡丘贴纸,让皮卡丘站在巍峨山崖上远望波涛,把“峻岭激流图”变成“皮卡丘呼啸图”般滑稽。
他立在原地,钮扣都忘记继续解了。
没过多久,付熙就拎着犯困的付浩然走了进来,并十分自然地将这小孩安置到那张小床上。
“他跟我们一个屋睡?”周温文眉头一抽,全身上下写满了抗拒。
付熙不解地反问:“不然呢?万一他在隔壁出了情况,不会自己吱声求救,那可怎么办?一个房间才好照看啊。”
周温文身上的酒气再度抢占屋内的空气,心中怒气被莫名引燃,他语气又冷了几分,“你要是不乐意,那我跟浩然去客房睡。”
“你要跟我分开睡?”周温文眼眶即刻有些泛红,声调高出了一个八度。
他与付熙这段时间虽然越发生疏,但是怎么都不至于到这个地步。还是说,付熙真的打算不要他了?
“也不是第一天了。”
付熙漠然道:“你平时也没少自己跑去客房睡。”
周温文急声回应:“这怎么一样!”
他之前是因为回来得太晚,见付熙睡下了,不忍心吵醒他,所以才去客房睡的。
“哪不一样了!你不就是在躲着……”
剑拔弩张之际,“嘎”的一声尖锐鸭叫,划破了此间紧张。
而后又紧跟上“叮叮咚咚”的一串简洁又不失错乱感的键盘钢琴声。
付浩然眼睛亮亮地打量着小床上妆点的各种小物件,只觉每一件都极为新奇有趣。像是发现了什么隐含珍宝的稀世秘境,整个人变得炯炯有神,完全失了此前的困意,也完全没注意到身旁两位大人的复杂神色。
周温文僵着脸,决定退一步海阔天空:“把那床上会叫的玩具拆了,我就同意一个房间睡。”
“……好。”
一股脑把全部玩具都给装上去的付熙沉重点头。
第二日,周温文醒来睁开眼,越过身侧的付熙,看见的第一幕,就是某只崽子的激情“越狱”。
付浩然一觉醒来,蹬了蹬手脚,觉着自己的身体虽说还有些许疲软,但已无昨天那般难受了。
这是“仙人”请了“神农先生”来给他开了方子的功劳。那方子都是些药散,入水即化,虽然也不怎么好喝,但比许多用草药熬出来的中药好入口得多。
他又翻了个面,看见两位“仙人”与他隔着栏杆,并排躺在被褥上,心中感叹了句“‘仙境’也是要睡大通铺的嘛”。
随后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开始左右张望了起来,并最终将自己缩水的手搭到围了一圈的护栏上,小短脚抬高,试图用一字马来从增补床上翻下来。
还没成功,身后一道暗影就笼罩了下来。
“你做什么?”周温文瞄了眼还在甜梦中的付熙,板着脸低声质问。
被抓包的付浩然不仅没半点慌张,还完全没听懂。
他仰起脑袋,望向这个犹如大山般的男人,咧起牙笑了笑,两边脸颊像柔软的糯米团子,挥舞开自己的节藕手臂。
他脆生生地唤了一句:“抱!”
这是他昨天学会的,能让他祈得“仙人”帮助,跨越脚下障碍的咒令。
周温文顷刻如同中了僵直,不知该如何反应。
良久,他才面容扭曲地伸手,指掌成蟹钳状,将被困在床上的豆丁一手架了起来,搁到地上。然后指尖抵在唇前,比出噤声的动作:“不许吵。”
这动作付浩然看得懂的,他认真地点头,将自己的嘴巴抿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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